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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等到了!

不過頭香被搶走了!(不甘心!)

下次要二十四小時盯著你的文!xd

加油加油!

啊啊謝謝你的等待!!(感動!)

謝謝你的摧文喔 呵呵

這兩個禮拜因為要考試 所以會很忙

我會盡量發的

但回覆可能要等一等

請包含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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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回東泉驛站的路上並不太平靜,只因與凡賽諾德一塊擠在浮尼背上的塔倫與艾絲梅的爭吵沒有停過。

  倆人一直為了無聊的小事吵的臉紅脖子粗,凡賽諾德看著坐在懷裡的兩個小孩,不禁暗自嘆氣。

  然而浮尼的嘆氣卻不是暗中,凡賽諾德可以感覺到牠非常不滿意背上居然擠了這麼多人。在到東泉驛站不算長的這段路程中,浮尼不斷的吐著氣,甚至還不悅地嘶了幾聲。

  凡賽諾德只得不停的安撫牠,還要適時阻止兩個吵到快打起來的小孩。雖然,他並不覺得他們會真的大打出手。

  他比較擔心的是這兩個一直動來動去的小孩會從浮尼背上摔下去──他懷疑浮尼不斷的找機會實行這個計畫。

  突然覺得獨生子也未必不是件好事的凡賽諾德望著爬滿了星星的夜空,默默感嘆著。

  星星,也在天上笑著。

  「諾,阿凡哥哥,祭祀儀式好玩嗎?」艾絲梅似乎很喜歡凡賽諾德,她拉著凡賽諾德的手,踏上東泉驛站大門前的白色石階。

  塔倫也搶著與凡賽諾德講話,他抓住凡賽諾德的另外一隻手,兩人就這樣一左一右的上演一場爭奪戰。

  「……祭祀儀式很嚴肅啊……並不是玩的地方啊……」凡賽諾德一點也不想告訴他們自己被打的有多慘,儘管他身上的傷還未完全復原,但既然這些傷被包裹在衣服中,他便裝做沒這回事。

  「聽說神殿很漂亮喔,那它一定是個比這裡還漂亮的地方吧!」塔倫抬頭看著凡賽諾德,他的金髮在星光下閃爍。

  塔倫說的沒錯,東泉驛站坐落的這個村落的確非常漂亮,雖然比不上羅迦克瑟爾城的富麗堂皇,但是樸實中帶著簡單大方的街道與建築物和周圍的自然美景融為一體,卻也讓人感到無比舒適。

  通往東泉驛站的大道只有一條,就是凡賽諾德等人進入村莊的那一條路,但是村莊內,沿著東泉驛站延伸出去的巷弄卻是錯綜複雜,這也難怪塔倫與艾絲梅會迷路。

  東泉驛站是一座兩層樓的石造建築,在同樣色系的白色大門上方,有著屬於皇室的精美浮刻。

  修剪整齊的花花草草在門前的廊上一字排開,往左右兩邊延伸。

  門前,一位略為禿頭的老人正坐在藤椅上打著瞌睡。

  南薩悄悄拉了拉伊默的衣袖,用著很小的聲音說道:「伊默,布萊恩爺爺在偷懶呢!去叫醒他吧!」說完,便拉著伊默輕手輕腳地走到老人身邊。

  「布萊恩爺爺……」伊默在南薩的半推半拉之下來到了布萊恩的身邊。

  布萊恩看上去大約有六、七十歲,稀疏的白色短髮覆蓋在他那圓圓的頭頂上,他氣色紅潤,嘴唇上方的鬍子也是白色的。他似乎睡的很熟,呼吸規律平緩,沒有要醒過來的樣子。

  「唉呀呀!我們回來了也不好好招待我們!」南薩拍了拍布萊恩的肩膀。

  「……嗯……?」熟睡中的布萊恩迷迷糊糊,但是他嘟噥了一聲,移了移身子後,便又繼續他的美夢了。

  「……老頭……不要太過分了……」見狀,南薩愣住了。

  一旁的伊默沒有答話。

  「布萊恩爺爺……」南薩又喚了一次。

  「……這麼久不見……南薩依然是個傲氣不減的小娃兒……」只見布萊恩像是在說夢話一般,眼瞼連眨都沒眨一下。

  「好久不見,孩子。」布萊恩睜開了眼,淡藍色的眼珠罩著柔光,微笑,在他蒼老的面容上浮現。

  星空下,老人緩緩起身,緩緩拉開身後的白色大門。

  「歡迎來到東泉驛站!」

  「二哥!」艾絲梅一頭衝進大廳中,一個身型高窕俊朗的黑髮少年懷裡。

  「妳這個頑皮的傢伙!」少年揚起好看的笑,用手揉亂艾絲梅的金棕色長髮。「塔倫呢?」他的黑眸環顧四週。

  「艾絲梅!妳居然丟下我先跑了!」大廳門邊,與凡賽諾德跟路西提站在一起的塔倫也衝了過來。

  「二哥!」塔倫把自己用力摔進少年寬闊的臂彎裡。

  「你們兩個愛爭風吃醋的小鬼!看看你們把誰帶回來啦!」少年一把將艾絲梅與塔倫抱了起來,他挑起好看的眉,笑看著正向他走來的凡賽諾德與路西提。

  「好久不見,修凡爾大哥。」凡賽諾德笑的很燦爛,他與路西提在修凡爾的面前停下。

  「真是好久不見,王子殿下!」將兩個小孩放下,修凡爾嘿嘿笑了兩聲,「裝什麼不熟呢,凡賽諾德!」他給了凡賽諾德一個擁抱。

  「一路上辛苦你了,還有妳,路西提。」修凡爾拍了拍凡賽諾德的肩膀。

  「好久不見!修凡爾大哥!」修凡爾拍了拍路西提的頭。

  「你們都愛跟我裝不熟!」他邊說邊順手將他垂在額前的黑色髮絲往後撥。

  就在他們一群人說說笑笑時,一抹銀白色的身影逆著由窗櫺照進的月光向他們走來。

  「國王陛下。」修凡爾對眼前的男子行了禮。

  「辛苦你了。修行怎麼樣?」國王問著。

  「嗯,這一路上見到了許多在皇城中見不到的人文風情,雖然辛苦,卻很有收穫。」修凡爾身上的衣服是嶄新的,但是他的黑靴卻有些破舊,這證明了他在來到東泉驛站之前的確經過了一場不算簡單的修行之旅。

  不同於凡賽諾德略為病態的白皙,修凡爾的皮膚是很健康的顏色,他有一頭與蒂薇雅一樣烏亮的黑髮,有形的薄唇笑起來非常的好看。

  凡賽諾德可以用美麗當作形容詞,但是修凡爾卻是十足的帥氣。

  「你父親很以你為榮,」國王停了一下,低頭望了眼膩在修凡爾身旁的塔倫與艾絲梅,微笑。「他以你們這群孩子為榮。」

  在修凡爾道謝時,國王用著略帶有趣的神情看著他。「聽說,在你去修行之旅的這一年裡,很多貴族向你父親提親。」

  「是在向蒂薇雅提親吧!」修凡爾笑著回答,但是國王卻搖搖頭。

  「是希望你可以娶他們家的小姐。」微笑掛在國王的臉上,然而修凡爾瀟灑的笑容卻當場僵掉。

  「在二哥你走了之後,超多人來我們家說要跟你結婚喔!」塔倫一副小大人的嘴臉,而另一邊的艾絲梅也接話了。「迪布魯家還說要把他們那對姐妹一起嫁給你呢!」艾絲梅用著話外有話的表情抬頭望著很不想繼續這個話題的修凡爾。

  「可是那對姐妹配不上我們的二哥!」艾絲梅這句話是對著塔倫說的,而一直意見不合的兩人只有在這件事上達成了共識。

  「嗯嗯!他們長的……你知道的!」塔倫一臉事情就是這樣的神情。

  「想不到我們的修凡爾大哥還是一樣受歡迎!」凡賽諾德偷偷笑著看了修凡爾一眼,路西提也在一邊笑了。

  兩人得到的是修凡爾的無奈外加白眼。

  「國王陛下……呃……」他似乎是在想一個較為禮貌的用詞。「呃……請不要認真看待這些瑣碎小事……」

  「托斯卡家還曾向我請婚呢……」國王隨口補上一句。

  修凡爾吞了一口口水。

  「陛下……恕我無理……我無法跟我不愛的人結婚……」他直直望著國王,黑眸裡的,是堅定。

  「我明白的。所以,沒有人可以逼你結婚,即使是我也不例外。」國王微笑著。

  修凡爾舒了一口氣。

  「我還要與祭司們討論一些事情,你們今晚就好好休息吧!」國王說完,便轉身往大廳另外一邊的房間走去。

  「你該不會是因為不想結婚所以跑去修行吧?」凡賽諾德問著。他們正往大廳中央的開放式餐廳走去。

  「……一半、一半吧……」修凡爾的俊臉染上了一些陰影。

  「那個……蒂薇雅還好嗎?我們剛剛問過人,他們說她因為身體不舒服已經先睡了。」路西提很擔心。

  「嗯,老毛病了。她不是常發燒嗎?這次也是。」修凡爾嘆了一口氣。「你們明天再去看她吧!」他們在擺放許多食物的大餐桌邊的一個小圓桌坐下。

  塔倫伸手拿了塊大餐桌上的餅乾,遞給艾絲梅。

  「謝謝!」可愛的小臉配上可愛的笑容,雖然還是個小毛頭,但是可以確定她長大後一定是個大美人。

  「妳只有在這種時候才會謝我……」略微抱怨的,塔倫聳聳他那小小的肩膀。「你們要吃什麼嗎?」他揚起頭望著小圓桌旁的三人。

  閃爍的星光伴著些微森冷的銀色月光照著床榻上的瘦弱身軀,一頭瀑布似的黑髮順著床沿而下,毫無血色的臉龐緊蹙著細細的柳眉,披覆在軀體上的白色被褥被泛著冷汗的指頭緊緊抓住,多到數不清的皺褶,無聲的看著手指的主人,在晚風輕拂的夜裡,靜默。

  劇烈的喘息,胸口的收緊讓蒂薇雅痛的睜大了她的黑眸,她的眼中泛著淚光,又是一陣痛,一行清淚忍不住順著蒼白的臉頰滑落。

  「……就……快要……結束了……」

  望著慘白的天花板,蒂薇雅只感覺自己的身體居然沉重到無法移動,就連想要舉起手遮住那過於諷刺的月光也無法做到,只能任由已經疼痛了的手指繼續抓緊身下潔白的被褥。

  「就快要……結束了……我……」她喘著氣,喉頭發緊的讓她只能低聲輕吟。

  「我……一定……要見到你……」她的黑眸閃爍了一下,緊接著,又因為吃痛而緊緊閉上。

  「一定……要……見到……見到你……在夢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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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 weeks later...

#3.

  「狀況很不樂觀……」醫官搖了搖頭,泛白的頭髮在月色中閃耀著銀光。站在他身旁,一個年約十五歲的助手少年手裡端著一盆血水,一條早被鮮血染紅的手巾掛在盆邊。

  「她現在的身體狀況很糟糕,你們也看到了……」醫官瞄了一眼在月光下閃爍著詭異紅光的血水。「她本來就瘦弱,在吐了這麼多血之後,誰也無法保證她的身體是否還撐得住。」

  「但是她是司酒的下任人選啊!」盧斯.賽勒有些激動地低吼著。

  「很抱歉,賽勒大人。但是再這樣下去她會死的。司酒長的工作並不輕,她受不住的!」醫官的態度很堅決。

  「但是……」盧斯似乎還想辯解些什麼,但是卻也說不出什麼來,只得向一邊的國王投以求教的目光。

  「按照規定,連修凡爾都不能繼承司酒的位子對吧……」緩緩吐出這一段話,國王的神情透漏著嚴肅與一絲不易察覺的無奈。

  「沒有人可以繼承司酒的位子……除了蒂薇雅……即使是修凡爾也不能!」盧斯著急的來回踱步著。

  他垂下頭,棕色的髮絲落了下來,卻仍然無法掩蓋他臉上的歉意與悲傷。

  「當我們發覺托伊希斯並沒有預言能力時,我們都嚇了一大跳……這種情形以前並不曾發生過……」盧斯抬眼,盯著國王左眼上的傷疤。

  「修凡爾也沒有預言能力……只有蒂薇雅……妮妮維……您也知道……還沒滿月就夭折了……我可憐的孩子……」他又再次低下頭,藉著月光,國王似乎可以看到他的身子在夜風中微微顫抖。

  不是因為寒冷,而是因為無法抹滅的悲痛。

  「該說是運氣好還是不好呢?」修凡爾的黑髮在夜晚的涼風中飛舞,他懷中的兩個小孩已經帶著滿足的表情沉沉睡去。

  「他們居然一次見到了三位祭司……」微微一笑,他的黑瞳中透著溫柔,溫暖的大掌輕輕拂過塔倫與艾絲梅的細柔髮絲。

  「妳甚至見到了東祭司。」俊臉上的一雙黑玉眸子映出了路西提的水藍雙眼。「妳竟然一次見到了四位祭司!」塔倫在他的懷裡小小翻了個身。

  「我也沒想到他們會輕易露面!」伴著晚風,她的語音在夜裡聽起來有些飄邈。

  路西提從沒想過,不是皇室的她居然會有這樣的榮幸見到一向行蹤成謎的四位祭司。

  「……我一點也不覺得碰到祭司會有好事發生……」凡賽諾德嘆了一口氣。他身上未癒合的傷又開始痛了。

  「但是東祭司真的很強!」凡賽諾德想起了那個冷的像冰塊一樣的少女。

  聞言,修凡爾笑了笑。「這是一定的。」涼風吹亂了他的黑髮,「他們是保衛羅迦克瑟爾國最後的一道防線。」他抬頭望著前方,安靜的月亮吸引了他的目光。

  月亮低垂的像是要落到地上似的。

  「告辭了,國王陛下。」休頓路易與南薩、伊默三人站在灑滿了星光的白色台階上,斗篷在他們身後隨風輕揚。

  南薩收起了不羈,她的背脊挺直,正色望著國王,開口道:「對於這次祭祀儀式中所發生的種種意外,我們深深感到抱歉。但不論發生了什麼事……」她屈膝下跪。「我們發誓,永遠效忠皇室,永遠對羅迦克瑟爾國忠誠。」一旁的休頓路易與伊默也跪了下來。

  在這樣肅穆的氣氛中,國王只是靜靜地凝望著眼前的祭司。

  沉默在他們之間遊走,時間就像是靜止了一般,好似所有的日月星辰與萬物都在見證三位祭司對國家忠貞的誓言。

  「也許,真的要開始了吧!時間的齒輪……沒有一刻是停止的!」老人安穩地坐在東泉驛站白色大門前的躺椅上,他如星的目光帶著柔和,卻也充滿滄桑。「卡洛兒……妳有辦法拯救這個國家嗎?妳有辦法……達成那個約定嗎?」

  布萊恩望著星空,像是期望能夠得到些回應似的。

  但是,滿天星斗……只有沉默……

  「今年的祭祀儀式真的很累人哪!」南薩坐在馬上長嘆一口氣,夜風輕輕拍打在她臉上,髮絲拂過她的臉,弄得她臉上癢呼呼的。她隨手將頭髮往後撥了撥。

  「……卡洛兒的劍術跟魔力好像又更高強了……我不記得她以前可以以一敵三……」休頓路易口氣中有些不可置信。

  「……正確來說是以一敵五……」伊默淡淡地接了話。

  三人乘著馬,離開了東泉驛站。

  「我要去國境邊看一看。」

  南薩轉頭盯著休頓路易,伊默也轉頭面向了他。

  「戰神在蠢蠢欲動,我可不能為他敞開國境大門!」休頓路易冷冷的笑了笑。

  「那神殿呢?」伊默繼續問道。

  「現在不是喝下午茶的好時機,已經沒有時間了!國內在在的異相都顯示了事情不對勁!卡洛兒說的話雖然太過直接了斷,但是你們也無法反駁對吧?更何況,她的預言從來不曾出過差錯!」休頓路易的眼神透著著急。

  「還有塞勒家的那個女孩!」南薩提醒。

  「沒錯,職司司酒,讚美神的塞勒家下一任司酒,居然出現奇怪的身體異常現象,這還是前所未見。」休頓路易皺起了眉頭。

  遠方,天色似乎漸漸亮了。

  「塞勒家的長男照理說會有預言能力,並繼承司酒長的位子,但是非但長男沒有能力,次男也沒有,長女雖有能力,卻還未滿月就夭折,整件事情完全超出我們的預料之外。」南薩的眼睛有些紅,一夜沒睡讓她感到非常疲累。

  「我得要先回神殿一趟。」伊默平靜地說著。

  一旁的南薩聽及此話便眉開眼笑,她臉上掛著燦爛無比的笑容,對著休頓路易輕鬆說道:「我也要回神殿一趟啊!戰神就交給你啦!」她笑的眼睛都瞇了起來。

  「……」休頓路易瞪著南薩,過了好一會兒,他才移開視線。

  「我相信伊默是要回去處理公務,畢竟南邊的人都把他當作半個神……至於妳……」休頓路易一臉不相信南薩的表情。

  「他有事情要做,難道我沒有?」南薩像是受到了極大的汙辱,她略微惱怒的埋怨道:「我只是想回去休息啊!沒有好體力你叫我怎麼跟戰神打啊!使喚人也要有個限度嘛!」

  「我們要保衛國家啊!」休頓路易義正嚴詞的大喊,喊聲震的南薩與伊默都忍不住伸手捂住了雙耳。

  她再也忍不住了。

  「我知道啦!我知道啦!老頭子別吼啊!讓我回神殿好好睡個美容覺啦!」南薩不顧形象的尖叫,像個孩子般大鬧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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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 weeks later...

#4.

  如果說,祭祀儀式是屬於神的,那麼,宮廷舞會就是屬於人的。

  對羅迦克瑟爾國的人民來說,一年中最重要的事情莫過於祭祀儀式,但是對貴族來說,緊接在祭祀儀式之後的宮廷舞會更是他們所期待的。

  這種社交場合,可是各家貴族選新郎、新娘的好時機呢!每一家處於適婚年齡的少男、少女大都沒意外的都被賦予在這重要的日子中找到屬於自己另一半的重要使命。

  當然,還是有少數例外。

  例如,從祭祀儀式回來後就拼命享受悠閒生活的王子殿下,以及完全沒有結婚念頭的下任皇家侍衛隊長人選。

  凡賽諾德一點也沒有想要幫修凡爾分憂解勞的意思──儘管他有,他也無能為力。

  修凡爾的帥氣是皇城中數一數二的,每一家的少女無不想成為他的新娘。平常日子上門提親的人已絡繹不絕,何況是宮廷舞會這種適合結婚的日子。

  王子殿下哪能阻止別人的好姻緣呢?他還不想被眾家少女追殺。

  「真是可惡極了!下次他回來我一定要找他算帳!」一掌重重擊落,差點沒將無辜的小圓木桌匹成兩半。

  「別生氣啊!能得到眾少女們的青睞可是萬幸啊!」凡賽諾德笑瞇瞇的喝了一口茶,語氣有點幸災樂禍。

  「你啥時變的這麼皮癢了?」修凡爾怒瞪眼前帶著笑意的黑眸,他擺出了大哥架子,口氣比平時惡劣許多。

  「開個玩笑嘛……怎麼不見托伊希斯大哥?」一邊吩咐僕人再去沏一壺茶,一邊轉移話題,凡賽諾德收起了他少有的頑皮。

  修凡爾像是等不及要一吐為快,他緊接在凡賽諾德的問話後說道:「還不是用奸計打贏我!早知道就不跟他賭了!他居然為了逃離宮廷舞會把我推入火坑!」他深吸一口氣,凡賽諾德覺得四周的空氣似乎都被他吸光了。

  「你說!哪有這種大哥?!」氣憤地將剛上的茶水一飲而盡,修凡爾的怒氣正節節上升。

  凡賽諾德還沒說話,修凡爾又皺起了兩道好看的劍眉,只見他瞇起了黑亮的眼瞳,一個字、一個字的說:「我、不、要、結、婚!」

  凡賽諾德暗自嘆了口氣──能讓一向瀟灑自在,脾氣好的修凡爾這麼大動肝火的事,也大概只有這件了。

  他不是不明白,修凡爾一向喜愛自由,皇城中的無聊日子對他一點吸引力也沒有,而他那不愛受拘束的個性也使的他對當官興趣缺缺。

  娶一個他不愛的女人,不只束縛了他,也同時毀了那個女子的一生。

  要不是他是個守信用的人,明知道是托伊希斯耍詐,他仍然信守打賭的內容回來了。

  托伊希斯為什麼要逃?原因再簡單不過──他是個比修凡爾還要帥氣的少年。

  不得不佩服塞勒家的優良血統,凡賽諾德不只一次驚訝塞勒家孩子美麗的外貌。

  每一個都是上天精雕細琢的完美作品,皇城中,三大美少年塞勒家就佔了兩位──托伊希斯跟修凡爾。

  凡賽諾德是第三位。

  蒂薇雅素有羅迦克瑟爾國第一美女之稱,要不是她的妹妹艾絲梅還是個孩子,艾絲梅的美貌絕對與她不相上下,甚至可能超越她。

  但是賽勒家最重要的並不是外貌,而是他們世世代代司酒的地位與不同於祭司的預言能力。

  身為長子的托伊希斯沒有預言能力並非一件小事,正當皇室為了這件幾乎不曾發生過的事而震驚之時,托伊希斯的母親又有了身孕,大家自然而然就將希望寄託在這尚未出世的第二個孩子身上──那便是修凡爾。

  但是結果卻令大家愕然。

  生了兩個沒有預言能力的孩子後,賽勒夫人承受了來自眾人的指責,終日鬱鬱寡歡的她,身體也越加消瘦,兩年後,在她產下一對雙胞胎姐妹後的一個月,因著雙胞胎中的妮妮維的死,賽勒夫人終於承受不住打擊,含淚而逝。

  活下來的另外一個孩子,便是蒂薇雅。

  與祭司的預言能力不同的是,賽勒家的預言是憑藉著夢境。

  祭司的預言時常是沒頭沒尾的文字,除了預言能力較強的東祭司可以預言出完整的句子之外,另外三位祭司的預言就需要與塞勒家的夢境比對,已藉此推測出可能的預言內容。

  蒂薇雅的預言能力異常的強,通常塞勒家的預言者在夢境中是以旁觀者的角度觀看整個夢境所發生的事,但是蒂薇雅卻可以進入夢中,甚至可以改變夢境。

  這項能力無疑是福,卻也是禍。

  因為當她進入夢境中時,她可能會在無意之中打亂原有的夢境,在她小的時候,她曾經進入到他父親的夢境中,她在夢中跌入了一座池塘,並沉入塘底,而伊默也在那一天的預言之後過了不久,又修正了預言,但是等到他與司酒長做了夢境比對後已為時已晚──伊默所在的羅迦克瑟爾國南邊下了三天三夜的暴雨,死了好幾百人。

  暴雨之後,瘟疫一度在南邊蔓延開來,美麗的南方一夕之間變了調,直到南薩與休頓路易趕到,以及皇室的軍隊進入南方,才抑制住了這場差點危及全國的災難。

  水能載舟亦能覆舟,就如同蒂薇雅的能力一般。她可以拯救這個國家,卻也可以輕而易舉的毀滅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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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節字數也是比較少

但是並沒有因為要趕快發文就草草了結喔!

只是每一段所要述說的故事內容不一樣~長短也就不一囉~

最近非常的忙碌

還是會抽空繼續寫下去

也請大家繼續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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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儘管修凡爾有千百萬個不願意,宮廷舞會還是如期舉行了。

  沒有舉行舞會的白天,修凡爾便騎著馬出城去閒晃,凡賽諾德原本也想這麼做,但是身為皇位繼承者的他,並不是每天白吃白喝就能夠當上國王的。

  在這之前,他還有非常多事情需要學習。

  悠閒了幾天之後,凡賽諾德在宮中的苦悶日子便又開始了。

  首先,在國皇知道他的能力恢復之後,興奮之餘,便想趁勝追擊,於是乎,凡賽諾德的課更重了。

  他後來才發現,他的能力嚴格說起來並沒有完全恢復,忽強忽弱的能力讓他的精神處於略為緊繃的狀態,原本宮裡的人都認為王子又會像以前一樣上演失蹤記,但是事實證明,凡賽諾德並沒打算這麼做。

  他的文學天賦尚未恢復,以至於他又開始了他艱辛的寫作課程。但這次,他不想再輕言放棄了,咬咬牙,凡賽諾德告訴自己要繼續努力下去。

  凡賽諾德需要努力,修凡爾卻壓根不想留在城中,每天傍晚,他都是抱著不得不回來的心態踏著晚霞回到羅迦克瑟爾國的皇宮。

  雖然修凡爾每天晚上都穿著破舊的風衣坐在皇宮的陽台上喝悶酒,他以為這樣就可以讓大家遠離他,但是──他錯了。

  大錯特錯。

  在月光下喝酒的修凡爾只是散發出更多迷人的憂鬱氣息而已──迷戀他的人更多了。

  適得其反。

  一個轉身,修凡爾右手上的長劍閃電般刺了出去,這一劍又急又快,但對方卻輕而易舉將他的劍順勢引了出去,修凡爾一個重心不穩地往前衝去,好在他身手矯健的翻了個筋斗,單膝著地,他雙手握住長劍,指著身前雙手各持一把劍的男子。

  「修凡爾,你太心浮氣躁了。」洛瑞.賽門帝加望著眼前仍跪在地上的修凡爾,嘆了一口氣。

  「……」不語,修凡爾默默收起了劍,站了起來。

  「你的自在並不是無時無刻,只要事情一不順你的心,你就會浮躁起來。」洛瑞轉身走向一旁的石階,隨性的坐了下來。

  「哈哈……」汗水順著修凡爾俊逸的輪廓滑落,他站在原地,任由橘色的陽光將他的影子拉的長長的。

  「我果然還是修行不夠啊……」他抬頭,一望無際的雲海在天上緩緩飄動,遠方,一隻大鷹在天際自由地飛翔。

  「這是你的弱點啊……還記得你第一天跟我學劍術時說過的話嗎?」洛瑞看著眼前的少年,用著像是父親對兒子般的口氣說著。

  「我記得。」他望著他,思緒,飄向了那已快遺忘的童年。

  「我記得。」

『我希望,我能自由自在的活著。』

『任何事,都不能絆住我渴望自由的靈魂。』

  「自由啊……」望著躺在她床上的艾絲梅,蒂薇雅停下了正在整理頭髮的動作。

  「嗯……姐姐妳不會感到世間的一切都是這麼拘束嗎?」她一臉認真的望著蒂薇雅,認真的表情讓蒂薇雅失笑。

  「妳啊……小小年紀……怎麼像是對一切覺悟似的……」蒂薇雅張開雙手,示意艾絲梅過來。

  只見艾絲梅小小的身軀從床上躍起,蒂薇雅輕輕將她攬進懷裡。

  「很多事情……不需要知道這麼多……小孩子……就應該過著無憂無慮的生活……」蒂薇雅輕輕用手梳理著艾絲梅那一頭柔順的金棕色髮絲,並喃喃低語著。

  「那……所有的小孩都很無憂無慮嗎?我不覺得啊!妳看奧菲每天都怒氣沖沖……」艾絲梅話中的奧菲是她的小妹,是盧斯.塞勒與第二位妻子所生的第三個孩子。

  「呵呵……那妳跟塔倫還丟下她……」蒂薇雅輕輕捏了捏艾絲梅細嫩的臉頰,笑著說道:「妳跟塔倫不理她,她會很難過啊!」

  「誰叫她一天到晚發脾氣……」艾絲梅嘟起了小嘴,替自己與塔倫辯解:「我跟塔倫怕踩到她的地雷嘛……大哥與二哥都不會這樣……」

  「所以啊!我想要知道她的煩惱是什麼!這樣我就可以幫助她了!她也不用每天生氣了!」艾絲梅在蒂薇雅的懷中坐起身,從窗外照進的午後暖陽襯著她真誠的眼神。

  「妳應該去問她啊!如果妳去問,她一定會告訴妳的。」蒂薇雅神情溫柔地凝望著艾絲梅。

  「嗯……」艾絲梅點點頭後,卻露出了有些困惑的神色。

  「怎麼了?」蒂薇雅輕聲詢問著。

  「……」

  「……奧菲說過她很想念媽媽……」艾絲梅的神情有些恍惚。

  「媽媽為什麼不要我們了?」

  「你有找到你繼母嗎?」凡賽諾德身著一襲白色的禮袍,外面罩著一件深藍色的長袍,胸前的銀墜在夜空下閃閃發光。

  今日的夜晚來的特別早,橘紅色的天空早早就躲到地平線的那一頭去了。

  浮雲飄動,自在無束……

  為什麼……

  人世間總是有些哀傷……

  修凡爾放下手中的酒杯,給了凡賽諾德一抹無奈的淺笑。

  搖頭。

  「她不願意見我……」他的臉色黯了下來。

  「她請修女給了我一封信……信上的日期是她到索哥羅西的那一年……」無奈的笑容僵在修凡爾的臉上,他停了停,又為自己的空酒杯到了滿滿一杯透著紅光的颯蘿酒。

  他有意無意的搖著酒杯,紅色的酒在杯中形成了小小的漩渦。

  「她是什麼意思呢……從她離開的那一天她就不願意回來了嗎……那麼早就寫了那封信……就是為了讓我或是塔倫他們去找她時好給我們的嗎?」他嘿嘿笑了兩聲,笑聲中盡是說不盡的落寞。

  「塔倫他們知道了嗎?知道你去找她的事?」看見修凡爾如此模樣,凡賽諾德也很不好受。

  「艾絲梅與奧菲並不知情……」修凡爾仍然搖著他手上的酒杯。

  「塔倫很不能接受……還跟我發了一頓脾氣……」他搖搖頭,笑了,之後,便是仰頭,將杯中的颯蘿酒一飲而盡。

  「跟你發脾氣也沒用啊!」凡賽諾德也輕輕的笑了。

  「沒辦法!托伊希斯大哥每次都來無影去無蹤,塔倫想拜託他也不行。蒂薇雅身體不好,又對這件事愛理不理的,去吃閉門羹的苦差事只好落到我頭上啦!」修凡爾繼續把玩著他的酒杯。

  「看到塔倫發完脾氣還一個人躲起來偷哭,我是真的有點生她的氣。」修凡爾想到塔倫小小的背影因為想念母親而顫抖不已,心中一把無名火就燒了起來。

  他不能接受母親拋棄自己的孩子,不管她有什麼理由。

  「有些時候……我還真的……對神非常怨恨……」

  冷冷的笑了,修凡爾神情陰鬱的望著手中又添進了颯蘿酒的酒杯。

  紅色的酒,就像是紅色的眼淚一般。

  「對不起,我能請你與我跳一支舞嗎?」女孩上了妝的臉,透著與真實年齡些許不符的成熟。

  「失陪了。」向來邀舞的女孩點點頭,修凡爾瀟灑的起身,對凡賽諾德笑了笑後,便輕輕牽起女孩的手,走向皇宮大廳中的舞池。

  望著修凡爾離去的背影,凡賽諾德輕笑了起來。

  即使對週遭的事物有所不滿,仍然保持著風度,對人和顏悅色,使跟他相處的人感到愉快自在,修凡爾的優點,並不在於他的外表,而是他的心。

  「我也必須……好好努力。」看著修凡爾與女孩在舞池中與其他成雙成對的人跳著舞,凡賽諾德喝完了杯中的颯蘿酒後,便離開了大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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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4 weeks later...

#6.

  夜夜舉行的宮廷舞會持續了半個月,這段期間,凡賽諾德早上依然隨著國皇繼續他的王子養成訓練,而到了晚上,便是不斷地交際與跳舞。

  雖然處於適婚年齡,凡賽諾德的身分畢竟與其他少男、少女不同,與他跳舞的人很多,但提起結婚的卻少之又少。

  修凡爾就沒有這麼幸運了,他雖然一直在催眠自己,希望能夠轉變心態,好讓自己過的快樂一點,但一向直爽的他,仍是快樂不起來。

  每天藉著練劍及喝酒來麻痺自己的修凡爾是有些頹廢了。

  他一點也不適合宮廷中的生活。

  相較於修凡爾的心不甘情不願,路西提根本沒有要來這種交際場合的打算。這是她的習慣,她雖然不是個怕生的人,但這種需要不斷與別人交際的場合仍然令她渾身不在。

  「妳不覺得跟不認識的人跳舞感覺有點奇怪嗎?」望著眼前身穿一襲淡黃色晚禮服的蒂薇雅,路西提有點不自在地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裙裝。

  「很奇怪。」微笑著回答路西提的問題,蒂薇雅的臉色有些蒼白。

  「可是沒辦法。」蒂薇雅瘦弱的身軀似乎無法抵禦夜晚的涼意,一旁的侍女忙拿著外衣為她披上。

  「妳沒事吧?」路西提緊張的將一邊大開的窗戶關上。

  「……最近真的有點糟……」蒂薇雅面色有些難看的擠出了一抹苦笑。

  「醫官怎麼說?」路西提望著蒂薇雅日漸蒼白的臉龐,擔憂全寫在臉上。

  「沒說什麼……」相較於路西提的緊張,蒂薇雅倒是有些不在乎,她轉頭望著夜空中的浮雲,像是在沉思些什麼。

  過了一會兒,在她打發走了侍女後,才緩緩開口道:「我的身體愈虛弱,我的預知能力就愈強。」

  路西提驚訝地望向她,只見蒂薇雅蒼白的臉,隱隱約約透出了一絲不屑。

  她的藍眸不安地望著眼前看不見底的黑瞳,路西提感到一股無形的壓迫向她襲來。

  「我有時在想……我只是個工具罷了……只為了國家的前途而生的工具……」蒂薇雅皺起了眉,一抹路西提從未見過的神色,在她美麗的黑瞳中緩緩浮起。

  「賽勒家的這一代只有我有預知能力,下一任的祭酒除了我別無他人,但是,又有誰問過我呢?他們並不知道我的身體其實跟我的預知能力有所關聯……」蒂薇雅的口氣愈趨冰冷,路西提望著她,在這一瞬間,她突然認不出眼前這個人了。

  「如果……我的身體……跟預知能力……只能二選一的話……如果……他們知道我愈虛弱,預言就愈準卻……」她打了個不易察覺的冷顫,不安竄上了她如星的迷人眼眸。

  「妳會選擇哪一邊呢?」蒂薇雅猛然抬起頭來,她張大雙眼,瞪著路西提,表情極為駭人。

  「妳會選擇哪一邊呢?是我?還是國家?」

  路西提沒有回答,靜默的空氣中,只有蒂薇雅無聲的眼淚。

『若不能主宰自己的生命,那活著也沒有任何意義。』

  蒂薇雅沒有說錯,宮廷舞會的最後一天,是選任下一位祭酒的日子,而她,毫無疑問的被選為羅迦克瑟爾國的下一任祭酒。獨立於皇族與祭司之外,祭酒的位子可說是與四位祭司平起平坐。這個於國王一人之下,卻於萬人之上的位子,祭酒所擁有的權利是一般人所無法想像的。

  但是蒂薇雅卻病了。從她被選為下任祭酒的那天晚上開始,她便高燒不退,原本要到皇宮接受司酒長的訓練的事情,也無限延期。

  她的身體變的異常虛弱,情緒也變的極其低落與不定,但她始終沒有說出她所知道的有關她的身體與預言能力的一切。

  「你都知道吧?翱翔。」布萊恩坐在東泉驛站的石階上,看著一匹高大俊美的黃馬在東泉驛站前的噴水池旁喝水。

  翱翔抬起頭看著他,卻沒多加理會。

  「耍什麼脾氣啊!你這畜牲驕傲個什麼東西!」布萊恩惱火的瞪著翱翔,說出口的話也變的非常難聽。

  「你說什麼?」翱翔迅速的抬起他原本又低下去喝水的頭,牠不悅地拍動雙翅,震的滿地落葉狂飛。

  「我說你這個畜牲囂張什麼東西啊!你別以為自己很厲害!就算你不肯幫我們傳信,我也會打到你答應為止!」布萊恩惡狠狠的恐嚇著翱翔,口氣兇惡的與平常的他完全判若兩人。

  翱翔沒有說話,牠的瞳孔似乎有著無聲的火焰在燃燒,牠瞪著他,為之氣結。

  「想跟我鬥,你再等等吧!」布萊恩哼了一聲,拿起椅子旁小木桌上的茶喝了一口。

  翱翔冷眼看著布萊恩將一杯茶分成了好幾口飲盡,突然,牠眉頭一皺,轉頭望向通往東泉驛站的筆直大道,只聽牠低語道:「有人來了……很急促……」

  「普通人?」布萊恩的耳力出奇的好,他一動也不動,淡淡的問了一句。

  「大概是……兩個……四個人……兩個可能是小孩……」翱翔瞇起眼,盯著尚未出現人影的道路。

  悶熱的天氣令人有些難受,天邊的太陽就像一顆大火球,毫不留情的燒烤著東泉驛站所在的小鎮。

  「我先走了。」翱翔冷淡的看了布萊恩一眼後,便揚起雙翅,往天上飛去,而就在此時,一名婦人急切且尖銳的喊叫聲劃破了東泉驛站的寧靜:「布萊恩大人!」

  一名中年婦人跌跌撞撞地衝上東泉驛站的白色台階,她手中還抱著一個年約四、五歲的小女孩。跟在她身後,另一位較年輕的婦人一樣是滿臉急迫,而她懷中抱著的,則是一名男嬰。

  「大人!救救我的孩子!請你救救她!」中年婦人一個踉蹌,差點就要跌倒在地,好在布萊恩即時扶住了她,只見她一雙眼睛哭的紅腫,懷中的小女孩則是雙眼緊閉,額上冷汗直冒。

  「村中的醫官怎麼說?」不假思索,布萊恩直接了當地切入重點,他從婦人懷中接過了小女孩,但覺她渾身發燙,過了一下,卻又全身冰冷,小女孩的臉色鐵青,好似與死人無異,忽快忽慢的呼吸使她不自覺的筋孿著。

  「本來只是小小的受寒,怎知……怎知……」婦人開始嚎啕大哭,斗大的淚珠不斷從她的眼角滑下,她望著布萊恩懷中命在旦夕的小女兒,一陣鼻酸,抽抽噎噎的說不出話來。

  「醫官說他沒見過這種病症!」一旁的少婦較微鎮定的回答了布萊恩的問題,但她抱住嬰孩的雙手卻是不斷顫抖。

  「求求你救救她!我就只有這麼一個女兒啊!他是我丈夫留給我的寶貝啊!」婦人哀慟的跪了下去,她在布萊恩的腳邊痛哭失聲,一邊的少婦也緊緊抱住了自己懷中的孩子,低著頭啜泣。

  「這不是羅迦克瑟爾國的疾病……」布萊恩翻開小女孩的雙眼,但見她雙眼佈滿血絲,眼角還留出了濃水,而鮮血也在此刻從她的鼻孔中流出……

  然而,就在眾人都還來不及反應時,布萊恩懷中的小女孩突然猛烈的抽蓄起來!她不停的舞動著她的雙手及雙腳,身體也不時的抽動著!

  「不!不!」婦人尖叫著要去抱住她的女兒,但是她的臉及手卻被小女孩揮起的小手抓傷了!

  不顧受傷的臉以及手,婦人不顧一切的想抱住自己的孩子──「啪!」的一響,小女孩的手打上了母親因痛哭而泛紅的面頰……

  隨著停止抽蓄的動作,小女孩冰冷的手順著婦人的臉頰無力的滑下……

  五條血痕……在婦人的臉龐上……化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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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 weeks later...

#7.

  雨,不停地下著,淒苦的寒風吹打著送葬的隊伍,一個黑衣人抬著一座小小的棺材,走在布萊恩的後面。

  但是這列送葬的隊伍有些不太對勁,只見第一個抬棺的人身後不遠處,又有另外一個較微矮小的男人也扛了一座小棺材,斷斷續續的,不到二十人的送葬行列居然有十幾具小棺材。

  男人們抬著棺走在前頭,而女人們則是跟在隊伍後頭垂淚,其中有幾位婦人甚至傷心到差點暈厥過去。

  墓園前,十幾口的小棺材被疊放在地上,送葬的人站在棺材前,聽著布萊恩的禱告詞,止不住的眼淚染濕了許多人的面頰,沒有落淚的人亦紅了眼框。

  一把火,燃燒著,十幾具的棺材靜默的在大火中燒著,就好像一切都是這麼理所當然一般。

『當一切都只剩下灰燼時,又有什麼好留戀?然而人卻不斷活在希望之中,即使明知那是絕對不可能實現的奢望。』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在空蕩蕩的神殿走廊迴盪,兩名童女神情慌亂的奔向走廊盡頭,一座巨大的白色石雕大門靜靜的佇立在那裡。

  「祭司大人!」跑在前頭的童女用力推開大門,後面那個童女步伐不穩的差點撞上她,只聽兩人不約而同的驚呼著。

  「什麼事?」冷漠的嗓音與水奔流而下的聲音在諾大的房間中響起,卡洛兒站在房內一座白色的階梯上,紫色雙瞳不透一絲感情的望著階梯下方驚慌失措的兩人。

  卡洛兒的房間如同神殿其他地方一樣,水,是這間房內唯一的裝飾物。人造瀑布的水灑落在

  卡洛兒的白髮上,水珠折射著微光,閃著光芒。

  「是剛剛翱翔大人送來的緊急消息!」

  水,仍然在緩緩流動。

  「不知名的疾病在東泉驛站傳染開來!」

  水,依然在靜靜流動。

  「國王下令封鎖東泉驛站!」

  「父王?」燈火通明的羅迦克瑟爾國議事廳大門前,凡賽諾德吃驚地望著廳中一臉嚴肅的國王,以及臉色慘白的蒂薇雅。

  「凡賽諾德?」國王略顯驚訝地轉頭盯著王子,他的眉頭蹙了起來。

一旁的蒂薇雅則是用著一種備受汙辱的眼神瞪著凡賽諾德,她的臉有些紅,似乎正在生氣。

  「沒有我的傳喚,任何人不得進入議事廳。」冷冷的,國王的口氣冷的像寒冰,他撇開頭,視線從凡賽諾德身上移開。

  「……抱歉……」凡賽諾德低下頭,只見他轉身快步步出議事廳,還不忘將大門帶上。

  「我不會改變決定的。」國王冷然的看著蒂薇雅,平日的親切消失的無影無蹤。

  「即使這個絕定會讓國家走向滅亡?」蒂薇雅怒目而視,她不敢相信她一向敬重的國王居然會說出這樣的一句話,她的身體因為憤怒而微微顫抖著。

  「羅迦克瑟爾國不會滅亡。」國王的口氣很冷,議事廳內巨大的雕像在月光下形成了巨大的陰影,他背著月光,亦讓蒂薇雅看不清他的神情。

  「你不信任我?」蒂薇雅眼神可怖地瞪著眼前的人。

  「預言終究只是預言。」語氣中不經意透出的輕蔑,使房內的空氣在這一瞬間凍結了。

  一陣腥甜湧上了蒂薇雅的喉頭,屈辱的淚水盈滿了她的眼框──她不明白,為何她用生命換來的預言卻無法改變未來?

  如果命運早已注定,又何需預言?

  「我絕不會……讓預言成真……」隨著這句話而滾落的眼淚染濕了她的面頰,她感到世界似乎正在旋轉,她努力想看清眼前的一切,淚水卻刺痛了她的雙眼……

  冰涼的淚灼熱了她的臉……

  「你不幫我,不相信我……」淚,止不住的落下,蒂薇雅嘶啞著嗓子,崩潰似的向國王哭喊著:「即使全世界都不相信我也沒關係!我絕不會讓預言成真的!」她激動地哭吼著,喉頭溫熱的腥甜奔入了她的口,一口鮮血吐了出來。

『傳說。神話。終有破滅的一天。』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大家新年快樂:D

這一篇是僅剩的一些庫存的期中之一= =

最近腦袋像是塞住了

沒什麼靈感

雖然後面的故事都有計畫

但每次寫到後來都會失控

也就是說

你們看到的很多人 也許一開始根本就不在我的人物介紹表中XD

也因為最近自己覺得我在描寫人物方面已經到了極限

有種快要寫不下去的感覺= =

但是我的故事還沒說完啊啊啊啊啊= ="

所以 時空之門慢慢的在我的檔案中放空了=口=

但我這幾天也沒閒著

我居然發了神經寫了另一篇......

看到你們的回覆我都好開心

有人聽我說故事感覺真好:)(嚴格上來說是看故事XD)

所以我還是會寫下去的^^

謝謝你們!(L)

新年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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