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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出兵?」路西提的藍色水眸睜的大大的,望著斯多爾套上手套。

  「嗯,東泉驛站出現了汗尼西迪的奸細,為了國家的安危,我們必須立刻趕過去。」斯多爾站在皇家侍衛隊的馬廄裡,正準備牽出他的馬。

  「我父親也要去?這不是他所管轄的範圍啊!」路西提不安地看著斯多爾。「我父親是皇家侍衛隊的隊長啊!他不是將軍啊!」疑惑寫在她的臉龐上,她對這件突如其來的事感到詫異。

  「是我下旨要他們前往東泉驛站的。」平穩的嗓音自路西提及斯多爾身後,馬廄的大門邊傳來。

  兩人驚訝地回頭──「國王陛下!」

  正要下跪行禮,卻被國王的搖頭所打斷。

  「斯多爾副將,其餘將領們在議事廳開臨時會,你快過去吧。」國王開口對斯多爾說道。

  應了聲是,斯多爾將他的坐騎重新趕回馬廄的隔間裡。

  斯多爾走了出去,馬廄裡只剩下了國王與路西提。

  「我很抱歉讓你父親前往東泉驛站,但是事態緊迫,他是我所能信任的人,我相信他會做出對國家最有力的判斷。」毫不拖泥帶水,國王一開口就說到了路西提心中最在乎的事。

  「為什麼我不能去呢?」一陣無法形容的感覺在路西提身上蔓延,她的喉頭有些乾澀,她不太自在的說出了這句話。

  「現在的東泉驛站非常危險。」國王蹲低了身子,凝視著眼前垂下頭的路西提。

  「我不怕。」抬頭,她透著堅毅的雙眼對上了國王的黑眸。

  「凡賽諾得需要妳。」他輕聲說著。

  這句話令路西提愣住了。

  「我也會前往東泉驛站,我不在的這段期間,凡賽諾德就拜託妳了。」國王望著一臉驚訝的路西提,向她微微一笑。

  「妳很勇敢,凡賽諾得需要妳,但是妳也一樣需要他。學習著依靠,就像妳是他的依靠一般。」國王緩緩說著,並從脖子上解下了一條銀鏈。

  他將項鍊交給路西提。

  「這是……?」手中的銀鏈閃著微光,路西提不明白國王的意思。

  「這是皇室的護身符,希望他能帶給妳力量。」國王輕握住洛西提的雙手,銀鏈在她的手心中溫暖了起來。

  「想要活下去的人需要無比的勇氣,我想信你們會做的很好。」國王望著路西提,對她露出一抹平靜的微笑。

  國王與軍隊前往了東泉驛站,沒有歡送的隊伍,沒有盛大的行前宴,在灑落著細雨的夜晚,他們了無聲息的離開了羅迦克瑟爾城。

人與人之間,究竟有沒有和平的出口?

為什麼為了眾人捨去性命的妳,要被全世界拋棄?

妳願意嗎?

妳願意……

繼續祈禱嗎……?

為著這骯髒混濁的世界,獻上妳的純潔。

  「會冷嗎?」布萊恩輕聲問著懷中的小孩,並為他再蓋上一條薄被。

  虛弱的搖頭,男孩是個啞吧,無法回答。他微微笑著,不帶任何埋怨的天真神情就像天使一般。

  就像其他生病的孩子一樣,男孩的生命正在一點一滴流逝,布萊恩是知道的。

  但是他無能為力。

  男孩咳起嗽來,一點一滴的鮮血,落在潔白的地上……

  望著眼前的男孩,空虛與無力再次壟罩著布萊恩,深沉的痛楚在他心中成了裂口,不斷的撕裂、擴大。

  「我告訴你……一個故事……好嗎……?」有多久了呢?布萊恩以為,他已經不會再流淚了。

  那,眼眶,為什麼有些濕潤呢?

  他啞著嗓子,問著漸漸昏迷的男孩。

  一貫的沉默無聲,點頭,男孩擠出一絲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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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告訴你……一個故事……好嗎……?」有多久了呢?布萊恩以為,他已經不會再流淚了。

  那,眼眶,為什麼有些濕潤呢?

  他啞著嗓子,問著漸漸昏迷的男孩。

  一貫的沉默無聲,點頭,男孩擠出一絲微笑。

**

  那是一座與世隔絕的村莊,是一座沒有特色、沒有安逸、沒有和平的村莊。

  自私的人類在這座村莊中生活,世世代代,他們的生活沒有目的,活著的理由,就是那至高無上的祭司的位置。

  

  這座村莊存在的原因,就是選出下一任的祭司。

  在無情的環境中,選出為眾人禱告的神職人員。

  沒有人知道這座村莊的存在,沒有人會懷疑祭司的產生,只有一任又一任的祭司才明白,看似純淨的白袍之下,是多少的鮮血。

  就像世界上的任何一個地方一樣,若是想要得到一樣東西,就得由自己去爭取。為了實現自己的願望,踐踏了別人的希望。

  人類唯一的形容詞,是殘酷。

  祭司的四個位子,是不會改變的。

  若是想要得到在村莊中所得不到的一切,就只能讓自己成為下一任的祭司。 

  不管你用什麼方法。

  只要能得到這至高無上的榮耀,即使是踩著他人的鮮血前進,也無人在乎。

  東祭司的白袍在地上拖曳著,及地的深棕色長髮隨著步伐輕輕飄動著。

  空曠的東神殿長廊吹來一陣陣的海風,長廊外,懸崖下,尼奧尼多海的海浪拍打著沿岸。

  陽光,懶懶的斜射進東神殿,微紅的光影與略微的水氣,使的東祭司的腳步不真實了起來。

  他就像是踩著彩雲而來似的。

  遠方,一抹灰色的烏雲,緩緩飄浮而來。

  「又下雨了……」他呆望著房間外的陽台,雨,隨著風,落進了房間,弄了一地的水漬。

  「我討厭下雨天!」一聲隨性的喊叫後,東祭司撲通一聲,躺回他溫暖的床。

  

  他躺在床上,瞪著空蕩蕩的神殿天花板,出神。

  好無聊……為什麼日子這麼的一成不變?

  

  等等一定又是芙蘿琳來叫我起床……

  「祭司大人!吃早飯啦!」宏亮的嗓音在白色的巨大房門外響起。

  布萊恩翻了翻白眼──一切都在他的預料之中。

  「我昨天就說我不要再吃那個鬼海菜了!」布萊恩任性的將白色的枕頭丟下了床。

  

  白色的枕頭以一個優美的弧度躍過床腳,掉落在反光的地板上。

  

  房門外一陣沉默,而房內的布萊恩,只是掛著一臉幸災樂禍的神情,依舊懶懶的賴在床上。

  「東神殿沒有什麼好吃的東西啊!尼奧尼多海的海菜已經不錯啦!」芙蘿琳的聲音中透漏著不悅。

  聽到這,布萊恩偷笑著。

  他喜歡逗弄東神殿的大侍女──芙蘿琳。

  尤其是挑剔她做的菜。

  他喜歡聽芙蘿琳對他沒大沒小的說話方式。

  他喜歡……

  「不吃就餓死算了!」芙蘿琳的怒吼在房門外迴響著。

  布萊恩的臉垮了下來。

  「對不起啦!」布萊恩看著將餐桌上的餐具收走的芙蘿琳,有點心虛的說著。

  「不要跟我說話!」芙蘿琳吼著,一點也不溫柔的將餐具疊起來。餐具因為相撞而產生的碰撞聲令布萊恩非常不安。

  「我跟妳開個玩笑嘛……」布萊恩吞了吞口水,「妳知道……下雨天的日子……」

芙蘿琳打斷他的話。「你下雨天心情不好,我的心情就很好嗎?」她壞脾氣的將餐具丟給兩位小童,轉身,惡狠狠地瞪著眼前的布萊恩。

  「你就不能有一點祭司的樣子嗎?」芙蘿琳的音調明顯提高了。

  布萊恩尷尬的望著正在氣頭上的芙蘿琳。

  他的確沒有一點祭司的樣子,完全沒有。

  布萊恩.塔干──東神殿的祭司,外表年齡十八歲左右,實際年齡是未知。擁有著深棕色長髮以及與頭髮同一色系的眼瞳的他,是個平常人。

  

  基本上,外貌上是平常人。

  內在隱藏的力量──未知。

  與其他祭司一樣,布萊恩來自祭司之村。不一樣的是,在他還是嬰孩時,就成為了祭司的人選。

  在他出生後沒多久,便由天騎帶到了尼奧尼多海上的東神殿。

  

  祭司之村為了祭司之位的殘忍競爭,他沒有參與。

  

  他在島上由前任的大侍女──芙蘿琳的母親扶養長大。並跟著她學習各種祭司所要學習的事物。

  

  神殿中的僕役並不是來自祭司之村,而是來自於各地虔誠靜修的修道院。

  

  只要你的資格符合,便可以來到一般人所無法進入的四個神殿中,服侍神。

  布萊恩每天在神殿中無憂無慮,除了禱告、侍奉神,便是在島上閒晃,人間險惡對他而言比夢境還不真實。

  這並不會為他帶來困擾──至少在東神殿中不會。但是每當他需要與其他三位祭司一起開會時,這些問題就會漸漸浮現。

  與其他三位祭司比起來,布萊恩真是一位樂觀不已的祭司。他從不去擔心些什麼,哪裡有難,他就為那個地方祈禱。他從不要求人民回報什麼,只要他的早餐裡沒有尼奧尼多海的海菜,他就心滿意足了。

  沒有什麼會使他困擾,他從不為明天擔心,只要當下開心,就夠了。

  悠閒的生活,強大的祈禱能力──他的祈願沒有一次是不成功的。

  他從來不感覺世間有什麼悲傷。

  從不。

  直到,他聽到她的哭聲。

  雨,細細綿綿的,緩緩飄落。

  沁著冰冷的海風,輕輕拂過布萊恩的臉。風,吹起了他的長髮,漾著烏雲裡微微透出的橘色陽光,微微亮著。

  他呆呆地望著在細雨中的神殿的墓園。

  「怎麼我一起來就下雨啦……」他喃喃自語,聲音細微到只有自己才聽的見。

  他很喜歡在墓園裡睡覺──或許有些怪異,但是只要待在這座墓園裡他就感到無比的平靜。

  那是一種毫無雜念的寧靜和安詳。

  布萊恩靜靜的坐在墓園裡坍塌了的石柱上,任由雨水飄上他的臉頰。

  眼前,墓園的白色花海在雨中更是顯得霧茫茫的一片。

  他呆呆地看著、看著……

  

  突然間,布萊恩聽到了一陣細微的哭聲。

  他錯愕的張望四周──平常是不會有人來這座墓園的,除了少根筋的東祭司外,神殿的人都對這座墓園避之唯恐不及……

  布萊恩的一顆心撲通、撲通的跳著,他有些驚慌的站了起來,他環顧四週,尋找著哭聲的來源。

  他站在愈下愈大的雨中,想要找出聲音的來源,雨聲不但沒有蓋過哭聲,這陣不知從何而來的哭聲反而愈顯清晰。

  

  布萊恩踏下了台階,往另外一邊的墓園走去,但是在他走了沒幾步後,他就發現哭聲是來自於他所在的這座墓園的。

  他不安地走回他午睡的亭子,布萊恩感到自己非常的緊張,從未有過的惶恐由他的心中漸漸蔓延至全身。

  他是在猶豫著,因為現在的他可以清楚聽到哭聲是從那片白色的花海中傳出的。

  果然夜路走多了是會碰到鬼的,布萊恩內心有些懊惱的想著。

  站在墓園裡的白色花海前,大雨滂沱而下,伴隨著冷冽的海風,以及風中,不知是人是鬼的哭聲……

  布萊恩很想轉身就跑,但是他發現他的腳不能動了──他嚇呆了。

  不知在大雨中站了多久,布萊恩的身體因為冰冷而顫抖著,他從來沒有遇過這種不知如何是好的窘境,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像個什麼都不懂的孩子般無助的,傻傻的站在雨中,讓自己狼狽的濕透。

  時間靜靜的流逝。

  靜靜的……

  靜靜的……

  漸漸的,布萊恩感到自己的思緒稍微恢復了些,他試著挪動自己因為過度害怕而僵住的雙腿──他順利的踏出了一步。

  哭聲沒有停止,但是卻顯的微弱了。

  心中還是存著對未知事物的恐懼,但好奇心也漸漸膨脹了起來。布萊恩開始想一探究竟。

  隨著恐懼的消逝,好奇已經完完全全佔據了他的心思。

  他往前走,直直的走進那片神秘的白色花海中。

  布萊恩用雙手撥開前方的花叢,試著覓出一條道路,好讓他找到哭聲的來源。他走的很快,卻一腳踩空──他踏破了看似厚實的土層,整個人跌近水中!

  「嗚……嗚!」他掙扎著,重新席捲他而來的恐慌讓他一時無法從水中爬起來,他本能的揮動他的手腳,卻發現水中,有什麼東西纏住了他!

  瞬間,原本清澈的水變的混濁,像血一般的鮮紅,不知從何處蔓延開來。就好像浸泡在血水中似的,布萊恩的白袍染上了刺眼的紅,而池中的白花,也紅了一大片!

  看著眼前詭異的景色,以及水中,不知何物卻越纏越緊,讓布萊恩無法移動!這一切,都讓布萊恩魂飛魄散,而原本微弱的哭聲,卻在此時,如同揮之不去的回聲般,淒厲地在他耳邊迴盪著。

  「救我……救我啊!」布萊恩驚慌的喊了出來──水中強大的拉力將他拖了下去!

  他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但是過度的驚慌與恐懼使的他全身無法自制的顫抖著。他花了好久、好久,才讓自己的情緒穩定下來。

  布萊恩躺在地上,望著茅草搭的屋頂,恍神。

  就這樣,又是好一陣子過去了,他才試著去移動自己因為顫抖不已而疼痛不堪的身體。

  他緩慢的坐起身,這才發現自己是躺在溫暖的稻草上的。

  他轉頭,想看清自己身在何方,卻在轉頭的一瞬間,對上了一雙如同玻璃珠般晶亮的紫色瞳孔。

  紫色雙瞳的主人有著一頭金色的長髮,雪白的臉蛋上,小巧的紅唇卻有些不自在的緊抿著。

  她蜷縮著身體,眼神中帶著警戒,她瞪著他。

  布萊恩也狐疑的打量著他,他從來沒有看過像女孩這樣的眼睛,那是他從未見過的顏色。

  非常漂亮的一雙眼睛,但是布萊恩卻無法從中看到生命。

  那是一雙空有外表,卻沒有靈魂的雙眼。

  「妳是誰?」他問。

  「……」她沉默以對。

  「……妳是誰?」他懷疑她是不是聽不懂他說的話。

  

  「……」

  「卡洛兒……」她的聲音有些乾澀,表情非常的不自然。

  「卡洛兒……」布萊恩重複著。

  

  「卡洛兒.維娜.利嘉法。」她說出了全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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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妳在哭嗎?」布萊恩問著,他感到自己的聲音非常的小心翼翼。

  「……」不語,卡洛兒只是睜著紫色的雙眼,像個沉默的娃娃一般。

  這樣的回答讓兩人之間的氣氛尷尬了起來,布萊恩一時也不知道該怎樣繼續這個話題,只得任沉默在兩人之間遊走。

  「我不認識這個地方。」布萊恩已經起身,他離開溫暖的稻草,看了看四周,周邊滿是乾草,除了乾草還是乾草。這是一座堆滿了乾草的石造小屋,屋頂並不是很高,左面的牆上有一扇窗戶,而門則在側邊。

  他轉頭看了一眼仍然蜷曲著身體坐在一邊乾稻草上的女孩,便自己推開了半截式的木門,走出屋子。

   屋外,星光閃爍,位於小山坡上的這座石造小屋,有著撲鼻而來,略帶鹹味的海風。

  這不是他認識的地方,每個海都不一樣,就像沒有人會跟另外一個人一樣。這不是他所熟識的尼奧尼多海的海風。

  他一個人安靜的佇立著,就這樣無聲的注視著這片他所不認識的海洋。

  布萊恩的身後,卡洛兒已悄悄走出屋子,她的步伐很輕,但是聽力極為敏銳的布萊恩仍是聽出她由腳步聲中透露出的情緒。

  她是帶著不安的情緒而來的──有些惶恐,有些錯愕,有些疑惑,但是也有一絲好奇。

  「我知道妳可能不會回答我的問題,但我還是會問;如果妳想告訴我答案,就直說吧,妳不說,我也不會怪妳。」布萊恩沒有轉過身,他仍然望著大海,背對著她,他用足以讓她聽到的音量說著。

  她沒有回話,只是張著晶亮的雙眼看著布萊恩修長的背影。

  就當卡洛兒是默認了,布萊恩等了一會,便繼續說下去:「我這麼說也許會嚇到妳……但是……」他似乎在猶豫著,但他並沒有猶豫太久。

  「我是從其他地方來的,也許跟你是不同的世界,我不知道。我不認識這個地方,但是這個地方又有我所認識的事物。」布萊恩還是沒有轉頭,他伸出右手,指著前方一望無際的海洋,說:「我所在的地方也有海,但是他們並不一樣。」他伸出左手,與右手平行伸展開來,道:「我所在的地方也有風,但是他們畢竟不一樣。」

  他感受著海風。

  風很大,與總是溫柔的尼奧尼多海的海風不一樣。

  風很冷,比尼奧尼多海最冷時的海風還要冷。

  風很不平靜。

  「我知道那是妳在哭──我的第六感一向很準。但是妳為什麼哭?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嗎?」布萊恩轉過身,他的眼瞳照映出卡洛兒嬌小瘦弱的身軀。

  他仔細的觀察她,用一種很敏銳,卻不侵犯的眼神細細的望著她。

  他發現她非常的瘦,有點像是營養不良,但是手臂跟腿卻很結實。卡洛兒的臉色很蒼白,淡淡的黑眼圈使她看上去有些疲憊,但是雙眼卻意外的認真──雖然,他無法從她的眼中感到一絲快樂。

  他猜測她的年齡不超過十五歲,即使那是一張深思熟慮的臉,但仍然有些稚氣未脫。

  她還是沒有說話,但是布萊恩感覺的到她似乎沒有像先前一樣那麼緊張,但是戒心卻沒有放鬆。

  他在內心暗自嘆了口氣──他有這麼像壞人嗎?不過話說回來,會跟陌生人侃侃而談也不太正常吧!何況,這個陌生人還是憑空出現的。

  「你……」卡洛兒謹慎著看著他。

  「你不是壞人吧……」

  她這句話讓布萊恩愣住了。他不明白她為何要這樣問,如果她認為他是壞人,她又為什麼要照顧他?又為什麼要在旁邊等著他自己醒過來?

  「我不會傷害妳。」布萊恩認真的看著她,他看著她美麗的紫色雙眸,眼睛一眨也不眨。

  過了好久,她的嘴角才露出一抹好看的弧度。

  她笑了。

  「我在夢中見到了你。」

**

  「你知道嗎?」布萊恩抱著呼吸漸漸不順的男孩,聲音,在夜晚的寒風中顫抖著。

  「你知道嗎?東神殿後方的那座墓園居然可以通往沒有人知道其正確位置的祭司之村……」

  男孩緩緩睜開雙眼,他的眼角,滲出了一行血淚。

  「你知道嗎?從那次之後,我每隔一段日子就會去看她。有時候想要去也去不了──除了從墓園的花海進去外,直到現在我還是不知道要怎麼樣前往祭司之村。」布萊恩覺得自己的喉嚨像是有一把火在灼燒一般。

  他困難的繼續說下去。

**

  「妳有預知能力?」布萊恩張大嘴咬了一口手中剛摘下的水果。

  

  卡洛兒坐在他身旁,一陣猶豫後,她靜靜的點點頭。

  布萊恩沉默的吃著水果,視線卻停留在卡洛兒左手臂上的瘀青。

  在這段日子的相處下,他發現卡洛兒幾乎沒有一天不受傷。每每見到她,不是先前的傷口尚未痊癒,便是又出現了新的傷痕。

  他問過她,但是她卻避重就輕的閃躲了這個問題。久了,他也不再問了。

  「不過我的預知能力並不穩定,有時候很準確,有時候卻天差地遠。」很是難得,卡洛兒主動談起自己的事。

  每一次,都是布萊恩滔滔不絕的述說自己的故事,述說自己在神殿中安逸的生活,述說他所見到的世界。

  每一次,卡洛兒都像個孩子似的對布萊恩所說的故事好奇不已,但是她很少會多問一些什麼,只是張大眼睛,充滿興致的看著布萊恩。

  自從布萊恩不知為何的由神殿的墓園掉落至祭司之村的那一天後,每天前往墓園已經變成了他的習慣。

  他從來沒有這種渴望──渴望再回到這個奇怪的地方,渴望再吹一吹那與尼奧尼多海不同的海風,渴望再與這個奇怪的女孩說話……

  他極度渴望能再見到她,他想好好的看著這雙美麗的紫色眼眸。

  他好希望,能夠再見到她笑的樣子。

  這是一個溫暖的午後,柔和的橘色光線落在卡洛兒的臉龐上,讓她平日蒼白的臉頰透出了淡淡的紅潤。

  他望著她,出了神。

  她望著他,露出了一絲淡淡的笑容。

  在夕陽餘暉落入地平線的最後時刻,他輕輕地,吻上了她。

  

  當天晚上,卡洛兒一個人呆呆的站在被火舌吞噬的房子之前,一動也不動,就好像這個世界已經與她斷絕了關係。

  

  漫天星火照耀著她蒼白的臉,她的金髮隨著夜風散亂,瞳孔無神的望著前方,眼瞳裡找不到一絲活下去的希望。

  

  她只是站著,任臉上的血跡隨著汗水滴落至腳下的泥土地。

此內容已被編輯, ,由 櫛風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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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是這個夢,卡洛兒將臉埋進細瘦的雙手中。神殿中的風胡亂吹著,大柱上的布幔也狂亂的舞著。

  

  她還記得,她剛成為祭司時,每天晚上都做著相同的夢。

  

  那是一個十來歲的少女,金髮、白膚、紫色的眼睛。夢中,還有一個年紀稍大的少年,棕色的長髮和他眼睛的顏色非常相似。

  

  少女住在一座村落中,她的父親酗酒,每天都對她和母親以及因病不能行走的妹妹拳腳相向。

  

  少女從不反抗,她擔心母親及妹妹,往往以身抵擋父親沒有理性的毆打,卻只是換來父親憤怒的狂吼及更加兇狠的毒打。

  

  但是她還是咬牙忍住了。

  

  她無法向他人訴說內心的痛苦,只能趁著每天傍晚父親出門喝酒的時間,自己獨自一人前往附近能夠看海的小山丘。

  

  就這樣日復一日,她也不記得父親是從什麼時候變成這樣的。身上的傷口越來越多,心也越來越痛,但是她也不記得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只是,好像有很久的時間,她感覺一切都麻木了。不管是身體上流血的傷口,還是已經成了碎片的心,都不會痛了。

  

  都,不會痛了。

  

  一切好像都有點不對勁,但是村落裡的其他人好像也好不到哪去。

  

  她沒有到過其他地方,所以她不明白「冷漠」這個詞是否可以用在她所成長的這座無名小村。

  

  她甚至不太明白這個詞的真正意思。

  

  就好像每天都不斷重來一樣,少女的生活沒有歡笑,只有無限的愁苦與淚水。直到,她在山丘上的小屋遇見了憑空出現的少年。

  

  那位,名叫布萊恩的棕髮少年。

  她只是站著,任臉上的血跡隨著汗水滴落至腳下的泥土地。

  她緩緩舉起雙手,藉著火光,卡洛兒看見已漸漸凝固的鮮血佈滿了自己的手指與手掌。

  「為什麼……不救她……?」好輕、好輕的一句話,像是要說給自己聽似的。

  小屋的另一邊,一個滿臉鬍渣的壯碩男人與另一個有著與卡洛兒一樣的金髮的女人,兩人一臉驚恐的望著眼前熊熊燃燒的大火。

  「為什麼……不救她……?為什麼?」一行清淚順著卡洛兒冰冷的面頰滑下,她轉身望著兩人,哭著,顫抖著,問出了這句話。

  男人沒有答話,只是瞪著雙目看著她,而一旁的女人則是像是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事一樣的泣不成聲。

  「為什麼要打她?」她沒意識到自己的音量提高了,每一個字,都控訴著眼前的兩人。

   

  男人在一瞬間驚訝於卡洛兒的反常,但他很快的恢復了高傲與暴躁,他嘿嘿冷笑了兩聲。

  「不過就是個不會走路的阿頭嘛!死了一個……」他無所謂的說出了這番話,而黝黑的大手則是摟住了一旁顫抖不已的女人。

  「再生一個不就好了。」他聳肩,挑釁的看著眼前的卡洛兒。

女人的顫抖更大了,她垂下頭,不敢望向卡洛兒的紫色雙眸。

  像是獨自一人佇立在這塊冰冷的土地上,那紫色的瞳孔中,燃燒的憤怒,攫住了眼睛的主人。

  卡洛兒感到自己開始呼吸不順的胸口,感到自己的腦袋像是之前被毆打過後的暈眩與疼痛,她感到自己的雙腳似乎不聽使喚的快要癱軟下去……

  她感到自己似乎快要失控…….

  「她是你的女兒……是你們的女兒啊……」她搖晃著,一陣天旋地轉,她快要站不住了。

  「妳也是我的女兒!別想要命令我!」男人憤怒的狂吼一聲,突然爆發怒氣的他,將剛剛還緊摟在懷中的女人用力推向卡洛兒。

  女人一個踉蹌往前撞倒了卡洛兒,兩人狼狽的跌坐在地。

  卡洛兒摟住緊抿雙唇啜泣的母親,淚水,再也沒有忍住的理由,她緊緊抱住母親,痛哭失聲。

  「哭什麼?哭什麼啊!」他用力踢她。

  她慣性的用身體護住母親,但是這一次,她不再緘默。

  「父親!」她大喊出了這個只會令她痛苦的名詞,在身心雙重的疼痛下,她不顧一切的大喊出聲。

  「母親做錯了什麼?你為什麼要這樣折磨她?」她的音量大到自己都嚇了一跳,她感到胸口急促的心跳似乎快要讓自己承受不住……

  「做錯了什麼?哈哈哈!妳問她啊!妳這個賤貨生的野丫頭也趕來質問我?妳嫌我打的不夠重是吧?」他的暴跳如雷另卡洛兒的母親抖的更厲害,但是卡洛兒只是定定的看著眼前的男人。

  如果是以前,她一定不會對著父親吼叫,甚至是這樣帶著質問的語氣,她根本想都想不到,自己,也會有反抗他的一天。

  「那妹妹又做錯了什麼?」她的語氣更加堅定了,直到這一刻她才明白,原來父親並沒有想像中的那麼可怕。

  可怕的,是懦弱膽怯的自己。

  「她只是吃閒飯的米蟲啊!」男人依然像頭發狂的野獸,火光,將他的身影放大了。

  「她是個只會吃不會做的廢人!妳看看她那畸形的腳!她永遠不會是祭司的人選,她永遠也無法得到我們夢寐以求的榮耀!」他狂吼著,星火漫天,吹的他的黑髮散亂的落在眼前,通紅的雙眼帶著無法諒解的憤怒。

  「別說是祭司了,就連賣也賣不到一個好價錢!」他眼神閃爍了一下,接著是一聲冷笑。

  卡洛兒的身體顫了一下。

  「而妳!」男人惡狠狠的瞪著卡洛兒,眼神豪不客氣的掃視她的全身,即使只是一個眼神,卻仍令依然處於精神極度緊繃狀態的卡洛兒全身無法自制的震了一下。「妳那該死的紫色眼睛!那個受詛咒的顏色!永遠也無法得到神的寵愛!妳這個惡魔的轉世!妳這個受詛咒的嬰孩!我早該在妳出生時就挖出妳那雙罪惡的眼睛!」他瘋狂的不住咒罵卡洛兒。

  一字一句不帶感情的吼叫與辱罵,就像是厲刃一般,刺進卡洛兒早已無法承受的心。

  她望著眼前喪心病狂的男人──這個,無論多麼殘暴,卻依然是自己親生父親的男人。

  緩慢的轉頭,她看著瑟縮在一邊的母親──一個,受盡折磨卻仍執迷不悟的可憐女人。

  「所以,父親打算將妹妹賣掉?」她不明白為何自己可以如此的冷靜,她甚至可以清楚聽到自己回盪在風中,話中清晰的每一個字。

  女人像是看到什麼恐怖的東西一般,她瑟縮著身體盯著卡洛兒的眼睛,過了許久,才緩慢的點了頭。

  就像是有什麼東西在卡洛兒的腦袋中炸開似的,她只覺得眼前天旋地轉,視線所及之處都變成了黑白。

  

  像是個沒有意識的魁儡,卡洛兒緩緩的站起身,往前,拉住轉身準備離開的父親。

  

  「你要去哪裡?」她問。

  

  「找個地方睡覺啊!房子燒了,總不能要我住在廢墟裡吧!」他不在乎的聳肩。

  

  她呆呆的望著他,沒有反應。

  

  她望著他越走越遠,身影已經開始變小了,她卻依然愣愣的站在原地。

  

  「卡洛兒!」一句驚訝的呼喚劃破了寧靜的令人窒息的空氣。

  

  布萊恩滿臉汗水的站在卡洛兒身後,他在喘氣,胸膛隨著呼吸上下劇烈起伏著。

  

  卡洛兒喜歡看著布萊恩的眼睛,但是這一次,她眼中只有布萊恩懸掛在腰間的長劍。

  

  就在布萊恩再一次出口喚她時,卡洛兒衝上前抽出劍鞘中的長劍……

  

  「不!別這樣!卡洛兒!」布萊恩大叫,並伸手想要搶回卡洛兒手中的長劍,但是已經來不及了。

  

  隨著男人的慘叫以及倒地的聲音,卡洛兒嬌弱的身軀無力的跪了下去,她的手,仍緊緊握住長劍的劍柄,而劍的尖端,則是深深沒入男人的背部。

  

  長劍由後往前,貫穿了男人的胸膛。

  

  卡洛兒望著倒在鮮血中的父親,低頭,看著身上被父親的血染紅的衣裳……

  

  她記得,她在山丘上與布萊恩道別,然後,她回家。

  

  然後她看到父親在打她的母親以及因病無法行走的妹妹。

  

  然後她試圖阻止父親的暴行,然而父親卻將她推開。

  

  她記得,父親拉著她去撞牆,然後,她撞的全身是傷,頭也流血了。

  

  然後她跌坐在地上,眼睜睜看著父親轉身又去毆打妹妹。她什麼都不能做,但是她想要到妹妹身邊去。

  

  然後,帶著全身的傷,卡洛兒狼狽的跑向妹妹。

  

  然後,父親的拳頭沒有停過,母親想要拉住他,卻被他粗暴的甩開。

  

  然後母親撞到了桌子,燭臺倒了。

  

  然後,桌子很快就燒起來了。

  

  然後卡洛兒來到妹妹身邊,她抱住暈了過去的妹妹,任由妹妹溫熱的血液浸染了她的全身。

  

  然後,她試圖叫醒她,試圖告訴她要逃離這幢失火的屋子。

  

  然後,她在她的懷中,嚥下最後一口氣。

  

  然後……

  

  然後……

  

  然後……

  

  然後……

  

  然後,她殺了她的父親。

  

  不顧母親的尖叫,卡洛兒轉頭望著呆在原地的布萊恩。她蒼白的面,映在他錯愕的眼瞳中。

  

  「你可以實現我的願望嗎?」冷冷的,不帶一絲感情。沒有喜怒哀樂,只是空洞的說出這句話。

  

  布萊恩驚愕地看著全身浴血的卡洛兒,驚嚇使的他無法回話。

  

  「你可以實現我的願望吧?被克羅諾斯眷顧的神之子,你可以……」她緩緩的走近他。

  

  「實現我的願望吧……」她在他的耳邊,低語。

**

  

  「我愛她啊……所以我犯下禁忌,開啟了時空之門……」布萊恩神情痛苦,喃喃說著。

  

  懷中,男孩的呼吸紊亂了起來,張口,咳出了一口鮮血。

  

  「我用東祭司所擁有的三把鑰匙中的"過去"開啟了時空之門,讓卡洛兒救回了她的妹妹,但是她卻不肯放過她的父親……還因此逼死了她的母親……她的妹妹本該死亡的,但是她卻改變了她所走的路,改寫了她的未來。」他低頭,望著懷中咳著血的男孩,心中一陣悽涼。

  

  「沒有人可以復活,人的生命終將走到盡頭。若是沒有心,活著也是枉然。」他的聲音啞了。

  

  一切都從布萊恩犯下禁忌,開啟時空之門開始。

  

  布萊恩帶著卡洛兒與她的妹妹回到東神殿,卻被軟禁──因他所犯下的錯誤。天騎從各地帶來噩耗,因為時空之門的不正常開啟導致天災的發生,大地充滿了憤怒,可以獨立思考的天騎也不得不將所有的不滿聲音告訴東神殿,請求判決。

  

  其他三位祭司集合到東神殿,在無數次的禱告儀式後,做出了審判。

  

  布萊恩失去他的青春年少,改變外貌,成為東泉驛站的看守者,並被奪回他屬與祭祀的能力與特權。

  

  而卡洛兒亦須為其所犯下的重罪擔下責任。她被消除了記憶,成為了一個沒有過去的人,然而她卻成為了布萊恩之後的東祭司。

  

  兩人的壽命不會因為自然而消逝──不知人間疾苦的布萊恩必須看盡世間冷暖,而對這個世界死心的卡洛兒則必須為這個國度獻上她的禱告──活著,是比死還要沉重的懲罰。

  

  而卡洛兒的妹妹也沒能躲過死神的鐮刀──不該再一次活過來的她,在東神殿的大殿上化成了煙,消散。

  

  男孩在布萊恩的懷中吐出最後一口氣。

  

  什麼也不能做,沒有了任何力量的布萊恩救不了任何人,只能眼睜睜看著不知名的疾病在東泉驛站蔓延,束手無策的自己只能看著一條條寶貴的生命在自己眼前消逝。

  

  他站起身,將男孩抱在胸前,走出屋外。

  

  他終究落下了眼淚。

  

  他垂著頭,沉重哀慟的步伐拖在地上,每踏出一步都有如耗盡全身力氣一般。

  

  「我辦不到!我無法為這個世界獻上什麼!我連我自己都救不了!我要怎麼為這個世界祈禱?」

  

  卡洛兒被削除記憶前崩潰的大喊似乎還在他耳邊迴響。

  

  「如果是有我在的世界呢?」他握著她的手,問。

  

  她看著他,淚,滑下臉龐。

  

  「世上已經沒有我所留戀的人了……」

  

  「如果是為了你……」

  

  「我……願……意……」

  

  卡洛兒答應了布萊恩,緊緊握住彼此的雙手,卻不會再憶起那段曾經。

  

  布萊恩,短暫的走進她的生命,又快速的被迫離去。

  

  「卡洛兒……妳有辦法拯救這個國家嗎?妳有辦法……達成那個約定嗎?」火光照耀著布萊恩蒼老的臉,屋外,一整排的士兵手裡拿著拉滿了的弓箭,對準了從屋內走出的布萊恩。

  

  國王騎在一匹白色的馬上,雙眼不帶一絲感情的看著東泉驛站的看守者。

  

  「布萊恩!你身為東泉驛站的看守人,卻藏匿汗尼西迪部族的奸細,這是叛國重罪!」一名將軍大聲對布萊恩喝道。

  

  「這裡沒有奸細,只有因為對皇室的不信任而起的不知名疾病。」冷冷的,布萊恩一個字、一個字,清晰的說著。他直視著國王,沒有一點畏懼。

  

  「你因為欺瞞而展開屠殺……」他的一番話使的周圍的士兵小聲的議論起來,而國王依然是一動也不動的坐在馬背上。

  

  「疾病因你而起。你騙了眾人,卻騙不了自己的良心。」無視大家的騷動,他繼續說著。

  

  「你必須為了你的不敬與謊言付出代價。」

  

  這是,布萊恩死前所聽到的,最後一句話。

  

  馬啼的嘶鳴聲在淒涼的東泉驛站中迴盪,晚風蕭蕭,懾人心腸的憂傷讓這片土地陷入死寂。

  

  焦土上一具具屍體毫無尊嚴的被迫成為這場屠殺的見證者。

  

  皇室的軍隊來了。

  

  皇室的軍隊走了。

  

  帶來了什麼?

  

  又帶走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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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教一下學姐,像你寫了兩年這麼久,會不會因為文筆進步而想改作品前段的敘述與劇情呢?像我只寫半年就改了前段作品好多次了(發在伸藍這篇其實是多次修改的完成版,當然之後可能還會再修改),像這種問題怎麼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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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教一下學姐,像你寫了兩年這麼久,會不會因為文筆進步而想改作品前段的敘述與劇情呢?像我只寫半年就改了前段作品好多次了(發在伸藍這篇其實是多次修改的完成版,當然之後可能還會再修改),像這種問題怎麼辦呢?

其實也不能說是文筆進步而想要去改寫作品,我想,光是想法不一樣就足以讓我重寫再重寫!

但是這個習慣我個人的感覺是非常不好:'(

因為我就有因為這樣而浪費太多時間去改寫,反而故事一直沒有辦法完成!

太過在意先前的文字或是劇情,導致將精力都花在過去,我個人認為這樣非常不值得!

但我想這還是因人而異,因為如果有辦法一邊改進過去一邊將故事繼續推衍寫下去,那這樣也沒什麼不好~

但我個人是沒有辦法的!

我現在的最大目標就只是毫不回頭的將我的故事說完!

但還是要小心,如果是前後不連貫的重大錯誤一定要記得去改!

像我就常常寫到後來居然忘記角色的髮色 哈哈

以上是我的想法囉~

我們一起加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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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也不能說是文筆進步而想要去改寫作品,我想,光是想法不一樣就足以讓我重寫再重寫!

但是這個習慣我個人的感覺是非常不好

因為我就有因為這樣而浪費太多時間去改寫,反而故事一直沒有辦法完成!

太過在意先前的文字或是劇情,導致將精力都花在過去,我個人認為這樣非常不值得!

但我想這還是因人而異,因為如果有辦法一邊改進過去一邊將故事繼續推衍寫下去,那這樣也沒什麼不好~

但我個人是沒有辦法的!

我現在的最大目標就只是毫不回頭的將我的故事說完!

但還是要小心,如果是前後不連貫的重大錯誤一定要記得去改!

像我就常常寫到後來居然忘記角色的髮色 哈哈

以上是我的想法囉~

我們一起加油吧!!

感謝解答!毫不回頭,我會努力看看的,不過有時想到大梗而不置入,還真會覺得可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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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奧菲!」修凡爾想要拉住奧菲,但卻被她用力的甩開。

  

  她怒瞪著他,眼中充斥著不滿的淚水。

  

  「你為什麼要替她解釋呢?她也不願見你不是嗎?」她很用力的,不讓自己的眼淚滑落。

  

  「我不是在為她辯解,但是她有離開的理由。」修凡爾想要讓快要失控的奧菲冷靜下來,卻徒勞無功,這句話也只是引起了奧菲更深層的憤怒。

  

  她對著修凡爾問著:「對她而言,神是比我們還要重要的存在?」

  

  咄咄逼人的問話令比她年長許多的修凡爾也有些招架不住,但他畢竟不是個孩子了,奧菲的怒氣他並不害怕,他只是為她對於母親的不諒解感到憂心。

  

  「奧菲,妳冷靜的聽我說……」

  

  隔壁的大廳內,凡賽諾德與路西提沉默的吃著塞勒家為他們準備的點心。聽著隔壁房內奧菲的吼叫與任命安撫她的修凡爾的聲音,兩人只能無奈的望著對方,繼續吃著桌上的甜點。

  

  「她這樣會嫁不出去的……」凡賽諾德一臉苦惱的吐出了這段話,卻讓坐在他對面的路西提笑出了聲。

  

  「奧菲很可愛啊!只是一碰到有關她母親的事她就會變的歇斯底里。」

  

  「可是她好兇喔……」

  

  一臉的委屈,好似奧菲發怒的對象是他一般。路西提看著凡賽諾德,又聽見了隔壁房間修凡爾的勸說與奧菲的怒吼,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這是一個下著細雨微涼的夜晚,自從國王帶著軍隊出征後,凡賽諾德與路西提每天晚上都會來到城中塞勒家的大宅,與修凡爾等人共進晚餐。

  

  這些日子蒂薇雅像是變了一個人。不只睡眠時間極長,醒著時也不似往常般開朗。

  

  每天,她都坐在塞勒家的後花園裡,動也不動,幾乎一整天都坐在這裡。

  

  不管別人問她什麼,她都只是靜默。

  

  為此,擔心不已的修凡爾請來了凡賽諾德與路西堤,希望身為朋友的這兩人能夠陪伴在蒂薇雅身邊。

  

  但是狀況並沒有好轉。

  

  不管是誰,蒂薇雅似乎已將自己關進自己所建構的籠中,不讓別人進來,也不放自己出去。

  

  就在凡賽諾德與路西提正準備離開賽勒家時,塞勒家的大門卻傳來急促的敲門聲,只聽見一個男人在門外大喊著:「修凡爾大人!修凡爾大人!請開門啊!有急事相告!請開門啊!」

  塞勒家的僕人聽聞趕緊衝至門邊,並對著外邊問著:「請問是哪位找我們二少爺?」

  

  「是替皇家侍衛隊送口信的!」

  

  一旁的凡賽諾德與路西堤吃了一驚,看著塞勒家的僕人打開了大門,而其他的僕人則是去找修凡爾了。

  

  「確實是侍衛隊的人……我看過好幾次他來替我父親送信……」路西堤眼睛眨也不眨的看著門外這個倉皇寫了滿臉的人。

  

  此時的修凡爾已從另外一間房內走了出來,奧菲跟在他的身後,雙眼紅腫的不發一語。

  

  「奧菲……」路西提輕聲喚了她的名子,但奧菲只匆匆看了她一眼就別過了頭。

  修凡爾走出了門外,與使者悄聲交談著。

  

  這個舉動令凡賽諾德覺得不大對勁,一股不好的預感浮現。

  

  過了一會兒,修凡爾返回屋內,關上大門。

  

  靠在門邊的他,面色蒼白的令凡賽諾德與路西提也變了臉色。

  

  「發生什麼事了?」等不了別人先開口,奧菲大聲的問著。

  不安佔據了她的小臉。像隻被抓住尾巴的貓,她敏感的等待著修凡爾的答案。

  

  修凡爾望著奧菲,又看了看凡賽諾德與路西提,開了口,卻沒說話,似乎欲言又止。

  

  「修凡爾……」凡賽諾德與路西提焦急的等著修凡爾開口。一邊的家僕也都各個緊張不已。

  

  「城中發生暴動,已經有人受傷了……」

------------

沒有庫存了!(嘆)

下一回要進入第四章囉!

我的奢望是要每天都發一篇

但是我的獵命師還沒看完......

這不是藉口我知道

我會加油的!!

希望你們會喜歡我的故事^^

此內容已被編輯, ,由 櫛風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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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你的文筆已經可以出版書了吧?

寫完以後,

拿去投稿看看,一定會有出版商願意幫你出書的!

真的寫得超好的,

小弟望塵莫及呀!

加油吧,等你的續集!

我也望塵莫及啊!!

不過我們都還高中,還有機會的,加油吧!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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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4 心中的思念

【 如果我的堅強是要背棄我自己 那麼 妳願意原諒我嗎 】

#1.

  「傍晚時城中來了個自稱是從東泉驛站來的人……他說東泉驛站發生了不知名的疾病,村裡一半以上的小孩都染病而死……」修凡爾皺著眉頭道。

  

  凡賽諾德與路西提訝異的聽著修凡爾的話,奧菲則是一臉的蒼白。

  

  「他還說……」修凡爾以一個複雜的眼神看了凡賽諾德一眼。「他說,國王的軍隊在東泉驛站展開屠殺……」

  

  凡賽諾德與路西提皆驚訝地張大眼看著修凡爾。

  

  「而且,還殺了東泉驛站的看守者……」修凡爾的聲音有些顫抖,而他不知何時已經緊緊握住的雙手亦滲出一絲冷汗。

  

  屋外下起了大雨,閃著強烈白光的閃電夾雜著轟隆隆的雷聲,令凡賽諾德的腦海頓時一片空白。

  

  他的眼前閃過在東泉驛站時與布萊恩短暫的相處──那位和藹可親且睿智的老人……

  

  他錯愕於老者的死,錯愕於東泉驛站發生的驟變,更是錯愕於國王居然會下達屠殺指令,滅絕東泉驛站所在的村子……

  

  一旁的路西提亦是慘白了整張臉,她無法想像曾經美麗且和平的東泉驛站如今卻是被屠殺的結局!

  

  那是怎樣的人間煉獄?她不明白到底是多麼可怕的疾病會使國王作出這樣的決定?

  

  路西提與凡賽諾德不是一般人家的孩子,所見的市面比一般同年齡的孩子要多太多,但兩人畢竟還是被保護的好好的少年,從小生長於一向無戰事的羅迦克瑟爾國,「戰爭」這兩個字對他們來說仍然有些抽象。

  

  一旁的奧菲也同樣是一臉的困惑。

  

  這幾個人中,只有出外旅行過的修凡爾明白事情的嚴重性。平和的羅迦克瑟爾國人民居然會有暴動的行為出現,他在猶豫著是否要將現在城內的情況告訴眼前的孩子。

  

  「那……城內現在怎麼樣了?」凡賽諾德關心的詢問,令修凡爾不得不將實情說了出來。

  

  「城內發生的暴動起因於從東泉驛站逃出來的人的死以及他所說的話……」

  

  雨,下的更大了。

  

  雷聲,也更大了。

  

  修凡爾幾乎要用吼的才能讓凡賽諾德等人清楚他說的話。

  

  「有人認為這名從東泉驛站來的人的死因不單純,也有人認為國王根本不應該下令屠殺……」

  

  急促的馬蹄聲踏破了燈火通明的羅迦克瑟爾皇宮的森嚴寂靜,城門外的士兵眼見前方的人騎著一匹馬極速的朝城門衝過來,立刻上前攔下。

  

  「來者何人?」士兵向著馬上的人大喝。

  

  只見馬背上的人拉下帽簷,一頭銀灰色的髮絲在火光下閃爍,王子白皙的臉此刻剎是蒼白,他一句話也沒多說,也沒有要停下馬的意思。

  

  「王子殿下……!」守門的士兵先是一愣,還來不及向王子要皇室的綴飾以做證明,便見馬上之人胸口的銀鏈閃閃發光──皇室的圖騰此時正閃爍著羅迦克瑟爾國守護石的翠綠光芒。

  

  見狀,兩旁的士兵立刻讓開了一條通道,讓王子通過。

  

  凡賽諾德用力推開議事廳的大門,只見還穿著睡袍的國皇與一堆顯然是早早上床睡覺卻被緊急招回皇宮的老臣們。

  

  每個人都是一臉的焦急。

  

  「現在情況怎麼樣了?」凡賽諾德大步走向前,原本圍繞著國皇的老臣們趕緊讓向兩旁退開。

  

  「孩兒向您請安了。」向國皇恭敬的鞠了恭,凡賽諾德抬起頭繼續問:「孩兒剛剛回宮時走的是小徑,不知城中現在實際狀況如何?」

  

  「已經緊急派軍隊去維持城中的安全了。」國皇亦不是普通人,雖然神色間透著不安與著急,但仍維持著皇室的尊嚴,仍是顯得從容。

  

  相較於國皇,凡賽諾德的鎮定似乎是有些牽強。

  

  他畢竟還是個涉世未深的少年,經驗顯然不足。

  

  然而,此時的凡賽諾德心中,擔憂的又何只是城中百姓的安危?在他腦海中浮現的,亦是國王下令屠殺東泉驛站的景象。

  

  他還是不願相信,自己的父親會下達如此殘忍的命令。

  

  他急切的想知道事情的真相……

  

  「爺爺……父王他……真的……下令……」凡賽諾德追問著東泉驛站的事情,卻被國皇驟然變色的神情給嚇住了。

  

  「王子殿下,你也聽信謠言嗎?」國皇嚴厲的眼神掃過凡賽諾德,又看了眾大臣一眼。

  

  原本交頭接耳的眾臣們被國皇這凌厲的眼神一看,都紛紛低下頭不作聲。

  

  「當務之急,便是維持羅迦克瑟爾國的安全,我不允許再有暴動發生。」國皇對著一位高大魁武的老臣說道:「堤多,我命你以前將軍的身分擔任緊急情況的總指揮官,你務必停止城中的騷動。」

  

  「老臣當盡己所能保衛國家的和平,以克羅諾斯之名起誓。」老將堤多說完便轉身離開議事廳,而凡賽諾德也在同時向國皇說道:「也讓我一起去吧!」

  

  他以為國皇一定會讓他與堤多一同前往,畢竟保衛國家是王子的責任,但卻聽國皇厲聲道:「王子殿下,你必須待在宮中等候消息。」

  

  這句話使凡賽諾德呆住,他一頭霧水,不明白國皇的意思。正要開口繼續詢問,卻見國皇對兩邊的侍衛說道:「帶王子回房,沒有命令,不准讓王子去其他地方。」

  

  兩邊的侍衛聽聞立即走過來要帶凡賽諾德離開,正當侍衛們要拉住凡賽諾德那纖細的手臂時,凡賽諾德卻立刻大吼:「誰都不許碰我!」

  

  他轉身看著國皇,問:「這是什麼意思?為什麼我就必須在宮中等待?」他的口氣近乎無禮,而國皇的眼底亦閃過一絲驚訝。

  

  議事廳中十多位大臣沒有一個人敢發出聲音,他們從來沒有看過一向彬彬有禮的王子以這種口氣對別人說話,何況對方還是地位崇高的國皇。

  

  廳中彌漫著一股尷尬沉重的氣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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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弟望塵莫及呀!= ='

加油吧,等你的續集!:E

哈哈哈

謝謝你^^

不過重點還是要寫完...............(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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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讓我出去!」凡賽諾德氣的對著房門口的守衛大吼。但只換回守衛們不得已的拒絕。

  

  「您就放過我們吧!王子陛下!」守衛們哀求著──他們都見識過王子的壞脾氣,鬧起彆扭來的王子是很可怕的。

  

  氣歸氣,凡賽諾德還是只能待在房間裡。

  

  躺在雙人大床上,凡賽諾德蜷縮著身體,瞪著陽台外邊雷雨不斷的羅迦克瑟爾城。

  

  他不明白為何國皇要他待在房中?他可不覺得在國家陷入危險時待在房中觀賞雨景是他這個王子該做的事。

  

  他擔心人民的安危,更擔心父親的情況。他無法忍受自己被保護的好好的,當個無憂無慮的王子不是他應當做的事。他也一直以為國皇應當不會希望自己的孫子是個遇到責任就落跑的人。但是……

  

  凡賽諾德重重的嘆了一口氣,轉了個身,繼續瞪著床邊雕滿花紋的柱子。

  

  他悶悶不樂的瞪著柱子,直到他沉沉睡去。

  

  睡夢中,他似乎感覺到有人在跟他說話……

  

  

  「你不想知道真相嗎?」

  

  他似乎感覺到有人正用手搖晃著他的身體……

  

  「凡賽諾德,醒醒!」

  

  「凡賽諾德!醒醒!」他感覺到搖晃他身體的人多施了些力。

  

  他睜開眼,與一臉擔憂的國皇對上了眼。

  

  「什麼真相……?」凡賽諾德迷迷糊糊的發問,但見國皇的表情轉為困惑,他便撐起身來,坐在床旁。

  

  「小諾……」聽到這個稱呼,凡賽諾德全身顫動了一下──自從母親過世後,國皇也沒有再這樣叫他的小名了。

  

  因為會想到死去的女兒,每每開口想要叫喚孫子的小名時,就想起女兒也是這樣呼喚著她心愛的孩子,想到這,國皇就為之心碎。

  

  凡賽諾德呆呆的望著國皇,就這樣傻傻的聽著國皇接下來的話。

  

  「我們沒有國王的消息,東泉驛站發生了什麼事也無人知曉。現在,我們唯一能做的,就是讓城中的人們歸於平靜的生活,並加強警戒,以免有人惡意散佈謠言,損害皇室的威嚴。」

  

  「也許……也許我可以告訴大家這一切都只是謠言……」凡賽諾德天真的說出了這番話。

  

  國皇搖頭。

  

  「你不能出去。現在城內人心惶惶,畢竟有個人來到城裡並死在街上是事實,大家寧願去相信真有什麼事情發生,而非單純以為這個世界依舊平靜。」

  

  凡賽諾德語塞。

  

  國皇嘆了一口氣,緩緩對凡賽諾德說道:「好好的待在宮中。這裡不是最安全的地方,但仍是比外邊安全。你是重要的王位繼承者,不能有任何差錯……我不想冒任何風險……」

  

  凡賽諾德默默的點頭,卻掩飾不暸他心中的擔憂與失落。

  

  對於凡賽諾德的心情選擇不加理會,國皇做了自己認為對凡賽諾德最好的決定。他不想要因為一時的不忍而讓自己的孫子、重要的王位繼承者暴露於危險之下。

  

  「爺爺……」他沙啞著嗓出聲。

  

  國皇停下準備離開的腳步,轉頭看著依然坐在床邊的凡賽諾德。

  

  「我可以……問您一個問題嗎……?」他有些猶豫。

  

  「你說。」

  

  「……」

  

  國皇疑惑的望著他。

  

  「您為什麼……要退位……」他不太清楚這個問題該不該問,但是他確實想要知道答案。

  

  「你的父親是個很有才華的人,他有過人的智慧與領導能力,冷靜一向是他最大的優點。雖然沒有皇室的直系血統,但是成為國王後繼承的皇室力量卻也發揮到最大……他是個優秀的人才……比起你的母親,甚至是我,他更適合做為一國之君。」難掩對於國王的惜才之情,國皇的語氣裡盡是讚歎。

  

  「……」凡賽諾德總覺得有哪裡不對勁。就算國皇說的是真話,但是……

  

  似乎看穿了凡賽諾德的心,國皇轉移了視線。良久,他才以非常低的語調說出了這段話。

  

  「失去萊拉讓我覺得這個世界頓時沒有了色彩……她是我唯一的女兒……」

  

  「……」

  

  「我明白我對這個世界的失望……我知道我應該繼續未了這個國家努力……但是我辦不到……」國皇的身子有些顫抖。

  

  「……」提到母親,凡賽諾德的悲傷不亞於國皇。他沒有辦法說些什麼來安慰眼前這個因為失去孩子而心痛不已的老人。

  

  「請原諒我不是聖人……請原諒我的軟弱……」

  

  只是個平凡人罷了。不論外在有多堅強,內心的感情依舊脆弱的如同常人。

  

  沒有什麼不一樣,只是他們擅於偽裝、擅於隱藏。並太習慣一個人默默流淚。

『獨自承受一切不是堅強,淚水亦不是軟弱的證據。』

  

-----------------

寫小說時間過得特別快。

一眨眼就一點多了......

我什麼時候才可以早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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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雨沒有停止。

  

  深夜的塞勒家,修凡爾靜靜的背起行李,他動作輕緩的步出房間,毫不留戀的關上房間那雕滿花紋的華麗木門。

  

  他又要再次離開了。

  

  這陣子羅迦克瑟爾國發生了太多不尋常的事,不只是過於炎熱的天氣,還有各地陸續傳出農作物的收成欠佳。上次他前往索哥羅西的修道院尋

  

  找繼母的沿路上,許多村莊的窮困令他愕然--要不是羅迦克瑟爾國以往的富裕都是騙人的,就是真有些事情不對勁。而後又聽了凡賽諾德在

  

  神殿的遭遇,再加上蒂薇雅的昏迷以及今天傍晚發生在羅迦克瑟爾城的暴動......

  

  還有,令人匪夷所思的東泉驛站的謠言......

  

  再也按耐不住內心的困惑,修凡爾是個想要知道答案就會努力去尋找的人。城中的貴族生活對他而言是奢侈糜爛的,不是他想要的。他無法忍

  

  受自己只能呆呆坐在家裡等待僕人每隔一段時間就來告訴他現在城中以及國內的情況有多糟、多壞。

  

  他無法忍受,他也不想忍受。

  

  所以,他選擇再次踏上旅程,再次靠著自己的雙手去尋找自己想要的答案。

  

  他無聲的走到父親的房門口,彎腰,將一封信放入門縫。

  

  起身,他鞠躬,做了一個無聲的道別。

  

  他知道,父親一向不喜歡他了無聲息的離開,他也知道父親會擔心他,但是他也知道,若是讓父親知道他將要再次離開,隻身一人前往未知的

  

  地點尋找未知的答案,那麼,父親絕對會用盡一切方法不讓他走。

  

  父親疼愛每一個孩子,不希望自己的任何一個孩子遭遇危險。

  

  但這不是修凡爾想要的。

  

  他是自由的,沒有人能夠絆住他。即便是父親的愛,只要不讓他自由自在,就是沉重的負荷。

  

  他已經不是個孩子了,他更有慾望,也更有能力主宰自己的生命。

  

  修凡爾很明白自己體內留著的浪子血液,而他,也樂於用他所自豪的血液為國家貢獻一點心力,即使沒有人要求他這麼做。

  

  似乎比對自己的房間留戀許多,修凡爾一語不發的站在盧斯.賽勒的房門口好一陣子,才轉身離去。

  

  沒有驚動任何人,修凡爾輕手輕腳的如同一隻貓,走在塞勒家大宅的走廊上。

  

  就在他穿過花園,要往前門旁的馬廄走去時,一抹嬌小的身影出現在廊柱的陰影旁。

  

  「奧菲。」是個肯定句,修凡爾柔聲喚著這個同父異母的小妹。

  

  奧菲皺著眉,一臉不情願的從廊柱旁走出。

  

  「你又要走了嗎?」奧菲臭著臉,眉頭深鎖,一點都不是她這個年紀該有的表情。

  

  「是啊......」修凡爾蹲了下來,眼神溫柔的看著眼前有著一頭金色短髮的奧菲。

  

  「怎麼會知道我要走了呢?我可是對我偷溜的技巧很有把握呢!」修凡爾笑著。而奧菲則是緊抿著唇,眉頭皺的更緊了。

  

  「是啊......我又要離開了......妳應該很開心吧?」他無所謂的笑了笑,但聽到此話的奧菲卻猛的張大眼瞪著她這個同父異母的二哥。

  

  「妳不是很討厭我嗎?」他問,聲音很輕、很柔。

  

  奧菲的臉一陣蒼白,接著,又是一陣莫名的紅。她低下頭,不悅的嘟著嘴。

  

  兩人就這樣,奇怪的尷尬,奇怪的對峙著。

  

  過了一陣子,見奧菲還是像個雕像般的低著頭一動也不動,修凡爾按自嘆了口氣。他伸手拍拍奧菲的頭,站起身來往馬廄走去。

  

  「我......二哥......」奧菲輕如蚊蚋的聲音讓修凡爾停下腳步,但是他沒有轉「修......修凡爾二哥......」奧菲的頭垂的更低了。

  

  「我......我沒有......討厭你......」她的聲音聽起來快哭了。

  

  「對不起......」

  

  她在他寬闊的懷抱裡哭了,徹徹底底,狠狠的大哭了一場。

  

  在她小小的腦袋中,是對母親的思念及不捨,以及母親突然的離開帶給她的不安。

  

  他是很怕修凡爾以及托依希斯的。不光是同父異母的關係,主因是這兩人老是行蹤不定。

  

  年幼的奧菲需要的是家庭的溫暖與愛,安定的生活是她所嚮往的,但這兩個哥哥的行蹤卻是飄忽不定。加上年齡的差距,她自己將自己隔絕在兩人的生活之外,像帶著刺一般,拒絕他們的友善。

  

  修凡爾對她很好,她知道。

  

  只是,她已經太習慣武裝自己。

  

  等到塔倫以及艾絲梅醒過來時,修凡爾已經離開了羅迦克瑟爾城。

  

  什麼也沒有留下,只剩下他那間一向沒什麼物品的房間,以及盧斯.賽勒因為震驚與氣憤擔憂交織而對著守衛破口大罵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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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的感覺也有點少= ="

但是修凡爾畢竟不是主角!!!

主要的故事當然還是在王子身上拉~~

對了

我好想知道有看這部小說的人喜歡哪些角色咧

可不可以回覆我一下啊!!

我好想好想知道喔!!

就當作是對我的鼓勵吧~~

希望大家可以說說自己喜歡哪個角色呦~

或是場景也可以啦:D

拜託你們囉:E

此內容已被編輯, ,由 櫛風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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