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享】行動者的反思


Recommended Posts

我的認知是,政見發表已經是選舉行為下的一個環節,我不會把它歸納成尚未實踐的思想。選舉是實踐政治思想、政見的途徑,我想這個部份的爭議點在於我們對於「行動」的認知並不相同。

在這裡我想指陳的限制是,媒體在篇幅不足的情況下(而篇幅永遠不足),只能關注例如選舉行為、具備指標性人物的思想和具體的行動。以DUST對於教改的見解為例,假設DUST只是普通學生,他的想法只在腦海中醞釀、對幾個朋友訴說,沒有對外發表,在這種影響性和特殊性不足的情況下,媒體很難報導他的思想(全台灣有無數的大學生對於教改有見解,爲什麼要報導他呢?),如果哪天他的主張真的上報了,別懷疑,一定是DUST花錢買的。

當然,以上完全是以「正常媒體」的前題做討論,如果要納入台灣當前的媒體亂象,會多出許多商業到近乎骯髒的變項要控制。

我ㄧ點也不打算替台灣媒體開脫,我憎恨台灣商業媒體的程度絕對不亞於你。只是新聞有新聞獨特的邏輯和處理模式,若在不甚明瞭該邏輯的情況下,將之一併解讀為亂象,是不公平也不理性的。

鏈接文章
分享到其他網站
  這應該是在所難免的事吧。現代資訊傳播的大宗硬體是電視傳媒、報紙雜誌以及網際網路,其重要的軟體則是新聞資訊。為了吸引一般民眾(主要消費者)的目光以期成就媒介的高度經濟效應(收視率、銷售量及點閱率等),新聞本身勢必要有所謂的衝突性和話題性。在此所論及的行動者往往透過參與公共事務或是在公眾場合進行活動,以呼告或達成他們的訴求;自然是比單純的提出主張、陳述理念的思想家來得受矚目。正如同DUST您在第三段開頭所提到的:「社會所期望的是描述行動者的豐功偉業」,一來是行動者的所作所為具有較高的新聞價值,足夠成為短期利多的關注方向;二來是行動者的公眾活動或社會運動進行可以成為開放社會的表徵,建立人民進步的形象(表象?)──從這種社運足以成為社會學研究的標本來看,許多的行動者活動都是歷史意義大於活動訴求本身意義的(例如「天下圍攻」事件)。

  你說得跟我的想法是一樣的,不過對於拋出這句話的人來說,身為媒體追求行動者並不是因為了吸引民眾注意、成就經濟效益,或是為了顯示開放社會的表徵。而是因為「行動者比思想家強,且行動者值得我們效仿與崇拜」這樣的理由。

  這個部分可否請DUST舉個例子?像是紅衛兵嗎?毛語錄有沒有教導他們思考這也是我們所不得而知的...,這邊有沒有大陸朋友對文化大革命期間的思想及行動有作深入了解,或許可以分享一下。

  青輔會是政府辦青年活動的大本營,如果你到青輔會網站上看,你會發現一些字眼:「志工」、「國際參與」、「創業」、「青年公共參與」。我之前去過一次主題是《讓世界看見台灣》的成果發表會,是展現政府在青年參與國際NGO上所做的努力,包含環保議題、動物保育、社區營造等等,是以志工的形式到國外跟當地相關的NGO合作。研討會中有發一本各個Team的參與實務與心得(全彩的,還有很多圖片,背面還有附一片光碟),我普遍看到的是這樣的說法:「台灣真得需要走出去!」當然也有一些描述工作上的困難、當地對於該議題的推廣作為等等,至於學員從中得到什麼思考,甚至能否把這樣的思考帶到台灣來推廣或是付諸行動,我就不得而知了。而在研討會的投影片分享,也大多是類似的東西。

  至於青輔會所描繪的青年公共參與,都是透過參與NGO實務,我幾乎沒看過有任何一個活動是直接以思考培訓為重心,訓練青年思考公共問題、關懷世界的思維。當然,也許這是方法上的困境,一個純粹在搞思考的活動,根本不會有多少人想參加;或者是,設計這樣的活動也許也是一件困難的事。目前唯一接近這樣性質的活動也只有青年國是會議,但這樣的會議並沒有訓練到思維或是培養出什麼思想,挺多是訓練表達意見與溝通的方法而已,在會議所呈現的結論共識,也許在深藍人文版就已經禁不起考驗了。

  其實,拋開理想不講,若從務實面來看待這樣的現象,我會覺得多數行動者的動機是無所謂的、是不需要被在意的。要是每個參與活動的行動者都是充滿理想與抱負的才俊佳人,那才會嚇人一大跳呢(沒有人會相信1989年的天安門廣場上聚集的全部都是勇敢堅強的自由鬥士吧)!只要在最前線的領袖及核心成員具備理想及問題意識就夠了。畢竟,行動者在行動當下最主要的目的是達成其訴求;透過行動以昇華群眾的公眾事務參與意識祇不過是附加價值而已。在這樣的前提下,群眾的意義就是造勢以引起公眾社會的注意──唯有增加行動的曝光率才能夠向更多人(包括訴求對象)發出聲音;再怎麼說,群體總是比個人要來得有聲勢吧(至少就表面上而言)。

  其實我跟你的看法相近,我在原PO的第二段就說過類似的觀點:「慶幸的是對於真正關心議題的人而言,他們能號召到一群願意為議題搏鬥、行動力超強的青年,也許沾著一點學運的光、一點反草莓族而使社會關注較為強烈的形象。這不僅是讓目的可以較易達成,對於那些關心議題的人來說,也是一種精神上的支柱;不被認同、無人聲援的個人行動總是令人感到沮喪,進而想要實現目標也是件困難的事。

  如果說,媒體追求的是一個具有思考能力,並且會解決問題的行動者,我認為沒什麼問題。然而媒體也有其他喜好,好比一個沒有解決能力,而不斷訴求權益的人。

  換言之,我主要不是說那些隨波逐流的行動者是一個罪惡,而是說媒體追求這些不思不想的人是一件奇怪的事(除此之外,對於思想家的鄙視也是件奇怪的事)。特別最近的青年似乎被神化了,只要有學生出來三跪九叩,或是上街頭搖旗吶喊,就會備受重視,然後還會順帶一提地說「七年級生已不再如何如何」、「草莓族怎樣又怎樣」之類的話。看看之前北一女學生穿著制服到紅衫軍台上倒扁,是不是有些人有類似的反應?

  至於所謂的「靈魂領導人物」,我直覺上認為這是必要存在的。團體之所以能夠團結,往往是因為其有一個核心如同大磁鐵一般將群眾吸附在一起。或許您會希望這個核心會是一種思想、一種理念,但是思想的出發點終究是人;在服膺一種思想的同時對思想提出者產生偶像崇拜的心理是人之常情。還是說您對於英雄主義有著生理上的厭惡?不過英雄的存在能夠整合、統一眾人的意志,讓群眾力量更為專一而強大;且英雄人物經過宣傳或是媒體的包裝成為公眾人物之後,發言的影響力更是大大超越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這對於群眾運動是有力(利)的。

  我這邊想說的是:想要每個人都成為一個捍衛思想及價值觀的行動者是過於苛求的。您原本所痛心的那些「忽視活動本身意義的活動參與者」,我認為這樣的人無法稱得上是行動者;這群眾就單純只是群眾罷了。可能是我的認知與您不同的緣故,雖然我不會否定群眾在公眾活動之中的意義(少了群眾的公眾活動還公眾嗎?),但是嚴格來講的行動者應該僅能指稱那些真正知道自己在為了什麼目的而活動的人,而非讓一些無頭蒼蠅或是藉著民主自由的保護而恣肆妄為者任意張揚的旗幟。

  我對這些隨波逐流的行動者所作的描述,目的不是為了要罵他們不應該,而是在說:「嘿!這些傢伙是這樣的心態,難道媒體會喜於追求這樣的行動者?」當然這樣的說法一定會被反擊:「我們根本就不會去追求這種行動者,我們在意的是那些有信念、為了思想而付出行動的人!」

  但是我還是會說:「這些隨波逐流的人裡頭,很大多數可能是抱持著如同我在原PO裡頭的第五段所描述的,那些維護直覺性價值的人。如果這樣的人拋了一句:『我為我的信念而奮戰!』然後在加以描述他的家庭、他的生活或心路歷程,就可以寫一篇洋洋灑灑的行動者的報導,並且為人津津樂道或陶醉著。我想問的是,這樣子的行動者真得具有值得學習的地方?抑或是他的思考是值得令人稱讚的?這種思考層次的行動者,也許任何一個參與政治活動的阿背都能勝任,這些阿背一樣也是高掛著某種意識型態的大旗,進而付諸行動不是嗎?或是你要跟我說:『有些直覺性的價值是神聖的!』、『因為是學生,所以顯得比較純正!值得稱頌!』、『政治活動不一樣!不要混為一談!』?」

  或是,還可以進一步反駁我:「媒體工作者不會追求這種層次的行動者。」或者,「也許普遍媒體是如此,但我們不會這樣!」那我想問的是:「如果不是追求這種行動者,那還能是如何呢?而且,又真的是如此嗎?」

  相反的,我倒是認為:不管是龍應台也好李家同也好在報紙寫社論罵政府或在野黨的人也好、古代的哲學家也好立報或是大學報的編輯們也好,這些人怎麼會稱不上是一個合格的行動者呢?他們同樣地擁有自己的思想,並在這些思想的前提下各自用自己的方法向政府、國家或社會發出聲音,不管是出書也罷演講也罷寫社論也罷發行定位堅強的報紙也罷,這不都是一種基於人文精神以關心我們所身處的世界之行動嗎?真要用分隔線去區分孰是行動者孰是思想家未免太苛刻了。思想家與行動者可說是一體兩面,硬是要去定義的話,我也只能說其中一者是較偏向行動者的思想家,而另一者則是較偏向思想家的行動者,如此而已。

  嗯,我想,去定義這些被我說成是思想家的人,到底算不算是行動者,並不是重要的事情,因為這樣的人對媒體人而言,就是一個「不值得讚揚的角色」;換言之,就算把這樣的人掛上「行動者」的旗幟,也不會因而導致媒體的興趣。我同意你說的那種「行動」可以作為「行動者」的要件,但對於一個思想家來說,當我們在描述他是一位思想家的同時,其實就是意味著他正在從事如同寫社論或是在公共論壇、個人新聞台上討論或傳播思想。所以當你要把這樣的人歸類到「行動者」的範疇,那我想「思想家」可能就沒人可以當了。

  對於您這位朋友所說的話,我表示贊同的意見,只是可能會稍做不同的解釋。有許多社會裡層的樣貌,若不自己親身深入參與行動,僅站在觀察者的立場作判斷及分析恐怕會存在著盲點。就如同c3a28詢問您是否有真的參與、深入了解過這些行動者的活動,表示那是觀察的事實論據;而您也回答您參與過宜中的自治會、青年國是會議、還有許多次的參與式論壇,從而判斷出現行的公眾活動參與群眾不思不想的面貌──這不就表示您因為「思考跟行動兼具,使得思考更全面」嗎?

  嘿,我並沒有否定「思考跟行動兼具,使得思考更全面」這句話阿,囧。我只是說,思考跟行動可以分開,況且只有思考而無行動進而少了經驗與視野也不是一件壞事,更重要的是,行動者所思考的跟思想家所思考的是不一樣的東西,當我們要說「行動者應該具備思考能力」時,並不是說他要具備思想家的思考能力;相反地,當一個思想家去行動者的聚會場一起玩,並不代表著他可以學到(或為了學)行動者的思考。如果要把思考跟行動綁在一起,那應該是指行動者的任務,他必須學會身為行動者所必須有的思考能力。

  換言之,根據你的說法,我的「因為行動而使思考更全面」這裡的思考是基於思想家的身分所為的思考。這跟這句話的原發言者本意是不一樣的,他是要說:「行動者當然要有思考才有價值,我們所追求的就是具有思考能力的行動者。」

  至於說到「思考的目的就是付諸行動」我也沒有異議,只是會給它兩個主詞分別加在思考及行動之前。在此或許我要進一步定義自己的主張。我所謂「較偏向思想家的行動者」主要工作是提出理論、主張和思想讓人們理解,我們姑且稱這動作為「初步行動」;至於「較偏向行動者的思想家」則是根據初步行動中所得到的想法進而向更多人,乃至於政府機關發聲、活動,這部分則稱為「進階行動」。當DUST您在發出這篇文章的時候,就已經讓論壇以及部落格的眾訪客們觀測到您的思想,這就是「初步行動」了。至於對這篇文章有所感觸從而繼起公眾活動的「進階行動」,當然可以是思想者自己,也可以是其他人,這都不違背「思考的目的就是付諸行動」這點。因為你在最初的狀況下已將思考付諸於「初步行動」,算是完成了一個行動的階段。而第二階段的受啟發行動者就讓我們拭目以待吧...。簡單的說,我們可以多多參與公眾事務與社會運動讓思考更為全面,但不一定要為自己的思想發起公眾活動吧(真這麼累的話我也不敢打嘴砲了)。

  嗯,我想你的說法跟我是沒有衝突的,如同前述提到,這樣的思想家行動(傳達思想、訴諸公領域討論)如果要歸屬到「行動者」的範疇下,自然這樣一句「思考的目的就是付諸行動」是沒有問題的,但是一開始的前提不同,媒體工作者不認為思想家傳達思想是一種行動,而他們所想像的行動是另一回事,進而這句話意義就不同了。

  嗯,我在前面已經有提過,對記者而言,話題性高的新聞商業利益也較高;這部分便按下不表。不過,DUST您也不需要這麼在意這種小事吧。作為一個「較偏向思想家的行動者」,雖然要有入世的精神,但並不需要有入世的名聲啊。

  囧,我是有感而發又不是忿忿不平-.-。

  整個就是落落長。先回覆到這裡。

鏈接文章
分享到其他網站

節錄一小段 

在這裡我想指陳的限制是,媒體在篇幅不足的情況下(而篇幅永遠不足),只能關注例如選舉行為、具備指標性人物的思想和具體的行動。以DUST對於教改的見解為例,假設DUST只是普通學生,他的想法只在腦海中醞釀、對幾個朋友訴說,沒有對外發表,在這種影響性和特殊性不足的情況下,媒體很難報導他的思想(全台灣有無數的大學生對於教改有見解,爲什麼要報導他呢?),如果哪天他的主張真的上報了,別懷疑,一定是DUST花錢買的

我不能贊同你更多。

唔,我覺得妳的想法比較實際,但似乎有那麼一點斷句的味道,說不定是灰塵大魔王用沙林毒氣威脅媒體傳播他的思想與主張呢:P

鏈接文章
分享到其他網站
你說得跟我的想法是一樣的,不過對於拋出這句話的人來說,身為媒體追求行動者並不是因為了吸引民眾注意、成就經濟效益,或是為了顯示開放社會的表徵。而是因為「行動者比思想家強,且行動者值得我們效仿與崇拜」這樣的理由。

  喔...,是那麼直接而武斷的意見啊;那再繼起的隱意應該就是:「且思想家不值得我們效仿與崇拜」囉?這樣我就能夠理解您嘆息(相應於現代社會大環境與普遍價值觀)的原因了。

  不過說到這裡,我突然想到一個問題:您之前說「普遍存在的價值觀:「行動者比思想家有價值,思想家不付諸行動就是垃圾。」」,前半句我已經了解了;不過後半句說到思想家不但不受重視,甚至還到了受人唾棄的地步(您後面還有說到「媒體對於思想家的鄙視」)。請問這個部分有沒有例子可以分享一下?謝謝。

青輔會是政府辦青年活動的大本營,如果你到青輔會網站上看,你會發現一些字眼:「志工」、「國際參與」、「創業」、「青年公共參與」。我之前去過一次主題是《讓世界看見台灣》的成果發表會,是展現政府在青年參與國際NGO上所做的努力,包含環保議題、動物保育、社區營造等等,是以志工的形式到國外跟當地相關的NGO合作。研討會中有發一本各個Team的參與實務與心得(全彩的,還有很多圖片,背面還有附一片光碟),我普遍看到的是這樣的說法:「台灣真得需要走出去!」當然也有一些描述工作上的困難、當地對於該議題的推廣作為等等,至於學員從中得到什麼思考,甚至能否把這樣的思考帶到台灣來推廣或是付諸行動,我就不得而知了。而在研討會的投影片分享,也大多是類似的東西。

  至於青輔會所描繪的青年公共參與,都是透過參與NGO實務,我幾乎沒看過有任何一個活動是直接以思考培訓為重心,訓練青年思考公共問題、關懷世界的思維。

  嗯,我了解了。臺灣長久以來似乎一直存在著重行不重思的發展圖式。以我最近在閱讀的語藝學為例,發展在希臘時代的語藝教育可說是傳播學領域中最古老的源頭,且從未中斷迄今──這是屬於傳播領域最基本的思考部份。然而臺灣在發展傳播學之始便是從新聞學及大眾傳播這類理論為輔、實務為主的學門為主要出發點。一直要到八零年代末期臺灣才陸陸續續的出現語藝相關研究論文──且直到近幾年相關研究者依然為數不多。這種學科發展現象可說是間接反映出臺灣行重於思的普遍指導方針。甚至單就語藝學的研究來看,臺灣總共35篇語藝相關的論文裡,偏向實務理論操作的語藝批評論文數占了百分之百,而思想實驗為主的語藝理論論文數則抱了一個大鴨蛋。或許不單是臺灣大方向如此,連大多數一般人都可能存在著實務重於理論的想法。(請參考【台灣傳播學的想像(上)】第六章「語藝學:西方發展與在臺灣之現況」)

這段落的例舉並沒有貶抑新聞學及大眾傳播學的意味,也沒有指陳新聞學及大眾傳播學所學理論不精不純不多不全,僅僅是就兩個類比的主要發展方向做考量:語藝學習最終的發展往往是理論研究──也就是理論學者,思考家。而新聞學及大眾傳播學習最終的發展則常常是新聞業者、大傳從業人員──也就是實務操作者、初步行動者。順帶一題,語藝(rhetoric)跟語意(semantics,錢乃榮【現代漢語概論】中寫作「語義」)是不一樣的東西,請勿搞混。)

當然,也許這是方法上的困境,一個純粹在搞思考的活動,根本不會有多少人想參加;或者是,設計這樣的活動也許也是一件困難的事。目前唯一接近這樣性質的活動也只有青年國是會議,但這樣的會議並沒有訓練到思維或是培養出什麼思想,挺多是訓練表達意見與溝通的方法而已,在會議所呈現的結論共識,也許在深藍人文版就已經禁不起考驗了。

  說不定DUST您能夠再分享一些有關於實地參與青年國是會議的感觸。另外若要說純粹搞思考的活動...,有沒有什麼哲學營隊或是社會科學體驗營是這麼運作的啊?雖然應該不太可能,不過有經驗者也請提供一下意見吧。

  如果說,媒體追求的是一個具有思考能力,並且會解決問題的行動者,我認為沒什麼問題。然而媒體也有其他喜好,好比一個沒有解決能力,而不斷訴求權益的人。換言之,我主要不是說那些隨波逐流的行動者是一個罪惡,而是說媒體追求這些不思不想的人是一件奇怪的事(除此之外,對於思想家的鄙視也是件奇怪的事)。特別最近的青年似乎被神化了,只要有學生出來三跪九叩,或是上街頭搖旗吶喊,就會備受重視,然後還會順帶一提地說「七年級生已不再如何如何」、「草莓族怎樣又怎樣」之類的話。看看之前北一女學生穿著制服到紅衫軍台上倒扁,是不是有些人有類似的反應?

  嗯,也就是說,在現今我們社會中的公眾活動(特別是以青年學生為主或是為活動助陣)往往流形於不思不想的俗濫表現;而這種現象不單是發生在隨波逐流的好事群眾身上,甚至連行動領導者跟核心成員也都如此。且大多數現行媒體播報者卻不忌於此種反智行為,反而以言詞渲染(甚至神化)此種俗濫行動者──您所欲斥責的若是這等歪曲的世道,那我是完全贊同您的意見的。(其實在DUST您作出這樣的反應之前,我是完全沒有想到現代社會運動已經退化到「由沒有思想的領導者發起沒有思想的活動」這個地步,看來我對於現代社會思潮變遷的情況真是太不了解了...。)

 但是我還是會說:「這些隨波逐流的人裡頭,很大多數可能是抱持著如同我在原PO裡頭的第五段所描述的,那些維護直覺性價值的人。如果這樣的人拋了一句:『我為我的信念而奮戰!』然後在加以描述他的家庭、他的生活或心路歷程,就可以寫一篇洋洋灑灑的行動者的報導,並且為人津津樂道或陶醉著。我想問的是,這樣子的行動者真得具有值得學習的地方?抑或是他的思考是值得令人稱讚的?這種思考層次的行動者,也許任何一個參與政治活動的阿背都能勝任,這些阿背一樣也是高掛著某種意識型態的大旗,進而付諸行動不是嗎?或是你要跟我說:『有些直覺性的價值是神聖的!』、『因為是學生,所以顯得比較純正!值得稱頌!』、『政治活動不一樣!不要混為一談!』?」

  或是,還可以進一步反駁我:「媒體工作者不會追求這種層次的行動者。」或者,「也許普遍媒體是如此,但我們不會這樣!」那我想問的是:「如果不是追求這種行動者,那還能是如何呢?而且,又真的是如此嗎?」

  我懂了。也就是說,您所痛心而欲揚棄的不是那些單純為行動而行動且沒有宏觀視界的人,而是那空虛又沒有實際意義、臺灣現代社會卻尊之若神的寬泛精神論囉?(「信念」這一類辭似乎是被用濫了,感覺真是廉價...)

(對了,多嘴發問一下,阿背是什麼碗粿啊?可不可以介紹一下語源呢?謝謝。)

嗯,我想,去定義這些被我說成是思想家的人,到底算不算是行動者,並不是重要的事情,因為這樣的人對媒體人而言,就是一個「不值得讚揚的角色」;換言之,就算把這樣的人掛上「行動者」的旗幟,也不會因而導致媒體的興趣。我同意你說的那種「行動」可以作為「行動者」的要件,但對於一個思想家來說,當我們在描述他是一位思想家的同時,其實就是意味著他正在從事如同寫社論或是在公共論壇、個人新聞台上討論或傳播思想。所以當你要把這樣的人歸類到「行動者」的範疇,那我想「思想家」可能就沒人可以當了。

  聰明,那這個部分就沒有再爭議的必要了,先行卻下。

換言之,根據你的說法,我的「因為行動而使思考更全面」這裡的思考是基於思想家的身分所為的思考。這跟這句話的原發言者本意是不一樣的,他是要說:「行動者當然要有思考才有價值,我們所追求的就是具有思考能力的行動者。」

  喔,原來如此,我又一次的在理解上產生誤解(好一個言外之意!)。不過這樣一來,這話說的還真是苛刻啊,完全的輕視純粹的思想家嗎...?

嗯,我想你的說法跟我是沒有衝突的,如同前述提到,這樣的思想家行動(傳達思想、訴諸公領域討論)如果要歸屬到「行動者」的範疇下,自然這樣一句「思考的目的就是付諸行動」是沒有問題的,但是一開始的前提不同,媒體工作者不認為思想家傳達思想是一種行動,而他們所想像的行動是另一回事,進而這句話意義就不同了。

  同意您的說明,達成共識。

囧,我是有感而發又不是忿忿不平-.-。

  噯,不要介意啊,我只是調侃您一下而已嘛!xd

整個就是落落長。先回覆到這裡。

  您的原初發文就是一楨長卷呀,如果我在每一段落提出質疑跟討論的意見時不詳加表述,豈不是太失禮了?

鏈接文章
分享到其他網站
  喔...,是那麼直接而武斷的意見啊;那再繼起的隱意應該就是:「且思想家不值得我們效仿與崇拜」囉?這樣我就能夠理解您嘆息(相應於現代社會大環境與普遍價值觀)的原因了。

  不過說到這裡,我突然想到一個問題:您之前說「普遍存在的價值觀:「行動者比思想家有價值,思想家不付諸行動就是垃圾。」」,前半句我已經了解了;不過後半句說到思想家不但不受重視,甚至還到了受人唾棄的地步(您後面還有說到「媒體對於思想家的鄙視」)。請問這個部分有沒有例子可以分享一下?謝謝。

  那個其實只是我誇飾而已:P,我所指涉的「垃圾」是指「沒有用的東西」,換言之,當有人說:「只會說不會做。」的時候,就是在說這樣的人一點用處都沒有。

  嗯,我了解了。臺灣長久以來似乎一直存在著重行不重思的發展圖式。以我最近在閱讀的語藝學為例,發展在希臘時代的語藝教育可說是傳播學領域中最古老的源頭,且從未中斷迄今──這是屬於傳播領域最基本的思考部份。然而臺灣在發展傳播學之始便是從新聞學及大眾傳播這類理論為輔、實務為主的學門為主要出發點。一直要到八零年代末期臺灣才陸陸續續的出現語藝相關研究論文──且直到近幾年相關研究者依然為數不多。這種學科發展現象可說是間接反映出臺灣行重於思的普遍指導方針。甚至單就語藝學的研究來看,臺灣總共35篇語藝相關的論文裡,偏向實務理論操作的語藝批評論文數占了百分之百,而思想實驗為主的語藝理論論文數則抱了一個大鴨蛋。或許不單是臺灣大方向如此,連大多數一般人都可能存在著實務重於理論的想法。(請參考【台灣傳播學的想像(上)】第六章「語藝學:西方發展與在臺灣之現況」)

這段落的例舉並沒有貶抑新聞學及大眾傳播學的意味,也沒有指陳新聞學及大眾傳播學所學理論不精不純不多不全,僅僅是就兩個類比的主要發展方向做考量:語藝學習最終的發展往往是理論研究──也就是理論學者,思考家。而新聞學及大眾傳播學習最終的發展則常常是新聞業者、大傳從業人員──也就是實務操作者、初步行動者。順帶一題,語藝(rhetoric)跟語意(semantics,錢乃榮【現代漢語概論】中寫作「語義」)是不一樣的東西,請勿搞混。)

  吽。

  說不定DUST您能夠再分享一些有關於實地參與青年國是會議的感觸。另外若要說純粹搞思考的活動...,有沒有什麼哲學營隊或是社會科學體驗營是這麼運作的啊?雖然應該不太可能,不過有經驗者也請提供一下意見吧。

  感觸阿,過了快一年已經忘記了,囧。

  至於純粹搞思考的活動,之前跟白鹿有去過哲學研討會,簡單來說就是聽別人發表論文與討論論文之中的東西這樣,許多學術研討會也都有這樣的性質。但政府的青年培育根本不在乎這種東西,至少我沒看過他們為了搞學術或搞思考而去辦這樣的座談,這些座談或研討會往往是民間團體或學術機構、學校自己辦的,且政府在驗證一位青年是否有充分參與公共事務的判斷上,皆是以「行動」為基準,就算你在報紙上寫了一萬篇社論,他還是會認定你是個「沒參與公共事務、不關心社會的青年」(這樣的結論是來自於,他們的終極目標是讓青年能關懷社會,但卻只限於用行動來作判斷)。

  嗯,也就是說,在現今我們社會中的公眾活動(特別是以青年學生為主或是為活動助陣)往往流形於不思不想的俗濫表現;而這種現象不單是發生在隨波逐流的好事群眾身上,甚至連行動領導者跟核心成員也都如此。且大多數現行媒體播報者卻不忌於此種反智行為,反而以言詞渲染(甚至神化)此種俗濫行動者──您所欲斥責的若是這等歪曲的世道,那我是完全贊同您的意見的。(其實在DUST您作出這樣的反應之前,我是完全沒有想到現代社會運動已經退化到「由沒有思想的領導者發起沒有思想的活動」這個地步,看來我對於現代社會思潮變遷的情況真是太不了解了...。)

  嗯,我想我應該沒有說行動的領導者也常是如此,我主要評價的對象是隨波逐流者、為某些直覺性價值觀挺身而出的人、為某些目的而行動的人(利益、玩樂等),至於領導者有沒有這樣的特質,我是沒有刻意去觀察的。

  我懂了。也就是說,您所痛心而欲揚棄的不是那些單純為行動而行動且沒有宏觀視界的人,而是那空虛又沒有實際意義、臺灣現代社會卻尊之若神的寬泛精神論囉?(「信念」這一類辭似乎是被用濫了,感覺真是廉價...)

(對了,多嘴發問一下,阿背是什麼碗粿啊?可不可以介紹一下語源呢?謝謝。)

  是的,還有我沒有到痛心的程度:P。「阿背」就是「老先生」、「老伯」的意思。

  喔,原來如此,我又一次的在理解上產生誤解(好一個言外之意!)。不過這樣一來,這話說的還真是苛刻啊,完全的輕視純粹的思想家嗎...?

  差不多是這樣,詳情請洽大學報:P。

  您的原初發文就是一楨長卷呀,如果我在每一段落提出質疑跟討論的意見時不詳加表述,豈不是太失禮了?

  哎,我們同輩,不要用「您」來稱呼,我覺得很怪,囧。

  落落長其實也是調侃語,詳情請見:http://idv.student.tw/db/thread/146/1384/,在#2的地方。

鏈接文章
分享到其他網站
在這裡我想指陳的限制是,媒體在篇幅不足的情況下(而篇幅永遠不足),只能關注例如選舉行為、具備指標性人物的思想和具體的行動。以DUST對於教改的見解為例,假設DUST只是普通學生,他的想法只在腦海中醞釀、對幾個朋友訴說,沒有對外發表,在這種影響性和特殊性不足的情況下,媒體很難報導他的思想 (全台灣有無數的大學生對於教改有見解,爲什麼要報導他呢?)

就算有出國深造歸來的教育學博士對台灣的教育制度做了詳盡的實地考察和思考之後擬定了新教育政策並發表在國外教育學重要期刊上,媒體依然只會報導選舉靜坐車禍吧。

這不是"有想法的人那麼多,為什麼要報導他勒?"的問題,而是媒體根本不知道除了那些遊行靜坐的人之外還有些什麼人在為台灣默默地花著腦子,而就算知道了也會因為沒人要看而抽稿,而寫稿子的記者會被臭罵一頓。

鏈接文章
分享到其他網站
那個其實只是我誇飾而已:P,我所指涉的「垃圾」是指「沒有用的東西」,換言之,當有人說:「只會說不會做。」的時候,就是在說這樣的人一點用處都沒有。

  嗯,我知道了。不過當一個新聞記者說出「思想家是沒有用的東西」這句話的時候,會不會其實他們在知覺上明白思想家於推進社會中定位的意義,只是站在新聞工作者的立場判斷這樣的資訊是沒有太多新聞商業價值的;故說思想家「沒有用」?當然,這樣的思量完全是從商業利益作出發點,不然現在臺灣的新聞台又怎麼會淨是報導一些空能刺激收視率、卻缺乏知性和思考意義的腥羶色呢?

至於純粹搞思考的活動,之前跟白鹿有去過哲學研討會,簡單來說就是聽別人發表論文與討論論文之中的東西這樣,許多學術研討會也都有這樣的性質。但政府的青年培育根本不在乎這種東西,至少我沒看過他們為了搞學術或搞思考而去辦這樣的座談,這些座談或研討會往往是民間團體或學術機構、學校自己辦的,且政府在驗證一位青年是否有充分參與公共事務的判斷上,皆是以「行動」為基準,就算你在報紙上寫了一萬篇社論,他還是會認定你是個「沒參與公共事務、不關心社會的青年」(這樣的結論是來自於,他們的終極目標是讓青年能關懷社會,但卻只限於用行動來作判斷)。

  我在想,那或許是現代人對於行動的概念(意義)過於僵化(刻板)的緣故。政府或是其他人驗證一位青年是否有充分參與公共事務是以「行動」為基準,這主要還是受限於人類判斷力有限而行的折衷考量吧。就如同我們面對升學或是能力檢定,總是要透過考試來判斷每個人的能力一樣。因為人無法做到全知,所以才會使用一把多數人都能夠接受的尺來衡量各人。不過因為這把尺的規制來自於高層的少數人,是不是真的能做到讓「多數人」滿意的標準取決在這些高層人士的腦袋上;所以,找尋有能的智者來管理我們的政府,似乎是一件相當重要的事。(好像是廢話...)

(噢,以上的言論純粹是我有感而發,並未反對你不齒於「商業媒體追逐無知無自我價值觀之行動參與者的反智行為」以及「上層人士只重視行諸於表而輕視內蘊於思」這個立場(我當然十分同意啦)。我只是認為,與其去讓當政者認識到思考的重要,或是請他們具備更客觀準確的價值判斷標準;不如從向次一世代的少壯派領袖人員發聲做起,並讓身邊更多的知識人知覺到重視思想的重要──因為他們都有可能成為兩三個世代之後我們社會的領導人士。)

嗯,我想我應該沒有說行動的領導者也常是如此,我主要評價的對象是隨波逐流者、為某些直覺性價值觀挺身而出的人、為某些目的而行動的人(利益、玩樂等),至於領導者有沒有這樣的特質,我是沒有刻意去觀察的。

  是的。不過,如果現代社會的社運和以前的社運一樣,都是在一個領導者基於捍衛一種價值觀或是立場、並在這樣的位置上作更多思考的延伸的話,那為什麼現在有關於社會運動的新聞報導都鮮少(還是完全沒有?)在這方面進行著墨?這不是違背了你那位志於新聞活動的朋友「行動者當然要有思考才有價值,我們所追求的就是具有思考能力的行動者。」這樣行思兼備的立場?所以我才大膽的猜測:其實現在絕大多數的社會運動都已經是失去思想跟價值批判的虛空行為,使得新聞媒體無有行動中心思想傳遞給閱聽人。

  抑或是另一種推理方向:其實新聞媒體從以前就未曾傳播過社會運動的思想,而這個傳統也就延續到了今日媒體傳播。這樣的假設想想其實也不無道理。有別於今日幾乎完全開放的民主社會,過去在中央政府安定秩序的名義下,集會結社及言論自由存在著巨大的桎梏牢封著。縱有社運也不能讓傳媒任意的播報政府所謂的「反動思想」,所以多以「反動份子的暴亂行動」表示,自然無由透漏其中發動社運的理由(就如同「六四」事件後的大陸新聞報紙針對軍隊鎮壓學運的結果是以「英勇的人民解放軍取得鎮壓反革命暴亂的偉大勝利」表示一樣)。到了自由開放的今日,新聞版面的做法也不過就是把「暴動」改成「革命」,由褒易貶,卻依然沒有思想體現。或許這可以說是歷史的原罪,但若事實真的如同我這麼想的話,那會不會就代表著臺灣的新聞媒體從來沒有進步過?在這樣的背景下,我們會不會根本無法從當代的經驗中明白任何想法;而只能從資訊及思想不夠完整的公民課本或社會課本去了解過去的思想及行動。並從過去的動盪反思到當代的虛無,進而認識到人類永遠只能在類似的思想架構中不斷繼續著錯誤的思想傳遞方式?

差不多是這樣,詳情請洽大學報:P。

 !?為什麼要洽詢大學報?還是你另有所指?指點一下吧...。

哎,我們同輩,不要用「您」來稱呼,我覺得很怪,囧。

  好啦。你看我這篇不就改回來了嗎?在網路上因為交流的彼此通常素不謀面,保險起見我都習慣用敬稱嘛...(雖然我又不是沒見過你xd )。

落落長其實也是調侃語,詳情請見:http://idv.student.tw/db/thread/146/1384/,在#2的地方

  了解囉!話說你圖改得還真有趣...(而且對我這新手而言,應該是你比較可怕吧~)。

鏈接文章
分享到其他網站
  嗯,我知道了。不過當一個新聞記者說出「思想家是沒有用的東西」這句話的時候,會不會其實他們在知覺上明白思想家於推進社會中定位的意義,只是站在新聞工作者的立場判斷這樣的資訊是沒有太多新聞商業價值的;故說思想家「沒有用」?當然,這樣的思量完全是從商業利益作出發點,不然現在臺灣的新聞台又怎麼會淨是報導一些空能刺激收視率、卻缺乏知性和思考意義的腥羶色呢?

  這當然是可能的,不過就我接觸的例子,這位大學報的記者是想說:「思想家只會嘴巴說而沒有實踐,所以不值得讚揚,行動者則是一位實踐者,是了不起的。」而我也相信大學報應該不會以商業利益作為指標,所以在這句話的詮釋上,我認為就大學報這個媒體而言,他們欲追求的就是那些推動社會進步的人,而思想家不符合這個角色,行動者才夠資格。

  我在想,那或許是現代人對於行動的概念(意義)過於僵化(刻板)的緣故。政府或是其他人驗證一位青年是否有充分參與公共事務是以「行動」為基準,這主要還是受限於人類判斷力有限而行的折衷考量吧。就如同我們面對升學或是能力檢定,總是要透過考試來判斷每個人的能力一樣。因為人無法做到全知,所以才會使用一把多數人都能夠接受的尺來衡量各人。不過因為這把尺的規制來自於高層的少數人,是不是真的能做到讓「多數人」滿意的標準取決在這些高層人士的腦袋上;所以,找尋有能的智者來管理我們的政府,似乎是一件相當重要的事。(好像是廢話...)

  你是說,因為思想家的判斷方式困難或不明確,所以以行動者為考量是比較好的方式?

  我覺得判斷思想家並不困難阿:P,除非判斷者都不是思想家,進而導致他們無法取決什麼樣的想法是前衛的、有創意的、能解決問題的、良好的態度的、深入的、有價值的。而就我所知,那些推動青年行動的人,都是學者或教授,而他們所做的這些政策,也是基於他們的思想所及,所以足以稱之為思想家,因此,也有能力判斷哪些小朋友具有思想家的料(我當然不能說,一個物理學博士來搞這行就可算是思想家進而可以做出評斷)。

  而你提到了「多數人所能滿意的評價方法」的問題,我認為思想家的評斷也是可以被接受的;反倒是行動者裡頭究竟有多少不思不想的笨蛋會被選為「關心社會的青年佼佼者」,才是令人擔心的吧。

(噢,以上的言論純粹是我有感而發,並未反對你不齒於「商業媒體追逐無知無自我價值觀之行動參與者的反智行為」以及「上層人士只重視行諸於表而輕視內蘊於思」這個立場(我當然十分同意啦)。我只是認為,與其去讓當政者認識到思考的重要,或是請他們具備更客觀準確的價值判斷標準;不如從向次一世代的少壯派領袖人員發聲做起,並讓身邊更多的知識人知覺到重視思想的重要──因為他們都有可能成為兩三個世代之後我們社會的領導人士。)

  唔,那思想家怎麼辦呢?他們依舊是被忽略的。因為就你所說的,是指改造那些行動領袖,讓他們學會思考並且把這些思考盡可能地傳遞給其他人或是參與行動的跟隨者,這的確對行動者的昇華有所幫助,不過思想家的角色依然是相同的。別忘了思想家在想的事行動者的思考不相同的。換言之,我不僅是認為行動者必須有思考是重要的,而且思想家的思想也對社會有所幫助。

  是的。不過,如果現代社會的社運和以前的社運一樣,都是在一個領導者基於捍衛一種價值觀或是立場、並在這樣的位置上作更多思考的延伸的話,那為什麼現在有關於社會運動的新聞報導都鮮少(還是完全沒有?)在這方面進行著墨?這不是違背了你那位志於新聞活動的朋友「行動者當然要有思考才有價值,我們所追求的就是具有思考能力的行動者。」這樣行思兼備的立場?所以我才大膽的猜測:其實現在絕大多數的社會運動都已經是失去思想跟價值批判的虛空行為,使得新聞媒體無有行動中心思想傳遞給閱聽人。

  我想,媒體追求行動者的目的,應該不是著力於他們的背後的思考,而是「能實踐」這件事情本身,所以媒體所熱愛的是那股對思考實踐的心,而不是著力於基於什麼理由去行動。這自然也不違背「行動者當然要有思考才有價值,我們所追求的就是具有思考能力的行動者。」這句話。

  抑或是另一種推理方向:其實新聞媒體從以前就未曾傳播過社會運動的思想,而這個傳統也就延續到了今日媒體傳播。這樣的假設想想其實也不無道理。有別於今日幾乎完全開放的民主社會,過去在中央政府安定秩序的名義下,集會結社及言論自由存在著巨大的桎梏牢封著。縱有社運也不能讓傳媒任意的播報政府所謂的「反動思想」,所以多以「反動份子的暴亂行動」表示,自然無由透漏其中發動社運的理由(就如同「六四」事件後的大陸新聞報紙針對軍隊鎮壓學運的結果是以「英勇的人民解放軍取得鎮壓反革命暴亂的偉大勝利」表示一樣)。到了自由開放的今日,新聞版面的做法也不過就是把「暴動」改成「革命」,由褒易貶,卻依然沒有思想體現。或許這可以說是歷史的原罪,但若事實真的如同我這麼想的話,那會不會就代表著臺灣的新聞媒體從來沒有進步過?在這樣的背景下,我們會不會根本無法從當代的經驗中明白任何想法;而只能從資訊及思想不夠完整的公民課本或社會課本去了解過去的思想及行動。並從過去的動盪反思到當代的虛無,進而認識到人類永遠只能在類似的思想架構中不斷繼續著錯誤的思想傳遞方式?

  同意。

 !?為什麼要洽詢大學報?還是你另有所指?指點一下吧...。

  哎呀,該不會你沒發現原PO裡頭那兩句話就是大學報記者饅頭小姐的名言嗎:P?

  那我們來呼口號吧:「打倒大學報!還我烏鴉邦!」xd

鏈接文章
分享到其他網站
  • 2 weeks later...

  期末將近,報告一堆趕不完。但這個主題擱置太久了,今特冒死上來回應。(期末考亮起了紅燈警訊!)

  這當然是可能的,不過就我接觸的例子,這位大學報的記者是想說:「思想家只會嘴巴說而沒有實踐,所以不值得讚揚,行動者則是一位實踐者,是了不起的。」而我也相信大學報應該不會以商業利益作為指標,所以在這句話的詮釋上,我認為就大學報這個媒體而言,他們欲追求的就是那些推動社會進步的人,而思想家不符合這個角色,行動者才夠資格。

  嗯,經你這麼一說明,我就很明白了。以我個人的立場,我是同意你所說的「盲目追求行動者,反倒忽略了思想家對社會付出的心力,這是有點不公平的」這個論點。然而,「純淨的新聞報導不可能去處理或報導尚未實踐的思想」卻也是不無道理的言論(當然這要配合c3a28的「政見發表已經是選舉行為下的一個環節,我不會把它歸納成尚未實踐的思想。選舉是實踐政治思想、政見的途徑,我想這個部份的爭議點在於我們對於「行動」的認知並不相同。」言論說明)。

  我想,若單單僅從大學報(也就是由一個公正客觀沒有偏私的媒體、而非由一個立場鮮明且綜藝化的媒體觀察)來討論的話,我會認為c3a28所說的話無可厚非(不過,就如同c3a28在其第二篇回文中提到的:她的字眼太過概括地表達的想法──如:「大家關注的是行動者,而不是思想家。」之句,這或許也是DUST你有感而發的緣由吧)。一個思想在尚處於思考或是言說階段時,其影響層面有限,而且個人或小眾人士的主觀性過強;而在這思想未能以實質效應表現在現實客觀世界之前,我們都很難對其真正可能的影響作出最準確的判斷──這似乎都不符合新聞客觀呈現事實的正義報導標準。

  然而當思想以一種實質的行動呈現在現實社會中時,就不再是主觀的侷限在小眾的思維框架之中,而是客觀的成為現代社會一種縮影形象;我們人們正生存在這個社會之中,那些社會活動也就是我們身邊週遭的「事件」了。或許,新聞還有一個侷限就是「即時性」吧。新聞,顧名思義,就是「新的訊息」。「事件」(行動)是在客觀世界發生過的、公眾接觸面比較廣的存在;且事件具有著時效性,所以才會需要新聞將之報導以告諸大眾社會脈動的必要。「思想」則通常存在於個人或小眾的私領域當中、在物質面上與大眾少有鍵結;且思想較不受時間地域的限制,其時效性週期比起單一獨立事件而言要長得太多了,是故比較沒有新聞報導的急迫性

  或者要說:「思想」沒有新聞報導的必要性我認為也是可以的。這道理就像我之前所說:「行動只要在最前線的領袖及核心成員具備理想及問題意識就夠了。」同理可證,思想也是一樣。國家大多重要的決策總是決定於少數人的意見。雖然我們國家號稱民主,但事實上是公民們投出了選票拱起一座神轎後,往往就不思不想的只要政府做事,而忽視自己身為國家機器之中一個重要政治有機體的身分。所以只要在國家前鋒的少數人能做正確的思想活動,那可能就夠了吧?反正若能夠上行下效,一個國家還是能夠正常穩定的運作的。我相信,除了部分接受過中等程度以上教育者及真正有在為國家花腦筋的相對少數份子,大多數群眾對於思想呈現類型的新聞報導也會是不聞不問、毫無關心之意...。

(順帶想請問一下,似這等菁英政治的國家操作型態,是否有違背了民主政治的精神?──雖說我們國家的問題並不完全在於權力把持在少數人手裡,反而有更大的問題是在於普遍民眾的政治參與意願極端低下...)

  相對的,「行動」應該就具備著新聞報導的必要性。因為形諸於公眾的事件發生,在事件當下及其前後對於社會的即時影響往往遍及各層面。特別是對經濟面造成影響,民眾更是會仰起重視的眼光來省視行動本身──因為大眾之中沒有人希望自己投資的股票數字變成綠色的。這樣的民眾當然是現實的,但這也是我們的現實現況;而我們也不得以必須利用這樣的現實來創造對「行動」能夠有良性傾向的公眾輿論力量──這就是我所認為的「『行動』具備著新聞報導的必要性」。終究,不管是媒體輿論或是公眾輿論,其本來的目的,就是要達成社會上的良性訴求及敉平不公正現實的惡陋

  綜合我以上的言論,我認為,把c3a28的言詞解讀為「他們欲追求的就是那些推動社會進步的人,而思想家不符合這個角色,行動者才夠資格。」這樣恐怕是有點兒刻薄的。不如解讀成「需要他們報導的就是那些在大眾社會中發生即時影響的人,而思想家不需要,行動者才有被報導的需求。」,可能會比較接近她本來的言說意念。況且我也不認為她會輕視思想家的存在定位(不管是以一個新聞人的立場或是以一個普通學生的立場)。至於她後面所說的「思考跟行動應該兼具,思考才能更全面。而思考的目的就是付諸行動。」我覺得就只是一種個人價值的宣稱罷了,不需要併入「媒體報導的方向性」這個問題來討論。

  我覺得判斷思想家並不困難阿:P,除非判斷者都不是思想家,進而導致他們無法取決什麼樣的想法是前衛的、有創意的、能解決問題的、良好的態度的、深入的、有價值的。而就我所知,那些推動青年行動的人,都是學者或教授,而他們所做的這些政策,也是基於他們的思想所及,所以足以稱之為思想家,因此,也有能力判斷哪些小朋友具有思想家的料(我當然不能說,一個物理學博士來搞這行就可算是思想家進而可以做出評斷)。

  所以,問題就變成了:「我們要找什麼人來為我們判斷思想家」嗎?那這些人又會是從哪來的?是誰選的?又是誰來選那個「誰」?這方面的決策是不是到最後又會落到執政體系的頭上?當然,當權執政是由全民投票所選出來的,或許値得眾人表以公信。但是,如果判斷思想家這個工作不困難的話,那他們為什麼不做呢?是因為我們沒有把這個意念的重要性傳達給他們知道嗎?「麻煩」──這或許也會是一個理由。判斷一個人的思想或許不困難,但想必很花時間;然而這些「具有公眾投票表決出之公信的」當權者作為國家政治中樞,所要處理的政事其量必然十分可觀,又怎有時間來進行這樣的工程?所以才會有「考試」這樣便利的機制來檢測每個人的能力──這是基於人力時間的考量。

  而你提到了「多數人所能滿意的評價方法」的問題,我認為思想家的評斷也是可以被接受的;反倒是行動者裡頭究竟有多少不思不想的笨蛋會被選為「關心社會的青年佼佼者」,才是令人擔心的吧。

  關於愚者的造神運動問題,我認為有利有弊(當然是弊大於利啦...)。利之者在於偶像的塑造或許能夠激發更多的志士智者更加關心社會,進而跟著投注心力在為理想努力之上。弊之者則在於浮濫的追求偶像的存在,導致俗化的思想精神空洞並廉價化,終有一天會讓這類行動因為通俗化、氾濫化而失去社會反動精神的意義(這很可怕,或許以後在大街上一堆人自焚抗議,大眾都無動於衷──因為已看習慣了...)。這的確很値得令人擔心。

  唔,那思想家怎麼辦呢?他們依舊是被忽略的。因為就你所說的,是指改造那些行動領袖,讓他們學會思考並且把這些思考盡可能地傳遞給其他人或是參與行動的跟隨者,這的確對行動者的昇華有所幫助,不過思想家的角色依然是相同的。別忘了思想家在想的事行動者的思考不相同的。換言之,我不僅是認為行動者必須有思考是重要的,而且思想家的思想也對社會有所幫助。

  呃...,我沒有說所謂的「次一世代少壯派領袖人員」特定是行動者哪。其實我所說的這些人裡面也同樣的包括了思想家;像是DUST你所尊敬的新政主義領袖「藍鯨」,或者是DUST你本身(在深藍論壇,關於現代社會問題的討論大家恐怕都奉你為圭臬吧。以現代社會的批判及關懷方面而言,我也十分的尊敬你),甚至是哲學小白鹿等等,都可以算在我說的這個範圍之中。

(會讓你誤會,可能是因為我沒有太過嚴格的區分思想家跟行動者的界線吧。)

  但是,我希望你能夠為我說明你所認為的「不僅行動者必須有思考是重要的,而且思想家的思想也對社會有所幫助。」這番說話。直接解釋的話,我會將這句話解讀成「行動者沒有思考是糟糕的,思想家只有思想沒有行動是OK的」。為什麼一個是思考跟行動需要兼顧,而一個則只要有其思想,沒有行動也沒關係?若你所說的「思想家的思想也對社會有幫助」意思是「思想家的思想能夠旁及他人,進而會有人秉著這樣的思想行動而對社會有幫助」的話;那麼不思不想的行動者是不是也有可能因為他的行動而感召更多人(而且這些人裡面不乏有思想者),而這些人也對社會產生幫助?真是如此,兩者應等量齊觀才是;因為這兩者(不行動的思想家跟不思考的行動者)都是在間接的狀態下對社會產生幫助,沒有效益等差啊。

  我想,媒體追求行動者的目的,應該不是著力於他們的背後的思考,而是「能實踐」這件事情本身,所以媒體所熱愛的是那股對思考實踐的心,而不是著力於基於什麼理由去行動。這自然也不違背「行動者當然要有思考才有價值,我們所追求的就是具有思考能力的行動者。」這句話。

  若是以我在第一部分回應的言論來解釋的話,我應該會說:「媒體報導行動是基於大眾需要做考量的,而這需要來自於大眾對其身邊週遭的社經法政的關切」。所以,在行動的報導當中,「事件」這個客體因為較為民眾所關注(其實是關注其影響的其他民生層面),所以成為主要的報導對象。而其中的思想或是精神,因為民眾不甚關心,所以就忽略掉了──或許我們可以把這樣的媒體機制稱做「大眾(市場)決定論」也說不定。

(當然,雖然國計民生的議題很重要,但報導事實的核心就因為市場機制而被省略、甚至掩蓋的話,這樣的媒體也是讓人鄙夷的。)

  哎呀,該不會你沒發現原PO裡頭那兩句話就是大學報記者饅頭小姐的名言嗎:P?

  那我們來呼口號吧:「打倒大學報!還我烏鴉邦!」xd

  =w=...,了解。

鏈接文章
分享到其他網站

請登入後來留意見

在登入之後,您才能留意見



立即登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