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貼】愛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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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賴邠如

浪蕩了十年的大哥要回來了!父親設宴款待,宰了我辛勤照料的肥羊。我自己都不捨得吃的羊,父親竟毫不吝惜地宰來吃。難道他忘了,十年前,大哥二話不說的,把家裡的錢全拿走了,絲毫沒想到家裡的老父與年幼的弟弟。難道這一切父親都不記得了嗎?他沒看見我這十年來,日夜不停的,為家裡,為他操煩嗎?到底我所珍惜的,之於他,又算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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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日夜思念的大兒子要回來了!十年了,這十年來,我多少耳聞他早將錢財散盡,過著三餐不繼的生活。我多心疼!多次透過友人的傳達,希望他回來,但總是等不到他回頭。若非這次我病了,他又怎願意回來?終究他心裡有我這個年邁的父親。無論如何,他這次回來,我定要好好的照顧他,不讓他再受餓受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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舉目四望,這再起的樑柱,再造的屋瓦,夠堅固了,足夠父兄安渡餘生!而我……這十年來我留下了這一切,卻不曾在父親的心版上留下痕跡。走吧!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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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好么兒乖巧,若非有他,我又怎能渡過這十年漫漫?這孩子真貼心。這回他大哥回來,有人扶持,他也不用再這般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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悄悄收拾了行囊,不意父親進了房門。我忍痛告訴他:「大哥回來了,這個家不再需要我,是我走的時候了!」

父親驚訝地抬起頭,緊抓著我的手道:「為什麼?你走了,我怎麼辦?這個家怎麼辦?這些事情,你大哥做不來。」

「我所做的一切,在你聽到大哥要回來時,早已消失無蹤。愛之於你,不論是對放蕩的大哥或是對我都一樣,那我何不像大哥一樣,出去晃盪幾年,等我回來時,也許你也會多珍惜我一些吧!」我忍不住落淚繼續道:「我多愛你!那隻羊呀,是我想等牠夠大時,讓你補身……」

父親生氣道:「就為一頓大餐嗎?這十年來,你大哥未得我照料,而你連一頓餐都不捨?」

「我要的,不是那頓大餐,而是你的肯定!」

父親低喊道:「我愛你,也愛你大哥,我肯不肯定你,不是用表相的多寡來衡量。我對你的愛在於我對你的信任與依賴,你不懂嗎?在我的眼中,沒有浪子,沒有十惡不赦的人,因為你們都是我的孩子。再說,你大哥的放蕩令我傷心多年,難道就為一份表相的饗宴,你也要傷我的心嗎?這不是愛,是殘酷,因為你在用我的心痛來證明我愛不愛你!」

我憤憤地說道:「如果你也愛我,為什麼大哥可以無憂無愁,而我就要為這個家辛苦操煩?」

父親哀痛的眼,深深的望著我:「那就換我來辛苦操煩吧!如果我辛苦點,能夠讓你感受到我對你的愛,那就由我來做吧!」

我低頭不語。久久才道:「你明知我不捨得你吃苦,如果要由你來受苦,那我寧可你好好的,那麼再辛苦我也甘之如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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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來了!回到了睽違十年的家。看這屋樑,看這高牆,弟弟真的能幹。我以前總是埋怨父親偏愛弟弟,家裡的大小事都交給他做,而對我呢,就只是閒話家常。原本想打拚一番事業給他瞧瞧,沒想到,仍是一事無成。

但直到今天,我才真的知道,父親真的愛我,不論我在外做了多少錯事,他對我回來卻是欣喜若狂。我該長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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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有許多的樣貌,你要哪一種?付出哪一種?

本文經花蓮縣持修積善協會授權轉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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