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羽重生(連載中8/4最後更新...內有懸賞=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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決定把自己陷入困境= =

哈哈= =

兩篇連載小說

等著被催稿催死吧

(謎之音:筆者因為徹夜未眠打出第一張所以瘋了請勿見怪)

總之

這一篇

大家就別抱太大的期待了

第一篇一口氣打了不知道幾千字

大家看慢一點

因為下一篇出現的時間大概是........

我也不知道= =

總之

我忍不住讓這篇曝光了= =

其實他跟黑天使沒什麼關係

(謎之音:那你那個標題)(筆:痾...你閉嘴)

總之呢= =

不能說完全沒關係

但是沒什麼關係

(謎之音:廢話連篇= =)(筆:你也知道......冰牙的壞習慣嘛)

好吧

冰牙真是一個可憐的人阿

做節目做到兩邊跑

不知道是誰這麼可惡的陷害他

(冰牙:嗯....我瘋掉了....)

<紅色警戒.....紅色警戒......目前有一個女人已經陷入爆走狀態........嗶........>

<碰~>

(冰牙:咳咳~痾.....什麼事都沒有....只是有一台機器故障了......請不用擔心我的精神狀況)

歡迎收看新的一期

瘋閻風羽(冰牙的廢話正式有一個名字.....為什麼要叫這個名字呢.....誰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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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色的信函靜靜的擺放在大房間裡的長桌上,沒有人知道是什麼時候被放上去的,彷彿它本來就存在一般,黑色的信封被銀色的蠟塊緘封,銀色的蠟塊上壓印著一片羽毛的圖騰。

  「呀──」房間厚重的木門被開發出呻吟。

  一位年近中年身著黑色西裝的男子走了近來,映穿越著落地玻璃的月色,看的出男子臉上略帶疲累的神情,但也只有那麼一瞬間,當男子看到靜置在桌上的黑色信函,那股疲累的神情便被訝異所取代。

  男子眼睛中帶著恐懼,好像那封黑色的信函是隻站立著準備攻擊的眼鏡蛇,男子顫抖著雙手拾起放在桌上的黑色信函,拆開了銀色的蠟印,一片黑色的羽毛從信封口飄落,落下的羽毛沒等到接觸到桌面變化成炫目的白色光芒,消逝無蹤。

  男子檢查了信封裡面是否還有其他的東西,只看到一張薄紙,黑色的底用銀色的字寫了短短的幾行:

  「謹記叛者的下場

   黑色警訊

   飄落

   帶來天使口信

   獻上永遠沉睡的祝福」

  短短的幾行乍看之下像是詩卻又不是的警告信,曾經是多少人看過就處處尋覓躲避之處,但仍然躲不了宿命的信函。

  男子把信函翻到背面,一個飄逸的筆跡寫著「DA」兩個字的草寫,「DA……Dark Angel 黑天使……」男子輕語出這句之後,臉色變的更加慘白了,「還是被盯上了,唉──」男子嘆了口氣有些無奈,鎖緊了眉頭。

*****

  「哈──」剛睡醒的艾芠像小貓般伸伸懶腰打了個哈欠,挽起的頭髮飄下幾根髮絲,垂落在頸邊,增添了幾分慵懶的氣息。張開迷濛的雙眼,艾芠緩緩的走下樓梯,龐大的不像話的山中莊園僅僅住了艾芠一人,卻仍然維持著光鮮亮麗的外觀,整齊的一絲不染。

  極簡主義的簡單裝潢,顯示出一股高雅的氣質,一瞥大廳裡的巨大壁鐘,四點二十分,天色微亮,陽光透過山間的薄霧灑落在大廳裡。艾芠輕巧的腳步拖著自己向廚房裡走去,濃郁的咖啡香在艾芠進廚房十分鐘後飄散整個山莊,溫熱的咖啡配上香醇的鮮奶散發出誘人的氣息,一半鮮奶一半咖啡不加糖,漂浮著厚厚的一層鮮奶泡沫,六十度的拿鐵是艾芠的最愛。

  坐在大桌邊,艾芠啜引著咖啡,一手拿著咖啡杯,另一手放在剛開好機的筆記型電腦上,輕敲著鍵盤靈巧的移動著滑鼠,看著新聞網,不時擰起眉頭讓原本無瑕的小臉多了幾道礙眼的皺紋,當咖啡杯見底時,艾芠關上電腦。

  五點十分,艾芠站了起來把咖啡杯跟咖啡爐拿到廚房的水龍頭下,沖洗乾淨,將近一百七的身高輕鬆的打開了上方的碗廚,將擦乾的杯子與咖啡爐放了進去,走回桌邊,一把抱起了擺在桌上的筆記型電腦,走向了大廳。

  咻的一聲,一把刀子穿越開著的窗戶沒入了艾芠前方三十公分的地板,艾芠皺起了眉頭,「真討厭,今天早上開學,得快點處理掉這邊的事情。」輕聲的抱怨著,艾芠把電腦擺在地上,反手一抽把架在大廳裡的日本武士刀抽出了刀鞘,黑色的刀身泛著一股冷光,艾芠提高了警覺,閉上雙眼感受那股不尋常的氣息流動,「五個殺手,兩個殺手榜單上的高手,三個不知名的打手,一點鐘方向五十公尺,用槍的兩個,用刀的一個,用劍的一個,還有一個……唔,」艾芠低頭閃過筆直向自己飛來的箭,「用十字弓。」

  瞬間艾芠張開了雙眼,以低飛的姿勢躍向箭飛來的方向,雙手把武士刀直立在身前,兩個躍步,飛快的出現在五個不知所措的殺手面前,直立的刀一橫,鮮血染紅了天空,薄薄的血霧暈開,讓晨曦染上一股詭異的鮮紅,彷若錯亂時間的黃昏。

  「果然沒猜錯。」艾芠不以為然的撇撇嘴,低頭看了看已經昏倒的五人,細緻的臉被血霧沾上了不均勻的紅色,俐落的轉身走回屋子裡,再度出現時已經梳洗過,帶著包包準備出門的樣子,看了看昏倒的五個人,不悅的瞇起眼睛,「真是不中用的傢伙,不過被刀背砍了一下就昏倒了。」

  艾芠臉上一條細細的傷口,以奇異的速度復原,不一會兒傷口已經癒合,連疤痕都看不見了,剛剛的血霧便是從這個傷口滲出的血,背向一群攤在地上的人,艾芠指尖拂過臉上本該是疤痕的地方,頭一偏,一支短箭從她耳畔劃過,「終於動手了,你是帶頭的吧。」依然背對殺手的艾芠嘴角噙著一股笑意,讓她除了慵懶之外更多了分魅惑的氣息。

  「你知道我沒昏倒?」殺手有幾分意外的脫口而出,手上的十字弓又再度展開,瞄準了艾芠準備第二發的短箭。

  「當然,你的呼吸太平靜,已經不像是昏倒的人該有的了。」艾芠鎮定的解釋,無視於背後的十字弓,眨眼間轉身,手刀砍在殺手的頸上,離弦的箭釘入大門前的榕樹上,殺手在手刀砍到的同時倒了下去,「不過現在比較像了。」

  五點五十分,艾芠嘆了口氣,「看來今天如果不被開幾張罰單的話上課就要遲到了。」艾芠把一個個倒在地上的殺手拖到了屋內一間房間中,鎖上了房門,接著把插在地上的短刀和釘在外頭樹上的箭拔起,接著走到了後院的車庫,打開車庫,開出了一亮黑色的跑車,短短的幾秒內便從車庫前離去,以賽車般的速度,開到了山腳。

*****

  七點整,跑車內整點的報時廣播響起,艾芠已經把車停在一個地下停車場裡,踏出了跑車,艾芠走到電梯門口,在電梯門開啟的同時,踏了進去,關上門的電梯,緩緩爬升,到了五樓停了下來,走出了電梯,翻找包包裡面的一串鑰匙,打開了公寓的大門,艾芠對這瑣碎動作已經習以為常。

  走進公寓後迅速的把筆記型電腦放下,從衣櫃的上層拿出一套折疊整齊的制服,動作迅速的換上,背起掛在門邊的綠色書包,一轉身臉上多了一副眼鏡,七點十五分艾芠背著書包穿著制服左手提著一個小提帶走出了公寓大門。

  「陳太太早!」艾芠帶著笑容對鄰居為笑著打招呼,在冷漠的公寓叢林中,艾芠大概是唯一打破個傳統的人,每個住在大樓裡的人都對她十分讚賞,說她是個禮貌的好學生。

  「艾芠早阿!暑假結束了阿,今天開學嗎?」陳太太看見艾芠露出了親切的微笑,艾芠乖巧的點點頭,「是阿,我去上學了,掰掰!」再度走進電梯,按下一樓的按鍵,噹的一聲電梯的門開了,走出電梯艾芠快步的走向大門,經過大廳時和大樓管理員打了生招呼,七點十七分艾芠踏上了馬路,站在公車站牌下靜靜的等著公車。

  艾芠有些疲累,雖然離醒來的時間也不過才兩個多小時,卻經歷了太多事情,讓她不得不找個時間喘口氣,乖巧的面具下,沒有人看得出眼前的艾芠幾個小時前才解決掉了五個殺手。

  七點二十分公車緩緩的駛向站牌,艾芠一腳踏上了公車,在公車上隨著凹凸不平的地面跟著一群尚未清醒的人群左右搖晃,停停走走,走走停停。

  七點四十七分,公車在街上停車,瞄了一眼左腕上的手錶,在刷卡時習慣性禮貌的向司機說了聲謝謝,走了幾步七點四十八分,趕上遲到前最後一班的紅綠燈。七點四十九分踏進了校門口,在兩個月的暑假之後回到了學校。七點五十分的鐘聲在廣播放大的效果下傳遍了整個校園,開學典禮選在操場上舉行,艾芠搜尋著班牌的位置,升上了新的年級分到新的班級。

  一切都是新的開始,一邊走入隊伍時,艾芠不時的和以前班級的同學打招呼,走過一個又一個的班級,艾芠終於找到自己的班級。豔陽高照的九月天,火辣的太陽在制服上烘烤著,新的班級,居然沒有一個舊面孔,艾芠看到了不禁皺起眉頭,依照座號排在自己該排的位置。

  艾芠鬆了口氣,開學的第一天剛剛好趕上沒有遲到,愉快的心情持續了沒多久,艾芠就聽到身後一陣低語,台上的校長一長串的開學訓話頓時被拋在腦後成了一陣陣的嗡嗡聲。

  「你聽說了沒?」

  「到底是什麼事情阿?」

  「好像又有黑天使殺人預告出現了!」

  「真的,什麼時候的事?」

  「昨天晚上的樣子。」

  「真的嗎?不知道黑天使是怎麼樣的人。」

  「如果是帥哥就好了。」

  「還帥不帥呢,看過他的人沒幾是活的的吧!」

  聽著身後兩位同學的交談聲,艾芠露出了微笑,心裡暗自覺得使用殺人預告這種字眼聽起來還真嚴重,那不過是張夾著黑色羽毛的黑色警告涵罷了,充其量施了一點不太一樣的咒語在上面,上頭也沒有說要殺人了,艾芠細細回想那幾行銀色的字跡到底寫了些什麼,搖了搖頭心想不過是沈睡的祝福罷了,看來下次得寫的白話一點,不然老是被人說成殺人狂。

  混亂而忙碌的開學日終於在艾芠踏出校門的同時結束了,剛踏進小公寓,艾芠伸了個懶腰右手拋開掛在肩側的綠色書包,兩腳一蹬脫下了一雙踩在腳下的鞋,左手抄起了遙控器「嗶——」一聲打開了冷氣,涼涼的風拂在艾芠臉上,帶走了一室外的燥熱,接著艾芠一個轉身走進了廚房,拿起一個冰在冰櫃的高角杯,到入半杯的柳橙汁,艾芠輕啜一口瞇起眼睛,彷若滿足的貓咪。

  兩指夾著玻璃高角杯,艾芠窩進了舒適的沙發中,盯著眼前的電視機,低下頭舔了舔沾上唇邊的果汁,還沒換下身上的制服,就開啟了電視機。

  「現在收到一則最新的消息,據警方聲稱黑天使的殺人預告首次在台灣出現,之前藍氏企業的總裁表示收到了黑天使的殺人預告,現在藍氏企業受到警方的全面保護,警局陳局長表示這次將會動員大半的警力逮捕黑天使,詳細的內容……」

  「節目現場我們請到一位評論家,針對最近傳出黑天使殺人預告的消息,以及警方這次的行動發表一些看法……」

  「我們很榮幸可以以電話和刑事局林局長訪談,希望局長可以發表對黑天使的看法,以及這次逮捕黑天使的行動有什麼方針。是的,我覺得黑天使之前在美國、英國、法國、德國、義大利等地做出對當地的財團總裁做出殺人預告,如今勢力拓展到台灣,顯示出黑天使極有可能是一個有組織的殺人集團,至於收到殺人預告的皆是曾捲入不法事件後洗清嫌疑的人,但黑天使將被害人殺害後,都留了一份犯案報告在現場,指控被害者的罪行,並且有充足的證據證明被害者的罪行……」

  艾芠不斷轉台,看了一會的電視後果汁也被喝光了,「哈——」她打了個呵欠,從沙發旁的小櫃子裡拿出了薄被,捲在沙發的一角,把電視關掉喃喃的說,「晚上還得處理事情,先休息一下好了。」

  當艾芠再度睜開眼睛時,長針與短針已經疊合,午夜十二點的鐘聲響起,艾芠在黑暗中熟練的換下制服,穿上衣身簡便的黑色衣褲。夜晚的月光穿透窗戶照進了室內,艾芠打開了房內通往陽台的小門,雙眼一掃街道,街道上空蕩蕩的連一隻貓也沒有,只有昏暗的路燈混著月光把黝黑的柏油馬路映成銀白。

  艾芠舉起右手,兩只一彈,接燈一盞接著一盞的熄滅,轉眼間整條街道變成線一片黑暗,僅存的沒被烏雲阻擋的月光灑落在路面上,一陣強風吹起,拍著翅膀的聲音漸去漸遠。當聲音遠離之後,街道又恢復了正常,一盞盞的燈繼續照著路面,一切的事情都像是沒發生過般,除了陽台上敞開的玻璃門,使微風捲起了門簾,一切平靜的像是每一個夜晚。

*****

  黑色的翅膀斂起,明亮的淺藍色眸子眨了眨,悄聲無息的出現在一幢別墅的陽台,穿過了陽台的門,就是這棟屋子的主臥室,不像一般的房子,在夜裡,這裡仍有濃重的戒備氣息,荷槍實彈的警員守著各個角落,藍眸的主人靜靜坐在陽台的欄杆上,打量著眼前眾多的便衣警察,冷冷的在濃重的黑色中,展露美的足以傾成的笑,黑色長髮俐落的綁了個馬尾。

  一聲上膛的聲音,一把滅音槍正對著從窗口竄入的黑影,「不准動!」低沈的聲音迴盪在房間裡。

  「怎麼?這裡不歡迎訪客嗎?」黑影悄聲的對著拿槍抵著自己的中年男子說,不高不低的音調聽不出情緒也無法分辨性別,黑影若無其事的把身後的玻璃門關上拉上窗簾,頓時未開燈的室內陷入了一片黑暗,「我不是來殺你的,我是來找你談事情的。」

  頓時間房內陷入了沈默,中年男子似乎在思考著什麼,盯著對準自己的槍口黑影再度開口,「順帶一提,我不喜歡談事情的時候被槍抵著。」聽見黑影說的話,拿著槍的手猶豫了一會便垂了下來,「你說吧,是那個不要臉的傢伙開出的價碼,我可以給你兩倍。」

  黑影冷冷一笑,「不是錢的問題,我向來不缺錢,」黑影把左手提著的公事包甩到了寢室的床上,「看看這個吧,看完之後告訴我你希望這份資料落入警方手裡嗎?」

  中年男子顫抖的雙手打開了公事包,裡面是完整的一份報告,寫著藍氏企業近年來如何和前陣子剛進監獄的政界大老官商勾結的證據,「你……‥你想要怎麼樣。」中年男子口吻轉為懇求。

  「我可以給你一個洗心革面的機會,」黑影一字一句清晰的對著中年男子說,「藍傳雄,我給你半年的時間,你自己看著辦吧,這份資料是備份我就好心的送給你吧,自己研究研究,看看不好好改進的話你該吃幾年的牢飯。」

  黑影說完,推開了通往陽台的門,一腳跨上欄杆時,身後的燈頓時亮起,「該死。」在燈光照耀之下,黑影原形畢露,一個長髮飄逸的年輕女子,穿著一身的黑色勁裝,一轉身,便被一把槍指著。

  「國際刑警,安得魯先生,好久不見阿。」女子露出了甜美的微笑,秀氣的臉蛋上沒有任何的遮掩,「抱歉,你好像第一次看到我吧,」在安得魯槍的瞄準下女子一點也沒有露出懼色,「應該要說久仰大名安得魯先生。」安得魯沒想到出現在眼前的竟會是一個……

  「你是女的!」大吃一驚的安得魯一時之間忘記要說些什麼了,「黑天使是女的!」

  黑天使皺了皺眉頭,「現在時間已經很晚了,如果我們的國際刑警沒有什麼意見的話,我建議我們應該改天再找個時間來喝杯下午茶或是來個小型的聚會,不過您好像很忙,」黑天使露出了頑皮的笑容把剩下的話講完,「忙著追捕我。」

  安得魯聽到黑天使的話回過神來,「不准動,再走一步我就開槍了。」緊握住槍的把柄,黑天使收起了笑容一臉殺氣。

  「我也不想走,因為……」黑天使突然從陽台上消失,映著玻璃安得魯看到黑天使展開了巨大的黑色翅膀出現在自己的背後,「我不需要。」黑天使在安得魯耳邊耳語,一個凌厲的手刀批在安得魯頸上,他便暈了過去,繞過倒地不起的安得魯,黑天使再度走道了陽台,轉身回頭看了藍傳雄一眼,「記住那份資料。」黑天使以清晰的口吻對他說了一句,接著藍傳雄跟著倒在地上,黑天使滿意的點點頭,展開了黑色的翅膀一拍,飛離了陸地,朝著月光飛離。

*****

  早晨六點陽光再度降臨在台灣,艾芠打了個呵欠,拿起了鏡子嘆了口氣,「天啊!這樣的日子在過下去,人家就會開始懷疑我是不是有熊貓的血統了。」打開了電視,艾芠替自己到了杯牛奶,一邊拿出土司刀開始切著土司邊,做起了三明治。

  「記者現在出現在台大醫院,關於昨天報導的藍氏企業總裁收到黑天使的殺人預告,警方聲昨天夜裡黑天使出現在藍氏企業總裁的別墅裡,打算對總裁行兇,並且將一名國際刑警打昏,現在總裁的情況還不清楚……」

  接連轉了幾台,都是報導藍氏總裁遭刀黑天使攻擊住院的消息,「這些記者真是無聊死了。」艾芠再度打了個呵欠低聲的抱怨,一邊咬著剛做好的三明治,一邊把電視關掉,吃完了早餐換上了制服一手勾起掛在牆上的書包。

  「唔——來看看今天早上要上些什麼課,該死,兩堂數學,可惡的老師一定是看我成績太好每次都不讓我休息一下,打個盹也不行,上次還說再睡一次就準備重修,這學期居然還是他教真倒楣,幸好有英文可以讓我稍微睡一下。」說完再度打了個呵欠,瞄了眼牆上的掛鐘,「救命,快遲到了。」一口氣打開大門從樓梯一路走下大樓沖倒到馬路上,三步併做一步不顧形象的跑到了公車站牌前,順利的趕上了遲到前的最後一班車,疲累的艾芠拖著腳步趕進了校門,進幾乎睡著的時候終於走到了教室門口。

  一整天下來,艾芠閉上眼睛的時間遠遠多餘清醒的時候,撐到了放學,隨著放學的鐘聲響起,艾芠吐了口氣,睜開眼睛伸了個懶腰,正好聽見兩個同學閒聊的話題。

  「你聽說了沒,黑天使是個女的,而且年紀大概不會超過二十歲。」

  「你說這件事阿,當然聽說了,早上報紙的頭條上面寫的一清二楚。」

  「據說是藍氏企業的董事長發表的聲明,他說他昨天看到黑天使了。」

  「昨晚國際刑警不是也在場?」

  「可是他好像被黑天使打昏了,就什麼都不記得了」

  「喔,對了,藍氏企業總裁不是還在住院……」

  聲音漸漸在艾芠腦袋中模糊,「還是不知道悔改,」艾芠冷著雙眼喃喃自語,嘆了口氣說,「今天晚上又沒的睡了。」

*****

  夜色降臨,低迷的氣氛迴盪在空蕩蕩的醫院中,今晚尋房的護士腳步特別的輕,一個年近三十的護士通過了便衣的盤查走進了一間單人病房,看著病床上躺著的中年男子,在警察的監視下護士俐落的替病人量體溫作康復的紀錄,抽出了一支針筒,打了一些透明澄清的藥物進去掛在一旁的點滴裡,接著對警察笑了笑,「你們還真辛苦。」輕聲的慰問之後,便離開了病房。

*****

  一大清早一名女學生從便利商店走了出來,攤開首上的報紙打量著頭條露出了淡漠的神情,「藍氏總裁昨夜陷入昏迷狀態」頭版的標題大的刺眼,穿著制服的女學生輕輕的說,「這是你看過那些資料的回覆,法律不能制裁你,那就讓你沈睡到償還所有罪惡吧!」女學生把沒翻過內文的報紙丟進了行人垃圾桶,隨著早晨的風,捲起了沒塞好的報紙第一版,頭版的副標題上寫著「藍氏企業黑心勾結政界大老,黑天使懲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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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3 months later...

  一個頭髮花白的老人怒視著眼前一群年輕人,室內的氣氛降到了冰點,聯合國國際秩序委員會辦公室內,一張長長的辦公桌坐滿了人,坐在首位的正是那位頭髮花白了老人,「給你們一個月時間,再逮不到人,你們就給我小心一點。」老人冰冷的聲音讓站在他面前的年輕人全都打了個冷顫。

  「可是……」

  「還有可是,之前布下的陷阱居然完全沒有用,你們到底是在做什麼的。」一個不怕死的年輕人才說了兩個字,便受到老者嚴厲的砲轟,被灑了滿臉的口水,頓時偌大的辦公室裡安靜的不像擠滿了二十幾個人。

  辦公室的門被粗魯的拉開,「一個月的時間是太少了點。」一個有著綠眸但金髮色的英俊男子走進了辦公室,不怕死的拉開了長桌尾端的一把椅子,雙腳在桌面上隨意的交疊,一臉的漫不經心,一手抽過擺在桌上的資料,攤在手上細細閱讀。

  「你的傷好到可以來這裡嘲諷我了嗎?」老人斜昵了闖進來的男子,惡劣的口氣卻掩飾不了濃濃的關心。

  「斷了兩個肋骨,被子彈打穿左肺,還有一些不值得一提的骨折,休息兩天就好了,」男子不在乎的說,「倒是老頭你,被我們可愛的黑羽天使搞的昏頭轉向,比我的傷還慘吧。」隨手吧看過的資料扔桌上正巧攤開在黑天使的那一頁。

  「根據我們的資料顯示黑天使是個年紀不超過二十歲的女孩,怎麼樣,有沒有興趣接下這個案子,明茲。」老人對的一臉輕狂的男子說,一邊示意其他人離開辦公室。

  「聽起來還不錯,」明茲拿起了桌上一疊厚厚的資料,辦公室裡只剩下兩個人,「尼克坎伯老頭,這次你打算給我多少酬勞。」明茲對著老人說。

  老人低頭沈思了一會問了一句,「你要多少。」

  明茲豎起了三根指頭。

  「三億,就這樣嗎?」尼克坎伯驚訝的說。

  「歐元。」明茲補充一句。

  「沒問題。」尼克坎伯點頭答應,目送著明茲把桌上的一疊資料帶出辦公室。

*****

  打開筆記型電腦,艾芠輕點幾個鍵,網頁打開進入了一個以黑色為底的網站,黑色的基調上面以白色的飄逸字體出現幾個字「天使客居」。

  艾芠以右手由練的滑動滑鼠,捲軸向下拖移帶過一個個用白線框在黑底上的留言,艾芠看著自己幾天沒來就多出一百多個留言不禁皺起了眉頭,一個個審視,刪掉了將近一百個留言,剩下的留言艾芠把她的內容一一複製到一個文件上,兩手在鍵盤上輕快的打字,速度快到看不出已經是凌晨四點多,而艾芠已經在昨天受了一整天的學校生活折磨。

「幸好今天是星期六。」艾芠在七點多把文件存檔正準備關上電腦時……

  「原來鼎鼎大名的黑天使還是個美麗的俏佳人。」突然出現在艾芠身後的男音把她嚇了一大跳,習慣性的反射動作便是一個手刀批向身後,不料卻被身後的男人接個正著。

  右手被身後的男子抓住,艾芠左手馬上把電闔上,正準備動作,被身後伸出的一隻手抓住,反剪在椅背上,「讓我看看你用了些什麼資料,」身後的男子一手制住艾芠的雙手,另一手把蓋到一半的電腦打開,只見螢幕上一片黑暗,「真是厲害,我小看你了。」

  沒想到把電腦闔上只是個幌子,艾芠把電腦的資料全刪了,當男子一陣錯愕的時候,艾芠用力的把椅背向後一靠,把全身重量靠在只剩兩隻腳支撐的椅子上,整把椅子就這麼在艾芠的使力下,把後方的男子撞倒在地上並壓在其上,艾芠鬆開男子的箝制,把略微紅腫的雙手活動了一下,瞇起眼睛盯著眼前倒地的男子,一個綠眸金髮的英俊男子。

  倒在地上的男子因為吃痛眉頭皺在一起,艾芠看見倒地的男子先扶起了椅子再伸出了右手,男子一手抓住艾芠沒把自己拉起來反倒把她扯到自己身上,艾芠被這麼一扯重心不穩眼看就要趴到男子身上,突然伸出左手,手刀迅速的砍在男子的腕上,趁著男子手一鬆右手便掙脫了束縛,往地板上一撐,回復了站姿。

  艾芠不高興的轉身不再理會闖入的男子是死是活,把桌上的筆記型電腦拿走,窩到鬆軟的沙發上,逕自打開電腦聊勝於無的玩起電腦遊戲。

  「早安阿,這麼早闖進來有什麼目的。」艾芠兩眼盯著電腦開口對著男子說話。

  「我叫明茲,」明茲拍拍身上的灰塵,興味濃厚的打量著艾芠,「來逮捕你的。」

  艾芠聽到最後一句話,突然抬起頭雙眼直視明茲,一對碧藍色的眼珠就著麼瞪著明茲,好一陣子房間內一點聲音都沒有,「別裝神弄鬼了,到底是誰派你來殺我的。」艾芠突然開口,一手探向桌面下。

  明茲聽到艾芠的話睜著雙眼錯愕的站著,「你有很多敵人嗎?」明茲一臉好奇的脫口而出。

  「世界上最大的公司,艾氏企業背後的最大股東跟總裁,你不知道嗎?」艾芠藏在桌底下握著刀子的手鬆開來,挑起眉毛看了眼明茲。

  明茲吹了聲口哨,「據我所知,你是一個年僅高中的女孩,哪來的時間管理公司。」

  艾芠沒有回答明茲的問題逕自問了另一個問題,「那你為什麼要闖進我的家裡?」

  「因為你是黑天使,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既然你都認為我有時間去當黑天使了,那多管一間公司又有什麼了不起。」艾芠理所當然的回答。

  「你還真不能小看。」明茲瞇起眼睛打量著艾芠,「你到底是誰?」艾芠問到,臉上的表情卻一副你要答不答隨便的樣子。

  明茲恍若沒聽到艾芠的話,在房間內到處看看,眼尖的看到了一疊旅遊相簿,打開了相簿一張張的檢閱,「三年前你去過義大利,七月,那個月裡義大利的黑手黨老大被黑天使打到昏迷重傷,住院至今還處於昏迷狀態,從那一次事件開始,黑天使的犯案蹤跡開始擴張。」

  翻過另一頁,「看來你的行程滿趕的,同一個月裡去了法國、德國、挪威、英國、西班牙、羅馬還有美國,而那個月理你去過的地方都有黑天使的出沒,在那幾個地方不少的政商界大老都被黑天使修理了一番如今都還在住院昏迷,而黑天使留下一疊犯罪報告就不見蹤影。」

  明茲抽過另一本相簿,「兩年前的二月份,學校放寒假是吧,你跑到加拿大、美國、墨西哥、巴西還有許多南美國家,那陣子不是恐部分子正氾濫,你到還有閒情逸致去逛,不過你去的同時黑天使到一路把所有的毒梟、走私槍械、人口販子、恐部分子全部處理了,這次比較血腥,全部陣亡,現場到留下不少改邪歸正的小混混和一份份的犯罪報告。」

明茲自顧自的把黑天使從三年前開始行動之後的每一次活動都說了出來。

  「黑天使會很感謝你把他的每一個事蹟都記得這麼清楚,如果警察沒有這麼無能,黑天使會輕鬆許多吧。」艾芠口中帶著濃濃的諷刺意味打斷了明茲的敘述。

  「很抱歉,你必須跟我去聯合國反恐總部報到。」明茲冷冷的開口,一反先前有些無賴的口吻。

  「如果你可以逮捕我的話。」艾芠不甘示弱的回敬一句。

  聽見艾芠的話,明茲抽出擺在腰際的配槍。

  「不要開槍。」艾芠聲音中帶著請求。

  「只要你乖乖的接受逮捕。」明茲手上握著槍一動也不動。

  「不要開槍,你不知道後果有多嚴重,萬一不小心波及鄰居怎麼辦,你會暴露我的身份,到時候連我都難以逃脫這洞房子。」艾芠刻意壓低了聲量,語氣慌張的語無倫次。

  「暴露你的身份,你的身份我不是早就知道了,」明茲冷冷的說著,一步步的向艾芠逼近,「別想逃。」

  艾芠一個轉身想逃出房門,碰的一聲,槍聲穿透了大樓早晨的寧靜,「完蛋了。」艾芠扶著額頭,一臉痛苦的說。

第一聲槍聲之後,「趴下。」艾芠一扯明茲的褲管,兩人倒在客廳厚厚的地毯上。

  在沙發的背後是一面透明的幾乎看不到的落地玻璃,很快的它變的更加透明,連玻璃該有的正常反光也看不見,全數變成了碎片落在地上,一顆催淚瓦斯穿越空蕩蕩的窗戶,滾到了沙發旁,艾芠看到催淚瓦斯靠近,一手拿起了瓦斯罐,一點也不怕受到影響流淚,很快的拋出窗外。

  艾芠一伸手離開了沙發的障蔽,頓時槍聲四起,瞄準的盡是艾芠的手,艾芠迅速的收手,只有被子彈擦傷一道傷口,「你還好吧。」艾芠開口問一同在沙發後的明茲。

  「你到底是誰?」明茲露出深深的疑問。

  「你該問的是他們是誰,他們大概是某個公司特別顧來的南美暴力份子,剷除異己專用。」艾芠避重就輕的對著明茲說明把他們困在這裡的人,話才剛說完一陣槍響又從對面大樓傳來,打在沙發上,艾芠看明茲臉色發青好心的解釋,「這沙發背後是厚達數十公分的鋼板,不用擔心會被子彈貫穿。」一面解釋著艾芠一面打量地形,「你有沒有膽子走道門口。」艾芠緊盯著明茲的雙眼發問。

  「現在嗎?」明茲看著艾芠忍不住開起玩笑。

  「等一下,我先站起來引開他們的注意力,你衝到門口出去把門關上,那扇門比這沙發來的堅固。」艾芠交代著彷彿沒有想到這項計畫有個重大的缺失。

  「你自己怎麼辦?」明茲皺起眉頭,話還沒說完,艾芠就站了起來,對著明茲一笑,槍聲頓時安靜了兩秒。

  「快走。」接著往窗邊走去,當明茲打算把艾芠拉離窗邊,突然感到一股巨大的力量把自己推向門邊,突然明茲看到艾芠站在窗邊,背後出現一對巨大的黑色翅膀佔據了整個窗口,使的室內的光線按了下來。

  幾顆子彈無情的穿過黑色的巨翼,在地毯上染上了斑斑的血跡,艾芠再次回頭時,明茲看到一對帶笑的藍眸回望著他,艾芠往前跨了一步,從五層樓的高度下墜,翅膀一拍又回到了空中。

  槍聲完全聽不到了,只聽到幾個粗野的男人尖叫出怪聲,「怪物!」操著南美口音的英文,幾個男人異口同聲的說,腳下一動也不能動,只能睜大眼睛看著怪物拍著翅膀向自己撲來。

  當黑色的翅膀包裹著一個美麗的女人出現在粗野的男人眼前時,他們大聲的嚷嚷,「惡魔!撒旦!」一個男人受到驚嚇不停的唸著不知道哪一國的經文,兩條腿如篩糠般的抖個不停。

  美麗的怪物開口以標準的英語對著眼前的男人們說,「你們的老大已經被送到病房裡面了,你們還不死心嗎?」男人們一個個搖頭搖的似乎要扭斷脖子,「上次在我的別墅裡面被痛扁的不夠,回去吧,不要再自找麻煩,我給過你們一個機會了。」

  這次男人們拼命的點頭像乖巧的學生一般,一個個迅速的從怪物眼前消失,連帶來的槍枝都忘記了要處理掉,怪物搖搖頭似乎有點無力,接著轉頭對著對面破碎的窗口露出了迷人的微笑,翅膀一拍離開了一地的槍械,在清晨的微風中非向不知名的地方。

*****

  「什麼?你的任務失敗了!你要辭職!為什麼?」尼克坎伯對著電話大吼,「還叫我老頭,也不想想你走之後誰來替你接案子,不,他們都不能勝任,」尼克坎伯不悅的聲音在電話理明顯的表現,「明茲,你,該不會知道黑天使是誰了吧,」電話的另一頭陷入了沈默,「名字,給我名字就好。」尼克說出最後的底限,聲音中有種令人不敢拒絕的威嚴。

  電話的另一頭,明茲少了往日的漫不經心,嚴肅的跟尼克說,「你看過一個人就解決二十幾個我們追查已久南美暴力份子的人嗎?就算我給你名字也是白白浪費你的手下送死罷了,縱使他不會殺你的手下,這也只是白費功夫而已,以後有什麼需要我可以幫你,但是黑天使這件事情,我幫不上忙。」 說完明茲掛斷了電話。

*****

  打量著眼前滿是房屋出售的廣告,艾芠看了又看,一手拿著電話跟學校的主任聯絡,「嗯,真的不能在再下去了,不是,老師都很好,也不是,同學人都不錯,只是個人因素,」拿出了一枝筆,在眾多的房子中圈了幾間,打算隔幾天去看看,「真的不行,我明天就要轉學了。」

  艾芠一面講著電話一面把報紙翻了個面繼續找房子,「這樣好了,我開兩張支票,一張六十萬給主任,另外開一張一百萬請主任替我轉交給董事會,當作是造成各位麻煩的賠償好嗎?」艾芠順手從包包裡拿出一疊空白支票,簽了幾個字在上面,「多謝主任了。」

  艾芠把手機關上,所幸是星期天不用上學,艾芠一面處理轉學的事情一面把用紅筆在報紙上圈出的房子抄在記事本上,「說了這麼多還不是要錢,」艾芠小聲的抱怨了一聲,「終於處理好了。」

  打量眼前早已涼掉的美食,艾芠雖然不感興趣仍默默的吃了幾口,一旁的服務生看見了意示她要幫她換一份,艾芠露出微笑讓服務生替自己撤掉桌上的食物,並多給了一些小費——兩張千元大鈔。

  等待食物上桌的同時艾芠打了幾通電話詢問中意的幾間房子方面參觀的時間,十幾分鐘之後一份溫熱的餐點重新在艾芠桌上出現,兩點多艾芠終於低頭開始吃午餐,一個多小時後,艾芠從餐廳大門走了出來,打了個呵欠。

  一個呵欠在看到眼前依張放大的笑容之後便僵住了,艾芠瞪大眼睛在受到驚嚇之後流露出迷惑的神情,「明茲,你怎麼在這裡?」

  明茲站在艾芠面前撥了下額前染成深褐色的頭髮,「下午有什麼計畫嗎?不介意一起喝杯下午茶吧。」

  艾芠聽見明茲的提議露出抱歉的笑容,「拖你的福,我得重新找一家高中來讀,已經過了半個學期所以我大概沒辦法讀公立的學校了,私立的倒也方便,有錢就可以解決很多事情,今天下午我得去找新的房子,順帶一提,我才剛吃完中餐,所以可能沒辦法了,抱歉。」

  明茲聳聳肩表示沒關係接著又說,「那一起去吃晚餐如何,在忙總得吃晚餐吧。」艾芠點點頭同意他的邀約,翻過手上的房屋名冊對著明茲說,「晚上七點,地點你決定好了再打手機給我,我先去忙了。」說完再度對明茲露出了微笑,伸手一招攔了一輛計程車離開了餐廳。

*****

  當黃昏的夕陽把馬路上的人影拉的細長,一個身著黑色連身晚禮服的高挑女子出現在飯店門口,帶點稚氣的秀麗臉龐有抹淡淡的微笑,纖細白晰的頸部掛著一條銀項鍊,垂著一個倒十字的墜子在鎖骨中央服貼的擺著,烏黑的頭髮用銀色的髮簪挽起,帶著一股慵懶的氣息。

  女子半瞇著眼似乎頗為疲累,身後一陣尖銳的煞車聲讓女子回頭,輕輕把滑落的披肩往上拉,看著從駕駛座走出來的明茲一手把賓士轎車的鑰匙交給一旁的服務生,一面露出讚嘆的眼神,走進飯店大廳,男子開口讚嘆了一聲,「艾芠,你真美!」艾芠挑了挑眉,一句話也不說的就走進了飯店。

  被侍者領到一個安靜的角落之後,艾芠坐入椅子中,盯著坐在眼前的明茲,「告訴我你把他怎麼了。」艾芠冰冷的開口。

  明茲聽到艾芠的話楞了楞,突然開懷大笑「可以告訴我,我哪裡不像明茲嗎?」

  「明茲不會像你做出一見到我就傻眼的表情,他已經心有所屬了,」艾芠冷冷的說完又補上一句,「這也是你們為什麼有辦法抓到他的原因。」

  「我給你看一樣東西,相信以你會知道你該怎麼做。」艾芠盯著眼前頂著明茲臉皮的男人接過一捲被蠟印的白色羊皮紙。

  艾芠攤開羊皮紙低頭讀好一會,臉色越趨凝重,淡褐色的眼珠在瞬間的開闔後轉成淡淡的藍色,「這件事情似乎和我無關,」艾琳淡淡的說完之後把羊皮紙推回眼前的男人手上,「我不明白你說的另一個世界和我有什麼關係。」

  「不,你很清楚,那是一直以來尋覓的,」男人的口吻中帶著不容置疑的肯定,「非人的血統。」 男人音量陡然轉低,最後一句話只剩艾芠可以聽到。

  「你的意思是說,這個結界是我一百年前所下的,現在我的出現打破了這道結界?」艾芠皺起眉頭,「我不瞭解,以我的年齡一百年前的事情不可能跟我有關。」

  「那是你的前世,黑天使,」看見艾芠張口要說話,男人馬上接著說出一句話,「別問我為什麼知道,我是另一個世界裡的預言師,古雅,當你選擇以黑天使作為化名出現時,我也很訝異,因為在一百年前你的前世也是以黑天使的身份出現的。」

  「黑天使……」艾芠如念咒語般喃喃的唸著,倏地暈了過去。

*****

  艾芠看見劃過眼前的一幕幕鮮明的畫面,自己站在一片黑色的焦土上,人群在兩邊蔓延,分隔出來的一道通道,如摩西開出的紅海般,唯一的差別是分開的不是海水,而是兩群劍拔弩張的陣營,鮮明的無力感在艾芠胸口蔓延,一把銳利的黑色武士刀立在在艾芠眼前。

  艾芠聽見自己口中大吼出聲,「不要再戰爭了,」鮮紅的液體不斷帶走身上的體溫,幾把箭羽因穿透身體染上豔麗的紅色,一手拄著武士刀,失去血色的唇再度開闔,「為什麼一定要戰爭,多少鮮血在這片土地上流盡,懇請你們不要再戰爭了。」

  淒厲的嘶吼在戰場上被傳開,艾芠聽不到兩旁的聲音,忽然感到一枝箭破空要越過自己,雙手一攤閉上眼睛,全身上下僅存的鮮血如失去重量的髮絲一般,瞬間慢過整片天空,兩方的箭羽凝在那片鮮血上,鮮血構成的結界存在了一分鐘,艾芠感到身上的血液流盡,閉著的眼睛滑出一陣溫熱,耳邊突然一陣安靜,不再有箭羽劃過的聲音,取而代之的是一聲悲戚的男音嘶吼,「不!」

  艾芠聽見那聲音緩緩露出微笑,「抱歉,我盡力了。」艾芠話剛說完,結界頓時消失,凝著的箭紛紛落下,「答應我別再自相殘殺。」

  艾芠提起最後一絲力氣唸出一陣咒文,「死亡的永生藉著鮮血渲染,我以鮮血封印,作為平和的結界,凡靠近這裡的人,將不需要武器,以血為盟,以肉為印,以骨為戒,以靈為念,此咒永存。」看向擁著自己的男子,艾芠露出歉意,以唇語輕吐——願來生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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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陣頭痛傳到艾芠腦中,一手輕撫胸口,穩定的心跳傳來,腦後枕著的柔軟枕頭讓艾芠知道自己現在躺在一張柔軟的床上。

  「你醒了。」一個柔柔的男音在耳畔響起,艾芠緩緩張開雙眼,偏頭看向床邊的男子。

  「唔……」後腦杓的疼痛讓艾芠皺起了眉,「古雅?」艾芠出聲。

  「是我。」床邊的男子已經不再頂著明茲的臉孔,「怎麼樣,好多了嗎?」

  聽到古雅關心的詢問艾芠輕輕點了點頭,從柔軟的床上坐了起來,看著紗質的帷幕掩蓋從房間唯一的落地窗中灑落的金色陽光,「我睡的真久。」

  艾芠一面低喃一面思尋從昨晚到現在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抱歉給你添麻煩了。」艾芠對著古雅說,微微偏頭打量房間內的擺設,不是以往所住過的房間,卻有一股淡淡的熟悉感。

  古雅看著艾芠,緩緩的開口,「感覺很熟悉吧!」聽見古雅的話,艾芠點點頭從床上滑了下來,纖細的腳裸踏在華美的地毯上,艾芠身上的晚禮服不知何時被換成了一套純白色的洋裝,襯著艾芠因為不適而有些蒼白白的膚色,艾芠已指尖撫過床緣的木雕,「我曾經出現在這裡。」艾芠肯定的下結論。

  「是的,沒錯。」古雅微笑的看著艾芠,「你前世第一次進入我們的世界也是在這裡。」

  聽到這樣的回答,艾芠回眸對上古雅的銀色眼瞳,「告訴我吧,」艾芠毫不猶豫的開口,「你們出了什麼問題,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應該不只弄結界這麼簡單。」

  古雅臉色頓時轉為凝重,「有時候太聰明不是一件好事。」古雅暗示性的提出警告。

  「總比無知所招來的傷害來的好。」艾芠淡淡的回應,古雅走道門邊開口說,「我帶起去見女巫長,邊走邊跟你說到底發生了時麼事吧!」

  古雅帶著艾芠到了另一個房間,看著面色慘白的艾芠,知道自己剛才跟艾芠所說的,太過令人震驚,艾芠蒼白的臉上露出一抹難解的神情。

  當艾芠知道前世的自己為了守護這個世界的和平,和人類的存活,拋下了自己的摯愛,「狼,」艾芠閉上眼睛低聲輕喚出前世的唯一牽掛,陡然張開眼睛,「結界居然開始幻滅了,那狼替我承受的痛苦也就白費了。」艾芠憤怒的用淡藍色眼瞳掃過房間內的擺設,目光停在一張軟榻上,軟榻上一個蒼老的女人表情充滿痛苦的開口,「事情不是那樣的,你下的咒力,無人能及……」

  老女人突然一陣的咳嗽,古雅看了奔到軟榻邊,端起水杯給老人徐徐飲下。

  「女巫長,你該好好休息的。」

  「我不要緊,要緊的事是要讓黑天使知道現在發生了什麼事,你沒跟他說,結界為什麼會消失吧!」女巫長皺起眉頭,神色痛苦,「結界之所以會消失,是因為你的力量在人界裡,被人吸收了。」

  艾芠聽了露出疑問的表情,古雅馬上接口,「你的法力是隨著本身的力量而有所變動的,在你轉世後沒多久,你的力量便受到另一股力量的吸引,也就因此,你的法力從結界上轉到了那股莫名的力量上,據我們調查的結果,那股力量是從一個人界裡的男人身上散發的。」

  艾芠聽著古雅的話,隨著一句句的話語,艾芠的眼神跟著冰冷,「那個人是誰?」

  古雅眼神緊盯著艾芠,「那個人是……」

*****

  「冷狼。」艾芠一遍遍喃喃的唸出一個名字,一面翻閱手上厚厚一疊的資料,資料的黑色封皮上燙著斗大的幾個銀字——狙殺名單。

  轉學之後的前兩天艾芠沒有出現在學校,因為昨天發生的種種事情艾芠當然不可能出現在學校,而當事情終於交代完畢艾芠回到家時早已過了中午,便乾脆向學校請了個假,一整天在家裡研究手上的資料,身了個懶腰,艾芠站了起來把電燈打開。

  搬了新家之後,還有好些東西沒整理過,映著昏黃的陽光,更顯的房內的凌亂。

  放下手邊的資料,艾芠打開了一個紙箱,把裡面的東西一一拿出,佔去半個房間的紙箱裡面裝的多半是書籍,艾芠一面找資料順手把一整箱的書都放上書架。

  一陣風從開著的窗戶吹了進來,翻開了艾芠隨手擱在茶几上的黑皮書,原本站在書櫃旁的艾芠一閃身,從櫃子邊消失了。

  一個黑色的人影落在窗前,碧綠的眼眸盯的被翻開的黑皮書,翻了幾頁後臉上露出難以置信的神情,接著抬起了頭打量空盪的房間,看到一把黑色的武士刀批面而至,甚至來不及反應武士刀就在頸邊一公分的地方停了下來。

  碧綠的眼眸仿若無視於幾乎砍到自己身上的刀子,一眨也不眨的盯著眼前的持刀者,「你又要殺人了。」明茲憂心的說著。

  看見眼前的來人艾芠鬆開握住武士刀的手,「冷狼本來就該死,」艾芠把武士刀收回刀鞘內放回書櫃旁的刀架上,「你在聯合國反恐總部待這麼久多少有聽過他的名聲吧,跟黑天使比起來他做的事情可嚴重多了。」

艾芠把放在茶几上的書拾起,一面在上方做了幾個記號。

  「你會想殺他的動機不只那些事情,」明茲瞇起雙眼,懷疑的打量艾芠,「昨天晚上你被他們帶走後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艾芠聽到明茲說的話突然轉身,差點將手上的書砸到明茲臉上,「對了,你不說我到忘記了,你昨天是怎麼了,他們居然可以讓你沒有出現在我面前,想來你也是那個世界裡的一份子吧,這樣說來你應該比我瞭解如果我沒有殺了冷狼會有什麼結果。」

  「他們帶走了藍焰,」明茲不悅的說著,「威脅我不可以去找你,我還以為你怎麼了。」

  艾芠看著明茲的雙眼突然閃過一陣光芒,「呵呵,果真被我猜中了。」艾芠俏皮的吐了吐舌頭。

  明茲看著艾芠嘆了口氣,「你不是冷狼的對手,他掌握了整個中東跟非洲的軍火,還在歐洲和南、北美洲幕後操縱許多幫派,而且他行事殘忍,見過他的人沒有一個活下來。」

  艾芠緊盯著明茲的綠眸,「不管你怎麼說,這是我的宿命,我背負著兩世黑天使的使命。」明茲看著艾芠堅定的眼神許久,兩人就這麼沈默的僵持著。

  「算了,這件事情我不會插手,你自己處理吧。」明茲最後終於開口了。

  吐了一口氣,明茲的表情轉為輕快挑起了一邊的眉毛說著,「別談那件事情了,我前幾天才注意到,原來你有未婚夫了。」

  艾芠在聽到這句話後,肩膀一垮,把自己埋進鬆軟的沙發裡伸手意示明茲坐下,明茲在艾芠對面坐下後。

  艾芠順手從兩人中間的矮桌上拿起兩個杯子,再從一邊的茶几拿起不久前泡著的一壺熱茶倒進杯中,「要加糖嗎?」艾芠堆起笑容,看著明茲。

  明茲剛啜飲一口紅茶,看見艾芠的表情差點噴出來,「有必要笑得這麼痛苦嗎?」

  艾芠臉上勉強堆起來的苦笑瞬間消失,「唉,我也不想阿,誰知道我養父母生前居然就幫我定下了親事。」看見明茲詫異的表情艾芠又補上一句,「我養父母都是人類,你也知道的,黑天使向來都是『雜種』。」艾芠嘲諷的笑笑。

  明茲這次決定把手上的杯子放下來,開始放聲大笑,「是,人人稱羨的混血兒。瞧,被你說的這麼一文不值。還有阿,你不知道多少人渴望嫁給你的『未婚夫』呢!」

  「那叫他們來替我帶嫁吧!」看著明茲狂妄的大笑,艾芠忍不住嘟起嘴小小聲的嚷嚷,「我的身份已經夠多了,一下要當學生,一下當艾氏企業總裁兼股東,又得混個黑天使,要是再加上藍道企業總裁的夫人我大概會精神分裂吧,哪天不小心把身份搞錯了,然後就天下大亂了。」

  聽到艾芠的嚷嚷明茲笑聲更大了,「得了吧你,話說回來你好像沒見過藍道企業總裁,斯諾特。」

  艾芠沒有注意到明茲的語氣怪怪的,只是皺起眉頭努力的回想自己上次見到斯諾特是什麼時候,「有,我五歲的時候看過他。」

  「五歲!」明茲驚呼出聲,「你五歲就見過他了?」

  「是阿,小時候被爹地跟媽咪帶去參加宴會看到的。」艾芠聳聳肩好像這是再平常不過的事情,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杯裡的紅茶。

  明茲盯著艾芠再度開口「你看過那篇報導了吧,斯諾特公開聲明他已經有未婚妻了,而且是艾氏企業總裁。」

  「當然,我一回到家就看到了,八成又是擋哪個女人的藉口,真是的,自己搞不定的事情到要拿我當擋箭牌來處理。」艾芠抱怨著。

  「那你的打算呢?」明茲打量著問艾芠。

  「也沒怎麼樣阿,反正他一定會發現我根本不適合他,畢竟我的年紀談結婚還太早。」艾芠回答著。

  「萬一他來找你呢?」明茲繼續追問。

  「也沒差吧,未婚妻就未婚妻,不具任何法力效力的。」艾芠雙眼一瞥看到掛在牆上的鐘已經十二點驚呼出聲,

  「好晚了,我該睡了,兩天沒睡真是累壞,請明茲大人改天用『正常』的方式來訪,我隨時歡迎你。」

  明茲聽出艾芠的調侃,尷尬的笑了笑,「好吧,打擾了,我還是要告訴你一件事,最好不要與冷狼為敵,你會後悔的。」

  「我自己做出來的事情不會後悔。」

  「希望如此,不過我到認識你的未婚夫,他人不錯,你真的不考慮?」

  「……」

*****

  艾芠目光收斂,低頭看著眼前精緻的食物,內心一面忍不住咒罵。

  幾天前送走明茲時才一面替自己的遭遇打抱不平,現在居然就這麼被那個不要臉的男人拖出來了,而且沒說要到這麼高級的餐廳用餐,害艾芠穿著一件白色的綴著蕾絲邊的洋裝,未施脂粉的素淨臉蛋看起來充滿稚氣,挽起的頭髮露出光潔白晰的頸子,一對珍珠耳環襯著胸前溫潤的黑珍珠胸針,讓艾芠帶著稚氣的臉龐看起來多了分氣質。

  微微攏起的眉流露出艾芠心中的不滿,鮮少這麼失控的艾芠整張小臉上充滿了怒氣。

  「怎麼了,食物不好吃嗎?」坐在艾芠對面的斯諾特看見艾芠緊鎖眉頭對著她說。

  艾芠抬起頭勉強扯出一個微笑,「不會,這裡的餐點很精緻。」

  斯諾特盯著艾芠,「我今天找你出來,是想跟你說關於那篇報導的事。」斯諾特小心的開口,.這句話明顯的吸引了

  艾芠的注意力,艾芠緩緩抬起頭來,注視著斯諾特,「關於那篇報導,我想是我一時口快,你就別放在心上了。」

  艾芠在心中怒罵,不放在心上是什麼意思阿,該死的我真想拿刀把這個傢伙給砍了,縱使心中充滿怒火,艾芠仍溫順的點了點頭。

  斯諾特看見艾芠點頭,皺起了眉頭,直覺的討厭艾芠的溫順反應,接下來好一陣子的沈默,兩人靜坐在餐廳裡,埋首於眼前的食物。

  「你這幾年過的怎麼樣,自從伯父過世後我就很少聽到你的消息了。」斯諾特再度開口。

  「都還好。」艾芠乖巧的回答。

  「嗯。」

  兩人又陷入了沈默,斯諾特確定自己一輩子都不會喜歡眼前著個死氣沈沈的女孩,在匆匆用過餐後點心後,便藉故離開了。

  看著離席的斯諾特,艾芠不在意的收起渙散的目光,輕輕站起來,走到飯店門口,澄澈的眼眸帶著一絲靈氣,眼尖的看到門口鬼鬼祟祟的人影,一看就知道是跟拍的記者。

  艾芠在心中暗叫不妙,「看來我一進新學校就要變成焦點了,剛剛居然沒注意到,真是的。」艾芠喃喃的低語,一面想著明天到學校該怎麼逃避同學的眼光。

*****

  「你去找那個小女生吃飯?」一對水汪汪的大眼睛盯著眼前的男子開口問著。

  「不能算是小女生了,她早滿十八了。」男子扯掉繫在頸上的領帶,把手上的外套掛在旁邊立著的衣帽架上。

  「幾個月前才滿的吧,」水汪汪的大眼睛不再盯著男子,反而看向桌上一份晚報,影視版的頭條,印著眼前的男子,「報紙上張照片照的很好看耶,我怎麼都不知道你的側面這麼帥。」

  「小妹!」男子停下手邊的動作,回過頭來看見桌上的報紙,雙眼突然睜大。

  「斯諾特老哥,你又上報了耶,唔,讓我看看標題怎麼寫的,」眼前的女孩假裝很認真的辨識報紙上大到不需要如此努力辨認的標題,「藍道企業總裁與神秘女子共進晚餐神態狀似親密,好勁爆啊!」

斯諾特嘆了口氣,思索著一件重要的事情。

*****

  艾芠揉著疼痛不已的頭翻著昨晚的晚報,斗大的標題讓人想不注意到都很困難。

  看著自己幾張模糊的照片出現在影視版,橫跨了一整頁的篇幅,以往不看八卦新聞的艾芠首次翻到影視版,感到萬般的無奈。

  昨晚和斯諾特共進晚餐的照片上了報紙,幸而記者並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僅以神秘女子最為代稱。

  一面啃著剛烤好的土司,艾芠一面整理準備上學的用具,昨天接到課表,把新課本整理了一下,學校的課業對艾芠來說向來不是什麼太過困難的事情,如果艾芠願意早有許多教授搶著要讓艾芠跳級進大學早修了。

  換上嶄新的制服,幾個月前剛滿十八歲的艾芠正值高三,不如一般的學生那樣天天為課業擔心,縱然已經十一月即將面臨學測的大考,艾芠還是從容的準備考試。

  早晨六點半,艾芠剛喝下一杯微溫的鮮奶,整理好書包,準備出門,穿上黑色的皮鞋,艾芠看起來像個稱頭的高中女生,天氣已呈入秋的微涼,圍上圍巾後艾芠推開大門,走到街上站在轉角處等待校車的來臨。

  厚厚的圍巾掩住了艾芠半張臉,六點四十五,經過十五分中在寒風中的等待,艾芠終於坐上校車,在相較於室外顯的溫暖的車內瞇起眼睛小憩。

  七點整,校車到達學校門口,艾芠一路晃到了學務處先辦幾個手續,接著被帶到新的班級,私立學校的方便,有錢可以解決很多事情。

  站在教室前方,艾芠在教室內解下圍巾,露出燦爛的笑容,向班上同學做了簡短的自我介紹,如預期般的,艾芠聽到台下不少的竊竊私語,多半和那篇影視版的新聞有關。

  坐在被安排的位置上,因為是上課時間,並沒有同學跑來詢問艾芠關於報導的事情,在漫長的五十分鐘後,第一堂下課的鐘聲響起,艾芠抱著必死的決心等待著被班上同學的詢問給淹沒。

  在眾多同學的詢問,甚至其他班級的學生把艾芠班上的走廊給幾的水洩不通,只為了看上了報的新同學。

  艾芠淡淡說,「我見過藍道企業的總裁,不過也是好幾年前的事了,關於那篇報導,我也覺得很詭異。」雖然艾芠始終帶著客氣的微笑,但是語氣卻冰冷的讓同學問過一次後就不敢再多做詢問。

  終於撐過一整天的疲勞轟炸,剛回到家的艾芠,換下了身上的制服,馬上把書包拋至一旁,打開電腦,專心的搜尋冷狼的資料。

  連上網站,艾芠輕易的破解許多重大機關的密碼,眼神專注的盯著電腦螢幕,艾芠輕輕的皺眉,看著電腦閃出的資料,輕點滑鼠右鍵,把整份資料備份,才剛把檔案存好,門鈴突然響了起來。

  艾芠一抬頭才發覺天色已暗,連忙打開了電燈,按下對講機的按鈕,看見站在門口的來客一聲呻吟脫口而出,「天啊!不要在這個時候來瞎攪和。」艾芠低喃。

  心不甘情不願的對著對講機說話,「嗨!」

  「我以為你放學後會留在學校。」

  「我沒有留晚自習。」

  「我想請你吃飯。」艾芠聽見這句,按著微微抽蓄的額角語氣帶點怒意,「昨天,晚報的影視版你看了嗎?」

  對講機裡的人影皺起了眉頭,「我不看影視版的。」

  「昨天跟你吃飯的照片上報了。」

  對講機另一頭的人楞了一下,似乎被艾芠的怒意給嚇到了,轉眼間露出歉然的表情,「抱歉,我沒有注意到他們。」

  「先進來再說吧。」艾芠聽見斯諾特的道歉,語氣緩和了下來,打開大門讓斯諾特進到屋裡。

  見到進門的斯諾特艾芠開口說到,「與其出去給他們拍照,我正準備煮晚餐,我想大總裁不介意的話,就在我家吃吧。」斯諾特點點頭跟著艾芠的腳步走到飯廳。

  「好香!」斯諾特嗅著迎面而來的香氣,在餐桌邊打量著廚房裡忙進忙出的身影。

  當艾芠和斯諾特分別坐在餐桌兩端,默默的嚐著艾芠煮的義大利麵時,餐桌上一片死寂,斯諾特專注的打量盤中的食物,兩人的沈默直到點心布丁上桌後,終於被斯諾特打破,「你做的菜真的很好吃。」

  「你是在討我歡心嗎?」艾芠挑起眉毛問著。

  「不,我不是,」斯諾特故做嚴肅的說,接著露出微笑,「不過看來那篇報導讓我有必要這麼做,真的很抱歉,我不知道事情會變成這樣。」

  艾芠聽到這番話加上那生動的表情,忍不住笑了出來。「別管那篇報導了,還不都是多事的記者害的。」艾芠一面說著,一面伸出手在空中揮了揮,彷彿口中的記者正如蒼蠅般盤旋在耳際,而揮一揮手就能趕跑。

  「我聽到一些風聲說你最近大力的介入公司裡的事,」斯諾特關心的說,「最近升上高三壓力不是正大怎麼有時間處理公司裡的事情?」

  「正因為升上高三,我也滿十八歲了,有些事情如果不早些接手,恐怕再來的日子會不太好過,」艾芠聳聳間接口說,「而且閒暇時間寫一些案子正好可以舒緩壓力。」

  斯諾特低下似乎想起一些事,嘴角突然抹上一股微笑,「我原本以為你是個死氣沈沈的女孩,看來你第一次見到我的時候似乎不太高興。」

  艾芠聽了斯諾特的話,吐吐舌頭,「那是因為那時我從報紙上看到你說我是你未婚妻的消息,我認為那是你不負責任擋女人用的藉口。」

  斯諾特尷尬的笑了笑,「那的確是,」看見艾芠眼神突然轉冷趕忙補上一句,「真的很抱歉,我不該擅自作主把這件事情公開的,畢竟那是長輩們的約定。」

  「話也不能這樣說,倒是你的女禍未免太多了吧。」艾芠稍稍把語氣放緩,試著把氣氛弄得輕鬆點。

  「雖然我已經說了很多次,不過我還是得說,我真的感到很抱歉,這樣吧改天請你到府上作客,順便介紹我妹妹給你認識。」斯諾特對艾芠露出微笑。

  「好阿,下個禮拜期中考,如果方便的話,下個禮拜週末我就到府上拜訪囉!」艾芠順手把用完點心的餐盤收到廚房。

  「你下禮拜要考試啊!」斯諾特有些詫異的說。

  「你是要問我怎麼還這麼閒吧,」艾芠眨眨眼睛,「已經有幾位大學教授看到我寫的一些篇研究,說要讓我去就讀了,既然升學不是問題,那我也不需要太擔心課業的問題。」艾芠看到斯諾特迷惑的神情吐了吐舌頭,接著又補充了一句,「那些研究是幾個月前處理公司裡的事情閒暇時做的研究,想說既然實驗都做了報告就順便打出來了。」

  斯諾特露出讚佩的表情,「你煮的菜很好吃,你還真是多才多藝阿,不過下禮拜的考試還是多少讀一點吧。」

  「嗯。」第一次這麼被人關心,艾芠露出甜甜的笑容。

  「我先走了,有事情的話打我的手機吧,」斯諾特抽出一張紙片抄下一個號碼,「下禮拜考完有空就打過來,我去接你。」

  「好,那我不送了。」艾芠替斯諾特打開大門目送他坐上車,直到斯諾特的車從視線裡消失,艾芠打了個冷顫,還起手臂抱住僅著單薄衣裳的兩臂,走回屋內。

  「呼——」艾芠噓了口氣,「看來他也不是這麼難相處的人。」艾芠抱過一疊書,窩在客廳的沙發裡,隨手抽出一本,翻了起來,看著第一次翻開的課本,拿起桌邊的筆,劃起重點,難得的當起了好學生。

  晚上十一點半,看了一整個晚上的書,艾芠揉揉有些酸疼的肩膀,眼前一大疊的書已經看過一半,縱使不看這些書艾芠也有把握考的不錯,但是卻不知怎麼的就是聽了斯諾特建議。

  想起斯諾特關心的詢問,艾芠不禁又露出微笑,伸伸懶腰,艾芠從衣櫃裡翻出一套衣服,拿起掛在架子上的浴巾,走進浴室裡讓熱水放鬆因為長時間為持一個姿勢而酸疼不已的肌肉。

  半小時後,艾芠從浴室理出來,把擦乾的長髮吹了吹,正準備把自己拋到柔軟的四柱大床上時,一股詭異的冷風襲向艾芠的臉龐。

  「噢,不。」艾芠呻吟一聲,一手關掉房內的燈,一手挑起在一旁的黑色武士刀,翻身滾到床底下。

  一陣低低的呼吸聲迅速的逼近房中的四柱大床,床上叉著兩把刀子仍在晃動,看清落在床上的是兩把飛刀後,艾芠忽然起身立在月光下,盯著眼前突然出現的人。

  一個有著銀色長髮的人,映著月光的瞳色竟是淺淺的米白,蒼白的臉孔上鑲著一張有著一對獠牙的紅唇,艾芠眼睛一花,只見那個人已經跳上床拔起兩把刀。

  「你是來被殺還是來談判的?」艾芠閉上雙眼幾個吐納後把話問出口,再次張開雙眼淺淺的藍色雙瞳夾雜了一種嗜血的味道,右手按在左手的武士刀上,輕輕的把武士刀拖出一寸,艾芠感受到體內一股莫名的氣流正在流竄。

  「我是來覓食的。」露出白森森的牙齒,那個人用嘶啞的嗓音說著。

  艾芠突然睜大眼睛,瞳色轉為暗褐色,好奇的打量眼前的怪人。

  「你……不怕我嗎?」那個人看見艾芠好奇的眼光,聲音有些顫抖的說。

  「不會阿,吸血族內的不成文規定就是不准吸同族的血液,我身上剛好有這麼一丁點的吸血族血統,真抱歉不能當你的食物。」艾芠聳聳肩抄起眼前的白髮把玩著。

  聽見艾芠的話,眼前的吸血鬼像個漏氣的皮球一般垮下肩膀顫聲的問,「你也是吸血鬼?」

  「是阿。」艾芠不以為意的回答,手中的銀色長髮突然轉成灰色,長度也瞬間縮短,從艾芠手上滑走,艾芠把視線移到吸血鬼身上,發現吸血鬼的獠牙縮了回去,瞳色也從白色轉成藍色。

  「好酷。」艾芠看見吸血鬼的變身不經意的讚嘆,眼前的吸血鬼看起來不到十五歲躺在床上眼中中滿沮喪,艾芠突然轉身離開房間,再度回來時,手上多了一個高角杯裡面裝著深紅色的液體,「備用的,從醫院血庫裡拿來的,給你喝吧。」

  艾芠盯著吸血鬼接過高角杯的手,上面有一個藍色的圖騰,「你是哪一支派的吸血鬼,你手上的圖騰不常見。」艾芠好奇的打量吸血鬼問著。

  「我是闇派的瓊。」瓊滿足的舔舔沾上唇邊的紅色液體一面回答。

  「你是闇派的,」艾芠口中充滿訝異,「你不怕陽光囉,但是印象中闇派的圖騰也不像這樣,你的好像多了些什麼……」

  聽到艾芠的話,瓊似乎被電到似的把手抽回。

  「是王室的圖騰,你是闇派的王室,」艾芠詫異的說出來,突然聽到在門口一陣騷動,一群黑一人在巷道中飛身而過,「他們是在搜捕你吧,你逃家了。」

  艾芠看著瓊,瓊縮到床的一角兩把刀子握在胸前,艾芠傾身往前一探,瓊緊張的喊出聲來,「你想幹嘛,我不要跟他們走。」

  艾芠從瓊的懷裡拿出剛剛盛血的高角杯,從櫃子裡拿出酒精,倒入杯中點火,一陣火光後,殘餘的血液被燒乾了。

  「這個杯子會引誘他們闖進來,」艾芠緩緩的說,「好了,你可以休息了,我明天還要上課,這裡可以先給你躲藏,然後你再告訴我為什麼他們要追捕你吧。」

  「為什麼?」

  「因為這樣我才可以幫你想辦法逃過他們的追捕。」

  「我是問,你為什麼要幫我?」

  「因為我也是吸血族裡逃走的一脈。」

*****

  清晨五點二十分,仍是大多數都市人沈睡的時刻,昨晚十分晚睡的艾芠此刻已坐在沙發上,把床讓給了瓊之後艾芠所睡的地方。

  伸伸懶腰艾芠走到臥室裡,從衣櫃裡拿出制服,一面探向仍熟睡的瓊,艾芠順手把瓊踢落的被子撿起蓋回瓊身上,在浴室裡刷完牙洗完臉,換好衣服之後,攤開早報讀著最新的新聞。

  五點五十五分,烤箱飄散出艾芠五分中前剛放進去的土司烤好的香味,兩個透明的玻璃杯裡裝著八分滿微溫的鮮奶,煎鍋上煎著培根與蛋發出滋滋的聲響,艾芠俐落的替鍋裡的東西翻了個面,一手拿著盤子一手把鍋子微傾,鍋裡的培根與蛋滑進盤內。

  六點還沒到,艾芠已經把早餐準備好了。

  「早安。」看見尋香走進廚房的瓊,艾芠露出笑容打了生招呼。

  「早,」瓊一面揉著眼睛一面走到餐桌旁。

  艾芠把一個盤子跟一杯鮮奶推到瓊面前,「吃吧,吃不夠再跟我說,我等一下就得出門去上學了,看看你要怎麼打發時間,只要不走出房子,不要讓房子裡面沾血,應該不會被發現你在這裡。」艾芠一面把自己餐盤內的食物解決,一面向瓊解釋。

  六點十分吃完早餐,艾芠把餐桌收拾好,折好昨夜睡在沙發上所蓋的小毯子,打開電視,窩在沙發裡瀏覽晨間新聞,瓊跟到艾芠身旁,突然開口,「我是吸血族闇族的王子。上個月,吸血族大預言師做出了預言,他說了時麼我不太清楚,好像是吸血族中一個足以讓吸血族成為世界上最強勢族群的皇族將統領血族,終結多年來吸血族呈現的紛亂現象,而且那個皇族必須擁有日行者的血統,並且是一個混血兒,符合這個條件的,只有我跟炎族王子傑,炎族的長老們認為只要傑可以統領吸血族,炎族就會是吸血族裡最有勢力的一脈。」

  「所以他們才派人來殺你。」艾芠從瓊開始講話之後便不再把注意力放在電視上,聽完瓊說的話,艾芠眉頭緊鎖思索著一個問題,「你剛剛說的混血是什麼意思?」艾芠抬起頭來問瓊。

  「大預言師也不清楚,他們說大神只告訴他們是混血兒,所以大預言師認為是混了一個以上的吸血族血統,我倒覺得很有可能是指吸血族混了其他種族血統,但是據我所知吸血族的血統除了人類之外的其他血統都沒辦法相混,人類的基因在吸血族的基因中會被同化,也沒辦法顯現出來。」瓊一面向艾芠解釋一面也陷入了思考。

  沒有看見艾芠臉上突然掛著一抹詭異的苦笑,「唉,吸血族的事情好複雜,我一點也不想去管。」

  瓊猛的抬頭盯著艾芠,「又沒人叫你管,」瓊迷惑的看著艾芠,不解艾芠為什麼會要管到吸血族的事情,「對了你的圖騰呢,沒看到你身上有吸血族的圖騰。」

  艾芠捲起左手的制服袖子,手腕的地方緩緩浮線一個複雜的黑色圖騰,慢慢的蔓延到整隻手臂,繁複的花紋一直延伸到艾芠的左臉頰才停止,接著圖騰散發出一道刺眼的白光,白光消失的瞬間,手上的圖騰也跟著不見了。

  「我的血統進幾乎混了整之吸血族係的一半,加上我又有其他種族的血統,所以我的幫我的圖騰下了隱咒,不然太顯眼了。」艾芠淡淡的回應。

  「所以說,你才是大於言師預言裡的那個皇族,你也可以在日光下行走。」瓊詫異的睜大了雙眼,語氣甚至有些驚恐。

  「都說不想管吸血族的事情了。」艾芠小聲的嚷嚷。

  「各族族長都不會同意你這麼做的,他們一定會要你出面統領吸血族的。」瓊肯定的對著艾芠說。

  「現在說這個都太早了,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處理。」艾芠從沙發上離開,圍上圍巾拿起掛在衣帽架上的書包,一面把幾本課本塞進去,視線落在茶几上的武士刀,一隻手伸出去要拿起刀子時,才恍然想起自己是要去上學。

艾芠總覺得哪裡怪怪的,輕輕唸出一個咒語,瞬間在武士刀邊出現一道光柵。

  「怎麼會太早,」瓊一面看著艾芠的動作,一面說,「吸血族的長老不過幾天就會找到我的,到時候他們也會發現你,如果你不打算統領的話,現在就把我交出去吧,不然你也會受到牽連的。」

  「我對自己的結界有信心,我只怕吸血族最近在這附近會傷害這裡的人類,那樣我還是不得不出面,結果就會像你說的一樣,」說到這裡艾芠嘆了一口氣,「要管上吸血族的事情還真是麻煩,你也知道,吸血族之所以分裂,背後牽扯到的族係問題太複雜了,甚至其他獸族支脈都有影響,我現在有很重要的事情得處理,如果不先讓我處理手邊的事情,到時候不只吸血族,整個世界都會陷入混亂。」

  「什麼事這麼重要?」瓊好奇的問著。

  「呃……」艾芠思索著要怎麼回答,「我的聯考,我快要考學測了,如果沒有過關的話,我的世界會崩盤的。」艾芠避重就輕的笑了笑,「我該出門了,不然會遲到,記得不要讓屋子裡沾血,也不要碰那把刀。」艾芠指著被光柵環繞的武士刀,接著走出了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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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了下禮拜的期中考,艾芠的班級三年甲班已經開始複習了,從早自修就開始每一堂除了考試還是考試,艾芠乏味的盯著考卷,十幾分鐘就寫完了一張考卷,眼看整堂課就要這麼考下去了。

  艾芠嘆了口氣,抽起桌上的考卷,走到講台前,提早了整整半個小時交卷,接著拿昨夜沒看完的著課本走到走廊上,艾芠一路避開路上的吵鬧,最後走到了走廊的盡頭——廁所。

  「好個安靜的地方。」艾芠低聲的說了一句,推開女廁的門,坐在洗手台旁的窗台上,半個身子掛在窗外搖晃,艾芠默默的看著書,慶幸自己偷到片刻安靜的時光。

  廁所的門猛然被人打開,一陣煙味跟吵雜聲隨著廁所打開的門飄散進來,艾芠緩緩抬起頭來看著闖進廁所的兩對男女,他們愕然的看著艾芠,似乎認為艾芠的出現是一件令人訝異的事。

  艾芠淡淡掃過幾個人的穿著,過短的制服裙子,刻意拉出來的襯衫,明顯不該出現在學校的牛仔褲,染成五顏六色的耳鬢旁一整排的耳洞,最後艾芠把視線留在闖進來第一個人手上的煙上,想起幾天前同學才跟她說過三樓走廊盡頭的廁所是學校裡校園幫派的聚集地。

  「這裡,是三樓嗎?」艾芠隨口問著,一面把用來遮掩面容的平光眼鏡拿下來,輕嗅了一下空氣中的煙味,「大麻。」肯定的語氣敲醒了因艾芠的出現而楞住的幾個人。

  帶頭的高二男生往前走了一步,看見艾芠的學號,「三甲的前段班學生,」蔑視的語氣開口把一口白色的煙吐到艾芠臉上,「長的不錯嘛,有沒有興趣來哈一口。」

  艾芠面無表情的看了他一眼,「謝了,我只是進來找個安靜的地方看書,不歡迎我就走人。」艾芠話一說完從窗台跳下來,正穿過人群準備走向門口。

  「站住,這裡哪容的了你這樣隨隨便便進出的,留下一點代價再離開。」帶頭的男子再度開口。

  艾芠被夾在人群裡緩緩轉身面對說話的男子,雙手還在胸前,絲毫不在意自己正被包圍,「我今天有事情忙,改天在陪你們玩,」艾芠不理會自己的話造成的噓聲,「順帶一提,我剛剛看到教官正在找你們,你們打狗要看一下主人,惹到立委的兒子,學校理事會擺不平這件事情,多半會拱你們其中一個出來,自己小心點。」艾芠淡淡的說完,轉身又要走出去。

  突然一股勁風從背後襲來,艾芠身體一偏,舉起的右手接住了從背後襲來的一拳,背對著出拳者,艾芠的左肘迅速往後一撞,右手向前一拉,一個高大的身影就這麼被艾芠拖到了半空中,被甩到半空中的人雙腳一著地,艾芠的右手一鬆,左手往那人後腰一抵,阻止那個人跌向地板。

  看見艾芠的舉動,剩下的幾個人亮出了小刀,把艾芠包圍在裡面。

  「小妞,不要給你臉不要臉,跟著我們老大冷狼絕對有好處的,」帶頭的男子一面把玩手上的小刀一面開口,「不過在那之前我要給你一點小小的懲罰,就劃花你的臉好了。」

  男子的話才剛落,幾把小刀同時往艾芠臉上劃去。

  「你剛剛說你們的老大叫什麼?」冰冷的話語從艾芠口中說出,臉上多了一道從頰邊劃過的血痕,一把武士刀不知何時出現在艾芠手上,漆黑的武士刀刀鋒架在帶頭的男子頸上,帶頭的男子手上的小刀滴落幾滴鮮血。

  「冷……冷狼。」

  艾芠瞇著眼把武士刀從男子的脖子上移開收回刀鞘內,握著刀鞘的左手緊緊握住,瞬間,武士刀便消失了,艾芠的指甲刺進手掌裡,冷哼一聲。

  「你們跟錯老大了,」幾個深呼吸後艾芠眨了下眼睛,剎那間淡藍色的眼瞳恢復成褐色,「我今天不想跟你們玩,有空改天吧。」

  不再受到阻攔的艾芠,走到洗手台旁,打開水龍頭沖掉左手的血跡,接了點水抹過臉頰,殘留在臉上的血痕被洗掉後,一點傷痕也沒留在艾芠的臉上,推開廁所的門,下課的鐘聲正好響起。

  艾芠回看了身後的幾個人,看見他們害怕的顫抖,把收在口袋裡的眼鏡戴上,拎著課本走回教室。

*****

  一整天的課都在考試,艾芠卻顯的漫不經心,自從聽見廁所裡那群人說出冷狼的名字後,艾芠就開始魂不守舍,手邊的考卷一張張的寫完,卻仍然不能消化那令人震驚的消息,她一點也不擔心會有人意圖找她算帳,卻擔心那把黑色的武士刀會讓冷狼提高警覺心。

  「算了這樣也好,說不冷狼會來找我,我就不用大費心力的去找他了。」艾芠一面走出校門一面嘆了口氣,看到遠方的校車艾芠提起書包打起精神踏上了校車。

  艾芠剛踏上校車就感覺到校車上一股與以往不同的氣氛,艾芠輕輕抬起頭掃視校車內的同學,艾芠走到自己平常坐慣了的最後一排角落。

  縱使今天車上多了幾個人,甚至比平時更擁擠了點,艾芠卻不若以往在走過去時需要向人說借過,在車裡的人都自動的躲開艾芠,似乎她身上有病毒似的。

  當艾芠坐在椅子上,閉著眼睛假寐的同時,一個高大的高三男生踏上校車,車上頓時響起一陣抽氣,眼看著他晃到艾芠旁邊的空位上毫不客氣的坐了下去,艾芠張開眼睛,把掛在鼻梁上一整天的眼鏡拿下來揉揉鼻骨,淡淡藍色眼瞳掃過坐在身邊的男孩後便定定的望向窗外,校車車門闔上,街道的景象緩緩向後飛去。

  車上不若以往放學時那般的吵鬧,低靡的氣氛從最後一排座位散開,當校車停了兩站後,前排突然站起兩個人,往最後一排走過去。

  眼看僅剩一步就要到最後一排了艾芠突然回頭,「嗨!」艾芠慵懶的用藍色眼眸盯著正往最後一排前進的兩人一面打了聲招呼。

  兩個人看見艾芠突然回頭停下腳步,伸出一隻手指著艾芠,用恐懼的語氣對坐在艾芠身邊的人說,「就是她。」接著慌忙的躲回前排。

  艾芠看著坐在身邊的男孩,想起什麼似的突然開口,「你是卓亞辰吧,第一次見面久仰大名。」

  卓亞辰,是學校裡出了名的大哥,學校成績好得不得了,狂放的外型使他成為全校女生注目的焦點,卻因為時常惹是生非而被調到後段班。

  直到艾芠轉學前,卓亞辰的成績甚至是全年級最高的,現在也僅次於艾芠而已,但艾芠第一次注意他的名字卻不是在成績排行榜上,是在記過單上,兩支大過,警告多到數不清,眼看再記一支大過就要被退學了,卓亞辰卻仍然時常惹事鬧事,校方也不敢貿然把他退學,不只因為他的好成績,更因為他黑道父母的背景。

  「你就是那個轉學生,」坐在最後一排的卓亞辰把手枕在腦後,修長的雙腿向前伸展,「你惹到不該惹的人了。」

  艾芠不以為意的聳聳肩,嘴角仍噙著笑看起來帶著一股慵懶的氣息,「抱歉我才剛轉學沒多久,不知道哪些人該惹,哪些人不該惹。」

  卓亞辰雙眼一瞇霍地從座位上站起來,用雙把艾芠囚禁在狹小的位置上,「你惹到我的小弟就是跟我過意不去。」卓亞辰刻意壓低的聲音在安靜的校車裡仍清晰可聞。

  「我道過歉了。」艾芠連看都沒看他一眼,逕自的從書包裡拿出國文課本,翻開該背的文言文開始默誦。

  看見艾芠如此輕忽自己,卓亞辰右手從短靴裡抽出一把軍用短刀,左手一把扼住艾芠粉嫩的頸子,把艾芠從座椅上提了起來,艾芠的頭幾乎要處及車頂,「我看你就是學不乖,不給你一點教訓不行。」

  艾芠澄澈的藍眸對上卓亞辰深灰色的眼睛,右手用力的鉗住卓亞辰的左腕,當卓亞辰右手的軍刀劃向艾芠的臉蛋時,艾芠左手手背面向刀鋒,長長的刀刃穿透了艾芠的左手,在艾芠的頰邊停住,卓亞辰楞了一下握刀的右手便被艾芠以右手手刀斬了一下,卓亞辰一吃痛右手一鬆,艾芠便把左手帶著插在上面的刀子移開,右腿一個側踢踢在卓亞辰腰際,卓亞辰痛的跪了下去,扼著艾芠的左手也鬆開了。

  艾芠看見卓亞辰跪了下去,忽然皺起眉頭來打量著卓亞辰的臉,臉上表情帶著難以置信,接著鬆了口氣開口說,「這樣你滿意了嗎?」

  卓亞辰聽見艾芠的話吃力的抬起頭來,看見艾芠迅速的把插在左手上的刀子拔出,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從口袋裡掏出一條手帕,左手緊緊的抓著。

  「別再惹事了,你爸媽每次幫你收爛攤子收的很累,你再記一次大過大概就沒有學校要收你了。」艾芠淡淡的把話說完,用右手打開書包掏出紗布,熟練的裹在左手上,接著艾芠把放在一旁的的軍刀用手帕擦過,右手兩指捏著軍用短刀的刀鋒,示意卓亞辰把刀子收回去。

  卓亞辰楞楞的看著艾芠不痛不癢的把傷口處理好,接過艾芠手上的刀子,車上的人看見艾芠還活著臉上也沒有多出什麼血痕似乎都鬆了口氣。

  艾芠活動一下左手的手指,指尖因為失血過多微微泛白,「你的小弟說你是冷狼。」

  正當卓亞辰不知所措的看著艾芠時她突然用只有兩人才聽的到的音量開口,過了好幾秒卓亞辰才反應過來,小聲的根艾芠說話,「他們說的不是我,他們是說我們老大,」停了一下卓亞辰繼續開口,「你不會痛嗎?」

  艾芠抬起頭來,「等一下傷口就不會痛了,紗布上有麻藥。」

  「你跟冷狼有仇嗎?」卓亞辰忍不住問。

  艾芠目光一閃避重就輕的回答,「冷狼出手向來不手軟,如果你真是冷狼,我現在就不會只有傷到手了。」接著艾芠便自顧自的看書。

  卓亞辰百般無聊的盯著艾芠的側面,看見艾芠捧書的左手上裹著的紗布已經被鮮血浸染成暗紅色,有些替自己魯莽的行為感到懊惱。

  「不用替我擔心,不到兩天傷口就會好了。」艾芠甚至連頭都沒抬就開口說。

  「我……我哪有在替你擔心,少往臉上貼金了。」卓亞辰被艾芠看破有些臉紅結巴的說,便刻意的把頭轉向另一邊。

  車窗外的天色已晚,原本載滿人的校車也逐漸空盪,最後一站下車的艾芠已經看完了歷史課本上的幾個章節,坐在前排的幾個小弟看見大哥沒有了動作,畏畏縮縮的從前排走到後排,瞥了眼艾芠。

  艾芠抬起頭來,「別來找我的麻煩,我左手受傷,力道不好控制,不小心下手太重怕會傷到你們,而且我這整個禮拜都沒有空。」

  帶頭的小弟目光移向艾芠的左手,又看了眼卓亞辰,卓亞辰有些尷尬的看了看小弟,故做強硬的對著小弟們說,「我已經給他一個教訓了,不用再找他麻煩降低我們的格調。」

  艾芠聽見了淡淡的掃了卓亞辰一眼,用沒受傷的手拿起課本跟書包,「請借過,我要下車了。」艾芠起身對著卓亞辰說,卓亞辰聽見艾芠的話慌忙的起身,讓艾芠順利的走到中央的走道上,「你們不下車嗎?最後一站了。」

  艾芠回眸看著一群發楞的人,又看了眼手上的手機螢幕上面顯示已經七點了,接著在校車緩緩停止前,加入了下車排隊的行列。

  無視於車上其他的同學對自己投注異樣的眼光,校車停止的同時車門打開,車上僅剩的幾個學生連忙衝出車門,在後方艾芠慵懶的走下校車,走往一輛黑色的跑車旁,拉開車門關上,踩足了油門,跑車便在瞬間遠離,留下在原地看的呆住了的卓亞辰一群人。

*****

  艾芠左手握著方向盤,右手一面把左手上沾血的繃帶拆下,手上的傷口已經癒合了,連疤痕都看不見,艾芠把車停在艾氏私人醫院的地下停車場,下了車後搭著電梯到急診部的大廳,把染血的繃帶丟到垃圾桶內,接著走到櫃臺看了眼值班的護士。

  艾芠露出微笑對著護士打招呼,「好久不見了,雅欣。」

  雅欣放下手邊的工作,一抬起頭來看見艾芠先是楞了一下藉著連忙奔出護理站,撲到艾芠身上欣喜的抱住她。

  「你總算肯回來了,」雅欣放開艾芠退了兩步打量了起來,「這麼久不見又變漂亮了。」

  艾芠露出微笑,不在意的聳聳肩,「怎麼了,有什麼大牌的人物嗎?看你變的這麼憔悴。」

  「你還敢說,都是你臨時落跑,手邊那些指定你開刀的大人物都很不高興,害我這幾天陪笑臉陪到臉快抽筋了。」雅欣一面抱怨一面走回護理站。

  「我還有學校要忙,前陣子是暑假,現在開學了我不能不回去,而且我年紀太輕,要不是帶著口罩進開刀房,沒人看得出我的年紀,根本沒人肯給我開刀,」艾芠看著雅欣越來越難看的臉色,趕忙補上一句,「不過還是很抱歉,因為我之前臨時遇到麻煩,所以來不及跟你們報備就走了。」

  雅欣搖搖頭無奈的說,「好吧,原諒你了,不過我可不確定護理長會不會饒過你,你也知道她的個性。」

  「我的個性怎麼了。」一個看起來一絲不苟的女人從電梯門口走了出來,整齊的護士制服上鑲著一塊金色的名牌,上面用工整的字體刻著孫秀芳。

  「啊!護理長,」雅欣臉紅的避開護理長的目光,「護理長實事求是、精明能幹,艾芠,你說是不是。」

  艾芠看雅欣把話提轉移到自己身上,無奈的搖搖頭露出微笑,搶在護理長開口之前說,「我知道我沒有事先告知你們我沒辦法出現,造成你們處理這些事情很麻煩,不過先前真的是因為不得以所以我沒辦法過來,芳姐,就別計較這麼多了吧。」

  艾芠一連串的講完,護理長呆呆的看著艾芠,難以置信的張開了嘴,先前一絲不苟的形象完全瓦解。

  「你……你回來了,快……快去手術室幫忙,裡面已經亂成一團了,今天主治醫師請假,那些實習醫師、住院醫師不曉得在幹嘛,開個膽囊切除手術搞到病人腸腔破裂,我真的快被他們搞瘋了。」護理長還沒講完化就一面拉著艾芠走向刷手室。

  艾芠停了一下回頭對著雅欣說,「我不能待太久,順便幫我要兩帶血漿。」

*****

  換好手術滅菌袍的艾芠在手術室裡,熟練的檢查病人,微微皺了下眉頭。

  「止血鉗。」艾芠開口對著身邊的護士說,拿起止血鉗鉗住幾條血管,鮮血淋漓的傷口終於有稍微停止出血的跡象。

  「縫合線。」接過護士拿來的縫合線,精準的逢合了病人破裂的腸腔,接著拿起手術刀剝離膽囊旁的組織,一刀劃過,完整的膽囊便被取了下來。

  艾芠把下的部分交給其他醫師接手,順便吩咐了一聲,「病人血壓有點過低,記得去跟血庫調血袋。」接著走出手術室,把自己打理了一番,回到護理站。

  前後不到二十分鐘,艾芠就拿著一杯咖啡走回護理站,低頭看了眼手上的錶,剩十分鐘就八點了。

嘆了口氣艾芠問著雅欣,「有多的血袋嗎?」

  雅欣拿起手上拎著的東西,「你還是跟以前一樣,技術精湛得不得了,怎麼沒想過直接來當外科醫生。」

  艾芠瞪了雅欣一眼,「你還敢說,是誰第一天當護士就認不得醫生,隨便推了個路人甲進去,要不是因為我醫學學士該拿的學分都已經拿到了,那個病人大概就死了。」

  「好了,你現在可以告訴我你為什麼臨時跑掉的原因了。」護理長又恢復一絲不苟的神情,盯著艾芠問。

  「哪有人這樣的,自己醫院裡的醫生不用,專找這種外面來的冒牌醫生……」艾芠的抱怨才講到一半便被打斷。

  「原因。」護理長又冷冷的重複了一遍。

  「其實也沒什麼,我家裡發生槍戰,我的別墅也曝光了,臨時整理新的窩外加躲避敵人的追擊,右肩又中了兩槍,前幾天又收留一個麻煩人物,不過話說回來我會出現在這裡還得感謝那個麻煩人物。」艾芠刻意壓低聲音交代完畢後從雅欣手上拿走幾包血漿放進書包裡。

  「哇!你是什麼人阿,總統還是世界首富。」雅欣誇張的問著。

  「兩個都不是,我只是平凡的高中生所以明天還有課,晚上還得處理事情,新學校不好適應,我惹到學校裡的大哥了,」說完艾芠嘆了口氣,「先走了。」

  「那還可以幫你排幾台刀,一星期三台?」護理長焦急的問。

  艾芠比伸出兩根手指頭,「一星期最多兩台,最好排在星期五晚上或週末,我都快變成這個醫院的特約密醫了。」

正當艾芠背向護理長走向電梯時,電梯門突然打開,裡面推出一張染血的病床,醫護人員焦急的衝進開刀房。

  「血壓過低,快點輸血,電擊準備好。」一群人慌亂的奔進了手術室,艾芠回頭看著護理長,收到護理長乞求的神情。

  無奈的嘆了口氣,掏出手機撥著家裡的電話,「喂,我是艾芠,家裡還好嗎?嗯……我晚點才會回去,不要走出大門,我會帶你的食物回去,不要讓家裡沾血,也不要動光柵裡的刀……我早上有召喚過一次所以才會消失,就這樣了我大概要十點才會到家吧,好了,掰掰。」

  艾芠刻意壓低聲音,除了自己沒有人聽的到她在跟誰說話,掛上電話後,艾芠慢條斯理的走到櫃臺前,隨口問著,「又是那個大牌影星拍片受傷了嗎?」

  護理長拿出病例卡仔細研究了一下,「不是影星,也不是拍片受傷,是藍到企業總裁斯諾特受了槍傷。」瞬間艾芠的臉色轉成慘白,下一秒鐘艾芠便奔進了手術室。

  不到一分鐘艾芠已經刷好手站在手術台旁,盯著眼前一張因為失血過多而略顯蒼白的臉。

  子彈卡在斯諾特的胸腔裡,離心臟僅有兩公分不到的距離,索性沒有傷到大動脈,否則還沒送到醫院,斯諾特便早已因為失血過多而死了。

  艾芠幾個深呼吸後,鬆開從見到斯諾特後便緊握的手,執起手術刀,俐落的劃下第一刀。

*****

  十點半,艾芠的手機響起一陣鈴聲,艾芠站在醫院門口把電話接了起來,「聽說斯諾特中槍了?我打電話到你家裡,有個叫瓊的人說你人在醫院。」電話的另一頭一個熟悉的男音焦急的問著。

  艾芠過了半秒才反應過來,「明茲,是你,你怎麼知道的?」

  「新聞上報導斯諾特的車遭到歹徒槍擊,斯諾特被送醫急救,他現在怎樣了。」

  艾芠疲累的開口回答,「他剛剛開完刀把子彈拿出來,子彈打在胸口,如果今天晚上他沒有發燒或是血壓過低那就算適度過危險期了。」

  「你的聲音聽起來好累,要不要我去載你回家?」電話的另一頭再度傳來明茲關心的話語。

  「謝了明茲,我有開車來,」艾芠婉拒了明茲的好意,「明天在說吧,我得回家了。」

  沈默了一會兒明茲才開口,「開車小心一點,再見。」

  「再見。」

  掛掉手機,艾芠坐上黑色跑車,仔細的想著究竟是誰會想殺掉斯諾特,一邊想著艾芠的車速越來越快,艾芠總覺得好像有什麼地方不太對勁,心裡總有些慌慌的,卻又不知道為什麼,一顆心就這麼懸在那裡,渾身感到不自在。

  當艾芠的黑色跑車以時速兩百的速度開到艾芠的住處時,閃電般的一種感覺竄過艾芠的心裡,艾芠抄起車上的血袋,在車子停進車庫後,迅速的打開車門,一手把血袋交給瓊,另一手從光柵裡撈走了黑色的武士刀,來不及理會瓊的反應艾芠便轉身就走。

  一面衝向大門時,艾芠背後展開了一隊黑色的巨翅,雙眼瞬間轉為夜裡的兩顆藍寶石閃閃的發出懾人的光輝,拍了拍翅膀,身上便披上了一襲黑色長紗,巨翅奮力的鼓動,艾芠以不遜於飆車回來的速度飛向天際。

*****

  加護病房裡,燈光忽的一閃全數熄滅,一對銀灰色的眼睛在黑暗中睜開。

  眼睛的主人從病床上坐起,打量著突然轉暗的病房,一手撫過胸前,仍微微滲出血來的傷口隱隱作痛,銀眸的主人踏下病床。

  深吸幾口氣,少了呼吸器的幫助,這幾下呼吸顯的有些吃力,銀眸的主人拖著蹣跚的步伐緩緩離開病床。

  一陣輕柔的腳步聲從加護病房外的走廊傳來,一個黑影突然出現在加護病房,一把閃亮的匕首前一秒仍在黑影的手上,下一秒便筆直的沒入了一張病床,黑影直立在病床旁,伸手一摸,掠過一把空氣。

  黑影到抽一口氣,把床上的匕首抽起,全身緊繃的打量房間,突然看見病房裡一對明亮的銀色眼眸定定的注視著自己,黑影身上頓時殺氣驟增,快步走向銀眸的主人,匕首往對方胸口刺去。

  「如果我是你我就不會這樣做。」一個慵懶的聲音從病房門口傳出。

  黑暗中仍能清楚的感覺到黑影的殺氣頓時消散,被一種恐懼的戰慄所取代,從走廊上微弱的光線可以看出突然出現在門口的人,正把一對巨大的黑色翅膀斂起。

  「黑天使!」病房裡的黑影恐懼的指著站在門口的人。

  「你是蛇牙對吧,殺手排行榜上的風雲人物,專使沾了毒的匕首,久仰大名了。」黑天使淡藍色的雙眼盯著蛇牙手上的匕首。

  「你為什麼要幫他。」蛇牙對著黑天使問。

  「有人要我保他,」黑天使慵懶的說,「現在你有兩條路可以選擇,一條是完成你的任務,代價是你的命,另一條是放棄你的任務,價碼有人會補給你,我也就不追究這件事情。」

  「如果我說還有第三條路呢?」蛇牙右手緊握匕首,微微顫抖的匕首在病房白色的牆上留下閃爍的光影,黑天使把身體倚向病房的門邊,靜默的等著蛇牙的下文。

  「把你給殺了,再殺了他。」蛇牙將匕首橫在胸前,一個字一個字的說,眼中殺意頓生。

  黑天使默默的倚在門邊目光低垂,右手微微將左手上的武士刀拖出一寸,寒氣籠罩在病房內,「太好了,你殺的人太多了,列印到一半我家列表機的墨水就沒了,我沒來得及把你的罪刑報告書弄好,如果只是把你砍倒在這裡,我想警方也不知道該拿你怎麼辦,還有損我的行事作風,你對我動手正好讓我有正當的理由把你給殺了。」

  黑天使抬起頭來露出陰森的笑容,右手緩緩的把黑色的武士刀從刀鞘中拖了出來。

  坐在角落的斯諾特突然出聲,「這樣實在有損黑天使的形象,不介意的話,我幫你動手。」斯諾特的嘴角噙著一絲笑意,一點也沒有受到生命威脅時該有的表現。

  「嘿!」蛇牙無奈的攤了攤手,「我不過隨便說說,既然黑天使都願意不追究這件事情了,我也沒必要跟自己的性命過意不去,倒是那筆錢我也不想要了,就當作賣你一個人情吧。」

  「你這主意到打的精,」斯諾特笑了笑,「黑天使的人情哪有這麼廉價的。」

  「沒差,」黑天使在黑暗中退開一步,離開病房門口讓蛇牙走出去,「我最近很忙別亂給我找麻煩,記得把醫院的供電恢復。」對著蛇牙說完後,黑天使展開翅膀,順手拔了根烏黑的羽毛,放在病房門口。

  「不用一個小時全殺手界的人都會知道你在保他了,用不著刻意做記號吧。」蛇牙看見黑天使的動作有些嘲弄的說。

  「總有些不信邪的傢伙。」黑天使不在意的把羽毛放在病房最顯眼的角落,蛇牙輕哼一聲,迅速的從走廊的盡頭消失。

  黑天使轉過頭來,看著坐在椅中的斯諾特,並不擔心自己的容貌會曝光,一半是因為黑暗,另一半是因為這並不是黑天使一般的容貌,曾在斯諾特前出現的容貌,只有艾芠,黑天使只是為了方便處理事情才會出現的另一個面貌。

  當艾芠把自己以黑天使的面貌暴露在病房裡的微光中時,斯諾特倒抽一口氣,少了神秘黑暗的掩蓋,黑天使以冷豔的姿態現身。

  「再過不久就會有其他人過來保護你,我也該走了。」黑天使澄澈的藍眸凝視著斯諾特。

  「我們有機會再見面嗎?」斯諾特開口詢問。

  「最好不要,」黑天使笑著說,「我們再見的情況不是你有生命危險,就是你成為我獵殺名單上的死屍,我們沒有機會再見面的。」

  黑天使話剛說完,走廊上就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黑天使迅速的從病房裡離開,跳出走廊的窗外,一拍翅膀在夜色裡消失。

  「我們有機會再見的。」斯諾特嘴角掛著一抹令人難解的笑容。

  病房裡的燈驟然亮起來,斯諾特眨了眨眼適應突然變亮的病房,看見闖進來幾個平時的特別助理,愜意的揮了揮手,「我沒事,你們走吧。」

*****

  回到家的艾芠打開筆記型電腦,登入了天使客居的管理系統,右手熟練的握著滑鼠,在新增公告的地方點了下,兩隻手在鍵盤上飛快的打字,一則新的公告頓時在網頁留言版上引起軒然大波,艾芠又開啟了幾個網頁視窗,都是黑色的底色,滑鼠輕輕滾動捲軸。

  「唔……很好,殺手界應該都看見了。」

  忙完了好些重要的事情,剛洗完澡的艾芠輕輕用冷水拍了拍臉蛋,一張素靜的臉頓時出現,少了黑天使的冷豔與邪魅,艾芠倒在床上不情願的瞥了眼床邊的鬧鐘,凌晨三點三十七,艾芠低咒了一聲,把自己裹在被子裡。

  清晨六點整,鬧鐘的聲音在艾芠的床畔響起,一支纖細的手從被窩裡伸出,一把關掉吵個不停的鬧鐘。

  艾芠從床上坐起,揉揉因為睡眠不足而有些水腫的雙眼,從柔軟的床邊滑下,開始打點自己。

  艾芠一面刷牙一面想事情,牙刷還含在嘴裡的同時,突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當她衝出浴室,突然看見瓊窩在書房的椅子上,翻著一本厚重的書。

  「早安,」瓊對著艾芠露出微笑,「昨天你累壞了,進門時連看我一眼都沒有,我本來想跟你說一聲要借用你的書房的,可是你已經睡了。」

  仍然含著滿口泡沫的艾芠挑了挑眉,走回浴室,刷完牙洗完臉。

  當艾芠再度回到書房,看見瓊仍然埋首書堆,接著走到廚房隨手倒了兩杯牛奶端進書房。

  「你整晚都沒睡?」艾芠開口問著,把一杯牛奶遞到瓊面前。

  瓊嗅了嗅眼前的牛奶,一口氣喝掉,「是阿,哪有吸血鬼整個晚上都在睡覺的。」

  一聽瓊的話艾芠這才想起他是吸血鬼,喝完手上的牛奶,艾芠把空杯子拿回廚房,從冰箱裡拿出四片土司,烤過後兩片兩片分別裝在盤子裡,瓊從書房走出來伸個懶腰,「吃過早餐再睡吧。」

  艾芠把盤子拿給瓊,看著瓊狼吞虎嚥的把兩片土司解決掉,自己把土司裝進密封袋裡,一面檢查書包,一面把昨夜掉在地上的黑色羽毛撿起來,黑色的羽毛觸及艾芠的手便化做一道耀眼的光芒,轉瞬間消失不見。

  走到客廳艾芠看見擺在桌上的車鑰匙,正打算拿起,手伸到一半突然收回,「還是搭車好了,我可不想出車禍。」艾芠小聲的嘟嚷。

  走到門邊一看鐵門窗中自己的倒影,艾芠低咒了一聲,自己身上還是昨天晚上那件黑色的夜行衣。

  五分鐘後,艾芠終於把自己打點完畢,回頭對著瓊交代一聲,「不要讓屋子裡沾血,不要動那把光柵裡的武士刀。」六點半艾芠走出了大門,在冬天的寒風裡等著校車的來臨。

  四十五分準時到達的校車,緩緩在艾芠身邊停了下來,艾芠稍稍把圍巾拉高了一點,跟著身邊的同學魚貫的上了校車,坐在習慣的座位,艾芠靜靜的看著書。

  「早安。」向來空著的座位突然多了一個人。

  艾芠抬起頭來看著跟自己道早安的人,「早阿,卓亞辰。」打過招呼之後艾芠又把心思放回書上。

  「你手上的傷口怎麼樣了?」關心的詢問傳到艾芠耳中。

  嘆了口氣艾芠知道今天早上是別想看書了,「還好,」縱使傷口早就癒合了,為了不讓人起疑艾芠出門前仍綁上了繃帶,「醫生說不要過度用力傷口很快就會復原,多謝你的關心。」

  艾芠看著卓亞辰,等待他的下文,卓亞辰被艾芠這麼一瞧反而不知道該怎麼說話。

  「那個……」卓亞辰把頭撇開,目光和艾芠錯開,「我感到很抱歉,對不起。」

  一陣銀鈴般的笑聲傳到卓亞辰耳中,卓亞辰不解的看著輕笑的艾芠,「你又不是沒受過傷,這種傷口麻藥下重一點就沒感覺了,何況傷的是左手,又沒傷到什麼筋,一兩個禮拜皮肉傷就會好了,幹嘛這麼在意。」

  「但是會留下疤痕。」卓亞辰不知道自己是不高興艾芠不把他的道歉當一回事,抑或是惱怒艾芠對自己的身體這麼不愛惜,語氣不禁放重了一點。

  「等兩個禮拜繃帶拆了再來說這些吧,」艾芠不在意的聳聳肩,不想再談這個話題,艾芠趕緊把話題轉開,「對了,下禮拜要考段考了不是,沒看到你在讀書,還是你早就讀完了?」

  「哼,段考那種東西我才不屑讀呢,隨便考考都可以上榜。」卓亞辰刻意的露出不屑的表情。

  艾芠卻眼尖的發現卓亞辰突然出現的黑眼圈,看著卓亞辰的表情艾芠忍不住又笑了出來。

  「喂,你是什麼意思啊,笑得這麼開心。」卓亞辰看見艾芠笑得這麼開心,版起臉來。

  「你自己照照鏡子,看看你眼眶旁的黑眼圈有多重,不會要跟我說是你被打的吧,」艾芠一面笑著一面對卓亞辰說,卓亞辰被識破只好無奈的笑了笑,「其實你爸媽一直希望你可以好好讀書,不要被他們的工作給影響到。」艾芠壓低聲音補上一句。

  「你又見過他們了。」卓亞辰有些不以為然的說著。

  校車抵達校門,艾芠隨著同學起身,一手抓著書包,另一手拎著早餐,對著在前方回頭詢問自己的卓亞辰露出微笑,「你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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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3 months later...

  早自習過後才過了一堂課,艾芠就半瞇著眼晃進了一間空盪的專科教室,「劍道社社辦?」艾芠微微挑眉眼睛

稍微睜大了點,升上高三才轉學的艾芠沒有機會接觸學校裡的社團活動,之前的學校社團艾芠也沒什麼興趣參加。

  艾芠轉了圈打量這間乾淨的教室,地上鋪滿了日式榻榻米,一旁的玻璃廚窗內滿是閃亮的獎盃,房間的一方擺

放著許多武士刀,艾芠興味濃濃的打量著。

  過了將近十分鐘,艾芠才想起自己蹺課晃進這間教室的目的,找了個靠牆的角落,艾芠靠在牆上閉起眼睛,把

這幾天來缺少的睡眠一次補回來。

  當艾芠心不甘情不願的從睡夢中驚醒,艾芠突然驚覺自己身邊多了好些人,而且正在激烈的爭吵著,「亞

辰?」艾芠從吵雜的聲音中辨識出卓亞辰的聲音,眼睛一瞇,看見卓亞辰正被上次在廁所遇到的幾個高二學生攔

著,而卓亞辰激動的要撲向面前一個長相斯文的高二生。

  「艾芠,你終於醒了,我找你找了一整天了。」卓亞辰掙脫攔住自己的人,把艾芠擋在身後,雙眼仍緊盯著長

相斯文的高二學弟。

  「我不能讓那個女的就這麼輕鬆的離去,無故闖進社辦就該受到懲罰。」斯文的學弟冰冷的對著卓亞辰說。

  「卓卓明昇,你敢動我的女朋友你給我試試看。」卓亞辰把艾芠又往後推了一點,惡狠狠的對著學弟說。

卓明昇一聽卓亞辰的話退縮了一點,「她真的是你的女朋友?」

  「廢話,她當然是我的……」

  卓亞辰話才說到一半,艾芠便打岔,「誰是你的女朋友?」

  艾芠挑眉疑惑的問著卓亞辰,不等卓亞辰回答艾芠便逕自對著卓卓明昇說話,「我借用劍道社社辦休息,沒有

事先跟你說,你是社長吧,我在此鄭重跟你說聲道歉,至於懲罰,在合理範圍內我願意接受。」

  卓明昇臉色突然轉陰森,卓亞辰見狀馬上出口阻止,「艾芠你不要理他,跟我走。」

  「喔,仗著自己有後山就想說話不算話的走人嗎?」卓卓明昇陰森森的開口。

  艾芠不以為意的聳聳肩,對著卓亞辰說,「你知道我不是說話不算話的人。」

  「但你不知道他的懲罰。」卓亞辰皺起眉頭,擔憂的對著艾芠說。

  「當我的練習對象,」卓卓明昇一面穿上擊劍用的護具,一面從刀架上抽出一把鋒利的武士刀,「就這麼簡

單。」

  卓卓明昇講完話擊劍的架勢已經準備好。

  艾芠大感有趣的笑了笑,「真有趣。」

  艾芠一面說一面把卓亞辰一行人推到旁邊,右手單手執起竹劍,半惻著身擺出了攻擊的架勢。

  卓卓明昇踩著小碎步,繞在艾芠身邊向一頭伺機而動的豹,當卓明昇走到艾芠背後,向前一撲雙手舉起的武士

刀直向艾芠身上刺過去。

  艾芠突然一個閉眼,側身往右邊一閃鋒利的武士刀穿過艾芠飄散的烏黑髮絲,卓明昇頓時失去著力點,一個踉

蹌往前倒去,艾芠劍交左手向左邊平平的伸了出去。

  竹劍水平的抵在卓明昇的頸部,阻止卓明昇倒下去,頓時整間社辦沒有一點聲音,艾芠左手用竹劍支撐著往前

倒的卓明昇,緩緩的放下。

  「笨蛋,」卓亞辰開口罵了出來,「醫生都說過你手上的傷不能施力了,你還用左手握劍。」

  艾芠盯著卓亞辰有些茫然的眨眨眼,看見卓亞辰突然轉為驚恐的眼神,持竹劍的左手在腰際的高度向背後用力

劃過,一聲悶哼從艾芠的背後傳來。

  艾芠轉過身,盯著偷襲不成被掃在地上的卓明昇。

  「你要練習多久?我還得趕放學的校車,」艾芠用不解的神情看著目瞪口呆的人們,「對了,我剛睡醒什麼都

忘記了,練習不是該穿護具嗎?你們平常練習都是拿真刀啊,我還以為初學者會比較習慣拿竹劍練習。」

艾芠看見沈默的人群氣氛有些尷尬,瞪大了眼睛,迷惑的目光從眼中流露,轉向卓亞辰,手在卓亞辰眼前揮了揮,

看見手上的錶,七點八分。

  回過神來的卓亞辰看著趴在地上的卓明昇,用帶點警告意味的話對著他說,「你不是她的對手,不要自找麻

煩。」

  卓明昇趴在地上一手按著腰際,一面冷冷的說,「別以為你有爸撐腰我就怕了你,你在學校交了個來路不明的

女朋友,不怕我跟爸說了爸會怎麼處理你的親親女友。」

  「你敢。」卓亞辰怒吼,準備輪起拳頭奏卓明昇一頓時,突然看見艾芠的舉動停了下來,艾芠目光一斂,剛睡

醒的漫不經心頓時消逝,拾起了卓明昇掉落一旁的武士刀揮了幾下。

  「臭女人不准碰我的刀。」卓明昇掙扎著坐起。

  艾芠輕蔑的看了他一眼一面讓刀平衡在指尖一面說,「老實說,要不是我剛睡醒,沒搞清楚你找我練習的用意

是想弄傷我,你起碼會斷上兩根肋骨,順帶一提,你的繼父亞辰的爹,令人聞之喪膽的巫幫老大,剛好是我的舊

識,就算我真的是亞辰的女朋友,他也拿我沒輒,更何況我一點也沒有想當亞辰女朋友的慾望。」

  艾芠頓了一下,看了眼卓亞辰,突然把手上的刀筆直的擲向地上冷冷的對著卓明昇說,「等你有辦法動的了我

再來說大話。」武士刀沒入地板直至刀柄。

  趁著眾人再度驚訝的瞪著武士刀看時,艾芠背對著人群走出了教室,「真該死,居然睡到錯過校車了,不對,

好像是因為那對讓人搞不懂的兄弟拖累的,可惡。」艾芠一面走出教室一面低喃,傳進眾人的耳中,除了卓亞辰跟

卓明昇之外大家都憋著笑看著臉色發青的兄弟兩。

*****

  艾芠佇立校門口的在街燈下,走回教室收好書包回到校門口時,已經七點半了,沒有剛睡飽的好精神,艾芠疲

累的想著昨天晚上在醫院裡遇到的蛇牙,思索著究竟是誰會想把斯諾特給殺了,嘆了口氣艾芠從口袋裡掏出手機,

按了一組熟悉的號碼。

  「喂?明茲嗎?我是艾芠,我錯過校車了,不介意把我送到醫院吧,我想去看斯諾特……唔……什麼嘛,居然

笑我,我又不是故意的,好吧,我等你。」電話的另一頭傳來一陣爽朗的笑聲後便掛斷了,講完了電話,艾芠用圍

巾把自己包裹好,坐在校門旁的矮牆上無聊的拿起了課本靜靜的閱讀。

  「艾芠,」艾芠抬起頭來看見卓亞辰、卓明昇兩個人向自己奔來,開口叫她的是卓亞辰,「你真的認識我

爸?」

  「很久沒去看他了,或許我改天該拜訪伯父,」艾芠露出迷人的微笑,「順便看看伯父的武士刀收藏。」

  卓亞辰惡狠狠的瞪了弟弟一眼,卓明昇尷尬的講不出話來,突然一陣尖銳的煞車聲打破了這個尷尬的局面,一

亮黑色轎車停在校門口,染了一頭黑髮的明茲從駕駛座走了出來,「嗨!讓你久等了,同學?」

  「巫幫幫主的兩個兒子,卓亞辰、卓明昇,」艾芠簡短的向明茲介紹介紹,接著轉向卓亞辰兄弟兩,「聯合國

反恐總部執行組特勤人員,明茲。」

  「你男朋友?」卓亞辰開口問,語氣中濃濃的酸味。

  「不是,」艾芠得答案讓卓亞辰對明茲的敵意明顯的下降,皆下來的話卻投下了一顆原子彈,「他是要送我去

醫院看我的未婚夫。」

  正當卓亞辰愣住的時候,艾芠朝他揮了揮手,「下禮拜見,要段考了,好好加油吧。」接著艾芠坐進了明茲的

車裡。

  「你可真受歡迎。」明茲戲謔的一笑。

  艾芠聳聳肩好玩的打量明茲染成黑色的頭髮,「怎麼想把頭髮染成這樣?」

  「我跟總部請辭不成,索性就自己放長假,來體驗一下東方生活,既然要體驗東方生活乾脆就把頭髮染成黑色

的,」明茲嘆了一口氣接著說,「不過這樣也不是沒有好處啦,走在路上也比較不會被盯著瞧。」

  「真的嗎?我看還是有很多女生在街上盯著你瞧吧。」艾芠笑了笑。

  「呃……還好吧,」明茲吶吶的說,「你有查到是誰要暗殺斯諾特嗎?」

  「委託人請了很多殺手,昨天遇到蛇牙,我沒有追問,不過大致有個方向了,我猜應該是斯諾特生意上的對

手,所以只要稍微過濾一下應該就能知道背後的主使者是誰。」艾芠冷靜的分析一面思索究竟是誰會想對斯諾特動

手。

  「那我得去警告斯諾特才是,對了,聽說斯諾特的手術是你替他動刀的,」明茲有些疑惑的對著艾芠說,「你

怎麼會開刀?」

  艾芠淺淺的一笑,「我六年前,就開始在各個領域都有研究了,醫學是一時興起才學的,反正艾氏底下的醫院

很多,見習一下也沒差,而且我手上已經握有好幾個專科醫生的執照,斯諾特被送進的醫院剛好是艾氏的,我那天

剛好在那邊,一聽是斯諾特受的傷,我自己就接下那台手術了。」

  明茲有些詫異的望著艾芠,艾芠對上明茲的視線,「喂,開車看前面啦,搭救護車不會比較快到醫院。」艾芠

忍不住叮嚀。

  「真難以置信。」明茲轉過頭來看著前方的車道低聲的說了一句之後,猛摧油門,黑色的轎車迅速的向前奔

去。

  「呃……明茲。」坐在車裡,艾芠突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

  「怎?」明茲專注的開車,不經心的回應艾芠。

  「斯諾特如果問我們為什麼會認識,要說什麼?」

  「……」

  「你有想到要怎麼解釋嗎?」

  「因為我在逮黑天使,而你剛好就是?」

  「……」

*****

  「斯諾特,你好點了嗎?」艾芠對躺在病床上的斯諾特關心的詢問,已經從加護病房轉到普通病房的斯諾特臉

色略顯蒼白,精神看起來到是不錯。

  「好多了,聽說昨天是你替我動刀的,」斯諾特露出迷人的微笑,「你應該比我更清楚我的狀況吧。」斯諾特

看見一個熟悉的人影走進病房,露出驚喜的笑容。

  「嘿,斯諾特老哥,進醫院給漂亮護士照顧的感覺怎麼樣?」來者一拳擊在躺在床上斯諾特的腹部。

  「不錯阿,」斯諾特接下來者的一拳,「明茲,是什麼風把你吹來的,該不會是被反恐總部給開除了吧。」

  「哼,那種工作算了吧,我還看不上眼呢,」明茲看了在斯諾特身邊的艾芠一眼,「這位小妞是誰?不介紹一

下。」

  因為始終想不到該怎麼樣自圓其說,艾芠和明茲便打定主意假裝不認識。

  「她是艾氏企業的總裁,艾芠,」斯諾特露出微笑轉頭看著艾芠,「這位是聯合國反恐總部執行組特勤人員,

明茲。」

  「久仰大名。」艾芠對明茲伸出手來,用眼神惡狠狠的盯明茲一臉憋笑的表情。

  明茲伸出手來準備跟艾芠握手之際,突然露出一抹不懷好意的笑,假裝紳士的接過了艾芠的手在艾芠手背上吻

了一下,語調卻是輕漫的,「原來是艾氏企業的總裁,外傳斯諾特未婚妻的美麗小姐。」

  艾芠抽回自己的手,怒視明茲的不正經,用眼神警告著明茲,斯諾特看見了,以為艾芠不高興明茲的冒犯,

「明茲,別鬧了。」

  明茲收起不正經的笑臉,嚴肅的跟斯諾特說,「我是有要事要跟你說的。」

  斯諾特有些猶豫的看了艾芠一眼,艾芠瞭解斯諾特的意思不等斯諾特開口就先替他說了出口,「我只是過來看

看你的情況好點沒,既然你沒事了我還得回去讀點書,下禮拜要段考了,我先走了,」停頓了一下艾芠對著明茲補

上一句,「很高興見到你,斯諾特就拜託你照顧了。」

  艾芠離開房間之後,斯諾特就對著明茲開口,「昨天晚上蛇牙來過,我想應該是委託人來確定我是不是死

了。」

  「我想也是,不過你見到蛇牙難道他沒對你怎麼樣?」明茲坐到斯諾特的床邊。

  「有人請黑天使替我解決了。」斯諾特無意識的撫平床單上根本不存在的皺紋,沒有注意到明茲驟然變的古怪

的神情。

  「黑天使有透露他的委託人嗎?」明茲專注的問出問題。

  「沒有,」斯諾特皺起眉頭「這就很奇怪了,如果是認識的委託黑天使擺平的話,應該會讓我知道,畢竟委託

費並不便宜,而且請的到黑天使的人,也不是什麼泛泛之輩。」

  明茲頓時瞭解艾芠翹了一整天課,還因為睡過頭錯過校車的原因。

  「昨天晚上天使客居的網站上已經公告說黑天使保定你了,你現在應該是沒有生命威脅了,倒是背後的主使者

應該好好查一下了吧。」明茲嚴肅的對著斯諾特說。

  「不急,反正有黑天使的保單,我倒想看主使者有多大的本事,」斯諾特頓了一下才繼續接口,「也想看看黑

天使究竟有多少能耐。」

  「斯諾特,你這是拿你的命做賭注……」明茲正想出口警告斯諾特時,看見斯諾特臉上那種興味濃厚的表情,

話到嘴邊轉了個彎,「難不成你想見黑天使!」明茲詫異的吐出問句。

  「她是位讓人著迷的女人,有膽識、有見地,那種純然自信的神秘感,是我見過最具風采的女人。」斯諾特認

真的對著明茲說。

  「老天,你不會愛上她了吧!」明茲瞪著斯諾特,難以置信的說。

  「欣賞。」斯諾特緩緩的吐出兩個字替明茲做更正。

  明茲嘆了口氣語重心長的對著斯諾特說,「不瞞你說,她是我追捕的對象,老頭派給我的任務,她犯過的案子

都太過駭人,所以沒有太多的新聞報導,但是在殺手界已經風聲鶴唳,黑天使是個沒人掌握的住的女人。」

  「這是你第一次失手的任務吧,你見過她了,但是你也沒辦法把他逮住,」斯諾特不在意的搖搖頭,「她是個

美麗的挑戰。」

  「你自求多福吧,奉勸你一句,不要拿自己性命開玩笑。」明茲無奈的對斯諾特說完後,起身離開了病房。

*****

  深夜三點多,艾芠坐在床上把電腦放在膝上,兩手在鍵盤上快速的打出一行行的文字,週末的晚上是艾芠整理

檔案的時間,房間的落地窗外突然閃過一個人影,艾芠機警的在一秒內把電腦關機放下,滑到床邊一把抄起擺在枕

邊的武士刀,突然想起瓊仍在書房裡,一個轉身奔出房門,往書房裡衝過去。

  「瓊!」艾芠衝到書房時被房內的景象給嚇到了,瓊飄散著銀白的髮絲,蒼白的臉上香著一對獠牙,米白色的

眼瞳中看到深深的恐懼,瓊握著雙刀的雙手不由自主的顫抖,艾芠凝神細看佇立在瓊身前的人影,「古雅?」

  只見到古雅一面唸著一連串的咒文,右手散出一道銀亮的光芒,亮的讓人不敢直視,瓊手上的刀子落下一隻手

擋著刺眼的光芒,手上的皮膚有明顯的灼傷痕跡。

  艾芠一個撲身,擋在瓊身前展開了黑色的巨翅,把瓊包覆在裡面,烏亮的羽毛把耀眼的光芒全部吸收了,艾芠

抬起埋在翅膀裡的頭,淡藍色的眼瞳散發著強烈的怒意,「你在幹嘛?」艾芠冷冷的開口問著古雅,身邊的空氣瀰

漫著一股鬼謬的陰森氣氛。

  「他是吸血族預言師口裡的領導者,他會破壞各族間的關係與平衡,我必須消滅他。」古雅喘著氣,適才環繞

在右手的光芒全部消失了。

  「他不是那個皇族。」艾芠平靜的開口,仍舊把瓊攬在懷裡。

  「寧可錯殺一百,也不願放過一人。」古雅眼中殺氣頓增。

  艾芠一個轉身,把瓊完全罩在黑色的巨翼下躍出書房,滾倒在大廳的地毯上,古雅迅速的唸出一個咒語,一把

燒的熾熱而發出白光的鐵矛握在古雅的手上,一股熱氣撲向艾芠。

  艾芠右手圈住瓊,左手抬起黑色的翅膀,鋒利的鐵矛穿透了艾芠黑色的翅羽,準確的瞄準了在艾芠懷中的瓊,

艾芠左手奮力的往上一架,無視於被穿透一個大洞的黑色翅膀,鐵矛伴隨著一股令人作嘔的骨頭碎裂聲,穿過了艾

芠的左手手背,眼看就要逼近瓊的臉龐。

  艾芠左手手指一攏,三根手指頭捏住了穿過手掌的鐵矛前端,鐵矛停在瓊的臉前不到十公分的地方,艾芠鬆了

一口氣,鮮血從艾芠掌中流出,沿著鐵矛的尖端滑落至地毯上,地毯迅速的被染成鮮豔的紅色。

  一道黑影迅速的從大廳窗外空中劃過,第二道黑影緊跟在第一道黑影後劃過天際,接著是第三道、第四道,沒

過多久,窗外的天空迅速的被黑影攻佔,嘈雜的拍翅聲從一大片的黑影中傳出來。

  艾芠盯著窗外的黑影,淺藍的眼中出現一股淡淡的恐懼,右手仍把瓊圈在懷裡,猛的一抬頭掃過握著鐵矛的古

雅,炙熱的鐵矛在艾芠的目光下瞬間結冰,古雅在鐵矛的寒氣逼到手上前鬆開了握著鐵矛的手。

  艾芠緩緩從地毯上站起,左手往前一伸,脫離穿透手背的鐵矛,傷口迅速的癒合,黑色巨翅化做黑色的煙塵,

刺在上面的鐵矛失去了支撐點,掉落在地毯上。

  「我才是他們要找的皇族。」艾芠淡淡的看著窗外,對著古雅說。

  窗外的吸血族奮力的拍著翅膀,由半空中向艾芠所處的客廳俯衝,眼看吸血族就要撲向房子時,為首的吸血鬼

突然撞上什麼似的,一陣淡藍色的漣漪從空中散開,馬上又恢復了透明。

  吸血鬼們忿忿的在離房子十幾公尺的天空盤旋,吵雜的爭論著什麼。

  「你要把我給殺了嗎?」艾芠淡藍色的眼睛凝視著古雅。

  古雅面色古怪的盯著艾芠好一會,「如果你是他們要找的皇族,那這件事情應該不會威脅到世界的和平,畢竟

你不會想插手吸血族的事情,」古雅停了一下,「不過你如果再不處理冷狼的事情,只怕人類世界馬上會陷入混

亂,結界的力量越來越薄弱了,已經很多非人族有能力闖過結界出現在純人類活動區。」

  艾芠鬆懈下來,「我會處理那件事情的。」

  艾芠的話才剛講完,房屋十公尺外的結界在一群吸血鬼的撞擊下,裂開了一到十幾公分的裂縫,幾個吸血鬼看

見結界上的裂縫,伸手用力的扳開裂縫,淡藍的結界就這麼被撕裂,艾芠不悅的皺起眉頭。

  「把我交出去吧,」瓊緩緩的對著艾芠開口,「從我逃跑那天起,我從沒想過自己能苟活,你不能捲入吸血族

的紛爭裡,讓我一個人去面對他們吧。」

  「就因為我不想被捲入紛爭,所以我更能瞭解你的不得已,」艾芠輕輕的說出口,右手緊緊的圈住了瓊,「事

情一定還有轉機。」

  當吸血鬼闖入了結界,從窗外打算破窗而入時,艾芠唸了個咒語,玻璃瞬間消失,幾個吸血鬼因為用力過度,

一個翻身滾在客廳的地毯上,狼狽的爬了起來,愕然的回頭看著突然沒了玻璃的窗戶,接著轉頭看了看艾芠,然後

再把視線移到古雅身上。

  「執法女巫什麼時候也來干涉我們吸血族的事情了?」一個銀法銀眼的吸血鬼嘲諷的對著古雅說。

  「不是他做的,是我,」艾芠說出口後,大廳安靜的一點聲音都沒有,幾個吸血鬼搖搖頭似乎不相信艾芠所說

的話,艾芠不以為意的繼續開口,「你們解讀錯大預言師的預言了,你們認定的皇族應該要有非吸血族的血統才

對,我才是預言裡的皇族。」十幾個湧進艾芠家裡的吸血鬼臉上掛著震驚,完全不相信艾芠所說的一字一句。

  「不可能,吸血族不可能跟別的族群混血,除了人類,但是……」一個吸血鬼話才講到一半便被艾芠劫走了下

文。

  「人類的血統會被吸血族同化?」艾芠不以為然的搖頭,「對黑天使來說是沒有這個問題的,甚至能擁有非吸

血族也非人類的其他血統,不幸的是我剛好就是黑天使。」

  說完艾芠讓身上繁複的圖騰顯現,一陣抽氣聲在艾芠身上的圖騰完全浮現時響起,才一秒鐘不到,艾芠身上的

圖騰便淡去,快的讓人以為剛才乍現的圖騰只是幻影。

  沈默了許久,艾芠只是淡淡的看著吸血鬼們,臉上面無表情,吸血鬼們震驚的瞪著艾芠好一會才回過神來。

  站的離艾芠最近的吸血鬼回頭瞥了身後的吸血鬼一眼,斂起黑色蝠翼,把露在唇外的獠牙縮回嘴內,嘴一撇身

後的吸血鬼紛紛跟著把翅膀斂起。

  斂起翅膀的吸血鬼們,讓客廳顯的較沒這麼擁擠了。

  「你就是黑天使?」艾芠身邊的吸血鬼緩緩的從嘴裡吐出這句。

  「是。」艾芠簡短的回答。

  吸血鬼間的氣氛產生了一種微妙的變化,一種吸血鬼間才有的共鳴,在空氣裡竄流。

  察覺到這股氣流的古雅,瞇起了眼睛打量眼前的吸血鬼們。

  「你們不可以打她的主意,」古雅出聲警告著,「她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處理。」

  「我也不會笨到把她帶回吸血族,吸血族的統領一定非我莫屬,」剛才詢問艾芠的吸血鬼冷淡的對著古雅說完

後,轉身對躲在艾芠懷裡的瓊說,「你的父王要我帶你回去。」

  從剛才一直在艾芠懷裡的瓊站了出來,在一大群吸血鬼裡顯的特別的嬌小。

  「亞特,我不想回去。」瓊皺起眉頭說。

  「我答應你父王要平安的帶你回去,你在人界待太久了,很多事情必須處理。」亞特緩緩的對著瓊說。

  嘆了一口氣之後,瓊似乎妥協了,回頭對著艾芠一笑,「我該回去了,非常感謝你這幾天的照顧。」

  艾芠默默的看著瓊走向亞特,當瓊走到亞特身後時,亞特手一扯把瓊扯離艾芠,一股凌厲的風劈向艾芠。

  站在亞特身邊的另一個冷俊的吸血鬼手一揚,一支長長的針筒沒入了艾芠的腹部,針筒裡一股暗紅色的液體緩

緩的隨著推進的活塞,被注入了艾芠的體內。

  「你們這是做什麼?」古雅憤怒的對著吸血鬼們吼叫,想要撲到艾芠身邊卻被幾個吸血鬼攔住。

  艾芠神色痛苦的把插在腹部的針筒拔起,短短的幾秒鐘針筒內的暗紅色液體早已全部在艾芠體內流竄。

  一陣劇烈的痛楚撕開艾芠的下腹,縱使以拔出針筒,灼熱的刺痛仍停留在腹部,甚至隨著血液的流動擴散。

  艾芠眼前一片模糊,雙腳支撐不住身體的重量跪倒在地毯上。

  「那是什麼?」被扯離艾芠身邊的瓊緊張的問。

  「只是一些德古拉大人的鮮血。」亞特若無其事的說著,一面用眼神示意其他吸血鬼行動。

  「你們瘋了,她體內有其他族群的血統,你不能直接對她血祭。」瓊焦急的說。

  艾芠左手支著地板,右手緩緩的抬起,伸向黑色的武士刀。

  幾次的撈空之後,艾芠終於搆到武士刀的刀柄,一把把刀子橫抱胸前,艾芠奮力的呼吸,彷彿缺氧的人張大嘴

巴吸氣。

  痛苦的喘息聲越來越大聲,艾芠勉強撐著自己不倒下去,卻阻止不兩手的顫抖,武士刀從艾芠的手上滑落。

  「如果他真的是吸血族未來的領導人,我不會讓她成為其他族系的人,」亞特緩緩的說著,「如果她不能熬過

血祭的考驗那就乾脆死了算了。」亞特說完話,對兩旁的吸血鬼使了個眼神。

  一旁的吸血鬼把艾芠架了起來,癱軟的艾芠仍不肯放棄掙扎,緊握住手上的武士刀,眼睛瞬間轉成淡藍色,又

突然轉為淺褐,接著緊緊的閉上,被架到門口的艾芠全身癱軟,雙腿已經完全無法支撐身體的重量。

  一個吸血鬼的手才剛觸碰到大門的門把,一陣尖銳的電話鈴聲突然響起,艾芠陡然睜開雙眼,一房間的吸血鬼

盯著電話,也盯著艾芠。

  銳利的聲音似乎讓艾芠清醒了不少,艾芠輕輕的用手臂把架著自己的兩個吸血鬼推開。

  愣住的吸血鬼被艾芠輕而易舉的推到一旁,艾芠顫抖的右手放在響個不停的電話上。

  閉上了雙眼,艾芠幾個吸氣吐氣把痛楚給壓抑,讓呼吸調勻。

  「喂。」平靜的單音聽不出艾芠花了多大的力氣在克制不讓自己昏過去。

  「是我,斯諾特。」低沈好聽的聲音從話筒的另一端傳來。

  艾芠到抽了一口氣,被震驚的忘記了身上的痛楚。

  「你怎麼會在這個時候打電話過來?出了什麼事情嗎?」艾芠盯著時鐘上的時針只在四跟五之間,忍不住緊張

的問著。

  「抱歉我忘記時間已經這麼晚了,沒什麼事情,只是想說在病房裡明茲對你太過輕挑,我感到十分抱歉。」斯

諾特聲音中帶著濃濃的歉意。

  「沒關係。」艾芠緩緩的出三個字。

  「那就沒有事情了,抱歉打擾你的睡眠,改天見了。」斯諾特在電話裡道了別。

  電話中單調的嘟嘟聲響起,艾芠仍握著話筒站立了幾秒鐘,看著一臉驚愕的吸血鬼們,雙腿一軟,倒在地板

上。

*****

  一陣銳利的寒風掃在艾芠臉上,閉著眼睛艾芠想起在接過電話後便昏去的事情,張開淡藍色的雙眸,艾芠對上

一張好看的側臉,很明顯的她正被這張俊美側臉的主人攔腰抱著。

  映著吸血鬼俊美的側面,早晨的陽光尚未穿透厚重的雲層,從陽光的角度看來,現在不過當地時間的六點半。

  艾芠把視線下移,發現自己正在半空中,抱著自己的正是展翅的吸血鬼。

  艾芠右肘一撞,雖然力道不大,卻出其不意的讓抱著自己的吸血鬼嚇了一跳,艾芠掙脫了吸血鬼的懷抱,筆直

的往下墜落。

  原先抱著艾芠的吸血鬼一聲長嘯,撲往艾芠墜落的方向。

  吸血鬼眼前一陣黑影晃過,艾芠展開了黑色的巨翅,輕輕一拍閃過了吸血鬼俯衝下去的勁勢,冷冷的露出了一

抹令人難解的微笑。

  「你在幹嘛?都快要到血界了還這樣胡鬧……」亞特拍著蝠翼飛到本該抱著艾芠的吸血鬼附近,凝神一看發現

艾芠早已清醒,講到一半的話頓時停住,「你清醒了。」亞特用著有點詫異的語調對著艾芠說,吹了聲口哨,四個

吸血鬼應聲而至,把艾芠團團包圍在圈子裡。

  「免疫系統的太發達也是有壞處的。」艾芠低喃,拍著黑色的翅膀讓自己停在半空中。

  「什麼?」亞特聽不清艾芠的低喃,脫口問著。

  「德古拉伯爵的血有很大的強化力量,多謝你的幫助,讓我擁有這些力量。」艾芠噙著一抹淡淡的微笑在唇

邊。

  艾芠的翅膀用力拍了一下,急速的上升之後黑色的巨翅突然靜止了,黑色的翅膀伸平翅羽併攏。

  吸血鬼們警戒的往艾芠的身邊靠過去,艾芠低喃著誦著咒語,右手頓時多出一把黑色的武士刀。

  艾芠右手托著武士刀,將刀鋒輕輕的擱在自己的左手腕上,鮮血順著刀鋒詭異的逆著重力擴散至整把刀,艾芠

的臉上出現了平時不曾出現的殘濘。

  血紅色的刀刃漫天飛舞,在吸血鬼的驚愕下,艾芠一刀劈到亞特面前,刀鋒在離亞特的頸動脈不到一寸的地方

突然止住。

  也只有不到短短一秒的時間,停住的刀鋒迅速的抽離,艾芠的身軀急速的向右下墜,一支破空而至的銀色飛

箭,從原本即將沒入艾芠又胸口的軌道偏離,穿透了艾芠的左胸。

  銀色的劍頭透出艾芠的背後,冒出的鮮血迅速的將之掩沒。

  順著銀箭的力道,艾芠的身軀像斷了線的風箏,背朝地面的往下墜落。

  「糟糕。」一聲輕咒,從地面傳來。

  飄散著銀白色長髮的生物騎著白色的駿馬往艾芠落地的方向奔去,從長髮裡冒出來的一對尖尖的耳朵顯示出那

是一個妖精。

  半空中,艾芠跌落至一半,突然被什麼阻擋似的,速度漸緩,一層淡淡的紅色恍若一張網子把艾芠網在裡面,

阻擋她的墜落。

  淡淡的紅色漸漸的加深,逐漸轉成深紅色,艾芠全身的重量落在那層紅色的網上,從背後竄出的銀色箭頭沾著

艾芠的鮮血,劃開了深紅色的網。

  穿透了紅色的網,艾芠跌落網內的地上。

  深紅色的網子上似乎是由一種黏稠的液體構成,帶著濃濃的腥味。

  艾芠才剛著地,右手拔出穿透左胸的銀箭。

  深紅色的黏稠液體瞬間由網上透過傷口竄入艾芠體內,堆積在傷口上。

  艾芠這才發現那黏稠的液體是血。

  傷口上的鮮血跟深紅色的血液混在一起,艾芠按住傷口附近的血管,鮮血漸漸的停止,深紅色的血液也不再向

艾芠體內竄入。

  艾芠凝視在眼前退離的深色血液,網子顏色逐漸變淡,回復成一開始的淡紅色,漸漸但到看不出一丁點的紅

色,好似剛才的一切都不曾發生。

  「血盟之界。」艾芠低喃,無視於在血界外拍著翅膀怒吼的吸血鬼們。

  一陣蹄聲引起了艾芠的注意,艾芠抬起頭來,看見剛才對他放了一箭的精靈。

  匆促的馬蹄聲在離艾芠有一段距離的地方停了下來,馬背上的妖精用驚恐的眼神打量著艾芠。

  艾芠張著雙眼楞楞的看著自己手上的銀白色長箭,迷惑的盯著妖精的舉動。

  只見妖精一手從領子內掏出一顆淡藍色的寶石墜子,用寶石的尖端往前一劃,鮮血構成的結界被劃出了一道裂

縫,妖精一提疆繩,縱著白馬走進了結界裡。

  隨著白馬的尾端進入了結界,結界的裂縫瞬間消逝。

  「你是誰?怎麼可以任意闖入血界裡。」妖精高高坐在馬背上,開口詢問。

  「我是黑天使,被你用箭射進結界的。」艾芠淡淡的回答,一面從地上站了起來。

  亞特看見妖精靠近艾芠,一聲長嘯,率著吸血鬼,紛紛闖進了血界裡。

  淡紅色的液體在吸血鬼們闖過結界時,附在吸血鬼的翅膀上,瞬間著火燃燒,幾個吸血鬼熬不過高溫,發出了

尖銳的慘叫。

  「不准你動她,她是吸血族的。」亞特怒吼著一面拍動黑色蝠翅,使上的灰燼抖下來。

  「吸血族沒有控馭我的能力。」艾芠淡淡的對亞特說。

  「黑天使當然不是吸血族的,」站在一旁的妖精突然的開口,「她有重要的使命必須替執法女巫完成。」

  「沒錯。」不改冷淡的氣息,艾芠點了點頭同意了妖精的說法。

  亞特狠狠的瞪了妖精一眼,眼睛瞬間轉成鮮豔的血紅。

  「我不會允許你們這些女巫奪走吸血族的關鍵人。」亞特一面說著,其餘的吸血鬼也一併的在亞特身後排成一

列。

  「你們想要跟執法女巫槓上嗎?」妖精左手緊握著弓,右手指尖閃出一道銀色的光芒,一枝銀色的箭眨眼間浮

現。

  「你是神射手葛勒斯!」亞特驚呼,「執法女巫竟然派你守在邊界。」

  下一刻亞特已經露出獠牙從半空中撲向葛勒斯,「我決不會讓女巫們奪走我們的關鍵人。」

  馬背上的葛勒斯一駕疆繩,側身避開了亞特尖利的獠牙,右手拉滿了弓,射出一枝猛烈的銀箭。

  亞特在半空中閃避不及,銀箭穿透了亞特的翅膀。

  亞特一聲怒吼,站在一旁的吸血鬼們紛紛展開了翅膀,一隻接一隻的撲向葛勒斯,黑色的翅膀蓋過天上的日

光,纏鬥陷入了一片黑暗。

  眾多的吸血鬼讓葛勒斯應接不暇,持弓的左手被吸血鬼的利爪劃出了長長的傷口,銀箭卻不間斷的一枝接著一

枝。

  漫天飛舞的吸血鬼紛紛被銀箭穿透翅膀,顛簸的在半空中吃力的飛著。

  艾芠微微的瞇起眼睛打量眼前的戰局,接著無所謂的聳聳肩,「你們愛怎麼打是你們的事,我還有人類的身份

要顧,不奉陪了。」

  艾芠的話一出口激烈的纏鬥瞬間靜止。

  黑色的翅羽從艾芠的背後延伸,艾芠輕輕的一拍翅膀,飛離了地面。

  艾芠在空中轉過身回頭看了葛勒斯一眼,「我的心臟在右邊,如果不想把我給殺了,記得改瞄準左邊。」

  聽見艾芠的話,葛勒斯這才想起剛剛的箭沒入了艾芠的左胸,而現在卻看不到一絲傷痕。

  亞特眼睜睜的看著艾芠拍著翅膀飛向血界邊界,瞪了一眼葛勒斯,忿忿的長嘯一聲。

  一陣悉窣聲響起,黑色的蝠翅紛紛展開,亞特領著手下們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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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 month later...

  黑色的巨翅在艾芠背後慢慢斂起,操場上揚起的塵土沾污了淺色的制服。

  八點五分的鐘聲早已敲響,空蕩的操場另一端隱隱傳來教室裡振筆急書的沙沙聲。

  艾芠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原本早該坐在教室裡寫考卷的她才剛從血界邊飛回來,略顯疲憊的神情不禁顯露出來,以往整齊的長髮也被風吹亂,平光眼鏡也早就不知道丟到哪裡去了。

  一路恍神的從操場走到了教室門口,艾芠抬起頭來,藍底白字的班牌,三年甲班,雙腿一軟,艾芠扶住門框輕喊了聲報告。

  「同學,敲鐘已經過了二十分鐘,你還要寫考卷嗎?還是要再補考?」坐在講台前的導師出聲詢問。

  幾個同學詫異的抬起頭來,看見和以往不同的艾芠,少了刻意遮掩面容的眼鏡,艾芠看起來出奇的清麗。

  「沒關係,我寫得完。」艾芠強忍住暈眩,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勉強的微笑,走到最後一排的空位上,掏出文具在紙上開始作答。

  筆在作答的紙上滑過,跳著絢麗的華爾滋,艾芠似乎不經思考的便將答案填上。

十分鐘過後,艾芠顫抖著雙手在最後一格空格填上答案,深吸了幾口氣,趴倒在桌上直到下課的鐘聲響起。

  艾芠搖晃著撐起身軀,拿著考卷走到了講桌前。

  渾渾噩噩的過完了一整天的考試,艾芠甚至不知道自己中午吃了些什麼,只是不斷的把考卷填完,趴著睡,在下課時交卷。

  最後一堂考試的下課鐘聲響完,艾芠神情迷茫的背起書包準備回家,對於身邊的吵雜聲恍若未聞,直到吵雜的聲音逐漸消散,艾芠才踏出教室,大半個學校也早就空了。

  沿著轉角的樓梯,艾芠緩緩的走下樓,似乎聽到從下面的樓層傳來熟悉的聲音,艾芠一個沒踩穩,從樓梯上直接撲了下去。

  樓梯的轉角處,兩個一面爭吵一面往上爬的學生看見從樓梯上跌下的艾芠。

  「艾芠!」兩個人一口同聲的喊出來。

  當兩個人衝到樓梯口下,準備忍受艾芠倒下來的衝擊時,預期中的撞擊並沒有發生。

  艾芠的漂浮在半空中,雙腳離地十幾公分,兩個人抬起頭來把視線放在艾芠的背後。

  「翅……翅膀!」兩個人再度一口同聲的喊出來,這次加上顫抖著的手指著艾芠背後的黑色巨翅。

  意識到自己暴露的身份,艾芠左右手手刀同時劈向兩個人的頸側。

  「啊!」發楞的兩個人抬起手來要擋住艾芠的手刀,還沒舉到頸邊,手刀挾帶的凌厲風勁就這麼硬生生的停住了。

  「是你們,亞辰、明昇。」艾芠揉揉疼痛不已的額角,斂起了背後黑色的巨翅。

  看見卓家兩兄弟僵在原地,艾芠挑起左邊的眉毛,「這麼驚訝,不知情的人會以為你們見鬼了,而不是看到我。怎麼了?你們看到什麼了嗎?」

  卓亞辰死命的搖頭,彷彿要把脖子搖斷。卓明昇則恍惚的點點頭。

  不明白兩人的反應艾芠輕輕的發出的單音,「哦?」

  「我們什麼都沒看到。」「你是黑天使嗎?」兩句話分別從亞辰、明昇嘴裡吐出。

  卓亞辰狠狠的拍了一下卓明昇的頭,「你找死阿。」接著對艾芠露出虛弱的微笑,「我們真的什麼都沒看到。」

  艾芠看著卓家的兩兄弟,「呵呵——」銀鈴般的笑聲在艾芠唇邊想起,儘管身體仍然不舒服,艾芠仍被他們逗趣的表情逗笑了,「我不會殺你們滅口,沒那個必要,洩漏我的秘密最危險的是你們兩個,如果不想被酷刑逼問我的下落,自己把嘴巴封緊一點,我可不想再轉學了。」艾芠無所謂的聳聳肩之後逕自走下樓梯。

  「等等我們。」卓明昇追著在艾芠的身後說著,「你真的是……」話才說到一半,嘴巴就被亞辰摀住了。

  「你找死阿,這裡是學校,誰知道有沒有人在監聽,尤其是我們。」亞辰話說完才把摀在明昇嘴上的手挪開。

  艾芠又是一陣輕笑,快步的走到了一樓。

  「對了,」亞辰突然想起剛剛上樓的目的,「我們剛剛是要上去找你問你今天早上怎麼遲到了,發生什麼事了嗎?」

  艾芠聽到亞辰的問話,腳步頓停,轉身面對兩兄弟,面色凝重的鎖起眉頭。

  「這件事情我想我還是晚點在說好了。」艾芠嘆了口氣,從樓梯口走出去,迎向耀眼的陽光。

  一陣暈眩襲向艾芠,艾芠雙腿一軟差點跪倒在地上,卓亞辰一個箭步扶助了正往地板上摔去的艾芠。

  艾芠露出虛弱的微笑,「抱歉,我可能走不動了,麻煩你們扶我走到等校車的地方。」

  「你生病了,現在讓你一個人回家太危險了,說不定才走到一半你就昏倒了,還是我讓司機送你回家吧。」明昇話才說完便掏出胸口袋裡的手機,打起電話來。

  五分鐘後,一輛加長型的凱迪拉克停在校門口,一個身穿黑色西裝的人從車子前坐走了下來,恭敬的打開了車子後坐的車門。

  「兩位少爺請上車。」開門的侍者恭敬的對著卓亞辰跟卓明昇說著。

  攙扶著艾芠坐進陰涼舒適的車裡後,亞辰對著司機吩咐,「先送我同學回家。」

  艾芠念了一串地址之後,凱迪拉克就這麼從校門口迅速的離去。

*****

  車子在艾芠的公寓下停住,艾芠轉身對著坐在車裡的亞辰、明昇揮揮手,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明天還要考試,趕快回家讀書吧。」

  「你今天的考試遲到這麼久,我明天隨便考考都贏的過你。」亞辰故意的說著。

  艾芠不以為意的聳聳肩,露出微笑,「不見得。」

  艾芠轉身走進了公寓裡,聽見身後的車子遠離的聲音,走進電梯裡按下電梯的樓層。電梯緩緩在十三樓停住,艾芠打了個呵欠,揉揉疼然疼痛的額角掏出鑰匙,打開了厚重的鋼製大門。

  坐在客廳的電腦前面,艾芠左手支著下巴,右手輕握滑鼠,看著游標滑過網路上的一個個標題。

  自上次艾芠以黑天使的名義發佈消息要保下斯諾特,而開了黑天使首度保人的舉動之後,「天使客居」幾天沒整理了的新留言已經迅速的暴增。

  各路殺手都在討論黑天使保人的行動,紛紛臆測黑天使到底跟斯諾特有什麼關係。

游標滑過的標題不外乎,「黑天使與藍道企業掛勾」、「黑天使受誰之託保護斯諾特」、「第一張保單?」

  艾芠又打了個呵欠,隨手把視窗關掉,滑鼠又點了幾下,只見畫面變成一片亮眼的寶藍色,白色的英文字母爬滿了螢幕。

  抬起雙手,艾芠揉揉乾澀的眼睛,纖細的十根指頭在鍵盤上飛舞,畫面快速的轉換,白色的文字在螢幕上跳躍,整整一分鐘後終於靜止,畫面停在一行清晰的字上「Please enter the pass word____」

  一陣風從艾芠背後吹過,艾芠皺起眉頭。

  「別老是把我家窗戶當大門好嗎?又不是不讓你進來。」艾芠大聲的抱怨。

  只見明茲緩緩的從牆角陰影處走了出來,臉上露出不好意思的笑容。

  「壞習慣,改不掉了。」明茲輕快的說著,看見艾芠電腦螢幕上的字句忍不住開口,「又再硬闖別人的電腦了?」

  「中情局的資料庫密碼是多少?」艾芠不理會明茲的調侃,直接開口問著。

  「你要幹嘛用的?」明茲晃到艾芠旁邊,看著艾芠放在桌上的一疊資料。

  「查點冷狼的資料。」艾芠轉過頭來,把視線從電腦上移開看著明茲。

  「你到底跟冷狼有什麼過節?」明茲斂起以往漫不經心的態度,凝重的對著艾芠說。

  艾芠緊閉的雙唇不肯吐露半個字。

  明茲嘆了一口氣,接手艾芠的鍵盤,輸入了一連串的字,「好了。」

  畫面瞬間由剛剛的等待密碼輸入,轉變成一個目錄頁面。艾芠快速的瀏覽過整個目錄,選擇了幾個子目錄下載資料。

  手邊的工作到了一個階段,艾芠抬起頭來看著明茲,「你怎麼會來?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沒什麼事情不能來找你嗎?」明茲露出笑容。

  艾芠不以為然的冷哼一聲。

  「好吧,」明茲露出一副拿你沒辦法的表情,「我最近接到消息說冷狼在最近在台灣有個聚會,聚會對象主要是以台灣的企業界首腦為主,不知道你有沒有收到消息。」

  「不清楚,如果這個消息正確的話,艾氏企業應該不會被排除才對,畢竟艾氏算是以台灣起家的全球化企業。」艾芠說完陷入了沈思。

  「那就等冷狼發請帖了。」明茲說著。

  「或許我該讓我對公司的掌控從地下轉上台面了。」艾芠對著明茲說。

  電腦發出一聲短短的嗶聲,資料下載完畢的提示出現在螢幕上,艾芠迅速的關閉了部分的連線,避免被反追蹤。

  「你明天不是還要再考一天的試?」明茲出生詢問。

  「對阿,」艾芠不以為意的聳聳肩,「今天在學校被人發現了我的身份,他們不是圈子外的人,而且又有點交情,改天得去拜訪一下。」

  「如果擺不平的話,我再幫你吧!」明茲開口。

  「講了這麼久你還沒告訴我你今天來的目的,該不會只是來傳遞消息的吧?」艾芠輕挑左眉,等著明茲的下文。

  明茲露出尷尬的微笑,「你也知道,最近圈子裡不太平靜,一半是因為你放出消息說要保斯諾特,另外一半是因為最近圈子裡出現一個技巧超人的殺手,背景不明,讓人很頭痛……」

  「所以你想問我有沒有內幕消息?」艾芠替明茲接過話。

  「嗯。」明茲微微的點頭。

  「我最近忙著處理冷狼跟斯諾特的事情,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關心現在圈子內發生的新聞了,今天倒是第一次聽到你說的那個殺手,」艾芠露出一絲的興味,停頓了一秒鐘接著又問,「你有看過他的犯案現場嗎?」

  「有,」明茲說著從大衣外套裡拿出一個牛皮紙袋裝,倒出裡面的文件,是一疊命案現場的報告書,「死者多半是在自己的臥房裡被發現的,案發時間全都在晚上,被害人熟睡的時候。被害者的背景有一個共通性,就是非常的有錢,但是命案現場卻沒有看到任何財物遭竊。而且有幾起的命案甚至是密室謀殺。死者通常都是被俐落的切成好幾塊,然後再被錯誤的拼湊縫合,經過法醫檢查後,發現被害者的心臟都被取走了。」

  艾芠翻過報告書後問明茲,「你有法醫的檢查報告嗎?」

  「我沒帶在身邊,這些都是機密文件,我偷出這些已經很了不起了。」明茲開著玩笑說道。

  「我會幫你查最近是不是有新的殺手出現,他的動機讓人疑惑。」艾芠淡淡的說著。

  「那就拜託你了。」明茲把話說完,一腳跨在窗台,躍出了房間。

*****

  六點的鬧鐘響起,艾芠從被窩裡伸出一隻手,迅速的手刀往鬧鐘的方向揮去,遭到襲擊的鬧鐘微弱的悶哼了幾聲就壽終正寢了。

  五分鐘之後,艾芠從床上坐起,一臉茫然的看著粉碎的鬧鐘,幾秒後艾芠從床上滑下。

  「該死,我居然把鬧鐘給劈了。」一手扶著額際,一面走到了浴室。

  恍惚的刷完牙洗完臉,艾芠默默的吞下早餐,一面翻著早報。

  六點半一到,艾芠換上制服,背上書包跨出了家門。

  六點四十五分準時到站的校車上,仍有些頭疼的艾芠坐在校車上打盹,不像其他早起的同學,一邊吃著早餐,一邊啃著今天考試的科目。

  身邊的空位突然被一到黑影佔去,艾芠撐開瞇起的眼睛,看見坐在旁邊的學生。

  一張陌生的臉孔在眼前放大,艾芠看著對自己微笑的臉孔,莫名的覺得一陣毛骨悚然。

  「早安押,同學。」艾芠看著那張陌生的面孔對著自己打招呼。

  「你是?」艾芠把心底的疑問問出口。

  「我叫貊迪,新來的轉學生,昨天就轉來了,」說到一半貊迪吹了生口哨,「沒想到這裡也有像你這般漂亮的美女。」

  艾芠漠然的看著貊迪,心中泛起一股奇怪的感覺,總覺得眼前看似無害的大男孩對自己有莫大的威脅。

  「才剛來學校就要考試很辛苦吧。」艾芠淡淡的說著。

  「不會不會,才一來學校就聽說很多關於你的事情了,沒想到一見面居然是個大美女,實在太令人開心了。」貊迪興奮的說著。

  艾芠還沒開口熟悉的嗓音便響起,「喂!滾開,你坐在我的位置上。」回頭看了一眼出聲的人,只見亞辰怒視著貊迪。

  「我沒看見上面貼有你的名字。」貊迪挑釁的說著。

  「別吵。」艾芠淡淡的對著兩個人說,正打算闔上眼休息,便瞥見一股清冷的光芒,從貊迪腕間發出。

  艾芠左手越過貊迪攔下了那股冰冷的光芒,左手緊握著貊迪手上的利刃,鮮血順著刀鋒滑落,艾芠的右手同時落在貊迪頸邊,食指的指甲微微刺入貊迪的肌膚。

  「不准動。」艾芠在貊迪耳邊輕吐幾個字。

  貊迪鬆開用指縫夾住著兩把手術刀的手,「逮到你了,黑天使。」貊迪把身體往艾芠身上靠去,就著艾芠的姿勢,在艾芠的耳邊說著,聲音正好足以讓亞辰聽見,卻不至於讓車上其他人聽見。

  艾芠瞇起雙眼,半闔的雙眸透出淡藍色的精光,緩緩的鬆開置在貊迪頸上的指甲,左手把玩起鋒利的手術刀。

  「他……他怎麼會……」亞辰一句話還沒講完,就被貊迪劫走後半段的話。

  「會知道她的真實身份?」貊迪唇畔噙著一股微笑,「靠著同類的氣味。」

  亞辰跟明昇楞楞的坐在貊迪對面的座椅上,等著貊迪解釋。

  「他不是人類,而且他是殺手。」艾芠對著亞辰說著,解釋了他的疑惑,接著對著貊迪開口,「你在手術刀上抹了什麼鬼東西?」

  「一點特別的麻藥。」貊迪轉過身來面對艾芠緩緩說著。

  艾芠閉上雙眼,感受到一股淡淡的麻痺感從左手蔓延,艾芠甩了甩左手,麻痺的感覺仍然存在,再次張開眼睛時,瞳色已經轉為褐色。

  「你的手居然還可以動,」貊迪用吃驚的語氣說著,「那個份量足足可以讓一隻大象昏睡了。」

  艾芠緩緩的笑了笑,「你沒聽說把大象拿來跟女生比較,是一件對女生很不禮貌的事情嗎?」

  「你感覺怎麼樣,如果撐不下去的話就別繼續考試了。」亞辰開口對著艾芠說。

  「不考試豈不是讓你贏得太輕鬆,我可不想把全校第一的名次讓給你,想考贏我也別用這種步數。」艾芠仍然用開著玩笑的語氣講著。

  卓亞辰皺起眉頭,注視著艾芠與以往不同的一面。

  「你到底怎麼了?」坐在亞辰身旁的明昇看著艾芠漸漸轉為蒼白的臉色忍不住問著。

  艾芠臉上戲謔的笑容歛去,露出一絲痛苦的表情,「我想貊迪所謂的麻藥,不是讓人麻痺的藥物,」艾芠痛苦的停下來深吸了幾口氣,接著繼續說,「是濃度很高的狼血。」

  艾芠的呼吸漸漸轉為凝重的喘息,貊迪瞪大了雙眼看著艾芠,「你身上有吸血鬼的血統?」貊迪出聲問著。

  艾芠點點頭試圖扯動嘴角擠出一絲微笑,但是卻只是讓痛苦的表情各顯的憔悴。

貊迪瞪大的雙眼轉眼間瞇了起來,「你死定了。」一面雙手抱胸,似乎很樂於看見艾芠痛苦的樣子。

  「快點拿出解藥!」亞辰低聲嘶吼,一把揪起貊迪的衣領,大力的搖著他。

  「沒用的,這種症狀沒有解藥,」艾芠虛弱的開口,「只要休息一下就會好了。」

  「哦?」貊迪扯回自己的衣領,「如果是一般的人類,的確休息一下就會好了,但是你有吸血鬼的血統,狼族跟吸血鬼的血會在體內作用,互相攻擊,沒去掉你的小命會是一個奇蹟。」

  「你到底對他有什麼不滿?」亞辰憤怒的對著貊迪吼著。

  「只要是吸血鬼都該死,」貊迪淡淡的說著,接著壓低了聲音繼續說,「你們兄弟兩也有半狼的血統,難道你會不知到吸血鬼對狼族做出多大的傷害?」

  卓亞辰跟卓明昇聽見貊迪的話楞了幾秒,卓明昇壓低聲音對著貊迪說,「你也是狼族的?」

  「我是來找狼族繼承者的,」貊迪壓低了聲音,緩緩的對著卓家兩兄弟說,「狼族智者觀測星象,發現狼族下一屆的繼承者淪落在人間界,我們有義務把他找回狼族。」

  「又是繼承者。」艾芠輕聲嘟嚷。

  張開的雙眼已經轉回淡淡的藍色,眉間痛苦的神情已經消失。

  貊迪詫異的看著已經復原的艾芠,「怎麼可能?你怎麼會恢復的這麼快?」

  艾芠露出一抹微笑,與往常不同的是,兩顆尖銳的虎牙從嘴角露出,「前天才被打了一劑的德古拉鮮血,今天又被打了一劑狼族的鮮血,剛剛好互相牽制。」艾芠揉揉額角,感覺前天輸入體內的德古拉鮮血緩緩的和剛才進入體內的狼血融合在一起,頭疼的感覺與不適一併消失。

  「所以你昨天才會昏昏沈沈的。」卓亞辰突然想起昨日艾芠突然從樓梯上跌下的狀況。

  「吸血族給你打了一劑德古拉的鮮血?」貊迪突然露出尖利的獠牙,「你是他們選定的繼承人?」注視著艾芠的眼神變的毒辣。

  「我不打算繼承吸血族的統領,」艾芠輕輕的撇過頭,眼神飄向窗外,「我只想找到,回復血界的關鍵。」一種揪心的痛突然的浮現,艾芠右手摀著胸口喘息,左手的指甲穿透了掌心,鮮血順著指縫緩緩流下。

*****

  當艾芠從昏迷中清醒張開眼睛時,感覺自己被人抱住快步的前進著,艾芠抬起樓來,看見自己被抱到保健室的門口,張開口準備講話,發現嘴巴裡甜甜的一股血味。

  艾芠想起了校車上,神智清醒的最後一刻,正掏出了書包裡的手帕,摀住從嘴角溢出的一口鮮血。似乎聽見亞辰氣急敗壞的衝到校車司機旁,威脅司機用最快的速度開到學校的聲音,之後的記憶便完全模糊了。

  亞辰擔憂的面孔在艾芠眼前放大,艾芠勉強的擠出一抹微笑,「你可以不用把我抱的這麼緊,我快被你勒到窒息了。」

  卓亞辰一臉凝重的把艾芠抱進保健室,把艾芠放在保健室的病床上,「你還好嗎?」卓亞辰輕聲的詢問,好像一大聲艾芠就會這麼被震碎。

  「吐口血罷了,沒什麼大不了的。」艾芠笑了笑不在意的聳聳肩。

  「都吐血吐成這樣了,你還說沒事,難道要弄出人命才叫有事嗎?」卓亞辰看著艾芠輕忽的態度忍不住有些發怒。

  「那是我心甘情願的,不是你欠我的,替你擋下那一刀你不必感到愧疚,我會這樣不是因為替你擋下那刀。」艾芠平靜的對著亞辰說。

  「那是為了什麼?」亞辰坐在保健是病床的邊緣看著艾芠。

  「我也還在尋找答案。」說完艾芠從病床上坐了起來,從床頭櫃到了杯開水喝下,微微楞了一下,想起什麼似的開口,「等一下還得考試不是嗎?」

  「你好好休息吧,我會替你跟老師說的。」卓亞辰皺起眉頭看著想爬下床的艾芠。

  「不需要了,我沒什麼大礙,狼血跟德古拉之血互相牽制,我已經好多了,甚至比昨天好多了,」艾芠開口解釋,語氣一轉,艾芠開起了玩笑,「還是你真的想讓我少考一科,這樣你比較容易把我從成績排名上擠下去。」

  卓亞辰漲紅了臉,訕訕的說「我才不需要這樣做呢。」

  「走吧,再不回教室就真的不用考了。」艾芠從病床上滑下,走向保健室的門口。

  「你真的不要緊吧。」亞辰不放心的再問了一次。

  「如果你還記得我是做什麼的,你該不會忘記受點傷對我來說本來就是習以為常的事情。」艾芠淡淡的提醒著亞辰。

  「這……」亞辰頓時不知道該怎麼接話。

  「別替我擔心了,擔心你自己的考試吧。」 艾芠一面出保健室一面對著亞辰說。

*****

  接連著兩天晚進教室讓老師特別的注意到艾芠,艾芠一踏進教室就引起老師的關切,「同學,下次考試要早點到學校。」

  「是的。」艾芠應了一聲。

  艾芠悄悄瞥了一眼整間教室,就注意到坐在自己位置隔壁的貊迪,正用一種似笑非笑的眼神打量著自己。

  艾芠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看見自己的書包已經在位置上有些吃驚,看了貊迪一眼,無聲的用唇語說了聲謝謝。

  四堂的考試,艾芠都在發下考卷不到半個小時就寫完了,最後一科三民主義的考試,艾芠幾乎不到二十分鐘就寫完了。發小考卷的半小時後,艾芠提早交卷,靠在在走廊欄杆上等著下課的鐘聲。

  下課鐘聲尚未響起貊迪就從教室裡走了出來,「你寫考卷都寫這麼快的嗎?」貊迪靠在艾芠身邊的欄杆上,轉頭問著艾芠。

  「我不能待在裡面,裡面太多人了,會讓我有嗜血的慾望。」艾芠看也不看貊迪一眼的說著。

  貊迪輕笑一聲,「你還真會說笑。」

  「你把狼血弄到我體內,害我消耗太多體力,制不住狼血跟德古拉的血在體內作祟,咬你兩口倒是沒差,如果咬到其他人那就慘了,不但我的身份會被暴露,引起人界恐慌更是一大麻煩。」艾芠壓低了聲音緩緩的對著貊迪說。

  「的確麻煩。」貊迪輕哼一聲不再說話。

  靜默了一會兒,艾芠頭然轉向貊迪問出口,「你說你在找狼族繼承人,應該不只你一個人在找吧,其他人有消息了嗎?」

  「狼族暫代的長老派出了一群年紀不一的狼出來尋找,其他人我倒是不太清楚,畢竟我們必須滲透不同年齡層,沒什麼時間交流。」貊迪一面解釋著,一面把玩著從口袋裡摸出來的手術刀。

  「那有人找到了繼承人時你們怎麼聯繫?」艾芠再次問到。

  「搞一件會上新聞的事情。」貊迪簡短的說。

  艾芠聽見了貊迪的話,想起什麼似的皺起了眉頭,陷入了沈思。

  「怎麼了嗎?」貊迪看著艾芠沈思的側面問著。

  「我想……」艾芠從思緒中回過神來,才說了兩個字,剩下的話就被掩蓋在下課的鐘聲和同學嘈雜的交談聲中了。

  「你說什麼?」貊迪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認為是下課的嘈雜聲造成自己聽錯了。

  「你們之中已經有人找到狼族繼承人了。」艾芠用比較大聲的音量重複了剛剛被掩蓋的聲音。

  貊迪錯愕的看著艾芠,不敢相信自己剛剛聽見的事情。

  「該回家了。」艾芠淡淡的對貊迪說完後,回到教室裡拿起自己的書包。

  「你怎麼會知道這個消息。」貊迪不敢置信的問著艾芠。

  「你們族裡的人在我的地盤上搞鬼,想要不知道還滿困難的。」艾芠淡淡的說。

  艾芠從教室裡走了出來,卓家兩兄弟便從走廊的另一端走了過來。

  「你覺得如何?」卓亞辰一見到艾芠,就開口關心艾芠的狀況。

  「很好阿,題目寫起來很順手。」艾芠故意答非所問。

  「你知道我不是在問這個,」亞辰瞥到站在艾芠身後的貊迪,「這傢伙跟你同班?」

  「我跟她同班又怎樣,我還有事情要問她,你別吵。」貊迪冷冷的對著亞辰說。

  眼看兩個人就要吵起來,艾芠轉過頭看見明昇。

  「他們不想走,我還想回家休息,一起走吧。」艾芠對著明昇說。

  在貊迪和亞辰尚未發現之前,艾芠已經和明昇從三樓走到一樓的樓梯口,一路上兩人沈默著,在一樓的樓梯口明昇停下了腳步。

  「我哥他是真的喜歡你。」明昇突然的開口。

  「我知道。」艾芠有些頭疼的揉了揉額角。

  「那你有什麼打算。」明昇繼續追問。

  「我已經不是第一次表示我對他沒那個意思了,最多只能是朋友。」艾芠有些無奈的說著。

  「為什麼?」明昇不解的問著。

  「什麼為什麼?」艾芠不懂明昇的問題。

  「為什麼你不肯給他一個機會?」明昇重複了一遍問題。

  「第一次看到我的時候你還警告你哥,要告訴你爸他交女朋友的事情,怎麼現在反倒幫著他了?是他給你什麼好處了?」艾芠輕笑著對著明昇說。

  「你也知道的,那只是在賭氣,我看不慣他這麼護著一個女生。」明昇有些尷尬的對著艾芠說。

  「我的世界不比你們的簡單,跟你哥在一起對我們來說都不是件好事。」艾芠淡淡的解釋。

  「只因為你是黑天使嗎?」不知道什麼時候跟上的亞辰開口說著。

  「黑天使有自己的宿命要完成。」貊迪站在亞辰後面接口。

  「宿命……」亞辰突然被抽空似的重複著貊迪的話,「什麼狗屁宿命,命運是自己創造的,命運是可以扭轉的。」亞辰激動的搖晃艾芠的雙肩,在艾芠耳邊吼著。

  艾芠皺起眉頭,「我……」艾芠被晃的頭暈,忍不住用比亞辰更大聲的聲音吼回去,「我不是因為宿命,管他什麼宿命,不爽還不是照樣違逆,況且我連黑天使有什麼宿命都還不清楚怎麼會限制自己的命運,只是我已經有未婚夫了,就算我要喜歡你也得先把他處理。」

  三個人剎時傻住,艾芠看見三個人呆的表情有些尷尬,轉頭往校門口的方向走去。

*****

  當艾芠走到校門口附近時,發現校門口擠滿了人,艾芠皺起眉頭,試圖從人群中鑽到門口,還沒擠入人群裡面,就聽到一陣低語。

  「那輛銀色的賓士跑車是誰的?」

  「不知道,為什麼它會停在這裡。」

  「裡面的人出來了。」

  「那不是藍道企業的總裁?」

  「他好帥。」

  艾芠抑制住想昏倒的慾望,從人群裡走了過去,看見斯諾特站在跑車邊,臉上掛著墨鏡卻擋不住超人的魅力。

  「嗨!上次我跟你約段考完去我家坐坐,不知道你今天有沒有空?」斯諾特對艾芠打了聲招呼。

  「你一向都這麼愛出鋒頭的嗎?」艾芠有些責備的看著斯諾特的跑車。

  斯諾特笑了笑,「我以為與其讓司機開法拉第過來接你,你會比較喜歡我自己開跑車過來。」

  艾芠聽見斯諾特的玩笑忍不住笑了出來,「我是不是該感激你沒有太過出鋒頭,只是開了輛跑車過來。」

  「不客氣。」斯諾特絲毫不臉紅的接口,看見人群裡有三個人跑了出來,看見艾芠似乎愣住了。

  「你同學?」斯諾特指著艾芠的身後對著艾芠說。

  艾芠轉身一看,「這三位是我同學,貊迪、卓亞辰、卓明昇。」斯諾特一聽見三個人的名字,微微皺了下眉頭,但很快的就恢復原來的表情。

  三個人靠近艾芠一臉敵意的看著斯諾特,「他是藍道企業的總裁斯諾特。」艾芠對著三個人說。

  「你們好,」斯諾特和他們三個人打了聲招呼,繼續對著艾芠說話,「我妹說她很想看你,」頓了一下,斯諾特附在艾芠耳邊小聲說了一句,「她嫌我們之前在外面被記者拍到的那張照片太模糊了。」

  艾芠聽了作勢要打斯諾特,「你就愛開玩笑。」

  「艾芠,」亞辰叫出艾芠的名字,艾芠轉過頭來看著欲言又止的亞辰,「再見。」亞辰艱澀的吐出兩個字。

  明昇看著哥哥離去的身影,凝重的看了艾芠一眼,「明天見。」說了聲再見後明茲跟在亞辰身後離開了。

  艾芠皺著眉看亞辰跟明昇離去的背影,輕輕的嘆了口氣。

  「艾芠你還沒給我問題的答案。」貊迪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我明天再告訴你吧,我還要再確認一下。」艾芠對著貊迪說。

  「好,那我先走了,明天見。」貊迪露出微笑,對艾芠揮了揮手後,搭上了校車。

  「再見。」艾芠揮了揮手,目送貊迪離開。

  「所以你今天可以到去我家看看?」斯諾特出聲拉回了艾芠的注意力。

  「當然,那有什麼問題,段考都已經考完了。」艾芠輕快的回答著。

  「那走吧。」斯諾特說完拉開了車門讓艾芠坐進去。

  「謝謝。」艾芠坐進車內向斯諾特說了聲謝謝。

  斯諾特平穩的開著跑車,謹慎小心的速度差點讓艾芠以為這輛車只是一般的轎車,車子一路開上了快速道,車內只有音樂電台放著流行音樂,就著麼過了好一會兒。

  「你知道卓亞辰跟卓明昇的家世背景嗎?」斯諾特突然的開口問著。

  「你是說他們的父親是巫幫幫主?」艾芠楞了一下反問斯諾特。

  「算是吧。」斯諾特有些詫異,語氣微微上揚。

  「巫幫幫主是我的乾爹,我當然認識,不過是個有點怪脾氣的老人家。」艾芠談論天氣般的開口。

  「他怎麼會認你當他的乾女兒?」如果艾芠剛剛聽不出斯諾特語氣中的訝異的話,現在也該聽出來了。

  「三年前他的心臟手術是我幫他開刀的,那時候沒有醫生肯幫他開刀頂下背後的風險。該說是初生之犢不畏虎吧,我就接下那個單子了。」艾芠對著斯諾特解釋。

  「三年前?手術?」斯諾特詫異的轉過頭來看著艾芠。

  「喂,開車要看前面。」艾芠把斯諾特的頭扳回前方,「我十四歲就在自己家裡的醫院裡面實習了,成人心臟科的手術還算簡單,況且當時卓老大送進艾氏醫院,總不能沒半個醫生幫他醫治,然後讓他那幫兄弟把我家的醫生全部給砍了吧。」

  「真是厲害,我看你根本不需要繼續讀高中了。」斯諾特露出微笑對著艾芠說。

  「我沒拿過高中文憑還滿想拿拿看的,所以就讀了。」艾芠開著玩笑說。

  「你這樣說可得罪了全世界的高中生。」斯諾特輕輕的嘲笑著。

  「我剩下輕鬆的日子也不多了,再來公司裡的事情可多了,前幾年放著他,偶爾才去管一下,這下子可有好些東西需要整頓,加上前陣子又併吞了一加快倒閉的公司,最近可能得找時間多露露面了。」艾芠嘆了口氣,語氣裡充滿了無奈。

  「別嘆氣了,我們到了。」斯諾特把車開進了陽明山上一座山莊的車道裡。

  「你平常不住這裡吧。」艾芠有些遲疑的問著。

  「我妹期中考剛考完,來山上玩一下,明天早上她再回去學校。」斯諾特跟艾芠解釋著。

  「我的別墅比較靠近金山,算是在另一側吧,有空也可以去那邊玩玩。」艾芠打量窗外的暮色一面說著。

  「對了,今天明茲也有來,就是上次在醫院遇到的那個外國人。」斯諾特對著艾芠說。

  「明茲?」艾芠皺眉,有些錯愕的說著。

  「他上次是在開你的玩笑,我想他今天會對你比較正經一點。」斯諾特以為艾芠不高興趕緊補充。

  艾芠淡淡的笑了表示自己不在意,「我只是詫異他也會過來,他不是很忙嗎?」

  「扯上我妹的事情,他再忙都能夠抽出空來。」斯諾特輕笑。

  艾芠聽見斯諾特的解釋,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挑起了眉毛。

  「對了,這個禮拜週末有一場宴會,邀請台灣幾家企業的高層主管去,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陪我參加。」斯諾特開口對著艾芠說。

  「是誰辦的宴會?」艾芠一面思索著一面詢問。

  「是跟艾氏有合作的保養品公司董事長張宏彥辦的。」斯諾特一面開車一面回答著。

  「是他阿,我想應該有不少董事長的女兒想跟你一塊參加這個宴會吧,怎麼還輪的到我呢。」艾芠開著玩笑說。

  「我妹本來說要跟我一起去,誰知道她臨時變卦,決定要跟明茲一起去。」斯諾特無奈的聳聳肩。

  艾芠輕笑接口說著,「這個週末我應該沒什麼事情,也該是時候去露露面,免得艾氏企業總裁老是被媒體說像幽靈一樣。」

  「那就這麼說定了,週末的時候我再去接你吧。」斯諾特對著艾芠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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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回來了。」剛進門的斯諾特打了聲招呼。

  一個影子撲了上來,斯諾特撈起那個撲到自己身上的影子,「小妹,文雅一點,你不是想見艾芠。」

  「嗨!」賴在斯諾特懷裡的影子,從斯諾特的胸膛發出一聲悶悶的招呼。

  艾芠笑著打量鬧在一起的兄妹,斯諾特無奈的聳聳肩,把懷裡的八爪章魚放了下來。

  「這就是我的小妹,藍焰。」斯諾特指著方才掛在自己身上的女孩一面對著艾芠說,接著轉向藍焰,「這是艾芠。」

  藍焰眨著黑白分明的雙眼看著艾芠,看起來帶著股難以言喻的稚氣,看著看著,艾芠突然的笑了出來,藍焰表情困惑的望著艾芠,似乎不明白艾芠為什麼要笑出來。

  斯諾特看著笑到完全沒辦法說話的艾芠,也笑了出來。

  「藍焰姊姊……」好不容易止住了笑的艾芠話才說了一半,就被藍焰劫走。

  「耶?你怎麼看出來的,我還以為我裝的很成功,」藍焰嘟著嘴有些不甘願的說著,「哥,她是第一個看出來的人呢,不像明茲第一次看到我的時候以為我才十歲。」

  「咳咳,」從客廳走到玄關的明茲聽見藍焰的話忍不住出聲,「是你太會裝了,用你那張娃娃臉欺騙世人,艾芠會認出來是因為她觀察力超乎常人。」

  藍焰對著明茲扮了個鬼臉,「哥,你看他啦,他又在欺負我了。」

  明茲無奈的看著斯諾特,一副你看這要怎麼辦的表情,斯諾特也只能露出拿他沒輒的表情回應。

  「別玩了,時間已經不早了,該開飯了,到餐廳去吧。」斯諾特對著藍焰說。

  藍焰吐吐舌頭,拉起艾芠的手,「我們一起走吧。」

  艾芠的嘴角漾起微笑,任由藍焰像個小女孩般的把自己拉到了餐廳。

  一張長桌在餐廳的中央,金色的絲質桌巾搭上華麗的酒紅色桌騎,四張精緻的鑲金花雕軟椅擺在長桌的兩側,桌上整齊的放了四副銀質的餐具,桌上金製的燭台點上了芬芳了蠟燭。

  餐廳的一側是一面落地的玻璃窗,同樣酒紅色的窗簾綴上了金色的流蘇,用金色的薄紗緞帶束起,可以看見窗外一片遼闊的芒草原,火紅的太陽在窗外揮灑半片天空的豔紅,也替白色的芒花染上細緻的紅暈。

  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燈灑下柔和的橙黃色光芒,讓餐桌上的食物看起來更佳美味可口。

  藍焰在餐桌面窗的一側挑了張椅子坐,拉著艾芠在自己身邊坐下。

  明茲跟著走進餐廳,在藍焰對面的位置坐了下來。

  斯諾特一面和一旁的管家說話一面走了進來,斯諾特說完話後,管家恭敬的點點頭轉身下去吩咐事情。

  坐在位置上的藍焰看著明茲扮了個鬼臉,轉過頭來對著艾芠說話,「你在學校是讀哪一類組的?」

  「三類的。」艾芠先看了明茲一眼,笑著回答。

  「那你想要當醫生囉?」藍焰刻意忽略明茲繼續問著。

  「他已經有很多專科醫師的執照了,」明茲接過話,「上次你哥的手術就是給她動的。」

  「真的嗎?」藍焰詫異的忘記自己正跟明茲賭氣要忽視他,聽見他的話忍不住問斯諾特。

  「別問我,那侍候我正昏迷著,就算是有人把我的腦給剖開我也不會有感覺,怎麼還能分辨手術室裡全都帶著口罩的人。」斯諾特舉起雙手表示投降。

  藍焰咬咬唇,有些不甘心的想繼續追根究底,「既然你都有醫師執照了為什麼還要讀三類呢?」

  「艾氏企業底下有近半都是雨聲化科技有關的產業,當總裁的如果對生化科技稍有瞭解會比較能夠掌控公司的走向,要做出裁決也比較容易。」艾芠詳細的替藍焰解釋。

  「所以你想要讀生化科技相關的科系?」藍焰問著艾芠。

  「嗯。」艾芠點點頭。

  「好了,別問了,快點吃你的晚餐,你的食物都快冷掉了。」明茲開口叮嚀著。

  四個人終於拿起手上的刀叉享用盤中的食物。桌上的餐點一道道由侍者送上來,從開胃菜甜蝦、凱薩沙拉、酥皮濃湯、法式小羊排、甜點烤布丁一直到了飲料,中間穿插著的話題,從艾芠的學校、商界的走向、台灣的企業發展講到了國際上的重大刑案。

  艾芠聽著藍焰對自己說她有多崇拜黑天使的懲奸除惡不禁臉紅了,想移開視線又看見明茲戲謔的微笑,只好低下頭來啜著杯中溫熱的水果茶,目光微斂的傾聽著其他三人談天說地。

  艾芠把目光移到窗外已經完全漆黑的天空,玻璃的反射讓艾芠看不清楚外面的景象,但艾芠確定在她抬頭的那零點零一秒內一道狙擊鏡的閃光正閃過,艾芠心中一緊聽不見其他人聊天的聲音了。

  「怎麼了?不舒服嗎?」斯諾特看見艾芠有些慘白的臉色關心的詢問。

  「沒什麼,我想去一下洗手間。」艾芠露出一絲不安的神情。

  「洗手間在餐廳出去,左手邊走廊另一端。」藍焰輕聲對艾芠說著。

  「謝謝。」艾芠起身快步走出餐廳。

  走出餐廳的艾芠沿著長廊狂奔,還不到洗手間的地方有一扇敞開的窗戶,艾芠從窗戶跳了出去,黑色的翅膀瞬間在背後展開,艾芠認清了方向,雙翅猛的一拍,迅速的往餐廳落地窗外的芒草叢。

  「她看起來真的滿不舒服的,有沒有怎麼樣啊?」藍焰皺著眉詢問其他兩個人。

  「可能是在學校考試太累了吧。」斯諾特回答著。

  「別人不像你,上學都在玩似的。」明茲調侃著藍焰。

  藍焰從座椅上站了起來,「哪有,我高中的時候也很認真的,不信你問我哥。」

  藍焰話才說完,一聲槍聲響起,落地玻璃變成了碎片,一聲尖叫之後藍焰緩緩的往後倒下。

  斯諾特從座椅上跳了起來,接住倒下的藍焰,「你哪裡受傷了?」斯諾特氣急敗壞的問著。

  明茲站在斯諾特身邊,一臉焦急的望著藍焰。

  「這裡很痛。」藍焰皺起眉頭,右手按著上腹。

  「發生什麼事了?」艾芠一臉慘白的從餐廳門口出現,看著餐廳裡的一片狼籍,「離窗戶遠一點吧,不要給別人機會再補一槍。」艾芠淡淡的提醒著。

  艾芠一面從書包裡拿了一些簡單的包紮工具出來,一面走到藍焰身邊,打量著藍焰受傷的上腹。

  「讓我看看。」艾芠接過斯諾特懷裡的藍焰,鮮血順著藍焰的傷口浸濕艾芠半身的制服,撲鼻的血腥味讓艾芠楞了一下。

  「她的傷勢如何?」明茲焦急的詢問。

  「子彈還留在腹腔裡,差一點就要穿過肝臟。」艾芠面色凝重的說。

  艾芠用沾了麻藥的紗布擦拭藍焰溢出的鮮血,「你有急救箱嗎?」艾芠問著斯諾特。

  「有。」斯諾特一面回答一面衝到放急救箱的櫃子。

  艾芠從書包裡翻出了早上從貊迪身上拿走的手術刀,抬頭看著藍焰,「可能會有點痛,我現在必須馬上幫你把子彈拿出來才能止血,你還可以忍受嗎?」艾芠輕聲的詢問藍焰。

藍焰點點頭,看起來卻快要昏迷了,明茲伸手握住藍焰的手,「不要怕,我會陪在你身邊的。」明茲出聲安慰。

  艾芠接過斯諾特拿來的急救箱,從裡面拿出了所有的紗布,用酒精消毒了手術刀之後,拿起手術刀往藍焰腹部上劃了下去,仔細的用急救箱內的鎳子夾出了子彈,趁著斯諾特跟明茲不注意的時候,恍若不小心的在自己的手指上劃了一個口子,滴了幾滴鮮血在藍焰的傷口上。

  艾芠用紗布仔細的纏繞在藍焰身上,直到鮮血滲出紗布的速度漸漸變慢,藍焰也昏睡了過去。

  「她的傷勢已經不要緊了,只是有些失血,繼續待在這裡太危險了,送去醫院也容易再次被攻擊。」艾芠對著其他兩人說。

  「我先開車送她回去。」斯諾特說著。

  「那你先送我回家,我要拿點東西。」艾芠對著明茲說。

*****

  車上明茲沈默的開著車,速度已經快到一百二。

  「你可以不用開這麼快,藍焰已經沒事了,斯諾特不會在讓她受傷的。」艾芠有氣無力的對著明茲說。

  明茲全身緊繃的肌肉頓時放鬆,一瞥艾芠的臉色,竟是毫無血色的慘白。

  「你怎麼了?」明茲緊張的問著。

  「子彈穿過我的肩膀後才打中藍焰的。」艾芠淡淡的說著,頭輕輕的往後靠在椅背上。

  明茲這才注意到艾芠左肩上一片怵目驚心的血紅,上頭的彈孔仍在流出鮮紅的血。

  「別緊張,傷口一下子就會止血了,如果不是因為歹徒對我開了這槍,我怕你們有人受傷,我就不會讓他跑了。」艾芠看見明茲緊張的神情趕緊補充。

  「那個殺手是誰指使的?」明茲一面開車一面分心的問著。

  「我猜應該是和之前打算刺殺斯諾特的殺手是同一個,只是我還來不及問出個所以然他就開槍了,他不太相信我就是黑天使。」艾芠皺著眉頭說。

  「所以你去廁所是為了逮他?」明茲繼續問著。

  「我看到他狙擊鏡,我怕打草驚蛇所以沒有提出警告,沒想到……」艾芠話說到一半,想起自己的失算難過的把臉別向窗外,「抱歉。」艾芠輕輕的低喃。

  「別自責了,如果你沒有在現場,藍焰這下說不定沒救了。」斯諾特說著嘆了口氣。

  艾芠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藍焰不是斯諾特的親妹妹?」

  「怎麼說?」明茲反問著。

  「藍焰是狼。」艾芠看著明茲說。

  「你發現了,」明茲訝異的開口,「斯諾特是藍道夫婦收養的養子,藍焰是他們後來生下的女兒。」

  「那藍焰受傷不就都不能去醫院了。」艾芠說著。

  「藍焰從沒受過這種傷。」明茲眉頭深鎖的回答。

  「沒輸過血?」艾芠問著。

  「狼族再生能力很強,很少有需要輸血的機會。」明茲打量車窗外下起的小雨,一面打開雨刷,一面說著。

  「藍焰現在需要輸血,這樣會好的比較快。」艾芠說著。

  「你可以弄的到狼血嗎?」明茲對著艾芠說。

  「沒辦法,抱歉,」艾芠道歉的話才剛說完,就想起一件事,「有了,不過我得先找到那個人才行。」

  「誰?」明茲疑惑的問著。

  「噓。」艾芠掏出手機,「喂,明昇嗎?我是艾芠,」艾芠聽著電話另一頭明昇的聲音,「只是有一些事情要拜託你,」艾芠輕輕的皺起眉頭,「你哥跟你爸鬧情緒?我等一下過去,幫你哥跟你爸說說看吧。」艾芠揉揉額角,「對了,我得跟你借點血,我有個狼族朋友受傷了。」艾芠說著,「等會兒見。」

  掛掉電話後艾芠對著明茲吩咐,「我們先去巫幫,.等一下我得處理裡面的事情,我會先把血弄到,然後你先去找藍焰他們,我處理完事情之後會再過去。」

  明茲方向盤一轉,油門踩到底,迅速的往巫幫的方向開去。

  「你同學是狼族的人?」明茲一邊開著快車一邊問著艾芠。

  「半狼,我同學有著半狼的血統,」艾芠向明茲解釋,「對了,這血你拿給藍焰,別說是我拿的,萬一讓他們知道我黑天使的身份對他們來說不會比較安全。」

  「透露這個消息對我來說也沒有好處。」明茲翻翻白眼,對艾芠的多慮感到有些無奈。

  「我一直很好奇,你為什麼後來沒有逮捕我,不會是因為那天你開槍之後,我替你檔下的子彈吧?」艾芠輕輕的問著。

  「當然不是。」明茲一口否定了艾芠的猜測。

  「那又是為了什麼?」艾芠不解的詢問。

  「在我知道你是艾氏企業總裁之後,我就不打算逮捕你了。」明茲說著。

  「你想從我這裡撈什麼好處嗎?」艾芠開著玩笑。

  「怎麼可能,我逮捕你可以撈到的好處也不少,我只是發現,當你把那些亂七八糟的總裁處理之後,都會接手那些公司,」明茲停了一下繼續說,「其實早在你打算處理那些總裁前就不著痕跡的慢慢吞掉那些公司了,然而那些公司對你來說毫無價值,你也只不過不希望在你把那些總裁處理之後就害底下的員工失業吧。」

  「那些人只是混口飯吃,沒有必要害他們連帶遭殃。」艾芠淡淡的說。

  「就衝著你這點,我也不好讓艾氏企業總裁被逮,然後害整個艾氏企業底下的員工流離失所。」明茲對著艾芠說。

  「那你那天幹麻開槍,害我還得搬家。」艾芠假裝生氣的說著。

  「呃……我也只是想看看到底是怎樣的人,會做出這種事情,縱使已經有你的資料,我當時仍然好奇,也想會會你,看看你是不是真的這麼厲害。」明茲有些尷尬的說著。

  「真是的,沒聽過好奇心會殺死一隻貓嗎?要是我那天有個閃失,不小心把你給殺了,我看不要說我被逮捕,連艾氏企業都得要倒閉。」艾芠繼續裝生氣,話講完的同時,卻忍不住笑了出來。

  「天曉得你積怨已深,居然有南美的暴力份子想暗殺你,而你居然還不報警的繼續照常上學上課。」明茲喃喃的抱怨著。

  艾芠淡淡的一笑,將目光移至窗外,看著一盞接著一盞的街燈,從視線裡不斷的向後飛逝。明茲見艾芠不再說什麼,也跟著安靜了下來,靜靜的開著車。

*****

  不知道過了多久,在明茲一個轉彎過後,將車子停在戒備森嚴的一片社區入口。

  「到了。」明茲小聲的開口。

  車子才剛停下,一群荷槍實彈的黑衣人,就從四面八方將車子包圍。

  艾芠率先打開車門,不顧外頭飄著的細雨,拿著醫藥箱就從車上走了下來,對明茲比了個手勢,意示明茲不要下車,由自己和他們交涉。

  「你們是什麼人?」一個戴著墨鏡的黑衣人站在艾芠面前,口氣惡劣的詢問。

  「楊叔,天這麼黑還戴墨鏡,不會看不見路嗎?」艾芠不以為意的反問。

  戴著墨鏡的黑衣人拿掉了黑色的墨鏡,瞇起眼睛打量艾芠。

  「我是艾芠,很久沒見到卓老大了,今天冒昧來訪給你們添麻煩,真是抱歉。」艾芠對著楊叔淡淡的解釋。

  「原來是艾芠阿,」楊叔一聽見是艾芠語氣馬上熱絡了起來,楊叔有些困惑的看著車裡的明茲問著,「這位是?」

  「這位是信的過的朋友,明茲。」艾芠向明茲招招手。

  明茲下了車站到艾芠身邊,向黑衣人點了點頭算是打了招呼。

  「最近過的怎麼樣?」艾芠開口詢問楊叔。

  「先進去再談。」楊叔招呼艾芠跟明茲往社區裡面走去,轉頭向手下吩咐了幾件事情。

  「等等,」艾芠突然開口,「我要先去看看二少爺,我有緊急的事情要請他幫忙。」

  楊叔把先前叫下去的黑衣人叫回來,重新吩咐了幾件事情,才招手讓黑衣人離去。

  沿路上每走幾步便會看到一個站崗的黑衣人,艾芠都認識的一一向他們點頭打招呼。

  一直走到了走廊盡頭的一間會客室門口,在一旁靜候的黑衣人看見楊叔,恭敬的推會客室的大門。

  楊叔領著艾芠跟明茲進入了會客室,「不要客氣,請坐,二少爺一會兒就會來了。」楊叔客氣的說著。

  「楊叔你也坐。」艾芠輕輕的把醫藥箱放在會客室的小茶几上。

  「小丫頭,你怎麼會認識二少爺?」楊叔好奇的問著。

  艾芠聽到親切的暱稱,笑了笑對著楊叔說,「我現在跟少爺、二少爺讀同一所高中。」

  「怎麼換學校了?之前那間讀的不好嗎?」楊叔關切的問著。

  艾芠咳了聲,瞄了明茲一眼,明茲尷尬的紅了臉,把視線移開。

  「有批南美的暴力份子把我之前住的窩給毀了,因為行蹤被鎖定了,對我自己也不好,所以我就換了間學校來讀,誰知道這麼巧的剛好是少爺跟二少爺讀的學校。」艾芠解釋著。

  「你該告訴老大的,老大一出面還有什麼事情擺不平。」楊叔有些義憤填膺的說著。

  會客室的門再度被打開,卓明昇從外頭走了進來,身上微微的被與溽濕。

  「嗨!」明昇對著在座的三人打了聲招呼,接著對楊叔說,「楊叔這邊客人我來招待就好了,你去忙吧。」

  「是,二少。」楊叔對明昇點點頭走出了會客室。

  卓明昇看見楊叔走了出去之後,挽起了袖子做到艾芠的面前,「我爸快把我哥給殺了,你先替我抽血,然後幫我讓他們兩個都冷靜下來吧。」

  艾芠用棉花沾著酒精在明昇手臂上擦了擦,接著拿起抽血用的針筒,針頭漸漸沒入明昇的手臂,鮮血從管子流入血袋之中。

  「你哥做了什麼事情惹的你爸這麼激動,你爸心臟不是很好,又算我之前替他開過心臟手術還是不適合太過激動。」艾芠看著明昇說。

  「我知道,我哥他也知道,只是……」明昇皺起眉頭,不知道是因為抽血的疼痛還是因為想起什麼事。

  「只是什麼?」艾芠等待明昇的下文。

  「你今天對他說的話,造成他很大的打擊,」明昇停頓了一下,接著繼續說,「我實在不瞭解,他對你的感情不是遊戲,我不懂為什麼你會對他無動於衷。」

  「我現在不適合談感情。」艾芠淡淡的說著。

  「感情的事情不是單方面的付出就會有回報的。」沈默已久的明茲突然的開口,一方面也想起了斯諾特說他欣賞黑天使的事情。

  「別說這個了,亞辰他到底做了什麼事讓乾爹這麼不高興。」艾芠拉回正題。

  「等一下再說吧,你的朋友急著要送血救人對吧。」明昇看著已經裝滿一袋的鮮血說著。

  「謝謝。」明茲對著明昇到了聲謝,轉過頭來對著艾芠說,「你等一下怎麼回去?」

  「用飛的吧,比較快,」艾芠說著一面替明昇把針頭從手臂上拿下,「等一下你出去的時候,還記得路吧。」

  「當然,等會兒見。」明茲說完拿接過艾芠手中的血袋走出了會客室。

  「你的朋友不要緊吧?」明昇在明茲走出會客室後問著。

  「我想應該不會比你哥現在糟糕。」艾芠淡淡的說著。

  「我哥其實是為了你才讓老爸生氣的。」明昇憂心的說。

  「怎麼說?」艾芠問著。

  「我哥一直以來都想接任我爸在道上的職位,」明昇看到艾芠不以為然的撇嘴接著說,「你也知道我爸一直不希望我們兄弟兩踏進他的世界,而他也很努力的不讓我們接觸他的世界,可是在幾個月前,他卻改變態度了。」

  「真的?」艾芠皺眉思索著。

  「是的,我爸決定讓我哥繼承他的位置,一開始我哥也不反對,但是就在今天,你跟我說的那些話被他聽到之後,我哥就決定要離開道上,跟這個世界完全的斷絕關係了。」明昇嘆了口氣繼續說,「他今天跟我爸說他要從商,我爸堅決不肯,也跟他攤牌說只要我哥從商他就跟他斷絕關係,我哥賭了這口氣,就對我爸說斷了關係也無妨,我爸心一狠打的我哥重傷,現下把我哥關在房裡派了幾個人看守著。」

  「乾爹怎麼會把亞辰打到重傷?」艾芠不解的問著。

  「我哥和我爸都是死脾氣,一個說要打另一個就一動也不動的給他打,還以為這樣老爸就會依他。」明昇難過的說著,「其實我哥是我大姨生的,也是我爸最寵的大媽,可是大媽在生下我哥之後就去世了,我媽是我爸後來再娶的,老爸從小就對大哥要求特別嚴格,可能因為不是親生的對我倒是不理不睬的,媽對大哥也是很寵,但再寵卻也總是不比自己親生的小孩還要寵愛,我想大哥在這樣的壓力下長大總是不好過的。」

  「我倒是看不出來喜姨對你們兩個誰有特別偏愛,她用她獨特的方式均衡的疼愛你們兩個,你們兩個個性不同,需要的關愛也不同。」艾芠接口。

  「或許吧,小時候我只知道我想要的東西媽都會無條件的給我,對哥確有一份特別嚴格的要求。」明昇一面回憶一面說著,「還記得小時候,大哥對我很好,國中的時候地方上的混混勒索我,被大哥知道了,大哥馬上帶著幫裡的幾個兄弟去給那幾個混混一個教訓,但是大哥卻因此讓班上同學知道自己黑道的家世,當時大哥班上的同學都因此疏離他,連哥的女朋友都因為這樣離開他。」

  「所以他才會以為我在意的是他黑道的家世背景。」艾芠做出結論。

  「我想應該是吧,」明昇點點頭說,「我實在不忍心看到他在為這件事情受傷害了。」

  「你們都太傻了,」艾芠搖搖頭說著,「如果真要說黑道背景的話,我自己又好到哪裡去呢,難道你們都忘了,我可是國際通緝犯黑天使呢。」

  「這倒是,但他想從商肯定是因為你。」明昇繼續說著。

  「我想,乾爹不肯讓他從商,突然說要他繼承乾爹的位置是因為最近道上不怎麼平靜,幾年前乾爹把權力均勻的分到底下,讓他們互相有牽制的作用,但是時間一長了,現在乾爹也有年紀了,底下的人便開始爭權,但是一開始分配均勻的權力讓他們只得各懷鬼胎的結盟,於是逐漸演變呈現在的狀況,乾爹原是希望從裡下的人選一個繼承自己的位置,卻怎麼選都會有人說話,於是他希望讓亞辰繼承他的位置,這樣底下的人才不會說話。」艾芠分析給明昇聽。

  「我想也是這樣,你有什麼辦法解決嗎?」明昇問著。

  「辦法是一定有的,只要我把這件事情攬下來,道上的事情我幾年前乾爹作主分權的時候還有參與,雖然不是用黑天使的身份,但是道上老一輩的兄弟還是多少對我有些偏寵,只要我美言幾句,事情應該可以善了,就差在幾天的奔波了。」艾芠淡淡的說,說完一面起身。

  「你要去見我爸?」明昇對著艾芠詢問。

  「事情能夠一次解決最好,我總得先見見乾爹,至少讓他給我看看明茲的傷勢,」艾芠嘆了口氣繼續說,「都這麼大的人了,遇到事情還是不會學著老練一點,一定要到見血受傷鬧出人命才甘心不是。」

*****

  「爸,艾芠要見你。」明昇帶著艾芠走到了大廳外,高聲的把話喊了進去。

  卓老大坐在大廳的首位,目光微斂卻掩不住眼中的精光,聽見明昇的話,卓老大舉起手擺了擺,坐在廳堂兩側的幾個人紛紛站起來離開了大廳。

  艾芠輕快的走進大廳,「乾爹!」艾芠對坐在椅上的卓老大打了聲招呼。

  卓老大一聽見熟悉的語調趕緊站了起來,不敢置信的瞪大了雙眼,「好久不見,是什麼風把乾女兒吹倒這來的?」卓老大笑得瞇起了眼。

  「你乾女兒現在跟兩位少爺同一所學校,早就想來拜訪了,一直拖到今天才好不容易抽了個空閒過來,又沒有事先通知,不知道這樣有沒有給乾爹添麻煩。」艾芠甜甜的對著卓老大說著。

  「怎麼會,乾爹還希望你常常來呢。」卓老大趕緊澄清。

  「不說這個了,我剛剛聽到明昇哥哥對我告狀,」艾芠俏皮的吐了吐舌頭,接著繼續說,「他說乾爹你都欺負亞辰哥哥。」

  卓老大瞪了明昇一眼,陪笑得對著艾芠說,「乾爹哪裡欺負他了。」

  「你自己愛做幫主還拖他下水。」艾芠假裝生氣的說著。

  「這……」卓老大登時啞口無言。

  「亞辰哥哥都說不想做幫主了,你又何必逼他,」艾芠斂起了笑容,表情充滿了憂傷,「當初乾爹也不希望兩位少爺踏進這個世界的不是?」

  「你不在的這幾年,道上很多事情都變了,乾爹也老了,很多事情管不動了。」卓老大嘆了口氣無奈的說著,一面替艾芠拉了張座椅坐。

  艾芠鎖眉輕吐了一口氣,「乾爹,這件事情你別煩惱了,我會替你擺平的,」嘆了口氣艾芠繼續接口,「其實亞辰哥他想從商倒也不是件壞事,乾爹也是該想想退休之後想做些什麼了。」

  「好丫頭,居然在嫌乾爹老了是吧。」卓老大開著玩笑。

  「小丫頭哪裡敢呀,只是乾爹老坐著這個位置,哪天下面的借了豹子膽一腳想踹上來,我怕乾爹坐太久了,動不起來,就被這麼給踢到太空去了,你乾女兒我地球住習慣了,還沒想去太空發展呢。」艾芠也開玩笑回去。

  「你這丫頭,嘴巴越來越刁了。」卓老大笑了出來。

  「既然這件事情搞定了,那也該讓我去看看亞辰哥哥吧。」艾芠嘟著嘴問著。

  卓老大卻仍有些拉不下臉,但已經做出最大的讓步,「隨你去吧。」

  「謝謝乾爹,」艾芠站了起來,假裝不知道該怎麼走,楞了一下,「乾爹你帶我去吧我不知道該怎麼走。」

  卓老大看出艾芠的用心,有些窩心也有些無奈的說著,「你這丫頭。」

  艾芠輕吐舌頭,笑了笑請卓老大帶路。

  卓老大領著艾芠穿過中庭,一路走過幾個走廊,到了一間房間的門口,房門邊的兩個黑衣人對卓老大點頭致意,卓老大揮一揮手讓他們退下去。

  「到了。」卓老大對著艾芠說,接著打開門站在門口往寬大的房間裡面喊,「亞辰,你同學找你。」語氣中有些尷尬。

  「你少拿這招晃點我,我不想見你。」卓亞辰悶悶的聲音從房裡傳了出來。

  艾芠瞥了卓老大有些生氣也有些尷尬的神情,淡淡一笑,走進房間裡,看見亞辰背對著房門趴在一張軟椅上,翻著手上的書本,寬闊的裸背上有幾道見血的傷痕。

  艾芠有些責怪的看了卓老大一眼,卓老大似乎也被自己下手這麼重給嚇到了,回想方才亞辰絲毫不閃躲的樣子,想要上前問候,卻又卻步了。

  「唉呀!亞辰居然不想見我,難得過來看看,沒想到他居然只肯用他的背來對著我,那我還是回去好了。」艾芠站在亞辰背後刻意的大聲自言自語。

  亞辰一聽見艾芠的聲音,急著要轉過身來,又牽動背後的傷口,吃痛的趴回軟椅上。

艾芠淡淡的說,「人來了又不會跑掉,你好好的給我趴著,受傷了還這樣悶不吭聲,真是小孩子氣。」艾芠一面說著一面接過明昇遞來的醫藥箱。

  「你幹嘛來這裡。」亞辰不希望自己狼狽的樣子被艾芠看到,生氣的繼續背對著艾芠。

看著卓老大尷尬的站在門邊,進也不是退也不是,艾芠假裝沒聽見卓亞辰的話,開口對著卓老大說,「乾爹,進來坐吧,你兒子都可以趴著了,哪有做爹的還得站著的道理,看你是要趴著躺著都沒關係的。」

  卓老大聽見艾芠的話,淡淡的笑了走進了房間內,看見亞辰背上的傷痕,又是愧疚又是心疼,關切的話語到了唇邊又縮了回去,艾芠見了卓老大一語不發,也不說什麼,只是將手上的急救箱打開來,忙著手邊的事情。

  亞辰不甘心自己被艾芠忽視,張開口打算說什麼,才張開口到了嘴邊的話登時變成一聲抽氣,「你在幹嘛?」感到背上一陣刺痛的亞辰怒聲的問著。

  「你的傷口不快點處裡的化會留下疤痕的。」艾芠拿著棉花沾了點水輕輕的在亞辰的傷口上擦拭,乾枯的血漬糾結在亞辰的背上,艾芠皺著眉頭,在聽見亞辰倒抽一口氣後,更放輕了動作,看見亞辰咬著牙全身肌肉都緊繃著,艾芠臉色慘白的替亞辰上藥包紮。

  艾芠把繃帶丟給明昇,「把他的傷口捆緊一點,這樣比較痛他才會記取教訓,下次不會再笨笨的做傻事。」

  亞辰惡很狠的瞪著明昇,一副你敢我就扁你的表情。

  艾芠淡淡的瞥了亞辰一眼,轉過頭來對著卓老大說話,「最近道上的發展我沒什麼研究,可能要一陣子才能有個大致瞭解,乾爹先別放出消息,我有幾個信的過的朋友可以幫我查點事情,這件事情他們倒也幫的上忙。」

  「你要做什麼?」已經包紮好的亞辰看著艾芠憂心的問著。

  「乾爹也不希望你進入這個圈子,只是因為現在道上的不平,迫於局勢不得不讓你接手他的位置,所以我乾脆把這件事情處理好,免得乾爹還得對你動肝火,毀了我當年替乾爹動的心臟手術。」艾芠淡淡的說著,聽了一下繼續接口,「況且你這麼衝動,萬一真讓你接手乾爹的位置,你難免會不顧大局的意氣用事,到時候只怕道上不得安寧,而且還有可能更加的混亂。」

  「我……」亞辰啞口無言的看著艾芠,接著轉頭看著卓老大,「爸,你放心把這件事情交給艾芠嗎?萬一她有個不小心,你怎麼說。」

  卓老大被亞辰這麼一說,眉頭馬上皺了起來看著艾芠,「艾芠,這件事情我可以另外想辦法處理,你別冒著個險了。」

  「乾爹是信不過我了?」艾芠淡淡的反問,眼神從褐色轉為淡淡的藍色,「還是乾爹不肯冒著個險,怕我把事情搞砸?」

  卓老大看見艾芠轉為淺藍的眼瞳,表情轉為凝重,他知道艾芠的眼睛一旦轉為淡藍,這表示事情已經沒有轉圜的餘地。

  當年有一個堂口的堂主領著一群小人出賣幫裡的兄弟,害死了幫裡一個特別照顧艾芠的護法,艾芠得知消息後一怒之下雙眼轉為淡藍,用一把武士刀便把那堂主的堂口掃空了。

  那時大夥兒趕到那堂口,正想說要阻止艾芠去送死時,只見滿廳堂的破椅殘桌,攔腰而斬的殘破屍塊仍有些尚未嚥氣的在哀嚎著,幾顆滾落的頭顱上還留著驚恐不已的表情,那背叛幫眾的堂主縮在一個角落,渾身是血的打顫,手上拿著槍,卻顫抖到完全無法扣下扳機,艾芠握刀立在那叛徒的眼前,全身散發的殺氣讓人卻步,最後那堂主就這麼被給活活嚇死了。

  也就是那一次之後,艾芠不再出現在幫裡,也沒人敢去探問艾芠,直到這幾年,艾芠的消息才又逐漸的出現,幫裡的幫眾們卻因為各爭利益也無心再去理會。

  卓老大嘆了口氣,看著艾芠堅決的表情說著,「你有需要什麼幫助再跟乾爹說吧,乾爹相信把這件事情交給你你一定可以處理好的,切記要注意自己的安全,別讓乾爹擔心。」

  艾芠不願在多說什麼,淡淡的瞥了亞辰一眼,眼神裡充滿了無奈,勉強笑了笑,艾芠轉身離開了亞辰的房間。

*****

  卓老大吩咐手下司機送艾芠回家,艾芠讓司機送到市中心的鬧區之後便淡淡的說要下車,和司機說了聲再見艾芠在繁華的鬧區裡漫步,掏出手機一看,已經是晚上十一點。

  艾芠撥著手機,等著手機的接通,「喂,我是艾芠,斯諾特嗎?」

  電話的另一頭傳來斯諾特疲累的聲音,「我是,你怎麼這麼晚了還沒過來?」

  「明茲沒跟你說嗎?」艾芠思索著該怎麼跟斯諾特解釋自己遲遲未出現。

  「明茲說你臨時有事情要處理。」斯諾特回答著。

  「我同學臨時有事要我幫忙,我沒想到會拖這麼久,讓你擔心了真不好意思。藍焰她現在還好嗎?」艾芠關切的詢問。

  「她現在好多了。」斯諾特緩緩的說。

  「沒事就好,那我今天就不去打擾了,週末的時候我再過去。」艾芠說著。

  「好。」

  「那就再見了。」

  「再見。」

  艾芠掛掉電話,心煩的漫無目的在街頭上遊走,看著一家家店打烊,才緩步回到自己的住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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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陣冷風吹過,艾芠倏的張開雙眼似乎受到了驚嚇,腦袋裡一片空白,覺得無限的疲累,接著記憶如潮水般的湧進艾芠的腦袋中,響起昨天發生的事情,艾芠嘆了一聲,從床上滑下去。

  沒有了鬧鐘的打擾,艾芠一覺就睡到了六點四十分,艾芠抬起頭來一瞥房間內的掛鐘,剎那間想起今天仍要上課,趕緊衝進浴室,迅速的刷牙洗臉,艾芠看見鏡子裡的自己,浮腫的雙眼,亂遭遭的頭髮,看起來狼狽極了。

  艾芠拿起梳子把頭髮梳順換上制服,一臉疲憊的背起了書包,勾起了掛在門邊的車鑰匙。

  坐在跑車裡的艾芠,輕握著方盤,油門踩了一半,俐落的穿梭在車潮之間,好似艾芠開的不是一亮跑車,而是一台輕盈的機車。

  六點五十三分,艾芠的黑色跑車引人注目的停在校門口對面的停車格,艾芠從跑車裡走了出來,引起一陣抽氣。

  艾芠拎起書包,站在斑馬線前等著紅綠燈,長髮來不及綁起,隨風披散在艾芠的頸側,遮掩面容的平光眼鏡自上次搞丟之後就沒時間在去配一副,少了平光眼鏡的阻擋,艾芠清麗的面容暴露在眾人的目光前,艾芠絲毫不理會同學們的驚嘆,逕自從書包裡拿出記事本,盤算起接下來的計畫。

  綠燈亮起,一群人擠到艾芠前面,打算一探艾芠的學號,艾芠快步的穿過馬路,對著試圖阻擋在前面的人群感到微微的不悅,走進了校門口,穿過了川堂艾芠正準備走上樓梯,突然一群學生不客氣的阻擋在艾芠面前,艾芠不耐煩的一瞥擋在眼前的學生,艾芠眼尖的發現,正是之前在三樓走廊找自己麻煩的高二學生,艾芠露出一絲冷笑,從旁邊繞了過去。

  「高三的學姊,今天晚上有沒有空阿,賞個光吧,跟我們去樂一樂。」帶頭的混混見艾芠從旁邊讓過去,一開口就沒好話。

  「你們又想找死了嗎?」艾芠站在樓梯口上,由上往下的俯視著這群混混冷冷的開口,神情充滿不悅。

  「你還真不怕死,」帶頭的混混瞇起眼睛打量著艾芠,「你……」話才說了一半,終於認出了艾芠,出口的話變成顫抖的抖音,「你……你不能在學校殺我們。」

  帶頭的混混兩腿顫抖著,其他的混混也想起了艾芠跟她的武士刀,艾芠一步步的逼近他們,淡藍色的眼眸充斥著殺意。

  「不能在學校殺是吧,」艾芠的嘴角扭出一個慘忍的弧度,「今天放學你們去哪我跟定了。」艾芠冰冷的開口。

  「大……大姊,別……這樣吧,殺人是犯法的。」帶頭的混混牙關猛打顫,一句話碎成了一個個抖音。

  「我請的起律師幫我開罪,況且我如果說我是自衛殺人,任誰聽了都會相信的。」艾芠繼續恫嚇著眼前的混混。

  「大姊我們以後不敢了,求求你饒過我們吧。」混混們眼眶一紅,紛紛跪倒在地上。

  艾芠淡淡的笑了,不再是冷笑而是輕輕的微笑,「你們自己說的,不只對我,對誰都一樣,如果讓我知道你們對誰做出這種事情,天涯海角我都會把你們逮到。」艾芠嘆了口氣,轉身爬上了樓梯。

  「早安。」才剛爬上樓梯艾芠就看見一個面熟的臉孔。

  「早安?」明昇楞楞的看著艾芠,認不出眼前的人就是艾芠,「你是在跟我說話?」

  艾芠笑了出來,裝嚴肅的說,「不是吧,連你都這麼遲鈍,昨天才到過你家的,你居然就這麼裝作不認識我。」

  「啊!是你!」明昇難以置信的看著艾芠。

  「你怎麼會來到高三的大樓?」艾芠不解的問著明昇。

  「我送我哥上樓。」明昇淡淡的說著。

  「他還好嗎?」艾芠問著明昇。

  「有點糟糕,他每走一步就會牽扯到他背上的傷口。」明昇皺著眉回應艾芠。

  「他去看成績排行了嗎?」艾芠淡淡的問著。

  「第二名,」明昇淡淡的露出微笑,「就是因為去看了排行,氣到他整個背上的傷口又被撕扯到,所以他才讓我扶他上樓的。」

  「他盡力了。」艾芠平靜的說著。

  「不過你也考的太可怕了吧,」明昇語氣中帶著一絲難以置信,「除了國文跟英文沒有滿分之外,其他全部拿到滿分。」

  「國文跟英文有考作文。」艾芠平淡的說著,彷彿這樣就可以解釋為什麼會考出這樣的成績。

  「真是怪物,讓人想把你腦袋剖開來看看裡面裝了些什麼,我完全可以理解為什麼哥會這麼生氣,他考試前一個裡被幾乎都沒睡。」明昇看著艾芠面無表情的臉,忿忿的說著。

  「我也幾乎都沒睡,」艾芠嘆了口氣說,「我考試前一天還被吸血鬼抓去荒漠邊境呢。」

  「喂!不要太過份喔,我哥可是每天看書看到三點,五點就爬起來繼續看書的。」明昇實在看不慣艾芠對讀書那樣的輕鬆態度。

  「開個玩笑罷了,我考試前把所有的題本都背完了,考卷上的題目看到一半就知道答案了,除了幾題新出的題型還怎麼的,多花了一點時間。」艾芠向明昇解釋著。

  「天啊,你全部的題本都背完了?」明昇詫異的瞪著艾芠。

  艾芠點點頭,看著明昇詫異的表情淡淡的笑著。

  「天啊!天啊!」明昇看見艾芠點頭之後,整個人完全無法反應,只能不斷的低喃著。

  「我先去找你哥,他需要打一針止痛劑。」艾芠不理會明昇的低喃。

  明昇聽見艾芠的話,也只能點點頭望著艾芠離去。

*****

  艾芠一路穿過了二樓的走廊,雖然說是後段班的教室,都升上了高三,大家人手一本書的在啃著,看到艾芠走了過來,卻也受到了影響,紛紛猜測艾芠是那個班級的人。

  「嗨!早安。」艾芠走到了亞辰的教室外面,發現亞辰的位置在考走廊的窗邊,於是從窗戶探頭進去和亞辰打了聲招呼。

  亞辰抬起頭來,對上艾芠的目光,楞了幾秒鐘瞇起眼睛,接著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你怎麼沒戴眼鏡?」

  「前幾天就沒再戴了,我的眼鏡搞丟了,反正那也只是戴好玩的平光眼鏡。」艾芠淡淡的說。

  「那……」亞辰似乎在搜索艾芠身上與以往不同的東西,「你的頭髮?」亞辰撈起艾芠的長髮,讓他從指間滑過。

  「昨天我把我的鬧鐘給砸了,今天沒有鬧鐘,所以我睡晚了。」艾芠說著一面把頭髮從亞辰手上撈回來。

  「難怪你今天沒搭校車。」亞辰淡淡的說,刻意掩飾了之前的焦躁不安。

  「我剛剛在樓梯口遇到你弟,他說你背上的傷口又扯到了。」艾芠刻意省略關於成績單的事情。

  亞辰想到那張成績單,一臉不高興的瞪著艾芠,「誰叫你又考第一名,也不會稍微放水一下。」

  「我放水了你就會高興嗎?」艾芠挑著眉反問。

  「哼。」亞辰別過頭去。

  「我是過來幫你打一劑止痛藥的。」艾芠輕輕的對著亞辰說。

  「謝了,我不需要。」亞辰嘴硬的說著。

  艾芠坐上了亞辰桌旁的窗台,「卓亞辰,你不要太幼稚。」艾芠雙手抱胸,語氣瞬時降到了冰點。

  卓亞辰惡狠狠的回瞪的艾芠,「打就打阿。」說完解開制服的扣子,把身上的制服脫了下來丟在桌上,一副看你能拿我怎麼樣的樣子。

  艾芠淡淡的皺眉,看著亞辰身上綁著的繃帶,不在意自己成了全高三的焦點,從書包裡掏出了一隻針筒,拿出一瓶清澈的液體,用針筒吸了十幾毫升的液體,一手按在卓亞辰的背上,熟練的在卓亞辰沒裹上繃帶的背上打了一針。

  「止痛藥等一下才會生效,你先把衣服穿上,不然著涼感冒又要怪我。」艾芠面不改色的把亞辰的衣服扔回他身上。

  盯著亞辰把衣服穿回去後,艾芠淡淡的嘆了一口氣,「我回去上課了,會痛的話不要逞強,你有我的手機,打給我我再過來幫你補一針,」艾芠停頓了一下,接著繼續說,「還有你不需要把制服脫掉,我不需要看到你的繃帶就可以找到正確的位置打針。」

  亞辰聽見艾芠的話,臉微微的泛紅,看著轉身離去的艾芠,把制服穿了起來,穿上了制服之後,亞辰發現制服的口袋多了幾樣東西,亞辰把口袋裡的東西掏出來,接著就看著手上三顆的止痛藥發楞。

  「她什麼時候放進來的?」亞辰輕聲的說著。

*****

  艾芠不在意自己究竟引起多大的注意,回到三年甲班之後,就看見貊迪趴在座位上睡覺。

  「起床了,快上課了。」艾芠搖了搖貊迪。

  貊迪張開雙眼一臉茫然,深吸一口氣之後,瞇起眼睛打量整間教室。

  「喂,還在夢遊阿。」艾芠推了下貊迪。

  這下貊迪完全清醒過來了,「早阿艾芠。」貊迪毫不遲疑的叫出艾芠的名字。

  艾芠笑了笑,「還是用嗅覺認人比較不會認錯。」

  「嗯?」貊迪聽見艾芠的話不解的揚了揚眉。

  「沒事,」艾芠笑著對貊迪說,「昨天你不是問我,關於狼族繼承人的事情。」艾芠壓低了聲音,用只讓貊迪聽見的音量說著。

  「你有什麼消息嗎?」貊迪用同樣的音量對著艾芠說。

  艾芠正準備開口,老師便走上了講台,「下課再說吧。」

  五十分鐘的數學課檢討著考卷,艾芠百般無聊的在紙上塗鴉,等待著老師一面點名一邊發著一張張的段考考卷,拿到自己的考卷,艾芠毫不意外的看著考卷上的滿分。

  艾芠聽著老師檢討考卷,聽著聽著思緒漸漸的被拉走,艾芠想起了早上突然驚醒的時候,一陣詭異的冷風從臉龐上拂過,皺起了眉頭,昨天發生太多事情,讓艾芠一早的精神不濟,一時沒警覺,現在想起來艾芠心底突然一陣發毛。

  艾芠想起什麼事情悄生問著貊迪,「貊迪,你的手術刀是哪來的?」

  貊迪對艾芠突然的發問有些不解,但仍照常回答,「那不是我的東西,是族裡的叛徒在攻擊我的時候,留在我身上的。」

  「叛徒?」艾芠悄聲發問。

  「狼族智者觀星說繼承者在人界後,狼族裡有一派的狼決心要自己稱王,於是背著族長潛入人間界裡決心趁著下一任繼承者尚未繼承狼族族長之前,把他暗殺掉,」貊迪頓了一下繼續開口,「在我剛到人界的時候,有一個叛徒用手術刀對我攻擊,所以我就留著那幾把手術刀了。」

  艾芠聽著貊迪說著心裡越來越毛,顫抖著對貊迪說,「我今天早上遇到他了。」

  貊迪聽見艾芠說的話瞪大了雙眼,「真的?」

  「他趁我睡著的時候潛入我的房間內。」艾芠深吸了幾口氣,握了握不斷發抖的雙手。

貊迪咬牙切齒的握緊了拳頭,獠牙漸漸的從唇邊浮現。

  「你不可以在這個時候現出原形。」艾芠趕緊出聲制止貊迪。

  「他來了。」貊迪斂起獠牙,卻說出讓人驚恐的事情。

  尖叫聲瞬間響遍整間教室,一把破空而至的手術刀插在艾芠的桌上,一個身穿黑色袍子的男人走進了教室,指尖夾著幾把鋒利的手術刀。

  沒有人看得出他是如何出現在走廊上的,男子逼近艾芠,收起手上的手術刀,左手一把拎起了艾芠,粗糙的指尖箝住艾芠的下顎,逼著艾芠仰起頭來看對上他灰色的眼睛,男子把頭湊進艾芠的頸間嗅了嗅,接著皺起眉頭把艾芠和自己拉開一段距離。

  「可惡,又找錯人了。」男子怒是著眼前的艾芠。

  艾芠感到一陣令人作嘔的血腥味從男子身上飄來,這才發現男子的黑袍原是醫生的白袍,卻因為滿是乾掉的血漬和一些不知名內臟的碎塊所以乍看之下是黑色的。

  眼看男子手上拿著的手術刀就要從艾芠頭頂劈下,將艾芠剖成兩半,在一整間教室的尖叫聲中,艾芠左手握住男子握刀的右手,阻止了刀子往下劈的勁勢,艾芠右手從男子手上將手術刀奪走,反手插入了男子箝制在自己下顎的左手手臂上,男子吃痛的將手鬆開怒視著艾芠。

  艾芠挑著眉毛看著貊迪,「是他嗎?」

  貊迪瞇起眼睛看著闖入的男子,「.是你,墨斌。」

  「嘿,小鬼,傷口好透了嗎?」墨斌回過頭來看見貊迪,用低啞的嗓音嘲諷的問著。

貊迪憤怒的要撲到墨斌身上,艾芠伸出手來把貊迪擋下,「別激動。」艾芠淡淡的說著。

  「哼,女人,別以為你躲的過,接下來我會把你切成一塊塊的碎片。」墨斌冷冷的逼近艾芠,右手拔出艾芠插在他左手的手術刀,伸出舌頭舔了舔唇。

  艾芠目光一掃教室裡所有的人都衝了出去,整棟高三的大樓響起了人們紛紛走避的聲音,艾芠淡淡的嘆了口氣,對著貊迪說,「幫我去通知明昇,跟他借幾把武士刀,越快越好。」

  貊迪聽見艾芠的話,從艾芠身後躍出,奔出了教室。

  「嘿嘿,這麼講義氣阿,還讓他先走,他不會再回來了,」墨斌講到一半,一個箭步靠近艾芠,貼在艾芠耳邊說,「他最怕我了,能夠逃走算是他的運氣,別指望他還會再會來。」

  艾芠一個矮身,左腳踢在墨斌的腹部,拉開了兩人的距離,墨斌的腹部鋼板般的堅硬,讓艾芠左腳收回來時皺起了眉頭。

  看著艾芠活動著左腳的腳踝,墨斌狂妄的笑了起來,艾芠不理會墨斌的淡淡一笑,雙瞳從褐色轉為淡藍。

  「你喜歡用手術刀把人給剖了對吧?」艾芠從自己桌上抽起剛才墨斌射進來的手術刀,「那我就陪你玩玩吧。」

  墨斌看著艾芠流利的拋接手上的手術刀,再度舔了舔唇,「有意思。」

  艾芠靜靜的站著閉上雙眼等待墨斌的攻擊,一股氣流從左邊撲過來,艾芠在最後一刻張開雙眼,向右一避,墨斌的右手穿過艾芠飄散的長髮,艾芠右手握著手術刀,向墨斌的心窩處刺去,當艾芠的手術刀戳入了墨斌的心窩不到一公分,手術刀便怎麼樣也前進不了了。

  艾芠一怔看見墨斌露出詭異的微笑,墨斌左手上的手術刀就沒入了艾芠的腹部,艾芠腹部一縮,從右側滾出了墨斌的攻擊範圍。

  艾芠拔出刺入腹部的手術刀,一手按著腹部正要站起來,墨斌就舉著手術刀準備把艾芠攔腰剖開,艾芠擲出手上沾著鮮血的手術刀,手術刀飛向墨斌的臉,墨斌頭一避,閃過了飛來的手術刀,劈下去的手術刀卻也沒砍到艾芠。

  墨斌看著艾芠恢復站姿,一隻手拔出方才艾芠打算刺進他心窩的手術刀,臉上輕忽的笑容已經收斂,「怎麼了?手術刀拿不習慣?連剖個心臟都不會。」墨斌冷冷的嘲諷,把從身上拔出來的手術刀扔回艾芠腳邊。

  「謝謝你的提醒。」艾芠撿起腳邊的手術刀,用動外科手術的姿勢握著手術刀。

  艾芠奔到墨斌面前,墨斌手術刀直直的往下劈,艾芠卻一個側身,閃到了墨斌的左側,腿一掃踢在墨斌的小腿骨上,墨斌左腿一軟,身體傾向了左邊,艾芠右手一伸,順著墨斌的肌理在墨斌胸口畫出一道長長的口子。

  墨斌摀著胸口的傷口大聲的喘息,聽見走廊上有人狂奔過來的聲音貊迪詫異的瞇起眼睛望向門邊。

  貊迪喘息著抱著一把武士刀站在門邊,一看見艾芠就把刀給拋了出去,艾芠接過武士刀,對貊迪笑了笑,「謝了。」

  「他身上的肌肉跟鋼鐵一樣堅硬,武士刀對他起不了作用的。」貊迪一面喘息一面開口對艾芠說。

  「我是外科醫生。」艾芠淡淡的說著,左手握著刀鞘,右手把武士刀從刀鞘裡拖了出來。

  墨斌一面喘著氣一面對著艾芠說,「原來你是外科醫生,你讓我越來越想把你分屍了。」

  艾芠右手揮了揮武士刀,「不跟你玩了。」艾芠淡淡的說,接著轉過頭來對著貊迪說,「族裡不介意我把他給殺了吧。」

  貊迪看著艾芠充滿殺意的表情,緩緩的搖了搖頭。

  一看見貊迪搖頭,艾芠武士刀迅速的劈了出去,墨斌絲毫不閃的打算讓武士刀批在自己身上,艾芠在武士刀貼近墨斌時手腕一轉,武士刀又在墨斌胸口的傷口上加深了一點。

  艾芠刀子輕輕的拉回,轉了半圈又往墨斌身上劃去,墨斌這次提高了警覺,用手握住艾芠的武士刀,艾芠瞇起眼睛,「你以為這樣有效嗎?」獠牙迅速的從艾芠的唇邊向下延伸,一口往墨斌握住武士刀的手上咬去。

  墨斌被艾芠咬到之後大聲叫了一聲,鬆開了武士刀,艾芠鬆開咬緊的獠牙,用舌舔了舔沾上唇邊的鮮血,淡藍色的眼睛散發著嗜血的光芒。

  墨斌看著艾芠染血的雙唇,退了一步,憎恨的對著艾芠說,「你是吸血鬼。」

「不是。」艾芠閉上眼睛把頭仰了起來,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把體內那股嗜血的慾望給壓下去。

  墨斌見機不可失,舉起手術刀往前一跨打算趁機把艾芠剖成碎片,艾芠右手一抬,武士刀順著墨斌的肌理抵在傷口上面,稍稍一用力就會刺穿墨斌的心臟。

  艾芠看著墨斌,全身散發出的殺氣震的墨斌完全無法動彈,「是你吧?那個把人分屍又拼回去的傢伙。」艾芠面無表情的對著墨斌說。

  聽見艾芠的話墨斌一震,「是我又怎麼樣?」

  「那些人都是無辜的。」艾芠瞇起眼睛表情殘濘的說著。

  「他們跟狼族下一任繼承者有接觸過,殺了他們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墨斌理所當然的說著。

  「為什麼要殺狼族的下一任繼承者?」艾芠抑制住怒氣,淡淡的問著。

  「他們說狼族下一任繼承者會帶領狼族進入一個和樂安詳的世界,全是狗屁,」墨斌忿忿的瞥了一眼貊迪說著,「狼族的下一任繼承者注定要死心塌地的愛上黑天使,到時候黑天使說東,他也不會說西,和樂安詳個屁。」

  艾芠震了一下,墨斌往後一退,離開了艾芠的武士刀下,艾芠正準備一刀劈下去,墨斌從三樓的走廊翻身躍了出去。

  「我打不過你,到頭來也是死路一條,還不如自己了斷。」墨斌大笑著對艾芠喊著,話一說完,全身開始燒了起來,還不到一樓,墨斌便成了一團濁熱的灰燼被一陣強風吹走。

  艾芠楞楞的看著隨風而逝的粉末,眼神裡充滿了憂慮,好一會兒後才回過神來。

  一陣暈眩襲上剛回過神的艾芠腦中,艾芠眼前一黑就要往前倒下去,貊迪趕緊衝上前扶住了艾芠。

  艾芠對上貊迪擔憂的眼神,搶在貊迪開口擔心前說了一句,「謝了,我不要緊。」艾芠鬆開摀在腹部的左手,上面沾滿了鮮血,艾芠嘆了口氣,檢查自己的傷口。

  貊迪緊張的看著艾芠不斷流出鮮血的傷口,「你需不需要休息一下。」貊迪不太確定的問著艾芠。

  艾芠淡淡的扯出一抹微笑,「我需要把我身上的衣服換掉,太嚇人了。」艾芠從紊亂的教室裡找出自己的書包,拎起書包走到了走廊上,想起什麼的回過頭來對貊迪說,「幫我擋一下老師,順便把武士刀藏起來。」

  艾芠說完緩步的走進了三樓走廊轉角的廁所,看著鏡中蒼白的自己,艾芠把手上的鮮血洗去,從書包裡拿出了手帕和剪刀,艾芠俐落的把傷口附近的制服剪開,用手帕拭掉傷口上的血跡,幾次因為疼痛不以讓艾芠停下手邊的工做,深吸了幾口氣之後才又繼續。

  擦掉傷口上的血跡之後,艾芠從書包裡掏出紗布跟繃帶,仔細的把傷口包紮好,換上書包裡備用的乾淨制服後,艾芠吐了一口氣,聽見走廊上有人走過的聲音,探出頭來。

  看見一群老師從樓梯口探頭探腦的打量著空盪的走廊,艾芠從廁所走了出來,「老師,那個人已經走了,我想回家休息一下,不知道可不可以請假。」艾芠淡漠的說著。

  「當然可以。」艾芠的班導師看見艾芠沒事鬆了一口氣。

  艾芠穿過走廊,看了一眼貊迪,露出一絲微笑,「別替我擔心,我只是要回家把這件事情處理完。」

  「所以他們已經早一步找到繼承者了?」貊迪出生詢問。

  「應該只有墨斌找到,但是他應該沒有把消息傳出去,不過其他人可能不久之後就會聽到消息了。」艾芠推測著說。

  「你的傷口嚴重嗎?」貊迪臉上仍掛著擔憂的表情。

  「傷口太深傷到內臟,大概需要幾天才會恢復。」艾芠不以為意的說。

  「你要好好保重。」貊迪對著艾芠說。

  「你剛剛也聽見了,狼族下一任繼承者注定要愛上黑天使,狼族繼承者跟我八字都還沒有上一撇,我怎麼可能就這麼掛了。」艾芠淡淡的說。

  「墨斌的話不能盡信,不過我相信你不會這麼簡單就掛了。」貊迪說著。

  「放心吧,幫我跟亞辰、明昇說一聲,如果他們有急事找我打我手機。」艾芠向貊迪道別之後轉身離開了學校。

*****

  開著跑車回家後,艾芠失血過多的有些頭暈,躺在柔軟的床上,艾芠眉頭深鎖的一點也不想動。

  一股氣流捲起了艾芠四住大床的紗簾,艾芠淡淡的嘆了口氣,坐了起來,突然的開口對著空無一物的床邊說話。

  「怎麼了?」艾芠輕聲用義大利語詢問著。

  一個淡淡的半透明人影在艾芠的床邊浮現,用濃厚口音的義大利語回答著,「你不該這樣糟蹋自己的身體。」

  「沃克夫斯基老大請問一下你在幹黑手黨的時候有比我愛惜自己的身體嗎?」艾芠挑著眉反問。

  沃克夫斯基搔搔頭,「不跟你說了,我叫約翰老頭跟你說。」

  「喂!現在是怎樣,批鬥大會?」艾芠看見床邊又浮現的人影,改用英語問著。

  一個禿頭的中年男子從艾芠的床邊浮現,用流利的英語對艾芠說著,「我們今天在一旁看著你跟那個非人打鬥,看的心裡發毛,你真的完全沒有顧慮到自己的性命安危,你這樣是不行的,要打也得分的清對手實力的大小吧。」

  「我還以為你們都巴不得我早點死掉呢。」艾芠淡淡的說著。

  「哪有。」一群突然浮現的人異口同聲的說著,只是語言上摻雜了許多不同國家的語言。

  「得了吧,我死掉了束縛你們的力量就消失了,你們都可以回到你們原來的生活。」艾芠受不了的搖了搖頭。

  「你束縛我們目的就是為了讓我們改邪歸正不是?」約翰用流利的英語高亢的說。

其他人影紛紛大聲的表示贊同,一時之間艾芠頭被吵的頭疼。

  「停。」艾芠比了個暫停的手勢,「我知道你們要說些什麼,你們不希望我死掉是吧,感謝你們的關心,我也沒想到那個傢伙會在我上課的時候出現,你們又不是不知道我的身份不可以曝光,難道你們想要陪我進監牢裡面聊天?這樣的話我幹嘛大費心思的束縛你們,直接打昏你們送到監獄不就成了。」艾芠一口氣的說完,揉揉疼痛不已的額角。

  人影們開始替自己辯駁,七嘴八舌的讓艾芠摀住了耳朵。

  沃克夫斯基舉起手意示其他人影閉嘴,接著對艾芠說,「我們也知道你的難處,只是看到你受傷了,現在又失血過多,萬一有個閃失,我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這幾年來一直都是你在替我們照顧我們以往的事業,我們一致的認為你已經夠辛苦了,不需要在插手那些非人界的事情,尤其是殺冷狼這件事情,你萬萬不可以插手。」

  艾芠聽見那個敏感的字眼,睜大了雙眼,「你們一直教我不可以插手冷狼的事情,不要插手非人界的事情,可是找上門的危險不處理掉,留著禍根,到時候事情爆發出來只會更糟糕。」

  人影們全都無語,靜靜的看著艾芠,接著又看向了沃克夫斯基,沃克夫斯基看了其他人一眼繼續接著說,「別讓我們擔心吧,」沃克夫斯基指著旁邊一個人影說著,「你上次受重傷是把這傢伙逮過來的時候,那時候你幾乎去了半條命,我甚至感覺的到躺在病床上的我都快清醒了起來,那幾天我著急的想做點什麼卻只能看著你昏迷在床上,鮮血浸染了半張的床,那真的很恐怖,你不知道,這幾年來我們幾個私底下已經決定要收你做乾女兒了,」沃克夫斯基說著有些臉紅,「你如果敢讓我們的乾女兒出什麼意外的話,我們可不能跟你善罷干休。」

  艾芠淡淡的笑了出來,淡淡的微笑著說,「謝謝乾爹們這麼關心我。」

  艾芠的話讓立在床邊幾個人影高興的抱在一起,興奮的在床邊跳來跳去的。

  「但是該做的事情我還是得完成,我會小心別讓自己受傷,保護自己遠離危險的。」艾芠繼續接著說。

  沃克夫斯基微微皺眉,「好吧,你小心自己的安全就好。」

  「好了,現在先讓我休息一下吧,我晚點還要把今天的事情處理完。」艾芠說著。

  「好好休息吧。」人影門紛紛的說著,一個接一個的在艾芠的額邊吻了一下之後逐漸淡去。

  艾芠倒回床上,閉上了眼睛很快的就陷入了熟睡。

*****

  再次醒過來的時候,艾芠睡意朦朧的看著牆上的掛鐘,晚上六點半。

  艾芠揉揉額角,從床上坐了起來,艾芠屈膝坐在床上眉頭輕鎖,凝視著床柱上的一點發楞。

  過了整整十分中之後,艾芠像是突然被按下開關的機器人,一隻手從床邊撈起的手機,接著一隻腳踏下柔軟的床,腳才剛觸地一陣暈眩的艾芠又倒回了床上,艾芠躺在床上深吸了幾口氣,緩緩的坐起來,在緩緩的從床邊站起來。

  艾芠從床邊一路晃到了廚房的冰箱前,睡過了午餐,餓到有些暈眩的艾芠從裡面拿出了一塊土司,一面用嘴吧啃著土司,艾芠的兩手也沒有閒著,右手撥著手機,左手從冰箱裡拿出了之前準備的果汁。

  艾芠從架子上拿了一個盤子,等待著電話接通的同時,把咬了一口的土司放到盤子裡,又灌了一口果汁,把嘴裡的土司嚥下,「喂,明茲,你問的事情我處理了。」

  明茲的聲音從手機的另一端傳來,「你處理了?你該不會又打昏那傢伙然後留一疊報告書吧。」

  艾芠淡哼一聲,「他死了,死的一點痕跡都沒有。」

  「你把他殺了?」明茲難以置信的問著。

  「間接吧。」艾芠說著事實。

  「情況到底怎樣?」明茲焦急的問著。

  「那傢伙殺進我的學校來,而且點名要把我砍了。」艾芠說著又喝了一口果汁。

  「所以你把他給砍了?」明茲繼續追問。

  「沒有,他自認打不過我,所以自殺了。」艾芠淡淡的說。

  「動機呢?」明茲問著。

  明茲的問題才問出來,電話鈴聲就響了起來,「晚點在跟你聊,我有電話。」艾芠把手機掛掉。

  一伸手撈過了響個不停的電話,「喂?」艾芠出生詢問,接著皺起了眉頭,「幫我安排手術?」艾芠停頓了一會兒,「是有什麼重大的人物受傷還是怎麼的?」艾芠邊聽邊皺起了眉頭,「不行,那種開腦部手術的事前一定要跟病患做檢查,而且病患會指定主治醫師吧,我沒那個時間,而且我當醫生的事情是不能大肆宣揚的。」

  艾芠站了起來一面來會的走來走去一面說著,「放學之後你可以打給我叫我去緊急手術,而且你們又不缺人。」走著走著艾芠走到了客廳停了下來,倒入沙發裡面,「好吧,隨便你了,我最近有點忙,如果要去的話最好一次排個十幾二十個小時給我,然後一次把事情處理完。」艾芠說著,突然停頓了一下,先是皺眉接著無聲的對著眼前突然出現的人笑了出來,「你問我有沒有缺什麼?沒有沒有,我只是過去作高級義工的,事情本來就是這樣嘛。」艾芠對眼前的人比了個手勢,意示眼前的人在等一下,「我是都可以,看你怎麼安排。嗯,再見。」

  掛掉電話的艾芠馬上笑了出來,看見眼前的人臉色越來越黑最後只好忍住,把視線移向窗外逐漸轉暗的天色。

  「請問一下這位笑得快缺氧的小姐,你窗台上面寫的那幾個字是什麼意思。」突然出現的人有些無奈的詢問著艾芠。

  「你是說『此為明茲專用大門』這個嗎?」艾芠說完又笑了出來。

  明茲無奈的攤了攤手,「你就愛搞這些有的沒的。」

  「你是過來問消息的吧。」艾芠岔開話題。

  「電話理你說的太過模糊了,我不是很清楚,你可以詳細的說明當時的狀況嗎?」明茲詢問著重點。

  艾芠一五一十的把當時在教室理發生的狀況,全部講給明茲聽,明茲聽完淡淡的皺眉。

  「狼族繼承人是嗎?」明茲喃喃的低語。

  「如果我再不快點把冷狼處理掉,只怕會有越來越多的非人族類闖到人界裡來,再來或許不只找到繼承人就了事了,對人類的生命安全也有可能是一大威脅。」艾芠沈重的說著。

  「冷狼跟這件事情有什麼關係?」明茲不解的問著艾芠。

  「冷狼吸走了我的魔力,破壞了我維持血界的力量,也破壞了血界的平衡。」艾芠面色黯淡的說著。

  「所以你決心要把他給殺了?」明茲凝視著艾芠說著。

  「不得不。」艾芠淡淡的嘆了一口氣。

  明茲默默的看著艾芠有些落寞、有些難過的神情,艾芠從沙發上起身,到了杯開水給明茲。

  「不說這個了,藍焰現在情況怎麼樣?」艾芠輕聲詢問著。

  「她好多了,傷口也幾乎復原了,」明茲一頓問著艾芠,「你有查到是誰派人殺斯諾特嗎?」

  「沒……」艾芠才說了一個字,就觸電般的跳了起來,「會不會是因為藍焰是狼族的,所以狼族叛徒們找上他們想要套出一點消息,或者是把他們殺掉。」

  明茲受到驚嚇般的愣住,艾芠焦急的在客廳裡來回踱步。

  「而我到現在連冷狼的底細都摸不清楚,」艾芠喃喃的自言自語,「該死。」

  「你有什麼辦法嗎?」明茲眉頭深鎖的問著艾芠。

  艾芠停下了腳步,看著明茲,「只有一個。」

  「是什麼?」

  「去找當初告訴我該殺誰的人。」艾芠眼睛瞬間由褐色轉為淺藍,背後的黑色雙翅展開。

  「現在?」

  「不送客了。」艾芠拍了拍翅膀,從窗口飛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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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大家的支持阿...

可是大家都喜歡默默的看文= =

都不給我一點回饋啦(泣...)

如果點閱率一直上升...回覆只有一點點

那完結篇大家就慢慢等逼XD(邪惡奸笑ing)

看完有點心得的記得回覆回覆

回覆是作者繼續貼文的動力.....

(謎之音:其實是因為你太凶惡了...所以大家都不敢回覆)

(筆:真...真的嗎?<泣>人家沒有很兇啦...大家要來回覆喔<軟聲招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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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來回個文好了>////<

我是從昨天才開始上這個站的,話雖如此,申請帳號也有些年了(不要問我幾歲=.=)

然後昨天就逛到小說板這邊來了,剛好又點了黑羽重生...就這樣很欲罷不能的看下去了...

親愛的冰牙,別讓我等太久呀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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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芠拍著黑色巨翅,藉著月光飛到了血界的邊緣,艾芠輕輕的降落在血界邊緣的沙地上,抬起頭望著看似透明的薄薄血界。

  艾芠緩緩的伸出了食指,讓食指處碰到血界,一股如同觸碰到冰涼水面的感覺從艾芠的指尖傳來,艾芠往前跨一步,穿越了血界。

  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從沙漠的另一端傳來,艾芠回頭一看,是守護邊界的妖精葛勒斯,艾芠一瞥葛勒斯之後,便不再理會他的繼續往前走。

  一枝箭穿過血界落在艾芠的腳邊,「站住。」葛勒斯大聲的喊著。

  艾芠停住腳步,不耐煩的轉過身來面對葛勒斯,「幹嘛?」艾芠口氣惡劣的對著葛勒斯說。

  葛勒斯楞了楞才對著艾芠說,「你不該跨越血界。」

  「我有事情找女巫長跟古雅。」艾芠冷淡的對著葛勒斯說。

  葛勒斯瞇著眼打量著艾芠,「你不能從這裡進去。」

  艾芠右手瞬間浮出武士刀,「如果我要硬闖你也擋不住我,我沒空跟你閒扯。」

  艾芠話才說完,葛勒斯一箭就射往艾芠的胸口,艾芠舉起武士刀擋在胸前,葛勒斯銀色的箭射中艾芠武士刀的刀鞘,藉著箭的勁勢騰空往後躍去,就快要落地的同時,艾芠展開了黑色的翅膀,用力的一拍竄上半空中。

  「別白費力氣了。」艾芠拍著翅膀在半空中對著葛勒斯說。

  艾芠轉身就要飛往執法女巫長的所在地,葛勒斯憤怒的一吼,一枝比往常更加閃亮的銀色利箭從葛勒斯手上發出閃亮的光芒,葛勒斯將弓拉滿,瞄準了背對著自己的艾芠心臟。

  箭離弦,破空發出巨大的聲響,直往艾芠背後飛去,過快的速度讓箭瞬間達到極高的溫度,由閃亮的銀色轉為至炙熱的火紅。

  當箭離艾芠僅有幾公分時,艾芠仍然沒有回頭,直直的往前飛去。

*****

  「你看見了嗎?」執法女巫長用沙啞的嗓音對著古雅說話。

  古雅錯愕的完全無法開口,執法女巫長盯著眼前近一個人頭大的透明水晶球,臉上充滿了憂慮。

  上面映出來的影像,正是方才艾芠頭也不回的對著葛勒斯飛走,而葛勒斯的箭直直的逼向艾芠的背後,卻在最後一刻碰觸到艾芠的背時,化成一陣黑色的煙霧,連一絲痕跡都不留。

  「所以你才需要他的幫忙?」古雅好不容易從震驚中回復,開口問著執法女巫。

  「只有他才有辦法做到那件事情,我想當初黑天使跟狼在一起的時候,一定有過什麼咒語的保護,所以我們剛剛才會看到那樣的事情發生,葛勒斯的聖箭無法傷害到黑天使。」執法女巫對著古雅說。

  「您知道黑天使今天過來是為了什麼目的嗎?」古雅尊敬的問著執法女巫。

  「應該是問我們有沒有冷狼的消息,冷狼的行蹤成謎已久,而且主要是在背後控制,所以想查到他的線索不怎麼容易。」女巫長推論著。

  「沒錯,我是要來問冷狼的消息的。」艾芠不知何時出現在女巫長的房間內。

  「你怎麼出現的?」古雅出聲詢問。

  「從血界飛過來不需要多少時間。」艾芠淡淡的說。

  「你要冷狼的消息是吧?」女巫長微微皺眉說著。

  「再不查出冷狼的消息,只怕越來越多的非人族會闖進人界,他們已經對人界造成了不少負面的影響,我不能再拖下去了。」艾芠有些焦急的解釋。

  「冷狼的行蹤不好查。」女巫長對著艾芠說著。

  「多少有個範圍吧。」艾芠問著。

  「有,冷狼在台灣以台灣企業首腦為對象的聚會,會在下個禮拜二舉辦,至於地點還有待追查,目前已經知道會參加的人,除了企業方面的人士之外,還有黑道界,巫幫幫主也再參與名單上。」古雅替女巫長回答著。

  「你怎麼知道這些消息的?」艾芠懷疑的挑著眉問著。

  「我攔截到聯絡的電話,經過信件查證之後發現消息屬實。」古雅對著艾芠說。

  「那應該就沒有問題了。」艾芠淡淡的說。

  「我剛剛看水晶球看見你跟守在邊界的葛勒斯起衝突了。」女巫長凝重的對著艾芠說。

  「我趕著過來,沒時間理會你們迂腐的規定,更何況血界原是我的鮮血,直接穿越那裡對我沒什麼傷害。」艾芠淡淡的說著。

  聽見艾芠的話古雅準備開口,卻被女巫長攔住了到了嘴邊的話,「那就沒關係了,下次我會跟守在邊界的人說,只要是你有急事都可以直接穿越血界。」女巫長說著。

  艾芠一瞥女巫長,接著開口說,「既然已經有消息了,我先回去了,等到我把事情處理完有時間再過來拜訪。」

  「那你就先回去吧。」古雅開口對著艾芠說。

  「再見。」艾芠開口道別。

  說完再見之後,艾芠展開了黑色的雙翅,拍動翅膀飛向血界。

*****

  月光照著血界,映出淡淡的紅色影子,艾芠站在血界的邊緣,看見葛勒斯從血界外側往自己走近。

  艾芠皺著眉頭,打算不理會葛勒斯直接穿越血界,伸出的手指才剛碰觸到血界,一陣翅膀鼓譟的聲音便傳了過來,艾芠轉頭一看,一群黑影遮蔽了飽滿但還不到完整的圓的月亮。

  背著光艾芠看不清來者的面孔,卻從那巨大的黑色蝠翼知道正朝自己飛來的是一群吸血鬼,艾芠低咒一聲,眼瞳從褐色轉為淡藍,感受著體內嗜血的慾望,獠牙漸漸的從唇邊冒出。

  「找我有事嗎?」艾芠目光微斂輕聲問著迎面而來的吸血鬼,語氣雖然平淡,卻蘊著無窮的殺意。

  「族裡面希望你可以接掌統裡的事情。」帶頭的吸血鬼停在半空中,感受到艾芠的殺氣便不再前進,在半空中盤旋說著。

  「亞特,我說過我對那件事情沒興趣,而且就算要接管我現在也沒空,血界已經被影響了,越來越多族類在人間尋找他們的繼承者,這對人界是大困擾。」艾芠淡淡的說著。

  「人類的事情你不需要管這麼多。」亞特說著。

  「我有人類的血統,不是只有吸血鬼的血統,更何況人類的鮮血是吸血鬼的食物,倘若真的不理會人類的死活,到時候食物滅絕了,吸血鬼也不用活了。」艾芠講的話雖然感覺很嚴重,語氣卻是淡淡的毫不在乎,剛才露出的殺氣也斂了起來。

  「這件事情我們可以替你處理。」亞特迅速的接口,對於艾芠那毫不關己的態度沒有表示什麼,只是收起蝠翼降落在艾芠附近的沙地上。

  艾芠微微的把眼睛稍微張大了一點,若有所思的看著亞特,深吸了一口氣緩緩的對著亞特說,「這件事情我不能假手他人,我必須自己處理完,最晚下禮拜二就會處理完了,不需要你們插手擔心。」

  「那就好,你也該是時候見見族裡的人了。」亞特對著艾芠說。

  「我會找機會去吸血族裡走走,只是我在人界裡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可能要晚一點了。」艾芠對著亞特說。

  「盡快吧,我知道你暫時沒辦法放下人界的事情,而且你從小又是在人類的世界裡長大的,多少會不能習慣屬於吸血鬼的生活,長老也不勉強你一定要最近這幾天內回去,只要你能夠在長老移交權位前回去就可以了,長老希望在他把身上的責任交給你之前可以跟你談一談。」亞特從容的對著艾芠說。

  「長老什麼時候要把權位移交給我?」艾芠淡淡的問著,語氣裡沒有表達任何的情緒。

  「下個月。」亞特理所當然的淡淡的說著。

  「你們……」艾芠有些愣住,不再保持淡然的神情,看起來有點激動。

  亞特有些緊張的看著艾芠,「其實早在之前長老就決定要在那個時候移交權位了,只是人選在當時並沒有找到。」

  艾芠淺淺的皺眉,接著擺了擺手,「算了,隨便你們要怎麼做,繼承長老權位之後我還是可以自己處理自己的事情吧?」

  「那應該是沒問題的。」亞特對著艾芠保證。

  「我會再另外找時間過去。」艾芠恢復了淡漠,對著亞特說。

  「那……」亞特突然遲疑的說著。

  「怎?」艾芠輕聲發出疑問。

  亞特從在背後站著已久的吸血鬼手上接過一個厚厚的黑色的信封,上面用銀色的蠟塊密封,艾芠瞇起眼睛打量那封黑色的信件。

  「這是血族長老交代我轉交給你的信物,裡面是繼承血族長老的盟約記印,只要你滴了你的鮮血在信紙上,就算是承認了這份盟約。」亞特解釋著。

  艾芠點點頭表示瞭解了,接過黑色的信封,「還有什麼事嗎?」艾芠問著。

  「沒有了。」亞特對著艾芠說。

  艾芠聽見亞特的話,轉身穿過了血界,這次葛勒斯沒有對艾芠發動攻擊,只是冷冷的盯著艾芠展開黑色的翅膀,與已黑的天幕合為一體,漸漸的飛遠直到看不見。

*****

  艾芠從床上坐起,折騰了一個晚上,昨晚從血界飛回家時已經是半夜了,艾芠淡淡的看了牆上的掛鐘一眼,五點四十分,艾芠爬下了床,一面打著呵欠一面走進了浴室。

  浴室裡的鏡子上浮現艾芠蒼白的臉孔,艾芠看見自己唇邊仍帶著長長的獠牙,頓時清醒了不少,艾芠斂起了獠牙,用冷水潑了潑臉,把殘餘的瞌睡蟲趕走。

  刷完牙洗完臉後,打開洗手台上的鏡子,裡面滿是各式各樣的藥品,艾芠拿起兩支止痛藥的針筒,仔細的用鐵盒裝好。

  艾芠把鐵盒放進書包,然後走到了廚房,從冰箱裡挑了幾種水果,一併丟進了果汁機裡,打開了開關嘈雜的果汁機轉動著,艾芠咬了兩口剛從冰箱裡拿出來的麵包,把打好的果汁倒入透明的玻璃杯中,有一口沒一口的啜著。

  配著艾芠早餐的,正是筆記型電腦上冷狼的資料,艾芠仔細的推敲思考著。

六點二十分不到,艾芠的手機突然響起,艾芠一手撈過手機,接了起來。

  「喂,哪位?」艾芠出生詢問。

  「是我,亞辰。」手機傳來亞辰低沈的嗓音。

  「有什麼事嗎?」艾芠詢問著。

  「聽說你昨天被人攻擊了,而且傷得滿嚴重的,你今天會來學校嗎?」亞辰關切的聲音傳來。

  艾芠淡淡一笑,「我會去學校的,我沒有被傷到重要的器官,不過傷口深了一點,但是到也還好。」

  「你沒事就好,最近你老是在受傷。」亞辰的聲音裡帶著一點責怪的意味。

  「別忘了我身上有好些傷口是你造成的。」艾芠開著玩笑的說著。

  「……」亞辰頓時無語。

  「開個玩笑別在意,」艾芠解釋著,「你這麼早打電話過來就是為了要講這個?」

  「我只是想確定你沒有事,昨天晚上我打了一個晚上的電話你都沒接。」亞辰緩緩的說著。

  「我昨天晚上出門處理事情去了。」艾芠一面講著電話一面整理上學的書包。

  「你都受傷了還出去。」亞辰電話裡的聲音聽起來有點生氣。

  「只是去找人幫忙我查點資料。」艾芠淡淡的說著。

  「自己的身體要照顧好啦,每次都讓別人擔心。」亞辰叮嚀著。

  「怎麼跟那些老頭一樣,這麼愛唸我。」艾芠聽見亞辰的話低喃了一句。

  「你說什麼?」亞辰聽不太清楚,問了艾芠一句。

  「沒事沒事,我該出門了,在不出門的話又要自己開車了。」艾芠趕緊岔開話題。

  「好吧,等一下見了。」亞辰說著。

  「嗯,等一下見。」艾芠說完再見之後就掛了電話,走出了大門。

  艾芠等著校車,一面拿出國文課本,看著課本上密密麻麻的重點跟註解。

  六點四十五分,校車準時到達,艾芠走上校車,坐在自己平常坐慣了的最後一排靠窗的位置。

  艾芠凝視著車窗外,街景飛快的向後飛去,艾芠眉頭深鎖著,淡淡的嘆了一口氣,一個人影在艾芠身邊的座位出現。

  「早安,怎了啦一大早就在嘆氣?」貊迪坐在艾芠身邊的座位問著。

  艾芠淡淡的看了貊迪一眼,「我如果把這件事情跟你說了你也不會同情我吧。」

  「我像是這麼冷血的人嗎?」貊迪開玩笑的回問。

  「一個月後我就是吸血鬼的長老了。」艾芠壓低了聲音,用只讓貊迪聽見的聲音說著。

  貊迪睜大了眼睛,瞬時無法講出任何的話。

  「我就知道你不會同情我,而且你還會開始痛恨我,接著再想辦法把我殺掉,對吧?」艾芠說完轉過身背對著貊迪,看向了窗外,窗外開始飄起了毛毛雨幾滴雨點打在車窗上,沿著窗戶滑下。

  貊迪的怒意明顯的冒出來,「你難道不知道吸血鬼會迫害狼族嗎?」貊迪生氣的問著。

  艾芠轉過身來對著貊迪淡淡的說,「你以為我會做出傷害狼族的事情嗎?就算變成了吸血鬼的長老,我還是艾芠,我也還是黑天使。」

  貊迪愣住了,「你信了墨斌的話。」

  艾芠微微的撇過頭,目光飄向別處。

  「你相信他說的,狼族繼承人會愛上你是吧?然後你打算用這一點來打破吸血鬼與狼族千年來的仇恨。」貊迪緩緩的看著艾芠說。

  艾芠抬起頭來目光對上貊迪,臉上有種難以磨滅的堅毅。

  「你怎麼這麼傻,那你自己又要怎麼辦,你甚至連狼族繼承人是誰都不知道,你打算犧牲自己的幸福來換取兩族的和平嗎?」貊迪語氣中充滿了惋惜。

  「我的幸福已經不是重點了,狼族前任的繼承者是我前世的情人,我們卻因為妖界的大戰不得不天人永隔,當我已經轉世,他卻失去了蹤影,我不希望這件事情發生在任何人身上,只要可以阻止妖界發生戰爭的事情,不管是多大的犧牲我都願意付出代價。」艾芠有些落寞有些悲傷的說著。

  「只因為一個甚至沒有影子的推測,你就要放棄你自己的幸福,也拒絕了我對你的感情?」亞辰不知何時出現在貊迪身後,顯然已經聽到艾芠說的話,語氣裡充滿了憂傷。

  艾芠靜靜的看著亞辰,緩緩的說著,「有一句話你一定比我清楚,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我有我不得以的地方。」

  「所以你寧可把愛你的機會給一個,你連見都沒見過面的人,甚至打算跟他在一起?」明昇淡淡的反問。

  「我真後悔墨斌沒把狼族繼承人殺掉,」貊迪忿忿的說著,「你根本沒必要為這件事情犧牲自己的幸福,尤其在我們連狼族繼承者的影子都還沒碰到之前,這麼做根本就是在拿自己的未來當作賭注下注。」

  艾芠咒著眉頭,想起了斯諾特,嘆了一口氣,「如果這是維持兩族的和平必須付出的代價,我願意以我自己的感情做為賭注。」

  艾芠靜靜的不再說話了,四個人就這麼沈默不語的直到校車抵達了校門口。

  車裡的學生紛紛的從座位上站起準備下車,四個人繼續沈默的坐在座位上,等到校車裡的學生近一半都已經下車之後,才緩緩的從座位上站起,加入了擁擠的下車行列。

  亞辰和明昇下車之後,貊迪回過頭來對著艾芠說,「你自己要想清楚你究竟要做些什麼,如果維持另一個世界的平衡對你來說這麼重要,那你就放手去做吧。」

  艾芠點了點頭,「我會想清楚的。」

*****

  一整天的課下來,艾芠拿齊了昨天沒有拿完的段考考卷,座位上艾芠疲累的聽著課,連續一個多禮拜來過多的事情已經把艾芠以往的精神給消磨殆盡。

  艾芠閉起眼睛,一隻手支著下巴,正打算小睡一下,一陣手機震動的感覺從口袋裡傳來,艾芠從口袋裡掏出手機,來電號碼顯示著孫秀芳,是醫院的護理長。

  艾芠低咒了一聲,舉起手跟老師表示自己要去廁所,衝到了廁所,艾芠接起電話。

  「喂,怎麼了嗎?我正在上課。」艾芠聲音裡有些疲憊,也有些怒意。

  「有一個病患,需要動緊急的手術,我們院裡的醫生開刀都已經排滿了,你可以過來幫忙嗎?」護理長焦急的說著。

  「是什麼人讓你們這麼大驚小怪,竟然在我上課的時候打給我。」艾芠淡淡的說著。

  「不知道,這個人送進來的時候就昏迷了,是剛剛在高速公路上連環車禍裡面的傷患,他的身體被好幾條鋼筋穿過,但是他仍然有微弱的生命跡象,其他人都已經有醫生照顧了,沒有醫生想要替他處理傷口,說是救了也白救。」護理長對艾芠解釋著。

  艾芠皺起眉頭,覺得事情有些奇怪,「我會盡快趕到。」艾芠說著。

  「好我等你,你來之前我會幫你找到一組動手術的人。」護理長說著。

  艾芠掛掉電話,走出了廁所,一面思索著這件奇怪的事情。

  回到教室之後,艾芠直接對上課的老師說她有事情必須先走了,沒等老師的回答就收拾好書包離開了教室。

  艾芠從校園一處靜僻的角落展開翅膀,飛回了家裡,換了件衣服,一手從牆上勾起了車鑰匙,轉身又走出了家門。

  艾芠開著跑車在市區裡以逼近一百的速度在路上飆著車,一路飆到了艾氏醫院。

  艾芠在地下停車場停好車之後,搭了電梯上樓。

  電梯裡艾芠感受到一股不尋常的感覺,一種莫名的緊張,很快的電梯在急診部的樓層停住,艾芠一走出電梯就看到護理長焦急的從櫃臺裡衝了出來。

  「你終於來了,病人在開刀房裡,血壓已經降的很低了,你快點進去,裡面人都已經準備好了,就等你一個。」護理長一口氣把話講完,一面推著艾芠進去手術室。

  艾芠穿上無菌袍,做好手術前的準備,踏進了手術室,迎面而來的是一股撲鼻的血腥味,艾芠走進手術台仔細的檢查了患者的傷口,三根鋼條穿過病患的胸口,雖然沒穿過心臟,卻已經足以致命,更遑論腹部上有四根鋼條,其中一根還穿過了肝臟。

  艾芠瞇起眼睛,淡淡的看了身邊已經準備好的手術小組一眼,冷靜的對著他們說,「我現在要先把他的血止住。」艾芠說完打量了病患身上的鋼條,已經鋸短,只剩下一截露在外面。

  艾芠逕自的走到了擺放手術刀的金屬盤邊,不理會助手詢問的眼神,從上面挑選需要的手術刀跟鉗子,右手夾著三支縫合針,左手一把鉗子,回到了手術台邊。

  艾芠左手迅速的拔出穿過肝臟的鋼條,在血管還沒從受壓迫的狀態回復開始流血前,艾芠就一面迅速的用鉗子把主要的動脈夾住,左手接過右手的縫合針,兩手同時並行的縫著傷口,速度之快,甚至不讓血管有機會流出血來,就把傷口縫了一半,主要的動脈血管跟臟器都已經縫合。

  艾芠是一旁邊的助手替自己接手把剩下的工做完成,接著看向另一個傷口,卻發現一件事情,傷口上的血管已經開始自己接合,密密的纏上了鋼條。

  艾芠瞪大眼睛看著傷口,此時助手一個不小心讓縫合針戳到了手上,一滴鮮血滴落在傷口上,病人的肌肉明顯的抽動了一下,艾芠緊張的瞪著那名助手。

  「你在搞什麼鬼。」艾芠怒斥著助手。

  「對不起。」助手有些不知所措的看著突然發怒的艾芠。

  「叫你縫個傷口也可以刺到自己的手,你們到你在幹嘛。」艾芠繼續生氣的怒吼著。

  整個手術室的人都愣住了,停下手邊的工做看著艾芠,病房裡一片靜默只剩下心電圖規律的發出的聲音。

  「全部出去。」艾芠冷冷的把所有人趕出手術室。

  全部的人聽見艾芠的話,看了一眼仍躺在手術台上的病人,不知所措的回望艾芠。

  「我不想再說第二遍,全部出去。」艾芠語氣裡冰冷的讓人不禁心底發寒。

  這次手術室裡所有的人都乖乖的聽從艾芠的話,魚貫的從手術室的門口出去。

  當所有人走光之後,艾芠走到了手術台前面,關掉了心電圖,把氧氣罩從病患臉上拿下,對上一雙碧藍色的眼珠,碧藍眼珠的主人有一張俊美的臉龐,鮮紅的唇畔有兩支尖銳的犬牙。

  艾芠看著那對碧藍色的眼珠問著,「你怎麼會出現在這個世界。」

  碧藍色眼珠的主人緩緩的開口,聲音有些沙啞,「我是來找你的。」

  「你找我做什麼?」艾芠皺著眉問。

  「你可以先幫我把身上的鋼條拔掉嗎?插在那邊雖然不怎麼礙事但是還是會痛。」藍眼的主人躺在手術台上對著艾芠說。

  艾芠迅速的把剩下六根鋼條拔出,看見拔出鋼條後的傷口迅速的癒合。

  「我是法西德,是現任的吸血族長老,好久不見了黑天使。」法西德從手術台上坐起對著艾芠說。

  「是你?」艾芠詫異的看著法西德說。

  「沒錯,看來你還記得你的前世。」法西德微笑著對艾芠說。

  「是你一點也沒變,倒是你為什麼會變成剛剛那樣?」艾芠問著法西德。

  「這件事情說來話長,我今天來找你主要是有其他的事情,沒想到在這裡遇到你了,先把該講的事情說完在來說我為什麼會變成剛剛那樣吧。」法西德岔開話題對著艾芠說。

  艾芠坐在手術台的另一端,靜靜的等帶著法西德的下文。

  「我們的寓言師做出了預言之後,我就一直在想,如果他做出的預言指的是你的話該怎麼辦,根據我的瞭解你是不可能繼承吸血族的長老一職的,可是當亞特昨天跟我回報說你已經答應了這件事情,我覺得很訝異,再怎麼樣你也不可能會繼承吸血族長老,所以我今天跑來找你談談,目的就是為了要瞭解你是不是有什麼困難。」法西德對著艾芠說。

  「困難?難道那封黑色的信封不是你的意思?」艾芠不解的問著法西德。

  「不是,那是吸血族皇族的意思,他們希望由你來繼承,可是就我看來你繼承吸血族的位置對你自己一點也不好,而且你有可能變成吸血皇族的傀儡,這絕對不是你想看見的事情。」法西德對著艾芠說著。

  「為什麼你要告訴我這些?」艾芠瞇起眼睛懷疑的對著法西德詢問。

  「我不能說是我一心的想要對你好,想是先警告你不要踏入陷阱,其實我也多少是想維持吸血族內部的平衡。自從我繼位之後,吸血族內部有許多的反對勢力,這幾年內好不容易漸漸平息了,如果給那些蠢動的皇族找到機會推翻我,讓你上任成為他們的傀儡的話,整個吸血族又會開始混亂了,到時候第一個想趁機消滅我們吸血族的便是狼族,接著和吸血族結盟的幾股勢力又會藉機和狼族宣戰,而虎族、豹族、獅族全部都會結盟支持狼族,最後便是整個妖界的混亂。」法西德沈重的說著。

  艾芠聽見了法西德的話,心裡一緊,淡淡的嘆了口氣,「我也不想接下吸血族長老的職務,而我之所以接下他只是因為我知道我絕對不會做出傷害狼族的事情,我希望狼族也能夠不要傷害吸血族,所以我想以吸血族長老的身份和狼族長老談談。」

  「看來你還是沒變,前一世的你也是努力的維持妖界的平衡,甚至把自己的命給送了也是為了妖界的平衡。」法西德感嘆的說著。

  艾芠想起什麼似的對著法西德說,「你有狼的消息嗎?」

  「你不知道狼去哪了?」法西德聽見艾芠的問題詫異的說著。

  「我沒有他的消息。」艾芠憂傷的說著。

  「怎麼可能,狼臨走前說你傳話給他,相約下一世不要再扯入妖界的紛爭,一起在人間。」法西德對著艾芠說。

  「是嗎?看來我不僅忘記了,而且我還忘的徹底,讓自己又捲入了妖界的紛爭。」艾芠淡淡的說著。

  法西德看見艾芠難過的表情,緩緩的說,「別難過了,吸血族的事情不該落在你身上,你有什麼困難記得跟我的族人說一聲,我一定會幫你幫到底的。」

  艾芠露出一抹微笑,「謝謝。」

  「好了,講完重要的事情我該說我是怎麼變成你剛剛看到的那樣了。」法西德帶著一點玩笑的語氣對著艾芠說。

  艾芠挑著眉等待法西德的下文,一面把掛在一旁的血袋拿下來,倒入一旁的小鋼杯裡。

  「我今天出來找你其實是背著吸血皇族的,但是吸血皇族們得知了消息後,就派了殺手出來要把我殺掉,那場連環車禍只是他們掩人耳目用的,其實他們開著貨車載滿鋼筋,製造了這個車貨之後,打算讓我行動不便最後暴露在陽光下被活活灼傷致死。」法西德說著,接過艾芠到給他的一杯鮮血。

  艾芠替法西德接口,「可是他們不知道你已經掌握了日行的秘密,就在我前世把秘密告訴你的同時,你也同時變成了日行吸血族。」

  法西德點點頭同意了艾文的話。

  艾芠接著皺著眉頭,「現在還有一個難題,」艾芠頓了一下繼續接口,「我該怎麼樣讓你出院才不會讓其他人起疑,畢竟一個受重傷的人這樣的復原速度實在是太快了。」

  「不能說是你的醫術高明嗎?」法西德問著。

  「哪有連傷痕都沒有的,而且等一下還要辦手續,你有這裡的證件嗎?」艾芠瞪著法西德說著。

  「乾脆把我送到停屍間比較快。」法西德無奈的攤手。

  「乾脆我把你的屍體運回家比較快。」艾芠開著玩笑說。

  「其實這個建議不錯。」法西德思索了一會兒說著。

  艾芠瞪了法西德一眼,「唉,隨便你吧。」

  艾芠俏皮的對法西德一笑,「那你躺回手術台吧,我等一下再進來打包你。」

  艾芠說完,走出了手術室,到了護理站的櫃臺,艾芠淡淡的對著護理長說,「我要把病人帶回家,應該可以不用留記錄吧,因為他快沒救了。」

  「你真的要把他帶回去?」護理長問著。

  「我回家研究一下看看還有沒有救活他的方法。」艾芠皺著眉說。

  「呃……隨便你吧。」護理長愣愣的不知道該怎麼說。

  艾芠輕輕一笑,「謝啦。」

  回到手術室裡,把法西德移到擔架上推出手術室,艾芠把法西德送到了自己的車上。

  「喂!你自己坐進車裡吧,我不想把你用抬的抬進車裡。」艾芠對著躺在擔架上裝死的法西德說。

  法西德瞪了艾芠一眼,從擔架跳了下來,坐進艾芠的黑色跑車裡。

  車裡艾芠沈默的開著車,一面專注於路況,一面注意是不是有人跟監。

  法西的首先打破沈默,「聽說你最近很忙?」

  「嗯,忙著處理妖界的事情。」艾芠平淡的回答著。

  「追捕冷狼?」法西德詢問著。

  艾芠淡淡的回答,「還有狼族下一任長老,吸血族繼承者的事情,最近妖界越來越混亂了。」

  「天空異象,煞星再現,必有能者興,天下紛亂必止於能者當頭。」法西德對著艾芠說著。

  「所謂的亂象與能者,只是因為觀星者用自己的角度認定了煞星,於是造成大家紛紛尋找能者,希望自己的族類可以成為妖界的頭頭。」艾芠不以為然的說著。

  「這麼說也對,不過這也是為什麼每次做出這個預言,都能夠百分之百實現的原因。」法西德對著艾芠說。

  艾芠淡淡的撇嘴,「到了。」艾芠一面把黑色跑車倒進車庫,一面對著法西德說著。

  艾芠將車子停好後,便下了車,法西德從車上走下,看了艾芠一眼,「你總是愛把事情往自己的身上攬,別忘了你的前世就是因為這樣而死的,如果事情可以少管一點就放手吧。」

  艾芠皺著眉聽著法西德的話,「我想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法西德淡笑了一下,「我回去了,你自己好好保重,不要做出什麼傻事。」

  艾芠嘟起嘴來,「我才不會呢。」

  法西德寵溺的揉了艾芠的髮鬢,眼神中有些許的不捨與無奈,「千萬不要逞強,如果撐不下去了就放手吧,沒有什麼事情是不能放下的。」

  法西德說完就展開了翅膀,頂著燦爛的陽光離開了艾芠的住處。

  艾芠目送法西德的離開,心中湧升一股莫名的落寞感,「那些話我已經不是第一次聽到了。」艾芠低喃著像是在替自己辯解著什麼似的。

*****

  回到公寓裡,艾芠居高臨下的俯瞰著路上來往的行人,閉上了雙眼,艾芠打算利用這個難得的休假好好做些事情。

  艾芠伸個懶腰,用天花板上垂下來的鐵鍊把自己倒吊在上面,血液一股腦的湧到艾芠的腦袋裡,艾芠必上眼睛緩緩的調勻呼吸,臉上的血管擴張讓艾芠的臉蛋呈現淡淡的粉紅色,披散的頭髮正好離地一公分。

  艾芠雙手在胸前交叉抱著黑色的武士刀,艾芠隨著呼吸前後的擺動著,鐵鍊碰撞發出些許的聲響,艾芠張開雙眼,淡淡的藍色似乎發出了光芒,黑色的武士刀出鞘,艾芠右手拖著武士刀橫著劈向眼前的桌子。

  鋒利的刀鋒破空而至,完全沒帶起一絲風,武士刀就停在桌子的正上方,停在原先就擺在桌上的紙張與桌子中間的隙縫間,紙張和桌面都絲毫沒有破損。

  艾芠滿意的笑了,一個翻身鬆開纏在腿上的鐵鍊,雙腳輕輕的著地。

  艾芠將武士刀收回刀鞘內,深吸了幾口氣,平復瞬間從倒立轉為正立帶來的暈眩感,艾芠把手上的武士刀擺回刀架上,查了一會兒的資料就趴在桌上睡著了。

*****

  睡夢裡,艾芠看見自己又回到了那片焦土上,被困住的感覺又重新回到了身上,那是前一世艾芠仍有意識的最後一刻,艾芠看見自己對著狼輕輕的用唇語說著抱歉,艾芠好想大聲的怒吼,掙脫這股讓人窒息的困頓。

  艾芠發現狼的臉逐漸轉成亞辰的臉孔,接著又幻化為斯諾特的臉孔,最後艾芠看著斯諾特的臉孔漸漸模糊,艾芠想伸手安慰斯諾特,想說自己很好,唇卻漸漸冰冷,恍若抽乾血液的身體也不聽使喚,再怎麼使力也只能讓雙手癱軟在身邊。

  那逐漸模糊的臉孔突然變成一個清晰的狼面,尖銳的色獠牙在艾芠眼前晃動,長長的狼吻往艾芠頸部探去,似乎準備在艾芠頸側咬下一口。

  艾芠死命的想要掙脫眼前這已經不是自己認識的任人,身體卻無力的任由狼牙慢慢的嵌入頸動脈,艾芠大吼一聲,到了唇邊的聲音終於出現。

  「不!」艾芠從夢中驚醒,對於剛剛那個鮮明的夢境仍於悸猶存。

  艾芠喘著氣,一手撫著自己的頸側,上面沒有任何的傷口,艾芠鬆了一口氣。

  抬起頭來看著牆上的掛鐘,已經是晚上七點多了。

  艾芠疲累的把自己拉進了浴室,洗完澡之後艾芠倒在床上,卻怎麼也睡不著。

  一面回想著剛剛的夢境,艾芠咒著眉頭思索這代表的意義,亞辰、斯諾特和那不知名的狼面,艾芠淡淡的嘆了一口氣,望著白色飄揚的窗簾發呆,不知不覺的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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喵= =...

筆者在這裡先跟大家道聲欠...

那個啊

筆者實在太高估自己的能力了= =

沒想到輔導課的考試一考下去

整個就爆炸了

所以呢

一直沒有什麼時間打小說

雖然快要完結了

但是呢

筆者不希望因為趕稿把品質給犧牲掉= =

所以跟大家說聲抱歉

要等到結局可能還要在過幾天吧

我會努力加油的一ˇ一

也希望大家多多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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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覺醒來,艾芠盯著時鐘,已經是早上五點半了,昨晚很早睡的艾芠,從床上坐起,幾日前疲憊的感覺已經消失。

  艾芠洗把臉刷完牙之後,開始在廚房忙碌了起來,吃過了早餐艾芠難得的坐在客廳裡看著報紙,幾天來的忙碌讓艾芠連續好多天沒攤開報紙了。

  看完了社會新聞,又看完了財經版,艾芠正要把報紙折好放回去的時候,影劇版一個斗大的標題吸引了艾芠的注意力,「不會吧。」艾芠詫異的瞪著報紙低喃。

  艾芠還沒從驚訝中回過神來,手機便響了起來,艾芠拿著擺放在桌上的手機,看了來電號碼之後挑了挑眉。

  「喂?」艾芠接起手機。

  「早安,我想你等一下還要上課所以就現在打過來了。」電話的另一端傳來斯諾特的聲音。

  「嗯?」艾芠楞楞的回應著。

  「早上的報紙好像有寫,」斯諾特欠然的表示,「昨天記者聽見我要去參加張董事長的宴會就一直追問我要跟誰去參加,我就直接跟他們說了,沒有先知會你真是抱歉。」

  「沒關係,上面只有寫艾氏企業總裁,對我沒什麼影響,艾氏企業還沒公開我就是總裁的消息,記者要猜就隨便他們吧。」艾芠夾著手機兩隻手忙碌的整理書包。

  「那星期六晚上七點半的宴會,我六點過去接你可以嗎?」斯諾特問著艾芠。

  「看你什麼時候方便吧,我都可以,到的時候打個手機給我吧,」艾芠停頓了一下,繼續說著,「藍焰還好嗎?」

  「她已經好的差不多了,傷口已經復原的差不多了。」斯諾特對著艾芠說。

  「那她星期六會去嗎?」艾芠問著斯諾特。

  「會,明茲會跟她一起去。」斯諾特說著。

  「嗯。」艾芠輕輕應了一聲。

  「那個……」斯諾特似乎要說些什麼但又難以開口的樣子。

  「怎麼?」艾芠輕聲詢問。

  「藍焰要我問你,你有沒有需要什麼幫忙?」斯諾特問出問題。

  「幫忙?」艾芠不解的問著。

  「藍焰想說你可能第一次參加宴會,化妝什麼的可能需要幫忙。」斯諾特替艾芠解釋。

  「謝謝,不用替我擔心,艾氏企業的服裝相關部門每年都會做幾套新款的禮服給我,我正籌著沒機會穿呢,化妝倒是我自己弄一弄就好了,不用麻煩你們了。」艾芠對著斯諾特說。

  「那就好,你等一下還要上課,不打擾了,星期六晚上見。」斯諾特說著。

  「再見。」艾芠微笑著道別。

  掛掉了電話,艾芠拿起已經整理好的書包,勾起掛在牆上的車鑰匙,踏出了大門。

*****

  校車上,艾芠靜靜的坐在以往的位置上,視線飄向窗外灰濛濛正在飄與的天空,車內因為雨天帶進車裡的傘而變的潮濕,空氣也變的沈重了起來。

  艾芠在車上回想著昨夜突然襲來的夢,有些恍惚的看著天空。

  校車走了又停,停了又走,艾芠對著窗外發楞了好一會兒,身邊突然響起一陣吵鬧的聲音,艾芠轉過頭來,看著自己身邊的座位,亞辰又在和貊迪爭位子,艾芠淡淡一笑。

  「我要她問題,你閃邊去。」亞辰怒聲對著貊迪說。

  「我管你,先搶先贏。」貊迪死佔著艾芠身邊的座椅對著亞辰說。

  艾芠打了個呵欠,不耐煩的看著吵鬧的兩個人,「別吵了,坐哪裡不都一樣。」

  和貊迪吵的不可開交的亞辰這才注意到艾芠已經回過頭來,聽見艾芠的話只好不甘心的拖著明昇在另一端坐下。

  坐在另一端的亞辰臭著臉問著艾芠,「早上報紙寫說艾氏企業總裁要跟你的未婚夫一起參加星期六的一個晚宴,你知不知道這件事情?」

  艾芠看了亞辰一眼,微笑著對亞辰說,「知道。」

  「你居然可以受你自己的未婚夫背著你跟別人一起參加宴會?」亞辰瞪大眼睛質問。

  「報紙上寫的艾氏企業總裁就是我,是斯諾特邀我去參加晚宴的。」艾芠輕笑著對亞辰說。

  亞辰頓時愣住,「你……你就是艾氏的總裁?」

  艾芠點點頭壓低了聲因說,「算是一個讓我滿困擾的身份吧,如果你之前有看過報紙就會知道艾氏企業總裁是藍道企業總裁的未婚妻。」

  亞辰聽見艾芠的話默默不語,眼神裡有種複雜的神色。

  「你真的要當吸血鬼長老嗎?」貊迪突然的開口問著。

  「不,昨天吸血族長老來找過我了,他告訴我他會處理我說的事情,我不需要辛苦的去當吸血皇族的傀儡。」艾芠看著貊迪說。

  「吸血鬼長老找你?」貊迪難以置信的瞪大眼睛。

  「前世的朋友。」艾芠說著。

  「你說的是法西德嗎?」貊迪問著艾芠。

  「還有第二個吸血族長老嗎?」艾芠反問。

  「我只是難以想像,他居然會來找你,他算是吸血鬼長老裡面年紀很輕的吧,以往的吸血鬼長老都超過五百歲了,他才將近兩百歲。」貊迪對著艾芠說。

  「不能否認他對吸血族跟狼族之間的事情已經釋出了善意,只是現在兩族都在尋找下一人的繼承者。」艾芠對著貊迪說。

  貊迪點點頭,「那你現在打算做些什麼?」

  艾芠輕笑,「我必須把妖界還有黑道紛亂的狀況處理一下,接著再看看你們兩族的事情。」

  不知不覺校車已經緩緩的停在校門口,車上的學生們紛紛下車,艾芠緩緩起身,隨著車上的學生一起移動。

*****

  整個上午艾芠都處於恍惚的狀態,不是望著窗外的陰雨綿綿,就是低頭沈思著。

  午休時艾芠離開了教室,坐在操場的花圃旁,艾芠靠著牆閉上眼睛休息著。

  當下午第一節上課的鐘聲響起,艾芠回到了教室,繼續低著頭不知在沈思什麼一手拿著鉛筆在紙上塗鴉著,畫出一頭猙獰的狼,圖裡的狼眼神卻是悲傷的。

  艾芠盯著自己筆下的狼,楞楞的出神,坐在隔壁的貊迪突然敲了敲艾芠的桌子,艾芠回過神來看著貊迪。

  貊迪用手指了只講台前的老師,「老師問你問題你。」貊迪小聲個跟艾芠說。

  艾芠聽見貊迪的話,站了起來兩頰泛紅,「可以才重複一次問題嗎?」

  「艾芠你最近上課很不專心,如果你不會黑板上的這一題期末你的數學就別想過了。」講台前的數學老師生氣的對著艾芠說。

  數學老師才剛說完,講台下的同尋就紛紛竊竊私語。

  艾芠看著黑板,不到一秒鐘艾芠就知道老師是故意不想讓自己的數學過的,因為黑板上的題目不在高中的學程裡面。

  「安靜安靜,」數學老師一面用教鞭敲著講台一面對著同學說,接著對著艾芠說,「怎麼?你不會嗎?不會上課還發什麼呆。」

  艾芠打了個呵欠有些不耐煩的說,「不是不會,是我在想要用哪一種解法班上同學才聽的懂,還是說老師你只要答案?」

  老師怒視著艾芠,「你講答案就好了,如果講錯了你自己看著辦。」

  艾芠思索了一會兒,講出一個數字,講台前的老師聽見答案詫異的看著艾芠,有些錯愕。

  「答案應該沒有問題吧。」艾芠淡淡的反問老師。

  老師被艾芠這麼一問,氣紅了臉忿忿的說,「答案沒錯,坐下。」

  艾芠挑了挑眉,一語不發的坐下。

  坐下的艾芠看見桌上有一張紙條,艾芠在桌子底下攤開紙條,看見貊迪的字跡。

  「你在幹嘛?怎麼一整天都在晃神?」

  艾芠在紙條上寫下一句,傳回去給貊迪,「沒事,只是在想事情。」

  「想什麼事情?」貊迪又將紙條傳了回來。

  「作夢。」艾芠簡短的寫下。

  「夢?」貊迪傳回來的紙條簡短的問著。

  「跟前世有關的夢。」艾芠傳給貊迪之後,看了貊迪一眼,表示前面老師已經在注意了,於是貊迪便不再把紙條傳回來。

*****

  才剛下課艾芠便走出教室,拿起手機撥打著電話。

  「這裡是艾氏企業總裁辦公室你好,請問需要什麼服務嗎?」手機傳來禮貌而專業的女聲。

  「我是艾芠,我今天晚上大概六點半會過去。」艾芠輕聲對著手機說。

  「總裁,你要過來看看嗎?我馬上為你安排這個月的資料。」電話另一端的聲音突然變的激動。

  「咳,米雪兒,我今天不是去做每個月的會報,我要去拿禮服。」艾芠有些尷尬的對著電話另一端的人說著。

  「你真的要去參加那個宴會?」米雪兒詫異的說著。

  「嗯,也是該讓我從幕後出現的時候了,我聽說最近公司裡面有些聲音。」艾芠凝重的說著。

  「哼,那些人算什麼,只有少部分的高階主管們知道你才是真正的決策者,大家都以為你只是個花瓶,真想狠狠的吼他們。」米雪兒抱怨的說著。

  艾芠似乎看見米雪兒嘟起了嘴的表情,清輕的笑了出來,「那些人怎麼想不重要,我只擔心他們的舉動會造成公司內部的混亂,這也是我為什麼要參加這次的宴會的原因。」

  「難怪你平常都不參加交際應酬,現在卻突然說要參加了。」米雪兒恍然大悟的對著艾芠說。

  「你先幫我挑幾件禮服,我晚上過去直接看也比較方便,不知道這樣會不會太麻煩你。」艾芠對著米雪而說。

  「不會,我一定會幫你挑幾件好看的禮服,讓你成為晚宴上最亮眼的女人。」米雪兒自信滿滿的說著。

  「謝謝,那晚上見了。」艾芠對著米雪兒說。

  「晚上見。」米雪兒說完之後掛掉了電話。

  艾芠靜靜的思索著,回到教室之後貊迪問著,「你到底做了什麼夢?一整天都處於恍惚的狀態。」

  「一些以往的事情。」艾芠淡淡的帶過不想細講。

  「嗯。」貊迪看艾芠沒有想要講出來的意思,便不再追問下去。

  放學之後艾芠坐在校車上,沒有參與其他人的聊天,貊迪一群人見艾芠沒有想要參與話題的意思,也漸漸的沈默了。

  校車一站站的停過之後,車上的人漸漸的少了,當校車到了終點站,艾芠緩緩起身走下了校車。

  「再見。」艾芠下車之後對著貊迪一群人道別。

  接著從書包裡拿出了車鑰匙,走到停在路邊的跑車旁,開車徜徉而去。

*****

  「這邊是我幫你挑出來的禮服。」米雪兒對著艾芠說,聲音卻有些哽咽。

  艾芠瞥了一眼堆放在總裁休息室裡的禮服,又看了一眼米雪兒紅腫的雙眼,「你家裡出了什麼事,眼睛都哭紅了。」

  米雪兒聽見艾芠說的話,眼眶一熱,兩股眼淚流下。

  艾芠走進米雪兒身邊,把她擁在懷裡,一面拍著米雪兒的背一面安慰著,「有什麼委屈說出來我幫你處理,不會是公司裡的人給你排頭吃吧?應該沒有人有這個膽敢動我的人才對。」

  米雪兒淚濕了艾芠的制服,抬起頭來哽咽的對著艾芠說,「我剛剛接到電話,巫幫的人把我弟綁走,說要三億的贖金,否則就要把他打成殘廢。」

  艾芠瞇起眼睛,冷聲對著米雪兒說,「他們給你幾天的期限?」

  「三天。」米雪兒說完又哭了起來。

  「跟你要價三億又只給三天的期限?」艾芠挑著眉問。

  「嗯。」米雪兒點點頭。

  「他們存心要跟你過不去,你有惹到他們過嗎?」艾芠詢問著。

  米雪兒先是搖了搖頭,接著想起什麼似的停頓了一下才開口,「我拒絕過白虎堂的少主,他要我做他的女朋友。」

  「別擔心了,我明天就替你處理。」艾芠開口說著。

  「你明天不是還要去參加晚宴?」米雪兒聽見艾芠的話不再哭泣,卻反問著艾芠。

  「我有一個早上和下午的時間可以處理。」艾芠露出微笑對著米雪兒說。

  「謝謝你。」米雪兒感激的對艾芠道謝,然後給艾芠一個大大的擁抱。

  「誰叫你是我最得力的總裁秘書。」艾芠笑著對米雪兒說。

  米雪兒俏皮的吐吐舌頭,「快來挑你的禮服吧,不要因為幫我處理事情就耽擱了你參加晚宴。」

  艾芠走到堆在床上的禮服前,一件一件的拿起來看。

  「這件粉紫色的禮服很襯你的膚色,另外這件深藍色的剪裁可以凸顯你纖細的腰,米白色這一件剪裁簡單,全部的重點都在胸前金絲繞成的胸花上,看起來高貴華麗。」米雪兒替艾芠介紹著。

  艾芠手指滑過冰涼的絲質禮服,視線停在一件黑色的禮服上,緩緩的把黑色的禮服拿了起來。

  「啊,這一件剛剛沒講到,這一件上面手工縫上了許多黑色的小鑽石,還有配成套的黑鑽髮飾,跟黑鑽的耳環、項鍊,另外還有披肩跟包包,是前幾天才送來的禮服。」米雪兒對著艾芠說。

  艾芠點點頭,「就穿這件好了。」

  「好,我這就去幫你把他的配件一併拿給你。」米雪兒說完轉身打開衣櫥,拿出了禮服的配件。

  艾芠輕輕的把禮服折好放進紙袋裡,接過米雪兒手上的配件。

  「謝謝你,我該回去處理其他事情了,也要準備一下明天你弟的事情。」艾芠對著米雪兒說。

  「拜託你了。」米雪兒感激的對著艾芠說。

*****

  回到家之後艾芠洗了個澡,把自己拋到床上閉目思索著。

  突然睜開了眼睛,艾芠拿出筆記型電腦,打開了天使客居的網頁,皺著眉頭瞪視著螢幕上一則則的留言。

  一面瀏覽的同時突然有人傳訊息過來。

  「主題:抓到你了

   寄件者:亡靈」

  艾芠皺著眉頭打開了訊息,訊息只有短短的一行。

  「我已經猜到你的真實身份了,黑天使,你不過是一個學生對吧,而且你住在台灣——亡靈」

  艾芠打了個呵欠,把訊息視窗關掉,回到留言區。

  「自以為逮到我了,」艾芠冷哼一聲,「只不過是把我不介意透露出來的東西記下來罷了。」

  話才說完,艾芠就想起了明茲也是利用這點抓到自己的,不禁皺起了眉頭。

  眼看沒有什麼新的討論話題,艾芠把視窗關掉,一面把電腦裡面的紀錄清理乾淨,順便把資料整理加密。

  處理完手邊的事情之後,艾芠繼續察著白虎堂少主最近出沒的地方,「東區?」艾芠詫異的脫口而出,「怎麼會在那邊出現呢?」艾芠低頭思索著。

  艾芠搖了搖頭,不去想白虎堂少主為什麼會出現在東區了,轉身拿出今天從公司拿回來的禮服,一手拿出了針線跟裁縫刀,忙碌的改著禮服。

  晚上十點半,艾芠看著自己改好的禮服,滿意的點點頭,將不屬於床上的東西全部歸位之後,艾芠躺在床上睡了。

*****

  週六的清晨,艾芠不像以往的睡晚,一大早便從睡夢中清醒。艾芠打了個呵欠,從床上坐起,刷牙洗臉之後,便換了件衣服出門。

  艾芠隨便的在樓下便利商店處理掉早餐,接著開著跑車前往東區。

  跑車停下的時候,艾芠明顯的感受到這裡的氣氛與以往的不同,不在像以往的東區是一個充滿人潮的熱鬧地方。

  人潮的減少一半原因是因為現在僅是早上八點鐘,另一個原因就是因為廣場上顯眼的一群人,一群凶神惡煞的混混。

  艾芠看見自己的車被攔了下來,也就爽快的下了車。

  「呦——漂亮的妹妹,開這麼炫的車阿。」一個混混走向艾芠。

  艾芠淡淡的笑了笑,混混們看見艾芠的笑眼睛一亮,被艾芠帶笑的眼神所震驚。

  「我來找古延寺的。」艾芠的話讓混混們臉色突然變色。

  「我們少堂主容你這樣直接叫的嗎?」混混們怒聲的對著艾芠說。

  眼看混混們的拳頭就要往艾芠身上砸下去,艾芠從容不迫的避開了拳頭,眼神轉冷。

  「古延寺,你最好給我快點出來,否則你的手下等一下全部掛彩不要怪我。」艾芠冷冷的用著不大的聲音說著。

  混混們聽見艾芠的話,情緒更加激動,出拳的速度變快了。

  艾芠也不閃躲,一隻手接著了帶頭的混混猛烈的一拳,五指一使力,只聽見混混的一聲慘叫,跟指骨清脆的碎裂聲。

  幾個混混看艾芠不是泛泛之輩,紛紛掏出了傢伙,棍棒齊下的同時,艾芠左足一點,躍身離開了地面,接著在半空中離開了人影交雜的圈子,落地的時候手上多了一把短刀,架在一個看起來神色自若的男子頸上。

  混混們轉身看見艾芠的刀子架在男子的頸上,全部錯愕的愣住。

  「很好玩嗎?」艾芠淡淡的開口。

  男子舉起手輕輕的拍了幾下,讚許般的鼓掌,「真不愧是艾芠,幾年不見身手還是這麼敏捷,下手還是這麼俐落。」

  「你也還是一樣無聊。」艾芠抽開架在男子頸上的刀。

  轉過身來看著那群混混的時候,發現混混們都不由自主的顫抖。

  「不知道你今天特別來找我有什麼事?」古延寺語氣為揚的問著艾芠。

  「你綁人綁到我家的人了,我是來跟你討人的。」艾芠冷淡的說著。

  古延寺微微皺眉,「綁人?」

  「米雪兒他弟。」艾芠簡短的說著。

  「你要我放人?」古延寺瞇著眼看著艾芠。

  艾芠點了點頭。

  「行,只要你過的了我這一關。」古延寺手一伸從旁邊的小弟手上拿過了一把手槍。

  「遊戲規則?」艾芠面無表情的問著。

  「如果這把槍裡的子彈都射完你還能站著的話,」古延寺停頓了一下,「人,你帶走,我絕對沒有意見。」

  「沒問題。」艾芠看著古延寺手上的沙漠之鷹說著。

  艾芠的話才剛說完,古延寺第一槍就瞄準了艾芠的膝蓋發射。

  驚天動地的一聲巨響之後,艾芠像是瞬間從原來站的位置消失似的,閃過了子彈。

  古延寺瞇起眼睛,瞄準了艾芠連著開了三槍,艾芠跳了起來閃過古延寺瞄準自己腿上的子彈,才剛躍起,古延寺就補了兩槍,射向半空中的艾芠。

  艾芠在半空中腰一沈,子彈從腹部劃過僅僅劃開了艾芠的衣服,艾芠落地的同時左腳一點,閃過一顆從腿邊掠過的子彈。

  艾芠站定看著古延寺雙手握槍,瞇著眼睛瞄準自己,「還剩一槍。」艾芠面不改色的說著,甚至連一滴汗都沒有流。

  古延寺瞄準了艾芠的眉心,槍聲響起,艾芠側頭避開了,子彈從艾芠的耳際擦過,溫熱的鮮血順著艾芠的頸子流下,艾芠不以為意的任由鮮血滲入黑色的上衣裡。

  艾芠皺眉看著古延寺,往前走了幾步,聽見身後的腳步聲,接著看見古延寺嘴角掛著一股邪魅的笑。

  艾芠冷眼看著古延寺再度舉起手裡的槍,「你忘記了,槍管裡面還可以多藏一發子彈的。」古延寺一面說著一面扣下了扳機。

  只見艾芠輕輕挪動了一下身體,子彈迅速的沒入艾芠的左肩骨,艾芠左臂一用力,不停流血的傷口頓時減緩了流血的速度。

  「我可以把人帶走了嗎?」艾芠淡淡的對著古延寺說。

  「該死,你為什麼不閃開?」古延寺惱怒的問著。

  艾芠只是用眼角餘光看了一眼身後一個五歲大的女孩,艾芠轉過身來對著女孩說話,「你走丟了嗎?」

  女孩點點頭,眼中帶著點點的淚光。艾芠用沒有受傷的右手抱起女還,努力不讓鮮血沾上女孩的衣裳。

  「姊姊帶你去找媽咪好不好?」艾芠柔聲的問著,從語氣裡完全聽不出受了傷的疼痛。

  古延寺瞪著艾芠,似乎覺得她很愚蠢似的,一把要接過艾芠手上抱著的女孩,艾芠看了古延寺一眼,古延寺連忙解釋,「你受傷了。」

  小女孩被古延寺抱住之後,突然的放聲大哭,古延寺有些手足無措的瞪視著手上的女娃。

  「乖,別哭,等一下就可以看到媽咪了。」艾芠繼續軟聲的安慰著女娃。

  艾芠眼尖的看見遠方一個婦人焦急的四處張望,就走了過去,「太太,這女孩是不是你在找的人?」艾芠平靜的問著。

  「啊,娃娃,」婦人從古延寺手上接過女孩,一面不停的道謝,「真的是太感激你們了。」

  看見婦人走遠之後,古延寺才想起艾芠手上的傷口,「你怎麼這麼不會照顧你自己。」古延寺怒聲對著艾芠說。

  艾芠打了個呵欠,右手往左肩上一按,子彈便從傷口裡掉了出來,接著傷口迅速的復原,直到連疤痕都看不見。

  古延寺看的目瞪口呆,艾芠看了他一眼之後說,「那個小女孩不像我,要是我不替她擋下的話,她現在就橫屍街頭了。」停頓了一下艾芠問了古延寺一句,「我要帶走的人呢?」

「在地牢。」古延寺不悅的對著艾芠說。

  「別這麼不爽快,」艾芠拋出一塊黑色的令牌,「給你的,巫幫幫主統領令牌,恭喜你下個月開始繼任巫幫幫主。」

  古延寺腦袋裡像是被原子彈轟炸過似的,無意識的接過了手上的令牌。

  「你為什麼把令牌給我?」古延寺還是不相信艾芠真的把令牌給自己了。

  「因為你是下一任的巫幫幫主。」艾芠向男孩走過去。

  「是誰決定這件事情的?」古延寺聲音裡帶著一絲複雜的感情,聽不出是高興還是惱怒。

  「我剛剛決定的。」艾芠淡淡的說著。

  「什麼?」古延寺忍不住怒吼。

  艾芠摀住耳朵,「不要在我耳邊大喊。」

  「你居然這麼草率的決定巫幫的幫主。」古延寺不理會艾芠的話,繼續對著艾芠怒吼。

  「有很草率嗎?」艾芠挑著眉問,「我看你的槍法還滿準的,而且你自己也很有心。」

  「看來幾年沒見,你的伸手雖然一樣敏捷,但是你已經對大局無法掌控了。」古延寺凝重的說著。

  「沒有,」艾芠不耐煩的揮揮手,「你敢對我開槍,表示你夠狠心,用計上也夠周詳,記得多準備一顆子彈,下一任的巫幫幫主就是要肩負起重整的工做,我看你夠升任了,而且你爸在巫幫地位不輕,你自己多少也網羅了一些手下,早在乾爹要我處理巫幫裡面的事情的時候我就決定要讓你繼任了,你自己也得好好的活下去,別再亂流裡面成為犧牲品。」

  古延寺低咒了一聲,「你以為那些自以為的長老們會服從我的話嗎?」

  「他們有問題叫他們來找我,我會讓他們心服口服,當然你自己也要證明自己有那個能力坐到巫幫幫主的位置上。」艾芠理所當然的回應著古延寺。

  「看來你都想好了。」古延寺有些不是滋味的說著。

  「我不在的這幾年巫幫越來越亂,該是時候稍微回來給他們一些震撼教育了。」艾芠嘴邊噙著一抹微笑。

  古延寺臉上露出驚恐的表情,「你該不會要讓當年的事情重演吧。」

  艾芠臉色微沈,「如果有必要的話,只是這次我會用別的方法處理。」

  古延寺輕輕的笑了出來,「你不是還有學校課業要忙?」

  「那個不是問題,讀書對我來說可是很輕鬆的。」艾芠笑著對古延寺說。

  「你高興就好。」古延寺攤了攤手,聳聳肩說著。

  艾芠伸出手來,「地牢的鑰匙。」

  「你該不會是想要自己去地牢吧,太危險了,我帶你過去。」古延寺對著艾芠說。

  「我有開車過來。」艾芠笑著說。

  「你知道路吧,你先去我晚點到。」古延寺說完轉頭對著手下吩咐了幾句。

  艾芠挑了挑眉,不再說什麼,走到自己的車旁,「我下午還有事情,別太晚到。」艾芠說完之後就開著車離開了。

*****

  一陣刺鼻的腐臭味從地牢的深處傳來,艾芠站在地牢的門口,看著黑色的鐵欄杆上沾著一些黏糊糊的黑色液體,腳下的地板因為長年的濕氣而長滿了青苔。

  昏黃的燈光從地牢入口為一的一盞燈灑下,儘管艾芠抵達地牢的時間是正中午,整個地牢仍瀰漫著一股灰暗的氣息。

  艾芠目光微斂,靜靜的等待著古延寺的來臨,艾芠身後站著一個身形猥瑣的人,用泛白的眼瞳緊盯著艾芠,一面播弄著掛在牆上的刑具,發出了叮叮噹噹的聲音,還不時的用舌頭舔過嘴唇,似乎要把艾芠給生吞似的。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從地牢的樓梯上傳了下來,艾芠張開眼睛,回頭望著樓梯口,看見古延寺從樓梯上衝了下來。

  「你怎麼直接在這裡等?」古延寺氣急敗壞的說著。

  艾芠聳聳肩,「不然要在哪裡等?」

  「樓上,」古延寺生氣的對著艾芠大吼,接著伸出了手指著身形猥瑣的獄卒,「他不是人類,有可能把你吃掉,你知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

  「就因為他不是人類所以我很安全,他比人類對危險有更敏銳的察覺力。」艾芠瞥了一眼不還好意打量著自己的猥瑣獄卒。

  艾芠閉上眼睛,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眼睛轉為淡淡的藍色,全身散發著一股一般人難以察覺的殺氣,陰冷的氣息從艾芠身上散出,比地牢裡死亡的氣息更加讓人窒息。

  只見猥瑣的獄卒感受到艾芠的殺氣,往牆角縮了一步,艾芠淡淡的笑了笑,古延寺無奈的看了艾芠一眼,從大衣口袋裡掏出一串鑰匙。

  打開了地牢的大門,艾芠跟在古延寺身後走了進去,陰濕的地牢通道十分的狹窄,在古延寺後面,艾芠只能看見古延寺的背。

  古延寺突然把艾芠的頭壓低,「蹲下。」一把鋒利的飛刀就著麼從艾芠的頭頂飛過去。

  艾芠在飛刀飛過之後瞇起眼睛向前打量,接著又是一把飛刀飛過來,艾芠伸手把古延寺推到一旁,用手接下飛刀,「別玩了。」艾芠再次散發一股強烈的殺氣,這次連古延寺都感受到艾芠的殺氣,牙齒微微的打顫。

  艾芠站了起來,往前走了幾步,看見一個男孩手上握著幾把餐刀,縮在角落顫抖著,隨著艾芠的逼近,男孩一面往後退直到背已經貼在牆上。

  艾芠站了起來,往前走了幾步,看見一個男孩手上握著幾把餐刀,縮在角落顫抖著,隨著艾芠的逼近,男孩一面往後退直到背已經貼在牆上。

  「剛剛那就是我為什麼要把他關起來的原因。」古延寺對著艾芠說。

  「那你幹嘛跟米雪兒要贖金,還跟我玩無聊的遊戲?」艾芠挑著眉對古延寺說,艾芠問完之後看見古延寺臉上那欲言又止的表情突然恍然大悟,「你死心吧,在我毫不考慮便離去的那一天,就證明了我對你一點感覺都沒有了,你剛剛的舉動也只是更加證明正一點罷了。」

  「你離去的這幾年理我想過很多,我以為自己可以把你淡忘,可是你就像是夜空裡璀璨的星子,可以轉過頭去不看,卻永遠掛在空中。」古延寺淡淡的笑著說。

  艾芠斂起了身上的殺氣,「我現在不想談這個。」艾芠背對著古延寺打量著米雪兒的弟弟。

  「你不考慮看看嗎?其實跟我在一起也不錯吧。」古延寺開玩笑的說著。

  艾芠皺了皺眉,「我現在可沒空陪你玩愛情遊戲。」

  「你真的變了,以前的你一定會開玩笑說你會考慮看看,」古延寺停頓了一會兒,嘆了一口氣繼續說,「你心裡已經有人了。」

  艾芠聽見古延寺的話全身一僵,「別開玩笑了。」艾芠講完話之後,逕自的走向角落米雪兒弟弟的身邊。

  一陣黑暗的氣息撲向艾芠,艾芠輕輕的讓殺氣在身體周圍環繞成一圈,阻擋了黑暗的氣息逼近,艾芠看著米雪兒的弟弟,只見米雪兒弟弟的眉心泛著一股不尋常的邪氣。

  艾芠伸出手來處碰到米雪兒弟弟的額際,一股冰冷的感覺從掌心傳來,艾芠撤掉身邊的殺氣,閉上雙眼感受冰冷的氣息滲入,黑暗的氣息便從掌心滲入了艾芠的體內。

  「你在幹嘛?」古延寺看見艾芠的舉動大聲的喊出來。

  黑氣全數滲入了艾芠的體內時,艾芠把手撤回,緩緩睜開眼睛,艾芠喘了幾口氣,艾芠擠出一抹虛弱的微笑,「沒事,只是把附在他身上的東西取走罷了。」

  「那是什麼東西?」古延寺冷聲問著。

  「一小塊的邪煞,不很完整的碎片,而且他是衝著我來的,所以我會出現在這裡應該是他預料之中的事情。」艾芠淡漠的說著。

  古延寺目光瞥向癱軟在地上昏迷的男孩,「他怎麼了?」

  「邪煞的力量很強大,突然離開他的身體,他有些受不了就昏倒了,睡一天情況就會好轉。」艾芠對著古延寺解釋。

  「那就好。」古延寺鬆了口氣的說著。

  「我得帶他走了。」艾芠說著橫抱起了倒在地上的男孩。

  「還有機會見到你吧?」古延寺望著艾芠的背影問著。

  「會的,我會在巫幫幫主正式的交接典禮上出現。」艾芠背對著古延寺說著。

*****

  送米雪兒的弟弟回到米雪兒家裡之後,再回到家裡,已經是下午四點了。從中午後便尚未進食的艾芠嘆了一口氣,掏出口袋裡的手機。

  「喂,斯諾特,我是艾芠。」艾芠撥給了斯諾特。

  「怎麼了嗎?」斯諾特關切的詢問著。

  「我今天晚上自己過去會場好了,因為臨時有些事情走不開。」艾芠歉然的對著斯諾特說。

  「沒關係,那我晚上七點在會場等你。」斯諾特對艾芠說著。

  「好的,謝謝你,給你添麻煩了。」艾芠繼續道歉。

  「沒關係的,那晚上見了。」斯諾特對著艾芠說。

  「晚上見。」艾芠跟斯諾特道別之後掛掉了電話。

  艾芠洗過頭髮,一面替濕漉漉的頭髮上了些保養的髮霜,然後便替自己弄了份簡易的食物,當艾芠吃完食物的時候頭髮也差不多半乾了,艾芠稍微用吹風機將長髮吹乾。

  當艾芠細心的在自己臉上化上精緻的妝之後,艾芠換上了黑色的禮服,輕輕的把垂在肩上的長髮挽了起來,插上一隻鑲著黑鑽的髮簪。

  散落在艾芠頸間的幾縷髮絲,讓艾芠秀氣的臉龐多了一絲平日不曾有的嫵媚,在西式的禮服中又多了一絲東方的神秘感。

  艾芠滿意的看著鏡中的自己,在抬頭一看時間,已經是六點二十分了,艾芠輕輕皺眉,穿上黑色的高跟鞋,衝出了家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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準備去上學前趕快貼一下XD(謎之音:好晚= =)

好吧...

這真是拖了很久很久的稿子

目前貼了也將近十萬字了...

即將要收尾了(沒有意外的話)

希望大家可以多多支持

順帶一提

現在開始懸賞小說裡面的錯字....

找到最多錯字

並且第一個公佈的人....

嗯...

可以先偷看番外篇XD(艾芠:你想幹嘛光演正式的我已經夠累了你還來番外篇!!)

嗯...

抗議無效

反正會有一個小小的短篇吧XD

到時候在決定要什麼fu的

懸賞的方式請在下面貼出你找到的錯字

並注明那是在個章節

還有貼出原來的段落

感謝大家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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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都在第一章裡:

  坐在大桌邊,艾芠啜著咖啡,一手拿著咖啡杯,另一手放在剛開好機的筆記型電腦上,輕敲著鍵盤靈巧的移動著滑鼠,看著新聞網,不時擰起眉頭讓原本無瑕的小臉多了幾道礙眼的皺紋,當咖啡杯見底時,艾芠關上電腦。

應該是

  「艾芠早阿!暑假結束了阿,今天開學嗎?」陳太太看見艾芠露出了親切的微笑,艾芠乖巧的點點頭,「是阿,我去上學了,掰掰!」再度走進電梯,按下一樓的按鍵,噹的一聲電梯的門開了,走出電梯艾芠快步的走向大門,經過大廳時和大樓管理員打了招呼,七點十七分艾芠踏上了馬路,站在公車站牌下靜靜的等著公車。

應該是

  艾芠舉起右手,兩一彈,接燈一盞接著一盞的熄滅,轉眼間整條街道變成線一片黑暗,僅存的沒被烏雲阻擋的月光灑落在路面上,一陣強風吹起,拍著翅膀的聲音漸去漸遠。當聲音遠離之後,街道又恢復了正常,一盞盞的燈繼續照著路面,一切的事情都像是沒發生過般,除了陽台上敞開的玻璃門,使微風捲起了門簾,一切平靜的像是每一個夜晚。

應該是

  黑色的翅膀斂起,明亮的淺藍色眸子眨了眨,悄聲無息的出現在一幢別墅的陽台,穿過了陽台的門,就是這棟屋子的主臥室,不像一般的房子,在夜裡,這裡仍有濃重的戒備氣息,荷槍實彈的警員守著各個角落,藍眸的主人靜靜坐在陽台的欄杆上,打量著眼前眾多的便衣警察,冷冷的在濃重的黑色中,展露美的足以傾的笑,黑色長髮俐落的綁了個馬尾。

應該是

  「我也不想走,因為……」黑天使突然從陽台上消失,映著玻璃安得魯看到黑天使展開了巨大的黑色翅膀出現在自己的背後,「我不需要。」黑天使在安得魯耳邊耳語,一個凌厲的手刀在安得魯頸上,他便暈了過去,繞過倒地不起的安得魯,黑天使再度走道了陽台,轉身回頭看了藍傳雄一眼,「記住那份資料。」黑天使以清晰的口吻對他說了一句,接著藍傳雄跟著倒在地上,黑天使滿意的點點頭,展開了黑色的翅膀一拍,飛離了陸地,朝著月光飛離。

應該是

  接連轉了幾台,都是報導藍氏總裁遭黑天使攻擊住院的消息,「這些記者真是無聊死了。」艾芠再度打了個呵欠低聲的抱怨,一邊咬著剛做好的三明治,一邊把電視關掉,吃完了早餐換上了制服一手勾起掛在牆上的書包。

應該是

  「唔——來看看今天早上要上些什麼課,該死,兩堂數學,可惡的老師一定是看我成績太好每次都不讓我休息一下,打個盹也不行,上次還說再睡一次就準備重修,這學期居然還是他教真倒楣,幸好有英文可以讓我稍微睡一下。」說完再度打了個呵欠,瞄了眼牆上的掛鐘,「救命,快遲到了。」一口氣打開大門從樓梯一路走下大樓到馬路上,三步併做一步不顧形象的跑到了公車站牌前,順利的趕上了遲到前的最後一班車,疲累的艾芠拖著腳步趕進了校門,進幾乎睡著的時候終於走到了教室門口。

應該是藍色的字是多餘的

  夜色降臨,低迷的氣氛迴盪在空蕩蕩的醫院中,今晚房的護士腳步特別的輕,一個年近三十的護士通過了便衣的盤查走進了一間單人病房,看著病床上躺著的中年男子,在警察的監視下護士俐落的替病人量體溫作康復的紀錄,抽出了一支針筒,打了一些透明澄清的藥物進去掛在一旁的點滴裡,接著對警察笑了笑,「你們還真辛苦。」輕聲的慰問之後,便離開了病房。

應該是

可能有些我沒挑出來,請各位和我一樣有心的讀者一起幫忙吧

繼續尋找第二章的錯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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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是第二章:

  艾芠以右手練的滑動滑鼠,捲軸向下拖移帶過一個個用白線框在黑底上的留言,艾芠看著自己幾天沒來就多出一百多個留言不禁皺起了眉頭,一個個審視,刪掉了將近一百個留言,剩下的留言艾芠把她的內容一一複製到一個文件上,兩手在鍵盤上輕快的打字,速度快到看不出已經是凌晨四點多,而艾芠已經在昨天受了一整天的學校生活折磨。

「幸好今天是星期六。」艾芠在七點多把文件存檔正準備關上電腦時……

  「原來鼎鼎大名的黑天使還是個美麗的俏佳人。」突然出現在艾芠身後的男音把她嚇了一大跳,習慣性的反射動作便是一個手刀向身後,不料卻被身後的男人接個正著。

應該是

  明茲抽過另一本相簿,「兩年前的二月份,學校放寒假是吧,你跑到加拿大、美國、墨西哥、巴西還有許多南美國家,那陣子不是恐部分子正氾濫,你到還有閒情逸致去逛,不過你去的同時黑天使一路把所有的毒梟、走私槍械、人口販子、恐部分子全部處理了,這次比較血腥,全部陣亡,現場到留下不少改邪歸正的小混混和一份份的犯罪報告。」

明茲自顧自的把黑天使從三年前開始行動之後的每一次活動都說了出來。

應該是

  「不要開槍,你不知道後果有多嚴重,萬一不小心波及鄰居怎麼辦,你會暴露我的身份,到時候連我都難以逃脫這房子。」艾芠刻意壓低了聲量,語氣慌張的語無倫次。

應該是

  「你該問的是他們是誰,他們大概是某個公司特別顧來的南美暴力份子,剷除異己專用。」艾芠避重就輕的對著明茲說明把他們困在這裡的人,話才剛說完一陣槍響又從對面大樓傳來,打在沙發上,艾芠看明茲臉色發青好心的解釋,「這沙發背後是厚達數十公分的鋼板,不用擔心會被子彈貫穿。」一面解釋著艾芠一面打量地形,「你有沒有膽子走門口。」艾芠緊盯著明茲的雙眼發問。

應該是

  打量眼前早已涼掉的美食,艾芠雖然不感興趣仍默默的吃了幾口,一旁的服務生看見了意示她要幫她換一份,艾芠露出微笑讓服務生替自己撤掉桌上的食物,並多給了一些小費——兩張千元大鈔。

應該是示意

  等待食物上桌的同時艾芠打了幾通電話詢問中意的幾間房子方參觀的時間,十幾分鐘之後一份溫熱的餐點重新在艾芠桌上出現,兩點多艾芠終於低頭開始吃午餐,一個多小時後,艾芠從餐廳大門走了出來,打了個呵欠。

應該是便

  一個呵欠在看到眼前張放大的笑容之後便僵住了,艾芠瞪大眼睛在受到驚嚇之後流露出迷惑的神情,「明茲,你怎麼在這裡?」

應該是

  艾芠聽見明茲的提議露出抱歉的笑容,「你的福,我得重新找一家高中來讀,已經過了半個學期所以我大概沒辦法讀公立的學校了,私立的倒也方便,有錢就可以解決很多事情,今天下午我得去找新的房子,順帶一提,我才剛吃完中餐,所以可能沒辦法了,抱歉。」

應該是

  明茲聳聳肩表示沒關係接著又說,「那一起去吃晚餐如何,忙總得吃晚餐吧。」艾芠點點頭同意他的邀約,翻過手上的房屋名冊對著明茲說,「晚上七點,地點你決定好了再打手機給我,我先去忙了。」說完再度對明茲露出了微笑,伸手一招攔了一輛計程車離開了餐廳。

應該是

  艾芠攤開羊皮紙低頭讀好一會,臉色越趨凝重,淡褐色的眼珠在瞬間的開闔後轉成淡淡的藍色,「這件事情似乎和我無關,」艾淡淡的說完之後把羊皮紙推回眼前的男人手上,「我不明白你說的另一個世界和我有什麼關係。」

  艾芠看見劃過眼前的一幕幕鮮明的畫面,自己站在一片黑色的焦土上,人群在兩邊蔓延,分隔出來的一道通道,如摩西開出的紅海般,唯一的差別是分開的不是海水,而是兩群劍拔弩張的陣營,鮮明的無力感在艾芠胸口蔓延,一把銳利的黑色武士刀立在艾芠眼前

藍色的字是多出來的

  淒厲的嘶吼在戰場上被傳開,艾芠聽不到兩旁的聲音,忽然感到一枝箭破空要越過自己,雙手一攤閉上眼睛,全身上下僅存的鮮血如失去重量的髮絲一般,瞬間慢過整片天空,兩方的箭羽凝在那片鮮血上,鮮血構成的結界存在了一分鐘,艾芠感到身上的血液流盡,閉著的眼睛滑出一陣溫熱,耳邊突然一陣安靜,不再有箭羽劃過的聲音,取而代之的是一聲悲的男音嘶吼,「不!」

應該是

我眼花了@@....不知道有沒有漏掉.....再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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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了 累@@

  古雅看著艾芠,緩緩的開口,「感覺很熟悉吧!」聽見古雅的話,艾芠點點頭從床上滑了下來,纖細的腳裸踏在華美的地毯上,艾芠身上的晚禮服不知何時被換成了一套純白色的洋裝,襯著艾芠因為不適而有些蒼白白的膚色,艾芠指尖撫過床緣的木雕,「我曾經出現在這裡。」艾芠肯定的下結論。

應該是

  「總比無知所招來的傷害來的好。」艾芠淡淡的回應,古雅走道門邊開口說,「我帶去見女巫長,邊走邊跟你說到底發生了時麼事吧!」

喔喔......是

  「希望如此,不過我認識你的未婚夫,他人不錯,你真的不考慮?」

應該是

  昨晚和斯諾特共進晚餐的照片上了報紙,幸而記者並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僅以神秘女子為代稱。

應該是

  「正因為升上高三,我也滿十八歲了,有些事情如果不早些接手,恐怕再來的日子會不太好過,」艾芠聳聳接口說,「而且閒暇時間寫一些案子正好可以舒緩壓力。」

應該是

  想起斯諾特關心的詢問,艾芠不禁又露出微笑,伸伸懶腰,艾芠從衣櫃裡翻出一套衣服,拿起掛在架子上的浴巾,走進浴室裡讓熱水放鬆因為長時間持一個姿勢而酸疼不已的肌肉。

應該是

  「好酷。」艾芠看見吸血鬼的變身不經意的讚嘆,眼前的吸血鬼看起來不到十五歲躺在床上眼中滿沮喪,艾芠突然轉身離開房間,再度回來時,手上多了一個高角杯裡面裝著深紅色的液體,「備用的,從醫院血庫裡拿來的,給你喝吧。」

啊啊~應該是

  「是王室的圖騰,你是闇派的王室,」艾芠詫異的說出來,突然聽到在門口一陣騷動,一群黑人在巷道中飛身而過,「他們是在搜捕你吧,你逃家了。」

應該是

  五點五十五分,烤箱飄散出艾芠五分前剛放進去的土司烤好的香味,兩個透明的玻璃杯裡裝著八分滿微溫的鮮奶,煎鍋上煎著培根與蛋發出滋滋的聲響,艾芠俐落的替鍋裡的東西翻了個面,一手拿著盤子一手把鍋子微傾,鍋裡的培根與蛋滑進盤內。

應該是

  「早安。」看見尋香走進廚房的瓊,艾芠露出笑容打了招呼。

應該是

六點十分吃完早餐,艾芠把餐桌收拾好,好昨夜睡在沙發上所蓋的小毯子,打開電視,窩在沙發裡瀏覽晨間新聞,瓊跟到艾芠身旁,突然開口,「我是吸血族闇族的王子。上個月,吸血族大預言師做出了預言,他說了時麼我不太清楚,好像是吸血族中一個足以讓吸血族成為世界上最強勢族群的皇族將統領血族,終結多年來吸血族呈現的紛亂現象,而且那個皇族必須擁有日行者的血統,並且是一個混血兒,符合這個條件的,只有我跟炎族王子傑,炎族的長老們認為只要傑可以統領吸血族,炎族就會是吸血族裡最有勢力的一脈。」

應該是

  「我的血統進幾乎混了整之吸血族的一半,加上我又有其他種族的血統,所以我的幫我的圖騰下了隱咒,不然太顯眼了。」艾芠淡淡的回應。

應該是

歐歐.....好累唷....找錯字真辛苦

欺負我這個剛升高二小孩的眼睛←明明是自己想找

好啦...我會再加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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