瞳之封印者:「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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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是鏡系家族?」涉世未深的男孩反射性的提問。

「鏡系啊……可以說是……你未來結婚的對象吧!」少女歪著頭,思考了好一會兒,還是用最直接的方式回答。面對毫無心靈屏障的男孩,她也決定不拐彎抹角。

「為什麼呢?」男孩像是聽到了一道科學新知般的好奇,殊不知這事情的重要性和將自己緊緊纏住的命運鎖鏈。

「因為在很久很久以前,兩個家族間的恩情,促使他們訂下了這傳承至今的婚約喔!」這次像是童話故事般虛幻了!少女本來估計會聽到男孩的反駁,但是眼前的男孩卻還是個從未見過世面的白紙呢!不論是多荒謬的事情,當然都會照單全收。

「為什麼呢?」再一次的提問,使少女不知所措。不是已經說明原因了嘛!男孩想知道的究竟是什麼?

「什麼為什麼啊?」雙重提問,少女有些頭昏腦脹。

「為什麼以前那些人發生的事情,要決定我結婚的對象呢?難道這不是我的自由嗎?」如青空的奔放思想,男孩把這世界想的太完美天真了啊!

「因為這是……命運吧!」……

…………

「瞳系……那是什麼啊?」女孩的明亮雙眸眨呀眨的,咕溜溜的打轉,好像是迫不及待的想把世上一切事物通通看過。

「瞳系家族可是我們的大恩人哪!」女孩的姐姐蹲了下來,溫柔的解釋著。對於她問的每一道問題,姐姐總是不厭其煩的,一再的細心說明。

「恩人?他們幫助過我們嗎?」皺著眉苦思著,女孩正努力的想像著各種荒唐的可能性。

「嗯!傳說在很久以前他們曾經提拔過我們鏡系,為了報答他們,當時的鏡系決定將未來被選中的宗家許配給瞳系的繼承人喔!」摸著女孩的頭,以充滿女性磁性的嗓音說著。

「許配就是結婚嗎?」女孩提問。

「是啊!不過瞳系也只是傳說中的家族罷了!在渾沌災變之前,瞳系好像就因為意外,在一夕之間消失的無影無蹤了!」是不是說的太深了呢?姐姐閉上眼睛思考著,畢竟這種悲劇性的事,告訴這麼小的孩子還是不妥吧!

「是……喔!」這種回答很明顯就是沒聽懂,但是女孩心裡也明白,姐姐在怎麼解釋,自己好像永遠都不會理解,只好打消了打破沙鍋問到底的精神。

  幸好!姐姐暗自喘了口氣,女孩沒有聽懂那殘酷的傳說,就算只是虛構的傳說,她還是不願讓妹妹天真的心沾上那麼點現實的悲傷情感。

  不過,這些當時不能理解的話語,天真幼小的女孩卻已經巧巧的將之保存在心中了,直到,她能理解的那一刻到來……

…………

  可以說是趕路吧!總覺得這次的麻煩並沒有這麼簡單,瞳以不確定的快走速度步行著。

  違反正常現象的是,愛薇希絲竟然沒有搶先走在他前面。縱使他的速度比平常快了些,而且這天然呆的少女也根本不知道路,但瞳就是覺的所謂的「正常現象」,應該是愛薇希絲無論如何一定會活蹦亂跳的超越他,接著再以裝可憐的討喜表情承認迷路才對。

「......」一語不發的停了下來,瞳不知該如何開口,他能猜的出來愛薇希絲一定有什麼心事。這可不是什麼小事,特別是發生在擁有過度天真性格的愛薇希絲身上,但瞳終究還是不擅長扮演心理治療師的角色。

  這種事,還是應該交給緋愛吧!雖然腦中有這想法,但他卻莫名的認為,一刻也不能等待了,而且好像非自己親自行動不可。

「咦!?」被忽然暫停的瞳驚嚇住了。瞳聽到這聲驚呼,轉過頭來。

  眼前的少女好似完全換了一個人,完全跟「靦腆」摸不著邊的她,這次竟能如此貼切的勝任這個形容詞。將一切各位認為愛薇希絲會有的舉動完全顛倒過來,正巧與現在的景象一拍集合。

「那...那個...」結巴!還是第一次聽到,原來這少女過度發達的聲帶也會有短路的時候。雙肩微縮,忸怩著緊閉著雙腿,可能是因為害羞吧!還用大腿夾著弓,殊不知這只會帶來反效果。

  平時總杏眼圓睜的雙眸也內練了許多,半闔著的半圓釉綠,修長的睫毛也點綴著,臉蛋也著上兩朵緋紅,還真是優美啊!瞳想都想不到自己竟然會對愛薇希絲有這種感覺。其實不然,當一見到她時,不是感受到一股莫名的吸引力了嗎?現在只是將當時那模糊且細微的感覺擴大、具現化罷了!

  到底是為什麼?好像有什麼能量在促使著他們兩人,但當下的瞳當然是完全不知情的。

「喔唷!愚者就是笨蛋吧!到底是不是啦?」愛薇希絲突然又回到了原本的個性。果然,美好的事物總愛吊人胃口,在剛要看清楚時就消失的無影無蹤,現在好像一切都恢復正常了。

「呃!...對...對呀!」全身肌肉還是僵硬的,瞳勉強恢復了應該僵住的腦袋,不知所措的答著。

「為什麼要做笨蛋呢?雖然你有時候的行為真的很奇怪!但是瞳才不是...絕對不是笨蛋啊?」有什麼好激動的?好像在掩飾著什麼,那番不自然的激動之下究竟有著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不得以了,在強烈的好奇心與潛意識驅使下,瞳決定使出他最拿手的殘忍道具,冷酷面具!

「妳要說的就只有這些嗎?」冷冷的說道,有一段時間沒聽到自己使用這種語氣的瞳也不禁在心中打了個寒顫。

「不...不是...」又回到不正常狀態了,欲言又止的愛薇希絲,那番無法到出真心話的模樣,讓人看了實在於心不忍,特別是感同身受的瞳。

「我還要趕時間,如果沒什麼事,還是快走吧!」真是內疚啊!做出這種落井下石的舉動還真不是普通的小人呢!可是瞳以自己的情形當作推論,知道如果不這麼做,就無法逼愛薇希斯吐出真心話。

  作勢將頭轉向前,背著愛薇希斯準備踏出腳步時,果然,這劑特效藥馬上奏效了!

「請等一下!」苦苦哀求似的求饒話語,這次絕對不是裝出來的,愛薇希斯拉住瞳的衣角,卻又有些膽怯的馬上放開了。

「......」還是沉默,瞳知道沉默就是最有效的質問方式。

「『瞳』這個字,不是英文吧!」小心確認著什麼似的,現在的她就像個怕生的內向小女孩。

「......」轉過頭,看見愛薇希斯罕見的低著頭,不敢正視對方。瞳的默認竟然使她的耳根子都紅透了。到底是為什麼呢?特地確認姓氏的目的,知道漢字姓名系統的人竟然不只瞳一個!

「找到了...終於找到了!」出乎意料的,愛薇希絲突然摟住了瞳,喜極而泣的喊著。好似發現了什麼寶物一樣,那種衝上雲霄的喜悅,好像蘊藏的太久了。突然滿溢了出來,連瞳都感覺的到。哽咽與上揚的音調存在於同一句話裡,不過這矛盾的感覺卻不壞呢!

  刻畫於愛薇希絲胸口的金色符文微微發出亮光,伴隨著瞳身上的藍色符文,如同是在為註定的命運做出證明。

(姐姐...要是我能告訴你就好了!)本以為斷了的命運鎖鏈,原來從頭都尾都存在著呢!小時後期待邂逅真命天子的天真憧憬,希冀多年的時刻,就在此時實現了啊!

「我的全名是...愛薇希絲‧鏡!」兩個人的金髮交纏著。聽到這個姓氏,瞳能感覺到自己全身的感覺神經都像贏得比賽似的,歡呼鼓譟了起來。愛薇希斯身上擁有他最熟悉的感覺,類似前世因緣的那種感受,強烈好感佔據了他所有意識。

  命運的安排,瞳系自從與鏡係建立關系以來,從來沒有一代能逃過生前就註定的命運,更另瞳害怕的是,所有人都是心甘情願的欣然接受,並不是被強迫的非願。

  可以說是命運送給他的大禮嗎?如果是出於自身意願的話,應該就不是壞事吧!

  或許只是麻痺思想的誘人陷阱吧!如果有種陷阱是能讓被害人自願踏進的話,真可謂是陷阱機關的極致了吧!

  想推開愛薇希斯,雙手卻使不上力,反而更加收緊了。像踩進流沙似的,越是掙扎抵抗著生理反應,窒息的愉悅就把他拉近更深的地方。

  愛薇希絲身體的溫熱,胸口能感受到雙方急劇加速的心跳撞擊著,一呼一吸的頻率越來越急促。單單是這種基本的身體接觸,就能使身體亢奮到這種程度,瞳系與鏡系間,跨越好幾個世紀互相嵌合吸引的強制符文魔法,可不是常人能夠抵抗的。

  腦中能思考的細胞逐漸被占領了,如果真是陷阱的話,真想什麼都不要想,不顧一切的陷進去。縱使獲得短暫快樂的副作用是多麼不可饒恕,背判的罪名又將會加諸於他的身上,被沉重罪惡壓著的滋味他再也不想嚐到。

「不...」瞳想出聲拒絕,但是現在能控制說話的最大限度,僅僅是吐出一個字而已了。

「再一下下就好...請求你...就這樣...讓我再感受一下下吧!」聽到愛薇希斯勉強擠出的聲音後,瞳才發現,懷中的少女並不是放任自己的感覺盡情流竄。

  漸弱漸強的符文光閃動著,對方也是努力的在抑制的啊!臉發著熱紅,能感受到心跳加速的愛薇希絲,一個讓懷了一六年的夢實現的機會矗立在面前,如果不是她已經想盡辦法收斂,現在早就不只進展到這種程度了

  她也只是想索取這短暫的,最基本的擁抱而已啊!長久以來的希冀,換來的卻是微不足道的短暫幸福,真是非常不公平啊!

  何必自討苦吃呢?單純是為了反對命運而反對嗎?這樣根本就是小孩子無理取鬧啊!既然沒有任何不願,那為什麼還有著這麼強烈的執著呢?

  自問著,不斷的找藉口企圖說服自己接受,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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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 weeks later...

  上等區廣場,一旁的歐式路燈閃爍著,四周的房子也都是昂貴的木材製的。這一切雖然造型高雅,卻讓人不禁打著寒顫。緋愛狐疑的左顧右盼,總覺得不大對勁,緊握著杖的手冒出冷汗。

  刷!瞬間,觸電般的急速,弧形的刀影竄過。緋愛側身閃過,本當瞄準頭部的刀影,卻只觸到了緋愛肩上飄起來的斗蓬。

  惋惜的對身上斗篷的裂縫瞥一眼,這是她擅自從瞳的衣櫥裡拿出來的,應該要好好愛惜的才是。不過現在的狀況當然使她沒有想這些瑣事的餘欲,她緊張的尋找敵人,不過卻連個影子都沒看到!

  又是剎那,一瞬間內有好幾輪弧形刀影向她包抄而至。緋愛眼看來不及躲避,趕緊建立起屏障符文陣,不過速度慢了點,在符文還未構築完成時,就被刀影撞擊,碎玻璃似的迸散,卻也抵制住了這一次的攻擊。

  現場沉寂了幾秒,雖然看不見對手,但緋愛可想而知,敵人正驚訝本來該一擊必殺的攻擊竟然沒有成功。與瞳相處了一段時間後,她明白了實力相差懸殊的人,總會有這樣的現象。

「只會耍些小花招!這次看妳來不來得及防禦!」敵人終於出聲了,可是縱使如此,光憑聽覺還是不足以辨別敵人的所在。更多的刀影朝她襲來,這次緋愛早架起了球形符文罩,可惜的是能量分布越廣,單位防禦力理當越低,只見刀影一道道震盪著符文陣,每次一接觸就有些許符文被瓦解。

  照這個樣子,不要多久整個符文陣就會解體了!緋愛擔心著。

  不,這時不能緊張,她告訴自己。將杖握正,閉起眼睛,感受著四周的一切,感受著每一道刀影攻擊的位置與時機,接著...

  就是現在,將動作絕大部分交由潛意識掌控,她猛然使出全身的力氣,往符文的一處揮去。正巧,這時符文的也剛好因為敵人對同一處攻擊,而完全瓦解了。瞬時,緋愛的透過杖感到一震,那力量的來源隨之浮現,一把長長的弧型鐮刀,鐮刀的主人正是上次和瞳在一起的奇特女孩,也就是絲薇芙。

「妳是...」絲薇芙不等緋愛問話,手一施力,對比於嬌小身軀的龐大力氣將緋愛震飛了出去。

「這次的目標還真弱!」她冷冷的說,「目標」這個詞充分說明了她的身分,無形中也回答了緋愛的疑問。

「為什麼...」還是來不及問話,絲薇芙又消失了,正確來說應該是進入急速狀態,緊接著的攻擊與之前不同,是帶著實體的斬擊。

「剷除禍源!」絲薇芙的聲音感覺這場戰鬥一點都不吃力,不像緋愛那般上接不接下氣,這就是實力與經驗的差距啊!緋愛吃力的避開速度極快的多次攻擊,配合著小型的防禦符文,抵擋住無法避開的攻擊,勉強還是撐住了這一輪。

  禍源!?這是什麼意思?緋愛努力思考這個問題的答案,卻很快就明瞭了。

「難道你們就不能讓瞳做他喜歡的事嗎?」緋愛接近哽咽的質問著。

「妳在說什麼,這些就是他喜歡的事啊!」絲薇芙的話使緋愛糊塗了,這種殘忍的事,怎麼可能會有人喜歡!

「騙人!」

「算了!怎麼跟妳說都沒用,所背負的東西相差太多了!」絲薇芙向前突刺。

  一股撕裂般的心痛瞬間痛苦著緋愛,所背負的東西,這就是無法看透瞳心的原因。縱使之前她也已經意識到了,但這次從絲薇芙口中道出,更使她痛苦萬分。

(什麼都不知道的我,怎麼可能了解瞳的內心!)無助襲上全身,那種隔絕無兩個世界般的遙遠距離感,再怎麼努力伸出手,還是連個邊都沾不著。站在瞳的心靈之牆前,望不盡頂端,這道厚重的牆,她竟還奢望能通過!

  如果只是因為天真的心靈也就罷了,不過三歲之前的空白記憶,她隱隱約約能感覺到,這之中好像藏著不可告人的秘密。

「我也有著所背負的東西啊!」閃過攻擊,緋愛辯解似的大喊,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能如此確定的說出這種話。

「哼!開什麼玩笑!在我們眼裡,妳只是一個人自作多情的玩辦家家酒罷了!」我們!?絲薇芙用的這個詞狠狠的札進了緋愛的內心,甚至比所受的身體傷害嚴重好幾倍。

「不是這樣的,才不是這樣的!」強烈的嫉妒心如滔滔江水般湧現,看著眼前的女孩,如果她消失,那該會有多好,緋愛對於自己這種惡毒的想法感到害怕,卻也無法否認,這就是「恨」嗎?總有種熟悉的感覺...

「隨便妳怎麼說,妳這個礙眼的傢伙!」語畢,絲薇芙舉起鐮刀,準備像斧頭那樣劈頭縱斬。

「不要!我不要!」緋愛緊緊抱著杖,身體蜷縮著,只是一瞬間,杖上的純潔白光似乎突然反轉成對比色,深不見底的黑暗。她的心如同被撕裂般苦痛,不協調於自身的恨意使她感到恐懼。總使別人認為是個乖巧少女的她,不該有這種罪惡想法的,愧疚與嫉妒兩種病毒侵蝕著緋愛毫無防備的心靈。

「什麼!?」絲薇芙看情形不對,又以飛速消失了,不過等她再度出現時,可把緋愛震懾住了!絲薇芙的樣子使緋愛糾纏的思緒下的無法思考,腦中的細胞完全被恐懼佔據。

「死神......就是奪走生命,賦予絕望的存在!」......

  一道紅光劃過冰冷的空氣,思薇芙在黑暗的高空中再度出現。這次她的鐮刀上浮現發出血紅光芒的符文,

背上多出了一羽與黑暗成明顯對比的白色羽翼,另一羽則是銀亮的機械翅膀,那一片片的鋼製羽毛製做的栩栩

如真。

  她的表情顯然與剛才不同,完全失去了自我意識,無神的雙眼活像剛剛的半機械人。

「妳怎麼...」緋愛不知所措了,這女孩與頃刻之前簡直判若兩人。

「一個將要死的人不需要知道那麼多。」頌經般完全沒有抑揚頓挫,亦無添加任何情感。

  她發出鐮刀波,但性質與力量等等數值卻完全是不同等級,符文的強化使的刀波發出紅光,提升了速度與

破壞力。緋愛下意識的判定自己的防禦已無法招架,一個飛撲驚險的躲過攻擊。刀波撞擊地面,地面如豆腐般

易如反掌的被切開了,那刀痕沒有一點瑕疵,完美的斷裂面如紙張,可見鐮刀的鋒利度。

  越來越多的強化刀波,緋愛只能吃力的不斷躲避。不過思薇芙要是有心,早該分出勝負,但卻不知為何不

肯了結。以她那種急性子,這種拖拖拉拉的事絕對違反了她的處世之道,不過現在這情況也另當別論,畢竟她

的意識到底有沒有掌控身體都還未知。

  最後,緋愛的腿已經不聽使喚,早已麻木的無法控制了。思薇芙見到這情形,從空中急降,如同一顆流星

般,看來她打算用與剛才不同的攻擊來結束戰鬥。

「如果...我在這裡與你同歸於盡的話,瞳就不會被你們束縛了吧!」緋愛意識到自己毫無勝算,下定了決心

,雖然他不知道零部隊是否還會派出更多精英追殺瞳,但她卻不能被這女孩打敗。她感覺到,如果自己輸了,

一切,她所擁有的一切,都將再次離她而去

...就像那次一樣是吧!我不禁這麼說著。畢竟,我當時也是在場的,不是嗎?那時的小女孩,我不應該放開

的,就算我只是區區的替代品,也是一樣...

  在競爭心與奉獻心的驅使下,緋愛向上一躍,將杖筆直的朝絲薇芙刺去,杖尖蛻變為鋒利的尖刺,如一把

長槍。無奈卻被絲薇芙輕鬆的閃過,接著準備給來不及停住後勁的緋愛最後一擊,離地的緋愛感到因為鎌刀的

靠近而背脊一絲絲發涼,一陣前所未有的不甘急速竄昇。

(我不要就這樣消失,誰也幫不了,不,或許消失才是對的吧!謊言遲早會被揭穿的,就算我也是受害者也不

例外!不過,我還是不甘心啊!)

  那一刻,時間彷彿凍結,聽到自己的心臟噗通噗通的跳動,似乎在把握最後一點光陰做最後的顫動與掙扎

,虛幻的美好,如此的倏忽即逝啊!總覺得鬆了口氣呢!再也不用被欺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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迪賽斯特‧瞳(Disaster):神秘的金髮少年,零部隊的一員,獨來獨往,行為出人意料,心中藏有強大自卑感,善於偽裝成各種性格,但真實的他其實不擅與人相處,常把事情一個勁的往肚子裡吞,悶騷本位的性格使他與人溝通困難(在與飛兒相處後逐漸獲得改善),但有時會因為偽裝成外向性格,而讓人誤以為他很活潑!他的過去則是無人知曉!?

零部隊相關:

稱號為「弒神者」,零部隊空中偵察主力,完成任務的驚人速度與超高達成率曾幫助上級完成許多艱難的暗殺任務,在部隊裡的地位不容小覷!

?‧瞳:故事陳述者,其餘未知

稱號:創世神

緋愛‧迪斯姆蕾特(Fair‧Dissimulate):溫柔婉約的堅強少女,無論遇到多大的危機,總能打理好生活,堅強面對困境,甚至照顧別人,常常成為瞳的心靈支柱,有時卻因為無法打開瞳的心防而感到些許挫折,卻對特定事物感到異常害羞與避諱,是個個性完美的好女孩!?三歲以前的記憶卻是完全空白!?

愛薇西絲‧鏡(Oasis):幽之森令一頭來的弓箭手,天然呆加上八卦女的奇妙組合總搞出許多尷尬事,金髮綠眼,能讓夥伴感到放鬆,莫名的排斥信仰,與瞳有種註定的關聯,隱藏著不可告人的重大秘密!?

托瑞特‧賽羅(Torrid‧Sorrow):樂天派雙鎗手,朝陽般的個性總鼓舞大家努力向前,不過大部分都是矯枉過正,常常被瞳吐槽,但也因為樂觀百分百的性個,使的瞳不論再怎麼嘴砲,他就是無動於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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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外面為什麼會有那些火光啊?」指著窗外不遠處的熊熊烈火,當時,年幼無知的我這樣問著。

  不久之前爸爸媽媽似乎為了什麼重要的事情,匆匆忙忙的飛奔了出去,只留下了我和哥哥兩人。

「喔!那是煙火喔!」我的哥哥,托瑞特臉上還是掛著那副招牌般的燦爛笑容。但這一次,我卻完全感覺不到他心中有任何笑意,既然是煙火的話,他為什麼故意用身體遮著窗?

「喔!」沒什麼精神的應了一聲。那時的我正臆測著哥哥話的真假,卻又不敢直接發問,因為我不想...不想戳破自出生以來,總是給我快樂,給我希望的笑容。

「砰!」巨響嚇著了兩個孩子,這聲音好像是彈簧急速張裂,和柔軟物體被貫穿的特殊撞擊聲,混雜著液體的噴濺聲

  隨後的是高分貝的女性尖叫聲,那聲音隱含著恐懼的顫抖。

「準備煙火的爸爸媽媽不知道怎麼了!我去看看情況,馬上就回來!」準備煙火,這是哥哥告訴我爸媽出門去的原因,但當時他們的表情中,卻多了本不該出現的畏懼!

「不要離開我!」我摟住哥哥的手,使盡全身的力氣阻止他離去,但他卻輕輕鬆鬆的掙脫了。

「我很快就會回來了的,你要相信我!」丟下這句話,飛也似的朝屋外奔去,甚至連看都不看我一眼,可見事態的緊急。我很擔心,看著哥哥的背影,我想叫住他,嘴卻不肯配合。

  黑暗的房間中,唯一的光源,火光?還是哥哥口中說的煙火?我卻不願多看,且感到出奇的反感。

  屋外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我仰望著比我還高的窗子,只看見了紅色,我想知道真相,但又害怕,哥哥的一字一句,都像是溫室般隔絕了外界的風寒,不過前提卻是他所受的傷害將會加倍。

  腳步聲響起,是哥哥回來了!一絲絲的快樂稍縱即逝,失落的步伐,毫無規律的傳來,肯定不會是好消息的。不過,他卻會為了我,而自行淨化吧!真有點可笑呢!不過要是不這麼做,我肯定活不下去的吧!

「絲...絲薇芙」用喉音喊著我的名子,卻什麼也沒說,以往哥哥不論是再悲傷的事,都有辦法轉述成快樂的事的。為什麼這一次...為什麼?

「絲薇芙,我們去郊遊吧!」為什麼突然說這些?我不懂,但看著哥哥的臉,那笑容僵硬的不能再僵硬,或許說是扭曲比較貼切。

  外頭的火焰燒的旺盛,卻無法溫暖我的心寒。我不敢想,什麼都不敢思考,只想沉浸在哥哥的溫室中。

「什麼時候才能再回家?什麼時候才能再見到爸爸媽媽?為什麼...」但我還是承受不住心中的好奇,接二連三的問題不小心脫口而出,且骨牌似的停不下來。

  忽然,哥哥突然抱住我,我感受到凡事樂觀的他全身顫抖著,一陣啜泣聲傳進我的耳中。

  是我在哭泣吧!堅強的哥哥是不可能會哭的。但他將臉埋進我身後,使我無法斷定,甚至不敢碰觸自己的臉頰。萬一沒有流下眼淚怎麼辦?那時的我什麼都不知道,根本不可能會悲傷的。但我還寧願相信哭泣的人是我,也這樣希望著。如果哥哥就這樣撐不住,我會活不下去的!

「什麼事都沒有發生!發生的都是快樂的事!所以不要哭泣嘛!」哥哥這句話是在說服我吧!亦或是在催眠自己。不管是前者還是後者,我聽到那樣的話語後,著實安心了不少,就算現況未曾改變,那啜泣聲也不曾停止,不過我似乎能忽略它了...

  ............

「砰!」子彈聲打破了清晨的寂靜,空地中央的男孩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哇!哥哥又射中了!」看著遠處最後一罐空瓶子倒地,我替哥感到高興,多年來的練習終於有了成果。

「哼哼!下次的靶就是導引者那些壞蛋啦!」自以為是的哼了幾聲,卻不會令人感到自大,畢竟這就是他所背負的東西啊!

「再喝瓶飲料解解渴吧!」把手中的冰飲料交到他手上。看著他仰著頭,毫不顧慮面子的喝著,我不禁忍住笑,這爽直的個性可是哥獨有的呢!

「呼!練完槍後喝杯冰涼的飲料,還真舒服啊!」還是不保留的大呼了口氣,我看著這樣的哥哥,成就感湧現。我沒有像哥哥一樣的能力,什麼都做不到,只能在一旁乾乾的看著別人為我奮鬥。不過,我至少能為他加油打氣啊!

「對了!叔父今天一大早不知道去了哪裡?」我問著,自從上次離家後,我們就再也沒有回去過了,幸好在危機存亡之際,叔父救了我們。我們能活到現在,都是託他的福啊。

「我們真應該好好感謝他呢!」哥哥沒有回答我的問題,自顧自的看著手上叔父送給他的銀色手槍,把玩著。

「嗯!」還是只能默默的應聲。以前不知道的事情,現在終於漸漸理解了。這部電影是悲劇,縱使害怕悲傷結局的我逃避,還是不爭的事實,就算哥哥再怎麼向我解釋是喜劇,我終究會發現真相的。

  這樣的對話方式讓我想起當時發生的事,上次的我什麼都不懂,無法阻止悲劇。但這次不同,雖然我不能確信我是否具有足夠的能力,但如今我卻有能力看清事實。我不要自己一個人待在溫暖的地方,讓身邊的人挨餓受凍,一個個離我而去。

「我先回家去準備晚餐囉!你在這裡再練習一下吧!」這是謊言,我竟然騙了如此爽朗的哥哥。看個他的笑容,我的罪惡感就越加發酵,我不想總是躲在他身後,我不想總是讓他替我承受悲傷的事物。

  不等哥哥回答,我就一個勁的往家的方向飛奔。我聽到身後哥哥的叫喚聲,也聽到了他追逐我的腳步聲,但是練習一整天的他體力耗盡,不可能追上我的。我忍住淚,死命的向前跑,不敢回頭,深怕這一回頭,就再也不願離去了。

  不知穿越了幾個街區,我踉踉蹌蹌的跑著。或許陌生人看到我,會以為我在逃吧!其實也沒錯啊!我在逃避,逃避著哥哥,逃避著他的關心。我不敢承認自己的無能,只會像這樣毫無意義的鬧彆扭,甚至造成他人不必要的擔心及困擾。

  汗水一顆顆從我臉頰上滑落,我已分不清這到底是不是眼淚。不能哭啊!絕不能認輸,不要連這點事情都做不到啊!

  但被我認為是汗水的液體落到嘴角,我感受到的卻是不該出現的鹹味。

  這次回家的路程不知為何特別漫長,我大口喘著氣,體力達到極限,跌跌撞撞的走著。

  模糊的視線中,看見家門口站著幾個黑衣人,而黑衣中間所站著的,就是叔父。

「叔父!你沒事真是太好了!」看來還不到結局啊!還可以在繼續演下去呢!正當我飛奔過去時叔父的表情卻異常凝重,且好像是做出了什麼重大的決定。

「我說...絲薇芙啊!」停頓了一下再出聲,以我的經驗來看,一定是什麼難以啟齒的事吧!

「怎麼了?叔父!」

「妳想變強嗎?」試探性的問話,且好像與現場的情況無關,顯然是經過粉飾過吧!

「你在說什麼啊?」我一頭霧水,不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我還以為我已經什麼都知道了。

  看來,我還是一無所知!

「變強的話,就可以把悲劇變成喜劇喔!」他能看透我心中的想法嗎?這句話深深的搗進了我的心房。

  好誘人啊!改變結局的力量,擁有了就如同神一般的存在了啊!那時的我天真的期望著,殊不知所得到的負面效果是何等的惡質。

「我要變強,我要保護哥哥!我一定要為大家做點什麼!」那時的我毫不考慮的答應了!當時的我懷著報恩的想法,什麼都沒想。

「那就跟我走吧!」原本模糊的視線越來越模糊,思緒也越來越淡。恍神中,我看見叔父的臉,閃過一絲笑容,我不懂那笑容的內涵及原因,不過卻令我如此不寒而慄。

「哥哥!哥哥!」我想叫喚,但嘴卻發不出任何聲音,眼皮越來越重,但我抗拒睡意,我有預感,這麼一睡,就再也見不到哥哥了!

掙扎著,但五感卻漸漸的被奪去,視線中一團黑霧,腦中暈暈作響,什麼都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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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砰!一聲槍響伴隨著火焰融化了凍結的時間,也硬生生將緋愛拉回現實。尚未開起的電梯門早被燒出一個大洞,從中伸出一把泛著金光的鎗,鎗口還冒著熱氣。

  托瑞特及時趕上了救援。

「喂喂!怎麼能說那麼頹廢的話呢!」托瑞特依舊是一腦子過度樂天的想法,似乎沒有注意到身旁的女孩。

  就在這時,絲薇芙無神的雙眼恢復了光澤。

(哥哥!我在這裡啊!快看看我吧!)呼喚著,卻還是和當時一樣,發不出聲音,只見托瑞特忙著詢問緋愛剛剛發生的事情,完全沒有意識到她的存在。

(我已經變的很強囉!可以保護哥哥了!)好遠!當時的少年如今就站在眼前,但卻覺得好遙遠,眼神毫無交集,如同身楚兩個世界。心目中的美好重逢,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哥哥!怎麼了?你看不見我嗎?為什麼不稱讚我?什麼不理我呢?為什麼?)絲薇芙跪了下來,全身癱軟了,鐮刀也掉落在地上。夢想幻滅,她已經無法再欺騙自己了!腦中不知所措,已經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咦!?妳說的壞人就是她嗎?」托瑞特好不容易意識到絲薇芙的存在。他難以置信的看著絲薇芙,不敢相信如此年紀的少女竟然就是那神秘暗殺部隊的成員,雖然瞳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

(壞人!?哥哥說我是壞人!?不應該是這樣的!你不明白嗎?哥哥!這麼做都是為了你啊!)被誤解的痛苦侵蝕著她,快要瀕臨崩潰。用雙手抱著胸口,身體蜷縮著。

  一陣突然的劇痛襲向絲薇芙腦部,來源是左腦的太陽穴。用手狂壓著,疼痛卻絲毫不減。不過卻感覺到了有個類似小型收訊器的裝置。隨著一波波規律且漸強的的嗡嗡聲,暈眩的意識逐漸脫離身體,好像被帶入了另一個空間監禁了起來。

「算了!反正死神根本不需要這些東西!」絲薇芙的聲音又變了,瘋狂且狂妄的語氣,帶著詭異的興奮,已經不是正常人類該有的意識型態了。

「她怎麼搞的?」托瑞特也感受到事情的不對勁,很直接的發表感言。

「不知道,不過她這樣的表情,好像很危險!」緋愛光是看著絲薇芙臉上填滿的殘酷笑容,就感到寒毛直束。她謹慎的再次握緊杖,不過卻發現手竟然在發抖。

「死神需要的,只有殺戮!」再次拾起鐮刀,手一接觸到刀身,黑色的刀身立刻蛋殼似的迸散,伴著輕微的不穩定震盪,顯露出內部發出寶石般血紅亮光的複雜符文,一直延伸到整隻左手臂以及那雙半翼半鋼的翅膀。那雙眼,竟蛻變成和瞳一樣的鮮紅色,不過卻稍微淡了點,光澤也忽明忽暗,顯然能量很不穩定。

  一揮手,將鐮刀當作飛盤般投射出去,附加了高速旋轉。緋愛只覺一個盤狀物體向她急速接近,連忙躲了開來,差點被空氣漩渦給吸了進去。

  不過說也奇怪,絲薇芙竟然把她唯一的武器丟了出去,這不就代表現在的她沒有絲毫的攻擊能力了嗎?緋愛正想回頭確認此事,卻發現大難臨頭。

  數以千計的白色與毛縈繞在她的四周,如此近的距離,緋愛才發現羽毛上的符文並不是單純的紅,而是暈著黑色的暗紅色,紅酒般的顏色及波動。但她現在已經來不及顧慮這些,夜空中的絲薇芙手裡那著四五片鋼製與毛,就像是忍者拿苦無的拿法,夾在手指與手指間。

「嘿嘿!怎麼樣啊!我身上可是擁有瞳的東西喔!」眩耀般的奇怪語詞,指的是紅色眼睛嗎?緋愛猜測著,但不管如何,這些話都令她感到心痛。競爭心理人皆有之,絲薇芙像是有了新玩具的小孩,而緋愛則好比在一旁只能羨慕的可憐孩子。

「其實也沒差!妳馬上就要變的一無所有了!」將手上所有的鋼製羽毛一併射出,目標是已經被四周的白色羽毛逼的動彈不得的緋愛,速度快的托瑞特根本無法救援。

「雙炎煉獄!」瞬時,所有的羽毛炸彈似的全數爆炸,但火焰的顏色卻完全不同。

  再爆炸前一秒鋼製羽毛蛻變為被高溫洗禮過的紅色,帶著純紅色符文的鋼製羽毛藉由金屬的熱傳導,發出極為高溫的火焰將所接觸到的一切燒盡,是純粹的高溫炸彈。

  但另一種白色羽毛卻不同了,上頭暗紅色的符文散發出來的火焰溫度並不十分的高,卻是漆黑的黑火

  這種黑火不只可以無視任何材質,就算是瓷器之類的耐熱材質,也能輕鬆燒毀,還能把一切精神力量吞噬,包括防禦符文及任何生命的意識。

  原理很簡單,白色羽毛上的附加符文,所擁有的效果並不是能提升溫度之類的基本效能,而是能把所有事物分解成虛無的指令。

  但經由此一不合理原理所構成的攻擊指令,必須消耗大量的精神力,所以才用鋼製羽毛的普通物理攻擊來節省能量。這麼一來就能結合出完美攻勢。

  「這...這是開玩笑的吧!」托瑞特看到緋愛所在之處變為一片火海,嚇的話都說不清楚,身體完全僵硬了。

  「喂!緋愛!妳不是要去找瞳嗎?難道現在就要放棄了嗎?」如果是一般人,早就自暴自棄的放聲大哭了,不過這位樂天派人士卻不一樣,依舊不肯接受事實的大聲叫喊著。

  但誰也想不到,這在旁人眼中其蠢無比的舉動,卻意外的得到回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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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火焰已無先前那般猛烈,從漸弱的火光中依稀可看見中心部份。那本該被燒進而空無一物的地方,卻多出了一雙龍之翼。

「這裡是...咦!?」位於翅膀陰影下的緋愛驚訝著現場所發生的事情。

「瞳!是你嗎?」看到了這雙翅膀,緋愛認定她又被瞳即時救了!

「怎...怎麼可能!?」可能是剛施展完絕招,能量用盡的緣故吧!亦或是太過訝異而恢復意識!思薇芙結結巴巴的差點說不出話來。這倒不能說是反應過度,因為事實並不如緋愛想像的那般。微弱的火苗中,只有緋愛一個人,一點瞳的影子都沒有。

  那麼,這雙龍翼究竟是... ?

  緋愛左顧右盼,沒看見瞳的身影。終於,她發現了真相,那雙翅膀竟是從自己背上長出來的!

  太過荒謬了吧!騙人的吧!緋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為什麼會發生這種事?她剛有此疑問時,立刻明白了原因。雙手緊握的心之杖發出異常強烈的亮光,她還依稀記得,在被火海吞沒的最後一瞬間,心中一直祈禱著會有能擋住攻擊的防具出現。

  原來,她無形之中已對心之杖下達了「變化成最強防具」的指令,那雙龍翼,即是心之杖透過緋愛的潛意識中所認定的最強防具,而創造出來的成品。也就是說,緋愛認為具有最強大防禦力的東西,就是瞳的翅膀呢!

「想不到...區區一個外行人...」絲微芙雖然回復了意識,還是對緋愛全無好感,不打算停住戰鬥,尤其是看到緋愛用潛意識創造出瞳的翅膀後,想打倒她的意念又更加濃厚。

「既然妳也有了翅膀,我們就算是平等較量了吧!」雖說沒有停止戰鬥的意思,想法的差異卻不小。思薇芙在被控制時,腦中只有享受殺戮快感的瘋狂思想。但現在卻還顧慮到了平等較量,以免被說贏的不光采,倒是競爭心理卻反而增強了。

  好像都是思薇芙在唱獨角戲,那是因為緋愛光是維持住龍翼的具現化就已經夠吃力了,根本沒有餘裕說話!

「看著吧!只會耍小把戲的傢伙是敵不過我的!」語畢,思薇芙又急速瞬移。一轉眼,她已拿起了被當成誘餌的鐮刀。剛剛的絕招因為消耗的精神力太多,也不能用太多次,看來現在她主要是想以物理攻擊取勝。

  不過光是這樣就綽綽有餘,緋愛根本沒有使用翅膀的經驗,光是在空中維持平衡就已經夠她忙的了,哪還有時間反擊。不過她卻總是幸運的躲過攻擊,如果不是思薇芙故意手下留情,勝負當然早見分曉。

(如果我真的殺了這傢伙,瞳一定會恨我吧!)就是這種想法讓思薇芙總是放過給予致命一擊的機會。

(一定會的,而且是恨之入骨!)不甘的心情折磨的她,就算贏得了勝利,又代表了什麼?只是一時的無聊成就感罷了,又不是比賽獎品,在意勝負說實在根本沒有任何幫助

  現在她的選擇中,根本沒有「勝利」的字眼,只有自願退出,和玉石俱焚。縱使實力佔盡優勢,卻感受不到任何欣喜,因為她知道,真正的戰爭,她已經輸的一無所有了。

「像你這種程咬金,我才不會讓你得逞!」思薇芙下定了決心,舉起了鐮刀,準備劈頭縱斬。但在下手前,卻反射性的閉上了眼。

(我所斬斷的,是與瞳的所有聯繫,之後他一定不會再和我說話了吧!再也不能...像之前一樣吵架了吧!)

  再度張開眼睛,正要施力的瞬間,高舉的雙手就像斷電的燈泡,突然滯留了幾秒。

  眼前的緋愛已不見人影,眼前只剩下視線能穿越的空氣,到底是怎麼回事?思薇芙東張西望,找尋著敵人的身影。

  又突然,脖子感受到尖銳物品抵住的壓迫感,但卻毫無任何寒氣。

「如果能變成任何東西,隱形的東西也行吧!」眼前被認為是空氣的地方出現奇特的波紋,就像是有東西浮出水面的漣漪。漸漸的波紋中央浮現了一個圓錐狀的尖銳物,連接著心之杖的頂端,這也是具現化的結果吧!

  漸漸的杖身也看的見了,緋愛左手拿的竟是一枚足以遮住全身的隱形盾,這就是她會突然消失的原因了!

「哼!果然還是只會耍小手段!」絲薇芙不服氣的說著,以她的速度,隨隨便便就能解決危機,但她卻不這麼做。她收起翅膀,漸漸落到了地上

「怎麼啦!趕快讓我這個競爭對手消失啊!這不是妳一直巴望的嗎?」本以為緋愛會攻擊的思薇芙如此催促著,她開始自暴自棄了,就算這種事她也是急性子。

「妳不是瞳的朋友嗎?如果這樣的話,他會悲傷的吧!」緋愛邊放下杖邊說著。思薇芙為之一震,這少女就是因為這種想法,自己才無法贏過她的吧!不論是在哪個方面。

  正當思薇芙想放下鐮刀時,位於太陽穴的裝置又啟動了,這次很輕易的控制住身心俱疲的她。

「怎麼可能...」思薇芙低喃著,但分貝卻漸漸提昇。

「我怎麼可能因為這樣,就把手中的東西拱手讓人,甘願當個失敗者!」瞬間,思薇芙以及快的速度,猛然一揮手上的鐮刀,向緋愛偷襲,以這種不光明的招數來看,她的確是被控制住了。

  砰!又是一聲槍響和一道火光,等到緋愛回過神,才發現,托瑞特用銀色的月神槍指著思薇芙的頭部,而剛剛的聲響是日神槍的子彈與鐮刀碰撞而生。

「喂喂!我一不出場,你們該不會忽視我的存在了吧!」剛救了別人,連喘口氣說「好險啊」都不,還是自顧自的樂自己的。

(哥哥!)還是發不出聲音,這時的思薇芙又回復了原狀。

  與哥哥好近,不過卻是對立的身分。真是可笑啊!所謂的近,竟是被用槍指著自己,不過她卻不得不承認,就算如此還是比毫無交集的好。

「哼!我竟然會被一群白癡耍的團團轉!」轉過身去,思薇芙拔掉太陽穴的控制裝置,用力甩在地上,還用腳很狠的踩了幾下,直到裝置冒出電流才肯罷休。

  但是,瞳的作法,她已經可以體會了。為什麼會不顧一切,離開零部隊,原來是因為如此啊!還真有些羨慕呢!思薇芙沒想到自己也會有這樣的想法。

(不過,我是沒有辦法的吧!)垂頭喪氣的,準備離開,回到黑暗中,但眼前想不到的阻礙,卻讓她事與願違,還是該說這是改變的契機

  無論如何,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環繞於四面八方的危機,看來勢必經過一翻突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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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對你保證!我絕對不會跟鏡系結婚的!」男孩拍著小小的胸膛,對著眼前的少女發誓似的約定著......

......「那雙美麗的翅膀...我...可以獨占嗎?」

「當然啦!我一定會緊緊的,永遠抓住的喔!」......

「對不起!」亦然決然的,阻斷一切神經似的,扶助愛薇希斯的肩,輕柔但卻無比堅持的推了開來。身上的符文也配合著他的舉動,安份的黯淡了下來。

「!?」艾薇希絲一驚,意外瞳會有如此堅決的行動。

「對不起!但是我已經和別人約定好,不會照著命運劇本走了!」這不是辯駁,而是立論更加明確的說明。瞳扶著愛薇希絲的肩膀,這樣說著。

「我懂得...這些我都懂得!」這時,愛薇希斯的聲音不再孩子氣了,而是溫柔,可以諒解一切不公的天籟。她輕輕的將瞳的雙手托著,使之離開自己的肩。

「緋愛現在一定非常擔心吧!」雙手握住瞳的手,祈禱似的說著。這雙手的溫度,已不在熾熱,而是微微的溫暖。

「難到...你不會不甘心嗎?就這樣甘願放開...」瞳看見艾薇希斯的行為,有些餘心不忍。

「所以囉!要連著我這份心意,一起好好努力喔!」這次是俏皮加上溫柔,愛薇希斯放開了瞳的雙手,漸漸回到了原本活潑開朗的模樣。

「到時候,我一定會好好把你們的一舉一動全部保存下來的喔!」這句話的意思,大家一定都很清楚,身為天然呆八卦女的愛薇希斯正宣示著要篤行她的職業精神。

「先走囉!如果他們遇到麻煩就不好了!」愛薇希斯頭也不回的,一蹦一跳超越了瞳。看來她已經知道路怎麼走了。

  是錯覺嗎?那向前直奔的少女,隨風揚起的金髮,從背後能看到部分的臉頰,似乎出現了一道美麗的光澤,那透明卻又能反射出七彩光輝的東西,一顆顆隨風飄散。

  好美啊?好像珍珠啊!那真正吸引人的不是表面的絢爛光澤,而是裡頭蘊含的,無私的包容與犧牲,無論何時都保持著能帶給人們歡樂的開心果。

  引藏著的憂鬱感情,就像是蚌孕育珍珠似的,這少女一點一滴的,巧巧將它轉換成美麗的淚水了。

「真受不了她!」瞳微微一笑,慢慢的走著,不想馬上追上去。就讓她靜一靜吧!以愛薇希斯的個性,是不可能在他人面前表現出悲傷的。

「比起我,她還真是堅強啊!」比起不願在別人面前表現出快樂情感的瞳而言,與他完全相反的愛薇希斯才是真正的堅強吧!

  嘆了一口氣,加快了腳步,畢竟,那時的心靈創傷,還是無法抹煞的吧!他已經無法表現,也不了腳自己真正的個性了。該快樂、該悲傷,都只是照著正常人應該表現的態度去表現罷了!

  但有時,還真會感同身受,弄假成真呢!現在的他,感受到的是惋惜與欽佩。

  或許,這種感覺就是所謂的情感吧!有種找回什麼的感覺呢!少見的,瞳竟然發現自己竟不知不覺的帶著笑容,不是因為欺敵而使出的伎倆,而是反射性的,發自內心的喜悅。

  原來,這就是笑容呢!表示自己內心歡愉而有的自然表現,這就是笑容的真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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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 weeks later...

  上等區,電梯口前的廣場,數以千計的半機械人士兵包圍了緋愛一行人,連本來同是導引者部隊的思薇芙也不放過。

「這些廢鐵連敵我都分不清嗎?還說是什麼人工智慧,真是沒用!」俐落的削下最前面士兵的頭顱,切合處冒出鮮血與電流,讓人分辨不出敵人到底是機械還是人身。思薇芙不耐煩的清理著越打越多的半機械兵,罵著

「這樣不是很好嗎?他們把妳當作是我們的夥伴了耶!」托瑞特也忙著禦敵,敵人的驚人數量逼的他同時使用雙槍攻擊。但可惜的是,剛燒出的火焰彈道雖然清掉了部分士兵,不一會兒四周的士兵又馬上替補而上

「好個頭!誰要跟你們這些傢伙當夥伴啊!」思薇芙氣兇兇的話語,一跟托瑞特搭上線,意外的失去了任何氣勢,反而像是惱羞成怒的孩子。縱使她表現出的是超凡的殺手實力

「認真一點啦!敵人好像越來越多了!」相較於其他人,緋愛擅長的是防禦系魔法,一開始當然吃足了苦頭。她手忙腳亂的使出防護盾,又得抽空用杖變成長槍突刺,可真不是普通的累。

  三個人攻擊的速度終究不及敵人增加的速度,活動範圍越縮越小,三人漸漸往中心後退,最後終於到了圍成一個環的困窘境地了。

「我負責防禦,托瑞特你來做遠距離攻擊!」緋愛說著便作出一個球形外對內單向防禦的較高等防護罩。

「好好好!」托瑞特好像把緋愛的話當作是叫他幫忙買飲料一樣的輕鬆,但卻一點都不推託,反而更加把勁的發射出數枚火彈道。

「對付這些低等垃圾還需要合作!真是夠了!」思薇芙才不顧緋愛的指揮,說著就揮著鎌刀,往防護罩外一踏。

「喂!這樣太危險了!」看來緋愛已經把思薇芙當作夥伴了。她擔心的喊道,卻因為必須在中心施放魔法陣,而無法移動。

  只見思薇芙還是執意向前,正當有一個機械兵拿起改造槍,朝她射出一枚子彈時,她突然消失了。子彈穿過殘影,接著被防護罩擋住。

  一陣紅光伴隨著數枚刀影,四周較近的敵人瞬間全被砍成好幾塊。思薇芙又出現了,中心的活動空間一下子增加了好幾倍。

「搞清楚!我的層次可你們不同!」用力將腳下的機械兵殘骸踩碎,思薇芙不費吹灰之力就替大家突破困境。

  不過這也只是暫時的,如潮水般的敵人不斷湧進,面對要多少有多少的機械兵,就算是在厲害的殺手都束手無策。

  又是突然,從天而降的數枚箭矢射中了許多的敵人,原來是愛薇希絲趕到了。她佇立在較高的建築物上,手裡拿著長弓,那金色的長髮,像極了奇幻故事中常出現的神聖種族,精靈。

「箭雨耶箭雨耶!很厲害吧!」愛薇希絲還是一貫口無遮攔,像個小孩般的自我炫耀著,之後又發射出更多的光箭矢。

「又來了一個白癡!」絲薇芙用鐮刀砍斷了剛好朝她飛來的光箭,不滿的說。

「喔!抱歉,我沒注意到妳沒有防護罩!」愛薇希絲吐著舌頭賠罪著,而她似乎沒有意識到思薇芙是個沒見過的生面孔,就很直接的將她納入同夥。

「再撐一下,瞳等下就會趕到了!」愛薇希絲的大範圍攻擊,雖然使整體敵人變稀疏了,但還是無法到達能讓所有人脫困的程度。

「哼!什麼箭雨結果還不是沒用!」愜意的面對接二連三的敵人,絲薇芙流順的一個個砍成兩半,絲毫沒有顯露出疲態。四周的屍體堆疊的越來越多,如果以她的速度,要逃脫當然輕而易舉,不過她卻選擇的不這麼做。

  異光一閃,眾多機械兵中,似乎有些異常。托瑞特遠遠的看到有一個亮著藍光的機械兵以其他敵人都沒有的驚人速度快速接近絲薇芙。

「小心啊!」用火彈道開出一條路徑,托瑞特使盡全身的力氣衝向思薇芙。

「小心什麼啊!你...」絲薇芙話才說到一半,身後突然出現一聲爆裂聲,她能由背脊感受到爆炸的熱風以及氣流。

  原來托瑞特即時用槍管抵住了機械兵亮出刀子的機械手臂,接著子彈一發射,火焰子彈裡所含有的能量全集中在小範圍爆發,進而製造出了如此龐大的殺傷力。

  縱使如此,這奇異機械兵的殘骸卻沒有完全被燒毀,斷成好幾塊的屍塊上被刻著漸暗的藍色符文,八成是具有提升速度及防禦力的效果,一點都沒有溶化的跡象。

(哥哥!)絲薇芙哼了一聲,表面上還是裝作不滿托瑞特多管閒事,但還是忍不住回頭看了一下。

「呼!真是好險喔!」大呼了一口氣,還是那副泰山崩於前而色不改的樂觀笑容。這表情,絲薇芙再熟悉不過了。

「喂!敵人裡面混雜了一些會發光的奇怪傢伙耶!」位於高處的愛薇希絲看到敵人堆裡冒出一個個的藍光,且快速竄動著,看來異常難纏的特殊機械兵還不只一個!。

「真聰明啊!竟然在廢鐵堆裡混了些符文機械兵!」絲薇芙立刻猜出了敵人的意圖,剛剛那些低等兵果然只是用來混淆視聽,而這些符文兵才是真正的攻擊主力。

  更加高竿的是潛藏在機械兵堆裡的符文兵很難被發現,用對付低等兵的力道來攻擊符文兵的話,會被符文給反彈回來。而如果又把所有攻擊的力量加強的話,不僅打到低等兵會很浪費,也會很快就疲憊不堪的。

  隨著僵持時間過的越久,大家的體力都慢慢耗盡,最先撐不住的則是維持球形防護罩的緋愛。

「對不起...各位...我已經...」扶住杖,半跪在地上喘氣的緋愛已喪失任何防禦能力,畢竟完全魔法與其他人的附加魔法不一樣,需消耗的精神力可是高出好幾倍的。

「緋愛!」愛薇希絲見狀想跳下來幫忙,但弓箭本是遠攻武器,面對近距離敵人便吃上了大虧,且遠水救不了近火。緋愛很快的被機械兵給埋沒了,托瑞特他們也根本來不及搭救

「可惡!非得再用一次嗎!」絲薇芙握緊鐮刀,準備發動符文。但在符文啟動到一半時,眼前的突發狀況使她停住了行動。

  原本緋愛所在之處已被機械兵佔據,但是在敵人堆中突然冒出了一雙龍翼。

  難道是緋愛又使用具現化魔法嗎?不過她已經筋疲力節了,不可能有餘力使用這種高等魔法。

  所以說,龍翼的主人,是本尊!

  雖說如此,眾多敵人還是覆蓋住緋愛。但是之後,一隻手伸了出來,說難聽一點,就像僵屍爬出墳墓的那種伸手的樣子,手上還蔓延著天藍色的符文。

  手上的符文發出強光,翅膀上也一併爬滿了符文,地上出現了大型符文陣,由中心向四處蔓延,最後形成了圈型的超大陣式。

  思薇芙已經了解了狀況,她一把拎住托瑞特,靈巧的登上愛薇希絲所在的建築物上,這是一般人絕對無法做到的。

「符文磁爆!」所有浮文一起發出激光,接著爆炸。藍光由中心向外輻射,但卻沒有火燄,而是一絲絲藍色電流竄動著,廣場中的機械兵全因為觸電短路,而失去了行動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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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找麻煩!」沒好氣的說著,一樣是將臉的下半部埋在披風裡,眼神總不願意直視緋愛。這果然就是瞳的作風啊!

  沒想到一見面竟然就是吐嘈的話,一點都不體貼,但緋愛知道這就是瞳表達關心的方法,雖然非常迂迴。

「總不能什麼都不做的在家等吧!」被翅膀覆蓋著,安全感提升了不少。這次的是真的了,不是具現化的想像,而是實體。

「當心點!還沒結束!」但是瞳卻毫不留情收起了龍之翼。

  同時,倒在地上的機械兵屍體有部份發出了方才的詭譎藍光,數量高達三分之一。他們被符文驅動,像是魁儡般不自然的站立了起來。雖說如此,但速度等各項能力卻絲毫不減,反而提升許多。

  一掌精準的按住直衝而來的敵人的胸膛,瞳讓手上的符文灌入機械兵身上,進而瓦解敵人的符文結構。眼看那士兵身上的藍光猛然減弱,像是斷線的娃娃般癱軟在地。

  用同樣的方法解決了緋愛身邊的許多士兵後,忽然有些士兵不約而同的同時像緋愛衝過去。與剛才的攻擊不同,這次顯的整齊而有條理,就像是受人指揮似的合作無間。

  快速將手扣住刀柄,瞬間轉換手上的符文形式,與武器連結,將能量輸入武器之上。

  又是一記環形的巨大鎌鼬,將周圍的士兵一掃而空。緋愛看見同的手上,那原本該是劍形模樣的神斬降風,那鋒刃卻只出現在一邊,且形狀也如長刀般彎成了刀形。

「怎麼會...」緋愛懷疑自己的眼睛,瞳身上的武器明明是一劍一刀的啊!現在的瞳身上竟然是兩把刀子!

「到時候再說!現在沒時間!」草草答了幾句,伴隨著數道華麗的弧形風切,又有許多機械兵的屍塊騰空而起。

  這宛如奇幻小說裡會有的異常現象,並不是全無道理可言。神斬降風刀柄上鑲著的綠寶石,其實是由心之木的樹液提煉而製,又因為這武器並不全是由心之木構成,並沒有像緋愛的杖那種完全的變形能力,外型只侷限在幾種較相似的武器而已。所以使用起來才沒有心之杖的外型偏離問題,不會讓使用者的潛意識與本身意念牴觸。

  但要做出這種兩全其美的武器,其加工技術可一點都不簡單,對現代的冶煉技術和科技來說來說,鍛造出心之杖這類的武器都已經近乎不可能了。更別說是位階更高的半變型武器了,根本是不可能辦到的事情。

  撇開武器不談,正當瞳消滅眼前的一個機械兵時,向後摔出的屍體突然閃出另一道紅光。接著一個俐落的觔斗,用四肢攀住地面,就像是爬蟲動物。

  眼前的士兵身上爬滿了紅色符文,取代了之前被瞳破解掉的藍色。隨著詭譎的紅一閃一閃,那鋼鐵身軀開始變形,硬質的金屬變的軟而可塑。帶著面具的頭盔上掌出了一根鋼角,原本似人的手腳也變成了尖銳的鋼爪,脊椎骨延長而成強而有力的鋼鐵尾巴,背上也長出了一根根尖刺。整體的形狀看起來就像蜥蜴。

  這令瞳想起了當時被委託去城外的荒郊,剷除變種蜥蜴的怪異任務。難不成那些都是活體實驗所留下的失敗品?

  在地面上只停留一瞬間,變種機械兵利用反作用力一彈,猛然用爪子向瞳的臉一抓。瞳理當用刀擋住,但本以為使用符文加持過的武器,會輕而易舉切開的鋼鐵卻硬生生彈開,發出劇烈火花。

  八成是紅色符文搞的鬼,看來這符文又是另一種更為高階的等級。

「是血符文!導引者竟然玩真的了!」絲薇芙用鐮刀彈開敵人,行動力增加不少的變種兵變的能攀上建築物了。愛薇希絲和托瑞特也幫忙禦退敵人,不過卻都無法穿透那如銅牆鐵壁的強化身軀。

  雖然藏有血符文的士兵為數不多。但這麼一來,不能徹底打敗敵人的攻擊就無法減少它們的數量,對突圍根本沒有任何幫助,只是拖延時間而已。

「將活人變成這種怪物!這可是天理不容的啊!」邊驅散迎面而來的變種兵,瞳對導引者所做出來的事情感到不齒。

「請使用強化魔法吧!」使用懇求語氣的她知道瞳答應的機率小到不行,不過不試試看更強的攻擊,是無法突破現況的。

「......」以沉默代替回答,但卻有很大的猶豫。使用強化魔法的必要性,了解血符文的可怕的瞳比誰都要更清楚,但多次失敗的經驗卻使他卻步。他也知道,不可能像上次戰鬥一樣,再一次逃避自己的心了。

「可是不這麼做就無法突破困境了!」緋愛焦急的說著,瞳為了保護她,不只要應付身旁的敵人,還得圍繞著她打轉,以防有敵人利用空隙攻擊,只作為被保護者的話當然會內疚的。

  就算只能幫助一點也好,她想和瞳一起並肩作戰。

「......」還是不答腔,故意頭也不回的拼命攻擊,但卻偷偷用餘光瞄著緋愛。

「試試看吧!我相信你,所以...你也要相信自己啊!」緋愛的這句話終於打動了瞳的心,瞳臉上僵硬的表情鬆弛了下來。不再是帶著以往孤傲、凡事獨來獨往的冷酷面具。而是一種將希望寄託餘他人,相信別人的安心容貌。

  雖然還是一樣沒有說話,但緋愛知道,瞳已經改變心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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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緊握著手中的心之杖,將之想像成連結到瞳內心的橋樑。接著淨空所有思緒,把意識完全注入杖中,心之杖也因為接納這股意識能量而發出了強烈光芒。

  只覺自己同時存在於兩個不同空間,應該說是除了本身肉體所擁有的感受之外,又多出了另外的意識空間。她能感覺到自己的意識已進入一個如通道般的存在。隨著慢慢深入,意識空間的感受就越來越強烈,甚至能摸到牆壁之類的實體了。

  終於到了通道的末端,矗立在眼前的是一道漆黑的巨大拱門,上頭還刻滿了許多複雜的符文。雖然看不懂,但卻能感覺到一股壓迫感與神秘,就像是詛咒或封印的類似感覺。

  這就是開啟瞳內心的心靈之門啊!緋愛想著。

  不過門上卻被鎖上重重機關,好幾道巨大的的黑色栓子牢牢的鎖住拱門,還用一條條的鐵鍊綁著,栓子上附加著阻隔符文。

  緋愛碰了一下門,門卻突然顫了一下。她驚訝的縮回了手。就這樣過了數秒,鐵鍊鬆了開來,阻隔魔法消失,那一道道立方體般的門栓自動向兩旁移動,末入無邊無記的虛無之中。

  最後,拱門的全貌終於映入眼簾,被門閂擋住的中心部份原來刻著一雙龍翼,就和渾沌殿堂裡的一樣。這或許會讓人覺得是地獄之門,畢竟龍翼的模樣與惡魔的翅膀並無太大差異。

  緋愛想了一想,接著就再次碰觸了門。這次的門卻寂靜無聲,並沒有任何反應。

  她輕輕的施力,那看似擁有巨大質量的拱門,兩片門扇竟然緩緩的向後移動。

  瞬間,巨大的旋渦將她的意識給吸了進去。

  ......

  這裡是...哪裡?

  好混亂!一切都好混亂,感覺被快速的渦流給沖的無法思考。本來的兩個空間又被加入了另一個肉體空間,存在於這個新空間的軀體快速動作著,但因為太混亂了,以致不知道任何細節。

  那高速旋轉的渦流中,夾雜著大量的粒子,就像是隕石群,一顆顆的粒子衝撞著緋愛,企圖將不屬於此地,與四周違和的她給驅離。隨著各種阻礙的滋長,緋愛的意識越來越弱,她趕緊穩住思緒。

  沒錯,要接納,並不是除去阻礙,而是融入。這些都是瞳內心中對她的抵抗。緋愛闔上雙眼,張開雙手,任由粒子撞擊著她的身體。不管是多大的痛苦,都要忍受下來,因為唯有如此,才能使兩人的心靈合一。

  漸漸的,四周的一切像是明白了什麼似的,安份了下來。漩渦越來越緩,粒子也越來越稀少,隨著阻礙的降低。緋愛能感受到的第三種肉體感受越發清楚。

  原來這感覺是瞳,緋愛能感受到瞳所感受到的一切,使用著手上的刀刃,靈敏的閃避敵方攻擊,接著再給予回擊,那握刀的力道,四肢肌肉的擴張收縮。

  一切的一切,緋愛的感受的一清二楚。現在,緋愛所楚的意識空間已如空氣般,除了存在感之外已無任何外力干擾。

  現在要做的,就是結合性質了!緋愛一方面感受到自己的軀體手中握著的心之杖,一方面感受著瞳握刀的感覺,試著將兩者合而為一,將杖的變形性質附加於瞳的武器上。

  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懼襲向緋愛,胃一陣強烈翻攪,劇烈的作嘔感使她難受不已。

  這是瞳心中的恐懼,為什麼?為什麼他會如此的害怕?緋愛從來沒有這麼害怕過的經驗。瞳以前,到底遭遇過什麼事?

  一方面抗拒這股恐懼感,一方面想執行下一個步驟,強化!現在的杖與刀已是一個合而唯一的存在。緋愛想像著這個存在的性質,包括強度、硬度以及重量等,甚至連形狀都要重新結構。

  但她卻發現有股龐大的阻力,想讓這個存在轉變為其他物質。而那龐大的恐懼感就源自於此,害怕著即將轉變而成的東西。原來如此,這股阻力就是瞳的潛意識啊!

  雖然不知道瞳的潛意識會促使這股存在變成什麼東西,不過絕不能讓它成功。緋愛努力排除這股力量,重新專注於結構武器。首先先擬定一個故定形狀,接著在將各種性質作強化。將變化建立在原本實體的武器之上,比將無化有還要簡單多了,但卻要抵抗瞳心中所給的干擾。

  緋愛努力集中心思,不僅要穩定自己的思緒,還得安撫瞳的恐懼,這可不是簡單的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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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對著四面八方的敵人,自在的操縱風兒,將清風化作利刃,如此的乾淨俐落,卻無法將敵人貫穿。流暢的迴避動作,毫不費力,但心中總是掛念著,位於身後的少女是否平安無事?

  反射性的餘光一瞥,總降低了靈敏度,不過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哪!集中精神的緋愛,可是一點防禦能力都沒有啊!

  與身體動作不搭調的沉重心情,並不完全源自於對緋愛的擔心,發動強化魔法所可能發生的意外。或許該說是命中注定,過去所不斷逃避的東西,總有一天必須面對,而這東西,不赦的罪過,瞳對之的恐懼,是眼前的千軍萬馬都無法比擬的。

  忌妒、自私、佔有,縱使這些東西是由某種媒介觸發,只要那根源源自己心,所衍生的愧疚與悔很,足以讓他完全崩潰。

  一切都只能倚靠緋愛了,這看似柔弱的少女,有著比誰底都強烈的堅強。不過,沒有受過任何傷害,純淨無瑕的她,是否有辦法為瞳抵擋罪過的懲罰?

  越來越重,所擔心的事情,所背負的東西,重重的壓著他的心。這種如臨深淵的感覺,就像是位於寒冰的極地,是人不禁猛打寒顫,心臟似乎都要被凍結了。

  就在這時,一股溫暖流入他的心房,不同於以往的由外致內。這次是來自於心靈深處,那暖意慢慢擴及全身

  是緋愛!

  好舒暢啊!一切的罪過都被融化似的,漸漸被放下了,全身的重量似乎也減輕不少,相較於之前所背負的重擔,感覺輕飄飄的呢!感覺又回到最初,最原始的本性了。

  沒有一絲憂心的感覺真好哪!那熱氣流過每一吋肌肉,滲入每一根骨頭,那揮之不去的夢魘,彷彿都被代謝掉了。

  縱使想著這些事情,訓練有素的他,戰鬥的動作卻絲毫沒有減緩,但他發現,手上的武器有些變化。

  刀身上的藍色符文漸漸改變,熾烈的白光取代了湛藍,不只是顏色,連每一條符文線都轉變了。隨著新符文的生成,刀的形狀也稍稍改變,刃氣也從風一般的氣息改變成如日出般的暖氣。最後,符文之下的刀身竟是金黃色的

  雖然知道強化魔法會使武器發生變化,但親眼見到的瞳還是忍不住在心中驚嘆。

「加油喔!你只要專注於眼前的戰鬥就行了,一切都交給我吧!」緋愛的聲音他的心中流了出來,並不是靠著聽覺,而像是在心中想事情般的聲音,縱使較模糊不輕,但卻更能說服人心。

  手握著刀柄處,他能感受到另一隻手與他重疊,雖然說是重疊,但感覺與相握無異,能感受到對方的溫暖。

  這時正巧有一隻變種兵贏面衝了過來,瞳將刀立於身前,如果只是反彈敵人的話,就得在抵銷敵人的衝勁後再施力,不同於平實的切斷方法。但就算如此,那強化後鋒刃卻輕而易舉的切斷了之前堅硬的血符文,確切一點的說,應該是帶著高速的敵人被不動的刀子分成兩塊,那熾熱的白光流順的切入血色之中,進而穿透那之下的鋼鐵。

  由一個敵人所分裂的兩具屍塊從瞳的兩旁飛向身後,切縫處還殘留著白熾光芒,融化著本是硬質的鋼鐵。

「這種光芒,絕對是光屬性!」遠處的絲薇芙猜測著。

  沒錯,緋愛的確使瞳手中的武器由本來的風屬性轉變為光屬性了。不,其實應該說是由風屬性作基底,進而延伸出光屬性,在各種屬性系統中,光屬性與暗屬性是兩個較為特別的存在,這兩種屬性較易與其他屬性混合,而現在瞳手上的武器就是風屬性與光屬性結合而成的的混何屬性。

  藉由光屬性的魔法性質瓦解血符文,再使風屬性施予物理攻擊,便把本堅不可摧的變種兵輕而易舉的攻破了。

  側身閃過一個變種兵,瞳順勢一扭身,將刀刺入敵人的背脊,那鋼鐵有如黏土般瞬間被穿透,絲毫感受不到一點阻力。再將刀輕輕一側,瞬間將之分成兩半,接著再迴轉,又將準備偷襲他的士兵頭顱削了下來,一切動作有如置身空氣中一般,順暢無比。那絕倫的鋒利度使他毫不費力的在短時間內解決了好幾個敵人。

  但隨著強化魔法的時間越久,不安的心情也越發強烈。

  萬一被發現了怎麼辦?那段不可告人的過去,連自己都不敢目睹,就算已將之封閉於心中深處,緋愛會不會不小心看見?

  不可以,絕對不能被發現。好不容易得到的羈絆,怎麼能因為過去的罪惡回憶而崩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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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漸漸進入佳境了,緋愛感覺自己越來越能跟上瞳的動作,意識逐漸與瞳完全重疊。 一起感受那風一般的快速移動,能知曉對方心中的一舉一動,所有想法,以及信念,皆合而為一。

  突然,那本是空無一物的心中,廣闊的心靈通道,一旁竟然出現了一道門。

  這道門說也奇怪,比起四周古老了許多,泛黃的木頭,上頭的雕刻圖騰。金黃色的華麗門把,顯然是西式洋房中會出現的樣式,且價值肯定不菲。

  但門的菱角處,竟然慢慢出現了焦黑,由淺入深的褐色漸漸覆蓋著邊角處的暈黃,且從門底的縫隙中透出了火光。

  緋愛下意識的一碰門把,卻被高溫給逼的抽回了手。

  頓時,從門把處延伸出許多條鐵鍊,蛇一般的纏繞住整扇門。

  最後,在門的中央出現了一大道鎖。這道鎖就沒有門那麼古老,看起來好像是什麼人為了避免有人進入,而特地加上去的。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緋愛心中出現滿腹疑問,強烈的好奇心驅使著她,想進入門內。且不僅是好奇心,好像有著另一股執著,逼著她進入此門。

  而那感覺並不好受,失望、怨恨,種種依稀的負面情感驅動著她。莫名的出現這麼多以往沒有的情感,令她難受不已。

「救我...」突然,有聲音從門內發出,不過音量卻小到和隔著門所聽道的火焰嗶啵聲相同。

「救救我...」這次緋愛的確聽清楚了,是幼小男孩的聲音,那聲音中隱含著恐懼以及絕望,不像是一般求救般的緊張,而是不期待有人回答,漸漸對活著失去希望的聲音。

「你是誰?」緋愛不禁問道,但門的另一邊卻沒有回答。

  好痛!胸口刺痛著,且喘不過氣來。她扶住強,勉強支撐住癱軟的身體,就像是中了毒一般,但是下毒者卻是自己。

  這些是瞳心裏的感受嗎?緋愛猜測著,畢竟她不明白負面情感出現的原因,但卻好似能感同身受。不同於之前,對於瞳的不安及放心,她都還能分辨出來這些情緒的來源是瞳,但這次卻無法辨別,一切情緒轉變為想進入門的欲望,且如酖毒般逐漸佔據了她的意識。

  不行啊!一定得往前走,繼續待在這裡的話,強化魔法會崩解的!

  緋愛比誰都清楚這一點,但腦中已經沒有空間能思考此事了。總不能丟下那個男孩不管吧!不過這只是藉口的一部份,更大的原因是她想看清門內的東西。

  正當她的思緒猶疑之際,門內又出現了變化!

  男孩的求救聲忽然變的淒厲,比起之前毫無精神的絕望,更急促了許多,且以近乎尖叫的程度。

  到底是什麼事情令他感到如此恐懼,緋愛又準備碰觸門栓,但一股莫名的戰慄卻逼的她的動作凍結。她下意識的抱著身體,全身肌肉的緊張的繃緊了。

  她能感覺到,門內似乎出現了一個非常強大的存在,只能用存在來形容,因為緋愛對它的感受,就只能用恐懼來形容,或許說是氣息比較妥當。那是股連不是魔法師的一般人,都能感覺到的邪惡,且蘊藏著強大的壓倒性力量。

  緋愛被那氣勢逼的跪坐了下來,連動的餘欲都沒了。那恐懼感令人作嘔,且慢慢朝門逼近。

  忽然間,那些細微的意識粒子又出現了,這次不是為了排除緋愛,而是如潮水般,想將緋愛帶離此門,繼續向前走,不想讓她接觸到門內的任何東西。這令緋愛又更加疑惑了,為什麼瞳要刻意隱瞞?逃避呢?瞳所害怕的到底是什麼?

  一定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吧......

  努力穩定情緒,又得抵抗這些阻礙,使她心中混亂不已。種種猜忌搶著浮現在她腦海中,成為穩定情緒的最大阻力。隨著猜疑的增加,粒子所組成的潮流也越來越快速,且數量越發增加,也從本來的輕推改成猛烈撞擊。

  小腿、臀部、腰,緋愛的身體逐漸被粒子淹沒,之後又蔓延至上半身,被淹沒的身體部分並不會感到痛楚,而是被麻醉般毫無知覺,且無法動彈,感覺就像消失了一樣。

  過不了多久,連頭部也將被覆蓋。這時,如慢慢甦醒的相反感覺,五感已慢速流失,如同昏迷的時間被拉長了一百倍,眼睛所見的事物由彩轉灰,接著變黑,也變的感覺不到身體了。

  最後,只覺猛烈的漩渦不斷衝撞著,一點一滴的帶走她的意識。接著,空寂的世界,降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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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這股失落與怨懟,到底是什麼?

  朦朧意識中,緋愛感受到的悲傷情緒,這種感覺,就像是想極力挽回正在失去的事物,而力不從心的不甘,如同眼睜睜看著螢幕中的悲劇發生而無法改變。

  真是悲哀啊!什麼事都不能做!潛意識同時扮演著第三者與當事人的雙重角色,使所有的情緒攪成一團。

「緋愛!緋愛!」熟悉的聲音,卻是陌生的叫喚。這是瞳第一次,呼喊著緋愛的名子,那聲音中所透露出的緊張,是以前所未曾感受到的。

  一想到這裡,就感到喜悅呢!

「你終於...終於又回到我身邊了!」視覺還未恢復,緋愛的手卻朝著眼前的一片黑暗伸了出去。她不知道原因,甚至連說出這句話的理由都不知道。不過,她能確切感受到失而復得的快樂。

  黑暗漸漸明亮,眼前出現了瞳的臉。

  好近,佔據整個視線了,且是俯視。她這才發現,自己是躺著的姿勢。

  不像一般人那樣拼命呼喊,除了方才的兩聲叫喚,瞳一句話都不說,但緋愛從如此近的距離,能感受到他眼神中所帶著的擔憂絲毫不輸任何人。

  剛剛昏倒了嗎?緋愛猜測道,強化魔法早已失敗了吧!

  結果,還是一點忙都幫不上,甚至連累大家...

  那段失去意識的空檔,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四周的敵人呢?為什麼還能好端端的躺在這裡?

  正當緋愛想起身察看時,瞳卻在她動作到一半時,扶住了她的雙肩。

「咦!?」緋愛被瞳這突如其來的行動嚇著。他的這個動作遮住了緋愛一大半的視線,以致無法看清楚四周的事物。

「妳相信我吧!妳曾經這麼說過,是吧?」不等緋愛回答,瞳就伸出了右手,摸向她的下腹部。

「你到底在做什麼啊!?」緋愛的臉頰倏的發燙,雖然知道現在瞳可能沒有時間回答,但她還是忍不住質問。以瞳內斂的性格絕對不可能主動做出這種事的,尤其是在這危急之際

  只見瞳沒有答話,卻用手指在緋愛的下腹部畫呀畫的,腹部肌肉因為突如其來的刺激而收緊,像是害羞的躲開指頭的碰觸而縮起。緋愛的臉也因此紅透耳根。

「好...好癢!」細如蚊聲的呢喃,強烈的癢覺撫摸著她的每一條神經,卻因為羞人而不敢提高音量。

「之後可能會有點痛,請忍耐一下!」不久,一道奇特形狀的符文陣生成。不同於最常見的圓形陣式,這形狀就像是以兩片花萼的形狀取代最外圍的圓形,而上方,也就是肚臍之下的是複雜的符文內部。

  語畢,瞳將右手五指張開為掌形,用力向符文按去。當手一接觸緋愛的腹部,符文發出耀眼的光芒。緋愛先是感覺到五指的壓力,但隨之而來的是有如電擊般的刺痛。

「啊!」果然疼痛不是只有一點,就算緋愛做好心理準備,那痛的程度還是使她叫了出來。

「請你相信我!」瞳再次說了這句話,這次不是拐彎抹角的詰問,而是直接的請求,由此可知發動這符文魔法和強化魔法一樣,需要兩人的心靈相通。

  隨著符文的亮光逐漸增強,兩人的四周出現了球形的防禦型符文陣。這時緋愛似乎能聽到一下一下的金屬聲,碰撞著陣式外部,果然還未脫離險境,如果這次的魔法失敗,一切都沒有希望了啊!

  一邊忍受著痛楚一邊穩定情緒,比起強化魔法,這麼做簡單多了,發動強化魔法時,緋愛不僅自己的情緒要平靜,也得幫助瞳穩定思緒,而這次卻只要顧好自己就行了。

  一定可以成功的,緋愛心想。

  不過在她逐漸放心的時後,潛意識卻再度控制了她。

(為什麼要離開我...)腦中被強制播放著這句話,甦醒前的怪異感受又再度降臨。囈語著,猜忌著,心中有太多疑問未得到解答,想要排除雜念根本不可能。

  被火焰腐蝕的洋房門、門內的求救聲、懾人心弦的邪惡存在、心中的那股怪異感受,一切的一切都干擾著她,那不願訴說得過去,到底隱含著什麼真相?

  這時符文屏障一點點縮減了。這表示魔法即將崩解,瞳見勢連忙張開了龍之翼,代替屏障,保護緋愛的安全。隨著符文線條的淡化,本來只有延著邊緣慢慢腐蝕的消失速度更加快速,且不如之前那般堅硬,敵人攻擊使的屏障出現一塊塊凹陷,接著崩解。

「沒想到...你還是不願意相信我呢...,緋兒」從失望且斷斷續續的語氣之中,緋愛這才發現瞳已經異常虛弱。

  他一說完,全身就癱軟了,整個上半身前頃,倒進緋愛的懷中。緋愛下意識的抱住了他。

  此時的他已經昏厥,失去了意識。

  為什麼會突然昏倒呢!緋愛感覺到手上似乎有著溫熱的液體。一看,竟然是鮮血,且為數不少的量不僅將她的雙手染紅,還延著手臂流了下來。

  她連忙查看同的背後,發現整個背都是彈傷,一枚枚被子彈打重的地方燒破了衣服,由於血符文的加乘效果,使的刻在背部肌肉上的防禦符文瓦解,深深的穿透了肉體。

  若隱若現的藍光逐漸暗淡,微弱的像是能輕易吹熄。那一圈圈彈孔如間歇泉般,不斷滲出鮮血,一雙翅膀也都是彈痕。

(原來瞳剛才一直是用肉身在保護我的嗎?)緋愛想道,失敗了的強化魔法,瞳不可能絲毫不受影響,那時的他一定拚了命在保護緋愛吧!

  沒想到最後就然還幫了倒忙,好不甘心,真的好不甘心...

(都是我害的...)緋愛看著染滿雙手的鮮血,一想到這些血是為了自己而流,內疚感就不斷湧現。

(這些都是我造成的...)不甘心的心情使她的淚腺開始運轉,淚水朝著雙眼集中。

  不能哭,絕對不能哭。緋愛用力閉了閉眼,把即將潰堤的淚水又硬生生吞了回去。環顧四週,一個個的變種兵正虎視眈眈,他們舉起裝備於手上的槍械,數千支槍管對準他們倆,準被發射。

  望著這千均一髮的情勢,緋愛似乎做出了什麼決定。她環抱住昏睡的瞳,將身子蜷縮,用自己的身子把他壓在地上,任由濃濃腥味的鮮血沾上自己雪白的衣料,將瞳的身體與外界完全隔絕。

「這次...輪到我來保護你了!瞳!」緋愛在瞳的耳邊低喃著。縱使他現在聽不見,但是那聲音已經傳達到他的心中了。

  緋愛並沒有考慮這麼做會有什麼後果,甚至可能完全無用武之地,或許兩人的性命都會被奪走。不過她已經不在乎了,這是她盡最大的力量所能做的貢獻。就算只晚一秒也好,她也希望瞳能比她活的久一點,縱使那短暫的時間需要用自己的性命來換取。

  砰!瞬間,眾多子彈彈出彈鋏的聲音咆哮,如同宣告死亡的鐘聲。緋愛將頭埋進瞳的衣服裡,不敢再多看外界一眼。

  接下來的轉瞬,如核彈爆炸的強光與風暴覆蓋了整個廣場,如金屬激烈摩擦般的高調聲響縈繞著耳膜,所有的事物都被白色覆蓋。不,正確來說應該是輕易穿過薄薄眼皮的強光將視覺折磨到了最高點,還產生了數塊黑色的殘像色塊。五感被這瞬間的刺激壓榨到幾乎失去功能,漸漸變的頭暈腦脹。

  隨即而來的陣陣波動將所有東西橫掃一空。

  最後,什麼都感覺不到了,四周的一切,自己的存在,全部都消失的無影無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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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導引者之塔的某處,一位男子坐在看似光鮮亮麗的皮革大椅上,雙手撐在紅褐色的檜木桌子上。

  他用手掌緊緊抓著已雜亂不堪,且混著黑與白的髮絲,但怎麼也釐不清雜亂無章的思緒。

  身上穿著的筆挺西裝,看起來地位似乎不小,甚至崇高,腳下的鮮豔地毯鋪滿整個房間,但上頭的繽紛圖騰,在他眼中,卻是刻畫著自己的罪惡。

(這麼做對嗎?連她都已經離我而去了!我這麼做,究竟是不是正確的?)

...別擔心,一切都在掌控之中...看著眼前近乎失心瘋的男子,我這麼說著。

  還真是可笑!人類就是這麼脆弱,受到一點挫折就失去方向。

  看著他的表情因為意識到我能讀出他的心思而轉為恐懼,他顫抖的雙手不自覺的施力,將自己的頭髮抓的變形,看在我的眼中是多麼的有趣啊!因為需要我的力量而被我玩弄的不成人形,殊不知與神討價還價是如此愚昧的一件事。

「你騙人!說什麼自己是萬能的神!開什麼玩笑!」因為激動而站了起來,雙手握拳,重重打在桌子上。我則選擇沉默,用著鄙視的嘲諷眼神看著他。

  過不了多久,他漸漸恢復理智,坐回了椅上。

「我該怎麼辦...請您告訴我到底該怎麼辦!」用沙啞的嗓音懇求著。人類就是這樣,如此的無知,我只是在利用他罷了,他卻這樣的信任我。

  他的眼中映著血紅,那紅色,是我眼睛的瞳色,象徵的絕對壓倒性的力量,也代表著神性,這一點他再也清楚不過。

...別忘了,我可是...渾沌啊...

......

  同一棟建築物的另一處,陰暗的走道,一雙金瞳是這裡唯一可見的事物。是達克尼斯,習慣黑暗的他故意熄滅所有的燈光。

  突然,他停下了腳步,並不是因為黑暗而行動不變,在黑暗中超人一等的絕佳視力不可能看不清前方。他意識到了一絲異常,或是說一種突然出現的存在,就算是無聲無息的出現,達克尼斯還是能察覺。

「辛苦囉!同事!」紳士般的高雅問候,黑暗中出現了另一道瞳色。這次是如水的淺藍,高挑的音色本該令人感到舒適,但卻完全不是那麼一回事。

「少假好心了!看到你那偽善的笑容我就想吐!里克依!」達克尼斯嫌惡的回應著,接著無視那道視線,繼續向前走去。

「你剛不會...想做背叛者吧?」以如此高尚的語氣,輕鬆的道出這樣的字句,恐怕只有里克依能辦到吧!

「不可能!」毫不思考的給出答案,達克尼斯如此確信著自己的思慮。

「看來你似乎很明白自己的立場呢!我們手中握有能控制你的籌碼,或者,也可以說是你的唯一希望。」水藍色的眼睛波動著,接著消失無蹤。

  來到走道末端,達克尼斯開啟了實驗室的厚重大門,一股冷氣襲來,為了實驗體,實驗室內必須保持極低的溫度。

  實驗室的中央,擺放著一個大小與人差不多的玻璃容器,裡頭裝填著發散著螢光的未知液體,被液體包覆著的是一具女體,一絲不掛的她被好幾條長長的細管子纏繞,就像是賴以維生的輸血裝置。

  少女沉睡著的臉沒有任何表情,飄散的米色長髮之中,有著兩隻不屬於人類的獸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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