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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分哪啊- -

我們追求的。

  握著筆的手,能感到脈膊躍動,原本猶豫不決的心情,隨著脈膊躍動節奏而逐漸平息。總是在思考,自己到底算是笨還是聰明?雖然可以確定的是,我並不蠢。父母老師長輩朋友,對所謂的愚笨,是如何定義?課業無法掌握?成績單上的名次分數不夠高不夠好?抑或……?

  我所擅所好,不管哪一層面都與課業內容相差甚遠。心理學、哲學、文學,這三個興趣,再怎麼看也只有文學與課業沾上了一點邊,所以我的數理差的嚇人,這樣就能說我是個蠢蛋?

  我知道這段文字在那些所謂的「人生前輩」的眼中看來是多麼的愚蠢幼稚,但我還是想寫。也許很多人都思考過這個問題,就是:當我們將所有智識──數學、外語、物理化學、地理公民歷史……等,都吸收消化之後,又如何?終日面對有著許多空格的試卷,機械式的將所謂答案填入,做完了又如何?越來越多的父母將小孩的幼年最高目標設為將書讀好,並不斷的灌輸他們──將書本唸到爛,並取到最高名次,才是你「人生」的最高目的。

  ╳──

  記得看過一篇極短篇,內容大致上是在說:

  小寶跟他的六叔說:「我的國文很厲害喔!我考試都考一百分呢!」

  六叔就說:「好極了!六叔對國文也很有興趣;六叔的國文程度也是滿好的哦!」他心裡就在想:「我這話雖不免有點兒吹,但我愛看古典小說,欣賞古文觀止、世說之類的,應該也不算是騙人吧。」

  六叔又說:「頗有乃叔之風嘛,你!」

  「那我考考六叔!」小寶連珠炮似的說:「『左傳』起於哪一年?止於哪一國?共幾紀?幾年?」

  「六叔不知……道。」六叔說。

  「那我再問一題好了,」小寶很得意的說:「『古論語』共幾篇?『齊論語』共幾篇?『魯論語』共幾篇?」

  「這些我都不知道。」六叔心想:「看來我也只配說『不知道』這三個字。」六叔又趕緊說:「你問一些比較趣味的六叔一定會,譬如說『世說新語』、詩詞……」

  「那就問六叔『世說新語』吧;它一共有幾篇?作者劉義慶又是哪裏人?」小寶問。六叔心想:「這小子一定很奇怪他六叔怎麼都不臉紅,什麼也不會。」

  「為什麼都問些數目字?」六叔苦笑著:「你不欣賞那些內容嗎?」

  「咦!讀那些對國文程度有什麼幫助嗎?」小寶說。

  ╳──

  好笑嗎?這就是我們現在教育體制下的學生,任何事情都不求甚解,只求解答,不求內容。一個一個的空格等著我們年齡幼小的學生填寫,藉由教育、鞭策,以達到學生學習的效果。

  我們每天面對固定的生活,彷彿是要將我們洗腦似的。固定的工作學習、固定的老師上司、固定的題型教材、固定的教誨勸導──藉由一切的固定,灌輸(或許該說是洗腦)給我們一個觀念──唸書是很簡單的,只要有唸就會有分數,而生活就跟讀書一樣,只要有活就會精彩。

  可,這是真實的嗎?其實你知道的,並不是。你知道台灣每一年有多少學生因為課業壓力的問題而被逼瘋嗎?還記不記得去年有一個從桃園「治平中學」所升上的建中學生從中壢火車站跳樓自殺的事件?表面上我們是從一批又一批的學生中挑出「精英中的精英」,可是實際上呢?個個脆弱的比爛掉的草苺還不如。

  人生是由許多的時間串接起來,在同一條時間線段上,有許多人的靈魂也隨之浮沉,各人的生命皆相互交纏。有酸有甜有苦有辣,這是人生。有些人的生命過程充滿了我們所無法理解的苦難;有些人的生命中喜樂滿溢了他自己,一切的一切並沒有那稱為準則的原點。

  生命就像個摸獎箱般,竭盡心思的想抽出一個頭獎,得到的卻是一份差到不能再差的惡作劇彩球。就算你費盡了心思,又如何呢?

  國中一到七節的正常課堂教學以及第八節的輔導課程,甚至還有第九節、第十節。星期一到星期六全天上課,有時候甚至連禮拜天都要上課。他們的課程是什麼?從早上七點到晚上九點,全天補習班名師教學,課程中除了主科,什麼都沒有。沒有家政沒有體育沒有音樂,這樣叫做什麼?──壓榨。就像條橡皮一般,一直拉一直拉,拉到最後,彈性沒了,甚至還斷了。

  我上面寫了這麼大長串,許多人看了都問我,我是不是要他們「放棄」他們的課業?我只想說:不要解讀錯我的意思。我們的興趣不在數學物理英文歷史上面,那我們就該放由沉淪?就算課業不是我們的喜好,那這世界上,總有一個我們所「想」追求,所「渴望」追求的吧?所有人的生命,皆可藉由追求來得到自己所想要的,而我想追求我自己想要的人生,在這字裡行句間。我不再猶豫。

  飆楓,2006.01.05,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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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中所引用之極短篇,其文收錄於民國六十八年,聯合報(聯經出版社)所出版的「極短篇──1」,第五十八面──國文程度。

  此外,由衷感謝文友──舞楓,在我撰寫這篇散文的時候,與我的對談當中,啟發我許多想法。由衷感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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