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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什麼?修凡爾走了?」凡賽諾德驚訝的看著將斗篷脫下掛在牆上的路西提。

心中一股難以自制的忌妒湧上,凡賽諾德知道自己是很羨慕修凡爾的。

  

  「嗯......」路西提拉開椅子在凡賽諾德身前坐下,凡賽諾德則是心不在焉的叫僕人到了一杯花茶給她。

  

  「他在信中告訴我他要去一趟東泉驛站,說是要找出事情的真相。」聽到說出這段話的路西提,凡賽諾德的臉色立刻沉了下來。

  

  他的手像是被茶杯的握把黏住似了,緊緊的握著,怎樣也放不開。

  

  應該說,凡賽諾德是死命握住杯子的。

  

  「修凡爾是因為擔心......」凡賽諾德的動作沒有逃過路西提的眼睛,她低下頭後,又抬起頭凝望著他。

  

  「喔......嗯......」凡賽諾德很想要說些什麼,但是他卻只能張著嘴,什麼也說不出來。

  

  「在他給我的信中夾了另一封給你的信......」路西提從長袍的口袋內抽出一個米白色的信封交給凡賽諾德。

  

  他接過信,低頭望著信封上字跡微亂的草書。

  

  這是修凡爾的字,就像他的人一樣,如同風一樣的存在。

  

  自由自在,無拘無束。

  

  凡賽諾德的壞脾氣又發作了。他變的不愛說話,成天關在自己的房間裡,無處可發洩內心的不滿,他就像著了魔般,從早到晚躲在房間後邊的花園練劍。

  

  連路西提來找他也是愛理不理的。

  

  「你一點也不想待在皇宮裡吧......」路西提靠坐在柱子旁,雙手抱膝,望著正在花園練劍的凡賽諾德。

  

  他沒有回話,氣喘吁吁的使出紊亂的劍訣,雜亂的步伐與呼吸,毫無隱藏的表現出了他內心的紛亂與不安。

  

  路西提望著她,眼神中閃過一抹失落。

  

  她不再說話,只是呆呆的望著一個人生悶氣的凡賽諾德。

  

  午後的太陽好大,好溫暖,卻也好刺眼。

  

  那天晚上,凡賽諾德就病了。

  

  高燒不退的他支開了所有的僕人,也拒絕國皇的探視。惟一能留在他身邊的,是路西提。

  

  路西提一肩擔起了照顧他的責任,夜裡,凡賽諾德睡的很不安穩,淺眠的他時醒時睡,她也一夜沒闔眼的守在他身旁。

  

  直到天剛破曉,路西提才在終於入睡的凡賽諾德的床旁累的沉沉睡去。

  

  凡賽諾德吃力的撐起身子,看著連披風都沒披就趴在床邊睡著了的路西提,內心湧上了一抹愧疚。

  

  許久未剪的銀灰色髮絲已經過了肩,凡賽諾德的臉龐因為身體的不適而顯得更加蒼白。

  

  他輕聲乾笑,嘲笑自己的狼狽。

  

  他拉了件薄被蓋在路西提瘦小的身軀上,望著她的睡臉,凡賽諾德陷入沉思。

  

  在宮裡的這幾天,他想了很多、很多。國皇似乎是刻意不讓他插手管理這次的暴動事件,而非單純的想要保護他。這樣的舉動惹惱了凡賽諾德,內心無法克制的盡朝壞方向想。他本就是個多愁善感的人,遇到這類不如意的事,他的意志力明顯的薄弱。

  

  他討厭自己的軟弱與一事無成,他嫉妒修凡爾的自由,他恨不得立刻就飛奔出宮......

  

  其實,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的,只是自己太沒有勇氣去做改變罷了。

  

  「想要改變嗎?」一個凡賽諾德從未聽過的聲音傳進了他的耳中,他猛的抬起頭,朝聲音的方向望去。

  

  只見一匹擁有著巨大黑色翅膀的黑馬優雅的站在房間後邊花園的噴水池旁,張著美麗的眼睛看著凡賽諾德。

  

  「......浮尼?」凡賽諾德驚訝的跳下床,跑到黑馬的身前。

  

  「想要改變,是需要勇氣的。」浮尼的聲音很低,很有磁性,他看著凡賽諾德,黑亮的瞳中映出王子臉上的訝異與迷惑。

  

  「......你怎麼知道......?」這是凡賽諾德第一次與浮尼對話,他低下頭,看著自己因為匆忙衝下床而沒有穿鞋子的雙腳。

  

  「是風告訴我的。」浮尼望著比他矮了一截的凡賽諾德。

  

  「是啊......我是想要改變......只是我做不到......」凡賽諾德說著喪氣話。

  

  他很想要說些什麼來說服自己,說服浮尼自己是個勇敢的人,但是--他做不到。

  

  「我很羨慕修凡爾......羨慕他的勇氣,羨慕他可以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不像我,身為一國的王子卻什麼也沒辦法做,我甚至連我父親的下落都不知道......」凡賽諾德抱怨起來,一股腦的將自己所在意的事說了出來。

  

  「沒有人生來就是有勇氣的。你要知道,人是會成長,會改變的。」浮尼的口氣聽起來不是很在乎,凡賽諾德略微皺起眉頭。

  

  「你不是來幫我的?」凡賽諾德的口氣很僵。

  

  「當然不是。」

  

  「那你來幹麻?」凡賽諾德惱怒的瞪著浮尼,「你這樣跟翱翔那般的落井下石有何不同?」他想起了自己在東神殿的後花園被翱翔羞辱的事情,一想到這,心情實在是好不起來。

  

  他一直都很喜歡浮尼,但是,也許只是但是,因為浮尼不曾批評過他。

  

  他也是個不喜歡被批評的人,他一點都不偉大,甚至在平凡不過。

  

  「你知道我的能力又消失了嗎?」凡賽諾德不願再看著浮尼,他瞥過頭,口氣很惡劣。

  

  「大概。」浮尼的語氣沒有改變,他一點也沒有在意凡賽諾德的話的樣子。

  

  「這次可不是能力低落,而是怎樣都無法恢復。」凡賽諾德冷冷的扯了一個笑,笑容下盡是無奈。

  

  「那是因為國家出現了動盪,你應該知道皇室的能力是來自於人民的信任吧?現在皇城中人心惶惶,你的能力受到影響是很正常的。」浮尼一臉事情沒什麼大不了的。

  

  「那我除了等待沒有其他事情可做嗎?」凡賽諾德差點要大吼了,他覺得自己已經不能在等下去了。

  

  「也許在哪裡我的父親出了什麼事情啊!蒂薇雅的身體一直呈現異常!塞勒家是特別的血統,職司祭祀神的祭酒,蒂薇雅無法接下這個職位,一定是哪裡有問題啊!還有,東泉驛站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布萊恩死了是真的嗎?」凡賽諾德無法克制自己的脾氣,他再也不想好好說話了,現在,他只是瘋狂的,想要知道答案。

  

  「這些都是真的。」浮尼依然是一臉的平靜。他的口氣很淡,卻令凡賽諾德更加的不安。

  

  「你怎麼知道!」凡賽諾德吼道。

  

  「東泉驛站有風,他們明白事情的經過。我只是代為傳話,不然,我的習慣是一句話也不說的。」浮尼依然是很平淡,但是凡賽諾德卻感到有什麼在他的心中碎了。

  

  一種從未有過的失落向他席捲而來。

  

  「所以......死在城中的那個人所說的......都是真的?」凡賽諾德覺得自己的喉嚨像是有火在燒似的,又乾又啞又痛,差點令他無法說話。

  

  浮尼點頭。

  

  「所以,我的父親......真的......真的......下令屠殺?」他覺得天旋地轉,他一點也不想知道答案,但是他卻猛的盯著浮尼的眼睛,深怕漏掉牠的任何神情。

  

  浮尼沒有迴避他過於赤裸的無理目光,牠看著他,開口:「東泉驛站發生了大瘟疫,他認為這是最好的處理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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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3 weeks later...

#5.

  猛然驚醒的路西提飛快的起身,看著縮在床旁,將臉埋在雙膝中的凡賽諾德。

  

  「怎麼了?」她俯下身,關心的詢問。

  

  只見凡賽諾德的手動了動,又停了一下,才抬起頭看著路西提。

  

  「為什麼人要自相殘殺呢?為什麼為了要得到什麼,而去傷害別人?」他沒頭沒腦的問話令路西提不知該如何回答。

  

  「還有,我覺得四位祭司都很奇怪……祭司應該是神聖無比的啊……啊……妳不知道祭司之村……哈哈……那我就不能跟妳說了喔……我想要把這件事放在心中,不讓任何人知道喔……」他怪裡怪氣的笑,還打了個嗝,濃濃的酒味撲向路西提。

  

  「你醉了!」路西提翻身下床,跪在已經醉的一蹋糊塗的凡賽諾德身旁。

  

  他一臉潮紅,額上大顆大顆的汗珠下雨似的不停落下。

  

  「什麼祭司之村?怎麼了?你為什麼這樣說?」路西提想要將他扶起,但凡賽諾德卻賴在地上。

  

  他的身旁放了一個細長的酒瓶,裡頭裝的,是羅迦克瑟爾國珍藏的花酒,瓶中的酒已被他喝掉了大半。

  

  這是出了名的烈酒,不善飲酒的凡賽諾德根本承受不住。可想而知不勝酒力的他當然是醉到連自己在幹麻都不曉得。

  

  「……我是個很糟糕的人對不對?我都沒辦法保衛這個國家……哈哈哈……我爺爺他一定也是比較喜歡像修凡爾或是托伊希斯那樣的人啊……他們是那樣的勇敢……」他眼神渙散的胡言亂語起來。

 

  「凡賽諾德,你醉了!」路西提很擔心,她想要拉他起來,卻發現外表瘦弱的他其實一點也不輕。

 

  「我也……好想做點什麼啊……哈哈哈……」凡賽諾德輕輕甩開路西提的手,依舊是神智不清。

  

  不語,路西提想要對凡賽諾德說些什麼,但她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她望著凡賽諾德,失落湧上心頭。

  

  她冀望自己能夠幫助他,卻發現自己無能為力。

  

  「妳笑一個嘛……妳笑起來很好看呢……我最喜歡妳笑的樣子了……」

  

  抬眼,路西提的湛藍雙眸對上了如同漆黑夜空的黑眸。

  

  他在笑,笑的好天真。

  

  她有很久沒有看過他這樣笑了。她還記得孩提時這個愛看書的男孩,總是對著向他微笑的自己這樣笑著。

  

  「我們都需要你……請不要自暴自棄……只有你自己……才可以讓自己變的堅強……」她低語,將床上的薄被拉下,蓋在因醉酒而睡著了的凡賽諾德身上。

  

  卡洛兒雙手抱膝的蜷曲坐在斷成兩截橫倒在地的大理石柱子上。她將臉埋在雙臂中,試圖用自己的毅力忽略心臟處傳來的疼痛。

  

  這種莫名的疼痛是她從未有過的,從她知道東泉驛站發生變數的那天晚上她的胸口就不時的傳來陣痛。

  

  但是現在,就在她知道東泉驛站的看守人布萊恩死了之後,她的胸口就像是被人用刀割過一般疼痛。

  

  沒有外傷,能力強大如她,也無法止痛。

  

  她煩躁的在神殿中閒愰,直到她來到神殿後方的墓園,胸口的痛楚使的她無法喘息,只好停下腳步休息。

  

  她一向冷若冰霜,但這一次,她很清楚自己的心中似乎有某一處崩落了,那種無法忽視的感覺,讓她心如止水的感情翻騰了起來。

  

  其實她是明白的──身體也是有記憶的,往往,腦中的記憶已經四散,身體卻依然深刻的記得。

  

  身體記得回憶的疼痛,但是除了疼痛什麼也沒有。

  

  卡洛兒抬頭,任由開始飄下的細雨落在自己那雪白色的長髮上。

  

  雨,越下越大,她只是仰頭,臉上,連她自己都分不出那是雨水還是淚水。

  

  心,好痛。

  

  「是嗎?其他祭司也知道了啊……」南薩坐在西神殿的池畔旁,微涼的水由雕像的口中噴出,灑落在她那稍稍長了的頭髮上。

  

  站在她身旁的,是低下頭的浮尼。

  

  「王子的狀況不太好。」牠的口氣不像牠在皇宮中那般的冷漠。

  

  「他本就不是個樂觀的人,什麼事都瞞著他,他一定很不好受。」南薩嘆了口氣。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宮中的每一個人都在看著,每一雙眼睛都是銳利殘酷的,凡賽諾德的每一個舉動都可能動搖他繼承人的位置。」

  

  「你是說有人反對他?」南薩機警的抬起頭。

  

  「照這樣的情形發展,只是早晚的問題而已。」浮尼望著南薩,「羅迦克瑟爾國人心動搖,妳不是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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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 months lat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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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方,靠近羅迦克瑟爾國邊境的一座小村莊,因為連日的豪雨而傳出了災情。北祭司休頓路易的祈禱沒有結果,大雨仍是滂沱不止。休頓路易請求北邊的天騎向皇室發出求救,得到的答案卻是第二批留在宮中的軍隊早在兩天前就出發前往羅迦克瑟爾國更北邊境的另一座村子,準備與國王所率領的第一批前往東泉驛站的軍隊會合。

  

  天騎的回報令休頓路易傻了眼,不光是驚訝國內的軍隊居然全數動員,更訝異的是,雖然羅迦克瑟爾城因為地勢的優勢而易守難攻,卻也太過於鬆懈,沒有軍隊保護的羅迦克瑟爾城,隨時都有被攻城的危機。

  

  嘆了口氣,休頓路易望著神殿外頭沒有跡象要停止的大雨,舉起杯中的清水,一飲而盡。

  

  凡賽諾德與路西提雖然都待在宮殿中,但是自從凡賽諾德喝醉酒的那一天後,兩人間就充滿了尷尬的氣息。

  

  路西提沒有要回家的意思,凡賽諾德也沒有要她回家的意思。兩人就像是宮殿裡的遊魂,成天無所事事的在宮殿中閒愰。

  

  凡賽諾德心情很悶,而向來開朗活潑的路西提也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一整天不聽她開口說幾句話。

  

  國皇雖然注意到了兩人不尋常的變化,但卻因為各地接連傳來的災情而也無暇去管這兩個正值多愁善感年紀的少年少女。

  

  大概就是到了為賦新辭強說愁的年齡了吧!

  

  國皇是這麼想的。

  

  國王騎在馬上,雖然已經趕了快要四天的路,但他看上去沒有一絲疲態,反倒顯得更加英姿颯爽。

  

  緊跟在國王身後的是斯多爾副將,以及路西提的父親洛瑞。

  

  「大人,後邊有個士兵發著高燒呢!也有好些人換了病,可否請國王暫緩行進的速度?我怕他們會撐不住!」一名小隊長騎著馬與斯多爾並排前進,他悄聲說著,一臉擔憂。

  

  「我會建議國王今天提早讓大家紮營休息,畢竟這些天是真的有些趕了……」斯多爾點點頭,對小隊長做出承諾。

  

  鬆了一口氣的小隊長露出了開心的神情,但隨即又轉為憂愁。

  

  「怎麼了?」小隊長的表情變化沒有逃過斯多爾細心的觀察,他壓低嗓音問道:「是因為東泉驛站的事嗎?」他的眼神變的很嚴肅,還用眼角餘光望了眼騎馬走在最前頭的國王。

  

  小隊長的臉刷白了,只見他緊抿著雙唇,低頭不語。

  

  「我就知道是這麼回事……」斯多爾輕聲嘆了口氣,他伸出右手,拍了拍小隊長緊繃的肩,說道:「國王做這樣的決定一定有他的理由,我們只要效忠他就夠了。」他的眼神與口氣很堅定。

  

  「但是……」小隊長面有難色的吞了口口水。「那太突然了!」他面露驚恐之色。「也太殘忍了!」他激動了起來。

  

  「只要效忠就夠了。記住,他是我們偉大的王。」斯多爾按在小隊長肩上的手加重了力道。

  

  他不容許他反抗。

  

  是夜,眾將領圍著升起的營火,以火的溫度抵禦著北方較冷的夜風。

  

  士兵們趁著難得的休息時間,動手準備較為豐盛的晚餐,以慰勞自己的長途跋涉。而在等待烤肉的同時,他們圍著營火聊起天來。

  

  「這烤肉的味道真香呢……」一個士兵口水都要滴下來了。

  

  「好久沒有好好吃飯了!」一個看起來不過二十出頭的士兵邊拉緊身上的風衣邊說。

  

  雖然北邊的天氣還不至於冷到令人無法忍受,但習慣了羅迦克瑟爾國溫暖宜人氣候的士兵對於這種天氣還是有些吃不消,有些人在長途跋涉下,難得有這種坐下休憩的機會,才剛坐下沒多久,便睡著了。

  

  大夥都累了,一群人圍著營火,沉默的等待著晚餐。

  

  不久,火堆上的肉熟了,陣陣撲鼻的肉香,在營火四周飄散著。

  

  士兵們紛紛叫醒自己的同伴,準備一起享用這頓得來不易的晚餐。

  

  大家分好了肉,開心的吃了起來,身體也漸漸暖和起來。

  

  「這些日子大家都辛苦了!」斯多爾洪亮的嗓音傳來,士兵們轉頭,見他脫了披風,在夜晚的冷風中只穿了建單薄的上衣,精壯的肌肉線條毫不掩飾的展露。他跨著大步向他們走來,右手上還提著一壺酒。

  

  「這是國王賞賜的藥酒,來來來!大夥乾了啊!」斯多爾喲和著,豪邁的將酒到進部將們的碗裡。

  

  「敬!」他拿起刻著精美花紋的酒壺,微微一笑。「國運昌隆!」他的笑,有著一種迷人的霸氣。

  

  「敬!國運昌隆!」部將們大暍著。

  

  仰頭。乾杯。

  

  敬!國運昌隆!

  

  蒂薇雅知道自己身在夢中。

  

  她全身輕飄飄的,身體也不再疼痛。

  

  她愉快的踏著步伐,走在屬於夢中的土地。

  

  「妳是誰?」一個好聽的聲音在她身後揚起,她循著聲音轉身,對上了一雙好看的眼睛。

  

  「蒂薇雅。」她微笑。在夢中的她一向比較快樂。

  

  好看眼睛的主人個子不高,有著一頭奶油色的長鬈髮。翠綠色的眼睛像是寶石般閃著光芒。

  

  「答應我好嗎?」少女開口,問題甚是突兀。

  

  蒂薇雅輕輕一笑。在夢中,沒有什麼事是不會發生的。她點頭。開口:「如果我可以做到。」

  

  「答應我。」翠綠色的眼珠極為真誠。

  

  「代替我,守護他。」

  

  「嗯。」好像不太困難,但是蒂薇雅懷疑著虛弱的自己有可能守護其他人嗎?老實說,她沒什麼信心。

  

  「代替我……」少女的聲音似乎有些哽咽。

  

  蒂薇雅靜靜的等著她說出期望。

  

  夢中的風,拂過她的臉龐,揚起了她如墨的髮。

  

  「代替我……」

  

  風,依舊溫柔不已。

  

  「愛他……」

  

  風中,是她的笑,以及,眼淚。

  

  蒂薇雅睜開雙眼,望著高聳的天花板,嘆了一口極輕的氣。

  

  「是誰……讓這麼美麗的少女落淚呢?還奪走了她的心。」她輕輕笑著,卻又開始乾咳起來。

  

  現實中身體的不適讓她皺起眉。

  

  「自己去愛……不就好了……」她的口氣有些酸,她承認,在少數她清醒的時刻她的心情也實在很難好起來。

  

  蒂薇雅有點害怕自己在夢中居然比在現實中自在,但她也沒多大的意志去對抗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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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3 weeks later...

  「大人,您看見我們的士兵了。」一個高大消瘦的小隊長坐在石頭上,把玩著一粒小石子,但視線卻沒有離開過斯多爾。

  

  斯多爾沒有回話,火光映照著他輪廓分明的側臉,使他的臉閃閃發光。

  

  「您說怎麼辦?」小隊長話中有話。

  

  「嗯。」斯多爾還是沒多說什麼。

  

  「他們撐不下去的。以往那些紙上談兵怎能跟真正的戰場相比?」小隊長不認同的搖搖頭,語氣裡帶著不屑。

  

  「洛瑞太天真了。」見斯多爾不說話,小隊長又補了一句。

  

  但是斯多爾還是像是什麼都聽見。

  

  「副將大人!」小隊長見斯多爾此時還是事不關己的拿起火堆上烤好的肉,連正眼也沒瞧他一眼,他氣急敗壞的吼了一聲。

  

  「肉……」斯多爾轉著叉著肉的竹籤,仔細看著那塊烤得剛剛好的肉。他看得很專注,就像是要看透這塊肉的每一絲肌理。

  

  小隊長愣愣的看著斯多爾,就見他將那塊肉翻來覆去的審視了好幾遍後,才輕輕抬起頭。

  

  「肉,要好吃,就得注意很多小細節。」他一臉若有所思。「火侯,以及時間……」他頓了頓。「都很重要……」他的聲音輕的如空氣。

  

  「特別是時間。」張口,吃下那塊肉。

  

  一口、一口的,細嚼慢嚥的,吃下那一塊肉。細細的,緩慢的,輕輕的,溫柔的……吃下那一塊肉。

  

  尚未全熟的肉……不經意的……滲出一絲絲血水……

  

  悄悄的……滴落在荒涼的土地上……

  

  凡賽諾德一個人靠坐在皇家圖書館高大的書櫃旁。他的膝上放了一本厚重的金邊書,正以極慢的速度閱讀著。

  

  這陣子,他心情紊亂的什麼事也做不好。不是不明白自己不是個情緒穩定的人,但是他沒想到自己居然可以如此頹廢。

  

  今天,他刻意避開路西提,一個人跑到了皇家圖書館。

  

  他知道路西提關心他,但是他實在無法忍受自己像個不知所措的小孩一般,路西提的關心讓他不得不面對自己的軟弱與無能,他覺得對不起路西提,但他更恨自己的懦弱。可是短時間內,他也無法改變什麼。

  

  所以,他選擇逃避。

  

  他有一種快要走投無路的感覺。每每他接觸到路西提擔心不已的眼神,罪惡感就像洪水一般將他淹沒,讓他窒息。

  

  明明是最了解自己的人,卻也是讓自己最痛苦的人。

  

  因為太了解了,因為這個與他一起長大的女孩太了解他了啊!她的了解是令凡賽諾德安心的力量,她讓凡賽諾德明白自己不是一個人,但她的了解也在在提醒著凡賽諾德自己的軟弱無能。她的了解從來都不是惡意,卻令凡賽諾德感到無地自容。

  

  怎麼會這樣呢?

  

  凡賽諾德不明白。這讓他痛苦,他想要對路西提坦承,卻做不到。

  

  快要無法控制的心,使的他開始對路西提冷言冷語,態度也漸漸惡劣起來。

  

  他不想要這樣……

  

  他不想要這樣啊!

  

  他不想要這樣啊!!

  

  「停下來啊!!!」他大吼一聲,痛苦的用雙手摀住自己的雙眼。

  

  眼淚,從他的眼角滑下。

  

  他仰頭,任由淚水肆虐他的整張臉,任由鼻水充斥著他整個鼻腔,使他真的要無法呼吸。

  

  他摀住自己臉的雙手漸漸使力,無意識的一收一放……

  

  他想要扯自己的頭髮以宣洩自己內心充斥的不安,卻做不到……他發現,他連傷害自己都做不到……他狠不下心傷害自己……因為自己的膽小……

  

  他哭得狂咳了起來……

  

  空蕩蕩的圖書館靜默的忽視這一切。

  

  不在乎。

『每一次的崩潰,都是自殺未遂。狠不下心傷害自己並不是軟弱;如果連自己都無法原諒自己,如果連自己都無法對自己溫柔,又有誰能珍惜自己?』

===========次回預告============

凡賽諾德的信心跌落谷底.......

無能為力的路西提......

在夢境中徘徊的蒂薇雅......

三人的未來又該何去何從?

國王的軍隊一路向北......

北方的敵人汗尼西迪部落卻始終沒出現!?

寒假火力全開拼連載!!!

請大家繼續支持「時空之門」!!(L)(L)(L)

===========================

#5總算是告了一段落,下一篇將會是火力全開的#6!!!

以上的預告文純為參考之用~正式內容將以發布時為準~~

總是說著要多寫一點的我,每一次都對自己食言......

但這次依然是要繼續努力下去!!!

謝謝在我很少發文時仍然繼續支持我的各位大大們!

你們給我的留言我都有看,真的非常謝謝你們(L)

以後也請多多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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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再過三天,就會到達北邊已荒廢的四泉村。」一名鬍子已白的老者指著地圖上方一處圈起來的地點。除了白鬍子外,他的頭髮也都花白了,背有點駝,但是看著地圖的雙眼卻仍炯炯有神。

  

  議事營帳裡,國王正在和部將們開會。

  

  這一個很大的營帳,雖然是隨著軍隊移動的臨時帳,裡頭的擺設卻絲毫不馬虎。營帳內的地上鋪著繡著精細花紋的地毯,營帳的正中央,沒有鋪設地毯的圓形地,是設計用來生火的地方,兩名小兵正專心的撥弄柴火,並注意不讓零星的火花掉到附近的地毯上。營帳的另一邊,擺了一個寬大的木製圓矮几,是用羅迦克瑟爾國克門山群上最好的玫湘樹所製,四邊椅腳上的雕刻同樣出自頂級工匠之手。由梅湘樹所製的桌子不僅重量輕,易攜帶,還散發著淡淡的香氣。

  

  將領們便是坐在柔軟的坐墊上圍著圓桌開會。

  

  在桌子的一邊,不同於一般將領,國王坐在一張鋪著金色絨布的座椅上。這張座椅是羅迦克瑟爾皇宮大殿上寶座的簡易版。雖然不像宮裡的寶座那般華麗,但仍是一件價值不斐的藝術品。椅身是用比玫湘樹質地更輕軟的柳雲木製成,這種木是皇室專用的木頭,皇宮裡,只要是皇族使用的傢俱,幾乎都是用柳雲為材料所製。

  

  而椅背上端,則是刻著一個精雕細琢的沙漏,沙漏上方鑲著一顆紅色的美麗寶石,沙漏下方,被羅迦克瑟爾古文所纏繞的,是這張座椅的主人的名子──現任國王──索依斯──凡賽諾德的父親。

  

  國王坐在這張專為自己而做的寶座上聽著米羅軍師向大家說明他未來的計畫。他一如往常沉默的如同一座美麗的雕像,他用沒有受傷的右眼看著帳內的每一個人。

  

  他看的仔細,平靜的心使的他毫無雜念的看著每一個人,不帶任何私人感情的評價每一個人。

  

  在軍隊中,身為一個將領,有些時候,拋下多餘的感情才能看清真相。這是他從以前就明白的。

  

  曾經,他對於這樣的辦事方式感到困惑,但是時間久了,碰到的事情多了,也就漸漸相信這樣不成文的規定。畢竟,做出方向與決定的一直都是自己,優柔寡斷不是好事。

  

  國王的目光不帶私心的觀望著每一張臉……

  

  議事棚內掛著有著皇室圖騰的掛毯的入口邊,守門的兩位少年士兵明顯經驗不足,臉上的神情有些緊繃,雙眼卻透露著對國家堅定的信仰。老將們各各都專心聽著米羅軍師的計畫,有兩三個將領顯然是在依著米羅的話在內心中簡易計畫著接下來的規劃,另外有些將領則對於米羅的計劃有些懷疑與茫然。

  

  國王的視線輕輕掃過這些將領們,最後,停在洛瑞.賽門帝加身上。

  

  他的皇家侍衛隊長顯然是屬於較為保守的那一派。他是個有著善心的人,是個會選擇做出最少傷害決定的人,但從反面來看,他的善心卻使的他做事有著太多顧忌。

  

  他是個好人,卻不是個最優秀的軍人。

  

  他不適合。

  

  國王在腦海中思考著,沒帶感情的對洛瑞做出評估。然而,他看著洛瑞透著堅定的雙眼,與眼中深藏的豐沛感情……

  

  良久……國王的唇邊浮上了一抹不易察覺的笑容。

  

  是啊,他不是個好軍人,卻是個好人。

  

  國王緩緩閉上眼。

  

  不知道躺了多久,凡賽諾德緩緩睜開因為大哭而腫起來的雙眼。他望著皇家圖書館高聳的天花板,出神。

  

  他又躺了好久、好久……才慢慢的坐起身……

  

  「好點了嗎?」一個低沉的男人嗓音在空蕩蕩的圖書館內響起,凡賽諾德驚訝的轉過頭,只見在這條走道盡頭的窗檯前面坐著一名老者。

  

  「我被你的哭聲嚇壞了呢……」館長輕輕笑了笑,從坐著的扶手椅上站起身來。他緩緩的走道凡賽諾德面前,背後,從窗外照進來的,許久未見的羅迦克瑟爾國的橘黃光,使館長全身籠罩在夕陽餘暉下,在那一瞬間,凡賽諾德甚以為眼前的景象是全身浴火的皇家圖書館館長……

  

  「哭過之後心情一定平靜多了吧?」館長笑著,凡賽諾德感覺自己臉紅了。但是,的確,在大哭過後,他的心情平靜許多。

  

  「現在會來圖書館的人越來越少了……」老館長將他懷中的書放回書架上。「你一直都是這裡的常客……」館長笑的瞇起了眼。「你是智慧之神的孩子。」他對凡賽諾德眨眨眼睛。

  

  凡賽諾德望著眼前滿面笑容的老者,心裡浮現一抹奇異的熟悉感。

  

  「我從小什麼都不會,就只是愛看書……我喜歡上圖書館……因為我知道,在這裡,我可以尋找到與我相似的靈魂……」館長望著眼前高大的書架,用著一種像是見到老朋友的眼神看著他面前一本又一本的書。

  

  「相似的靈魂?」凡賽諾德坐在地上,有點不知所措。

  

  「是的……這些書……都是先人智慧的結晶,各式各樣的思想,各式各樣的靈魂……」他轉頭,看著呆坐在地上的凡賽諾德,紅的刺眼的夕陽在他身後,像是要吞噬眼前所有的景象似的侵略性的耀眼。

  

  「你在這裡永遠不會感到寂寞。」他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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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很好奇你寫了多久﹝汗

請問學姐是一天一萬字型的人嗎?

還是只是囤搞XD

反正這部很好看

支持支持!

我也好想一天一萬字啊嘆:'(

但是我想寒假一天寫個幾千字應該不為過!!

希望可以快快寫下去哈哈

謝謝你~~: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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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這樣認為!」洛瑞宏亮的聲音在臨時議事棚內響起,他望著眼前的老者──米羅軍師,堅定的搖頭。

  

  「說說你的看法吧。」米羅的聲音不大,甚至有些顫抖,就像個體弱多病的老人一樣。

  

  「您說的這條路雖然是最近的一條路,但若走這條路,就一定會碰到赤爾荒地……」當他提到「赤爾荒地」時,圓桌邊的將領一陣譁然。洛瑞沒有理會其他人的交頭接耳,他停了停,神情認真的看著米羅軍師,接著說道:「您一定知道赤爾荒地的風暴,最近這個天氣,赤爾荒地的風暴發生的機會是平常的五倍,強度更是平常的風暴所不能比擬……」

  

  「風險太大了。」他的語氣沒有猶豫。

  

  「你認為應該避開赤爾荒地?」米羅問道,話語裡沒有一絲惱怒,只是單純的問著不同的意見。

  

  「是的。」口氣依舊是堅定的。

  

  「我們不能讓我們的士兵冒險。」洛瑞定定的望著米羅。

  

  營帳裡沒有人回話,除了米羅斷斷續續的悶咳外,大家都安靜的等待這樣的沉默過去。

  

  「洛瑞大人,但若是不走赤爾荒地,我們就必須要繞遠路才能抵達四泉村,士兵的體力不能浪費在趕路上面!」好不容易,一位將領終於開了口,他不贊同洛瑞的意見,他望向米羅,投以贊同的目光。

  

  「是啊!您要為我們的士兵想想啊!」又有一位小隊長開口了。「大人您可是騎馬呢!許多弟兄們這一路上都是靠他們的兩條腿啊!」另一位脾氣較為火爆的小隊長激動了起來。

  

  「我想我們可以放慢速度……」洛瑞提高了音量,但口氣並不強硬。

  

  「洛瑞大人,他說的沒錯,赤爾荒地是最近的一條路,雖然有風暴,但風暴的時間是可以預測的,若我們盡快通過,到達四泉村,就可以進行較長的休息並為軍隊的下一步做準備!」一個高瘦的小隊長提出了意見,他攔住開始發起脾氣的小隊長,阻止他對洛瑞的無禮,但他的講這些話的語氣並不甚溫和,反倒帶著些許的諷刺。

  

  「但是赤爾荒地不是我們熟悉的路!」洛瑞回答。

  

  「老實說,這些路我們都不熟悉,因為我們都沒有實際走過。」高瘦的小隊長冷冷的說著。

  

  「但其他的路會比較安全啊!」洛瑞似乎有些懊惱,他轉頭望米羅,卻見他低著頭沒在理會快要吵起來的部將們,他又看向國王,但見國王然是毫無反應的坐在椅子上,顯然也是沒有話要說的樣子。

  

  「您怎麼能夠確定其他路會比較安全呢?」小隊長的口氣更顯凌厲。

  

  洛瑞看著他,一時之間營帳裡的肅殺之氣讓他頓時無法回話。

  

  「為什麼洛瑞大人這麼堅持要走其他路呢?」

  

  「我只是提出我的意見,最後的決定當然還是要交給軍師……」

  

  「那你又把國王陛下放在哪呢?」

  

  「什麼?」洛瑞吃了一驚。

  

  「帶著軍隊前進的,不是國王陛下嗎?他是神的代理人,是克羅諾斯寵愛的神的兒子!不是我無禮,但是米羅大人畢竟也只是輔助的軍師!我們……」

  

  「依卡。」

  

  眾人都被帳篷內一個冷靜清晰的男聲給嚇了一跳,斯多爾神情嚴肅的看著話說到一半就被自己硬生生打住的小隊長伊卡。

  

  「依卡,你是在懷疑洛瑞大人的忠誠嗎?」他從自己原先佔著的地方往前踏出了一步。

  

  「副將大人……」依卡看著斯多爾,顯得有些不知所措。

  

  「皇家侍衛隊世世代代都發誓效忠皇室,這是榮耀克羅諾斯的事,因為他們願意犧牲性命保護克羅諾斯之子。」他又往前踏出了一步,不快也不慢,身為一個武官,斯多爾的動作卻甚是優雅,不雅於那些出身豪門的公子。

  

  「你不能以不忠來控告他。」

  斯多爾看著伊卡,淡淡的說著。

  

  「我相信洛瑞大人對國家及殿下的忠誠……」米羅忠於開口了,他先是向洛瑞微微一笑,又微微轉身,向國王鞠了個躬。「大家說的都有道理,但我相信最後國王陛下會給我們一條正確的路,受克羅諾斯守護的路。」

  

  米羅望著國王,不再說話。

  

  「我們能夠算出風暴來臨的時間,赤爾荒地是我們必走之路。」沉穩好聽的聲音略帶一絲沙啞,國王緩緩的起身,修長的身軀使的營帳內的人在他站起身的瞬間似乎都變的矮小了。

  

  「我毫不懷疑你們的忠誠,不管是以體貼的心對待自己的部下……」國王看著洛瑞,臉龐出現一抹讚許的笑容。「還是對國家顯現忠誠的將領……」他的視線掃過一張張望著自己的臉,並注視著每一雙眼睛。

  

  最後,他的目光與斯多爾對上,望著這名年輕的副將,國王臉上的笑容加深了。

  

  「哎呀!我就說我有國王的信物了嘛!」議事棚內嚴肅寂靜的氣氛被帳篷門邊的一陣騷動打斷,眾將領都疑惑的轉過身去看看到底是出了什麼事,只見一名全身被破舊披風裹住的人試圖要穿越守門的士兵。

  

  「什麼人!」眾將領們都機警的挺身擋在國王面前,洛瑞更是第一個擺出戰鬥姿勢的人,由於晉見國王不能攜帶武器,眾將領在沒有武器的當下,只有擺出防衛姿勢,並虎視眈眈的瞪著眼前的不速之客。

  

  「喔喔我找到了!」不速之客在試圖穿越守門的士兵時還不忘在自己的身上東摸西找,終於,在他的歡呼聲中,他從披風的內代裡掏出了一條有著圓形墜飾的項鍊。

  

  他將項鍊拋給士兵,又轉身想要往棚內走,但還是被盡忠職守的士兵給攔住了。

  

  「我們沒有看過這個項鍊,先生,您要硬闖的話,休怪我們無理了!」守門的士兵對著這名男子大聲暍到。

  

  「哎呀!國王陛下!」男子掙扎著想要甩開守衛。「他們不認您的信物啊!」他說這話時,出手之快,迅速奪走守衛拿在手中的項鍊,他手腳俐落的將之拋起,朝國王丟去。

  

  國王優雅的抬起手,接住在空中化為一抹好看的銀色弧度的項鍊。

  

  「這是我親手雕刻的,贈與國家的忠誠之士……」修長的手指輕輕拂過墜飾上那熟悉的花紋,國王抬起頭望著帳簾邊的男子。 

  「托伊希斯,近來吧。」國王微笑。

  

  男子頭上連著批風的帽子滑下,露出剛才一直看不清楚的臉龐。

  

  「那是我國最精美的雕刻啊!國王陛下!」

-----------------

還是只有一點點

之前的預告文是未來的走向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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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

我是隨心所欲型...靈感一來可以一小時狂打一千字,心情不好連一個字也不想打(笑)

(就是所謂趕不出稿的這一型))

如果我放任自己隨心所欲我就什麼也不出來了:(

是屬與逼迫就會有東西出來的類型哈哈

但是看小說或是漫畫後會比較有靈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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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放任自己隨心所欲我就什麼也不出來了:(

是屬與逼迫就會有東西出來的類型哈哈

但是看小說或是漫畫後會比較有靈感;-)

逼迫之下能生出東西這種特質很令人羨慕呢!!!

我在逼迫下就會開始亂寫.......(所謂"一個字當三個字寫"的境界):|:|:|

不過隨心所欲即使有靈感

心情不好也毫無動力

突然發現我的小說.................放著爛好久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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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托伊希斯是司酒長盧斯.塞勒的長子,他與弟弟修凡爾很神似,同樣是身型高挑的黑髮少年,但他的外表比修凡爾略為粗懭,也多了些旅途上的滄桑,下巴新冒出的鬍渣使他看上去更有一絲不修邊幅的味道。比起修凡爾,托伊希斯帶著一種渾然天成的野性,是那種永遠不會在同一個地方停留太久,必須要不斷前進的人。

  

  比起修凡爾與凡賽諾德,托伊希斯更是成熟,但與斯多爾相較起來,托伊希斯是個仍會帶著夢想入睡的年紀的人。

  

  介於現實與理想間游走,托伊希斯正是處於這樣迷人的年紀。

  

  他有一頭與他妹妹蒂薇雅一樣的長黑髮,被他隨意的在腦後紮起。

  

  他從國王手上接過項鍊,將它掛回脖子。他脫下又髒又破的披風,隨手將之扔在一旁的椅子上。

  

  「您要的地圖在這裡,陛下。」托伊希斯伸出兩隻手,他用右手捲起左手的衣袖,露出纏滿繃帶的手臂。

  

  「你受傷了?」一個軍官問到。

  

  托伊希斯沒有回答,只見他自顧自的拆開繃帶,他將繃帶的一端執起交給國王,微微一笑,說道:「看看我為您找的路!」

  

  話才剛說完,國王就拉著繃帶的一端,開始往後抽,而托伊希斯左手上的繃帶在脫離他的手臂落下的同時,全都化為閃耀著金色光芒的絲線,國王一直抽,而繃帶也就繼續化為美麗的絲線,先前的部份則在經過國王的手,掉在地上前就化為了灰燼。

  

  眾將領們吃驚的望著國王與托伊希斯兩人持續重複著同樣的動作,直到托伊希斯左手上的繃帶全部抽落為止。

  

  「接下來換右手啦!」托伊希斯迅速的拉起右手的袖子,在袖子下,是同樣一隻纏滿繃帶的手。

  

  繼續重複剛剛左手抽繃帶的動作,國王又繼續讓繃帶變成金色的絲線,然後這些金色的絲線又繼續化為灰燼。 

  

  「好啦!」托伊希斯笑瞇瞇的看著國王,而國王則是在眾人驚訝的目光中,從外袍內抽出一把鋒利的匕首。

  

  「國王!」在眾人還來不及反應時,國王便用匕首往自己的左手食指劃去。

  

  「國王陛下!」

  

  鮮紅色的血,往下落在金線化為灰燼的地方,而就在國王的血碰到灰燼時,奇妙的事情發生了。灰燼像是有生命似的浮了起來,並又重新閃爍著光芒,而這一次,這些灰燼重新在空中排列出了一幅地圖。

  

  「這是……」米羅望著懸在空中閃著光芒的地圖,驚喜與驚訝全寫在他蒼老的臉上。

  

  「通往四泉村的地圖!」托伊希斯微笑地說著,「中間標示出的那條路是風暴不曾侵襲的地區,風暴雖然可怕,但仍是有機可循。」自豪寫在他俊朗的臉上。

  

  斯多爾看著地圖,他仔細的看著,眼睛稍稍瞇了起來。

  

  「這條路......」他伸出右手,順著地圖上的標示在空中比劃著。「這不是傳說中的月之路嗎?」斯多爾有些詫異,但難掩興奮之色。

  

  「月之路?」中人更顯驚訝。

  

  「沒錯。的確是月之路。」托伊希斯的笑加深了──他笑的時候眼睛會瞇起來,這個樣子讓他看上去像個吃糖被捉到的頑皮小孩。

  

  「月之路,是傳說中汗尼西迪部族前往我國的神秘之路,以往大家總是不明白,為何汗尼西迪部族有辦法穿越這個充滿危機的赤爾荒地,而原本與他們和平共榮的四泉村,便是位於北邊要進入赤爾荒地的月之路的入口,雖然文獻上沒有記載,但許多人都認為四泉村的荒廢是因為汗尼西迪想要取得這個入口而不斷的騷擾他們,進而滅了四泉村。」托伊希斯望著眼前閃爍著光芒的美麗地圖,講起了月之路的種種。

  

  「你是怎麼找到月之路的?」一名年輕的小隊帳錯愕的瞪著托伊希斯。

  

  「當然是靠勇氣與毅力啦!哈哈!」聽到這個問題,托伊希斯大笑了起來。  他沒有回答,只是自顧自的笑,並轉身向國王說道:「總之,尋找的過程實在是有點莫名奇妙,受的苦也不少……」他低頭望著自己腳上那雙快要磨穿的靴子。「但我並沒有什麼要抱怨的,能夠為國家做事是我的榮幸。」收起了頑皮,這句話,他很認真的說。

  

  「地圖上標出的這條道路,是風暴不會侵襲的路,只要順著這條路走,就可以很順利的到達四泉村。」托伊希斯向大家說道。

  

  「你親自走過了?」

  

  托伊希斯不掩飾自己神情的瞪了發問的人一眼,那個人一臉不以為意。

  

  「或許你不信,不過,這條路我的確自己走過。甚至是冒著生命危險。」他的表情有一絲不屑。

  

  「一個人?」

  

  「是的。」

  

  「怎麼可能?」

  

  「……」

  

  「為什麼?」

  

  托伊希斯翻了一個白眼。

  

  他不再理會問東問西不肯放過他的眾將領們,他皺起眉頭,轉身望著國王。「國王陛下,我想回家一趟。」

  

  「嗯。」

  

  「這陣子,大概不會再為您做事了。我想要做些自己的事。」他淡淡的說著,語氣裡,不是請求。

  

  一兩個年輕的小隊長聽到眼前這個少年居然敢用這種不帶敬意的口氣與國王說話,錯愕的表情寫了他們全臉,他們互相望著彼此,搞不清楚這個奇怪的少年。

  

  「你已經為我犧牲夠多了。」國王的臉上還是掛著淡淡的微笑。

  

  托伊希斯沒有回話,他的眼睛很清澈,他就這樣看著國王,不再說話。

  

  「想家嗎?」國王問。

  

  「……」托伊希斯看著國王,他想了一下。

  

  「其實沒有很想,但是我想回家看看。」他聳聳肩。

  

  「你不是戀家的人。」

  

  「但我偶爾會想念我生長的那個家。」

  

  國王笑了,他伸出右手輕輕拍著托伊希斯的肩。「也許你現在不覺得,但親人是我們一生中的至寶。」

  

  「老實說,如果他們對我而言有那麼那麼重要的話,我就不會答應您這項任務了。」托伊希斯也沒有反駁的意思,只是淡淡的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但是你現在想回去。」

  

  「是的。」

  

  「你不是軍隊的人。」斯多爾看著俐落縱身上馬的托伊希斯,說。

  

  「是的。」托伊希斯連一眼都沒看斯多爾,只是自顧自的將披風拉好。

  

  「為什麼國王指派你去探路?」斯多爾沉著嗓問。

  

  托伊希斯略為轉頭看著斯多爾,但是他沒有回答。

  

  是啊?為什麼是他呢?

  

  現在想想一切都是這麼的莫名。

  

  

  那是一個羅迦克瑟爾國常見的炎熱午後,托伊希斯從塞勒家的府第出來,正準備去市集閒逛。那是一個悠閒的下午,市集通常不會是托伊希斯想要去的地方,常常在外頭露宿的他,做菜當然難不倒他,但也只是能夠果腹的程度而已,他對這沒興趣。但他那天就是心血來潮的想要去市集晃晃,想要看看攤販上新鮮的水果,想要看到在母親身邊奔跑的孩子,想要聽著市場上小販賣力喲和的聲音……

  

  而他,就是在前往市集的路上,碰到了國王。

  

  「你不懷疑我真的是國王?」站在托伊希斯眼前這個身材纖長的男人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問。

  

  「這對我來說其實不太重要。」他一點也不懼怕。從小,他就不是個怕生的孩子。托伊希斯不知道這是好事還是壞事,不過父母親對於他這種個性似乎是擔心大過於放心。

  

  「為什麼?」這個男人的聲音很好聽。

  

  「你要我去做的事,不論怎樣對我而言都沒有損失。」托伊希斯笑了。他一向喜歡冒險,家裡他根本待不住。

  

  「你總有一天會知道我不是騙你的。」這個自稱是國王的男子有著一頭不常見的銀白色長髮,左眼上有一道長長的疤痕。

  

  就這樣,托伊希斯答應了自稱是國王的男子的委託任務,答應他去尋找傳說中的月之路,而他也沒有很俠客精神的說他不需要這名男子提供的金錢。

  

  「我也需要旅費,我沒有理由不拿這筆錢,但如果我事後知道這筆錢並不乾淨,那麼我會全額奉還。」

  

  「這筆錢絕對乾淨。」

  

  「我在問你話。」斯多爾冷冷的聲音打斷了托伊希斯的思緒。 

  

  他又在看了這名站在他的黑馬身邊的副將,然後還是一個好看的笑。「我沒有義務回答你的問題。」

  

  「再見。」他勒馬轉頭,朝夜色中奔去。

-----------------------

喔快要過年了呢~

話說這篇小說再下一個一萬就是十萬字了耶!

可是故事根本還沒有要結束的意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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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咒"嗎?」營帳內,米羅望著國王的左手--剛剛,他便是用匕首劃破了自己的左手食指,使其鮮血讓灰燼成為了地圖。

  

  「是的。」國王微笑,沒有要隱瞞的意思。

  

  「但那並不是個信任的"咒"……」米羅沙啞的嗓音透露著擔憂。「不是……皇室的力量……」他的聲音小的幾乎要聽不到。

  

  國望看著米羅,他的軍師很難得露出一臉的不知所措。

  

  「米羅……這個"咒"是要確保不會在我之前有除了托伊希斯之外的第二個人知道這個地圖,我不得不說,這個"咒"無法保護托伊希斯,就算對方殺了他,只要沒有我的鮮血──而且是我訂約的左手食指的血──隱藏在繃帶內的秘密便不會有人知曉。」他輕輕的嘆了一口氣。

  

  「但您非這麼做不可……」米羅的聲音沉了,他似乎很認同國王給予的這個解釋。

  

  「你似乎不驚訝。」國王望著米羅,微微一笑。

  

  「當國王並不是這麼容易啊……」

  

  「凡賽諾德!凡賽諾德!」路西提一點也不淑女的用力撞開了凡賽諾德寢室的大門。而此刻的凡賽諾德還懶懶的賴在床上,一時之間也搞不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好消息!快起床!」一臉的興奮,路西提好久沒有笑得這麼開懷了,淡淡的粉紅染上了她的臉頰,一頭金色鬈髮如海浪般隨著她的動作而舞出一抹又一抹的金色弧度。

  

  「什麼?」早知道昨天就不喝那麼多酒了,他暗自咒罵。但路西提根本等不及他清醒,她直接跳上了凡賽諾德的大床,坐在他身邊,手裡拿著一封信在他眼前晃來晃去。

  

  「什麼?」他用手臂遮住臉,仍在半夢半醒中。

  

  「國王的信!」路西提的聲音有些顫抖。

  

  聽到這幾個字的凡賽諾德立刻清醒了,他迅速的爬了起來,瞪大眼,盯著路西提。「父王的信?」他覺得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好不真實。

  

  「嗯!」她用力的點頭,將手上的信塞進他的懷中。

  

  他沒有多餘的心思仔細看純白的信封上端正有力的字跡,亦沒有心情慢慢拆開信的封口,他只想急切的知道信裡的內容,父親给他的信。

  

  路西提坐在凡賽諾德身旁,望著他有些激動,卻又帶著溫柔的拿著國王給他的信。信只有薄薄的一張,內容似乎也不多,但是凡賽諾德就像是得到至寶一般的看了一遍又一遍……從一開始急切的想要知道下一句的內容,一直到最後每一個字他似乎都可以看到在帳篷內微暗的燈光下,國王一筆一畫的寫著這封要給摯愛兒子的信……

  

  她望著他在喘了一口氣後,動作輕柔的將信摺好,放回有點皺的信封內。

  

  「大家都還好嗎?」路西提柔聲問著。

  

  「應該吧……他要我們不要掛心……」凡賽諾德像是想到什麼似的轉過頭望著路西提。「妳沒有收到妳父親的信?」看著路西提笑著搖了搖頭,凡賽諾德詫異極了。

  

  「天騎只帶回了國王的信。」她的臉上還是掛著微笑。「信有兩封,一封是給你的,另一封國皇拿走了,好像是在講軍隊的事……」

  

  凡賽諾德看著路西提,他突然覺得自己好對不起眼前的女孩。路西提唯一的父親隨著軍隊出征,她一定也感到孤單。而自己,堂堂的羅迦克瑟爾國王子卻每天渾渾噩噩,一有小事就心煩個不停,還要路西提為他擔心……

  

  路西提從來沒有抱怨過什麼,凡賽諾德太習慣她那開朗的笑容,天真的他似乎就這樣以為路西提一點煩惱也沒有。但又怎麼會沒有呢?沒有一個人是沒有煩惱的,只是要不要表現出來罷了。

  

  「對不起……」

  

  「什麼?」

  

  「對不起……」

  

  他望著她的臉,試圖望進她那湛藍雙眸底下的哀傷,卻發現那裏只有純粹的溫柔與無法抹滅的堅強。

  

  「謝謝妳……一直陪伴在我身邊……」他感到有些不好意思。

  

  「你沒事就好了,我一直都在。」她溫柔的笑了,窗外的橘紅將她的金髮染成了美麗的紅,深深的酒窩映在她如娃娃似的臉龐上。

  

  凡賽諾德有點呆了……他早已明白眼前的女孩已經不同於以前他認識的那個小女孩了,即便現在的路西提的臉仍是帶著一絲的稚氣,但她的眼神卻已經在不知不覺間轉變,多了一些堅毅,多了一些哀傷,多了一些勇敢,也多了一分神秘。

  

  她長大了。但是她對他的溫柔卻是永遠不變的。

  

  他就這樣有些出了神的看著眼前的少女,有些無法自拔。

  

  在那樣安靜的,悄悄流逝的時間中,少年的心中,湧現了想要保護少女的想法。就像她不要求回報的陪在他身邊一樣,他也想要為她做些什麼。

  

  他輕輕的往前靠,想要更加貼近她一些,想要更加看清她一些……

  

  兩人就這樣,在極端靠近的距離中,卻沒有碰觸到彼此……

  

  「厄……對不起……」像突然想到什麼似的,凡賽諾德臉上一紅,並迅速的向後退開。

  

  「那個啊……你也是女孩子嘛……謝謝妳特地拿信給我……但是……」凡賽諾德淨白的臉上又是一陣紅。「下次……別再跑到我床上來了……」他的聲音愈趨微小,連兩隻耳朵都紅了。

  

  意識到凡賽諾德是赤裸著上身睡覺的,望著眼前光裸的上身與剛剛兩人莫名的曖昧後,路西提的臉也跟著凡賽諾德一起紅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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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哇哇

這好像是時空之門第一次出現曖昧場景哈哈哈(其實也沒有很曖昧哈)

最近艋舺很紅啊

我也在之前跑去看了

好看阿~~~~~

請大家支持國片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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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 weeks later...

#7.

  這天下午的風很涼,夕陽將羅迦克瑟爾國染成了少見的金黃,是在太陽閃爍出橘色的光芒前不久。

  

  王子的心情好了,皇宮裡的天氣也就跟著好了。侍女僕人們不用再提心吊膽擔心沮喪又壞脾氣的王子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平常是個好好先生的凡賽諾德一直都不是個會擺架子的人,心情鬱悶的他更是老將自己關在房間裡誰也不見,大家還是喜歡平常那個有點害羞又不時會緊張的王子。

  

  好不容易,在經過好些日子的頹廢後,王子的臉上又漸漸露出了笑容。

  他也不再吵著要國皇告訴他宮殿外發生的事,現在的凡賽諾德,就像是一個無憂無慮的快樂王子,不知宮外的險惡與人間疾苦……

  

  「厄……你在幹麻……」望著趴在房間地板上正聚精會神看著鋪在地上的一張圖的凡賽諾德時,路西提傻傻的問著。 

  

  「皇宮的配置圖。」他頭也沒抬,繼續自顧自的看著圖,語氣裡是最近從沒有過的朝氣。

  

  路西提依然是滿腹的困惑,她走過去,在凡賽諾德身邊蹲了下來。

  

  「原來皇宮的警備這麼鬆散……」沒頭沒腦的,凡賽諾德估噥著。

  

  「什麼?」她訝異地低頭仔細看著地上的圖,才發現這一張圖上不止有皇宮每一個房間的標識,連哪裡有衛兵都寫的一清二楚。

  

  

  「城中依然有許多零星叛變,不過大致上城中的治安算是良好的……」

  

  位於皇宮三樓的議事廳小陽台外的角落,凡賽諾德正聚精會神的偷聽著房內的每一句對話。

  

  坐在他對面另一個由室內看不到的死角的路西提也很仔細的聽著房間內的動靜。

  

  「你說什麼?王子可是正統的皇位繼承人啊!」

  

  一陣由房間內傳來的怒吼聲嚇到了在陽台上偷聽的凡賽諾德與路西提。兩人不約而同偷偷的探頭往房間內看去。只見房間內兩名中年大臣正怒目瞪視著彼此,且聽其中一人粗著嗓怒道:「我可沒有質疑王子的血統啊!你別曲解我的意思含血噴人!」身材高大的這名中年大臣臉色脹紅,看上去是真氣極了。

  

  「別說我曲解你的意思啊!你剛剛講的話在場的眾人可都聽見了!『王子不適合繼承王位!』這句話可是你自己說的!」另一邊矮小圓胖的大臣提高了音量,好讓房間內每個人都聽的一清二楚。

  

  相對的,他的聲音大到陽台上的凡賽諾德與路西提不用偷聽也聽的清清楚楚。

  

  「所以我說你曲解我的意思了!」這句話幾乎是用吼的。

他倒抽一口氣,「王子殿下當然是羅迦克瑟爾國正統的王位繼承人啊!但那是之後的事──是遲早的事,但不是現在!」他又急又氣,不等其他人說話,見他又是深吸了一口氣。

  

  「現在的情形對王子殿下不利!他太年輕,還不足以使眾人信服……」

  

  「我認為是只有你對王子殿下有意見吧!」矮小圓胖的大臣冷聲道。

  

  「不要誤解我的意思!」愈趨惱怒,這名身材高大的大臣氣的吹鬍子瞪眼,他焦躁的跺著腳。

  

  陽台上,路西提沒想到議視廳內的大臣們居然是為了凡賽諾德的繼承問題而吵的不可開交。她擔憂的偷偷望了對面的凡賽諾德一眼,卻見他神色自若的繼續聽著房間內的聲音。

  

  她不敢出聲叫他,只好將注意力轉回房間內的爭吵。

  

  「你口口聲聲說王子殿下若即位,將不能使眾人信服,那敢請大人指明是哪位克羅諾斯的子民對王子殿下不信服?」矮小圓胖的大臣一臉慈眉善目,講話卻咄咄逼人。

  

  「剛剛堤多將軍說的話你是當耳邊風啦?」他的這句話用詞甚是粗魯,使得適才在一旁目瞪口呆的其餘大臣們竊竊私語起來。

  

  「城中存有零星的叛變就代表民心還不穩定……何況……」猛然間的想法竄過腦海,他陰陰的拉下臉。

  

  「國王可還沒駕崩呢。」他面帶怒色,瞪著與他爭鋒相對的人。

  

  一旁的大臣聽及此話都變了神色。

  

  「現在談王子登基還言之過早。」他沉著聲,忍著瀕臨爆發邊緣的脾氣。

  

  「夠了。」連一向和藹的國皇都變了神色,眉頭緊蹙的他坐在議事廳一角高起來的檯面的椅子上。

  

  「凡賽諾德是正統繼承人這件事不會有所改變,這也不容許眾人拿來爭辯。」眾臣都聽的出國皇口氣中的惱怒,這才使的他們意識到方才言論對於皇室的不敬。

  

  有些人低下頭,不再說話;有些人卻似欲言又止,卻在國皇冷冽的目光下選擇靜默不語。

  

  不論是為著什麼原因,吵成一片的議事廳內總算安靜了下來。

  

  「走吧。」打了個手勢叫了路西提,凡賽諾德輕手輕腳的起身,腰上繫著繩子的他,縱身跳往繩子的另一端──一旁枝葉繁茂的大樹。就在路西提站的位置旁,也有著一棵大樹,而路西提腰上的繩子就是繫在那上邊。

  

  兩人手腳俐落的沿著樹木爬下。

  

  「我們好像不需要繩子……這樹並不難爬。」凡賽諾德落地後,稍稍抬起頭看著也正要從樹上下來的路西提,他舉起手,紳士的做出防護的動作,明知以路西提現在所在的高度並不會讓她摔傷,他還是等她安全的在地上站穩後才收回雙手。

  

  「你會在意嗎?」路上,路西提怯怯的開了口。「剛剛他們爭吵的事……」她的語氣裡充滿了不安。

  

  「啊……我是在故作鎮定喔!哈哈!」凡賽諾德吐了吐舌頭。

  

  「會在意吧……畢竟我還是沒什麼變啊……」他的雙眼閃過一絲無奈,他沒有要隱瞞那樣的情緒的意思,就那樣坦白的接受內心的感受。

  

  「不過……我不能再繼續這樣下去了,對吧!」他轉頭望著路西提,對她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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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筆這種東西難以架構拿捏

如果伏筆要寫的詳細又要不搶走主角風采 以我現在的實力而言還無法拿捏得宜:s

但是都寫這麼多了

就只好硬著頭皮寫下去哈

反正船頭橋頭自然直嘛:E

總會進步的(H)

開學囉~

向大家問安囉!

這一年也要好好加油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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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5 months later...

#8.

  「羅迦克瑟爾國一向和平,但北邊的汗尼西迪部族卻屢派奸細前來我國,造成人民的不安。甚至連東泉驛站的看守者都被收買……」國王騎在白色的駿馬上,向著眾官兵朗聲說到。風吹動著他一頭銀白色的長髮,他雖與部將們身處同一個平地,卻仍令眾將士們有著有被居高臨下而視之感。

  

  他一直是那樣尊貴優雅,即便是在野外長期奔走的軍旅生活,也不曾使他顯露疲態。

  

  「這次前往汗尼西迪部族不是討伐,而是要讓他們知道,我們才是這片榮耀大地的主人。」他低沉的嗓音在士兵們的耳邊迴響著。

  

  「我們追求的,是克羅諾斯所冀望的和平……」他環視著眼前這片安靜的人群,每一個人的雙眼都緊緊盯在他身上,專心注視著他的一舉一動。

  

  「但是,若是要為了和平,我們願意以克羅諾斯之名,為了守衛這片我們成長的土地,為了保護神的子民!我們將勇敢的爭戰!」就在他說完這段話後,短暫的沉默後,是整個皇室軍隊的高聲歡呼。

  

  「以神之名!守護聖潔之地!」

  

  「我們是受克羅諾斯眷顧的子民!」

  

  「讓我們跟隨國王!」

  

  「國王正是偉大的克羅諾斯之子!」

  

  一聲又一聲的歡呼此起彼落,眾人紛紛鼓掌大叫,有些人甚至感動到紅了眼眶。

  

  他們愛戴他,愛戴他們的國王。他們尊敬他們代代信仰的時間之神克羅諾斯,他們相信,羅迦克瑟爾國必然國運昌隆,永不衰敗。

  

  一直是這樣的……一直以來都是這樣的……國王的話總是這樣的振奮人心,沒有人對於他的話語有所不滿……他們就是這樣虔誠的信仰著……

  

  沒有人疑惑。

  

  穿越赤爾荒地的月之路並不好走,雖然沒有了暴風,但一進入荒地,四周的溫度就驟降,而且零星的小風暴仍是持續不斷,本來士氣高漲的軍隊又漸漸陷入了萎靡的氣息中。

  

  這一切都看在斯多爾眼裡。

  

  他與洛瑞不一樣,他非常清楚羅迦克瑟爾國軍隊致命傷,這個致命之處不是別的,正是實際作戰經驗不足。

  

  其實斯多爾自己明白,羅迦克瑟爾國並不是以武力立國,國土的半邊被海洋圍繞,另一邊的山脈與荒地又是再好不過的天然屏障。立國以來,這片看似與外界隔絕的樂土似乎真是有神的眷顧,自給自足,開朗熱情的人民,高貴優雅的皇室……任何的死亡氣息都不曾闖入這個寧靜祥和的國度。在這樣的環境下長大的孩子,對於戰爭的實際認知近乎於零,更別說要他們實際拿著槍劍與敵人作戰了。

  

  洛瑞是皇家侍衛隊隊長,他所領的侍衛隊其實都是精挑細選的軍事菁英,而且幾乎與侍衛隊隊長這個職位是代代相傳一樣,這些隸屬於皇家侍衛隊的騎士,幾乎全是世代相傳的武官世家出身,甚至其中不乏城中的豪門望族。這些騎士從小就被灌輸長大後要成為一個好的皇家侍衛隊騎士的家門觀念,更是自幼接受著良好的文武教育,從外貌到品格劍術,個個都是人中豪傑。

  

  他們的人數較少,也對於自己所肩負的責任清楚明瞭──保衛皇族。

  

  洛瑞所帶領的就是這樣的精英侍衛隊,而他現在來到了皇室的軍隊──比起侍衛隊更難以帶領的龐大之眾──卻無法適時轉換自己觀看事物的觀點,這點,是斯多爾難以苟同的。

  

  斯多爾並非名門之後,他只是個普通的農村出生的平民百姓,家中在村子裡的地位也只是普通而已。但就是因為如此,他更加明白一般人民的生活,且能更加了解這群來自全國各地的青年對於投身軍旅生涯的心態。

  

  其實,也只是為了能夠得到更多的金錢與權力罷了。

  

  羅迦克瑟爾國雖然有皇族,貴族,及平民之分,但是彼此並非隸屬關係。平民即便是進入了貴族家中當僕役,也是完全的自由之身,而且羅迦克瑟爾國嚴禁人口買賣,正因如此,國內幾乎不曾有階級對立的問題。百姓雖然不富裕,但也並非平窮。這點在羅迦克瑟爾城裡是顯而易見的。

  

  然而,這樣的美好社會,在出了羅迦克瑟爾城後就不再是常態了。

  

  嚴格說起來,皇室的權力範圍並無法徹底延伸至羅迦克瑟爾國的每一個角落,尤其是離城鎮相距甚遠的偏僻鄉村。

  

  斯多爾身長的小鄉村位在南邊,是位於一個繁華城鎮的外圍,原本安然的農村生活,卻在七八年前的一場暴雨之中徹底瓦解。

  

  那是一場突如其來的暴雨,雖然南祭司有做出預言,卻因為與司酒長的夢境不符而作成了錯誤的預言,當預言修正後,卻晚了一步阻止這場災難。

  

  暴雨下了三天三夜,重創美麗的南方。斯多爾的村莊被連日而來的大雨毀了一大半,唯一幸運的是,他們在發現這雨已開始在村莊內釀成災難時,村裡的人便先暫時前往附近地勢較高的城鎮內避難,所以人員的傷亡才減少許多。然而這場災難卻已讓少年的斯多爾看見了殘酷的現實。

  

  斯多爾明白自己是幸運的,他的家人並沒有在這場災難中傷亡,只有家中農作物與牲畜有所損失,這已是不幸中的大幸。然而,並非所有人都像他一樣對於這樣的災難只是受到了對於許多人來說簡直是微不足道的傷害與傷害。斯多爾的朋友──村裡的少年玩伴──卻在這場災難中失去了他年幼的妹妹。雖然這位與司多爾一起長大的少年並非在痛失親人後過著自怨自艾的生活,但是斯多爾清楚知道,直到現在,他的朋友還是無法原諒自己──他始終認為是自己的疏失害死了她。

  

  並不是只有他,還有許許多多的人在這場災難中與親人天人永隔。斯多爾曾經見過南祭司一眼──那個一臉冷漠卻是唯一一個可以拯救眾人性命的人。

  

  那是在暴雨成災的第二天,低窪地區已經成為了一片汪洋,而在地勢較高城鎮中避難的人們已經開始感到手足無措,他們從來沒有經歷過這樣的天災劇變,許多人在這時對於未來都有說不出的茫然感。他們只能呆坐著,愣愣的望著屋外滂沱直下的大雨,慶幸著自己的家園並沒有受到太大的創傷,但是那些從城鎮邊緣及時逃出來的人就不光只是愣愣的看著雨不停的下著了。除了對未來的不確定與不安外,他們非常明白,有許多人是逃不過這樣的災難了。

  

  南祭司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下,離開了神殿,前往災區。

  

  斯多爾是親眼見到的,他親眼看到南祭司輕輕的將手掌覆在一個發著高燒的嬰兒頭上,原本全身發燙的嬰兒就在母親驚訝的呼聲中漸漸退了燒。

  

  南祭司的身邊總是跟著兩位少年,由於南祭司的雙眼看不到,這兩名隨著南祭司由神殿前來的少年的存在就顯得更加重要。

  

  三天後,大雨終於停了,但沒有人明白,這才是一場惡夢的開始。

  

  南邊的農作物遭到重創,到處都有因為大水而死亡的牲畜屍體,大雨過後的炎熱天氣,使的瘟疫開始蔓延。越來越多難民湧入南方的各大城鎮,南祭司每天都在奔走各處,他沒有辦法修復被大雨沖毀的房屋橋梁,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拯救百姓的生命。只要還有一口氣在,他就有辦法延續生命。

  

  然而,這一切都只是苟延殘喘。

  

  斯多爾與許多年輕人自願加入了救援的行列,他們每天都隨著南神殿的人在災區進行醫療與重建的工作。

  

  南祭司--伊默可以拯救垂死之人的性命,卻無法使傷患回復原本的樣子,尤其是那些因為受傷而必須要截肢的人。伊默只能使他們的傷口不要再惡化下去,卻無法改變需要截肢的事實。在藥品與食糧越來越吃緊的時候,他們也只能一天一天的等待,等待皇室的軍隊前來支援。

  

  越往南方,災情越是慘重。斯多爾其實不太明白當初的自己到底是哪裡來的勇氣可以讓他繼續跟隨著南祭司持續著每天重複不斷的救援工作。斯多爾的親人都健在,那些在災區受苦受難的人們他並不認識,然而他卻每天處在生與死的夾縫中,像是個無關緊要的旁觀者,卻又被迫接受著死亡的氣味。許多與斯多爾一起前來救援的人年輕人都支持不下去,一個接著一個離開了救援行列,直到皇室的軍隊趕來時,只剩下包括斯多爾在內的七個人是從一開始就跟隨著南祭司的。

  

  在結束了南方的救災工作後,斯多爾便投身軍隊。跟其他皇室所招募的一群新兵一樣,他的這項決定無疑是為了能夠給在水災後的家人一頓溫飽。

  

  在皇室的軍隊裡,若以一個人的生活來說,皇室給的俸祿根本就綽綽有餘,雖然必須長年待在皇城中,但也因此吸引了許多在經歷過了南方水災後的年輕人。

  

  越往北走,環境越是惡劣。整個軍隊行進的速度硬生生慢了下來。

  

  夜裡,斯多爾騎在馬上巡視著整個營區。跟在他身邊的是兩個與他同鄉的士兵。

  

  「北邊的天氣真的很差。」一個士兵拉緊了他的披風,說。

  

  「是啊,尤其進入月之路後,簡直就像是到了另外一個世界一樣。」另一個士兵也是在馬背上冷的直搓手。

  

  兩人都很年輕,看上去比斯多爾還要小個三、四歲。

  

  「苦了?」聽到兩人的對話,騎著馬走在前方的斯多爾淡淡的笑了。

  

  「苦,但是是苦了北邊的人民。」搓著手的士兵也笑了。但是笑容卻充滿了無奈。

  

  「這很合理啊!如果我是汗尼西迪的人,我可能也會想要侵略南方,畢竟羅迦克瑟爾國是那樣的富足!」另一位士兵也說話了。

  

  「老天真是不公平啊!」兩人有默契的一搭一唱,只有斯多爾沒多說什麼,只是靜靜的騎在馬上,注意著除了這兩個士兵的說話聲外的寂靜夜晚。

  

  「其實我一直都不明白,為何這次軍隊要千里迢迢的從城中跑到東泉驛站,又跑到這麼北邊的國土來!」他壓低了嗓音,生怕被別人聽見似的。然而,在這這樣安靜無聲的晚上,什麼多餘的聲音都逃不過斯多爾的耳朵。

  

  他靜靜的,聽著身後兩個士兵的私下閒談。

  

  「我真是不懂在東泉驛站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我們在外邊跟本不知道驛站內是怎麼回事!」

  

  「其他人又不願意多說些什麼!」

  

  斯多爾靜靜的聽著,東泉驛站的噴水池在他腦海深處噴濺著美麗的水花……他見識過東泉驛站的美,不過,那都是曾經。

  

  他親眼見過在夕陽餘暉下散發著閃閃光芒的東泉驛站,就像是一座發著光的聖城般,溫柔又堅強的做為旅人的依靠……

  

  東泉驛站在他的記憶中一直都是閃爍著光芒的,不管是西下的艷陽,或是屠殺後的熊熊烈火……

  

  斯多爾不會忘記,東泉驛站的守門者,死前的眼神。

  

  那是控訴以及不諒解。

  

  但在那雙瀕臨死亡的藍色雙眼中,有的,是更多的解脫。

  

  

  「什麼人!」一聲割裂夜晚寧靜的喊叫聲打斷了斯多爾的思緒,他猛的抬頭,卻見一隻厲箭嗖的劃破沉靜的空氣,閃電般的向他身後刺去。

  

  緊接著是身後小兵中箭落馬的怒吼,馬兒受驚的揚蹄狂嘶!

  

  「有埋伏!」斯多爾大喝一聲,他身手敏捷的從馬鞍的邊袋上抽出弓箭,朝著敵人暗箭所出的方向連射三箭。而後邊的另外一名小兵也不忘吹響著有敵軍的哨音。

  

  「帶卡托回營!去叫醒大家!」斯多爾大喊著,久未開口的嗓音在此時更顯嘶啞,在他發命的同時,又有幾隻箭毫不留情的向他急射過來,而自己這邊也有幾個守夜的小兵在聽到警戒的哨音後拿著武器衝了過來。

  

  火光在他眼前的沙丘上亮了起來。照亮黑夜的刺眼火光令一直處於黑暗中的斯多爾不適的瞇起了眼睛。

  

  他的身後傳來了羅迦克瑟爾國的軍隊在睡夢中驚醒的騷動聲,而他眼前,是一支安靜無聲,訓練有素且善於作戰的敵方軍隊。

  

  他望著沙丘上的「戰神」,握緊了右手上的弓,嘴角揚起一抹冷笑。

______________________

整個就是很久沒有寫

我已經自責不已很久

但是依然進度慢慢慢

希望大家不要忘記我XD

喔對

有在看的可以留言一下嗎?

可以說一下喜歡的第方 不喜歡的地方嗎?

好想知道大家的感覺XD

不然沒有人回我

我都很懷疑人氣是哪裡來的= ="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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