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909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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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你要嫁給梅涼心?」葉維爾表情活像見鬼似的,吃驚地嚥了一口口水。
夏雨兒用力點了頭,顯現難得一見的強勢態度。
葉維爾放下手頭裡厚重的書,挪高滑下鼻頭的眼鏡,認真的和夏雨兒討論這件令人吃驚的終身大事,他深入地問:「什麼時候決定的啊?她可是不婚主義者,你瘋了嗎?」
「我沒有瘋,其實這也並不是我臨時決定的,可是真的只有她了,我每次都會想,小鎮裡誰是我唯一可以接受的女人呢?我怎麼想都只有她。」不可否認的,緊迫逼人的時間壓力也是原因之一,但對梅涼心許多複雜情愫卻是累積已久。
「看到你這樣,我第一次慶幸我是富家子弟。」葉維爾今年已23,卻仍是單身,讓他享有這種權利的,當然是財富與地位。他樣貌相當斯文、氣質出眾,帶著金框眼鏡,一副憂鬱小生的模樣,小鎮裡的女人礙於他家權勢,總對他敬畏三分。他嘆氣地道:「傳統讓你必須在有限選擇下做選擇。」
「你不也是嗎?」夏雨兒反問。
「我?」他突然愣住,沒料到對方反質問他起來。
「你選擇不婚,不也是在有限選擇下做選擇?不管什麼地方,我們永遠都只能從自己身邊的機會做選擇,這不是很自然而然且天經地義的事情嗎?如果老是捨近求遠、想東想西,那麼不知足,豈不是太過貪心了。」夏雨兒並不像葉維爾那樣,對世事總抱持冷漠的批判,他也沒那種心思去鑽研這些不著邊際的事,他更憧憬如何去經營生活。
用食指力輕彈一下夏雨兒的額頭,葉維爾以同情的語調說:「傻孩子,你不知道世界有多大,你要是知道了,就不會這樣想了。」語畢,他看向自己房內牆上一整櫃的書,他熱愛蒐集書,尤其沈溺於世界文學的故事中,並帶著喜悅和謙卑閱讀它們,他深信唯有它們才能一五一十建構出整個世界──那些他無法踏過的國家與遙遠的文化。
但真心來說,葉維爾多數的時候根本是厭惡他所處的世界,他不滿足於現狀,但現狀似乎又是他最大的幸運,那種強烈的不知足時常掏空他的快樂,使他看起來總是陰陰鬱鬱、滿腹悲傷。「你打算怎麼擄獲她?我們這裡可不像外頭一樣,跟對方發生關係,對方就要負起什麼責任的。現實一點來說,我們只是傳宗接代的工具。」
「這種事情我沒想過,要是發生了,怎麼說好像都是男孩子吃虧似的,不過我無所謂啦!如果是跟喜歡…喜歡的人…」夏雨兒結結巴巴,臉上泛滿紅潮,嬌羞模樣不止女人看了動心,男人也難逃其魅力。只不過,對葉維爾來說,這樣子可笑極了!那種犧牲奉獻的想法,只會引來傷害,並且遲早毀了自己。
「雨兒,你可別亂來,只有得到身份才能受到尊重,所以別把自己當餌亂扔,不如寧可耍些手段。情情愛愛只是人生一種可有可無的調味,你說,這世界難道真有人因為沒有愛情,就餓死病死的嗎?沒有,會死的都是瘋子。假如那些情情愛愛會讓人變成瘋子,那不如別愛。」葉維爾覺得戀愛實在是愚蠢的事情,他不願意看見自己的好友變成蠢呆,當然他更不願意當蠢呆的朋友。
「所以她非娶我不可!就是因為這樣…我才有事情要拜託你…」總算繞到夏雨兒真正的目的,事實上,他不就正在耍些手段嗎?葉維爾很容易說得比做的好聽,光擁有知識份子的思想力量,卻沒機會真正發揮,但他才是必須從生活去磨練、去不擇手段的普通老百姓啊!
「這陣子公主纏心姊很兇,這樣我想跟她獨處的機會就少了,我知道你家跟花家是世交,你想辦法幫我拖住公主好嗎?」
「你說那個花痴嗎?」說起她,葉維爾就一肚子氣,他們雙方父母關係是很好,但到這一代之後卻可能演變成世仇。從小花公主就看他不順眼,總說些令人不舒服的話,尤其是眼神盡帶著輕蔑,並老是嘲弄他為書呆子、說他只能當綠葉陪襯她這朵花,真是氣炸了他。要不是這幾年她出國唸書習醫,兩人關係總算疏離,不然肯定到現在還沒完沒了。
「不是我不幫你,只是梅涼心這麼野蠻、古怪,我幫你跟害你有什麼兩樣呢?何況十多年她都不愛你了,你期待她從四個月內就要跳過這麼多階段一下子變成娶你,這想法也太天真了吧!」葉維爾並非不給他面子,只是這一切都太可笑了,他可不希望最後只是場鬧劇。
「我確實沒有令她愛的條件,可是你知道嗎,四個月就是讓她願意娶我最好的時機啊!」夏雨兒神秘地微笑,他也是孤注一擲啊,因為他瞭解梅涼心的缺口是什麼,他早已經找好誘餌,就等她乖乖上鉤了。
看著雨兒自信的模樣,葉維爾覺得自己的權威受到挑釁,他覺得眼前這個人他似乎不認識了,性格變得過份囂張,自以為是,且對未來充滿著自主性,好像傳統的受限都變得微不足道了,像他這樣處處批判傳統的人反倒是過份拘泥傳統了。他不自覺氣憤地說:「我可以幫你,因為如果你嫁得了梅涼心,那我也能嫁給花公主了!」
「話是你說的,就這樣一言為定!」兩人擊掌宣示,但也都沒料到,他們即將為這場賭局付出慘不忍睹的代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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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禁內容就不再這討論囉︿︿
[又來分享黃腔啦!這次是我同事的經典之作
我同事是個奇怪的女孩兒啊 有點屌 有點跩
連在msn的狀態 都喜歡用隱喻、難懂、自己圈子朋友才懂得暗語來溝通
有一天呢 她的狀態是
「微笑老蕭被皮褲綁架」
我看了就很奇怪,想不通,理還亂
所幸就問她了,她一臉神秘地說
有一天她的朋友買了一條緊身皮褲
結果太緊了,連女生陰部的形狀都被束縛的一清二楚
從外面看起來很猥褻,不知道女生那裡形狀的...查百科全書吧
後來她靈光一閃,咦,那裡感覺~好像「蕭萬長北北」的笑容喔
兩條很深的法令紋跟腮幫子(盡情想像吧)
真是猥褻的聯想啊(尤其是跟政治人物的臉)
所以微笑老蕭被皮褲「綁架」 就是這個意思....
後來情勢越演越烈,但知其一就知其二
我終於進入同事想像世界了
她的狀態經常更改為 「微笑老蕭夾毛棍子」 ----這個她再三囑咐我別寫進來,我還是出賣她了...
「微笑老蕭流鼻涕」
最後,睡覺前,希望蕭北北原諒我們這群女孩子私密的想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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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只有這拿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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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數姓氏人口」名字很有深意,就別開黃腔捉弄了。︿︿
何況「抓檔小天使」的名字聽起來比較「有愛心」(L)
而且我可不是無聊才開黃腔的唷。
深意如下
開黃腔的十大好處
1.活絡筋骨[d]
2.刺激腦神經.增強免疫:P
3.緩和氣氛.減少壓力(A)
4.製造快樂.笑口常開:E
5.了解身體.無往不利(H)
6.增加情趣.提昇親密指數:$
7.強化人際關係 互動有無
8.活化聯想力.加強圖文功能一_一狠
9.增強心藏舒張壓.趕走疾病= =#
10.提昇精神層次.達到空的境界= =""
ps:無聊可到我部落格走走或看看我的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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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涼心還記得一種景象──熙熙攘攘的人潮、車水馬龍的街道、明亮的街景,與瀰漫在氛圍裡的咖啡香;那種濃得化不開的香氣,隨著人們彼此交接而過的步伐,活絡了被冰冷建築所包圍的文明──那停留她在內心久久無法平復的震撼,成了一道虛幻色彩,總在她眼前不斷閃逝而過。
回到眼前的景象,是佔據她生命最久的小鎮街景,近乎平乏的可愛,但和她心中的都市印象相比,卻過於無聊。
她站在藥鋪櫃臺裡,兩手撐著雙頰,楞楞地注視著門外那片荒蠻空地,一片無邊無際的黃土被一道參差不齊的破籬笆隔開,倘若說,黃土象徵著自由,那麼她所待的籬笆內的世界,就是束縛了。相信小鎮的男人此時聽到她的心聲,一定批評她不懂感激,這裡的世界是女性優勢的所在地,她梅涼心當真是沒良心,究竟是誰束縛了誰?
但對梅涼心而言,她厭倦的是制度,是小鎮的傳統。這裡是尚未開化的小鎮,不知是都市裡文明的風吹拂得太慢,還是小鎮的傳統太堅強,小鎮裡的人不相信科技,更厭倦象徵文明的冰冷建築體。他們深深相信神秘與傳奇,且對小鎮長久以來野蠻奪掠的文化感到相當自豪。可是這一切的一切,她不、習、慣。母親經常老是眉頭深鎖嘆著氣說,她啊,天生的叛逆,總愛跟老天爺作對,不自愛。可是即使她是一個這麼「不自愛」的人,一個擁有違逆傳統靈魂的人,母親依然將藥鋪傳給她,不,應該是說「丟」給她管理,便快活地養老去了。
梅涼心總共有七個姐姐,但只有她的父親不詳,雖然在這個小鎮,父親是誰並不重要,可是在她心裡依然有一個空缺,無法彌補的遺憾。母親總是淡淡地敘述,她是自己強暴一個男人後,所生下來的孩子,可是父親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努力將她生了下來。
過去有一段歲月,她總是試圖追逐父親的樣子,打聽任何一個母親曾蹂躪男子的故事,但終究是場虛空。但最有根據的說法是,母親愛上一名不會有結果的男子,在極度傷心下,強暴了那名男子,只為了擁有他的子嗣。母親的計謀成功了,但是卻也創造一個悲劇的存在,梅涼心從不曾真正感覺到快樂,她想逃,逃離這裡。為了不重蹈母親的覆轍,為了逃離小鎮野蠻的制度,她放出厭惡男人且絕不成親的風聲,甚至營造獨來獨往的形象,只為了逃離悲慘的命運。對她而言,逃離悲慘最大原則就是不製造悲慘,她不娶任何一名男子,也不陷入任何情慾的壓榨與掠奪。
梅涼心才陷入沈思,卻被一個不速之客出聲打斷:「唷,妳藥鋪這麼閒,還有空發呆啊!」
出聲的女子,便是赫赫有名的花家姑娘,花公主,她一身白衣綢緞皆出於名家之手,舉手投足從容自信,但也氣勢凌人,此時語氣似乎挑釁意味濃厚。
「妳一天不看到我,不說些閒話,心裡似乎很不快活啊!」梅涼心撇撇嘴,繼續悶著頭磨藥粉。
「別這麼說,妳醫術這麼高明,我來見習見習啊!」花公主找個板凳坐下後,便自動的拿起桌上報紙看了起來,活像是在自家一樣。
「唉,這話真酸,在妳心裡,我不過是一個密醫而已吧!跟妳這種從一流的國外醫學院畢業高材生相比,根本是泥與雲的距離。」梅涼心實在是受不了這三個月以來,花公主這種緊密黏人的行徑,只是為了一窺自己「高明的醫術」,但其實都是屁,她根本什麼本事都沒有。
花公主打開健康版報紙,瞄一眼梅涼心後,恨恨地道:「雖然妳是泥巴,可是小鎮裡的人只吃妳這一套,他們根本不相信科學,也不信任儀器,把機器當怪物一樣。我在小鎮開業半年,但來看診的病人全都是被我母親逼來的。妳要是看到她們躺在病床上被我看診的樣子,一定會嚇壞了,根本像是躺在斷頭臺一樣,神情多淒涼悲慘。」啪一聲,她用力翻開報紙,又咬牙地補充:「我是醫生,不是死神。」
真正令花公主氣憤的還不止這樣,小鎮裡的醫生並非只有梅涼心一人,可是沒執照的她卻最受人們敬重與信任,對小鎮的人們來說,「密醫」所帶來的醫療力量似乎更為神奇迷人。而梅涼心也不知道擁有什麼本事,面對各種疑難雜症,不論生理心理,還真有一套方法來解決,一種花公主認為是「古怪」、「巧合」、「巫術」的方式。所以她索性暫時歇業,決定好好從旁觀察梅涼心的所作所為,一心一意要找個合理的解釋。
「妳知道,我們誰都不能改變這個現象,也沒有辦法教育他們的觀念。這裡一切都是死板板的。妳也無須一定要留在這裡開業受挫,妳是少數富有的人家之一,隨時要離開小鎮到大都市發展,並不是難事。」梅涼心積極勸說了起來,好像所鼓吹對象,不是花公主,而是潛在內心裡的自己。
「妳把我當失敗者?」花公主不悅地放下報紙,怒氣騰騰。
梅涼心趕緊解釋:「不是,別這麼說,古怪的是這個文化,文化本來就沒有對錯可言,所以也沒有什麼失不失敗的,我只是覺得妳可以找個可以發揮長才的地方。」
「哼,我抱持的是一種挑戰精神。挑戰。我只想做到我想設定的目標,管它是天堂還是地獄的、正常還是古怪,這裡是我的故鄉,我不會離開的。」花公主看著梅涼心神情疲憊的樣子,突然對自己的行為感到困窘,覺得兩人立場轉換,好像有問題的人是自己一樣,這種不舒服的感覺一湧上來,也讓今天的她失去觀察興致。「我今天身體有點不舒服,明天再來。」語畢,便如一陣疾風離開。
花公主前腳一離開,梅涼心總算放下內心石頭之際,夏雨兒後腳便靦腆地踏了進來,他小小身子猶如兔子,靈巧可愛地往藥鋪走了過來。
梅涼心挑起右眉道:「今天有我的信?」
夏雨兒搖了搖頭。
她又挑起左眉道:「還是你母親又受風寒了?」
夏雨兒羞紅了臉,又搖了搖頭。
她的手越過櫃臺,拉起夏雨兒的領子,讓他至少離開地面五公分,威脅說道:「你的眼神一看就怪怪的,我從小看你長大,你是不是有什麼壞心眼啊。」
夏雨兒驚覺梅涼心變得精明很多,他連忙語帶哽咽地說:「心姊,我哪敢啊!雨兒在妳心裡就這麼壞嗎?」
梅涼心鬆手,眼神懷疑地打量了夏雨兒一下,才又繼續低頭磨藥粉。面對雨兒近來的頻頻示好,她感到有一點畏懼,她很喜歡這個青梅竹馬的弟弟,獨立而且堅強,面對生活很勇敢,只是她必須堅守和異性保持距離的原則,免得人家說閒話。她也知道雨兒快過了適婚年齡,最近突然示好,該不會是對她…這絕對不成!梅涼心立刻揮去這令人畏懼的猜想,不管怎麼樣,她都必須讓雨兒死心才行。
她故意試探地問:「雨兒,你也該嫁人了?有答應好人家提親了嗎?」
「好人家都不要我。」夏雨兒故做委屈地回,他貼心的拿起一旁的藥材,協助梅涼心磨藥。
「你眼光也別太高,如果沒有對象,心姊可以幫你找。」她注意到雨兒手顫了一下,又繼續道:「心姐知道有幾個未婚女孩很喜歡你,如果你不反對,我可以從中牽線介紹介紹。」
「心姐,妳認為婚姻是什麼呢?一種遊戲嗎?配來配去的,又不是挾菜,這樣怎麼會幸福?」雨兒內心有點受傷,他知道涼心的用意是希望他死心,可是對幸福的堅持是不能放棄的。
「婚姻是一種可笑的制度。可是雨兒,活在這樣的世界,你只能找對自己最有利的方式活下去。」
「我正在找啊。」雨兒突然握住她的手,炯炯有神且散發出從未有的熱情,就這樣直直瞧著她看。
愛情如果真有魔力的話,梅涼心這會兒也著實被震撼到,她明白雨兒是認真的,但那種赤誠她無福消受。她拿開夏雨兒因長期送信而曬成小麥色的手,克制顫抖冷靜地說:「我祝福你,雨兒我絕對支持你,可是那個人絕對不會是我。」
「我知道。」雨兒神情有點黯淡,但心情縱使很難受,他也不會輕易放棄。他數了數今天身上要送信件,約十五封,且距離都不遠。「心姐,如果那個人不是妳,我一定不會快樂,更不會幸福。」他偷親了梅涼心的嘴,只是輕輕掠過,然後趁她反應不及便快跑離去,現在送信要緊。
梅涼心只覺得嘴唇突然有一股濕意,在她意識到夏雨兒的行為後,怒火才要上來,卻只聽見他遠方的餘音:「妳非娶我不可!」她怒火隨即又消了下去,看來麻煩的不止一個花公主,還有一個夏雨兒,究竟這個災難何時會結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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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抓檔案 ...還故意耍神秘反白勒
我是一個日常對話中不加點黃腔便沒辦法過活的人
一般人剛開始多半覺得我很奇怪,認識久了之後,每個人功力都比我還強
只是網路上常被懷疑是假扮女生的人妖.....
我舉凡看得書、電影、感興趣的話題,多半是限制級的。
我開放的目前只有思想啦!肉體的付諸實現還有待將來。
少數人口:
我有看過你的故事,加油,奮發圖強吧0_o
基本上,只要給我個關鍵字,我隨時都能聯想到黃...
很高興您能加入,交個朋友吧: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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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那話兒會轉彎就好
(突然想到劉德華和梁家輝的一部電影。就是那話兒會轉彎。)
忍不著又開黃腔...><
抓檔小天使能接受的是哪一個啊?
0.0000005公分的小雞雞?????
對了,抓檔的意思該不會是...
抓褲檔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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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11/07
後來,妳察覺這個世界變了個樣子
好像更深奧了,又好像更容易理解了
終究是源於一連串不幸的意外
妳說,沒有這些,或沒有那些
妳不會真正成為一個人
無法察覺世界的面貌,便不會察覺自己的樣子
我們的臉孔是一張模糊的演化史
可能成獸,可能成猿,可能是人
科學家在一群有親戚關係的動物裡編織過去
妳說沒有回憶的過去如何編織?
那靠得是精密的推理和科學證據
於是妳體會到一層道理
我們確實擁有回憶的過去啊
短短數十載
卻是經過感性編織而變得不真實
但是,沒有這些,或沒有那些
妳不會真正成為一個人
從傲慢、無知、缺乏自省的自我
看到世界的樣子。
然後,察覺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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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同學。
我想你的名字,已經充分表達了你的孤獨。
我們都還年輕,比大人多了更多青澀的懵懂。
為何說青澀呢?有時候,即使到了成人的年齡,但大人對世界、對自我依然是一無所知的。
但是年輕,多少是擁有了青澀的權利。
因為年輕,所以對生命、存在、生活目標,還處在一個變幻多端的狀況。
感到空虛、孤獨、寂寞、恐懼、不安,這些沒辦法滿足自我的心理狀態。
為何會這樣呢?
因為還性格還不夠成熟,人世經驗也不夠豐厚,對一切的未知,有了過多的自我防衛。
很容易排斥外在,或把事情給想壞了,就這樣封閉了自我。
造成的原因很多,但主要來自於壓力與受挫的成長經驗(最大可能來自於家庭)
你可以仔細回想,為何自己會變成這樣呢?盡量保持一個客觀的態度,來省視自我,並誠實的面對自己的問題。千萬不要故作堅強,但是,也不要一下子就崩潰。
過去我們不能挽回,可是現在,是掌握在我們手上的。
要治療自己的傷口,讓自己心靈狀態穩定,絕不能譴責過去。
而是靜下心來,一步步讓自己的作息、生活都充實,而且保持活力。
(方法有很多,建議你可以找相關的心理書籍或人員唷)
我認為,現在不是討論過多的虛無哲學的時候
因為以現在我們的歷練和智慧,那樣的東西,並不能完全領悟的
有時沈迷過多的字面探討,只會鑽牛角尖或惹來爭端傷害自己,那都沒有必要
我個人也是從強烈的空虛與無助下,慢慢學習讓自己穩定
我最近看了一本書,很棒,對我很有幫助
在此也分享給各位,叫做,「愛,上了癮」
一個日本人的著作叫做伊東明(好像是)
講各種關於心靈空虛、產生病態的案例(這裡的病態,其實很一般,不是乖誕那種)
有興趣各位買來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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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開黃腔有技巧
我愛講~可是我不會讓人覺得很噁心
例如我會說:妳那麼久沒有男人,開始性飢渴了吧。
或是拿雜誌的裸男說:搞不好他的雞雞跟手指頭一樣小
讓人家感覺不舒服,我舉個例子
例如有些人愛把黃色的內容指涉在別人身上
我先示範幾個不良的
例如
「妳讓我來一次,就知道我的利害了」
「妳又沒舔過我的」或是幹、操
------這就低俗了,不要隨便暗示和別人之間的性曖昧
也不要拿別人的身體開玩笑
例如
「E罩杯的大奶媽」、「0.0005公分的小雞雞」
這也不好。
我覺得開黃腔不是罪過,但是不要污辱、傷害、惡意取笑別人
有時在性知識上、經驗上的分享,都是很棒的!
當然如樓上的同學說到的,文化因素也是要考量的
不要太白目,或覺得別人不懂你的幽默。
團體相處,就是要有對彼此心理生理上的尊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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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這個故事,剛開始是有點不幸的。
夏雨兒長得眉清目秀,個兒小小的,一副我見猶憐的模樣,經常惹得小鎮上的女人心猿意馬,三天兩頭的就會被一些色女狼吃豆腐,但他都只能敢怒不敢言。
擁有這樣悲慘遭遇的男性不只夏雨兒,小鎮的男性,只要單身、貧窮、樣貌不差,經常都會被女人這樣調戲,且這還是算是幸運的;不幸的,會被壞女人強暴凌辱,從此身價慘跌,只能名不正言不順的淪為貴婦男寵,待年華老去後,更只能一個人悽慘度日。
小鎮長久以來都是遵循以母系為主的文化,男主內女主外,女人說一,男人不能說二。一般人家都不願意生出男性,所以小鎮長時間都維持女多男少的狀況,因此,有不少女人娶不到男人就只能獨身,但若是男性過了適婚年齡仍獨身,就很容易理所當然的遭不良婦女們強暴污辱。
若一個男人注定必須生存在這樣的世界,該怎麼辦?夏雨兒並不灰心,也絕對不會向命運低頭。夏家經營的事業很特別,世世代代都是信差的工作,有時信件一送就是隔好幾個鎮,幾十公里都還不算遠。夏雨兒經常會幫母親的忙,所以他知道小鎮以外的世界多寬闊,不是每個鎮裡的文化都跟這裡一樣,女尊男卑。可是他也深刻明白一件事情,生於斯長於斯,要離開小鎮是太困難的事情,鎮與鎮的界線非常清楚,隔閡也相當深,人無法輕易離開自己的故鄉,就算是痛苦到活得不成人樣,也必須咬牙撐下去。
夏雨兒今年滿二十,已經是適婚年齡的最底線了,他知道已有許多不良婦女正覬覦著他,準備待他滿二十一歲那天,將他生吞活剝。可是夏雨兒並不是行情不好,來他家提過親的人都可以排到小鎮外了,只是都被他一一回絕,並非他心有所屬,只是老婆必須慎選,據他估計:鎮上女人六成都會打老公,五成會虐待,四成會冷落,只有兩成會恩愛幸福。
夏雨兒要嫁也要嫁給能讓他幸福的女人,但他也認知到「好女人真的不多了」,他徵婚條件並不嚴苛,只要女人心地好,待他不錯,個性合,對方窮一點也沒有關係。可惜幾年下來,他的期待一直落空,因為好女人都嫌他麻煩,要保護像他這樣秀色可餐的男子,其實非常辛苦,萬一他慘遭意外被污辱了,從此更得背負著「護夫不力」的罪名。
但是即使情勢不利,夏雨兒也不會坐以待斃,他心中早已有一個適當人選,不到緊要關頭,他也不想麻煩她,可是事與願違,現在他只能將目標轉向他的青梅竹馬──梅涼心。
說起梅涼心,在小鎮裡可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她天生就是一身蠻力,個性糊塗糊卻相當頑固,為人具有正義感,路見不平就會拔刀相助。原本鎮裡很多單身男性都屬意她,可惜她抱著獨身主義,討厭成家,嫌男人囉唆麻煩,她喜歡一個人悠悠哉哉,自由自在的生活。梅家世世代代都是藥鋪,雖然不是正牌醫生,但看診能力不遜於真正的大夫,所以涼大夫的美名也就不脛而走了。
梅涼心大夏雨兒兩歲,小時候相當寵愛他,但隨著年齡增長,梅涼心意識到夏雨兒是一個成熟男性後,兩人之間的距離也就疏遠了。夏雨兒便就是憑著被寵愛的兒時印象,才打定主意將自己終生大事託付給她。隨著離二十一歲的生日,只剩四個月,時間相當緊迫,他必須加緊腳步想些法子,讓梅涼心乖乖娶他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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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寫搞笑溫馨的愛情故事,多捧場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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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人總認為毛髮是不潔的象徵,原始的頭髮粗糙、捲曲,看起來就像是未演化完的野蠻特徵;尤其
是在四肢關節部份,隱藏著濃密的毛髮。
現在發明很多工具來整理它、雕塑它,讓它平整、柔順,甚至消失蹤跡,諸如:燙髮、剪髮、剃除、
雷射除毛、拔毛...等,其實是更野蠻的行為。
修女跟伊斯蘭女性用布將頭髮包覆起來,因為普遍認為,頭髮會引起人的「邪念」。
「戴珍珠耳環的少女」電影中,主角身為女僕應男人要求,將頭上的布巾拿下時,從男人曖昧眼神看來
,那細嫩的紅髮果真有魅惑的魔力......讓人無法轉移視線,女性的特質更是顯現無疑。
佛教中,尼姑、和尚也是要剃髮的,以修行為道路的人,似乎都意識到頭髮是屬於世俗的野蠻與不淨,它
暗示著俗世的煩惱與特徵。電影「色戒」裡,湯唯那一撮上海女人的腋毛與深色乳暈,成為近來媒體的焦點,
大家對於這種野蠻與不潔被忠實的呈現時,因為影像藝術性(這也是一種潮流所至,如果不是李安,而是一個
名不經傳隨意拍攝的作品,就是污辱),腋毛價值被抬高了,但是也只能被允許存在於「過去」。
曾幾何時,當台灣女人抬起腋下時,我們都已經看不見可愛的腋毛了,甚至變成約定俗成的禮儀行為,只
要有哪個女人腋毛沒刮,就被他人私下嘲諷、揶揄(筆者有確切的經驗)。
所以這不潔的毛髮啊! 一個蛋白質構成的細緻條狀物,卻被隱含著這麼曖昧的意義,從我們還是胚胎被濃厚
胎毛覆蓋時,它就已經存在;等到我們死去,肉體內臟腐爛時,它還生生不息(蛋白質有較難被融化的特質)。雖
然,這看似野蠻的性徵,人們反而超越所謂演化的速度提早終結它!但這依舊存在於人的毛囊裡,卻是不變的事實。
因此,它背後的晦澀,留給更多人想像吧,雖然恐怕是想不透的。
不過當人想透時,毛髮也都掉得差不多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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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目前說可以接受的都是男生。
沒有女生出來點頭的....................
(事實上,女生接受度也很高,只要是屬於熟女的話)
我經驗中
男生不太敢在女生面前開黃腔
不過要是放開心胸侃侃而談
經驗到是都挺誇張好笑的(男生的優點嘛)
我特別喜歡禁忌的東西
所以熱愛黃腔
有時挑戰別人臉上出現的神情
是一種樂趣
我大概屬於犯賤人種吧
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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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20
我寫的東西很白話、平鋪直敘。
基本上不會拐著彎說話。
甚至我還在學習看詩,理解詩,我嘗試去去捕捉那是什麼樣的事務。
用我最敏感的神經去嗅聞,但仍然有一大段距離。
曾經有個論壇版主說,我的小說沒有什麼詩意。
也被某個網友說,我作品很駑鈍。
(雖然她另一個資質天生比後天強的觀點我並不認同。)
基本上這些批評,都是事實。
我的文筆並不美,裸露而直接,我的想像力並不豐富,笨拙而具體。
過去我喜歡直白,厭惡美麗耽誤思考,我認為用詩的方式寫小說,根本不好看,你沒辦法專心於情節,只是停於字句間斟酌。而那些美麗的詞彙,看似有內涵,卻很虛浮。這是我的看法。不過我一直都在改進。
後來觀摩很多人的作品,我讓自己學習。沉浸在自己的世界沒有什麼不對,可是會遮蔽自己的眼睛,然後怨恨別人不懂你的東西。
我並沒有很深厚的文學素養和基礎,一切都是誤打誤撞,例如我為何會熱愛寫作?大概是笨拙的我,唯一能用文字與世界互動的方式,並且感受到它精準的力量。
那種如獵物般的準確,是這麼吸引我,後來成為我詮釋自我的方式。
文字,我很仰賴它。我一直掌控自己,學習用精準文字去表達我對萬物的感覺。
顯然,我還要更努力,才能如香水裡頭的葛乙奴一樣,把每個分子、味道,收藏萬物的方式,一一放在我心中的位置。
任何語言的表現,都會影響意義的溝通。然而看似生冷的文字,卻更能客觀的反應事實,並且能使自己存於一個超然角度。
今天到台灣深藍學生論壇裡的心情點滴版,看到很有趣的東西,叫做日記。
雖然長久以來我有寫日記的習慣,但是我不懂為何有人喜歡看。
今天大概懂了,有趣。就是有趣,你可以知道每個人為哪些生活瑣事煩惱、困惑。
論壇的人,大都煩惱情愛、考試、聯誼、人際。
很幼稚,很青澀,很苦惱。
讓人不知不覺會去回憶,自己曾經學生的樣子和心情。
後來看到一些很特殊的描述,我便點點進他們的網頁看看。
有很驚人的發現,也有很令人玩味的東西。
我過去總是自以為可以了解別人,相當自負,但我卻忽略每個人當下與生活互動的真實與緊張。我沒有和他們一同「感動」。
我發覺自己若能和他們產生感動,那麼我所掌握他們的感覺必定能更真實。
是的,我們都以為我們活過,所以因為多一些歷練而老氣橫秋,亂擺姿態。
事實上,只是為了掩飾自己缺乏自信和真誠的人生經驗。
因為除了老,幾乎一無所有。除了賣弄經驗,你還有什麼自信?
所以很少人能真正站在其他世代去感受過,因為你一旦曾經經歷自己為磨損、驚濤駭浪的人生,就更有藉口去忽略「體諒」別人的人生,總要別人事事體諒你、遷就你,好像你的過去有多麼了不起,還不都是人嗎?
我真的討厭自己老的樣子,什麼都不起勁了,什麼都不耐煩了,什麼都不年輕了。
然後一切都用老當藉口。
不喜歡這樣。
最近我在找尋一些感受,多與人互動。
表達自己的親切。
我想多交朋友,討厭自己的銳利和攻擊性。
表達自己的溫馴。
我想要好好寫作,所以我多看多聽多懂。
過去的兩年創作,我是封閉的。
徹徹底底,然後別人幾句讚美,便自負了起來。
不能這樣的。
每當發覺自己需要學習的地方,這麼浩瀚。
就覺得人只能短短活著,實在太可惜了。
尤其當你老到一個階段,學習又很吃力時,更可惜了。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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熱愛開黃腔,也是一種罪過?
如題,我非常喜歡開黃腔,講性器就跟喝白開水一樣,也熱愛情色的創作。
我的性格似乎從小就這麼喜愛驚悚。因為我很膽小,膽小的人才更有幻想的空間,更能體驗冒險的樂趣。
我覺得「性」是嚴肅世界裡最幽默的事,是忌諱卻也肆無忌憚,它就是這麼一件有趣的事情。
因此旁人剛接觸我時,都是帶著很畏懼、可怕的神情,好像從一個這麼平凡女子口中吐出如此猥褻不堪的字眼,是多麼驚悚的一件事情。
不過我厲害的一點是,久而久之跟我相處的人,不但習慣我的風格,也一併被染色了。常常我沒那個意思,反倒是他們臉紅氣喘的。最好笑的是我身邊不乏性格保守嚴肅的人,但他們對我的態度常常都保持一種寬容。畢竟我是言語跟思想「情色」,作為到還好。(還沒那個機會啦!)
不過多數人仍舊認為「黃腔」是一種罪過、污辱,他們不能接受這種負面的標籤。面對生活這麼戰戰兢兢的清教派,我也不敢太挑戰他們的道德觀,相信大家都明白,他們不僅會崩潰,還會掐死你。從小我就練就識人之明的功力,敏感知道他們的地雷在哪裡,不過我有時還是會犯賤踩過去,畢竟理解是一回事情,要改變別人比改變自己容易,我還是喜愛自己的「風格」。
我不是個太壞的人,但我是個會自找麻煩的人。一方面求好心切,一方面自己熱愛了解一切,掌握一切,喜歡解決問題。而歷史中,性的問題總是最大謎哉,我當然要淌這個渾水。
講一下今天的黃腔:
一群人約要去吃鵝肉麵....
A朋友說:我今天不想吃鳥肉!
我回:但妳喜歡用含的吧.....
後來總算吃完後.....
B朋友說:吃完後,我覺得我全身都是鵝肉味
我回:就全身都是鳥味嘛,小心別吃太多....(還沉浸在A朋友的黃腔中)
後來B朋友誇獎我的喇叭很大,A朋友就說,記得別隨便對男生說喇叭很大喔...
(A朋友也是黃后)
然後我一天到晚跟B朋友說,快去教男朋友吧,沒有性生活的女人很可憐滴...
另一個黃色事件...
我以前曾對一個男生說,我很想知道男生勃起的時候,是什麼時候耶
我說:這樣好了,你勃起的時候,可不可以用即時通跟我講啊!
於是我指定一個鼻子會變長的圖案(大家應該知道奇摩的圖案),叫他如此暗示我,後來也成為他人生的陰影了(其實沒有啦),他真的配合我。我也明白原來何時何地,男生都是會勃起的,但不代表想做愛,生理現象而已。
我真的蠻過份的。
對吧!對我而言,黃腔果真是一種罪過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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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不斷回想著,從萍青澀口中吐出「社會期望」四個字時,赫然發現,原來在我們這麼小的時候,就被烙印這麼深的影子。
第六天
2007/10/6 PM7:00
第一次的性經驗,是12歲的時候。
當時有我、羅、萍共三人,我們一起嘗試著發生關係,只是想體驗性交的感覺。
羅是個全身上下都很漂亮的傢伙,尤其是那對水汪汪的眼睛,我們直到現在都還是死黨。他是個男人,也是個雙性戀,對男人比對女人還感興趣,只是當時才12歲的我們並不能理解這麼多。
你那裡小小的好可愛唷,萍戲謔地指著羅圓滾滾的龜頭。
妳還不是才剛長毛,羅紅著臉反駁。
我們正處在剛發育階段,萍的經期上個月才剛來,她已經擁有很美麗的軀體了。
我後來才懂得學習分辨,一個成熟的女體,要注意她的臀部,必須有點脂肪,曲線要柔軟,如果只是個孩子,腹部和臀部都會有些僵硬。
我們三人輪流觀察對方的性器官,羅一直認為我的陰唇像兩對翅膀,萍則是妖豔的繡球花。後來,我們輪流互舔對方的性器,萍吸吮羅的陰莖時,發覺男孩子的亢奮比女生來得明顯。而我只察覺到萍下體有種濕黏,像是潤髮乳那樣,還混雜著白色透明的液體。萍的味道有點酸,羅的味道則有點鹹。
後來羅很輕易就高潮了,但是我們都還沒很正式進入「性交」的階段。在這點萍猶豫了,她只想參與前戲的過程。
不公平,當初這是妳提議的!羅不平的抱怨,他的臉上還泛著紅潮。
可是,我媽說,這種事情要留給未來的老公,不能夠違背社會…社會的期望…萍不曉得從哪背來的公民與道德,從一個12歲孩子嘴巴講出,著實有點可笑。
後來羅火熱的注視著我,似乎希望我能同意。
我皺著眉,內心有點猶豫。
妳怕會後悔嗎?怕什麼「社會的期望」?羅欺近我,當時我就明白未來他一定是個淫蕩的男人。
不是,我早就放棄那種東西,我只想做自己,我倔強地說。事實上,我根本不明白什麼是社會的期望。我看著萍豐滿的乳房,呈現鮮嫩的粉紅色,微微的晃著,突然感覺下體有股慾望。
後來羅打算把他漲大的鬼東西放到我裡面,我起先有點掙扎,後來感覺該死的痛,最好笑的是,羅也痛到哭了,我只得拍拍他的肩膀安慰他。萍則在另一旁吃味的看著,我知道她喜歡羅。
那次之後,我們和萍的關係就疏遠了。我和羅反倒有生命共同體的感覺,一直到大學畢業,我們都念同樣的學校、科系。可是再也沒有發生過關係。
直到最近回憶往事,我笑著說他做到哭時,他才很嚴肅的問我:當時,妳是不是喜歡萍?所以妳才跟我做?
我只是搖搖頭說:一切都忘記了。
或許,J的出現只是協助我去正視自己,潛藏在內心已久的情慾。
我只是不斷回想著,從萍青澀口中吐出「社會期望」四個字時,赫然發現,原來在我們這麼小的時候,就被烙印這麼深的影子。
羅是我生命的知己,他始終一直陪伴著我,我們還是事業的伙伴。這十多年來,他經歷比我更多的愛情,人變得滑頭許多,經常嚷嚷著要找金主來包養他,但確實他有這個條件。
最近他的婚事被家裡的人催得急,經常問我:不如妳就跟我結婚好不好?妳依然有妳的情人,我依然有我的愛人。他自以為這是兩全其美的方式,但我沒給予他正面的回覆。結了婚,我必須要去應付他的家人,對他而言,我是最完美的人選。
是的,也許這樣便兼顧了「社會的期望」,可是我依然想起自己從前的那句話:我早就放棄那種東西,我只想做自己。
那才是我最真實的渴望,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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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恩來到若然家時,比約定時間提早一個小時。他估計父親約在六點用餐完畢後,才會進行慣例「鞭屍儀式」。他明白仇恨會成為一種習慣,而習慣則能安撫人心。
一道視線不安地緊盯懷恩的脖子,是若然,他似乎既畏懼又好奇那道傷口;而透出繃帶的血已凝住,顏色異常暗沈,黑色的血點如霉菌一點點啃蝕亮白的紗布,它們竟詭異的圍繞成一種特殊符號。
「你有拆開紗布,看過脖子背後的傷口嗎?」若然忍不住開口,對於神秘,人都有意圖揭開的慾望。
「嗯…沒有,我想X城的蟲子鐵定都聚集到我家了….我是說,人都不會仔細去看看自己傷口長什麼樣子。」懷恩故做輕鬆回答,他知道現在網路上,一隻蟲子的標本最高可以喊價到二十萬。可是該死的,他知道家裡根本沒有一隻蟲子,這無法令人理解的傷,就隨著一天一天變本加厲。
一轉移到這個話題,他發覺脖子背後又刺痛起來,那傷口似乎是感興趣地有所回應。他下意識去觸碰,卻因感受脖子後方隱約形成一股勢力在監視著他,便又將手縮了回來。
看著懷恩坐立難安的樣子,若然鼓起勇氣要求:「需要我幫你看看嗎?」
若然對於各式各樣的傷口一向都很有興趣,他的父親是X城的高級督察,兩人經常研究各種武器造成的傷痕。X城人們鞭屍時所使用的武器,並非只有鞭子,也有球棍、鏟子、菜刀、鋸子、瑞士刀等,但鞭子卻是多數人共同給予「最佳快感」的評價。
「好吧…。」懷恩並不想拒絕,事實上他也很好奇傷口的樣子,而若然是最好的人選。
若然走到懷恩背後,認識六年來,第一次他這麼靠近懷恩。懷恩經常散發一種不容人貼近的氣質,雖然很多人都批評他過於冷漠,但若然卻覺得那只是懷恩不善於表達情感。
懷恩的皮膚相當白晰,褐色頭髮輕柔的貼著後腦,這麼完美的人,卻受這麼嚴重的傷,若然內心替懷恩遺憾了起來。他小心翼翼將懷恩的繃帶拆開,當一層層拆開紗布時,他竟感到相當緊張興奮。當拆掉最後一圈紗布時,一個怵目驚心畫面震撼了他,這…是一個前所未有的情形……
黑黑的細點密集成一個…六角形的符號?若然再仔細一看,覺得這符號很熟悉,他突然驚訝的大喊:「是結晶的符號!」
懷恩覺得若然很莫名其妙,但聽到結晶兩個字,內心便起了不祥預感,莫非是…
「是雪的六角結晶形狀啊!你的傷口像是被很細緻的針所扎的,然後圍成一個雪的符號…」若然覺得自己答案很荒謬,不可能有這麼整齊的傷口,除非是..刺青..,但不可能,他知道懷恩不可能去做這種事情。他發覺懷恩臉色一陣青一陣白,似乎隱瞞什麼痛苦似的…
「懷恩,我們是好朋友,有什麼事情你就跟我說吧…你後面的傷絕對…無法用科學去解釋的!」他語氣十分肯定,他相信科學有限,這世界只能用有限知識去解釋,他寧可依照直覺經驗去判斷事實。
懷恩沈默一會兒才說:「我…我不知道。」他逃避若然懇切的視線,若無其事的重新將傷口包紮好,而腦子則不停思索各種可能。
莫非是死去的次雪所給的詛咒嗎?他開始懊惱自己過去因為排斥靈異,而拒絕去吸收那些知識,導致他現在面對一個完全無知的狀況。
鬼魂的科學解釋好像是:人死後所遺留在人間的電子,還是什麼該死的磁場…
可是,鬼真的存在嗎?而死去次雪怎麼會知道主謀是他?
這是不可能的!
雖然他明白用人間有知條件去解釋未知世界的邏輯有點可笑,可是他始終頑固拒絕相信是靈魂搞的鬼,那不過是不負責任的人們為自己無知所找的藉口而已。
嗶…嗶…嗶,懷恩手上電子時鐘響起,適時打破沈默。
已經六點了。
懷恩用眼神暗示若然,隨後便走向房外將門鎖緊。接著他聽到房內傳出一陣金屬摩擦聲,他知道若然已打開全方位監視器的接收端,並隱約傳出一陣鞭打聲。看來今天他不在,父親的鞭打便提早開始。果然父親鞭打的真的有可能是自己….他不安的推想著,難道只有把知道的人都殺掉,才有辦法保守祕密嗎?
「懷恩…懷恩…」他察覺若然呼喚他的聲調很奇怪,他想大概事情已經定局,若然大概不能理解,居然有父親鞭打自己的兒子吧!
懷恩佯裝鎮定地問:「看到是誰了嗎?」
「我看不見那個人的臉,好模糊,只是你父親的鞭子居然是一束頭髮…難道,他假裝鞭打殺你妹妹的兇手嗎?」若然知道懷恩的妹妹有一頭很美的長髮,當憶起「次雪」兩個字時,他隨即想起懷恩脖子背後的符號,他直覺整件事情非常不單純。
「模糊?不可能!你再看清楚一點!」他不相信父親不知道誰是兇手!難道一切只是自己心理作祟?
「真的,不信你自己來看!」若然覺得懷恩似乎以經知道是誰,所以不能接受他的「真相」。
差一點,懷恩就有開門進去的衝動!萬一一切都是謊言呢?誰知道若然有沒有其他的心機…他壓抑內心的質疑說:「不,我相信你。」
接著若然把監視器關閉,悶悶的走出房外,他注意懷恩的神情相當複雜,有著沈重的痛苦。一瞬間,若然覺得自己有種優越感,他第一次感受懷恩由衷的需要自己協助,因為過去若然所有的幫忙彷彿都是懷恩施予般,是可有可無且夾帶著同情。當下,他決定說出一件事情,雖然父親警告過自己不能隨意透露,但他想幫助懷恩。
「我父親說,X城的視覺機制法其實藏著一個很大的矛盾,這一個矛盾始終沒有被發現,他是人心中罪惡的警察。懷恩,其實X城科技並沒有尖端到哪裡去,他只是利用人的懦弱多疑,營造一個可怕的氣氛而已。」他將帶有防備神情的懷恩拉進自己的房內,並從衣櫃拉出自己的屍體,他指著自己的屍體說:「你看我的屍體一點傷都沒有,『因為我不覺得有人怨恨我』。」
懷恩一邊思索他說話的用意,一邊端看若然的屍體,果然完整無缺。
「懷恩我只能透露這麼多了,與起擔心你的父親,我認為你應該更擔心自己背後的傷口!」若然語氣凝重的提醒著。
突然,一陣清風吹過,兩人之間的氣氛低迷起來,室內溫度劇降,連吐出的空氣都結成霧。
只見若然不停打著哆嗦,且猛然瞪大了雙眼,直直盯著懷恩的後方…
懷恩注意到若然的轉變,他不敢也不能轉頭。他看著若然發冷的臉,自己也畏懼起來,是「什麼」站在他的後方呢?他脖子又刺痛起來,被一針針的扎著,這次他強烈明白,某種「具體」的東西在他後方作怪?他觀察若然放大的瞳孔,想窺見在自己後方的怪物到底是什麼,可是,只見一抹黑烏烏的東西在若然瞳孔竄動。
這段期間,兩人僵持不動。等到室內回溫,已經是五分鐘後的事情。
原本以為若然能告訴自己,父親鞭打的對象是不是自己,沒想到卻意外讓他見證到自己接受酷刑的折磨……
等刺痛結束,懷恩察覺後方「怪物」消失後,兩人像鬆軟的皮球洩了下去,紛紛跪在地上。
還來不及好好喘息,懷恩便忍不住開口問:「若…若然,你看到了吧!那是…什麼?」
「我…」若然有些遲疑,但仍膽顫地說出:「是一束頭髮…我看到一束頭髮在你後頭,然後髮尾的部分像是有生命一樣,拼命在你後頭扎阿扎,好像在說些什麼…應該不是幻覺…不是幻覺,你會痛,你會流血,那麼這東西便是真實存在的。懷恩,懷恩,難道是你妹妹想說什麼嗎?要告訴你兇手是誰嗎?」
懷恩當場愣住,難道自己真的被妹妹的鬼魂纏身?他的天啊!他不敢置信。他心不在焉的聽著若然推敲各種可能,現在他只想立刻回家。今晚實在接受太多資訊,他不知該如何整理。
除非他選擇相信鬼魂這件事,不然一切一定有所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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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著她的聲音,我不自覺想哭,她全然成為我心中母親理想的樣子。一個能試著原諒我的母親。
☂ 第五天
09/29 AM02:08
第一次看見花的母親,是她離家出走的第三天。
還記得門鈴聲響時,我正準備幫零過生日。
花母親的神情,有一點嚴肅,不怒而威那種。倘若她有些暴躁,我感覺得出來並非因我而起。在我眼前這一個女人,她了解我們,那種理解雖有點色彩,但對我並無任何利害。她相當自若的看著我,沒有任何扭捏。
她說她只會在妳這裡,可是,我想這是幌子吧!花的母親淡淡地說。
妳想…她是不是希望我們碰面?她又問。
「不…」我覷了旁邊的零,她有點不悅,正自顧自的以挑剔方式檢查髮尾。
這個探訪的意外無疑破壞我們的興致,好像身上突然了毛球,渾身不自在。
「我們碰面並沒有任何幫助,妳非常了解我們,我只能說她可能有其他目的。」
彼此一個眼神交流後,她看了零,笑容意味深長,我們心中同時都有個底,花的謊,是另一種佔有。我無時無刻都必須想起她。
花母親在臨走前,忍不住告訴我,我像她死去的大女兒。
「妳們連走的路都是一樣的,既歪又斜,我想妳母親也拿妳沒辦法吧!」她笑著搖搖頭,彷彿一切都不是太嚴重的事。
聽著她的聲音,我不自覺想哭,她全然成為我心中母親理想的樣子。一個能試著原諒我的母親。我試圖不讓淚水在眼眶打轉,我知道,個人世界的衝突永遠總能在別人身上輕易找到答案。可是明知道答案這麼容易,一旦涉足自己世界卻總是最關鍵性的模糊。
「這違背社會的選擇,在第一線總是與親情先交戰。可是,她生命實在太短,短到無法參戰。」她撫摸我的臉,粗糙指腹在我心中起了一道溫暖。
我明白,花的母親畢生的嚴肅與原則,在面對失去女兒的悲傷裡,逐漸融為一種寬厚。花是幸運的,她的母親從不刁難她。但她卻反而從姊姊死亡裡領悟出一種致命的真理──對抗才能表現真愛。
她看見母親對姊姊的妥協後,為了體現這種愛的價值,她義無反顧的投入。她總挑戰式掀起絕對的違背,不論是對她母親,或者對我。
於是甜甜的花,甜甜的攪起一團迷霧,直到我們看不見彼此。
零說,花陷入一種永遠的三角關係,母親、姊姊與她,我只不過是取代了她姊姊的位置。不可否認,一時聽到這個推測確實令人難過,可是事實上我對花的感情,也摻雜許多自己十六歲時的影子。
愛原本就沒有純粹的經驗,任何直覺都摻雜過去,我說。
我不否認妳的答案,可是,妳太仁慈了,仁慈到佔有妳都是種罪過,零帶著淺淺的指責。她內心明白,我愛任何人的缺陷甚過於完整的部份,我彌補別人的缺口,讓自己前進。我的愛基於一種病態的補償,如果說花病了,我又何嘗不是?
只是,我們都來不及發現,那病竟是嚴重到如一場颶風,逐一掃光我對理想愛情的追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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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恩潛入父親房間的目的,是為了安裝全方位視覺監視器。
他要錄下父親鞭打屍體的過程,但是監看的人,並不是他。
懷恩並不愚蠢,他絕不能目睹父親鞭打屍體的過程,否則他就會違反第二條規定。他知道凱子會暴斃,就是這種該死的好奇害死了自己。
父親房間一貫的整潔,灰色是主系色彩,配上淡淡的褚紅系列家具,整體上高雅卻有失溫暖。明明窗戶緊閉密不透風,卻寒意逼人。現在,還是春天。
才一踏進室內,懷恩便打起哆嗦,某種不屬於世上的寒透過地板使他身體不自覺顫抖。他從不相信直覺,因為任何缺乏深思的判斷都有失科學,但此時他卻強烈感覺到,父親灰色床板下,藏著他所要的關鍵東西。
他端看床底好一會兒,似乎還幽幽散發著某種熟悉的香味,好奇心驅使下,他決定暫且割捨「科學」轉而聽從「直覺」。
他強忍寒意趴在地上,將修長的手伸進床底下摸索,剛開始一無所獲,原本要放棄的手卻像是被磁鐵吸引般,又更往深處探去,果然,他摸到一條相當緊實滑順的繩索。
一剎拿間,這熟悉觸感似乎牽動著過往的回憶….
他忐忑不安的緩緩將繩索拿出,當它從黑暗重見光明時,落入懷恩眼簾的那刻,卻猶如火球般燙傷自己的手,只聽見掉下地板的「啪」一聲…….
那是一束頭髮,也是父親的…鞭子…
懷恩不敢相信,父親居然將妹妹的頭髮編織成繩索,以作為洩恨的工具。
而那髮束彷彿有生命般,像有不可思議的引力又暗暗滾進床底。
突然,他感覺脖子後方又來了一陣密密麻麻猶如針灸的刺痛。他伸手去摸,手指還被螫了一下,當場滾出一顆小血珠。他另一手在往後探去,脖子濕濕涼涼,已經全被微量的血液所包覆。
他突然渾身顫抖起來,內心燃起前所未有的恐懼,一種神秘力量似乎以全知觀點在制裁他。
不,他不相信!一切一定都有理可循!
當下懷恩決定迅速離開父親的房間,並且在包紮好脖子的傷口後,他便離家馬不停蹄的去找他的好友──若然。
認識懷恩的人,都毫不懷疑若然是他的好友。但正確來說,在懷恩自己私下定義是:表面工夫上的好友。
若然任何表現總是次於懷恩,包括他現在的女友,也是向懷恩告白失敗才與他交往。在別人眼裡,若然的存在是種不幸,因為即使他在出類拔萃,仍舊會被懷恩搶了鋒頭。但若然天生有種開朗傻氣,很輕易就能放下得失,他性格誠懇努力,也會不計較他人過錯,因此相當受到朋友的敬重與歡迎。
但懷恩卻執著地相信,若然絕不向表面那樣平和,私底下,他一定相當痛恨自己。這種潛在的不信任感,讓懷恩對若然總有幾分戒心。
可是現在他必須放下戒心來請求若然協助自己,他要知道真相──若然必須監看父親鞭打屍體的過程。
一聽到懷恩的請求,若然內心雖想拒絕,卻仍被懷恩誠懇的態度所打動。
若然知道,承擔一個秘密,是一種罪過,而且也難保哪一天不小心說出去,還讓自己生命陷入危險。可是,懷恩從來沒有這麼低聲下氣地懇求過他。他想,這應該是件很危急的事情。按照懷恩的說法,他要挽救父親的精神狀態,想藉由瞭解父親隱藏的恨,來作些因應方式以抒解父親的心結。
這是多麼感人至深的孝意,他豈能輕易拒絕懷恩?但同時他也注意到,纏繞在懷恩脖子上的繃帶,看起來有點驚悚…
於是若然和懷恩約好,今天傍晚懷恩會守在他房門外,他會負責監看與傳訊息給懷恩;因為當下,懷恩就要知道真相。
當若然目送懷恩背影離去時,他似乎看見懷恩脖子背後的繃帶,還不斷沁出鮮血…似乎在警告他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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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恩與妹妹次雪相差兩歲,兩人不僅個性南轅北轍,各方面表現也一樣天差地遠;懷恩樣樣都是模範,次雪卻總是遊走在及格邊緣。
但這一切的差異並不是次雪討厭懷恩的理由。她從小就發現哥哥異於常人的自私與冷漠,他慣於漠視別人的痛苦,沈浸在自己的優越感中。最大的證明就是,她沒有見過哥哥為他人事物流過一滴眼淚。他只為受到羞辱而哭,他只為失去所得而哭,從來都不曾施予憐憫給任何一個值得同情的事物。他在意科學展的優勝名次甚過奶奶的死,他在意自己遙控機器損壞甚過於她的安危,他只在意自己。她知道父母一向都對哥哥感到疏離,因為對哥哥而言,父母幾乎是沒有存在的必要,他沒有任何空間可以讓父母施展教育手段。他讓父母缺乏成就感,他太完美,完美到相當冷血。
所以,懷恩總總優秀對次雪而言都只是偽善的糖衣,糖衣則層層包裹著底下腐敗的心腸。次雪對懷恩的不友善,這一點他也察覺到了,並感到強烈的不安。懷恩始終不明白,即使他表現如此優異,為何父母卻仍舊比較寵愛妹妹?他們無盡的包容她,從不曾對她表露任何失望,而對他卻理所當然的要求,總總不公平的對待都讓他心裡相當不平衡。
懷恩強烈感受到這世界充斥著不公平,沒有父母能夠公平且理性的對待自己的兒女,他們只會縱欲與偏袒。他們無視於別人的努力,他們只要誰幾句話討好耳根子,就會得意忘形而產生私心。
雖然懷恩對妹妹十分不滿,卻礙於自己的形象而選擇壓抑,原本他認為會和妹妹以疏離的方式過一生,卻沒想到一個意外導致他開始策劃妹妹的死亡…
那一天,豔陽高照,萬里無雲,離一年一度的全國中學科學展只剩三天,但懷恩的心卻忐忑不安。
因為他探查到自己最強大的敵手友洋,所作的「模擬氣味分子流動」實驗相當亮眼,據說這一屆的冠軍有可能是他。為了讓自己能夠成為連續衛冕兩屆的冠軍得主,他做了一個陷阱,破壞友洋的監測顯微機械結構,促使他無法在展覽現場成功模擬。然而,這一個小小的陷阱,卻意外讓妹妹追蹤發現,從那時候開始,妹妹的眼光除了以往的厭惡外,還帶著睥睨與同情…
這一切他怎能忍受?不能!尤其對方還是一個少不更事,且樣樣不如自己的妹妹。
懷恩氣急敗壞,他覺得完美的人生,卻因為一個把柄落在妹妹手上,而幾乎全功盡棄。他害怕妹妹向父母吐實,更厭惡妹妹以逗弄他心虛的反應來達到捉弄的樂趣。他決定要反擊,剛開始他用
匿名方式號召一群視覺遊戲高手來挑戰一個「模擬驚悚現場」的遊戲。他將自己家裡的環境,以全方位3D方式展開,讓數十名會員各自發揮功力模擬出近乎逼真的驚悚幻覺當作關卡,而裡頭的主角,便是他一手營造的犧牲者「次雪」。
原本他只是想給妹妹一個教訓而已,但沒想到,妹妹就這樣活活驚嚇而死。
那天他將全方位模擬視覺機裝在家裡角落各處,在搭配他自己在科學展所實驗的「電流磁場結合視覺的引發觸控」,也就是可以模擬出視覺所感受到的觸覺,兩者結合下,活生生的遊戲就正式上演。他並不知道,妹妹會以髮當作繩索方式自盡而死,他無法理解區區視覺竟能夠將人的極限引出,而不顧一切求死。為了掩飾自己的犯罪事實,懷恩裝得毫不知情發現妹妹的屍體,以為一切會隨著妹妹是自殺而落幕。
可是,事情發展並不順利。網路上有幾名會員將他們過去祕密進行的事情傳出,這些傳言經過警方證實後,認為可信度極高。雖然他們無法捉到兇嫌,卻幾乎知道兇手的犯案手法。
兇手的面貌、動機、行為模式,犯罪專家都一一解剖分析過,但直到現在都沒有人懷疑模範生懷恩。可是,他的父母到底是何時察覺的呢?甚至知道班上的凱子也是當時會員之一。
還是一切都只是偶然?懷恩百思不得其解,若是偶然,鞭打的時機與屍體的傷痕不會這麼湊巧,幾乎是天衣無縫。而父母自從鞭屍政策開始實施後,舉止反應便變得異常詭怪。別說是父母了,整個X城都一樣,異常緩慢而不自然。他並不擔心父母揭發他的罪行,因為他知道父母不可能忍受得了再失去他。只是…若一切都能被隱瞞,當然是再好不過,他無法忍受別人對他的輕蔑,包括他父母。
為了知道真相,懷恩決定偷偷潛入父親的臥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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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這視覺機制的規則是充滿風險的,可是卻成功阻止犯罪,意外帶來X城的和平,每個人都安分守己,相安無事。
當時的「犧牲者」,便是懷恩的妹妹,也成為他們家永遠的痛。
他永遠忘不了那個夜晚,當他從結束社團活動返家時,在浴室內看見妹妹以奇異姿態死亡的屍體。她眼睛瞪大幾乎突出,如黑綢般的長髮緊緊纏繞自己的脖子,並將舌頭擠出一大段,而從嘴淌出來的血水,濕濡全身並在磁磚地板上形成一處處的水窪,而整間浴室發出其臭難耐的酸味,那混雜著濃濃胃酸與食物腐爛的氣味,那味道現今還餘留在懷恩鼻下,久久難以散去。
那一夜粉碎他們家的幸福,兇手卻還逍遙法外。
因此當懷恩的父母自從擁有鞭屍的權利,便每夜沈浸在折磨屍體的快樂,他始終好奇的是,父母鞭打的屍體是幻想的,還是隨便找人發洩替代,因為他們連兇手是誰都不明白。
懷恩從不鞭打屍體,他認為那是違背人的行徑,他內心一直懷著反抗權威的念頭。
只是每天早晨,當他看見自己屍體被打得皮焦肉爛模樣,還是非常戰慄,他很想知道是誰默默的恨著他。而最可怕莫過於,有一天他實驗性地徹夜觀察自己的屍體,發現屍體果然是被一鞭鞭抽打出痕跡,是一種無形的強大恨意,以酷刑方式在撥開他的肉體,並狠狠的攪出血來,血液滋滋的聲響,更令他在往後的日子都輾轉難眠,甚過於那夜他發現妹妹的屍體。
一旦回想起來,懷恩仍會受影響而不停抖瑟,那種被鞭打的痛楚彷彿由自己承受般,全身又疼又麻。懷恩的形象一向良好,在校又是模範生,從小到大沒有人不喜歡他,就算有人討厭他,討厭自己的人也都死了,到底還有誰會恨著他呢?
是誰,這麼恨著他?他仔細思索身邊的人,但都察覺不到誰有這個可能性,可一旦想起凱暴斃的模樣,又將好奇念頭壓抑下去。
驀然,懷恩感覺背後脖子有陣搔癢,伸手去摸,那感覺又消失了。最近經常這樣,脖子背後常好像被什麼搔癢似的,涼涼癢癢。他剛開始以為是蚤子或是長了濕疹,將房間整個清理過,也去看了醫生,但卻證明身體一點異常也沒有,反倒是那搔癢逐漸變本加厲,像是小針細啄慢刺。
「懷恩,要吃飯了…」聽見母親聲音從一樓幽幽傳來,懷恩暫時先不理會那疼痛,快速下樓去。
妹妹的死對母親打擊很大,讓她情緒變得更歇斯底里,稍有忤逆的行為,她便會大哭大鬧,讓人不得安寧。而父親剛好相反,從嚴厲的軍官角色變得消沈,回到家常常幾句話不說便回到自己房內,沒多就會從父親房內傳出淒厲的鞭聲….啪!…啪!啪!……
懷恩的父母和X城多數的夫妻一樣,都是分房睡的,為了各自保護著屬於自己夜晚的祕密。甚至有一種說法,很多夫妻往往鞭打的就是對方,鞭屍的政策解救了瀕臨離婚的夫妻,更成功宣洩人類潛在的暴力因子。
但也有更多其他城鎮的聲音說:X城變了,變得更暴戾、冷漠,像是行屍走肉般,其實躺在房裡那具屍體才是真正的自己。
但不管怎樣,懷恩都漠不關心,他只在意恨自己的人是誰,在意到有一口沒一口的扒著飯。
懷恩母親看見了他心不在焉的模樣,壓抑怒氣顫抖地說:「我的菜這麼難吃嗎?嗯?」
糟了!他趕緊掰個謊:「沒有,是我牙齒有點疼,所以吃得慢些…」他眼角瞥向另一旁的父親,父親仍舊面無血色,靜靜地吃著飯。
母親緊接著問:「聽說…你們班的凱死了,是不是?」
懷恩只是微微點頭,只見母親露出欣慰的微笑,一旁的父親也起了反應,臉色紅潤了一些。
他有種不祥的預感,他總覺得父母察覺了什麼,父母看他的神色特別不同,有著恨,更有著悲哀。
這頓飯吃得很不自在,結束後,趁父親回到自己房內時,他也緊急回到自己的室內,費力地搬出自己的屍體,果然,當父親第一鞭響起時,自己的屍體也起了變化,一條血淋淋的傷口狠很劃開,之後每一鞭傷口都隨著父親節奏淌出血來,懷恩終於知道,恨自己的人是誰……
懷恩迅速從抽屜內拿出X城條文書,仔細詳讀X城的視覺機制法,看看裡頭有無說明在不違反第二條情況下,一旦察覺鞭打自己的人是誰,有什麼樣的規定或懲罰。反覆看了十多次,都無相關規定,他著實鬆了一口氣。
懷恩異常的反應是因為...他的父母不是瘋了,是可能知道真相了。
沒錯,其實妹妹的死與他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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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天
我總是熱切的愛著什麼,如囈語般瑣碎曖昧一連串叨叨絮絮,嚮往什麼,如一顆顆揚起的石子落入河中,近乎溺死的沈醉。我以為,我活著。活在一個無底的深淵。
曾經,我並不以為我愛女人。
多久時候的事情?十六歲,大概。
第一次初嚐戀愛,第一次被背叛,第一次發覺原來我更愛女人,這些都在十六歲時轟轟烈烈的發生,而且惹了很多麻煩。其中一個麻煩,成為我手臂上獨一無二的印記,七公分如細繩寬的疤,顏色比皮膚淡些。
愛女人這件事情,曾經鬧了場家庭革命,在學校也傳得沸沸揚揚。
我無懼任何異樣眼光,我只害怕一件事情──沒有人認真把我的愛當一回事。
別人總說,妳還小,妳不懂得什麼是愛。
我所有一切舉動,都是年紀尚淺的天真幼稚,甚至是渴求別人關心注意的叛逆。
是啊,當世界將妳無懈可擊的作了定義,他媽的,當時的我,真不知道活著要幹什麼?
這些都是該死的狗屁訓話,那別人就懂得什麼是愛嗎?我毫不以為然。我要求的只是一種平等的立場,可別人總妳當是扮家家酒遊戲而隨意處置。
當時我所見的一切,都殘酷現實,都這樣傷透了我,包括我第一個情人,J。
J,我十六歲的代言人。傷痕累累。
她過份輕率的把我帶入愛的領域,最後卻輕輕鬆鬆的離開,只剩我還在泥濘裡。
我還記得和父親正式決裂的那一天,他嚴厲地對我說:妳能這樣過一生嗎?
他用相當輕蔑的神情怒視我,彷彿我犯下滔天大罪。
面對他,我無法做出任何控訴。我只能在內心反駁:我做錯什麼?只是因為我不是道德的奴隸?
零說,人總把一生的責任看得太重大,導致任何抉擇的前提,都是罪過。
如果父親現在還活著,我想告訴他,我不知道什麼是一生,但是過了十年,我依然這樣,二十年,我依然這樣,那我算不算擔負起一生了呢?
現在父親唯一能指責的,是我太過悲傷。
至從J在我十六歲死去後,我以為,我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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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天
花的離開,有一部分是因為零,她是我第二個情人。
零是一個,為了捍衛愛情而相當剽悍的情人。
近幾年裡,前前後後,我一直有幾位固定的情人。她們彼此知道自己的存在,偶有醋意,但從不曾發生衝突。她們都擁有獨立自主的性格,很享受自己生活的方式,愛情對她們而言只是調味,而不是最重要的主食。
女人愛女人很不合常理,第一次談到愛時,零瞇起眼睫,語帶質疑地問。
我說,當妳用經驗去思考時,妳會違背妳的直覺,妳曾拋棄一切的愛過嗎?聽到我的回答,她神情緩和,意外溫柔的表情像棉雲一樣,甜甜地笑開。我才明白,質疑只是零試探的手段。
零是一個另類藝術雜誌的副編輯,她的品味很獨特,眼光也很犀利。她幾乎是一眼就看透了我,瞭解我對愛的本質,不是佔有,是分享,是挖掘。我性格容易受誘惑,但不會陷入迷惘;我愛人,但不會讓愛變成礙。同樣地,當情人因為愛而想獨佔我時,這段愛情也會跟著結束。因為我愛的前提是,我們不能彼此違背。
隨著認識零越深,我越發覺,零某種彆扭、不坦率地可愛,是這麼深深吸引我。
任何一個事物的剪影,都是一項獨門藝術,她抽了一口大麻,神情陶醉地說。
那時,我以為我迷惘了,她吞吐出的煙霧,似乎也構成一個剪影,就像是一隻貓一躍──而上的背。後來我知道,原來在我心中,零就是一隻如霧般,難以捉摸的貓。
零與我年紀相仿,而花小則我十歲,還未成年。花喜歡甜,零喜歡澀,而我,不論何種口味,我都能享受其中。我們之間擁有很大的差別,各自塑立強烈的風格,卻不衝突。常常有人勸我,愛不能貪心,一次妳只能選擇一樣。我說,把愛當選擇題的人,她只能填答案。愛,對我而言,沒有任何問題,也沒有任何懷疑。
與零做愛,像是一場神秘的靈修。事前,我們必須充分享用大麻或幾顆迷幻藥,偶爾我們也碰些毒品,但很輕微。我們並不固定只有兩人做愛,我另外幾個情人也會參與。花不常來,因為她雖然喜歡快樂,卻討厭迷失自我,她覺得那種飄渺暈眩感會無法主宰自己。此時,零總會挑釁地說:果然還是個孩子,妳不知道,懂得迷失才懂得主宰嗎?不是刻意讓自己維持清醒,才叫做主宰,現在的妳,比我們任何一個都還不懂得自由。很多人都是所謂「清醒」情況下,渾渾噩噩的活著。語畢,零還意有所指的覷了她一眼。
我以為花會像我求救,躲在我的羽翼下,因為情人間的競爭很殘忍。可是,她只是選擇離開那裡。我瞧見她側臉有一絲落寞的神情,她是這麼隱忍著悲傷。
其實只要熟悉零深一點,妳便明白,她是在妒忌花。但她聰明的知道,不管花具備什麼多少優勢的條件,只要我們彼此違背,那這場愛,花就會是輸家。
花曾問我,「違背」有這麼重要嗎?愛人不是應該要彼此包容,彼此補足嗎?愛人不是要接受對方偶爾的任性嗎?我只能搖搖頭,心疼地答:這是普遍人對愛的認識,應付一個人過多的任性,會使我無法愛更多的人。在我心理,一個人無法給予我愛欲的成長,同樣我也無法一個人這麼深的承諾。
當下,花只是不能理解的凝睇著我,隨後轉過身,沈沈睡去。我貼近她的身後,抱著她柔軟的身軀,暗暗思忖著,真是年齡的差距嗎?如果可以,我不想折磨花,我希望她靜靜享受愛情。
但現在回憶起過去,也許是我天真了。
花一直嚮往熱鬧繽紛的愛,像果糖一樣,她開始編織各式各種口味的謊,一絲一絲包裹我。
因為,她只希望我愛她。
什麼?非娶你不可!
在 個人創作集散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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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為了成功接近花公主,葉維爾原本抵死不從的態度逐漸軟化,他在抗拒什麼呢?古靈精怪的夏雨兒想出一個法子,就是讓他變裝成女人,以女人身份接近花公主,因為若是以葉維爾的身份接近,不到三秒鐘就會秒殺出局。花公主回來半年多,兩人都還沒打過照面,這麼多年不見,夏雨兒有自信花公主絕對認不出女裝打扮的葉維爾。
從鏡中看見自己帶上假髮、穿上女裝的模樣,葉維爾覺得自己一定是瘋了,他要更正自己剛才說的話,除了情情愛愛會讓人變成瘋子,賭氣也會。
「維爾,你看起來好漂亮,活生生一個冰山美人樣子。」夏雨兒似乎更讚嘆自己的化妝技術。
漂亮?聽到雨兒的讚美,葉維爾臉色反而更為陰沈,他不悅地說:「不如你嫁給我,別搞梅涼心了,我寧可隱「性」埋名娶你,也不要有一天讓花公主發現這件事情,不然我一定會投河去。」他越想越覺得自己愚蠢,戀愛確實能引發人幼稚的一面,其影響力不僅於當事人,連身旁人也會受影響,使其做出意料之外的舉動。他想起文學裡的主角,多半從事革命、辯論、抗鬥的活動,多數為真理奮不顧身,而不是為這麼一個「玩笑」慷慨赴義。
夏雨兒眼睛彎彎笑著說:「不成不成,你偉大到讓我配不上你。」他連忙拉著葉維爾往藥鋪出發,急著驗證自己化妝技術靈不靈通。
一路上葉維爾遮遮掩掩、彆彆扭扭,幾乎是被夏雨兒以拖行的方式來到梅涼心的藥鋪外。這時剛好是正午,日光高照,兩人的臉蛋都被曬得紅通通,好不可愛。
正在藥鋪看診的梅涼心,一聽到這輕巧似乎帶著愉悅腳步聲,便知來者何人,只是另一個腳步聲沈重異常,若不是腳殘了,便是走路方式需要糾正,這樣腳踝很容易受傷。她微笑地吩咐黃大嬸需要注意的事情後,瞄了一眼從頭到尾在旁監視的花公主後,便向門口喊道:「雨兒,今天你是不是帶了個人給我看診啊?」
「不不不,是給花、公、主看診的。」夏雨兒刻意強調語氣,生怕某人聽不見似的。
花公主挑起眉望向門外,居然有人找她看診,而且還特地來到梅涼心藥鋪找一個被鎮民排斥的醫生?小鎮的人不是都曉得她歇業了嗎?她可不認為自己醫術偉大到讓人指名的地步;但她還是被挑起好奇心,走到門外,梅涼心則跟在一旁,覺得事情有點詭異。
兩人一看到女裝的葉維爾,頓時感到疑惑,這女人是誰呢?臉蛋漂亮的不得了,可是卻完全不記得小鎮有這個人。
夏雨兒見兩人沒發現葉維爾的身份,便暗自竊喜,他立刻搬出想好的說詞道:「這個姐姐是從Z鎮來的,目前住在小鎮的旅館,她生了一種病,只有花公主能解決的病。」
「什麼怪病啊?」花公主打量著眼前這個女人,覺得她有點熟悉,散發出一種令她很懷念的氣質。
葉維爾感受到花公主凌厲的視線,冷汗留得更厲害了,他遲遲不敢對上她的眼睛,生怕漏了什麼訊息。
夏雨兒快步走向花公主,對著她的耳朵悄悄說:「她因為心裡因素,不能開口說話,大家都知道,妳除了擅長內診外,還是受過訓練的心理醫生,像心姊的歷練是「不可能」治療得好她的,你也知道,小鎮裡的人絕不看什麼「精神科」。」
聽完夏雨兒的話,花公主開心得意極了,確實這地方不可能有什麼精神科,因為大家並不重視心理的需求,一向用外在方式強制治療,但她還是很好奇若是梅涼心,她會怎麼解決呢?但這病患遠從Z鎮來找她耶,那裡的人肯定沒這裡排斥西醫。她思索了一會兒,便決定允諾治療,這可是得來不易的機會,若是治療好她,也許小鎮的人會慢慢接受這樣的看診方式。
「她怎麼稱呼呢?」
「妳叫她小綠就好,我只是受託帶她來找妳,妳也知道信差總有很多額外服務,其餘的妳們可能要用紙筆來溝通解決了。」夏雨兒急忙將花公主推向葉維爾,打算將兩人送作堆後,他就能安心執行自己的計畫了。
花公主看著眼前叫小綠的女人,臉上慘白又冒著冷汗,便心疼起來,她一定有許多不欲人知的故事與壓力,她輕柔的挽起她的手,打算先帶回診所再說。
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梅涼心總覺得事有蹊蹺,但想到花公主有好一陣子不會來纏著她,便打算不插手過問,好落得輕鬆。
她愉悅地說:「雨兒,幹得不錯啊!以後我要是有難,就多接這種服務來救我!」
「心姊,今天服務不止這樣喔!我還有一個妳想知道的情報。」夏雨兒盡量克制語氣拿捏,深怕涼心聽出有一絲絲「賊賊」的感覺。
「唷,情報?你這信差不好好當,還八卦起來了。」梅涼心知道,鎮裡的人大大小小信件、包裹都透過夏家處理,其中難免有特殊物品、私密文件,夏家多多少少也掌握每戶人家的交際狀況和生活動向。
「這件事情其實在我心裡好多年,事關一個信差的榮譽。妳想聽的話,就要付出代價。」夏雨兒幾乎是賭了,若是能完成涼心的願望,也許她的心裡便能為他空出一些位置。
「代價…」梅涼心想起前幾天夏雨兒告白的舉動,她猜八成是以婚姻為條件,「若是結婚就免了。」
「我這麼卑鄙嗎?是關於妳父親的事情。」確實是很卑鄙,但他怎能承認呢?
梅涼心一聽見父親兩個字,就緊緊揪住夏雨兒的領子,急忙地說:「真的?什麼代價,你說說看?」若是父親的事,雨兒或許真有法子,她怎都沒想到向雨兒打聽呢?害她多年來浪費一個這麼寶貴的情報庫。
「我不會以結婚要脅妳的,妳知道我不是那種人,更何況這種事情即使要脅了,妳也可以賴帳,太虧本了,我當然是會提出妳做得到的條件囉。在我二十一歲生日前,我提出什麼條件,妳都要配合我,當然我會提出妳可以接受的條件。」雨兒有基本的道義在,他要讓涼心自己選擇,否則強要的婚姻不可能幸福。
「我接受。」她能有拒絕的權利嗎?她有自信自己裡念不會動搖,只是她不忍心雨兒把剩餘時間浪費在她這裡,四個月過後,他失去的不只是時間而已,還包括僅剩的尊重。
雨兒瞧出她的心思,知道她有所疑慮,是人都會害怕去背負這樣的責任,梅涼心算是敢作敢當了。但鎮上多數女人呢?壞女人就甭提了,好女人只會迎合傳統,盡挑些輕的擔子,為了就是省自己麻煩,她們沒有維持道德的勇氣,她們只能被道德束縛。大家口中的所謂好女人多數都是這種人,沒什麼特別的,充其量只是不製造麻煩,她們沒有追求真愛甚至真理的勇氣與果敢。
他語重心長的開口:「我不在乎這個,其實就算妳不娶我,或是我嫁給了別人,我也有保護自己的方式。」這也只是最壞的結果,他還能失去什麼?頂多只是什麼也沒得到而已。
「你什麼時候開始….想嫁給我的?」她不好意思的開口,對從小一起長大的雨兒而言,他怎會萌起嫁給她的念頭呢?「我是說,我這人野蠻又古怪,小時候就是這調調,為何你會有想和我組成家庭的想法?」
很好,涼心總算對他事情有興趣了,這是一個好的開端不是嗎?他拉起涼心的手走向藥鋪,一邊欣喜地道:「五歲時,我被隔壁的大妞欺負,是妳幫我打了回去,我當時就想,我想成為像妳這樣的人。到了十歲,班上同學偷走我的書包,是妳幫我教訓他們一頓,幫我把書包討了回來,我就暗自下了決定:將來我一定要嫁給像妳這樣的女人。12歲時,別人給我取了一個暱稱:小矮人,妳氣到要他們每個人閉嘴,雖然我沒有不高興,可是我有受到尊重的感覺。那個時候我一直以妳的雛形作為我未來老婆的藍圖,一直想著,將來我一定要嫁給這樣的女性。可是小鎮或許太小了,當我猛然發現自己快要21時,心中卻沒有任何一個心儀的女性。」他看著梅涼心楞在那,似乎不能理解自己在他心裡是這麼偉大,他便笑著說:「後來我就想,為何我不乾脆嫁給妳呢?因為任何複製妳一切的人,都不會是我心中真正理想的對象。不過大概是妳小時候就討厭男生的關係,之前我也沒真正產生要嫁給妳的想法。」
梅涼心沈思好一會兒,才語帶歉意地說:「雨兒如果你不是出生在這個小鎮,就沒有這麼多煩惱了。」她似乎想自行承擔所有文化的罪過似的,對雨兒她不自覺從內心引燃強烈的同情,「如果不是在這個小鎮,你就有更多選擇愛人的機會,而不會只有我。」
「心姐,妳不需要為這個世界道歉,我很高興我活在這裡,每個人生活本來就會遇到一些課題,如果世界上的生物不選擇克服難關,前進還有什麼意義呢?」他誠懇地道:「會成為一個怎樣的人,跟小鎮、或是任何文化都無關的,在妳身上有著別人沒有的…那種對人的基本尊重。我喜歡妳是…很有深度的唷。」
聽完雨兒的話,梅涼心心裡湧入一種溫暖的感覺,她下定主意,即使她無法娶他,也要好好照顧他。
看見梅涼心似乎能逐漸諒解自己的作法,雨兒鬆了一口氣,也在此時,他對葉維爾才真正有一絲罪惡感,其實雨兒知道葉維爾的初戀情人是花公主,只是公主的行為和姿態日復一日的惡劣,讓他從愛慕到心死。與其說是花公主替葉維爾看診,也許關係反過來才是,真正心裡有問題的是公主,雨兒渴望上天保佑他們倆進行的平安順利囉。
他從側背的信件袋裡,拿出七封被退回的信,信封已經泛黃,似乎年代已久,「這七封是妳母親寄到M城被退回的信,只是我母親一直保留著,似乎是不想讓妳母親難過,妳瞧瞧上面收件人姓名。」
看著雨兒手裡指的娟秀字跡:藍若涼,梅涼心恍然大悟,她名字裡的涼是母親從父親名字裡取出來的嗎?也許這人真的是他的父親,只是要到M城是一百多公里的路途啊!不趕幾個禮拜的路,如何到得了。何況依照母親敘述的方式,或許父親也不想承認自己的存在,否則怎會一連退了七封信呢?
「心姊,信裡的內容很抱歉我不能給妳看,但是上頭有住址,是一個機會。」雨兒早已將地址抄起來,他小心翼翼將信件收起,回去得找機會物歸原位,否則他母親可是會大發雷霆的。
「機會…」梅涼心有點退卻,多年來她尋找父親的蹤影不可得,一旦真相來得這麼急切,她卻怕了。
看穿涼心的念頭,雨兒緊急宣告:「心姊,我第一個願望是,我要陪妳到M城找妳父親。」
梅涼心無法置信大喊:「什麼?」這也太快了吧!她連個心理準備都沒有。
「不是現在啦!三個月後,準備好一切再去。」
「為何要三個月後?」那時雨兒不就連準備婚禮的時間都沒有啦!他是那麼篤定她會娶他嗎?
「如果妳那時候妳還是不能娶我,我就直接留在M城,這不是威脅喔,妳不是說要留在一個適合自己的地方嗎?」雨兒口是心非的說,這是一個前後矛盾的謊言,但鐵定能動搖梅涼心的態度,他故意將她逼到一個兩難的決定。事實上,他知道涼心對他很有好感,只是她不能正視自己的靈魂。
兩人總算達成協議,約好三個月後的今天準時出發。
但往後梅涼心的日子,除了變得像夏雨兒的奴隸般被使喚,就再也完全感受不到那天告白時,雨兒純情的模樣,說來,她還有點懷念那時的感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