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享】歷史上的薄命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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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開元年間,朝廷命宮女為邊軍將士趕制了一批棉衣。有一個士兵在分到的短袍中發現了一首詩:  

 

  沙場征戍客,寒苦若為眠。

  戰袍經手做,知落阿誰邊?

  蓄意多添線,含情共著棉。

  今生已過也,重結後生緣。

  

  顯然,這是一首大膽向士兵表達愛意的情詩。這個士兵不敢隱瞞,同時也許也是為了能找到寫詩的女子,他把這件事告訴了主帥,主帥又進呈唐玄宗。唐玄宗把詩遍示宮中,說:“寫詩作者不必隱瞞自己,我不會怪罪的。”這時走出一名宮女,坦然自陳,口稱死罪。唐玄宗既憐其才,又憫其心,當即將她嫁給了得到詩的那個士兵,表示:“我要讓你們今生結為夫婦。”這個故事的結尾是圓滿而感人的,當時許多將士都為之泣下。

  

  “寥落古行宮,宮花寂寞紅”,在佳麗三千的皇宮裏,昭陽日影難移,撒鹽羊車不來,得到皇帝寵愛的可能性實在微乎其微。如果沒有嫁給那個士兵,該宮女很可能就在日複一日年複一年的寂寞日子中送走了自己的青春。而她之所以能抓住這個關乎一生幸福的機會,一是緣于她的勇敢,二是因為她擁有作詩的才華。

  

  人說紅顔薄命,好像越是美麗的女子,人生就越加坎坷。另外,才命也兩相妨,一個又美麗又富有才華的女人,命運更加讓人擔心。該宮女只是一名皇帝從未注意過的女子,可見多半是來自極其普通的家庭。美貌、多才,而又決非豪門閨秀的古代女子,當她們在無助無依的絕望境遇中想改變自己的命運時,才華往往成了最後的賭注。  

 

  這樣的薄命女子,除了宮女外,大多非妾即妓,或者流落在外,環境非常冷酷乃至凶險。她們身上的壓力和內心的悲苦是外人很難體會的。如著名的“紅葉題詩”的故事,唐僖宗時期,宮女韓夫人把詩題在紅葉上,順著禦溝流出去。詩雲:   

  流水何太急,深宮盡日閑。

  殷勤謝紅葉,好去到人間。   

  她希望紅葉帶著她的願望流到外面的人間。那麽與人間一牆之隔的皇宮在她心裏是什麽呢?是仙界,還是地獄?不得而知。士人于佑偶然拾到紅葉,又寫了兩句詩:“曾聞葉上題紅怨,葉上題詩寄與誰?”他也把詩寫在紅葉上,在禦溝的上遊順水流到宮中,卻恰好為韓夫人拾到。後來皇帝將宮女三千人賜于各官,于佑得到權貴韓泳的幫助,與韓夫人結為夫婦。兩人偶然間發現了彼此珍藏的紅葉,頓時又驚又喜,方知天心之巧,造化之奇,“一聯佳句隨流水,十載幽思滿素懷,今日卻應鸾鳳友,方知紅葉是良媒。”

  

  不過在《流紅記》中,韓夫人畢竟只是寫詩寄托自己的心事,她的命運主要靠離奇的巧合,而不是自己的才華改變的。相比之下,章台柳氏的歌詠才真切地表現了亂世佳人的掙紮。

  

  唐代佳人柳氏本是李生的愛姬,但她卻看上了李生的好友韓翊。李生慨然撮合了他倆。後來在柳氏的勸勉下,韓翊省家,兩人暫時分開。天寶末年的安史之亂中,柳氏獨居長安,為了避禍,她剪發毀型,寄迹法靈寺。韓翊投靠淄青節度使侯希逸作書記。大亂勘定後,他派人到長安尋找柳氏,在帶給她的碎金子口袋上寫了一首詩:“章台柳,章台柳,昔日青青今在否?縱使長條似舊垂,也應攀折他人手。”柳氏捧詩嗚咽,答之曰:

  

  楊柳枝,芳菲節,所恨年年贈離別。

  一葉隨風忽報秋,縱使君來豈堪折?

  

  誰知就在他們即將團聚的時候,為唐王朝平叛有功的藩將沙吒利聽說柳氏貌美,用武力將她搶走。這時侯希逸當了左仆射,韓翊跟著他一起來到京師,才知道柳氏已被強人奪走。韓翊如墮冰窟,從此幾乎就沒笑過。有一天同僚在酒樓相會,唯獨韓翊一人向隅悶悶不樂。席間有一個叫許俊的人,平時以俠客自任。他聽說了章台柳的故事,竟立即仗劍單騎衝進沙吒利的府上,詭稱沙吒利得病急召柳氏。見到柳氏後,許俊給她看了韓翊寫的字條,然後挾帶她飛馬奔回。韓柳兩人握手涕泣,如在夢中。這件事發生得太快太突然了,很多人都沒有回過神來。

由于沙吒利手握雄兵,韓翊和許俊趕緊找侯希逸求助。侯希逸馬上向皇帝上書彙報,在自責管教不嚴之後,大力贊美韓翊和許俊的為人處事,痛罵沙吒利“凶恣撓法,憑恃微功,驅有志之妾,幹無為之政”。很快皇帝的判決下來了,柳氏歸還韓翊,同時為了安撫沙吒利,朝廷賞了他二百萬錢。   

  安史之亂後,參與平叛的藩兵居功自傲,很多人都不敢惹。但在章台柳的傳奇中,從皇帝到許俊,都站在了韓翊和柳氏的一方。無論是許俊的衝動,還是侯希逸的咒罵,都那麽的讓人感動。此時的皇帝應該是唐肅宗吧,和唐玄宗一樣,他的決定也充滿了人情味。韓翊後來成了唐朝有名的詩人,“大曆十才子”之一,他和柳氏的故事是唐代士人最動人的愛情之一。  

 

  唐代是詩歌的天堂,唐人的詩意人生也強烈地影響了後世。到了元代,一個流落尼庵的宦門女子王氏就化用過開篇所說的那個開元宮女的詩句“今生已過也,重結後生緣”,寫了一首《臨江仙》:  

 

  少日風流張敞筆,寫生不數黃筌。

  芙蓉畫出最鮮妍。

  豈知嬌豔色,翻抱死生冤。   

  粉繪淒涼疑幻質,只今流落誰憐?

  素屏寂寞伴枯禅。

  今生緣已斷,願結再生緣!   

  王氏是真州富家子弟崔英的妻子,隨丈夫赴溫州永嘉做官。在船過蘇州的時候,舟人顧阿秀眼饞崔家的財産,于是把崔英一夥都殺了,崔英苦求留個全屍,被綁住手腳扔到水裏。顧阿秀只留下王氏作兒媳婦。王氏假意答應,捉空逃走,跑到一個荒僻的尼姑庵削發為尼躲了起來。  

 

  可笑強盜顧阿秀殺人越貨傷天害理,卻還常到寺庵裏隨喜。賄賂菩薩饒恕自己的醜行,或者幹脆就是希望保佑自己繼續做壞事,這些都是中國人喜歡幹的事情。王氏偶然間看到顧阿秀捐給尼庵的芙蓉屏,正是自己家裏的舊物,而且還是丈夫崔英的手迹。于是泫然淚下,不能自已,在上面題了這首《臨江仙》。

  

  很快,芙蓉屏被退居吳門的禦史大夫高納麟得到。而崔英也沒死,由于水性好,他當時泅水得免,後來又投身高公門下。高公詳細了解了這樁案子,派人把王氏接到家與夫人同住。經過高公的大力經營,最終將顧阿秀等人一網打盡。   

  此時,崔英和王氏還沒有見面,不知對方存亡。高公要在崔英上任之前為他做媒,崔英說:“糟糠之妻,同貧賤久矣,今不幸流落他方,存亡未蔔,且單身到彼,遲以歲月,萬一天地垂憐,若其尚在,或冀伉俪之重諧耳。感公恩德,乃死不忘,別娶之言,非所願也。”也真不愧是癡情男子。于是高公叫出王氏,拿出芙蓉屏,指著上面的《臨江仙》說:“我要為你們結今生緣。”這一場堅貞夫妻的悲歡離合,讓滿座為之掩泣。

  

  和這些遭遇不幸的女子相比,另一類薄命紅顔青樓女子的處境更加尴尬,由于地位低賤,他們更是經常處于無助的境遇裏。要想出名,除了過人的容貌外,琴棋書畫往往也是必修的技能。這些女子中不乏冰雪聰明者,學習詩詞可以顯示她們的脫俗高雅,多少能衝淡些人們印象中倚門賣笑的妓女形象。因此曆代均不乏能詩會詞的青樓女子,有時候,能寫首好詩詞,甚至能改變她們的命運。

  

  青樓女子並非全是逢場作戲,“識盡千千萬萬人,終不似、伊家好”,如果遇到自己喜歡的人,有的癡情女子就會千方百計抓住機會。宋人李之問在京城眷戀妓女聶勝瓊。分手的時候,聶勝瓊寫了一首《鹧鸪天》挽留他:   

  玉慘花愁出鳳城,蓮花樓下柳青青。

  尊前一唱陽關曲,別個人人第五程。   

  尋好夢,夢難成。有誰知我此時情?

  枕前淚共階前雨,隔個窗兒滴到明。  

 

  李之問看了之後,感動不已,于是又留了半年,但終于還是回去了。他在老家的妻子偶然從他的行李中看到這首詞,非常贊賞。于是這個愛才而大度的妻子竟籌集金錢,到京師把聶勝瓊贖出帶回家。可見這首詞感人之深,直到現代,瓊瑤女士寫電視劇“梅花三弄”之《鬼丈夫》的主題曲,還直接化用這首詞的句子:“梅花開似雪,紅塵如一夢。枕邊淚共階前雨,點點滴滴到天明。”

另一種情況是,青樓女人閱人多矣,能清楚地看穿男人的本質,所以有時她們想從良不是為了哪個男人,而只是想獲得人身自由。如被誣下獄的南宋台州官妓嚴蕊對嶽霖念的《蔔算子》:   

  不是愛風塵,似被前緣誤。

  花落花開自在時,總賴東君主。   

  去也終須去,住也如何住。

  若得山花插滿頭,莫問奴歸處。  

 

  頗能代表了這類女子的真實心聲!閱盡繁華,曆經劫難,她們真正向往的並非與哪個男子雙宿雙飛的神仙日子,而是“山花插滿頭”的樸實簡單的生活。最終嚴蕊也因為這首詞脫籍,遠離了是非之地。   

  成都府官妓尹溫儀本為良家子流落平康,為了脫籍,她在宴席上獻《玉樓春》一詞:  

 

  浣花溪上風光主,燕集瀛洲開幕府。

  商岩本是作霖人,也使閑花沾雨露。

  誰憐氏族傳簪組,狂迹偶為風月誤。

  願教朱戶柳藏春,免作飄零堤上絮。   

  也打動了貴人,“即判與落籍”。一說尹溫儀是在官員面前脫口而出一首《西江月》:“韓愈文章蓋世,謝安情性風流。良辰開宴在西樓,敢勸一卮芳酒。 記得南宮唱第,弟兄爭占鳌頭。金爐玉殿瑞煙浮,名在甲科第九。”這首詞作者有爭議,其實並不是一首好詞,不如前面的《玉樓春》,但詞的寫法很值得玩味,她為了脫籍,直接了當吹捧對方,不掩飾不乞憐,目的專一而明確,反倒有一種爽快幹脆的風韻。

  

  還有一類女子不在青樓,也非宦門,而是普通平民,亦沒有遭遇太大的劫難,只是偶爾犯錯。情急之中,當場作詩詞也能改變她們的窘迫處境。   

  宋代元夜放燈,皇帝也常常出去與民同樂。有一年,宋徽宗在元夜向觀燈的仕女賜酒。一個女子悄悄地把盛酒的金杯藏在身上想帶走,結果被士兵抓住,帶了皇帝面前審問。可能這只是一個家境極為普通的市民女子,偶爾想貪小便宜,結果被暴露在大衆廣庭、衆目睽睽之下,不知內心有多尴尬呢!但這個女子非常聰明,她面對詢問,即席填了一首《鹧鸪天》:  

 

  月滿蓬壺燦爛燈,與郎攜手至端門。

  貪看鶴陣笙歌舉,不覺鴛鴦失卻群。   

  天漸曉,感皇恩。傳宣賜酒飲杯巡。

  歸家恐被翁姑責,竊取金杯作照憑。   

  結果宋徽宗哈哈大笑,以為此事為太平風流佳話,不僅把金杯賜給了這個女子,而且還派衛兵把她送回家。  

 

  當然,在絕望境遇中,這些女子寫詩填詞並非都是為了求救或乞憐,更多的只是寄情。因為她們所處的環境太過冷酷,才華並不是都能改變其多舛的命運。   

  清道光年間,長江流域洪水泛濫,沿江人民流離失所。一個小姑娘帶著弟弟乞討到一座荒村私塾。恰好老師不在,小姑娘向學生借筆題詩:   

  沿門乞食施恩少,仰面求人受辱多。

  欲賦歸來歸不得,臨流怅望涕滂沱。

  

  寫完她揮淚攜弟而去。老師回來後發現這首詩,詢問學生,立即跑出去追她們,卻怎麽也找不到。第二天,才聽人說這姐弟二人都死在了一條河裏。  

 

  她們之所以無力改變那種絕望得讓人窒息的境遇,往往是因為她們力量太過弱小,她們的敵人又是那麽的強大。元末淮安女子劉翠翠從小入學,和同學金定互相愛慕。長大後,翠翠向父母表示要嫁給金定。盡管金家窮劉家富,但翠翠父母還是答應了,擇日迎婿入門。本來這是一樁美滿幸福的人間姻緣,但兩人婚後不到一年,張士誠起兵高郵,部下隨意擄掠婦女,翠翠也被一個什麽李將軍搶走。後來張士誠又向蒙元投降,于是道路交通開始恢複。金定辭別雙方父母,發誓要找到妻子。他一路尋至湖州,終于來到李將軍的府上。劉翠翠嫁給金定的時候才十七歲,此時已經二十四歲,被李將軍霸占七年以上。金定謊稱姓劉,是翠翠的哥哥。于是李將軍讓他們相認,並留金定在府上作記室。納蘭性德的詞句:“一生一世一雙人,爭教兩處銷魂?相思相望不相親,天為誰春?”大概最能表現兩人此時的心情。  

在李將軍家裏,金定只見了劉翠翠一面。荏苒數月,西風送涼,金定寫了一首詩:“好花移入玉闌幹,春色無緣得再看。樂處豈知愁處苦,別時雖易見時難。何年塞上重歸馬?此夜庭中獨舞鸾。霧閣雲窗深幾許?可憐辜負月團圓。”寫完後藏在棉衣裏讓仆人帶給翠翠,請她拆洗縫補。翠翠領會其意,拆開衣領,發現了這首詩,偷偷吞聲哽咽,也回了一首詩:

  

  一自鄉關動戰鋒,舊愁新恨幾重重。

  腸雖已斷情難斷,生不相從死亦從。

  長使德言藏破鏡,終教子建賦遊龍。

  綠珠碧玉心中事,今日誰知也到侬。

  

  金定得詩後知道翠翠以死相許,但今生畢竟無望。于是一病不起,彌留之際,李將軍才讓翠翠去看了他最後一眼。埋葬完金定後,翠翠也很快染病臥床。臨死前,她請求李將軍把她葬在金定墓側。李將軍終于做了唯一的一件善事,將兩人都葬于道場山麓。人稱“金翠墓”。

  

  這是中國古代愛情故事中罕見的徹頭徹尾的悲劇,完全的寫實手法,最真實的戰亂中普通人的命運!沒有俠客幫助他們,沒有貴人扶持他們,更沒有神仙拯救他們,他們是那麽無助,那麽絕望,那麽的無從反抗!他們的詩篇沒有帶來奇迹的出現,擁有的依然只是冰冷的命運。

  

  遺憾的是中國人並不喜歡這種太悲劇的故事,而是熱衷于破鏡重圓的愛情傳奇。即使這個故事,後來還被人加了蛇足,說什麽張士誠李將軍一夥被誅殺後,劉翠翠的父親一路尋訪過去,在道場山麓看到了兩座墳丘。晚上,金定和翠翠的鬼魂出現,和父親灑淚相認。不過盡管荒謬,這個被附加的結尾畢竟反映了人們善良的願望,至于張士誠之流,從這件事就可以看出其為人了,如果他能奪取江山,那才是怪事。   

  至于青樓女子,因詩詞而跳出苦海的也是極少數。運氣好的,能碰到蘇轼這樣的風雅好人,為她們寫詞托人落籍,“從此南徐,良夜清風月滿湖”,過自由自在的生活去。但更多的女子,即使有才華,也博不回情人的回頭,換不來別人的幫助,甚至還受到文人的取笑。明末名妓鄭如英文采之美在當時青樓女子中是出類拔萃的,如她的《浪淘沙》:  

 

  日午倦梳頭,風靜簾鈎。

  一窗花影擁香篝。

  試問別來多少恨?江水悠悠。   

  新燕語春秋,淚濕羅綢。

  何時重話水邊樓。

  夢到天涯芳草暮,不見歸舟。  

 

  清麗幽婉,秦淮名妓罕有能匹。可恨孔尚任著名的《桃花扇》中,為了襯托李香君等,竟把鄭如英寫成無鹽醜女、瓦巷陋姝,而且一字不識,只會插科打诨,說些粗鄙不堪的話,完全是個醜角。文人做事之輕薄隨意可見一斑。  

 

  當然,也有因才華被人賞識的青樓女子自己卻不珍惜不自愛以致釀成悲劇的。明末金陵名妓楊宛就因才貌出衆,被湖州茅元儀娶回家。茅元儀很喜歡這個才女,也非常尊重她。然而楊宛風流成性,竟背著茅元儀有外遇。茅素以豪傑自诩,並不約束她。茅元儀死後,國戚田弘在普陀山進香期間看上了楊宛,而楊宛也以為國戚可以依靠,于是帶著自己的值錢東西逃奔田弘。可惜田弘不比茅元儀憐香惜玉,他把楊宛當婢女使喚,楊宛苦不堪言後悔莫及。未幾,田弘又死了,楊宛又准備投奔劉東平。這時天崩地裂,處處戰火。楊宛化裝成丐婦逃難,在野外被亂兵所殺。可憐這位遊離于幾個男人之間的亂世佳人,最終死于非命。

  

  楊宛因才華為人所重,她天資聰穎而性格輕浮,才學未能大成,不過清詞隽語在她作品中時有所見,如《陽關行》下半阙:

  

  你在高高照,猶苦缺。

  況空閨裏,深深閉,人難接。

  莫不侬孤零,累得西風咽。

  落葉紛飛散,還有聚時節。  

 

  清末詞學大家況周頤讀到這首詞時擊賞不已,認為是摯至之語。確實,這樣的句子沒有絲毫文人氣息,和故作閨音的男子作品不一樣,完全是女子口吻寫女子心緒。掙紮于無情人生的末世紅顔、薄命才女,其心靈的幽微曲折處,是我們很難完全洞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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