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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一個「虛無」,而是一個「事實」──

「你是誰?」我問面對我的那人。

「你問我是誰?」回答的聲音是再熟悉不過的。

「對。」天空的色澤灰暗濃稠,如同滴落在鮮奶之中的烏墨,迴旋而不融合。

「你應該再清楚不過了。」那人說道。

同時攪和著暗黑色與珍珠白的天空上同時存在著璀璨的太陽與輝夜的月亮。但亮度上有著莫名的模糊。

「為什麼?」

「因為───」

天地之間的分隔沒有著一條線,遠方不是黑暗,而是看不見。以目前看來,沒有任何的東西。

「我就是你。」

對面的雙瞳直直地望著我。

一樣的語調,一樣的眼神

一樣的身高,一樣的外表

一樣的動作,一樣的氣息

全都是一樣的。

───與「我」一樣。

「你是我?」我問。

「算是。」他直接回答。

「你是我,那我是誰?」

「我是你,你亦是我。」

「但是你是我,我便是你,那『自己』又是誰?」

───「你自己。」

「可是你說了你是我,代表了我,『自己』呢?自己又是誰?」

我不懂,我不懂他所說的。

他笑了一下,招了招手,說道:「先坐下吧!」

我猶豫不知如何是好,只見他先行坐下,然後對我投以「不會有事」的眼神。

算了,反正現在我也不知該怎麼做,姑且聽了「他」,於是我也坐下了,坐在「他」的面前。

地上的泥土是紫羅蘭色,乎乾乎濕。但碰觸到衣物並沒有因此產生任何變化。會擔心有所變化,以現在來說應該算的上是杞人憂天。

不會有危險,現實也不會有任何改變。這裡,在這裡,就是我,我在與「自己」面對面,面對面談話。在自己與自己的空間之中。

待莫數秒,他說道:「看看四方。」

我直接回答:「一片黑。」

「仔細看。」

我再視察起四方。突然之間,從視野死角蹦出了一條白色的兔子,從我倆身旁穿過。

「有兔子。」我說。

「你確定?」

「你沒看到嗎?」

「是看到了,」他潤了一下喉。

「但那並不是兔子。」

我驚愕。

但他並沒有因此發笑,只是擺擺手。

「那只是個會彈跳的垃圾。」

我再努力觀望一次,視線追隨東西曾移動過的路線,經一小段時間,終被我徹徹底底仔細觀望過一次。確實,那只是垃圾。

可是,為什麼剛看時會認為那是兔子?

「什麼,剛剛還是兔子啊?」

我初見時還清楚地看到一雙雪白的長耳朵。

───「你被外表所騙了。」

他淡淡地說道:「再看。」

我又再往他處觀望。

不過幾秒的光陰,我看到了一對翩然舞動的白翅。

「有蝴蝶。」

「…………」他搖頭。

「是蛾?」

「不是。」

「蜻蜓?」

「也不是。」

「不是?」我又再度起了疑惑。

那種輕柔的飛翔步法,不是艷蝶那又是什麼?

「那───」

「───?」

「只是紙屑。」

霎時,一陣熱風吹過我的臉頰,那優雅的存在竟翩翩地停靠在我的手背上。

我定神細查,那竟真只是一張被揉爛的白紙。

當我想抓起那張極酷似蝶影的紙來把玩時,忽然一陣寒風吹過,紙屑又被吹至遠方,消失在無邊的幽盪之中。

───「你被動作所騙了。」

他靜靜地說道:「再看吧。」

這次,我小心了。

我不再只看東西的外表,而設法去轉化其中的貌像。

靜待不知過了多久,我看到了不遠處的地面內有隻泅泳的白魚。

但我這次不再說那是魚了。因為,我認為那不可能是魚。說魚的話只會招致錯誤。

「我看到了在土中晃動的破布。」

「有麼?」

「有啊,沒有嗎?看,那兒。」

他望像我指去的方位,而忽,他別有深意地笑了。

「不。」

「?」

「那就是魚。」

「騙人。」

「那個,」

「魚怎麼會在地中游呢?」

───「就是魚。」

「不會吧……」

「怎麼會不會?」

他招了招手,那白魚竟游了過來,迴游在我倆中間。

我張大雙眼將其看個清楚,那確實是魚。

「你為了正確而騙了自己的眼睛。」他說道。

「可是眼睛在這裡是不能相信啊,所見之兔不是兔,所觀之蝶不是蝶,那樣的事情曾發生過,我還能相信目前眼睛嗎?」

太陽高掛著,月亮亦陪襯在天邊。

「你怪你的眼睛?」

「不是怪,而是不相信。」

「你的錯誤是你自己所錯的,不該不相信你自己的身體。」

「不相信自己?自己?可笑,自己的身體已經說是你了,我還有存在身體嗎?」

「我可沒這麼說。」他反駁,「我只有說『我是你』,我並沒有說,『我有你的身體』………」

我將左手握緊,「意思不同,我的意思是──『你的身便是我的身』。」

「即使如此,你還是會錯了我的說法。」他兩手交折,並接著說:「所謂『我是你』,只是說,我們是同靈魂。」

「『同靈魂』?一個人自己與自己對話?」

對了,我正與自己對話。經過不知多久的觀察這裡,我竟不知不覺忘了我正在跟「自己」對話。與「自己」對話,有著一種完全無法以筆墨來形容的奇妙感。很詭異地,這裡,不會有時空,也沒有「你、他」,只有自己。自己與自己,有第四人稱可以敘述嗎?

「那至於為何如此,要問你自己。」他右手食指指向我,以略凝重的語調張開口道:

───「沒有人說自己不能與自己對話,只是一般人不承認自己看到了自己的存在、自己聽見了自己與自己的吶喊與渴求。」

「那……我不是一般人?」換句話說,那麼……我就是……

正當我處於驚奇狀時,他只回我一句話:「抱歉,你只是一般人。」

「!?」

───「你只是承認自己不是自己而已。」

「我聽不懂。」

「你存在,但你亦不存在。」

昏黑的色澤還是持續盤旋在天空中,參雜著算不上是光源的亮色。但目前在我心中,那一種亮白色,以目前來說算是種珍貴的色澤,在眼睛。

他停了四秒左右,接著敘道:「你相信躍動的存在,另一方面,你卻不相信躍動的真的是生物,你相信翩翩飛然的翅膀是蝴蝶所有,但換一想法,那種存在,也許又是一種污穢。」

他頓了一下,而後言:「但現實的世界並不是這樣,魚,即是魚,不會是破布。雖是如此,若存在之物存在於以往不同的地方,你又不相信了。」

「是……嗎?」我無法回答任何一句話。

「你未來充滿不確定性。」

「……又如何?」

「這便代表了你的不存在性。」

「這話怎麼說?」

───不能了解。

「選擇了黑暗又選擇了光明,近炎之酷熱又親水之寒,雖說這世界本身是沒有一定性,但是───」

「但是什麼?」

「但是你的選擇不知了選擇。」

「………選擇啊。」

「你的生命,就是你,我也是你,只是真的『自己』還是你,你能看見自己,只是巧合,但又或許是某人安排的。你能很清楚的知道這裡就是『自己』,那麼,很清楚地,你並沒有失去了自己。至於為何我知道你能感受到自己,因為我就是『自己』。你接受了自己與同時擁有的其它自己的事實,但如果一旦失去了『選擇』,一切就只會是『幻』而已,沒有出入的『門扉』。

不過,正因為如此的不確定性,你才不會如『傀儡』一般,只被其他人控制。你只接受自己控制自己,不確定性造就的,就是無限種未來的可能。」

「………是嗎。」 我淡淡地一笑,其實,原來一切不過是如此。你能了解嗎?自己與自己,其實都是存在的,差別只在於是否承認其中存在的事實。這就是事實,一個真理。

「記住,」

他直直地看著我。

「無堅不摧的定律必定是由此無堅不摧的定律創造者所破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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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已許久沒有聽聞你的消息。你的口信還置在那個舊舊的紙箱裡低低的對我細語,似乎是說彼方的你的動訊,以及襯顯我現今孤伶伶的室裡迴盪一種孤伶伶的音律。

(空一行)

  「希望妳記住,讀信時的空氣。」翻開信條,你的溫度還殘留在墨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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