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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老師逼我必須投稿紅樓文學

不過初選竟然全部都是學長Orz

我也不希望我花了一星期的心血白費囉

大家看看給我點意見吧

明年還有機會的

曾有那麼個奇怪的夢:四周都是鏡子,上下都是鏡子,無邊無際都是鏡子。當我呆滯仰望便看到呆滯的自己;當我專注凝視便看到專注的自己。無論何時都是出現看著鏡中眼中看著鏡中眼中看著鏡中眼中……那個人的自己。一切虛實交融,廣無邊際。

夜深了,姑且闔上眼睛吧!

這是個星空燦爛的夜晚,他便也沉沉睡去。

曾經有個那麼模糊的地帶的那條街--那麼模糊的界線。南面風華絕代,看去便感神聖不可侵犯,總為歷代達官貴人聚集,曾有人戲稱這為「首都」,不為過的;北面龍蛇離陳,偃然就是矮了一截地位,也就是人稱的「兵村」。傳說這是聖賢設計的制度──要你努力便能南遷,怠墯便向北移。中間模糊地帶的街恰似無止盡的長,人們私稱這為「灰」,意味多點白便成白,多點黑亦是黑。灰的兩邊有著心照不宣的隔離──攀不上與看不起。兩邊的不了解恰如灰的無盡蒼茫。

人們說春天是個叛逆的季節,一如往常冷清的灰襯出兩隻身影的不尋常。一看便知為不同邊的兩人不該在一起,小孩也不例外。這是百年流傳的地下戒律。

「有朝一日,我必會有和你在同邊的資格。」其中一少年道,縱是衣衫破爛,他給人的依舊是滿身鬥志。

「是呀!有朝一日。」另一少年答,光鮮外表下藏不住的是若有所思的眼神幽幽。

「別那麼嚴肅了!我跑看你追不追得上吧?」少年說完即跑,標準的積極開朗。

這不禁使人想起三十年前的傳奇故事。

李默,標準首都的富家弟子。

王如,道地兵村長大的小兵。

同樣是如此叛逆的季節,天空灰濛濛地與路展出無邊。灰兩旁出現了李默與王如,二人互視而笑,沒有言語,兩人相識在不言。

從此,只要是天空陰灰的日子裡,人們便可看到一幅奇怪的畫面:兩少年挺立於灰的兩旁,之間的互動僅是淺淺的一笑--也總是淺淺的一笑,時而帶點蕭瑟的漫雨輕飄。溝通有時不需言語,人與人間的相惜亦可在不言。

這個世界總是片段與片段便帶過了。

一反常態,這是一個星空晴朗的夜晚,兩人各自躺在床上等待。明天之後便是他們採取行動之時,他們將失去他們的獨立性──重拾身為人的感覺。今晚將是決定他們一生的最後一夢。他們如同徬徨無助的稚兒,對未來有著有太多的疑慮與不明確。思考的眼神如星光般眨呀眨的,眨呀眨地進入夢境,或者該說夢醒,由夢境轉入現實。命運與時代往往是顆齒輪,一但轉動將會帶動整體運作。或許可以這麼說:命運決定你,你不得不接受;時代需要你,你不得不付出。

隔天是個晴朗的早晨,他們的最後一夢結束了。他們不再有夢中預知未來的能力,他們亳不以為意,畢竟這是以前預知的事實。可悲的是就算能預知未來,也不能改變未來的未來。

聽說,從此灰的天空鮮少再有陰雨幽暗。

迎接首次長期的晴朗,陽光在灰的道路上打轉,閃耀出周圍一片人們未曾仔細凝視的光鮮亮麗,兩人又出現在灰的兩旁,這次不是預知而是默契,夢裡他們早是老交情。

「是時候了!」王如道。

「有何打算?」李默應。

「獻己報國!」王如答。

一陣沈默後,兩人各自邁步走開,各自走向自己首次決定的道路。陽光照射下,灰便是條無盡的燈輝大道,幾乎刺眼地迎向光亮似錦前程。從此,他們是身陷其中的局中人而非總能看見未來的旁觀者。現今的動亂時局是上天給他們的契機--逃離不了的命運託付。他們必須學著活在當下。

遠在他們曾祖父的曾祖父的那個年代,國家已種下分裂種子。王如、李默所屬的一邊至今仍為劣勢,而情況至今尤更甚之。這促使他們的奮發--要為理想而戰。李默努力上進,他知道祖先是兵村出身,他想保有祖先爭取的地位;王如努力上進,他知道祖先本該待在首都,他想回覆祖先原有的地位。而當人活在當下,進步總是如梭。

不久之後,他們從軍了。一個月不到又雙雙升官──因為他們那素未謀面的父親。李默的父親為兵村子弟爬上將軍的成功例子;王如亦是武將氏族之後。曾在一場決定性的戰役中,兩將身先士卒,雙雙戰死。卻換了國家幾十年的安然無事。父親們的傳奇地位造就了他們的平步青雲。人們重視將門之後──滿腦願景與理想。(值得一提的是王如的父親死後,舉族遭政敵陷害而北移)

那陣子人們開口便提:王如、李默是如何的神勇,不僅屢次收復失地,更擊敗敵軍大批軍隊。

重擔尾隨成就而來,表面的成就建立於夜夜的勞身費心與日日的奔波勞苦──甚至是勾心鬥角。

他們曾像兩匹奔馳荒野的蒼狼,滿腦只有享用食物的鮮明快感與追趕獵物的成就滿足。曾幾何時牠們便慢慢會貯存食物留給明天,牠們會群聚以求安全。甚至牠們會被人類馴化,從此只活在主人的餵養與撫摸。無論如何,牠們便不再是那新生只靠本能而活在當下的狼。

「多久我們沒有如此悠閒的早晨?」王如道。

「嗯!」李默應。

兩人漫步享受這得來不易的清閒。晴朗的天空、晴朗的灰已經是常態了。依舊灰暗如昔大概便是那些陽光尚未寵幸的角落,只見於那對峙著兩隻打鬥的貓,與此時的詩情畫意是不相配的。其中一隻體型較大,身上些許爪痕與另一隻的血跡斑斑相比,顯然是佔了上風。劣勢的一方縱使絕地反撲,終究不敵血流不止而氣絕。原來並非有力總能挽狂瀾。想是看貓的爭鬥太入神了,不知身旁有人接近,定眼一看,竟是一群乞丐在眼前。從前縱是身處兵村生活貧苦,也決不至淪為討飯。

「上面難道沒有配給物資?」李默激憤問道。

「高官們爭鬥之餘,那有時間管我們小老百姓,貪官坐鎮國庫又何時顧及我們有沒有飯吃?」其中一老人嘆道。

當下兩人散盡身上物資安頓了這群乞丐。

「難道我們追求的理想是個錯誤?」李墨嘆然。

「要相信自己的國家!每個單位各斯其職,我們負責打漂亮的戰爭,至於內政國家必會給我們一個交代……」王如反駁。

「這是盲從……」李墨。

滿腦願景與理想。

誰不在初展頭角時有著無比熱誠,無奈時間卻是顆磨石,漸漸地,當你回頭遲疑立場也已經倏忽飄過幾個年頭。他們終究是待在邊塞太久,亦可惜他們還太年輕。在這最混亂的時代,他們正巧是生在時代夾縫中的無知過客,為一能做僅是把握那些許最初的理想與信念。他們曾認為這是個大有可為的國家,他們曾認為這是個前途璀璨的國家。他們保住邊疆保不住民心。

在那模糊的一刻、模糊的街口出現了那模糊的人。他的外表不是能確切形容的,卻讓人有種很親近熟悉的感覺。

「真正的大智慧是能顧及一切,蒼生福祉才是最終依歸。在這之下,什麼事務都是可以犧牲的──甚至是這個國家」神秘人道。(但他似乎沒有出聲,正確的說,幾乎是一種幾近心電感應的奇妙感受)

「……」李墨

「妖言惑眾!」王如氣憤道並快步離開。

這是個難得的陰天早晨,敵軍來襲,王如帶兵回擊。天下間還有什麼事可比尷尬如斯:敵軍掛著赫赫「李默」旌旗。雙方交鋒,己方精銳絲毫不占上風,這勾起他心中最深的恐懼:真的是李默!無疑地奇襲狀況下,王如吞下畢生首埸敗戰。一場戰事延續至依然灰沈的下午。王如領著殘兵撤退,他相當明白假使對手是李默,他將不會有退路,必定要有戰死沙場準備。李默也沒使他失望,絕路的一邊是狼狽逃亡的王如,一邊是以逸待勞的李默。

「沒可能的!所有軍隊該都在我這裡!」王如依然不相信。

「這不是正規軍,這些都是那些曾相信國家卻被國家背離的無辜百姓!他們沒受過正規訓練,但他們有的是理想支持。他們依然深愛這個國家,所以便不能使它再墮落沉淪!」李墨毫不猶豫地說。

「都是藉口!是你這不愛國的叛徒的藉口!有什麼好處可使你背叛自己的戰友,自己的國家?」王如幾近瘋狂地問。

「與其苦苦死撐一個由內部腐敗的國家,我寧可終身背個叛國的罪名,使天下蒼生終歸幸福。我已算了你一份,但假如你不答應,我已不惜讓我這雙手多點血腥背上弒友的罪名。你要以大義為依歸呀!」李默答。

「如果我答應你,等若背叛了自己的國家、人民、親友,我便成了不忠不義不孝之人。」王如果斷地答。

李默的確也沒有留情,一抬手林間的弓箭手便發出無數致命之箭。很多事情就像這樣,箭上弦便不得不發,發了也不會令你有後悔的餘地。

今後人們或許會問:是否李默抬手的動作只是藉由放下來掩飾那不忍的淚珠。沒有人可以回答,只知道王如死的霸氣,也是個頂天立地的男兒。

之後,李默以相當快的速度滅了這腐敗的國家。據說全程一氣呵成,亳不給「敵人」反撲機會。他在實現理念時顯得相當勇敢;他在闡述理想時顯得亳不寡言。而後,他了解急流湧退的道理,只留了個兵村旁農田主人的身份給世人。(久而久之,李默的後代也都是兵村一份子)

他從沒向他提他的最後一夢:身中萬箭死;他亦從沒向他提他的最後一夢:孤寂度餘生。

至此,後人對王、李的評論便充滿了爭議。直到雙方的後代提出了合理的見解,就在那各自門口的對聯。

上聯:天下大義點醒名利眾,曖曖墨客。

下聯:國家倫常驚呼夢迷人,堂堂儒生。

橫批:不論功過堪二絕。

老天倒也很給面子,從此這地方便更少有陰雨霧濃,也使得這對聯禁得起歲月摧殘而現身於後世之人。

這個世界總是片段與片段便帶過了。

兩個毛頭小子玩弄跑過了著名的王、李大宅,相視而笑。門庭已不依舊,唯永恆的是門上對聯。夕陽西斜,古木寒鴉,詩情畫意不襯兩孩童嘻笑,又誰知道此二童便是王、李後人?

無奈這是個最亂的時代,史書文獻已不可考。亦或者它只是黯然藏進悠悠中國五千年。

出現了個寧靜的畫面:晴空萬里,李墨於溪旁垂釣,旁邊的稻田是一片釉綠充滿詩意。他在大紅大紫後選擇了最寫意的自我放逐。他本該醉心於這片悠閒自適,卻一直回味著那模糊的時間、模糊的地點、模糊的人及那模糊的一席話。總是有些許的怪異,還是一切都是虛無飄渺的幻想?不對,不是幻想!他有了種微妙的感應,他感應到那人依然存在,存在於模糊界線:灰暗的世界,難以辨別一切虛實的世界。他以一種接近於使本能的智慧了解一切,並以一聲幾近野獸的吼叫劃破了滿天蔚藍。一切突然都變得黑白分明了,並漸漸以難以想像的緩慢容為一體,那是接近混沌的灰!

突然從夢中驚醒,還是深夜,窗外依然是滿天的星斗。這就是最後一夢!

「原來一切的模糊便是我作夢的淺意識!好長的夢,哈哈…咦?為何四周依然是灰濛濛的黑白分明?」他道。

突然,他大叫了一聲。

半夜三更他大叫了一聲,不知有沒有吵醒鄰居。每個夜晚都是一篇長夢,今晚的卻似乎特別長,索性起身披衣走出房間,窗外新光三越依舊光亮如斯。轉開電視想找個娛樂節目看卻無意轉到政治節目。無妨!效果差不多。

「我說我夢到別人作夢大概也不會有人相信我吧!哈哈…….」自言自語說道。

看著看著,意識又開始朦朧而沉沉睡去。

曾經有個那麼模糊的地帶的那條街--那麼模糊的界線……。

可以夢見別人,亦可活在別人夢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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