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張曼娟「如果長頸鹿要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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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當初並沒想要介紹你們認識的…」小說的開頭、故事的結尾,琦琦的表姊這樣說。因為琦琦去美國留下了一個人的阿晨。

但是阿晨的心情不是用這樣一個因為就可以解釋得完的。

琦琦給了阿晨很多的第一次。

第一次有人在阿晨的手臂上抓回自己的魚泡回啤酒裡。

第一次有人看了阿晨車窗裡小T恤上的「等我長大以後…我要變成…凱迪拉克」後,信心十足的幫那台嘉年華打氣。

第一次有人凝視著動物園旁的捷運邊說動物們回家的故事。

「每個動物都回家了,只有我和長頸鹿不能回家……」

「為什麼長頸鹿不能回家?」

「車廂太矮了長頸鹿怎麼塞得進去啊?」

「那,你為什麼不能回家?」

「我不知道家在哪裡……」

然後,琦琦回美國去了。

表姊說她要接受精神醫療,看能不能把那些奇怪的想法去掉。

「他們到底要把琦琦治成什麼樣子啊??」

阿晨寫了信告訴琦琦,他看到在捷運末班車駱駝獅子老虎都下車後,琦琦在懸浮的鐵軌上牽著長頸鹿走回家。

這篇故事放在愛情小說合輯裡,讀來卻有點童話。只是這氣息沒有愛莉絲在仙境裡的悠游,反而像啜泣,啜泣在正常的穩當的理所當然的社會觀念下。社會告訴我們,瘋子是可怕的。這等於教我們把兩種人置於千里之外:一種人會拿著刀在街上亂揮;另一種人則只是喜歡用湯匙啜果汁用吸管喝咖啡並一邊享受一邊逗弄著杯子裡只有自己看得到的小魚。

這讓我想到柏拉圖說過的另一個故事。

有一群人坐在山洞的最裡邊,背對洞口。背後有一堵牆,牆上放著黏土人和點燃的蠟燭,於是那些人就認為世界就只是牆上的跳動的火光和不知是什麼的影子,誰也沒有嘗試轉過頭去看看。有一天其中一個傢伙不但轉過身去,甚至一路走到了洞口,他非常興奮地回去告訴自己的族人,外面有著多麼美麗的世界。

而他的族人則是驚訝和憤怒,最後他被族人們殺了,理由是「他瘋了」

什麼是瘋了?社會文化習俗長久以來不斷對我們灌輸某些定義為正常的道理,告訴我們對於什麼事情應該做出什麼樣的反應,像看到大象在買火車票應該感到驚訝,或天使的翅膀一定是假的等等……如果有小孩認為床底一直住著小妖精,父母會加以管教:「別胡說」如果有人的認知與正常的道理不同,那,他瘋了。

社會和大人們除了用力解釋那些不可能和教孩子不要幻想之外,也說明腳踏實地才平安的道理,不許孩子飛在夢裡。如果上大學碩士博士醫生律師當然好,再不然一個月一萬兩萬起碼能吃飽。

就是、就是不准一天到晚做白日夢!

阿晨很難過,他怕琦琦在看到他的信之前已經懂得動物會搭捷運簡直是天方夜譚。

琦琦很難過,她怕自己變正常之後就沒有人肯帶長頸鹿回家了。

愛莉絲覺得很難過,因為人們認為聽故事是一回事而真的相信又是另一回事。

有些孩子覺得很難過,因為爸爸媽媽說根本沒有聖誕老人。

有些孩子不太難過,因為他知道大人們的心已經被不會坐捷運的動物塞滿了。

有些孩子已經下了決定,要在認識不會坐捷運的動物之前,先用童話和幻想占一個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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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篇文章讓我想到先前接觸關於「同性戀」的議題。第一次接觸的時候,我跟大多數的人反應都一樣,認為那很荒唐、認為那在我週遭應該不會出現,甚至也認為那不合理、應該擁有精神疾病,這是我在國中時後的想法,但是當身邊朋友告訴我說他其實是同性戀,並且跟我說許許多多關於他們圈子內的事物、以及一些相關的活動或者是書籍,長時間了解後我才知道,原來同性戀跟「平常人」根本沒什麼不同,只是差在於「喜歡同性」,生活週遭到處可以遇的到(約十分之一),只是通常他們不會表明,畢竟這個社會還無法接納他們。

而在這段期間,我發現社會上太多的歧異眼光,其實一部分是來自於片面的資訊及不了解,包含新聞常常喜歡把他們形容成異端份子,電視評論中也出現過許多關於同性戀所帶來的社會問題,我真的很想問他們:那你們這些非同性戀的人又多完美?你們製造的社會問題會比同性戀少嗎?當然這個問題似乎問的太過偏激,畢竟這並不能如此區分性向評論;而另一部分的人其實只是不斷的在偽裝,表面認同這個想法,但打從心理卻還是有一絲厭惡,甚至更多。而認同的理由,可能只是出自一點同情,或者是一點道德良知,但深根底固的價值觀依舊還是存在著。(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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