瞳之封印者:「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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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逐漸消失的水,曈回頭看了看身後的緋愛

「你沒事真是太......」話才說到一半,緋愛突然衝上前,緊緊抱住了瞳

「對不起......每次都是我讓你陷入危險!」她的語氣帶著深深的自責和哽咽,曈感受到她那溫暖的軀體,一根根烏黑的髮絲隨風碰觸著瞳的臉頰,傳來陣陣香氣

「我......那個......」緋愛突如其來的舉動使瞳說不出話來,這還是他來到『這裡』第一次被人這樣關心,幸福的一切,眼前的這個人,會像在「那裡」一樣,化為泡影嗎?想到這裡便不自覺的手也縮緊了

(我不要,我不想再次失去,就算只有這一刻,那就讓這一刻,成為永恆吧!)這是兩人共同的想法,在強烈的命運激流中,彼此相擁,縱使阻力在怎麼強大,他們也不願放手

「我不希望你再變成『那個』了,我好害怕,害怕以後再也變不回現在的你。」瞳心中一震,不愉快的回憶又被勾上心頭

「答應我,不要離開我...好嗎?」緋愛的聲音傳到了他的心中,那聲音的波動,與他的心跳同步,他想肯定的回答,但是他知道,這是多麼的困難,過去曾經有人回答他肯定的答案,而他也答應過,但卻都沒有實現,一次次的絕望剝蝕著他的信念,終於剩下赤裸的、不堪一擊的脆弱靈魂

「我會永遠...永遠陪在你的身邊喔!」當他說出口的同時,憶起了一些聲音,那些聲音,輕柔的,訴說著和他相同的話語,縱使被命運擊垮過無數次,他還是固執的,用那僅存的靈魂,與之對抗

  聽到了瞳的回應,緋愛的心跳漸漸緩和,放下了懸著的心,雖然她知道,瞳的這句話並不能帶改現況多少改變,但是卻證明了他努力想改變命運的心情,不自量力的垂死掙扎,可是比坐以待斃好上許多倍的,總要做些什麼吧!她想起了當時的想法

「我不只想成為守護你的盾,更想成為幫助你主動出擊的劍......」她的聲音變的異常堅定,看來心意已定

「這也不是不可能的唷!不,應該說是憑你的信念絕對辦的到!」一旁的金髮女子掛著燦爛的笑容,而她的聲音也將兩人拉回現實,察覺到四周其他人,他們不好意思的放開了彼此

「請問你是什麼人?」緋愛趕緊抓了一個話題打破尷尬

「這正是我想問你們的,回答這個問題也需要很多時間呢!總之,我的名子是艾薇西絲(Oasis)。」從攏長的回答來看她的個性應該非常外向

「各位......可不可以先回到家再聊......我已經......」瞳吃力的說著這些話,已經搖搖欲墜

「唉呀!你還受著傷呢!」緋愛趕緊上前攙扶,但瞳就像是洩了氣的皮球,把全部的重量都壓在她身上,使她有點吃力

「我來幫忙吧!」艾薇西絲主動扶著瞳的另一邊,曈被剛認識的她有這種舉動嚇到,但已經虛弱的管不著這些了

「喔唷!我也好想受傷喔!...嘻嘻!不過那樣到挺可憐的!」走在後面的托瑞特看著因為身材比扶著他的兩個人矮小,而雙腳被懸在空中的瞳偷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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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挪!我的故鄉就在這裡!」與艾薇西絲說明完大致情況之後,她指著地圖邊緣之外說著,也就是直角三角形的左上方的白色區塊,斜邊之處就是因佛諾沙漠,正在幫瞳治療的緋愛一頭霧水,瞳專注的神情像是知道些什麼,這個位置,世界的右上角,這是他最熟析,也最陌生的地方,正當瞳沉浸於回想時,托瑞特則向不聽課的孩子似的發著呆

「我猜會不會是這樣!」艾薇西絲把口袋裡另一張相對形狀的地圖攤開,與桌上的地圖接合,地圖上邊境的地點意外的十分吻合,眾人的驚嘆聲吸引了托瑞特的注意

「哇!新世界耶!」托瑞特興奮的說

「我就住在這裡!」艾薇西絲指著整張地圖東北方的一個小村子,村子的名子小到幾乎看不見,可想而知不是個什麼繁榮之地

「尼...歐...村...(Nil Village)。」緋愛喃喃的唸出名子

「沒錯!我們是與世無爭的快樂村子!據說是從渾沌災變後僅存下來的人們所建,所以也保存了許多古代知識與文物喔!」她抖了抖穿在身上的衣服,也從背上把弓拿出來

「你們會有和我們相似的東西才讓我吃驚呢!」她指了指緋愛的衣服和杖

「那是一位開著奇怪商店的老奶奶送我的。」緋愛回答

「喔!那是cosplay奶奶!他是我們村子裡的傳奇人物哪!我就是為了找她才穿越幽之森的,聽說他會許多古代的魔法喔!而且能自由穿越幽之森呢!」艾薇西絲很高興聽到她的消息

「你還不是辦到了?」瞳一針見血的挑出矛盾處

「我是碰巧的啦!我想一定是cosplay奶奶守護著我的關係。」她搔搔頭

「差點忘了重要的事了,你的杖和我的弓,都是由生長在幽之森的『心之木』作成的,這種植物最大的特色就是能變化成使用者心中所想的事物,但是絕大多數的人都會潛意識的想到他們所畏懼的東西!」她看了看瞳,曈則不想承認似的轉過頭

「但是妳卻能成功的變出光之盾,你當時的信念一定很堅決!」艾薇西絲對緋愛說

「要怎麼樣才能做到當時你做的那樣呢?」緋愛提出了她一直想問的問題

「那時是因為瞳手上沒有武器,如果是直接使用附加於武器上的強化魔法更能發揮強大的力量。」

「要怎麼做?」緋愛急切的問

「這是更高階的使用方法,要辦到有三個必要條件!」她做出「三」這個手勢

「第一,強化者的意志要夠堅強,在心中清楚的描繪出武器的樣子,這點應該沒有問題。」她看了看緋愛

「第二,被強化者的意志也要夠集中,不能想別的事物,專心想著武器的樣子!」

「不接觸到杖應該就不會發生那樣的事了吧?」瞳提出疑問,深怕強化魔法會造成像上次一樣的作用

「我先說明一下,強化魔法是魔法師和劍士的合體技,藉由魔法師透過杖加諸精神力於劍士的武器上而使之能力提升,不管是強韌度、耐久力都會提升,雖然武器和杖存在於不同空間,但當下兩者是合為一體的,所以杖的所有屬性將完全附加於武器上。」聽到這裡瞳覺得很掃興

「完全聽不懂耶?」緋愛還是無法領會

「打個比方,就像是兩人使用同一個由杖與刀合成的新武器,一個人負責進攻,另一人負責加強能力!」艾薇西絲停頓一下,確定所有人都明白了之後就繼續說下去

「第三,兩人的心要彼此契合,同樣要有著一心為對方著想的心情,這點是決定武器強度的關鍵要素,這份心情愈強大,武器的威力也雖之提升,就和我不熟的瞳來說,可以看出他的心地善良呢!」瞳苦笑了一下,似乎打從心底否認他說的最後一句話

「為什麼要否定自己呢?」緋愛不認同瞳的想法

「我們一起努力吧!一定會成功的。」緋愛鼓勵著瞳

「根本不是這個問題,你們也看到了,當時我手中的武器變成的樣子!」眾人沉默不語

「那是我自己,我所畏懼的自己,真正的、黑暗的自己!」瞳的語氣中流露出真正的恐懼,這是他一直以來都沒有表現出的情感,除了恐懼之外還帶著無奈和妥協

「每個人心中都有著黑暗面的,而且你當時也辦到了呀!」緋愛繼續加把勁鼓勵著他

「那只是個偶然,我絕對不可能戰勝自己的。」

「你已經戰勝了喔!因為......你早就改變了啊!」緋愛溫柔的聲音撫慰著瞳絕望的心靈,為這被命運抽乾的腐朽之心注入清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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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由祈禱士轉職成弓手的!因為大家都說我的性格不適合當祈禱士!所以我會一些很實用的魔法喔!」廢話,哪有這麼八卦的祈禱士啊!會遭天譴的啦!

  艾薇西絲興沖沖的教了緋愛許多基本攻擊和防禦的魔法,這與光之盾那類的招式不同,用普通的杖就可以施展出來,也比較容易學,所以緋愛很快就學會了,但是與瞳的強化魔法卻遲遲沒有進展,每次一使用,刀就會幻化成黑暗的自己,對精神造成強大的傷害,而緋愛看到如此也不忍心繼續練習下去,以致無法跨越鴻溝,漸漸的,緋愛察覺瞳的態度越來越冷淡,而且不斷的躲避著她,常常一大早就出門到很晚才回來,這讓她十分擔心

「那種湛藍,該不會...」一大清早的,艾薇希絲一個人自言自語著,可見他不僅是跟人說話總是囉哩巴唆一長串,連自言自語的機率也比常人高出許多,順便一提,她因為決定暫時待在這個大城市中,沒有地方住的她只好先暫住在瞳的家,而瞳當然是表現出滿不願意的樣子,畢竟已經跟一個漂亮的女孩子共處一家了,一下子又要多出了個話停不了的傢伙,不僅會使人誤認為是開後宮,以艾薇希絲那種吵死人的個性,分明就是留一個超級八卦專家在家嘛!但說歸說,瞳還是找了個為了報答他救命之恩的理由讓她住了下來,雖然明明就早已和他們第一次見面,瞳阻止絲薇芙殺了她的那次抵銷了,「我的命比較值錢,所以報答兩次其實是剛剛好的!」她還記得瞳那句語帶吐槽又附加藉口功能的話

「你是說里克依嗎?」突然,緋愛的插話使的艾薇希絲的獨角戲終於變成了對話,話說,自從艾薇希絲住在這裡之後,緋愛總是會感到莫名的負面情緒,這種情緒很難用言語表達,若真要說的具體一點,就像是一顆大石重重的壓在心房,使她喘不過氣來,這是他有記憶以來從未感受到的情感,其實記憶之中,她好像從來都沒有感受任何負面情感的經驗,她的心就如同純淨透明的空氣,卻澄澈到不可思議的地步,也因如此,這種感覺令她不安,但她並不會把原因歸咎時艾薇希絲,只是碰巧時間剛好罷了!她寧願這樣相信

「不是啦!我是說瞳!」聽到艾薇希絲這麼一說,緋愛心中鬱悶的感受又更加明顯,並不是因為她對瞳感到反感,而是艾薇希絲的語氣,聽起來好像知道些什麼關於瞳的事,而這些事又是她不知道的

「瞳怎麼了嗎?」緋愛裝出一副對瞳很了解的樣子,其實並不然,她根本還搞不清楚這個人的思想,但她卻沒有理由的這麼說,她感覺到,心中似乎有她所不知道的一種能量在驅動著她這麼做

「沒事啦!是我想太多了啦!」艾薇希絲怎麼異常的封口了,最不可能用「守口如瓶」這句成語形容的人,今天卻反常的辦到了,這點更讓緋愛好奇

「對了對了!你會不會想知道瞳這種年紀的少年每天都會做什麼呢?」艾薇希絲為了避免緋愛繼續追問,自動換了個話題,但從她這個話題就能推論出,她果真是個不折不扣的八卦專家

「我早就知道了啊!還不就是工作嗎?」其實緋愛也不是很清楚,但她就是這麼跟艾薇希絲說了

「真的嗎?說不定根本就是跑去跟誰廝混了!」本來只以為瞳是為了逃避強化魔法的訓練,才早出晚歸的,沒想到還有這種可能啊!

  拜託,他才十五歲耶!緋愛這樣想,光是工作就已經很不合常理了,怎麼可能像艾薇希絲說的邪門歪道啊!

「才不會呢!我相信他!」緋愛嘴上這麼說,心裡也這樣想,但那份可能性依舊在她心中萌芽,使她沒有辦法連根拔除

「那好吧!本來我閒的發慌,想找妳一起去一探究竟的,看來我只好自己去囉!」艾薇希絲這一段話弄的緋愛心癢癢的,她對瞳的信任與好奇心天人交戰,也無可避免的帶點猜疑

「不行!我要跟你一起去!」緋愛急忙抓住正要轉頭離開的艾薇希絲的衣袖

「唉呀呀!你不是說你相信他嗎?」艾薇希絲細眉上揚,故意酸溜溜的虧了緋愛一下

「反...反正我就是要去啦!」緋愛啞口無言,只得結結巴巴的堅持著

「太好了!臨時跟蹤小組成立了!」艾薇希絲高興的拉起緋愛的手拼命擊掌,看著她臉上溢滿天真的笑容,緋愛覺得她就像是懷著赤子之心的小孩,搞什麼「小組」這類故作專精的字眼,連自己都有些被歡樂感染了,另一方面,「跟蹤」這個詞卻勾起了些許的罪惡感,但很快的相較於強烈好奇心,顯得微不足道的罪惡感馬上就被驅離的一乾二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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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再跟我說一次,這次的任務是什麼?」大街上,瞳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因為思薇芙剛剛說的話,簡直是荒唐到不可思議的境界了,如果各位以為是因為任務太困難了,那就大錯特錯,好吧!雖然這任務是有一定程度的「困難」性!但同一個詞的涵義卻大大的不相同

「我到底說過多少次了啊!就是調查城裡店家營業的正當性嘛!」絲薇芙瞥過頭,但還是掩飾不住微紅的臉頰

「你是白痴嗎!」絲薇芙還是嘴上不饒人,而這正好是瞳想對她說的話,白痴也猜的到不會有哪個頭腦壞掉的上級會派兩個精銳部隊的隊員,去做這種連臨時打工的員工都能達成的簡單任務

「我看那是你吧!這是什麼鬼任務啊!」而且從不自然且故意加長的任務名稱來看,一定打從一開始就沒這奇怪的任務

「哼!竟...竟敢懷疑上級指派的至上任務,小心被開除!」絲薇芙輕易的就被亂了陣腳,連說話都結巴了起來,看的出來他的心一定很慌吧!

「我是沒有差啦!」瞳打了個哈欠,伸了伸懶腰,滿不在乎的說

「你...妳說什麼!怎麼可以...」

「怎麼可以輕視任務是嗎!」瞳帶點不屑的語氣,但不是對眼前鬧著彆扭的絲薇芙,而是背後將她的人生任意玩弄的導引者

「不...,對啦對啦!就是這樣啦!」一連串加重語氣的否定實在非常可疑,絲薇芙這個人不知為了什麼原因,視任務為聖旨般,拼死都要完成任務,但原因卻又跟之前的瞳不太一樣

「妳該不會是想假借任務之名把我誘拐出吧?」以為用上任務的名義,什麼事都能使別人努力配合,大概只有敬業的她才會有的邏輯吧!可是「把所有人都想的跟自己一樣」這個論點壓根就錯了啊!

「什麼?你竟然敢這麼想!」雖然語氣強硬,但頭還是不敢轉過來正面看瞳一眼,而瞳才沒有注意到這現象的能力,雖然受過專業訓練,不過對於這種特殊的情感察覺,他根本就是木頭人一個,自以為又會吵起來的他趕緊逃避了質問

「唉唷真是無聊透了!我要回家囉!這種任務你一個人應該行吧!」瞳又沒什麼精神的說著,這樣無聊到極點的任務根本就是在浪費人生,想要三十六計走回上策

「笨蛋!絕對不行!因為那就沒有意義了啊!」不小心漏餡了,絲薇芙蓋棺論定般的否定,也因為過於加強的語氣,使的聲音有些大聲

「什麼意義啊?對我來說根本沒一個任務是有意義的啊!」好像在雞同鴨講,雖然瞳隱約能感覺到思薇芙別有一翻用心,但同樣在情感表達方面過於不及格的他當然不知道原因

「怎麼這樣啊!」什麼?瞳掏了掏自己的耳朵,她現在懷疑自己的聽力真的有問題了,剛剛她好像聽到絲薇芙話中隱約帶有惋惜與失望,他的看法關絲薇芙什麼事啊?瞳想也想不出個所以然

「哪樣?」瞳被搞的一踏糊塗,疏不知自己之於緋愛的對話方式大部份都是這種模式,只是溫和了點,沒有所謂濃濃的火藥味

「不准再問了,到底要問多少問題你才甘心啊!」果然,火藥連珠砲似的轟炸過來,一定要用這種對話方式嗎?瞳想提出這個問題

「好吧!那從現在開始我們都各自閉嘴囉!」瞳被搞的頭昏腦脹,沒有辦法,只好出此下策,畢竟他現在已經沒有之前那番無謂的好勝心了!

「我才不要!」又是個堅決的否定

「拜託!我都已經這麼讓步了!難道你還想跟我吵嗎?」瞳有些不耐煩了,真搞不懂眼前的傢伙在想什麼

「不是這樣的!」等一下,這是帶點解釋意味的辯解嗎?不是惱羞成怒的那種,而是急著想解釋誤會的話語

「唉!真搞不懂妳!」瞳搔搔頭,既然說話與不說話都不妥當,那他可真不知道要怎麼做了

  其實,偶爾這樣也不錯呢!看著思薇芙違反平時板著一張臉的臉孔,物以稀為貴嘛!雖然沒什麼興趣,不過怎麼能錯過這百年難得一見的景象呢!瞳用觀賞罕見事物似的眼神看著思薇芙那張側臉

「看什麼看啊!」這次就真的是惱羞成怒了

「沒有啦!只是覺得...你偶爾作出這樣的表情也不錯呢!」絲薇芙沒有答話,卻用耳根子羞的通紅的反應來取代回應,怎麼說呢!面對一個比他還悶燒的人,瞳感覺自己逐漸開朗起來了,是相對性的關係嗎?還是,他已經漸漸削弱了封閉心靈的牆壁了?

  不管原因是什麼,這樣的感覺使瞳舒暢許多,好像有什麼沉重的負荷被擺脫了,連呼吸都清新了不少,一切都變輕了呢!就像是慢慢掙開冰冷枷鎖,翱上天際的鳥兒,他的心,漸漸投入了自由的懷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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錯字的話,好像挺多的啊!(真是抱歉啊!)在下會更加注意的

話說各位大大會不會覺得本傳劇情比較老套和無聊啊!在下非常擔心呢!因為本傳的結構是鋪一大堆梗,到後期在一次全爆(雖然有一些是給前傳用的),但這樣會不會讓讀者覺得中間很無聊呢?

請大大不吝賜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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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老套的安排,沒有老套的劇情啦,關鍵在於看你要如何另辟蹊徑推陳出新。另,不用過於著力追求所謂的梗,也就是伏筆,好的文章情節本就是江流曲似九回腸,如群山般跌宕起伏,最後一爆那是舉手之勞了,不必刻意,否則文章就少了點流暢而顯得粘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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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如此!在下以前都非常在意梗的安排耶!(放梗這件事真的很需要思考)而且有時還會因為放梗而捨去流暢,看來這是個錯誤的選擇,以後在下會將流暢擺第一,盡量想出兼顧流暢的梗

經過大大的批評,感覺寫作技巧又更上層樓了!感激大大的大恩大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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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的梗就是要在地下匍匐前進,等到一切安排就緒再來個抽芽般的波瀾壯闊

看來在下真是忽略了這個要點了啊!(在下的梗都是正大光明的當路霸啊啊!)

感謝各位大大指點迷津!在下必當更加努力研讀小說的寫作技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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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喔!我的猜測果然沒錯!」愛薇希斯興奮的說

「噓!小聲一點啦!不然會被發現的!」緋愛及時控制住了愛薇希斯不斷上揚的音量

  他們跟蹤瞳的行動還真是有如神助,愛薇希斯只說要在街上晃晃,碰碰運氣,緋愛壓根不認為他們會如此幸運,但事實擺在眼前,瞳和一個女孩子就走在前方不遠處

「可是我怎麼看都覺得不太對勁!」愛薇希斯低聲咕噥到,不只是她,任何人看到他們兩人的互動方式都會皺起眉頭,他們的樣子一點都不像情侶,反倒像一對冤家,哪裡來的一堆吵不完的話題啊!

「說不定是工作取向!」緋愛推測著,她寧願是事事都往好處想,這本來就是她的性格嘛!

  但仔細一看,他們又和一般人的吵架不同,雖然嘴上都真的是轟來炸去,但卻少了那一分制他人於死地的殺氣,而且還有另一個超大疑點,平時不講幾句話的瞳竟難得扯開話匣子,算一算他們吵架瞳所說的話,數量已經超越了他從剛遇到緋愛到現在的所有對話了

「是...嗎?那那個女孩的臉是怎麼回事?」順著愛薇希斯的手指方向去看,緋愛瞇起眼,那女孩的臉竟是通紅的,而且好像故意不看瞳似的,把頭轉向相反的方向

「驚爆!OL戀情!在任務中擦出愛的火花!」什麼!竟然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做出如此武斷的推論,而且內容還如此誇張,如果拿去當八卦新聞的頭條一定夠震撼,更可怕的是愛薇希斯是在不經思考的狀況下說出來的

  天才!她根本就是八卦天才啊!

「喂喂!還別太早下定論啊!」緋愛好像聽到了死亡宣告般,愛薇希斯把她最不想看到的結果給說出來了,但她再更加仔細的觀察,與瞳相反,緋愛非常善於察覺每個人思想,現在他們的對話已經完全不能用一般標準衡量了,但是緋愛卻靠她的第六感,感覺到只是那女孩單方面的情感罷了

  拜託!根本是自欺欺人嘛!她只是說出了合理又最理想的情形而已,但一有這種設想,緋愛卻越陷越深了,本來只是隨便推測,但過了好一陣子,她已經把它當成事實了,就「武斷」這個形容詞而言,用在緋愛身上也同樣不為過,只是極為樂觀和極為悲觀的差別罷了

「我們再靠近一點啦!」愛薇希斯提議道,沒想到緋愛竟欣然同意,她現在已經沒有餘裕去管被發現的問題了,如今知的欲望早就佔據了她的理性

「唉唷真是無聊透了!我要回家囉!這種任務你一個人應該行吧!」他們將距離縮短到能聽到對話的程度,卻碰巧聽到了瞳的這句話

「哪有這樣對女孩子的啊!」緋愛忍不住批評,縱使如此,聽到這句話卻讓她放心了不少,她的假設果然沒錯

「笨蛋!絕對不行!因為那就沒有意義了啊!」這個女孩子同樣好不到哪去,情感表達弱到這種程度還真不知該如何是好

「這兩個人真是有病!」愛薇希斯也皺眉抱怨,如果他們的對話一直是這樣,那就算她的天份在高,什麼八卦新聞都寫不出來了

「加油啊!」緋愛反射性的想推他們一把,尤其是她的心地異常善良,會有這種想法也是理所當然的啊!可是下一秒她又意識到,他們可是劈腿啊!而且她還是受害者呢!

  怎麼辦啊!心裡好混亂,到底該如何是好?

  而落井下石般的,她又意識到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以瞳零部隊的身手,說不定從一開始就已經被發現了,那麼他所說的話語,可能只是因為躲人耳目所裝出來的假話而已,另外那個女的則可能是因為情緒過度起伏,而失去原有的危機意識罷了!

  瞳他...

  她不想面對,甚至逃避,心好像被狠狠的捅了一刀,怎麼會這麼難受,被掐住脖子似的,喘不過氣,快被黑暗窒息了,「分享」這個詞現在令她感到作嘔

(說不定...我才是第三者...)到最後,手上所有的東西還可能被搶奪的一點都不剩

  還是說,她從一開始就沒有擁有過任何東西,真是丟臉啊!

  原來從頭到尾,她什麼都沒有...

(我不要,我不要這樣,這不是真的,就算被欺騙也好,我也寧願相信著幸福的假象,只要一點點,讓這虛幻的美好,再停留久一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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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瞳用雙手墊著頭,靠著牆,悠然的望著一大片展示窗外的天空,任憑思緒馳騁,畢竟,對他來說,有太多的事情可以思考,不論是懊悔、或是期盼的事,對這世上的事物,就是因為體悟到太多的生離死別,才知到自己其實根本一無所知...

「你到底在發什麼呆呀!」氣沖沖的大聲質問完全擊墜了瞳飛翔的思緒

  一回過神來,重新拾回好似荒廢許久的視覺,出神的雙眼努力聚焦著

  終於,股起的微紅雙頰、睜大的水潤眼眸、皺著的細眉,嘟著的櫻桃小嘴,一幅極蘿的傲嬌臉蛋慢慢浮現

  哎呀!原來如此啊!這傢伙好像有說過要來服飾店逛一逛的,想著想著,意識又被拉回幾個小時前...

「喂喂!我們去那家店啦!」那段叫狗似的頤指氣使語氣還是不斷縈繞在他的腦中,一想起來就令人不爽,可是看在絲薇芙難得會提出此類問題的份上,十分感興趣的瞳決定先照她的話做,想瞧瞧那隱藏於傲嬌外表下的真實情感...

「喂!我說的話沒聽到啊!」拜託!距離上一句話還隔不到幾秒吧!怎連給人反應的時間都沒有啊!

「我又不喜歡看這些無聊的衣服!」瞳沒興趣也就罷了,從剛進來這裡開始,思薇芙就假裝很有興趣的樣子,實際上卻是偷偷用眼角餘光觀察瞳的反應...

  那他們到底是進來幹麻的!?

「就算沒興趣好歹也假裝一下吧!」

「不然你想辦法讓我有興趣啊!」瞳不經意的一句話卻讓絲薇芙誤會了

「什...什麼!?你到底在想什麼?」絲薇芙臉紅脖子粗的罵道

「我才要問你在嗨什麼勒?」瞳還不知道絲薇芙想歪了,他擺出一副吐槽樣,準備回砲

「既然你那麼想看的話...」絲薇芙的態度突然大變,忸怩的說著,她那副害羞的神態把瞳滿肚子的光火完全澆熄了

  突然她一溜煙的從瞳的視線中消失,而瞳只發現了試衣間的遮簾飄動了一下,馬上知道是怎麼回事,很可惜,他卻不會感到任何的害羞或是不對勁,因為他才不是蘿莉控!等等等等,不是這個原因吧!

  他甩了歪頭,那麼,應該是因為...

「......」不知何時,絲薇芙又重新出現在瞳的面前,卻一時讓瞳有種誤以為是別人的感覺

  眼前的蘿莉女孩身穿一件精緻的淡紫色洋裝,裙襬還有精美的蕾絲邊,平時用來束起紫色馬尾的髮圈也換成了飄逸的粉紅色緞帶,結成一個小巧的蝴蝶結,尾端剩下的常常一段也隨風飄揚著,臉上的表情好像和剛才一樣羞紅,卻又有些許不同,瞳努力思索著該如何回應,這樣的表情所代表的意義...

  對了,他想起了當時緋愛換上女僕裝的樣子,雖然是極御姐與極蘿莉的顯著差別,卻不約而同的表達出了同樣的情感,女為悅己者容,原來做出這種表情的女性,不約而同的是渴求著異性對她們的讚美之詞,尤其是在自己喜歡的人面前...

「好像櫥窗裡的洋娃娃!」看著那雙八不得想重自己腦中抽出答案的水汪汪眼,瞳勉強擠出了一句說詞,雖然覺得這樣的評論有些不妥,不過他其實是想說些讚美的話的,但這可不是他擅長的領域,而對一個長期以來,對話方式都是惡言相向的傢伙更是難上加難

「什...什麼?」果然,洋娃娃蘿莉愣了好一陣子,四周的氣憤急速降溫,眼看即將達到絕對零度

「這...這到底是褒是貶!給我說清楚!」幸虧溫度急時回升了,不過卻是帶著火藥味的火冒三丈

  這不是雪上加霜了嗎?或許該說是火上加油!還是不大貼切

  這樣吧!說是冰上冒出一把鬼火如何?

「應該是...褒吧!」瞳想了許久,確定這句話不會使冰火五重天的情勢更加惡化後,才輕輕吐出了話語,分貝如此不足的原因也是害怕會出什麼「意外」

「你竟敢...咦?」絲薇芙先是制約式的以為瞳會吐槽她,結果卻驚覺發現不是那麼一回事

「沒...沒事啦!」很可惜,瞳那突如其來的讚美熱忱早已灰飛煙滅,到底是為什麼呢?他可不是會臨陣退縮的人呢!

「什麼嘛!」絲薇芙有些腦羞,只不過卻少了那分嗆味,取而代之的是隱藏不住的失望語氣,讓一個如此惹人喜愛的蘿莉這麼失望,相信瞳一定會被全世界的蘿莉控公幹到死吧!

「好了!我看我也該回去了!」過了不久,絲薇芙換回了原來的衣服,她看了看漸暗的天色,非常難得的用非祈使句的語氣跟瞳說話

  縱然個性傲嬌,但她可是一個很守分寸的女孩唷!

  她不等瞳回答,一溜煙的以考驗眼力般的速度移了出去,雖然如此,眼尖的瞳卻發現,消失在窗外的殘像中,最後隱沒的竟是一抹滿足的笑意,是錯覺嗎?他自問著

  其實也滿不錯的啊!真希望以後都用這種溝通方式...,或許不是這樣的喔!正因為有夜晚的存在,白晝才顯的如此風光明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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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依舊是乘載的黑暗的夜空,從遠方地平線上露出一絲絲的微亮,正準備救贖被黑夜禁錮住的點點繁星

  時間掌握的剛剛好呢!瞳連錶都不用看就知道了大概時間,經過特殊訓練而精準到不可思議的生理時鐘,使他總能駕馭時間

  他打開了窗,又將不告而別

(還是選擇逃避嗎?)打破寧靜清晨的卻是這心中的聲音,如此的嘲諷、雖然像是服務員向客人詢問餐點的疑問句,但那看透內心想法似的、令人厭惡的聲調,使被問話者不自覺得被副上沉重枷鎖

  明明是疑問句啊!但為什麼,卻如同強硬到極點的祈使句?使人連回答的勇氣都沒有?

  恐怕是因為自己內心的聲音吧!最了解自己的就是自己的內心啊!但矛盾的是,不只是瞳,對每個人來說,最難探究的,也是自己的心呢!如果要和內心打情報戰的話!毫無疑問的,輸家必定是自己

  望著這樣的天際,瞳感覺到自己正處於那晦暗不明的地平線似的,兩個極端不斷拉拔著,他知道戰爭不會有任何結果,也不會有半個戰友,就連自己都不能信任,同時扮演我方與敵方的自己,在內心戰場上激戰,不論哪一方旗開的勝,都會是一場悲劇,如果在戰場上竭盡心力,戰敗了也當之無愧,但是,當進退都是萬丈深淵的時候,那該如何是好?

  只能坐以待斃吧!經歷過無數次的掙扎後,烙下一道又一道的心靈創傷,他終於放棄了希望,得到了這個結論,縱使在怎麼殘酷,命運就是命運,終究還是無法改變...

「......」突然出現的聲音,將他不斷收縮的內心拉回了現實,那聲音細微到幾乎聽不見,但還是逃不過瞳特異的聽力,是啜泣聲,過了幾秒他下了這個判斷,追尋聲音的源頭,發現來自房門外,且似乎就在門的另一面

  躡手躡腳的,他充分利用隱匿聲銷的長處,巧巧接近了房門,他將耳朵貼在門上,就像偷取機密情報的間諜一樣

  不會錯的!是緋愛!其實要從啜泣聲判斷出發聲者的身分真的是難上加難,更何況聲音又是如此微弱,可能是第六感吧!瞳不知不覺的一口咬定就是緋愛,雖然他自己也不知道原因,但他只知曉,自己的內心是如此高深莫測,甚至比這廣大的世界,更要難以捉摸

  為什麼哭呢?他明知故問著,他的直接反應是馬上打開門,但在碰觸到門上冰冷的金屬握把時,那樣刺骨的寒冷勾起了那件回憶,麻痺了他的動作

  他記得,那時所遭遇的命運陷阱,是多麼的卑鄙和黑暗,不過這些都只是模糊的意象,或許是因為如此程度的精神傷害,使他無法回想起那段過去吧!無法預測原因的他這樣臆測著

  再度選擇靜觀其變的他坐了下來,將背靠在門上,隔著對他來說過於厚重,但卻又如此單薄的門,奇妙的,他能感受到緋愛身體的溫度,透過不導熱的木門傳到了他的心中,但這股溫暖卻與剛遇見緋愛時不同,多了股隱約的悲傷,就像是白色染料沾上絲毫的黑色染料,就算黑色微不足道,原先聖潔無瑕的白終究會失去完美

  這也沒辦法呀!相較於光鮮亮麗的愛情之下的,必定會是忌妒等負面效應,且隨著愛情的美麗成正比,如同一棵大樹,向上生長的樹幹越高,越能享受到陽光的芳澤,相對的,其樹根也必須向下延展,但樹根並不是多餘的,沒有了樹根,大樹絕不可能存活,沒有忌妒的愛情則是虛假

  沒錯!「平衡」,一切事物似乎都遵循著渾沌的至上原則,沒有一方式不該存在的,但,這是否就是意味著命運的規則是絕對而不可侵犯?不論在怎麼看似不公平的命運,真的都是正確的嗎?

  突如其來的緊張感猛然攀昇,怎麼說呢?雖然他能感覺到緋愛依舊好端端的待在門外,但他的心卻醞釀出了一股莫名的失落與疏離,與自己維持同樣距離的緋愛竟離他越來越遠,縱使是錯覺,但他依舊是害怕的氣脫萎頓

「扣!扣!扣!」清脆的敲門聲驚嚇了他,是緋愛在敲門嗎?正當他的腦筋急速運轉,思考該如何回應時,卻發現犯案凶手竟然是他自己的手,為什麼?他再度問著自己

  還真是丟臉啊!就算心裡已經放棄了希望,向命運低頭,但身體卻還是含著最後一口氣,奮不顧己的死命掙扎著

  怎麼辦?他的思緒猛踩煞車,停滯在無數分岔的懸疑路口,呆滯了好一陣子

  好吧!木已成舟,就當作是一股契機吧!這時他已經搞不清楚這樂觀的想法到底是誰告訴自己的,嗯!剛剛也敲過門了!他不管三七二十一,轉動了門的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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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瞳...瞳!」迎面而來的是緋愛的驚呼,她的眼框還是微微發紅,但卻沒有眼淚,一定是怕瞳看見所以擦掉了吧!水汪汪的大眼因驚訝而圓睜

  這瞬間,緋愛就像是一個弱不禁風的小女孩,渴望被人守護,這種感覺實在非常奇妙,一個御姐竟散發出部分蘿莉柔弱的特質,真是異常的迷人和有說服力呀!

  瞳這才意識到,自以為緋愛的心是如此強韌而沒有絲毫疑惑,事實上卻還是有著脆弱的一面啊!

  是了!瞳的心中出現了一種潛藏已久的心情,他想幫助緋愛

  總能改變什麼的!

  或許這種行為真的是很愚昧呢!明明已被折磨的體無完膚,竟還是再一次的做無謂掙扎

  但是,愚昧又何妨呢!如果能靠這份傻勁,在這看似循著規則運轉的世界中,破壞掉其中一小段邏輯,那不就成功了嗎?雖然可能會引起整體秩序的崩解

  那有什麼關係呢!這種沒血沒淚的無情秩序,又有什麼存在的價值?

「那...那個...你有事找我嗎?」說的容易做的難,不管瞳心中模擬過多少次,話一說出口馬上結疤了好幾次,第一次打開封閉內心的沉重城門,總會有些怯懦和不安全感的

「沒事呀!只是剛好經過罷了!」這怎麼可能,瞳的房間可是在走廊最裡面的一間呀!經過他的房間還能去哪裡?

  為什麼要欺騙呢?瞳在看到了緋愛的表情之後,心中一震,馬上明白了答案,緋愛臉上掛的空虛微笑,他曾親身體會,當時,那個人離開他時的前夕,也是懷著這樣的微笑,他的心糾結的不成形體,那樣的微笑面具,自己不也戴著嗎?

  這就是報應啊!雖然兩者的出發點明顯不同,但卻走上了相同的末路,眼前的是與當時一模一樣的黑暗深谷,只要再向前一步,就會失足跌落,他猶豫了,進退兩難的抉擇,再度強迫著他

「咦!?」緋愛又被驚著,瞳竟然握住了緋愛的手,這是他第一次主動做出這樣的舉動,自己也不知道哪來的勇氣

「一定有什麼事的,可以告訴我嗎?」他感覺到,緋愛的手不在像以前那般溫暖,反倒是自己的手溫高出了對方,他將之緊緊握住,原來,他也有給予溫暖的能力呢!縱使自己也只殘餘絲毫的溫熱,他還是毫不保留的完全獻出,因為,賦予他溫暖的就是自己正握住的這白嫩雙手啊!

  倏的,瞳赫然發現一滴滴溫熱的淚珠從緋愛的臉上滑落,將互相緊握的兩雙手加溫了,依然保持著微笑的緋愛,淚腺早已經耐不住性子,把真實情感給洩漏出來了啊!

  逐漸的,緋愛的手慢慢回溫

「我好害怕...害怕你...以及世界...會離我而去!」斷斷續續的話語夾雜著哽咽,瞳感受到緋愛的雙手微微顫抖,是因為情緒激動嗎?還是她真的是害怕的無以附加

「為什麼會有這種想法呢?」這明明就是瞳一直所畏懼的事啊!但為什麼,被受光之寵愛的,全身發著聖潔光輝的緋愛會有這種想法?

「我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得...我的存在...好像...好像都建築在醜陋而無法揭穿的騙局之上呢?」緋愛全身顫抖,瞳這時已能明白緋愛的痛苦,自己所珍惜的事物、所存在的世界,一切就像偷工減料的高樓大廈,瞬間被分崩離析的那種悲痛,瞳曾經親身用自己的每一顆細胞體會,那種建築在一切痛苦之上的絕痛,不是三言兩語所能撫平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瞳突如其來的,傾身向前,摟住了緋愛,他知道縱使如此,可能還是無濟於事,可是多少能改變什麼吧!他已管不著自己的個性是多麼的壓抑這種舉動,但是,一個曾受過相同磨難的人,絕對比設身處地還要感同身受吧!那樣的寒冰刺骨、赤身抵抗命運無情的暴風雪的感受,他再也不想讓任何人遭受,尤其是他最珍惜的人啊!

「但至少我能保證,我絕對...絕對不是騙局呀!」瞳不知不覺的,眼中盈滿淚水,卻沒有奪眶,緋愛的體溫已經回覆了正常,顫抖也漸漸轉為被撥雲見日的感動驅使,好溫暖啊!這才是他所奢求冀望的、溫柔的堅強女孩啊!

(我抓住了!這次...我終於...抓住所珍愛的事物了!當時沒能守住的東西,如今我已經有能力,也有勇氣緊緊握在手中了!)懷中的這個女孩,還微微顫抖著,柔軟的觸感、暖暖的體溫、因呼吸急促而不停起伏的背,這一切,都是那麼的真實

  好近!沒有任何疏離,這不是幻覺,因為,這是他費盡千辛萬苦,所守護的羈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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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導引者之塔內,一陳不變的黑色走廊,依舊瀰漫著一股偽君子般的虛假氣氛,唯一改變的就是正急急走過的女孩,雖然納急性子的倔強性格還是一絲未減,但心中卻多了些自己所不了解的東西

(真是煩死了!)絲薇芙第一次覺得被上級指派任務是件麻煩的事,這種想法是她那決定把一切事物都執行的盡善盡美,一絲不苟的敬業精神所不允許的,她想把心裡那些東西趕走,卻無奈連自己的心都和她作對

  步伐越來越趕,幾乎可以說是小跑步了,這股煩躁使她的焦急本性又更上一層樓,她想趕緊把工作結束,但是卻又想不出除了工作之餘能做的事

  很矛盾吧!這樣的心理,其實不然,只是她連想都不敢想罷了!

(才不是因為他的關係!)她的心激動駁斥著,臉也紅了起來,反射性的瞥過頭,可是走廊上根本就空無一人啊!連這種狀況都還能害羞,真可說是悶燒的及至!

  這就是所謂的自欺欺人吧!到頭來充其量還是只能做拐一個大彎的模糊結論

  心靈交戰不久,來到了目的地,正是當時瞳所進入的那個詭異房間

「看來你的心似乎沒有以前專注了喔!」不是各位料想的那死板的機械音,而是一個略顯沙啞的男音,推斷對方應該是個中年男子

「非常抱歉...」絲薇芙低下頭,不願多談,但從內斂的眼神來看,應該是預料之中的事,而且還對對方抱持著愧疚

  對!就像是跟男友在外過夜後,回家準備接受雙親責罵的少女!縱使誇張了點,但用此比喻實在恰到好處

「沒有關係的,人都會犯錯的!畢竟人類再怎麼努力,都無法超越神啊!」表面上看起來像是和藹可親的安慰,但卻帶著明顯的違和感

「......」絲薇芙沒有答話,只是低著頭,這個絕不會對任何人放軟的傢伙,現在還真是違反常態

「真的很煩惱吧!我可以助你一臂之力喔!」正當絲薇芙思索著男子話中的涵義時,四周突然發出未知的聲波,強迫透過耳朵,灌入腦中,說是魔音傳腦也不為過,腦中暈暈作響,喝醉酒似的,所有的邏輯思考能力完全歸零,接著就連站也站不住了,感到四周的空間逐漸扭曲,不知何時,腳底已沒有地板支撐,就這樣隨著意識,一同墜入深淵......

「記得那個時候也是從窗吧!」緋愛看著半開的窗扉,清晨的微風徐徐吹了進來,使的一旁的窗簾微微飄動,這時的太陽正巧被地平線切成兩半,散發蛋黃似的柔黃

「......」瞳不發一語,但不是因為負面情緒,很多情感是語言無法表達的,看著緋愛的湛藍之眼,充分詮釋了心中的思緒,那時而如滔天巨浪,時而如平靜柔波,轉眼間又像是無盡藍天般悠遊,縱使誰也摸不透,但可以確定的事,眼前的這個少女,唯有她,自己會不顧一切的拼命守護

「那雙美麗的翅膀...我...可以獨占嗎?」緋愛靠了過來,距離近到接近碰觸的程度,瞳屏住呼吸,因為眼前的景象實在是至上的柔美極限,超越一切美學的衡量標準,棕黑色的水汪汪眼不停的眨呀眨的,黑色秀髮反射出的自然光澤,櫻桃色的水潤雙唇微微開闔,那溫柔的聲音伴著一陣陣的氣息,撫慰著臉頰,勾勒出幼時模糊的美好記憶,這感覺並不停頓於當下,就像是十五年來的時間軸,快樂的起舞跳躍,隨著記憶與現實交響出的協奏曲,譜出一場完美的舞台劇

  雖然這樣的緋愛是如此誘人,能使人失去理智的答應她的所有請求,但瞳卻能感覺到,她話中所帶著的,沒有一絲一毫的欺瞞與虛偽,完完全全的只是單純的期望,如果對方將所有一切都獻給了自己,做出這種請求當然是合情合理,反倒是拒絕的話,可是會天理不容的

「不好了!艾薇西絲好像不見了!」如從夢中驚醒,托瑞特遠遠的叫喚聲就像是一大清早那惱人的鬧鐘,硬生生的將兩人拉回現實,幻滅了美好的夢境

「嗯...!到時...飛上去的話,可不要放手啊!」瞳想了一想,做出繞了一個大彎的回話,並不是因為勉強同意,別忘了他可是悶燒本位啊!

「當然啦!我一定會緊緊的,永遠抓住的喔!」緋愛握住瞳的手,祈禱般的說著,低著頭的動作顯示出少女的羞怯心情

「那...打勾勾!」瞳把頭瞥了過去,畢竟一個如此孩子氣的舉動對他來說實在是如此困難,但從小到大,他總是將這個動作視為神聖儀式般的重視

「咦!...好!打勾勾!」緋愛先是驚愕一下,但隨即又毫不猶豫的伸出了手,兩人的手,就這樣緊密的交疊成心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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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薇!艾薇!」緋愛不斷的敲著艾薇西絲的房門,卻毫無反應

「這個時候就要動用暴力!」瞳很乾脆的把自己家裡的門毫不留情的劈成兩半

「這門很貴耶!真是凱子一個!」經濟能力較貧乏的托瑞特不禁咕噥。相較於其他人,他顯得漫不經心,但不要以為是他不管同伴的死活,就算天塌下來了他還是會以這種態度面對,因為這就是他的個性啊!

「現在已經來不及管這些了!」緋愛焦急的朝房內探去。果然如預料中的,房內空無一人

「看來已經先走一步了!」瞳下著定論

「是因為不想波即到我們嗎?」緋愛猜想

「外地人絕對不知道煤炭村是唯一的出口。」真是難得,托瑞特的話總算有點營養了

「可是現在也不知道他去哪了呀!」看來緋愛好像是裡面最擔心的。其實不然,另外兩個是因為特異的情感表達模式所導致的錯覺。縱使一個是極為開放,另一個是極為內斂

「這倒不是問題!」瞳信誓旦旦,拿出口袋裡的手機,生硬的撥著號碼。這是他除了上次打給緋愛外,有史以來第一次主動打電話

「長官!這件『調查』不明旅人的任務請務必交給我去執行。」電話的另一端是導引者。瞳故意「強調」調查兩個字,白痴也知道是什麼涵義

  緋愛不得不佩服偽裝如此擬真情感的高超技巧,但同時也有些畏懼。就像是懷疑腳下的建築可能是由偷工減料的建材所構成。或者說,那棟建築,就是整個世界?萬一哪天崩解了,露出真實的、不堪入目的面貌,她將不知所措

「那可以給我一點情報嗎?」瞳故作輕鬆的問。其實緋愛根本分不出來他心中到底是擔心還是冷靜的做出了判斷

  這使緋愛有些氣餒,畢竟與他生活一段時間了,不斷的探究他的內心。每當以為要探到底時,卻又發現那只不過又是一道封閉內心更深層處的防護罩

  過沒多久瞳急急掛了電話

「據說她在上等區!你們留在這裡,太多人去的話電梯守衛會懷疑的!」很明顯的只是藉口,瞳打算獨自處理這件事,這次緋愛絕對相信自己的猜測

「......」緋愛竟難得沉默,從剛剛到現在她就像是扮演著民意代表般的重要角色

「聽著,不准離開這裡......托瑞特,幫我看好緋愛,別讓她亂跑!」瞳偷偷對托瑞特說。雖然覺得有說沒說都一樣,緋愛假使硬起來誰也擋不了的,但總是有些阻力吧!

  接著他打開大門,走了出去

  突然,瞳料想的真是準確,不過實在太快了,使托瑞特來不及反應。緋愛緊接著瞳關上門的動作,三部並做兩步的往門外衝

「喂!...等...」正當托瑞特開口時,房子裡只剩下他一個人了

  唉!他嘆了口氣,有點電燈泡的感覺,但哪有電燈泡是被當事人拜託去當的啊!他搔搔頭,這兩個人的相處模式就是如此啊!別看托瑞特這樣,他可是挺識相的喔!

  不疾不徐的走到庭院中央,仰頭望著皎潔的月光,夜空中獨秀的完美圓形,那皎白灑在黑暗的綠色草地上,反射出氤氳光線,那明與暗交織出的饗宴,是如此的美妙

  今天的夜晚特別安靜呢!深呼吸這絕佳時刻所醞釀的純淨空氣,他張開了一雙龍翼,兩道翼影浮現在草地上,與自己的影子合而為一

  這樣的影子,會被認為是什麼東西呢!被命運捉弄後所留下的產物永遠揮之不去...

  重複拍動翅膀,四周每根草都浮動著、鼓譟著,是畏懼嗎?亦或是崇敬?

  風兒也以他為中心起舞著,形成輕形龍捲,千層糕似的層層交疊,準備將之衝上天際。就像是直升機的起降般,環形風痕波浪般向內縮,同時也向外擴

  這雙翅膀使他飛翔時擁有直升機的高度機動性,又同時具備戰鬥機般的瞬速,可謂最極致的飛行工具。但他卻寧願全部捨棄,只願換回那可貴的平凡

  忽然,意想不到的感覺電流般觸及了他的手。已脫離地面數公分的他一驚覺,連忙轉身查看。原來是緋愛,她在地面上,緊緊向上身手抓住了位於較高處的瞳。她仰著頭看著,棕色眼眸中有圓潤的月影。那番祈求似的眼神,訴說著不願分離的心意

「緋...緋愛,你不能跟著我喔!」縱使緋愛的要求是如此任性,拒絕起來依舊是感到這麼罪惡。本來想要表現出來的強硬態度,不知不覺得放軟了

「為什麼總要防著我呢?為什麼任何事都不告訴我?任何過去都不告訴我?」緋愛的話雖然輕柔細小,但瞳卻聽的出來她內心的堅持

「那...那個...」面對接二連三的直接質問,瞳的思考模式無法處理了。不知該如何是好的他就這樣僵在半空

「我明明...明明早就準備好接受了啊!」緋愛的聲音有些激動,更使瞳的腦筋纏住

「不是說好...要帶著我一起飛翔嗎?」這一次是靦腆的柔語,這才真正像是害羞情侶間的正常對話方式

「可是我...還沒準備好啊!」瞳知道以這種方式回應緋愛的犧牲奉獻,真的是會遭天誅地滅。但是把過去記憶封存已久的他,連自己都沒有勇氣打開

  看著翱上天際的瞳消失在月的光暈中,緋愛的目光久久不能離去。剛才的景象,深深烙在她的記憶之中。那向上仰望所體會到的,竟是與瞳背上象徵惡魔的羽翼,完全相反的意像。隱藏於黑暗之下的東西,她好像已經能碰觸到了!

  恍然大悟、亦能說是海闊天空的嫣然一笑。她決定更加把勁。正因為體認到手中事物的美好,才要緊緊抓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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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片火海中,少年涉世未深的雙眼被火光照的通紅。不斷流下的淚反射出火光。當淚水低落到地上,又馬上被高溫蒸發

「爸爸、媽媽!」少年顫抖的叫喚著父母,卻一點回應都沒有。他知道他所呼喚的人,將不再是存在的實體,而是永遠的成為記憶了

  某處的聲響救贖般的傳入耳中。縱使知道不可能改變悲劇,他還是高興的循聲跑了過去。到底在期待著什麼呢?心中自問著。這個世界上,明明已經沒有任何值得歡欣的事情了

  果然,眼前的是兩三個不知是哪裡來的士兵

  面對撲了空的希冀,少年的心如洛井下石般的絞痛。他雙手抱胸,整個人崩潰般的跪了下來。這時的他再也顧不得會被人發現,再度啜泣了起來

「咦!竟然有生還者!」理所當然的,其中一個士兵驚呼道。另外幾個士兵也三步並做兩步的靠了過來

「是不是受了傷呢?」並不如少年想像中的,士兵出乎意料的詢問他的傷勢。但在悲憤填滿內心的他眼中,再溫柔的話語都會化為毒蛇

「可惡......」少年憤怒的大喊,那聲聲關心的話語就像是偽善者的笑裡藏刀。自欺欺人的微笑,是多麼的令人作嘔。被欺騙的感覺,他再也不能承受更多了

「這種令人想吐的笑容,我再也不想看到了!」身上的武器,偷襲了其中一個士兵的頭部。因為太突然,使的訓練有素的士兵還是來不及避開。士兵的頭迸出鮮血,倒在血泊中

其它的士兵看到了少年,一時都被怔住了。他的眼神已經完全不像是小孩子那般天真無邪,取而代之的是無盡的憤怒。他靈活的襲擊了其它士兵,還沒反應過來的士兵一一倒下

  不知過了幾年...少年才發現了自己當時犯下了一個天大的錯誤...

「唉!怎麼會忽然想起這些事呢?」在高樓大廈間左彎右拐,利用佔盡優勢的空中偵察能力,不過還是沒有絲毫的進展。已經尋找愛薇西絲一整天的瞳嘆了一口氣。他的內心依然為了那錯誤懊悔著,但比起另外許多更重大的錯誤,根本是小巫見大巫

「話說回來,堂堂零部隊空中偵察主力,什麼了不起的敵方間諜都找的到,但這次竟然敗給了一個不知是哪來的怪女人!」敲了敲額頭,將那些煩人的回憶和想放棄的想法趕了出去,加快了飛行速度

「哇!這裡感覺好華麗喔!可是我一點都不喜歡。」場景轉移到了夜晚的上等區。艾薇西絲邊「逃跑」邊四處閒晃。自得其樂功力一流的她,就算只有一個人也可以產生對話。而且這麼大剌剌的走在大街上,毫無偽裝。看她連自己都忘了正在逃跑吧!

  像個小女孩第一次上街般,邊跑邊跳,興奮的的左看右看。保持著好奇心的最大限度,把每家店從頭到尾都仔細打量了一番

「哎呀!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得趕快逃跑才行。」終於啊!就在她意識到自己正在逃命的時候,咻的一聲,街上的路燈突然全部熄滅。一股不安襲向了她

「呃......有誰在這裡嗎?找我有什麼事嗎?」她不安的四處張望,不時用剛接起電話的語氣大聲詢問。不過對方終究沒有回應

「那個...如果沒事的話...」全身寒毛都束直的她下意識的感到有人正在窺探。天真的她還以為只要面帶笑容,寒喧幾句就能了事。不過逐漸轉變為苦笑的她已經知道這方法絕對行不通了

  突然黑暗處張開了一雙金色的眼睛,尖銳的瞳孔溢出殺意。那前所未見的凝神,好像自己的身體和內心都赤裸裸的被對方完全檢視

  面對這壓倒性的緊張感,就連話匣子強大到不行的愛薇希絲也不得不屏住氣息,噤若寒蟬,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就是你嗎?使他變懦弱的傢伙?」過了好一陣子,等愛薇希絲能正常呼吸的時候,對方提出了奇怪的質問

「你在說什麼啊?我說你......」艾薇西絲打算好不容易恢復的發聲能力再度提問。但話才說到一半,金色雙眼化作一團黑影襲向她。隔著微渺的月光勉強還能分辨出黑影那特別晦暗的顏色。她側身閃了開來,在原本站立之處竟多出了一道爪痕,像是劃破空氣似的銳利

  浮在半空中的爪痕慢慢消失無蹤。艾薇西絲回過神來,金色雙眼又再度出現在黑影中

「連箭都沒有帶,你這弓手也太廢了吧!」冷靜的說出如此簡潔的批判性話語,不帶感情的聲音低沉的像機械,剛好與艾薇希絲形成極大對比

「怎麼這麼不講理啊?一開始就死命的攻擊,而且,我才沒有忘記帶箭呢?」作勢拉弓,看上去還真像是搞笑藝人般的愚昧呢!

  但說也奇怪,當弓拉滿時弦上立刻出現了一隻箭,散發著與弓一樣的夢幻光芒。一鬆手,光箭快速的朝金色雙眼射去。只見那雙眼一閉,衝入黑暗中的箭被吸入黑洞般,無聲無息的消失了

「咦!?」愛薇希絲一回頭,那金色眼睛的主人隔著斗篷將箭拿在手中

「心之弓,是嗎?」因為箭的光線,艾薇西絲看到一名黑色頭髮的男子。不管是臉上或是握著箭的手,都有著一道道的疤痕。也不知是不是這個緣故,她隱約察覺到那雙金瞳中有著難以訴說的悲傷,有點和瞳給人的感覺不謀而合

「嘿嘿,你絕對沒想到我會用這麼高階的分離魔法吧!」艾薇西絲得意的炫耀。那人手上的箭幻化成光的細微粒子,回到了弓上,還原成弓的一部份

「你沒有恐懼......嗎?」他的語氣既像是嘲諷又像是提問。艾薇西絲還是以開心又得意的笑容回應了他

「哼!溫室中的花朵,現在就讓你體會『恐懼』的滋味!」又化作一團影子用極快的速度蛇形向艾薇西絲衝過去。艾薇西絲靈巧的拉弓,一隻隻箭矢向他射去,但卻直接穿透了黑影

  黑影接近了艾薇西絲,急忙用弓擋在面前防禦。沒想到黑影卻深怕碰觸到弓似的跳開了。那明亮的光線好像不怎麼受黑影歡迎

  說時遲那時快,黑影馬上繞到她背後,向破綻處攻擊。來不及用弓防禦的艾薇西絲反射性的一躍,高高的躍入空中

  利用敵方無法在空中行動的優勢,黑影撲上去準備攻擊。但還真是巧啊!艾薇希絲背後碰巧是硬幣似的明亮月光。金瞳先是一怔,接著皺緊了眉頭,眼神中盡是嫌惡。他似乎比一般人更厭惡光線

  艾薇西絲利用這個機會拉開了弓,心中描繪著符文,弓的中央出現了陣式,弦上箭的數量由零轉一、二、四、八的呈等比級數增加

  到最後,整個弓就像是一把接近半圓的扇子。她使勁將佈滿於細弦和弓身之間的無數箭矢一併射出。成千上萬的光箭形成箭雨,向地面上的黑影射去,深深的末入地面。黑影在一接觸到光箭時就向四周迸散,形成許多黑色粒子,接著消失在空氣中

  箭上的光芒將整條街的黑暗驅散,四周的景象宛如白晝或更加耀眼。艾薇西絲輕輕的落到地上,無數箭矢也都幻化回光之粒子,宛如滿天星斗,圍繞著她旋轉著,回到了弓上

「哈!我也不是蓋的吧!」她自以為已經打敗敵人,高興的又叫又跳,欣喜之情表露無遺

「啊!?」就在洋洋得意之時,樂極生悲之事降臨了。她身後自己的影子中竟竄出了剛剛的黑影。她驚叫道,這次是真的來不及反應了

  少女對世界禮讚般的幸福笑容,眼看就要成為夢幻了

  危急之際,一隻手臂替她接下了攻擊。這隻看似毫無任何力量的手臂畫滿了亮眼的藍色符文。金色的爪痕重重烙在上面,違反自然現象的,竟發出金屬強烈的碰撞聲及火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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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去找瞳!」緋愛突然站起身,驚動了正在來回踱步的托瑞特

「啥?那小子不是已經『解決』妳了嗎?」托瑞特還真以為瞳有辦法用三言兩語就能把緋愛定在家裡啊!

「你說『解決』是什麼意思?」緋愛難得用質問的語氣說話。看來托瑞特發現自己剛剛說的話已經讓事情火上加油,已經讓眼前這看似溫和的少女展現出真面目了

「可是......不行啦!他不是說我們不能離開這裡的嗎?」托瑞特像是個害怕被懲罰的孩子,顧左右而言他。

  不管懲罰者是瞳或緋愛,說來真奇怪,三人裡身材最高大的托瑞特竟然是團體中最不具支配力的!

「......」托瑞特好像能看到緋愛的臉幻化成凶惡的羅剎鬼,當然這只是想像力豐富的他做出的不當聯想而已

「好啦好啦,但是情形不對就要快閃喔!」緋愛雖然一句話都不說,但托瑞特卻感受到她堅若磐石的想法。現在的他像是被黑道恐嚇,乖乖交出錢來的無辜善良老百姓

  緋愛回房換上那件奇特的白色服裝。順帶一堤,那次的買服裝事件根本就達成任何目的,就因為這服裝太過於奇特,不想成為眾人焦點的緋愛又巧巧的買了一件看起來比較普通的便衣。當時瞳還未了這件事情大鬧彆扭呢!

  雖然趕時間但還是照了照鏡子,畢竟她也抗拒不了愛美的女性心理啊!

  但不看還好,一看就越看越羞,這件衣服會不會太露了啊!

  緋愛羞紅了臉頰,終於明白了當時穿這件回家時瞳莫名奇妙用衛生紙塞住鼻子的原因!她能感受到自己的體溫已經到達沸點!頭頂上好像冒出了另類的青煙

  費了幾分鐘平復心情,差點將腦袋迴路燒壞的她趕緊想著補救措施。瞳的話應該沒關係吧...!

  這算什麼爛藉口啊!應該是他的話就大有關係吧!

  越補越大洞了!腦子亂的不能思考,進而昇華成一片空白

  一片空白剛好。走出死胡同般的感覺,緋愛重新整理了思緒。先閉著眼睛把鏡子反轉,她很確信如果又看到自己這副樣子,肯定會昏頭的

  好逃避的想法!她不禁自我吐槽。隨便翻了翻衣櫃,終於找到了一件與身上這衣服挺搭調的白色斗篷,批在身上後,將前方的斗篷附的扣子扣起來,這下子就遮住大部份了吧!緋愛滿意的點了點頭

「好了!我們走吧!」好不容易,緋愛終於走出房門

「什麼?我還以為你忘記了!」托瑞特竟然能樂觀到這種程度,這也是一種才能吧!

  悄悄穿越了無人的大街,往通向上等區的電梯走去,電梯的戒備因為有不明人士入侵而變的異常森嚴

  小心翼翼的的靠近電梯,這才發現守衛全部換成一些裝備著許多機械鎧的人

「小心被發現啊!那些傢伙好像很難應付的!」緋愛躲到了一旁的巷子裡

「喂!」托瑞特竟不在身邊,往街上一看,托瑞特竟堂堂正正的朝守衛走去

「嗨!大家好啊!辛苦你們了,可以讓我們過去嗎?」真是個極樂天派的白痴!還揮什麼手啊!

  緋愛想著想著皺起了眉頭。因為守衛一聽到聲音連問都不問,就不自然的舉起部分機械製的手臂,手上拿著看似威力十分強大的槍械,雙眼被紅色的玻璃鏡片覆蓋,模樣就像是沒有意識,被什麼人操縱的魁儡

  他們將槍指向托瑞特,數發散彈齊射而出

「屏障術!」緋愛緊張的閉起眼睛默想符文,祈禱似的說出招式名稱。雖然根本是多餘的,但是沒有在實戰上

  用過這招的她還是反射性的說了。這時托瑞特眼前憑空出現了薄薄的一層弧形的膜,看起來弱不禁風的薄膜竟然抵擋了所有攻擊

「歐!謝啦!」托瑞特終於意識到了自己的不當行為

「謝什麼謝啊!這下可好了啦!」緋愛快要被這白癡搞瘋了,現在連自身都難保,怎麼找瞳啊!

  薄膜很快就消失了,而守衛們也準備再做第二輪攻擊

  突然,一發紅色的熾熱子彈把位於最前面守衛的鏡片打破了,隱藏於鏡片之下的是灰暗無神的眼睛

「太不講道理了!哪有一開始就攻擊的!」托瑞特又表現出他那極樂觀的態度,手上拿著銀色的月神鎗

「咦!?」緋愛驚訝他竟然還會反擊

「快去吧!現在國民『生產』力很低,一切都只能指望你們囉!而這裡就交給我吧!」他指著開著門的電梯說

「什麼?!」緋愛又將全身的血液衝向臉頰,托瑞特這傢伙真的是弄死人不償命啊!

「...嗯!我很快就會叫瞳過來幫你的!」緋愛平靜下來,想了一下說道。接著往電梯跑去,幾個守衛正要上前阻撓,卻被托瑞特用子彈阻止了

「到時他們都已經死光了啦!要幫也只能幫忙收屍囉!」電梯門關上後,守衛的注意力全部放在剩下的托瑞特身上,4、5個守衛將他包圍住。雖然嘴上說的好聽,但他已無路可退。如果這些半機器人能說話的話,應該會異口同聲的說「收你的屍」吧!

「作弊啦!哪有這麼多人打一個的!」孩子似的抱怨,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有一種可能是那人實力高強,另一種則是不知死活

「但這也表示我很強囉!」看來托瑞特是以上兩者包辦。但面對人海戰術的話,說不定連強者都會被淘汰呢!

「遊戲......開始!」說著他掏出另一把金色的日神鎗,金色的金屬光澤,鮮豔了托瑞特無畏的臉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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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還是一貫的巡邏任務啊!與同伴一同熬過那已經聽過好幾萬次的任務說明後,大家各奔東西

  我只是眾多無名小卒下的其中之一吧!

  換上導引者的士兵服及頭盔,透過更衣室附的破舊鏡子,好像變了一個人。無論是情感與長相,在這死板的制服之下,一切都是不被允許的吧!

  唉!無奈的嘆了口氣!在這廣大的世界中,我的存在又有什麼意義,如果因任務而殉職了,被導引者表面上表揚盡忠職守,過不了多久,馬上就會被大家遺忘,原來的存在也會被同樣情形的另一人取代。說不定我也只是上一個人的替代品而已吧!

  「獨一無二」這句成語恐怕是與我絕緣了!

  我只不過...只不過...是這無限之中,趨近於零的存在吧!

  好沒有存在感啊!哪天我消失了,沒有人會為我悲傷,沒有人會哭泣,說不定,大家根本都不會注意到吧!真是可悲啊!被怨恨都比被無視好吧!至少還有個生存的證明吧!就算那是不擇手段...

  或許吧!什麼自我實現!什麼夢想!什麼牽絆!小時候那愚蠢的希冀,不只沒有達成,甚至連原本擁有的都被奪走了!除了身體的空殼以外,親情、友情、就連自我,都被那一把火燒成灰燼了吧!苟延殘喘的活著,像隻垂死的小蟲子,所謂的人生,也只不過如此而已啊!真想就這樣消失...

「呼!真是悶死我了!」砰的一聲,鐵製衣櫥的門突然被打開了,緊接著跌出一個少女,名副其實的跌了個四腳朝天!

「達克!你是達克吧!我知道你總是最後一個換好衣服的!因為你每次都不知道在發什麼呆!」數落似的語氣,或者是遮掩害羞的惱羞,這些都是普通少女常有的對話方式

「......」我一聲不吭的拿下頭盔,縱使心中蘊藏著千言萬語,但嘴卻不斷唱著反調,不肯配合

「真的是達克耶!」少女一把摟住了不知所措的我,她的性格非常外向呢!

  近在咫尺的米色長髮,被普通長裙覆蓋的嬌柔身軀。這位不怎麼特別的平凡少女,在一次陰錯陽差的巡邏任務中,我幫助她找到回家的路,卻意外的被她闖入我封閉的世界中了

「你怎麼會在這裡?」這意外的時間、意外的地點、配上這不該出現的人物,迫使我不得不開口詢問

「還問!當然是找你啊!我憋在狹小的衣櫃,好不容易等大家都走了才出來的耶!」她嘟著嘴,抱怨著一向不懂得如何取悅異性的我

「那...你全部都看到了嗎?」近乎滴咕小聲的說道。別忘了這裡可是男子更衣室,更衣室啊!

「啊!啊啊啊啊啊!」被這麼一「提醒」,她羞紅了臉頰,看來答案已經非常明顯

  我看似生氣的板著一張臉,但她卻能輕易從眼神判斷出我內心真正的心情

「在煩惱什麼嗎?」少女水汪汪的眼睛試探著我的心,將我窺視的一清二楚

「沒有啊!」真是羞愧啊!她在我的面前,完全沒有任何戒心,我卻如此的築起層層高牆

「嗯!每天做一樣工作,一定很累吧!」溫柔的關心著,那樣的笑容,彷彿將我眼中黑白的世界彩繪的五彩繽紛

「好吧!看你這麼辛苦,我就破例一次,給你一點獎勵吧!今晚7點,準時出現在渾沌殿堂正門的廣場喔!」

  像敲定某件事情似的拍掌,也不等管方是否答應,就興奮的直跳腳。她好像還比我還開心呢!

  一想到使她開心的是我,存在感好像提升不少呢!只要能一直看到這救贖似的燦爛笑容,活著就有意義了啊!連黑暗的心,都被點亮了呢!

「要做什麼呢?」我還是感覺不出這話中的涵義

「真是一點都不體貼!就是約會,約會啦!」表面上生氣的抱怨,但臉上早已出現兩朵緋紅,連我都看的出來她只不過是在掩飾內心的喜悅

「記得一定要來喔!」她逃離現場似的離去了,臨走時還不忘顛起腳尖,在比他高的我臉頰上留下一吻

  摸著還留有與她觸覺記憶的臉頰,呆了半晌,現在她一定躲在不遠處將剛剛忍住的害羞與高興全部爆發吧!

  如果世界上真的有神,大概就是像她那個樣子吧!對我來說,她就像女神般的存在!總是能發現我的特別之處,在少女心中我是不可或缺的吧!不可取代的吧!如果我消失了,她一定會為我痛苦且傷心哭泣的,在她心中所佔的空間。除了我,是不管任何人都無法填滿的吧!在她的世界中,我可是獨一無二的存在啊!

  相對的,不覺間她也在我心中,鑲嵌了無法復原的印記。沒錯啊!我有一部分的存在,是她所賦予的,與她緊緊相連的!

  因為有她,活著才有意義,我要不顧一切,守護她那美好的笑容!因為,那是我...存在的證明啊!默默的,我在心中立下了誓言...

  抬頭望著天空,點點星光點綴著透藍的黑,今天的巡邏因為遇到了一些麻煩事,意外的晚結束。我換了一身挺正式服裝,趕緊加快腳步,縱使冬天的夜較早前來報到,但手錶明確的告訴我已經超過約定時間

  手裡拿著事先準備好送她的粉紅色緞帶,如果她戴上了一定很美。我想像著那模樣,但腦中卻遲遲不肯描繪出影像,失落感莫名的攀昇,是因為第一次約會而緊張嗎?天真的我這麼判定。不覺間我已跑了起來,地上厚厚的雪濺上了鞋子,但我已無暇顧慮,沒來由的,我總覺得好像要失去對世界唯一的牽掛了!

  與女神的約定,是很嚴格的吧!逾時了就什麼也沒有了,我有著這樣的猜測,聽起來荒唐的想法卻令我毛骨悚然

  再一次也好,我希望聽到她數落我遲到的話語,我希望看到那鼓起雙頰假裝生氣的可愛臉龐...

  終於到了渾沌殿堂,我猜他可能會待在光線較量的地方吧!但在昏暗的街燈下四處張望,卻連個人影都沒有,八成是生氣的回家了吧!這樣合理的猜測,我卻不敢相信,明明是不好的結果,但我卻希望那是真的,但願如此就好了

  我的手刺痛著,在燈光下一看,這才發覺我竟然沒有任何防寒措施,除了凍傷之外,還自己抓出了幾道傷痕,是因為剛剛雙手握拳握太緊的關係吧!滴滴鮮血落在潔白的雪上,罪惡感竄升著,那聖潔的白,卻因為我而被玷污了

  心情太急躁了吧!我試著平復狂跳的心跳!但卻沒有絲毫效果,要送人的緞帶被我緊握的皺成一團,也沾上了我的鮮血,不管怎麼洗都洗不乾淨了吧!我臆測著,她是不是,也像這緞帶,不管我怎麼追尋,都找不到了呢!

  過了不久,黑暗中,我好像看見了什麼!我趕緊衝了過去,但在看清楚事實後,卻懾住了,被定在原地,一步也向前不了了。我試著啟動我發著抖的雙腳,但卻失去平衡,跪在冰冷的雪地上

  黑暗中的是我夢寐以求的對象,但身旁卻站了個不高的人影。洩洪般的溫熱鮮血落了下來,溶化冰冷的白雪,少女的胸口延伸出一弧略彎的太刀,那就是鮮血的源頭

  無盡的黑中除了鮮紅的血液外,唯一具有色彩的是那更加鮮豔,更加鬼魅的血紅雙瞳。最令我害怕的是,那雙眼裡沒有一絲情感,既沒有殺戮的喜悅和殘酷,也沒有絲毫後悔之心,有的,只是那空虛的艷紅...

  為什麼?你為什麼要奪走我所珍惜的事物,我狂吼著。無比的憤怒取代了我的所有思緒。人影沒有答話,因為我根本早被嚇的發不出任何聲音了!

  人影忽然消失了,少女的身體如被拋棄的損壞玩偶般落在雪地上,我想衝過去抱著她哭泣,但身體卻動也動不了。那雙瞳所散發出來的殺氣,留在我心中的餘悸久久不能離去

  哭泣有什麼用,難道失去的生命能再回來嗎?我自問著,混合著眼淚和鮮血的雪,已不再亮白。說不定,她是被我害死的啊!如果她從一開始就不認識我!應該就不會有這麼悲慘的下場了吧!都是我害的!是我玷污了她的命運,我看著染滿鮮血的雙手,那血就像是從她身體流出來似的!

  什麼也做不到,連她生前最後一刻都無法陪在她身邊,現在竟連屍體都無法碰觸。我到的算什麼,珍惜的事物都無法守護,我活著到底有什麼意義?

  將緞帶甩在地上,狂亂的扒著雪,縱使整隻手都因為凍傷而成了紫色,卻一點感覺都沒有,心中的痛已經麻痺了我的神經。我恨這個世界,用近在眼前的幸福誘餌來欺騙我,最後又將快要爬出陷阱的我推進深淵

「你想擁有與『弒神者』匹敵的力量嗎?」黑暗的巷中出現了一個聲音,那聲音像是誘騙我走入歧途

「不管是用來報仇,或是守護!我能賦予你這股力量喔!」報仇,原來還有這個選項啊!那時的我毫不猶豫就答應了這誘人的交易,縱使會出現反效果,縱使是會致死的毒藥,我也要一口氣飲盡,因為我絕對無法原諒...無法原諒那個傢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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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城市可沒外表那般光鮮亮麗喔!」在上等區,原來是瞳及時救了艾薇西絲

「我早就感覺到了啦!再怎麼說我以前都是祈禱士嘛!」她嘟著嘴抱怨,賭氣的轉過頭去

「到現在我還是不懂,為什麼當時里克依能使用緋愛的杖呢?是因為力量強大而沒有恐懼嗎?」艾薇西絲皺著眉頭思考

  話題轉的太快了吧!瞳搔了搔頭,每次只要跟眼前這女孩說話,都會有一種反璞歸真的融合感,與違和感相反的感覺。縱使她說的話時之八九不是太誇張就是開玩笑的,說的毒一點就是沒什麼營養,有聽等於沒聽

  但只要聽到她不畏任何事物的快樂聲音,好像能放下所有的一切,與之同樂呢!

「修羅啊...」悠悠然的吐出這個答案,為什麼如此不乾脆,是畏懼嗎?還是慚愧?瞳對這個詞似乎有著很深的體悟

「別忘了你以前也是那樣的東西。」黑髮男子走出黑暗,艾薇西絲看到他雙手戴著鉤爪,每根手指頭都被鋼製的尖銳爪子覆蓋而反射出銀光,每根爪子的後方還連接著鐵鍊,延伸到袖子裡,隨著步伐發出鏘鏘的金屬碰撞聲

「達克尼斯(Darkness)...」原來瞳認識這個人啊!他低下頭,無法正視達克尼斯,語氣中透著歉意與惋惜,不抱著對方會原諒的想法,心甘情願的獨自背負沉重罪行

「那時的你,把我從偽善的命運中拯救出來,看來這個人情我也能用一樣的方法還了啊!」說也奇怪,為什麼達克尼斯說的好像瞳幫了他大忙一樣?

(為了遮蔽脆弱的心靈而扭曲人格,戴上事先設定好的表情面具嗎?...看來我做的比誰都徹底吧...!)愛薇希絲心中繞過一點這種想法,但卻稍縱即逝

  達克尼斯一揮手,食指上的鉤爪脫離了手指,連著鐵鍊向瞳衝了過去。這些都只是瞬間的動作,以一般人的眼力根本無法察覺

  但瞳可不是一般人,可是因為身後的艾薇西絲,無法躲開。正當他思索著躲避方法時,鐵鍊已綁住了瞳的右手

「還有什麼好猶豫的!」達克尼斯用力一拉,瞳差點跌倒,但還是用腳穩住身子

  舉起雙手,將更高階的符文描繪於上。轉瞬,符文發出天藍色強光,伴著數道鎌鼬,雖然沒有切斷特殊加工過的鐵鍊,但還是把它振飛開來

「像這些看似美好的事物,到頭來只不過是命運用來玩弄世人感情的手段罷了!」指著艾薇希絲,達克尼斯忿恨的說著。但不難聽出,那自以為看透一切的想法中,還留有一絲的不甘心與牽掛

「沒有人能成為完整的修羅啊!那種沒有情感的東西!人類怎麼可能做得到!」痛心疾首的說,瞳不是在辯解,而是後悔自己所做過的一舉一動,因為他自己也知道,沒有人會原諒他的

「修羅就如同神一般的存在,唯一對抗命運的方法,就是蛻變為能操控命運的神啊!」

「太愚蠢了!人類是不可能成為神的!」說話的同時也感到這句話向著的是過去的自己,持有完全否定自己過去的論調,是多麼的痛苦啊!

「當時的你不是辦到了嗎?」最不想聽到的指責。達克尼斯的話語,連同舊事的愧疚,一併刺入了心房。那種椎心感,如萬針穿心

「辦到?辦到什麼?沒有任何情感的修羅連生物都算不上,根本只是沒有生命的魁儡!」

「魁儡有何不妥?如果這樣能斬斷如殘肢般的情感累贅的話!就當個沒有情感的魁儡吧!」

「......」

「難道你忘了那些過去了嗎?我們曾經都是被世界背叛的人啊!」達克尼斯再度發出多條鐵鍊追擊。瞳飛身躲過,但鐵鍊立刻轉向,再度追了上去

「唉!說的也是呢!」瞳瞬間轉為那種恍然大悟似的海闊天空語氣,一派輕鬆的說,但幸好之後的話語又讓愛薇希絲鬆了一口氣

「不過,我卻還是寧願再一次的相信那毫無可信度的命運呢!縱使...縱使我已經賭輸好幾次了!」是無奈嗎?還是自嘲?這些都不足以形容瞳現在的心情。有什麼死結打開了,好像一切都變的輕飄飄的了

  一旁的愛薇希絲從旁注視著瞳的雙眸,那樣閃爍的、獨一無二的燦爛天藍,該不會就是...

「哼!那命運肯定就是那個耍老千的莊家吧!而相信命運的傢伙,只是天真的愚者罷了!」追擊瞳的數條鐵鍊停了下來

  瞳左顧右盼,才驚覺鐵鍊竟構成黑色的環狀符文陣,倒懸在環中央是達克尼斯,口中喃喃念著複雜的詠唱詞

  頓時所有的黑暗都被吸入環的中央,除了環之外的四周突然變的無限光亮,感覺就像是光與暗對調性質似的。以往都認為除去光明後,剩下的虛無就是黑暗,這次反而相反

  其實啊...所謂的虛無根本就不能與光與暗放在同等地位...而是更強大的一股力量呢...

  達克尼斯將環轉向對準了瞳,瞬時全部黑暗粒子集合化作一道黑色激光射出

  瞳舉起劍,張開上次和托瑞特戰鬥時用的風之屏障。防是防住了,但因為黑光過於強大,以致刀子強烈震動,防護型符文陣即將失去平衡

  就在這時,艾薇西絲出現在他的身旁,拉起弓,朝達克尼斯射出光之箭矢

「這...怎麼可能?」奇妙的,箭矢卻毫法無傷的穿越了瞳的風之屏障,瞳驚訝著這個出乎意料的現象

  可惜的是,卻因為敵方的黑光造成偏折,未能命中目標,卻射中了環的右側

  因為兩股相反力量的碰撞,環的結構開始支解。達克尼斯果斷的判斷無法穩住右環,毫不猶豫自動放棄了右環,把力量和鐵鍊集中在重新結構起來的半圓形左環,但威力已減弱不少

「愚者有何不妥?如果這樣能超脫命運枷鎖的話,就當個不故一切,使勁向前衝的愚者吧!」瞳趁這個機會轉守為攻。縱身一躍,伴隨著向前的凸刺劍擊,將黑光束中灌出一條通路

  接著,揮劍朝左環斬了過去,隨著閃亮的金屬聲,鐵鍊斷成了數節,整個環陣也完全瓦解了

  用盡力量的達克尼斯緩緩落了下來,低著頭,滿是沮喪,卻不完全是因為他是戰敗者,而是他的想法動搖了

「愚者嗎?還真是蠢啊!」空虛的聲音,繫上被抽乾似的只有摩擦著喉嚨的沙啞,現在的他,再一次的迷失了

「是嗎?其實你不這麼想的吧!我會這麼說的原因,你應該是最清楚吧!」瞳收起劍,難得的露出開朗的笑容,雖然只有一點點微笑,卻不是表情面具,而是完全出自真心,這稀有度直達頂級!

  愛薇希絲反射性的翻了翻隨身物品,就是找不到相機。身為八卦神手的她扼腕著沒有盡到該盡的「責任!?」

  不過,這副表情已經深深烙印在愛薇希絲的心中了,且如同高傳染性病毒般,感染了她身體的每一條感覺神經,進而蔓延至腦部。最後,再回傳至整顆心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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