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武幻夢(完結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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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幾天在整理檔案時看到這篇高一寫完 高二改寫到一半的斷頭小說

就很懷念的把他接完然後貼出來了

當初寫花了一年(高一小菜鳥)

改寫又花了一年(高二大忙人)

結果最關鍵的改寫結局只花了兩個晚上就趕出來(高三睡老人)

連我自己都要說

莫名奇妙

小說的點閱率很低

這是意料中的事

有誰會想看連作者都受不了劇情的一篇故事?

是處女作

也是改寫作

更是失敗作

只是個人不喜有做事做到一半的感覺

就很無恥的貼出來了

小說很爛,但卻是我國中不知天高地厚的全部。

有時會想,要是真的能回到國中那種什麼都不用擔心的日子,該有多好。

看看這篇小說,就彷彿再度看到自己呆傻的站在福營國中大門前發楞。

想回去的,只是,回不去了。

我不會再改寫這篇小說

已經燒壞的磚頭是怎麼扭也扭不回原形的

小說是這樣

青春亦是

P.S在結局那兒有貼兩篇寫完感想,有興趣可以去晃一下,一比較可以看出以前我是多麼的菜~^^(雖然現在也沒多好啦......)

----本文開始---------------------------------------------------------------------------

我曾對你說過嗎?

我一直很重視、很重視你們……

最不能忍受的是……

你們就這樣丟下我自己走了……

你們永遠都是兩個人一起走……

這次也不例外

你們就那樣走了……

哥哥……

那是悲傷對不對?

那種哀悶、酸心的感覺…

那是無助對不對?

睜著一雙眼試圖找到些許你們存在過的證據……

為什麼……

為什麼我要那樣在乎……

在乎你們的笑……

在乎你們的心……

為什麼……

在你們回不來時我要那樣……

悲傷……

哀働……

因為你們是我……

因為你們是我靈魂的一部分……

因為我沒有東西能夠珍惜……

因為我沒有別人可以去愛……

哥哥……

我一直只有你們……

但我從未真實擁有過你們……

你們總是在一起……

快樂的笑

有默契的不言不語

細心的把我包起來保護

但你們卻已

在四周築起一道

我跨不過也越不過的牆……

來的時候是這樣……

去的時候還是這樣……

我真的

提不起勇氣

去承認……

好懦弱……

好無能……

好依賴……

好自卑……

這就是我……

因為我是活於你們之下……

心甘情願的讓你們活在我心裡……

當我生存的目標被剝去……

剩下來的是什麼?……

我一直以為自己很堅強……

因為我不用愛人……

不用為了別人而痛苦活下去……

我為自己而活

至少,

我一直是這樣認為的

直到我失去了你們……

我才知道

我從來……

就沒有活下去的理由……

因為我是為你們而活……

為你們而努力學習……

為你們而發狂修練……

再也不去愛任何人……

將一切的一切阻隔在外……

……

都是為了……

能在最後看到你們……

朝我

會心一笑

我太過投入於你們

所以忘了

忘了自己真正在乎的是什麼……

忘了真正重要的是什麼……

忘了真正要保護的東西……

忘了自己最真的情感……

等我失去

我知道

已經

沒有什麼是屬於自己的了……

我花了太多時間去愛你們

愛到我早已失去了自我

愛到我已經沒有任何東西好失去

愛到……

我已經是孤獨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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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整部小說是沿著洛克三兄弟為中心在走的

基本上可能會覺得黑鷹隊的出現是完全沒有必要的

但是我還是要加進這四個孩子(即使這樣會讓本來就寫的不好的劇情更難寫)

因為他們代表了以前的我

那樣愚昧無知而不知天高地厚

但在很多人的幫助下成長茁壯

終至成熟蛻變

這個故事有點八股 卻混雜了太多的不切實際

是一個標準的文言童話故事

這只是我的膚淺希望

能在這片文字中找到一個童年的小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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契子(基本上這段可以不用看)

新的一天開始,非絲閔感到自己被一股暖流喚醒,他坐了起來,細細品味那股暖流在身體裡奔走,還有它帶來的興奮、快樂、期盼。

被歡喜壟罩全身的小非絲閔猛然想起了今天是什麼日子,他高興的跳起,碰碰碰的下樓。

很快的,他跑進祖母的房間,高興的笑著叫著:

「奶奶,起床了!起床了!」

奶奶撥動自己的一頭長髮,笑著坐了起來。她看起來非常年輕,像是只有20幾歲而已,一雙漂亮藍眸正慈愛的打量自己的孫兒。

「非絲閔,這麼早就起床了,是有什麼開心的事嗎?」

「當然!」小娃兒挺起胸膛,神氣的說:「今天是斐迪日,11月14日,一直都是斐迪日。」

「對,」奶奶下了床,手輕輕一揮,身上的睡袍變成了一件優雅的裙子,她帶著孫兒下樓,回答他提出的種種問題:

「奶奶,我覺得一到了斐迪日,每個人都會好開心、好高興欸!」

「對呀!」

「為什麼?為什麼?」

「這是歷史人給我們的,他讓快樂流竄在每個人的心中。」

「歷史人洛克嗎?為什麼?」

「因為今天洛克先生要和他的家人見面了,他太高興、太快樂了,所以他要把他的快樂分給所有人。」

「洛克先生有家人?為什麼?為什麼和家人見面要那麼高興?」

「因為他和他的家人一年才見一次面啊!而他是很愛很愛他的家人的。」

祖母帶非絲閔來到了樹下,倆人坐了下來。

「為什麼洛克先生一年只能見他們一次?而且每次見面的日子都是在11月14日?」

「想聽故事嗎?」

「想!」

祖母笑笑,她平空變出了一個小圓盤,上面放了牛奶和巧克力小脆餅。非絲閔知道這是一個很長的故事,於是他取了一些小餅乾。

「那要從好久好久以前說起了……」祖母仰望天空,露出了有點悲傷又有點神往的表情。

「這是一個很悲傷的故事……非絲閔,」她摸著孫子的頭,「你知道我們現在居住的星球是什麼形狀嗎?」

「知道,」他興奮的回答,「兩個球體連在一起,就好像兩顆球是硬被擠在一起的樣子。」

「其實在很久很久以前……這兩顆球是分開的……」老祖母緩緩的說,「它們一個住在太陽系,一個住在坑陽系。住在太陽系的叫做地球,坑陽系的叫做名羅星,而我們的故事,就從名羅星開始…..」

(基本上這段可以不用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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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幕--黑鷹隊露臉(這段是字最多的,純背景介紹,可以不用看)

青武,是位於名羅星的一所學校。

名羅星是銀河系另一端的『坑陽系』裡一顆十分類似地球的行星,唯一的差別就是沒有人類。在西元前五百年時,一群地球上的精英被未知的力量送到這裡,成為此星的領導者。

怎麼來的,為什麼會來,直到目前都還是個謎。

而西元前五百年的人是如何有如此先進的智慧,民主政治、環境保育一樣不缺,也還是個未知的問題。尤其在環境保育上,竟能做到讓所有生物都維持在一平衡的狀態。

在這些成就中,最為讓人津津樂道的就是神秘力量的成就。也許是因為沒有人類,名羅星出現了許多有著神秘力量的生物。

人類稱這種力量為『靈力』。

也許是在名羅星住久了,人類身上竟然也出現了靈力。兩千五百年來,人類運用靈力,造就了名羅星的的繁榮,成就非凡。

人類更成為所有生物之間的橋樑。

即使如此,他們卻還是堅持住在星球上最大的沙漠中,將最好的環境留給了其他生物。

如今整座星球已演化成一個國家,由15位領導人主導一切。

但不知是什麼原因,他們無法在這個星球生下子嗣。所以人數總是無法快速增加。

而像青武這種學校則在控制人數上扮演重要的角色。

學校會到地球物色夠資格成為名羅星人的10歲孩子到青武來上學,成為雙重學生。當18歲畢業後,就是這顆星的一分子,也成為地球與名羅星之間溝通的管道。

當然也會招收名羅星的孩子,但比例極少,因為名羅星裡生孩子的人極為少數。

青武學校的人數不多,主因是孩子的父母。

孩子在這種學校上課,會對一家人的生活產生極巨大的改變,課程中的危險、無法傳宗接代的問題。

同時,有些孩子長大後,就留在另一顆星上,等於與家人切斷往來。

更嚴重的是,名羅星不希望地球人發現他們,所以上課的事必須極力隱瞞。

對孩子來說,做雙重學生必須有超乎想像的意志力。

在青武上課,會讓他們的認知和其他普通孩子不一樣,不太可能交到朋友。

從10歲到18歲,這是一段漫長的日子。

青武有鑑於此,所以準備各式各樣的地球課程,更打出保證,保證讓他們的孩子成為最傑出的人才。

也不時到各家走動,了解他們的需求。

只要交少少的學費,食宿、才藝、功課、潛能、外表,青武全都一手包辦,想學就學。

想當然爾,在這樣的支出下,青武開不了三天就會破產,

所以便有了『回饋學費』:

學生能夠自立後,視青武對他們的照顧,想捐多少就捐多少。

在這一點,青武帶出的人才令人滿意無比,幾乎年年都有捐款進來,平均每年可收到2兆5千億晴幣(名羅星的一種貨幣)。

而名羅星對教育的補助,也佔了總預算的1/3。所以青武的設備一天比一天好。

當孩子們入學時,他們會拿到一條水晶項鍊,裡頭裝有些許靈力。藉由這條水晶項鍊,孩子們得以學習魔法,也可以引出自己的靈力,然後慢慢的增強。

另外,青武校長會根據每個孩子的個性、資質。每四人組成一個小隊,每個小隊都有一位老師當他們的武術師父。平時隊員各自上課,只有在出任務、學戰鬥技巧時才湊在一起。

每個小隊都有一個「同樂室」,隊員們可以在裡面度過他們的休息時間。

另外,也有些學生是到了二年級,才和剛入學的一年級新生搭配,所以隊員的年齡不一,也是常有的事。

由15歲的林文傑、何書源以及14歲的施晴嫣、藍慕瑤所組成的黑鷹隊就是這樣的例子。

附帶一提,黑鷹隊的武術師父就是現任青武校長陳青光。

這一天,何書源他們,不,應該說黑鷹隊,抵達了青武的轉換房,開始他們的新課程。

八點時(名羅星的時間和地球是一樣的)

「唉!我永遠都搞不清楚晴嶺星在哪裡的。」藍慕瑤拖著一臉苦瓜臉進入同樂室。

「你只要想像它就是地球的海王星就可以啦!」正在寫評量的的林文傑從書中抬起頭來,「很簡單的。」

「那星語呢?你要說它像什麼?非洲土話?」和藍慕瑤同年的施晴嫣坐到正在玩電腦的何書源旁邊。

「咦?你們今天沒星語課吧?」

「記事欄上不是寫了:明天小考星語。」

施晴嫣指指牆壁上掛的一塊藍色功課板子,上面分為四塊:書源、文傑…..

而晴嫣的那塊上頭用白色字體畫著:小考星語。

(這塊板子是校長陳青光特別送他們的耶誕愛心禮物,充分發揮了老師諄諄教誨的精神……

『一群死小鬼!這板子拿去!下次你們再敢放我鴿子,我就把你們從離宇塔上砸下去!!』)

「英文已經很煩了,又加星語!」施晴嫣顯然對語文沒多大興趣。

「喂,星語是名羅星的共通語欸!不學妳怎麼上課啊!」

何書源暫停遊戲,回頭說教。

因為全名羅星就只有青武這一所學校,各國人口全聚集在這裡,為了方便,老師授課一律以名羅星的傳統語言-星語教授。

「話說回來,最近怎麼回事?師父好一陣子沒找任務來煩我們了?」

林文傑合上數學評量,問著15歲的黑鷹隊老大-何書源。

「聽說,最近另一邊又出現那些鬧事的外星人,師父最近忙這些忙的團團轉,哪有空來煩我們?」

另一邊就是地球,而所謂的外星人則是太陽系中火星的居民。

在西元1125年,名羅星的『改造其星計劃』成功。

其星位於名羅星的旁邊,從恆星『坑陽』屬來第四顆,等於是名羅星的『火星』。

其星和火星十分類似,唯一差別,沒有生物。火星居民於是要求,讓他們住到其星去。

人類看看火星的環境,也認為他們的生活實在太辛苦了,便同意他們的請求。

於是,火星成了顆死星,火星居民則在其星繁榮的生活下去。

但自從西元兩千年開始,陸續有些火星人跑到地球上。

因為火星人繁衍過度,人口過剩。於是部分激進分子組成集團,打算要找個新星居住。

坑陽系是名羅星人的天下,他們自然不敢造次。於是矛頭指向了太陽系,火星是死都不會去的,當初可是好不容易才移民出來的,哪有再回去的道理?

挑呀挑,最後,他們看上了地球。反正地球人都還未開化,隨便一個火星人都可以把他們解決。

在其星的幾百年間,火星人的科技發展像山洪爆發一樣,一發不可收拾。許許多多名羅星人連想都沒想過的東西在幾個月內被製造出來。甚至有月初才剛發明,到月底已經因量產過多擺在路邊賣。而更可怕的是他們也擁有靈力,雖然沒名羅星人的強大,用來對付地球人卻已綽綽有餘。

擁有如此雄厚武力,移民集團再無顧忌,一隻隻火星怪獸、武器被送到地球上。

到處都發生火星人在地球鬧事的事件。

事情發展至此,名羅星再也無法容忍。他們一邊派人到其星去,一邊要陳青光率領那些青武子弟兵到地球維持秩序。

所謂的維持秩序,包括抓住那些火星人、把他們送到『695其星處理部門』、

復原被摧毀的一切、治好傷者、消除看到的人的記憶等等。

於是,青武高年級生的任務不再是救動物、找東西,也不會再在睡夢中被丟到森林,然後再發現一張紙條,要他們在穿睡衣、拖鞋以及手無寸鐵的情況下在叢林活過一個禮拜。

但是對他們而言,阻止火星人或許比在叢林存活還要危險萬分。

他們心狠手辣,常常不顧對方還未滿十八歲就痛下殺手。

比起他們,青武不殺人的作風是稍嫌溫和了些。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學生都還是孩子,大人都未必下的了手,何況是孩子?

而且孩子的臨敵經驗少,應變能力也還未成熟。

反觀火星人魔法雖不如名羅星人,但那種拿命去拼的氣勢,是青武學生永遠都比不上的。

因此,去阻止火星人變成青武眾多任務中最危險的一項。

去執行這項任務的人,一定是最機靈、最強、最合作無間且身經百戰的小隊。

久而久之,去阻止火星人反而變成一種小隊間的榮譽。許多小隊都想爭取到這項任務,以證明自己並非平庸之輩。這項任務更得到G任務之稱。

「那還真是該感謝那些外星人呢!」林文傑伸伸懶腰,「有他們我們才可以專心讀書。」

因為黑鷹隊在青武還只算是中年級,所以他們不用去執行這種任務。加上陳青光又忙的沒空出任務給他們,當然是落的無事一身輕囉!

「你這個人有沒有良心啊?」何書源沒好氣的說,

「那些人在另一邊大吵大鬧的,總有一天我們這邊的事會被另一邊的人發現的!」

(P.S這邊當然是指名羅星囉!)

「開開玩笑嘛!其實我也有點擔心,雖然陳青光是『21世紀的天才』,

可是他手下只有我們這些毛頭小子,萬一漏了哪個人記憶沒消掉…可有得看了。」

「哼!」不知何時藍慕瑤已擠到他們中間,「就算記憶沒消乾淨,那也是他們上面的錯,誰叫他們把所有有關地球的事全丟給青武來管,自己根本不管。」

「還好吧?也不是全部不管吧!遇到師父無法解決的情況應該還是會出馬。」身為名羅星人生下的小孩,何書源為名羅星領導人辯解著。

「那為什麼不一開始就出馬就好了呢?」藍慕瑤對這種制度不太滿意,「到出狀況才來哇哇叫不是太累了嗎?」

「那個….也許….也許他們不想浪費人力,你知道的,有很多動物都需要他們的幫忙嘛!」何書源為了自己的星球繼續奮戰。

「我就是指這個,以他們的能力,派出幾個能搞定這些火星人的人才對他們來說不成問題。可是如果是青武,要用掉好多時間和體力才可以解決幾個人。」

「而且青武不是連動物醫療的事都包下了嗎?哪需要他們幫忙?」

施晴嫣也不悅的冒出一句,這個陳青光,真夠雞婆的。多做,教育補助又不會多幾萬,幹麻沒事找罪受。結果苦的又是我們這些青武的小老百姓,每天都得撥一小時去『關心』那些會噴火的『可愛動物』。

「呃….這個…呃…還是有些住在深山的動物啊!那些動物也需要幫忙吧?」

「那派幾個人應該不會影響到照顧動物吧?」

「而且我覺得他們基本上什麼也沒做。」

「一群對社會沒有貢獻浪費國家公帑的老懶鬼。」

「反正…反正他們做事都是有道理的啦!我們就別再深究了。」

面對三個地球人的苦苦進逼,何書源實在招架不住。

唉!誰說名羅星人比地球人還聰明的?

討論的正高興的黑鷹隊,並不知道,在不久的將來,他們也將被捲入這些事件之中………

..(這段是字最多的,純背景介紹,可以不用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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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肩任--你們不會有問題的

十一月中旬

「什麼!!!!!!!!!」黑鷹隊的四人睜大眼睛,看著眼前的師父,異口同聲的說:「為什麼我們要去出G任務啊!?」

「因為現在人手不夠、因為中年級中你們臨敵經驗最多、因為你們最近很閒、因為你們是我教的、因為我看不慣你們閒,還要聽嗎?」

「可是…可是G任務….不是只有…只有高年級的…才可以應付的來嗎?」

藍慕瑤呆呆的問。

「而且…而且…G任務….是….是沒有時間限制的,只要一有狀況就得趕去。那….我們…我們在另一邊的學校…. 怎麼辦?」何書源問的結結巴巴。

「什麼怎麼辦?」

「我們還要上課啊,還要大考……」

「學長姊不也是這樣嗎?你們還記得學長學姊是怎麼處理的嗎?」

「【分身】啊!」何書源想起了這個咒術。

「對,學長學姊怎麼做的,你們就怎麼做。」

「可是..可是【分身】是上了高年級才教的啊!」林文傑忍不住插話。

「我會先教你們。」

「可是【分身】算是很難的咒術,技巧、靈力、協調、意志力都要達到極致。

我們最起碼也要等到17歲才有可能學會啊!」林文傑激動的喋喋不休。

「所以我會全力教你們,放心吧!」

「那跟你全不全力教沒關係!目前的我們,要學分身根本是超齡。你去查查歷史,有過有人在14、15歲的時候學會【分身】的紀錄嗎?」何書源說。

「所以你們一定會在歷史上留名,有沒有覺得熱血沸騰?」陳青光露出了溫暖的笑容,一副為人師表的虛假模樣。

「誰熱血沸騰了,師….」

「好了,」陳青光制止了兩個男孩的發言,「聽好,你們一定學的會,知道嗎?我如果不是有九成的把握,我不會叫你們學的。」

「那任務…..」藍慕瑤問。

「你們不會有問題的。還是一樣,我是確信你們一定應付的來,才會把這個任務派給你們。」

四人望著師父。

陳青光的臉上,出現了少見的認真神情。他的神情堅定,眼裡閃爍著信心、希望。四人知道,師父這次是認真的,這個任務不是像以前一樣隨便派給他們打發時間的。這代表著一種考驗和肯定,一旦接下,就要負責到底。這是一個未知的挑戰,對師父、對他們。

「當然,G任務有它一定的危險性,也會佔去你們大部分的時間精力。這點你們要特別想清楚。接或不接,由你們。」

『什麼啊…一副很體貼很開明的模樣……少假了…你這個老不死……』四人咕噥著。

不過,看到師父難得一見的嚴肅表情,能不接嗎?

就衝著他這個表情, 四人笑笑,異口同聲:「接。」

一星期後的禮拜天早上,在練習室,陳青光正在教他們【分身】。

【分身】是青武七年級的學生在學期末學的咒術。

這個咒術主要是利用靈力製造『克錫』,也就是另一個自己。

『克錫』擁有意識,和原來的本尊可說是一模一樣,但是靈力則和本尊共用。

本尊靈力多,克錫靈力就少,反之亦然。每一個月都必須和本尊再度融合,否則本尊和克錫都會消失。克錫主要的功用,是在地球當本尊的替身,替本尊去上學、作家事、過普通人的生活。上了高年級,任務和課程都會加深,已經不再是假日去上就可以應付的。在這種情況下,【分身】就成為每個高年級生必備的能力。

當然,【分身】可不是什麼簡單的咒術。其中,意志力和靈力佔了很大的空間。

可想而知,對不足齡的黑鷹隊來說,這個咒術是有些困難。

一開始他們根本什麼東西都沒製造出來,更別說是分身了。但在5天後,

他們已進步到可以製造出一個銀色霧氣。

「阿茲提姆克達亢!」何書源滿頭大汗,第15次念出這個咒語。一團銀色霧氣從他的手掌冒出來,還發出嘶嘶聲。書源翻過手掌,讓那團霧氣掉到地上。霧氣掉到地上後,開始慢慢的變形。可是在隱約可以看出一個小人時,就消失不見了。

「差不多了,現在你休息一下,等一下再試一次。這次把注意力放在腳的成型上。」

陳青光跟何書源說完後,就走到另一邊,查看施晴嫣的狀況。

在練習室的中間,林文傑一臉期盼的看著正在成型的銀色霧氣,「快呀…..喔!!」

和書源的結果一樣,在快成型前就消失了。

他一臉疲累,眼睛隨意瞄到一旁的藍慕瑤,立刻瞪大眼睛。

慕瑤眼前的小人已經成型,正在慢慢的變大。

「很好,翻過手掌!」

陳青光不知何時出現,大聲指示。藍慕瑤手一揮,未成型的克錫掉落在地上,慢慢的變大。

「現在仔細盯著頭部,想像頭髮的樣….哎呀!」光頭小人晃了晃,轉眼間也消失了。

「沒關係,妳已經是你們之中最快的了。休息一下再來。」

陳青光安慰著藍慕瑤,要她先在一旁坐一下。

「校長!」一名高年級學生進練習室

「什麼事?」

「聽說那個研究的實驗品跑掉了,好像正往青武前進。」

陳青光跳了起來,「跑掉了?!他們三個一起嗎??」

「不,洛克三號因為還在培養器裡,所以還留在研究所。」

「是嗎?好,冠傑,麻煩告訴他們在校長室等,我馬上到。」

「是!」

「對不起,書源,你們今天的練習就先暫停。因為這件事真的很重要,我改天幫你們補課。你們收一收就回房休息吧!走的時候記得檢查門窗。」

交代完他們,陳青光大步邁出練習室,飛快的往頂樓的校長室前進。邊走邊回想起當初他參與這項研究的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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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始生--你們生下來的目的就是為了替代斐迪

在16年前,當時的他已被封為『第二地球的希望之星』。

在一個早上,有一位第二地球的領導者來找他,希望他參與一項研究。

這項研究起因於一顆隕石,在50年前,這顆隕石掉落在第二地球的克太洋。

30年前,數名深海探險員發現了這顆隕石。領導人於是命人打撈,撈上來後,就一直展示在博物館。20年前,一名生物學家發現隕石裡竟有生命跡象,而且還是外星生命。這項大發現立刻震驚全球,第二地球當下決定,要讓殞石裡的生命重現在第二地球上。過了四年後,一切的事情都已妥當,只差一個基因和一位靈力強大的啟動人。

「陳先生,放眼望去,目前擁有如此強大靈力的,在第二地球只有您與尊夫人二人了。希望你們夫婦能夠助我們一臂之力。」

「不敢不敢,承您看得起。嗯…外星生命嗎?這倒挺有趣,不過,那個基因….你們打算用誰的?我的嗎?」

這次領導人猶豫了一會兒,才說:「據我所知,令郎在一個月前因為承受不住靈力而…….」

「你們要用斐迪的基因?!」

「是,陳先生,斐迪公子是您與尊夫人的結晶,基因自然…..」

「我不准!你沒看到斐迪死的多慘嗎!!我不准!絕對不准!!」

「陳先生,這不是個機會嗎?斐迪公子可以在這次機會中重生….」

「就算這研究成功,活著的也是那個外星生命,不是斐迪!!!」

「陳先生,那個外星生命在隕石裡那麼久,也該讓他好好的活著,

這樣半死不活的,實在很可憐啊…..拜託你,就幫幫我們…..」

「你們去找別人…….去找別人好不好…..」

「陳先生,我們需要一個擁有強大靈力又年輕的細胞,我知道這對你來說很過分,

可是,只有斐迪公子,只有斐迪公子的基因符合那樣的條件。」

「我….那干我什麼事!」

「恕我冒昧。斐迪公子是因為本身靈力過大而死亡的吧?難道您不會覺得不甘心嗎?這次實驗如果成功,那個外星生命也將擁有與斐迪公子同樣強大的靈力。正可以向世人,不,向命運證明,擁有這麼大靈力的一歲孩子是可以活在這世上的!」

「你讓我好好想想…..」

「很抱歉,陳先生,斐迪公子已經死了近一個月了,再拖下去,他的基因就不能用了。所以您與尊夫人最慢必須在明晚給我答案,好嗎?」

「……你走吧!」

第二天一早,領導人接到陳青光的訊息:

我會全力、全程參與這個實驗,同時你們也可以使用斐迪的基因。條件是這個外星生命的未來必須由我來安排。也就是說,我要當他的監護人。

雖然這要求有些奇怪,領導人還是答應了。

在那天下午,實驗就開始了。

陳青光到現在還是想不通,為什麼,自己會願意用斐迪的基因給予這個外星生命一個新的身體,而妻子竟然完全沒有反對。也搞不懂為什麼自己會提出監護人這個提議。

但是,研究過程的確是比他當初所想的有趣得多。

在陳青光利用強大的靈力把隕石裡的生命全都引導出來後,研究人員就把它裝入培養器中。同時,也開始利用斐迪的基因在培養器裡製造新的身體。隕石裡的生命十分脆弱,研究人員輪流值班,時時守在這小生命旁,用靈力維持它的生命。

一個月後,當科學家打算將生命移入身體時,驚人事實發生了:

「什麼?生命分裂成兩個了?!」科學家衝到儀器前檢驗。

「不會吧,真的有兩個…」

「怎麼辦?」

「身體只有一個欸…… 」

「為什麼偏偏在這個時候…」

「再做一個身體吧!」陳青光開口

「…….什麼?」

「我們這次的任務不正是讓他們出生在世上嗎?管它幾個生命,讓它活下來就是了。」

「可是…怪怪的…和計劃不符…」

「世界上不是什麼事都要有計劃的,做就是了!」

「對了……陳先生…」

「嗯?」

「你說他們的未來由你決定…那…你要讓他們是男的還是女的?」

「……」

「陳先生?」

「……有差嗎?」

「廢話!」

「那就男的好了……」他喃喃的說。

『你們生下來的目的……就是為了替代斐迪……不是嗎?』

三個月後,兩個男孩睜開了眼睛,又引起一陣軒然大波。

「綠眼睛??」科學家吃驚的看著培養器裡的孩子。

「那不是跟預言說的一樣嗎?」

陳青光彎下身子,看著實驗品。他們那雙碧綠的眼睛迷濛如水,看起來飄邈不定、卻又近乎透明,彷彿光用那雙眼睛便可看清全世界……

他閉上眼,輕聲吟出那古老的預言詩:

拓荒者啊!

不必擔心家中的幼兒!

拓荒者啊!

不必憂慮病中的母親!

碧眼的旅行者即將回來,

微笑著,

帶著濟世救人的招牌。

你們很快就可以回家。

快了….

你們很快就可以回家……

「這是那位將我們的祖先送到第二地球的不明人士留下來的詩。」

領導人解析著,「照詩上看來,這位綠眼的旅行者會幫助我們回家。」

「我們自己可以回家啊!我有我家裡鑰匙……」

「所謂的回家,應該是指回到另一邊--地球-我們的母星。」

「不,這太荒唐了!目前的地球已經被污染得體無完膚,我們是不可能再回去的!」

「而且他們那邊有好多奇怪的政體……我不能接受……」

「還有怪怪的錢幣……」

「怪怪的石油……」

「然後他們還會把大蜥蜴的骨頭挖出來排在博物館裡……」

「夠了!現在不是在開地球研討大會!回到我們的實驗!」科學家的頭子大吼。

「或許,這就是旅行者奇異的地方啊!」領導人突然冒出一句。「他能讓我們打開心胸,原諒彼此的不是,重新接受對方。」

「………..」大家都因為這段有點八股的話而靜了下來,但是沒多久又被陳青光打亂:「這兩個醜不拉機的小不點有這麼偉大?」

「喂喂,你自己在你媽肚子裡還不是這副醜樣,不要批評我們偉大的實驗品。」

「而且你還是人家的監護人,不要人家還沒出生的時候就唾棄人家。」

「那『旅行者』….又是什麼意思?」一看苗頭不對,陳青光趕緊轉移話題。

「我猜….」另一名參與研究的領導者開口,「旅行者是代表:這位旅行者是第二地球的原住民。不知道什麼原因被送出第二地球,現在又回來了。」

「這很有可能!」一位負責分析隕石成分的科學家大聲的說,「隕石內部,有很多物質都和第二地球的地殼成分十分相似!甚至還有完全一樣的!錯不了!」

領導人笑了。

「看來這研究比我們所想的還有趣,我們就繼續做下去吧!」

「好!!」全體人員異口同聲的喊,興致顯然提高了不少。

陳青光也笑了。

『為什麼……我沒在那時就看出你們的不凡……以至於….讓你們在最後死於非命……如果我知道……我就不會讓你們出現在這個世上…….』

五個月後

「真快,他們已經可以在培養器外生活了,還能跑能跳的,根本是超人類…」

陳青光微笑的看著兩個在草地玩耍的孩子,雖然他們在玩的是靈彈射擊遊戲,而且標靶是領導人開過來的百萬名車。

『他們才八個月大……連靈彈都還不會製造……應該不會……有什麼危險吧…』

「對了,您要給他們取什麼名字?」科學家好像沒看到孩子在玩什麼,否則他一定會尖叫。

「啊?我來取?」陳青光十分訝異,一方面因為這個提議,一方面是因為百萬名的玻璃被打破了。

「是啊!您不是說他們的未來由你安排嗎?當然包括名字囉!」這個遲鈍的科學家還是沒發現。

「那…..叫『洛克』吧!一個洛克一號,一個洛克二號。」

「……你這個人真的很沒創意……」

「你們明天就要開始給他們接受教育了吧?」轉移話題。

「是啊!他們吸收的速度好像蠻快的,我們打算在他們9歲前給他們完成地球的高中教育。」

「呃,會不會太快了?」

「不會的。還有,我們打算多請幾位老師。把這個星球上的東西全都教給他們。

地球上的各國語言也要學會。」

「你們把他們當超人啊?」

「我們只是想要培養『10歲的全才』。對了,你要讓他們到青武上學嗎?」

「不了,就讓他們繼續待在這兒吧!」

『我並不想……讓別人來分享我的兒子……』

「那關於他們的格鬥技巧…就拜託你親自教囉!」

「沒問題,」他拍拍胸脯,往科學家背後一指,「他們很有天份。」

科學家轉過頭,正好看到另一發靈彈打掉了百萬名車僅剩的一隻耳朵。

於是,在一連串的怒罵責罰之後,洛克們開始接受一連串的教學,學習一些連大人都搞不懂的理論。

『10歲的全才』是這些科學家們的目標。

陳青光每天下班都和妻子去看他們,洛克很信任陳青光夫婦,也知道他們是自己的監護人,每次見到他們總是「爸爸!媽媽!」的叫個不停。四人就像一個真正的小家庭,非常幸福美滿。

『這只是一種補償心裡吧……藉由撫育你們讓我們從喪子的悲痛中重新站起來…….我們…一直很自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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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塑弟--我們要讓他出來

在洛克被創造出來一年後。一個雨天的晚上…..

「洛克!你這麼晚在實驗室做什麼?!」

「我….我….」

「你是….洛克一號……是不是?」研究人員不確定的問。

沒辦法,他們實在長的太像了。簡直就是雙胞胎,不,說複製人應該更貼切些。

「我是二號…..」

「喔…那你趕快回床上去!不要在這裡亂跑!」

洛克看了他一下下,視線馬上又回到了儀器板上。

「你有沒有在聽……..喂!停下來!」

實驗室中的培養器開始運轉,這架培養器早在兩年前-洛克可以自行進食的時候就不用了。研究人員實在搞不懂,洛克開它做什麼。

此時,實驗室的門打開,另一個洛克手上拿著一小塊隕石碎片,走了進來。本來的洛克按下開關。培養液開始流入培養器,而且速度十分快。

「你們在做什麼?!」陳青光此時已接到消息,穿著睡衣衝入實驗室。

「洛克!停下來!」

兩個孩子不去理他,一個洛克用力的把隕石碎片丟入培養液中。陳青光和研究人員急忙抱住那兩個一歲孩子,防止他們再作怪。

另一個研究人員走過去要關掉電源,卻被洛克發射出來的靈力打倒在地上。

「不要鬧了!你們到底在做什麼?!」陳青光用盡全力抱住兩個孩子,開始後悔自己教了他們太多防身技巧。

兩個孩子同時用稚嫩的童音吼起來:「爸爸!不要關開關!裡面還有人!」

「什麼裡面?」

「隕石裡面還有人!我們要讓他出來!」

「不可能,我明明把所有的生命……!!」

只見培養器裡的隕石碎片發出了光芒!緊接著,培養器裡的培養液開始快速減少。顯然是被那個光芒吸收了。

「你們沒看到嗎?快把培養液灌進去!」他大聲的對目瞪口呆的研究人員下命令,一邊用咒文使兩個孩子沉睡。

「是…是…」

他們急忙提出一桶桶的培養液往容器裡倒。有那麼一瞬間,培養器是滿水位的,但馬上水位又開始下滑,顯然是被那塊碎片吸收了。陳青光衝上前,提起另一桶培養液又往裡頭倒,其他人也跟著照做。

就這樣,培養液少了又灌、灌了又少,持續了一整個晚上。

雨,也下了一整個晚上。

第二天清晨,雨停了。

實驗室裡,培養器的培養液全乾了。只剩下一個小男嬰躺在裡面。

「隕石裡面…..居然還有生命?!而且….還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創造出一個身體?!」一個半夜被陳青光叫醒而被迫跑來這邊做苦力倒培養液的領導人訝異的說,驚異不已。

「更奇怪的是,洛克怎麼可能會知道裡面還有生命?」另一個領導人把空桶子往旁邊一丟,跌坐在地上。

陳青光看著那兩個沉睡的孩子,「他們十分確定裡面還有生命,所以才會有這樣的舉動。是感應嗎?」

「那……這個孩子怎麼辦?」

「跟一號二號一樣,他就是三號了。反正,再培育一個全才也不嫌麻煩啊!」

陳青光一派清閒的說。突然,小男嬰開始大聲咳嗽。

「怎麼回事?!」

「快!醫生!」

同是隕石中誕生的生命,洛克三號卻有著和哥哥們完全不同的命運。

哥哥們是在科學家的滿心期待、精心計劃中逐漸誕生,他卻是在雨天的晚上,憑著自己的意志力創造出一個屬於自己的小小軀體。

哥哥們一出生即倍受呵護,他則在一出生就要和死神搏鬥。

完全不同的命運,是否預言了這三兄弟的不同?

三天後,洛克三號睜開了眼睛。一樣,是雙碧綠的眼睛,但是….怪怪的……

「這眼神…..和其他洛克完全不同,實在不像人的眼神啊!」

毫無靈氣,毫無情感,怎麼看都不像是個人眼。

洛克三號不只是眼神不同,連學習的速度都和別人不一樣。同一個咒術,一號二號要練三天,他只要二天。同一種語言,其他洛克要二個禮拜才會開口講,他只要一禮拜,聽說讀寫樣樣來。

但是他和其他洛克的感情很融洽,整天「哥哥」、「哥哥」的叫個不停,依賴心特重一把的。而那對雙胞胎兄弟也儼然以兄長自居,盡自己的能力照顧他、疼他、寵他。三個人非常巧妙地彼此依賴、互相信任,感情十分融洽。

有點不同的是,三號並不親近人,整天就睜著那雙沒感情的綠眼獨自走來走去,非常不討人喜歡。每當陳青光來訪,兩個洛克高興的跳到他身上玩鬧,他也總一個人坐在那看書、練咒,從來不介入他們的小家庭。陳青光試過和他說了幾句,在吃了幾次白眼之後,他很快的放棄,選擇奔向那對可愛的小兄弟。

即使全研究所人員都覺得三號是個麻煩腳色,兩個哥哥還是不覺得這樣有何不妥,他們自動的負起教育三號的責任,所有課程均由專業老師傳授再由他倆教給三號。

不過話說回來,陳青光給他們取的名字好像只有研究人員才用的著。

洛克在稱呼自己兄弟時,一律以兄弟相稱,像「哥哥」、「弟弟」之類的,就是死都不肯用「一號」、「三號」來稱呼。

「這也不怪他們,」陳青光的妻子---翅歧說:「那三個名字真的是蠢到家了。」

在這種情況下,洛克們一天天長大。

五歲時,領導人跟陳青光商量洛克的教育問題。

「青光,有關洛克的格鬥技巧和魔法教育……你說過你會幫忙的吧?」

「嗄?你們現在就要開始教嗎?」

「是的,不知道你能不能……」

「會不會太早?」

「不會,洛克的學習速度驚人,再加那些課程對他們而言沒什麼影響。」

「喔……我是都可以啦!看你們想要我教什麼囉!」

「那……你可以教什麼?」

「什麼都可以教!我陳青光是全能的!」

「因為我們以後想給他們出些特殊任務……所以……」

「沒問題沒問題!你說什麼我都會教!」

「那就麻煩你了……下星期就開始好嗎?」

「OK!我會好好操他們的!」

陳青光太過興奮,以致於忽略了領導人臉上一閃而過的陰鬱,而這一忽略,卻造成了他事後無窮無盡的傷心跟懊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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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星護--我們不會讓你也那樣

「一號二號,」研究人員叫著,「來一下。」

「什麼事?」兩人應聲前來,洛克三號則緊跟在後。

「你們知道你們明天就要開始接受正規魔法教育了嗎?」

「知道。」一號圓圓的大眼睜大,認真的看著研究人員:「你要我們先預習嗎?」

「不不,只是要對你們做些檢查,身體檢查,還有打預防針。」

「我呢?」三號發問。

「你還太小,等你大了再打。」

「我跟哥哥只差一歲。」

「差一歲還是小,乖,等你五歲再打。」

「那我也要身體檢查。」

「這……我們只準備了一號二號的檢查而已耶!你乖,明天好不好?」

「不好。」小孩答的爽直。

研究人員正感為難,兩個哥哥倒是出面了。

「明天再換你,乖。」

「人家不想一個人做!」

「我們會陪你,聽話!」

三號不說話,研究人員則趁這時把兩個孩子帶走了。

第二天,陳青光來到研究所。

「一號二號!」他開心的叫,「爸爸今天要開始給你們上課囉!」

兩個孩子卻反常的站在原地,看向他的眼裡充滿了不信任和被背叛的神情。

他有些疑惑:「怎麼了?」

洛克倆交換了一個凝重的表情,隨即同時開口:「是的,陳青光。」

「你們是怎麼了?」

「我們已經準備好,請開始上課。」

有點疑惑的,陳青光開始教導他們如何發出咒文、控制咒文,兄弟倆學的很專心,但是兩張小臉冷冰冰的,笑也不笑一下。下課後兩人也馬上轉身離去,陳青光連忙追了上去。

「一號二號!等等!」他來到他們身邊。

「幹麻?」一號板著一張臉。

「你們上次要的小玩具,爸爸已經弄到了。」他取出兩個可愛的小彩球,遞給他們。

他們伸手接過,僵硬的說了聲:「謝謝。」

「要不要現在玩玩看?我可以陪你們……」

「不用。」倆人繼續往前走。

「給我站住!」陳青光忍不住大吼,「你們怎麼可以這樣對爸爸說話?!」

一號二號停下來,轉頭給他一個冰冷的眼神:「我們不是你兒子。」

「你們在說什麼傻話?」

「陳斐迪是誰?」二號輕問。

這下陳青光完全明白了,他站在原地說不出話。

「我們只是代替品,對吧?」

「不……」

「我們並不想當替身,陳青光,為什麼你們自己死了兒子要扯到我們身上?」

「不是那樣……」

「你走!從現在起,你只是我們的研究人員之一!你走!」

陳青光完全無法反應,他看著兩個孩子跑走,消失在他視線之外。

『或許……我一開始就是錯的……不該……不該妄想你們會成為我的兒子……』

「哥哥?」三號有點訝異,「你們怎麼用跑的回來?」

一號沒回答,他雙手握住弟弟的肩膀:「現在開始,你要好好學習,好好訓練,我們會盡自己一切教你,你只要學就是了!」

「為什麼?」

「你別問!」他大吼,喘著氣:「答應我們,你會很出色、你會很優秀!」

「好……」

「我們不會讓你也那樣,」二號說著,「我們絕對不會!」

「從現在起,你要很聽話,很聽我們的話,記得表現出一副沒有我們你就活不下去的樣子。」一號說。

「可以。」他聳聳肩,因為他本來就是那樣。

「我們會保護你,所以你什麼都別擔心。」二號說著,眼裡閃著堅毅的決心。

他笑了:「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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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學殺--我會替你們承擔

第二天,二號突然發起高燒,整天昏迷不醒。研究人員嚇壞了,動用了最好的設備,還派人24小時守在二號身邊,生怕他死掉。

陳青光夫婦很快就到了研究所:「怎麼回事?」

「出了問題……一定是我們哪裡出了問題……」

「你們在說什麼?」翅歧問。

「沒事……你們快去看另一個有沒有……不不……是看看另外兩個有沒有什麼狀況。」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因為我們現在沒人在那裡照顧他們,所以麻煩你們幫我顧著一下……」

等陳氏夫婦離去,科學家和領導人就湊成一團:

「怎麼辦?」

「顯然我們是出錯了。」

「那……還要幫另一個……」

「不行!」領導人吼,「你沒看到已經出事了嗎?」

「可是另一個很難管……」

「叫他們管就好了,反正他很聽他們的話,沒有差。」

「可是……」

「難道你要他跟這個一樣嗎?!」他指著病床上的二號,「萬一又出事你們會負責嗎?!」

「是,那我們馬上取消動作。」

「很好,現在最要緊是要把這個救回來,你們快點!」

一星期後,二號在重重儀器幫助之下終於被救了回來,但是從此他的身體就變得很弱,三天兩頭就生病,讓研究人員傷透腦筋。好在身體並不影響他的學習能力,二號學的就和其他兩個一樣好。在他康復之後,陳青光繼續教授他們武藝,但很明顯的雙方的感情已經完全變質。

這一天,是洛克一號二號8歲的生日。研究所裡並沒有什麼慶祝活動,洛克的一切課程也照常進行。晚上七點,陳青光準時來到研究所。到了練習室,他卻發現除了接受訓練的一號二號、在旁觀看的三號,練習室裡還有一個人。

「嗨!」領導人上前握手,「青光,好久不見。」

陳青光知道他是誰,他是當年來找他進行洛克實驗的那位領導人,也是15位領導人中最有聲望、最賢明能幹的一位。陳青光從實驗開始後就沒再見過他。

他倆走到練習室外,關上了門。

「你什麼時候開始關心起教育問題了啊?」他笑著,「你還有事沒弄完吧?」

「事有輕重緩急,」他微笑,「而我認為這件事比較急。」

「你要來看我教他們打架嗎?我可以讓他們跟你對打……」讓你知道有多痛!!

「不了,」領導人看出他的意圖:「我是來要你教他們一個新技術。」

「我不是說了我都會教嗎?」陳青光有點不高興:「你是低估我嗎?」

「不……」

「喂!」一號開門探頭出來大吼,「陳青光,你到底是來上課還是來聊天的?」

「好好……再十分鐘……」

「五分鐘。」二號也出來了。

「可以可以,再一下……」

門再度關上,領導人看著陳青光,露出一副『想不到你也會如此落魄』的奸笑表情。

陳青光死瞪著他:「有話快說,你要我教什麼?」你是不知道他們打起人來很痛是吧?

「我要你教他們殺人。」

「什麼?!為什麼?!」

「很多任務都需要這項技術,你知道,不是嗎?」他看著他,「因為你學殺人的理由也正是如此:為了任務。」

「我不會教!」

「你答應過什麼都會教。」

「我就是不教殺人!」

「還說你什麼都會。」

「那不是我教的理由!」

「騙子。」

「我是騙子,所以你去找別人教好了!」

「真的?」領導人冷笑,「你不怕我找到一個殘忍又沒人性的老師?」

「……為什麼要我?」

「登蒙是世上最強的魔法師,每項計術均登峰造極到無人可達的境界,其中也包括了殺人。登蒙死了,你是登蒙的弟子,理應負起傳播他衣缽的責任。」

「登蒙的弟子很多又不是只有我一個!你不也是嗎?尼恩提?」

陳青光憤怒的說:「而且你還是大—師—兄—不是嗎?!」

「但是只有你繼承了他的殺戮技術。」尼恩提看著他,既欽佩又吃昧:「你是師父唯一認同的弟子,青光。」

「就因為我是那老頭的得意門生,所以我得接下這份該死的任務?教8歲孩子殺人?」

「10歲全才你該聽過吧?還有,不准污辱師父,陳青光,我會揍你。」

「我不想……」

「教會他們之後,我會讓你成為青武校長,這不是你一直希望的嗎?」

「那不代表……」

「他們早晚要學的,由你親自教他們不是更好?總比被一堆老師教到昏頭好吧?」

「……」

「今天我要教殺人。」陳青光說。

三人愣住了,一號先開口:「為什麼?」

「有些任務需要這技術。」

「為什麼?」

「可以讓本來就活不下去的生者早早解脫,這是好事。」

「就是要取走生物的性命?」

「你們不想學嗎?」

一號二號抿著唇不說話,他們的手臂不約而同的按上了左胸—心臟的位置。

三號困惑的看著他們:「哥哥,不學不會怎樣的,你們就別……」

「我們一定得學。」

「這是規矩。」

「但是為了自己活下去……」二號喃喃的說,「而害死千千萬萬的生命……」

「我們做不到……」一號說。

「你們在說什麼傻話?不學又不會死!」陳青光有點生氣,「快決定!」

兩人不理他,繼續思索著,臉上的表情凝重。

過了一會兒,一號開口,神情堅決,但臉色一片慘白,顯然是經過激烈掙扎:

「我們決定不……」

「等等!」

三號衝到他們中間,喘著氣:「讓我來學!陳青光!我會學的很好!別叫哥哥學!教我就好!」

「為什麼?」雙胞胎震驚不已。

「如果學這個會讓哥哥那麼痛苦,可是又一定要學……」他堅定的說:「那我會替你們承擔,哥哥,一直都是你們照顧我,現在該換我了。」

「所以?」陳青光問著,「三號?你學?」

「對,快教吧!」他停了停,「哥哥,請你們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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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淚嘯--你為什麼要學殺人?

半年後,陳青光結束了洛克的武藝課程,和妻子一起接下青武校長的職務。偶爾他們還是會撥空去看洛克,洛克卻不怎麼領情。被洛克不友善的態度影響,陳青光夫婦來的次數越來越少,到最後就根本不來了。洛克們並不在意,他們繼續認真練武、認真學習,照著科學家的『全才目標』發展。

就這樣,洛克三人在10歲時就開始出任務,能力很強,能出一些別人無法做到的任務,尤其是動物方面的任務。

「顯然,培養他們還挺划算的。」領導人說,「不賠本;大血賺。」

很快的,他們已經變成了名羅星的王牌,什麼任務都難不倒他們,而且從來不會抱怨,總是圓滿達成任務,大家都對這項研究的結果感到滿意不已。

但是在洛克一號二號11歲的時候,任務碰到了瓶頸。

『把那隻發了瘋的水蒙殺了。』

拿著任務單,一號的手在顫抖:「一定是搞錯了…搞錯了……以前從來沒有……」

他和二號衝到領導人在研究所的客房用力敲門,領導人開了門:

「怎麼了?」

「這個任務……有問題……」

「沒有問題。」他瞥了一眼,「那是最厲害的領導人,尼恩提,他出的。」

「他要我們殺了……那隻水蒙?」

「這是你們第一次的殺戮任務,有問題嗎?」他冷冷的說,「還是說你們不想接?」

「我們……」

「你們知道不接的結果。」

兩個孩子抿著唇,淚水在綠眼中打轉,小手緊緊握著任務單,都捏皺了。

領導人似乎是覺得自己太過分了,順勢補上一句:「那隻水蒙已經瘋了,殺了牠對牠反而是仁慈。」

「你們這種人知道仁慈怎麼寫嗎?」一號咬牙吐出一句。

「什麼?」

「沒事,」二號接上,「我們會出的,您別擔心。」

「吼啊啊啊啊!!」水蒙嘴角吐著口涎,朝著洛克三人大吼。

現在他們的位置是在森林的一片空地上,空地周圍有很多樹被撞斷了,那是他們把水蒙拖過來時弄倒的。一旁站著兩位科學家,正忙著紀錄洛克他們第一次的殺戮成績。他們叫著:

「快點動手!洛克!你們拖太久了!」

一號二號都不約而同的看了看三號,想著今天早上的對話:

「那個……今天的任務是……」

「要殺人了嗎?」他淡淡的問。

「對…對……這是第一次任務……希望你能……」

「我會做的很好,別擔心,哥哥。」

他們望著弟弟,三號白皙的臉上毫無任何感情,沒有對血腥的害怕,沒有對殺戮的驚恐。他們試著和平常一樣用心電感應去碰觸他的內心,卻被一股力量擋在外面,讓他們摸不清弟弟的想法。

雙胞胎突然有種奇怪的感覺,好像弟弟正在思考,思考要怎麼進攻,思考要怎麼刺入……就像真正的殺人魔一樣。可是弟弟才十歲,怎麼會……

在他們想到一半時,一號突然覺得四周氣息有點不對。他警戒的環掃四周,發現一旁的樹上不知何時坐了一個藍眼褐髮的男人。男人向三號招招手,做了個「OK」的手勢。男孩微微點了點頭,在下一秒發動攻擊……

只見他面無表情,果決的往前衝。

『心中不要有任何情緒,只要想著規則,想著我教給你的殺人規則。』

男孩衝到水蒙的視線死角,蹲了下來。

『到達敵人最不易察覺的所在。』

小手晃動了一下,憑空變出了一把銳利的匕首,又尖又細。

『選擇最符合自己和獵物的凶器。』

輕盈一跳,他跳到了水蒙背上,手中匕首翻轉,準確的朝牠的頭蓋骨刺進去。

『刺對地點。』

刺的很急,匕首直插沒柄。

『下手要快狠準。』

水蒙一聲不哼,牠晃動了幾秒,隨即無聲的倒在地上,死了。

『照我說的話去做,你的獵物會死的沒有感覺。』

雙胞胎連忙衝上去,他們站在弟弟左右,擔心的看著他。三號直直的站著,頭看著地下,衣服被血噴濕了一半,血水一滴滴的掉在地上--

「啪嗒!啪嗒!」

「你……」二號開口要問。

「啪啪啪!」一陣掌聲響起,褐髮男人跳下樹來,來到他們面前,「高水準,真是高水準!洛克三號,你成功了,你是最完美的殺手。」

「謝謝誇獎。」他低著頭說。

「我是尼恩提,很高興你第一次出殺戮任務就有如此好的表現。」

「過獎。」

尼恩提笑笑,他向兩位科學家揮揮手:「走了。」

等到三個大人都消失了,三號才緩緩抬起頭來。

『結束後,就隨便你做什麼了,如果覺得痛就哭吧!』

「我沒事,哥哥。」他抬起頭,原來的碧眼轉為黑眸,湧出的淚水留了滿臉。

『為什麼要哭?』陳青光問,『你根本還沒有開始殺任何東西。』

『我是為我自己而哭,為將來那個開始殺戮的自己而哭。』

『隨你,想哭就哭吧,趁你現在還有眼淚的時候,盡量哭好了。』

『陳青光?』

『什麼事?』

『你為什麼要學殺人?』

『因為要活下去。』

『為什麼殺人可以活下去?』

『因為我如果不殺人就會被殺。』

『為什麼?』

『因為我在一個惡魔家裡長大。』

『為了自己不被殺而殺人,你好自私。』

『隨你說。』

『我也是。』

『?』

『我也跟你一樣自私,因為我是為了哥哥不要難過而殺人。』

『殺手是不講自私不自私的。』

『陳青光?』

『又幹麻?』

『那個惡魔是誰?』

『我師父登蒙。』

『為什麼你要住在惡魔家裡?』

『因為惡魔殺了我的爸爸媽媽。』

『為什麼他要殺你爸爸媽媽?』

『因為他想收我為徒。』

『你很優秀?』

『算是。』

『殺手都好可憐。』

『所以你別信任任何人。』

『我不信任你。』

『你們兄弟都不信任我。』

『知道就好。』

『反正我以後也不會再管你們了,我要去當校長了。』

『不稀罕。』

『彼此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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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囚盼--其實他們的心比什麼都美

自那次任務後,洛克就沒再出過狀況。三人出任務的默契一流,不管多難的任務都能解決。令人擔心的三號也開始順利執行殺戮任務。有時是殺死老病的動物、有時是解決發瘋的魔獸,更有時是除掉地球上某位首腦,再裝做死於意外。

「不殺了那些人,他們總有一天會害死許許多多的人。」尼恩提解釋。

日子就在出任務中平靜流逝,一年年過去,洛克們在實驗室裡待到了今天。

長大後的洛克,每人都擁有碧綠的眼睛和俊美的面容,還有與動物溝通的能力,但個性卻不大一樣。

一號是最大方的一個男孩,個性是三人之中最爽朗的,臉也比別的洛克黑一些。

他的頭髮漆黑亮麗,在背後綁成一個小馬尾,再襯上他有個性的面孔,出色到了極點。他的服裝也蠻自由的,總是一件寬大的T恤配上滑板褲。

他的體能細胞很強,武術天份是三人之中最高的。

另一點比較特殊的是,他是左撇子,而二號是右撇子。

而他的雙胞胎兄弟--二號,則跟他完全相反:薄命美人一個。

二號從那場大病後就成了個典型的「藥罐子」,也因此,在同樣俊美的洛克之中,他是皮膚最蒼白、也最柔美的,即使他已經是個16歲的男孩。

他的髮色也和別人不一樣:金色。金髮淡淡的,還夾雜著些許白髮。一頭長髮留在背後綁成一個長長的馬尾。或許是想增加點陽剛氣息,他總是穿著筆挺的白襯衫、黑色牛仔褲,但還是掩蓋不了他的艷麗,常被人誤認為女生。不過因為實在誤認太多次,有時他氣了,就乾脆裝成女生到地球上搶人家的男朋友……或是用那張臉跟研究人員要些什麼東西……

三號又和他們都不一樣,就像之前所敘述的,學習速度和能力是別人的好幾倍。

眼神毫無感情,和任何人都不親近,話非常的少。似乎只有同是隕石出身的哥哥們才能進入他的心防,當他和哥哥們在一起時,看起來就像隻溫馴可愛的小兔兒,那張天真的笑顏,足以讓所有在場的人都為之傻眼。經過人們長久的觀察,他和動物之間的溝通能力也是最強的。他和一號一樣,一頭烏黑的頭髮,卻留著長長的瀏海。更奇異的一點,他的眼睛會變色,和哥哥在一起時是藍綠色的,生氣時則是嚇人的艷紅。

至於他的容貌,如果說迪斯和路克是俊美青年的典型代表,那他就是純潔天使的最佳化身。那張臉,就連哥哥站在他身旁都顯得黯然失色。

「為什麼呢?」陳青光回到現實,他已到了校長室。「他們為什麼要逃跑?」

「陳先生!」參與研究的科學家急忙迎上前來,「那些孩子有到你這兒來嗎?」

「沒有,麻煩告訴我他們是如何逃跑的、何時逃跑的?」

「是在今天凌晨3點的時候,他們兩個突然從床上起來,一路往大門走。我們沒人攔的住,也真是無能…..」

「有派人跟蹤嗎?」

「他們一到大門口就進了轉換器,往地球去了。」

「你不是說他們往青武來嗎?」

「對,我親耳聽到,他們說要來找你。我想他們大概要從地球那邊轉換來青武。我已經叫人在各個通往青武的轉換器前等候了。」

「把人撤掉!這樣太浪費人力了!反正他們最終目標是我,最後還是會來找我的。」

「有一點我覺得很奇怪:他們為什麼不帶三號走?他們三個不是一天到晚都膩在一起嗎?」一位科學家問。

「三號還在培養器裡,你忘啦?他最近跌斷了腿,正在治療中。」

另一位科學家回答他。

「那為什麼他們不等他好了再走呢?」

「這……」

「三號跌斷腿?」陳青光插口,「什麼時候?」

「前天吧!他在爬峭壁的時候掉下來了。這是他自己說的。」

「那就奇怪了…..」陳青光陷入沉思。

「哪裡奇怪?」

回答他的卻不是陳青光。

「以洛克的能力,就算被大象直接踩過去,頂多也只是淤青而已。」一位參加研究的領導人也在此時趕到校長室,加入討論。「要是真有能讓他們斷腿的東西,我還真想看看呢!」

「說的好。」一個從未出現的聲音冒了出來。

洛克一號、洛克二號身穿同樣的牛仔褲、襯衫,像是複製人般,一左一右,站在青武校長陳青光的校長室門口。

「顯然,我們這些小孩技倆,是瞒不過大人的,對吧!」

其中一人開口,兩人雙眼都緊盯著陳青光,「校長大人?」

「你們是怎麼來的?我記得門口沒有轉換器啊!」

「因為所有的轉換器都有人守著嘛!我們只好…..自己做一個囉!」一洛克指指門外。

「What!」所有的大人同時叫了起來。陳青光衝到外面一看。

喔!媽媽!我那價值上億的花瓶!現在被打了一個大洞!

「技術不好。畢竟我們是第一次嘛!」兩人若無其事的說。

三秒後,兩個男孩被在場的大人罵的狗血淋頭。

「啊啊啊啊啊啊!你們怎麼可以這樣胡搞!我的花瓶!」此時陳青光的眼睛裡已閃爍著兩個Money的字樣。

「不經許可,自行製造轉換磁場!這種行為同時違反了『母星地球交通往來法』裡面的保密章第3條和安全章第1條!你們該知道的!」領導人大叫。

「我的花瓶!」

「要知道,你們的靈力是很強沒錯,可是越強就越危險!萬一在製造過程中出錯,會世界大亂的!」

「我的花瓶!」

「何況你們的靈力還不穩定!就說轉換過程,不說製造過程好了。我們不是一直告訴你們:你們的身體不像一般人那麼穩定!要是轉換過程不完全,少了一隻腿還一隻手什麼的,你叫我們到哪裡找!啊?」

「我的花瓶!」

「……姓陳的你閉嘴!更嚴重的是,你們是第一次製造!事先完全沒有測試!而且還是從地球那裡開始做的!地球的環境、靈力都是名羅星的五分之一,會失誤的機率太大太大了!」

「我的花瓶!」

「……跟你講閉嘴!還有,你們私自失蹤,知不知道我們派了多少人力、浪費了多少時間金錢去找你們?」

「我的花……嗚!」陳青光頭上吃了一記。

「還有….」

「閉嘴!!!」洛克突然同時大聲的一吼,讓在場眾人楞了一會兒。但過沒多久,就回過神來,準備繼續開罵。兩個男孩在他們開口之前就先下手為強。

「對不起….各位叔叔….我們這次來,事先沒怎麼計劃。所以實在沒想到弄個轉換器竟然會有這麼大的事。真的…..對不起!」

兩人同時做了個90度鞠躬,眼角還閃爍著懊悔的淚光。

(「一派胡言!我們早在4歲時就給你們背完了名羅星所有的律法。」)

在場眾人無不憤憤不平。但看到洛克臉上少見的天真爤漫,也就不想去戳破他。

洛克一號清清喉嚨,再發言時,語調已恢復了以往的冷淡:

「其實我們只是想找陳青光談談。」

「找我?」在一號二號9歲時,洛克們便學完了武藝。從那之後陳青光就沒再見過他們了,因為他接下了青武校長的擔子,而且他們老是三個人搞小團體,自己根本插不上半句話。

「你可以跟我們說啊!」

「哼!跟你們說?我們又不是不知道,『陳青光忙得很哩!才沒空來見我們!』」

「我哪有?」沒錯,全世界最閒的就屬他了,哪會忙的沒空見人?不過……

「是嗎?那我上個禮拜跟你們說:我想見陳青光、找他對決,你們不是這麼說的嗎?」

「…」就是這樣我才不想見你們!!

「我們連見他都不行……」洛克二號幽幽的說,「連監護人的面都見不到……」

他抬起頭,一頭略為凌亂的淡金髮點綴著他半帶淚的碧眼顯得他更是楚楚可憐:「就只是見個面有那麼困難嗎……」

「也對啊……」

「陳青光你幹麼不去看小孩子啊!!」

「還說要當監護人呢!」

「呃……」

『喂喂…不要被「一個男孩」的美色誘惑了…..重點是後面那句………含「對決」兩個字的那句……』

「不負責任的養父……」

「根本就沒顧到小孩的心靈成長……」

『人家都十六歲了!幹麼說的他們好像是被我從小虐待到大的樣子….』

「我從以前就覺得他靠不住……」

「隨便又沒人性……」

『英明的領導人….你在哪裡…』他回頭一看,發現領導人早已瞬動走了,也就是說這裡只剩下那群被美色誘惑的豬頭科學家和那兩個小魔頭。

「還當什麼校長……」

「竟然就醬把小孩丟在那邊沒人養……」

『不是你們在養嗎?!』

「洛克他們也真可憐……」

「那麼脆弱的孩子竟然能夠長到現在……」

『欸…欸!你們是不是忘了他們前天才幫你們拆了一棟五百坪的房子啊?還有那隻會咬人的七百斤卻光麒又是誰打昏的啊?』

「算了啦……」二號垂下頭,淡金髮絲遮住了半張臉,「他要真的忙……我們也沒辦法……」

他吸吸鼻子,眼眶一紅:「反正我們就是實驗品……」

「陳青光!!」

「你、你們隨時都可以來看我啊……」看見眾人殺人的目光,他趕緊補上一句:「我也很想你們啊!都可以來……可以來……」

「可是我們每天的行程都給你們排的滿滿的….根本沒有自己時間嘛!」一號也開口來胡鬧,橛著嘴的模樣好不可愛。

『聽說你們前天才從中國的萬里長城旅遊回來的樣子耶….』

「所以在這種情況下,我們決定趁這個機會到外面走走。整天被關在研究所,實在很無聊呢!」一號聳聳肩,「沒想到你們的反應會那麼大。」

「你們還有一堆任務要出….」陳青光盡力維持理智,讓自己不至於衝上去撲打他們。

「任務那方面,我們已經全權交給三號了」

「怎麼可以!三人份……」

「憑三號的能力,就是五人份也應付的來。」二號打斷他。

「這就是為什麼你們要留三號下來?」領導人在這時現身,也來問上一句。

「是。」

「還把他腿弄斷?」陳青光問。

「是。」

「那他要怎麼出任務?」領導人問。

「他大概10個小時就可以痊癒。」

「有些任務是不能等的。」陳青光說。

「那他就是斷了一條腿也能出任務。」

「那….他的腿是怎麼弄斷的?」領導人問,「拿大砲轟嗎?」

「我們折的。」

「你們折的?!」領導人叫著。

「就為了這次行動,你們就要把自己弟弟的腿折斷!?」

「是。」

「你們….」

「是什麼?」陳青光不尋常的打斷了領導人的問話,目光難得犀利的盯著兩個洛克。

「是什麼事會讓你們為了跟我談話而做出這麼大的犧牲?」

「犧牲?哈!不過是小小的斷腿….」

洛克的話第一次被打斷,打斷者是校長:「我不知道為什麼,但是我看得出來:你們很寵三號。平常你們連他被蚊子叮了都心疼,為什麼這次會折斷他的腿?」

「唉!我說嘛!我們這些小孩技倆,是瞒不過大人的。嗯?」一號嘆口氣。

「我們想跟您和領導人私下談談,一小時。麻煩您給我們一個房間。」二號說。

「OK。」

十分鐘後,青武的屋頂上出現了四個人影,正努力地在上面飛簷走壁。

「再過去50公尺!就會有一間看日出用的小屋!加油!」陳青光大吼。

「難道閣下真那麼窮,連一間空房間都沒有嗎?」

二號趕上他,極度不悅的提出疑問。

『故意的……你一定是故意的……』

陳青光笑笑,「這種程度的屋頂,應該不至於讓你們步步為艱吧?」

『怎樣就是要讓你們走到哭死!!』

「是不會,可是這樣也太費時了吧!」

「我不想吵到學生。」

此時一號也趕上了,雙胞胎同聲嘀咕:

「說的還真好聽!要是堂堂青武校長,還找不到一間能安心談話、舒適寬敞又不會吵到學生的房間,這個世界就沒救了。」

又過了10分鐘,四人終於到達小屋。小屋裡還有個飲料吧,用玻璃罩住上鎖。

「來,你們的果汁,」陳青光很有禮貌的以主人的風範送上飲料,「您的咖啡。抱歉,因為這裡學生也會來,所以不能供應雞尾酒喔!」

「沒關係。」領導人從陳青光手中接過冰咖啡。

陳青光自己則拿著葡萄口味的『QOO』坐了下來。

「好了,你們到底有什麼事要和我談的?」

「只是想問問,」二號聳聳肩,露出跟剛才完全不同的氣勢,「我們可不可以住到研究所外面獨立生活。」

「為什麼?」

「因為住在研究所很悶!」一號說。

「你們不用擔心任務的問題,我們還是會幫你們工作。只是你們得定期寄生活費給我們。」二號說。

「不寄也無所謂,我們會自己找門路混飯吃的。」一號往後仰躺,隨性的搖搖玻璃杯裡的果渣。

「那你就別寄……」陳青光對著領導人吐出一句。

「我們沒那麼小氣!寄生活費沒問題…...等等!不對!你們不可以住到外面!」

「Why?」

「很危險啊!」

「哈哈哈!這位先生,請你費神想想,在這世界上,靈力比我們強大的有幾位?以他們的身分地位,會來跟我們這些小男孩為難嗎?」

「這……」

「你們要住外面,地方找好了沒?」陳青光問。

「沒。」

「那我清個房間給你們住。」

「啊!」三人同聲驚呼。

「你怎麼可以答應?!」

「你不反對啊?」

「沒什麼好反對的,你們絕對有能力照顧自己,這是很明顯的事實。住在青武,萬一有什麼萬一,我也比較好掌握。如果你們逃出來就為了這個,那我不答應,也太不夠意思了。還要什麼嗎?」

「我們要名字。」

「你們不是有名字了嗎?洛克一號、洛克二號….」

「那名字有多蠢!我要換!」一號大吼。

「好那我有空想想……你們一星期後再來吧!」

「不必了,我們已經想好了。」二號說,「再給你想不知又有什麼怪名字出現。」

「喔?說來聽聽?」

「我們想,你畢竟是我們的監護人,對你取的名字也不能全盤否定。所以我們保留『洛克』來當作我們的『姓氏』,我們自己取的只有名字。」二號說。

「嗯。那名字是?」

「哥哥的名字是迪斯,迪斯˙洛克。我改成路克,路克˙洛克。

三號改成斐,斐˙洛克。就這樣。」二號說。

「還有件事,」一號說,「我們在名羅星是不是沒有戶籍?」

「是。」

「我們要戶籍,這樣你們才可以匯錢給我們。」

『……我們需要東西來真正肯定自己的存在……即使只是一張薄紙……』

「OK,我明天會去幫你們辦手續。喔,對了,你們在地球也沒有戶籍,要不要順便辦一下?」

「不必,謝謝。」二號站起身來,正要走時,又像想到什麼似的停了下來。

「等等,你不是說要給我們地方住嗎?」

「喔,好……我想想…..有了!青武最高的樓塔!你們就住那裡吧!明天早上七點,你們就可以搬進去了。」

「知道。」男孩們點點頭,走出了小屋。領導人也跟了出去。

陳青光站起來,正要打算收拾杯子的時候,看到小屋門口斜倚著一個人影。

「一號?有事嗎?」

「我叫迪斯!」

「喔…迪~斯,有事嗎?」

「抱歉我們剛剛那樣鬧你,很謝謝你答應我們的要求。」

陳青光一楞,在他重新回過神來時,那個耍帥的16歲男孩已經一溜煙的跑了。

『其實他們的心,比任何東西都美、比任何人都溫柔……因為能跟大自然溝通的人,他的心一定一定是最最聖潔的…….』

這是他的妻子在第一次看到洛克們在跟老虎玩的時候說出的話。

『但最聖潔同時也代表了最脆弱,你可要好好的保護他們。』

『我會的,我會用我的一生來守護他們,因為他們是我們的斐迪…..』

「我會的。」陳青光輕輕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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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居翎--你哥哥對你很重要但你不需要這樣委屈自己。

第二天早上7點13分。青武最高的樓塔。

「啊啊啊啊!我又要遲到了!」藍慕瑤在走廊上奔跑著,在她背後是一臉沒睡醒的何書源。

「書源!快點!」她回頭叫著。

「砰!」

「哎呦!」藍慕瑤跌坐在地上,她提的袋子也掉到地上,裡頭的書散了一地。

她急忙爬起,一邊撿書一邊低頭道歉:「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被撞的懷裡的東西掉了一地的人,冷冷的丟下一句:「妳說對不起有什麼用,趕快幫我撿撿好不好?」

「啊?對不起?你說什麼?」一陣連珠砲般的星語傳入藍慕瑤小小的耳朵,她一時反應不過來,呆滯的反問。

「我說妳趕快幫我撿!」想起青武的學生還不大習慣用星語溝通,那人換了個語言。

這次傳來了一陣英語,藍慕瑤還是沒聽懂,她只好再度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馬上!書源!你先去!跟老師說我晚點到!」

何書源應了一聲,接過她的袋子,就繼續往前跑。留下藍慕瑤在原地狼狽的撿東撿西,還不忘連珠泡的道歉:「對不起對不起….」

改名後的斐˙洛克看著眼前這個小女孩的動作,氣登時消了一大半。

「算了!妳快遲到了,剩下的我自己撿。」他用中國話說。

「喔!謝謝!」

女孩走後,斐動動手指,地上的東西自動收好,又回到他懷裡。然後他慢慢往前走,,來到一個圓圓的迴廊。迴廊牆上有著五扇門,全都長的一模一樣。過了幾分鐘,迪斯和路克也趕到了。

「陳青光說,我們的房間在上面。」路克指指天花板。

三人抬頭向上看。天花板上面有三扇門,顏色式樣和另外五扇完全相同,只是形狀是正方形。

「還真會捉弄人,他是要我們每天像猴子一樣爬上爬下嗎?」迪斯說。

「別發牢騷了,這是鑰匙。」路克拿出三副鑰匙,遞給他們。

10分鐘後,三人聚在一個典雅的客廳裡。

「真沒想到我們的房間可以相通,而且還有一個共用的客廳和廚房。」迪斯說。

「那也沒什麼,只是弄成公寓的形式,然後在每個房間各開一扇門通到外面罷了。」路克說。「我倒覺得有個地方很不尋常。」

「哪裡?」

路克指著電視旁邊的…..大門?「那個是通到哪裡?」

「對喔!我們來的時候天花板上只有三個門。」迪斯叫著。

「而且牆上的五扇門好像是黑鷹隊的房間和同樂室。」斐說。

「看看不就知道了?」迪斯走到門旁邊,把門打開,走了過去。

出去後。

「回來了?」迪斯看看週遭環境,他又回到了那個牆上有五扇門的地方,只不過牆上現在有六扇門,那多出來的一扇,正是自己剛剛走出來、客廳的那扇大門。

「原來如此,可以從這扇門走到外面,而門平常是隱藏在牆裡的。嗯嗯。」

迪斯看完,轉身要回到客廳,卻發現那第六扇門已經消失了。

「?」

沒辦法,他只好從天花板上的那些門回到自己房間,再從自己房間回到客廳。

「麻煩!!」這是三人的共同感想。

那天,他們沒有踏出房間半步,因為一直忙著整理屋子。並不是說他們的行李很多所以整理了一天,是因為他們把陳青光給他們的房間全部用魔法整修重建,又加裝了很多房間和防禦咒語,才搞了整整一天。

直到第二天一早,三人才開始在青武裡到處晃蕩,了解環境。

由於他們的外表和別人不大一樣,很快就引起一陣騷動。

在他們看來,那並沒什麼,因為他們是異類,永遠的異類。讓他們驚訝的是,那些學生不是用看實驗品的眼神來看他們,而是以朋友的身分,跟他們說話。

「要怎麼叫你們?」

「洛克….」

「每個都叫洛克?」

「對,你們在叫哪一個人我們會知道。」

「這麼好玩?」

「是心電感應嗎?」

「你們知不知道餐廳在哪裡?要不要我帶你們去?」

「你的金髮好漂亮,是怎麼保養的?」

「哇!綠眼睛!好酷!」

面對這麼多問題,他們只是尷尬的笑著,無法回應這過多的熱情。學生們倒也不是一直纏著,只是在路過時會好奇的問問。他們繼續閒晃,看到許多漂亮的風景,友善的學生。走著走著,不知不覺,他們就分散了。這是第一次,他們不會急著想跟自己的兄弟待在一塊兒,而是急著要去探索這個新環境。

迪斯晃到了籃球場,看見許多人在那兒打的汗流浹背。看他們打的那麼快樂,他忍不住問問在旁休息的人:「我可不可以玩?」

「啊?」被問到的林文傑一楞,「你想玩?你會玩嗎?」

「不會玩。」迪斯尷尬的說。

「那你要先懂規則才行。你等等,小被!等一下輪到我的時候,你代我上場!」

「好!」小被應了一聲。

文傑拿了顆籃球,把迪斯拉到旁邊:「來,我教你。」

路克逗留在圖書館的閱讀區內,其實他並不是真的想看書,只是想享受圖書館內的那份寧靜。

圖書館分成兩部分,一邊是包含書的閱讀區,另一邊是全是桌椅的討論區。

在討論區內,你可以盡情的討論功課,隨意移動,一旁還有各式的參考書和講義。當然絕對是吵鬧不堪的。

路克經過討論區時,因為隔音設備好,所以他並沒有聽到任何裡面的聲音。但他卻被一個坐在窗邊的女孩引起了注意。這個女孩十分煩惱的在紙上計算,顯然算的快哭出來了。因為討論區內很空,她一個人獨占一張大桌子,桌上滿滿的都是書。路克看著她算的題目,原來是國一的數學。這對他來說,就像寫123那麼容易。他實在不明白,為什麼她會算不出來?

看她算的漲紅了臉,他忍不住進去,把正確的算法告訴她。

「啊!原來如此!」施晴嫣把感激的目光從題目移到他身上。「謝謝你!」

路克聽到她的道謝,臉上微微一紅,「這沒什麼。」

抱著新鮮感和得意感,他走到另一邊,開始指導另一邊的學生做功課。

斐不想給人問東問西的。所以他回房換了件衣服,戴上帽子遮住瀏海,然後往飼養場走去。

飼養場是青武安置受傷動物的地方。不過也有些動物傷好後,選擇留在青武,所以飼養區內的活潑動物也不少。

當他到達時,剛好看到三名男孩正氣急敗壞的安撫一隻特殊的海豚(這種海豚是自古以來就代代都住在青武校園裡的「無幽湖」裡的,構造和一般海豚不同。)

海豚顯然正在氣頭上,牠用力的掃起湖裡的石頭打向那三人。那三人一個逃開,一個施防護罩,最後一個閃避不及、也來不及施法,只是眼睜睜的看著石頭打下來,眼看就要變成一團肉餅---

「書源!」

「快閃!」

『砰!』

石頭撲了個空,在地上打出一個洞。而那隻海豚則趁這機會鑽回湖裡了。

何書源驚魂未定、腦袋昏昏沉沉,還不明白現在的情況,只隱約感到自己被人抱在懷裡。

斐把書源放下,對另外兩個男孩說:「照顧他,我來跟那海豚談。」

說完,他就跳入了湖中。

「…..怎麼….回事?」書源坐了起來。

「書源!你別這麼快起來!」

「我沒事,我其實沒受傷,只是嚇到了。」

「好險!要不是那個戴帽子的,你早掛了!」另一人說。

「戴帽子?」

「剛剛有個戴帽子的衝過來救了你,你才沒被壓扁。」

「救了我?」

「對,」先一人說「我親眼看到。在石頭壓到你之前,那個人衝到你旁邊,施了些法術,石頭在那一瞬間停住,然後他就把你抱了出來。」

「他抱你出來後,唸了句咒語,石頭就繼續往下掉了。」後一人接下去。

「他用的是什麼法術?這麼厲害?」

「【時凍咒】…..不過,他施的比我們更快、更準、更強大。你什麼都沒感覺嗎?」

「我只記得我看到一雙眼睛,」書源的語調突然變得很輕很輕,「那雙眼睛…..是一種很美的藍綠色…..而他的眼神……很溫柔、很善良…….但是在溫柔善良之後…..還藏有很多很多的悲傷…..」說到這裡,書源的聲音漸漸降低,似乎還沉浸在那雙眼睛裡。

「呃……書源,你還好吧?」一人說,「那個人的眼睛…..是綠色的欸。」

「綠色?」書源有點茫然,「不對啊!是藍綠色,是藍綠!」

「你激動個什麼勁啊?」

「我…..我真的看到啦!而且……我覺得….那雙眼睛….好漂亮…..」

「漂亮?!」另外兩人互看,臉有驚異之色。

「怎麼啦??」

「書源…」一人結結巴巴的說,「那個戴帽子的….是個男的欸。」

「男的?!」

「你一定撞昏頭了,需要好好吃一頓,走,我們去吃午餐。」兩人半拖半拉的把書源往外推。就在這時,那隻海豚從湖裡鑽了出來,那「戴帽子的」正坐在牠背上。

「是你!」

「戴帽子的!」

「是我,『戴帽子的』,」斐跳下海豚背,「你們也太鈍了,竟然都沒發現這隻海豚生病了,而且生病很久很久了。」

「那牠力氣怎麼那麼大……」書源嘀咕。

「因為牠是海豚,比你高級很多很多的無幽湖海豚,當然比你強。反正快點去找醫生把牠治好吧!下次再出狀況我可不保證會在這邊救你。」

斐摘下濕答答的帽子,甩甩他那頭濕亮的黑髮,手揮了一下,他身上的濕衣服立刻發出一陣蒸氣,然後就全乾了。他的濕髮也在一瞬間回復成長長的瀏海,柔順又有性格。他再度戴上帽子(當然已經是乾的了),遮住他那頭黑髮,對他們揮了揮手,然後轉身離去。

三人等他一走到他聽不見他們說話的距離時,就開始吱吱喳喳的討論起來。

「今天好玩嗎?」陳青光坐在校長寶座上,微笑的看著那三個青武的新人。

坐在沙發上的路克淡淡的說:「不錯,見到一些和我們不一樣的人。」

(例如算數學可以算到哭的人,他心想。)

「說的很對,」迪斯懒懶的轉著一顆籃球,「這比我想像的有趣多了。」

(運動對他而言,只是鍛鍊身體的活動。他從沒想過和一群人一起搶一顆球投到籃子裡也叫運動。)

「真的很好玩。」想起剛剛的球賽,迪斯不由自主的露出笑容。

「斐?你都沒出聲呢!你覺得這裡好玩嗎?」陳青光親切的問。

「…….」

「說嘛!」

「……我們的房間有個梯子,可以爬到屋頂上,坐在屋頂上看天空….不管是日出還是夕陽…..都很美….比從研究所的窗戶看出去好多了。」

「真的?」陳青光笑了,「太好了,我就知道你會喜歡。」

洛克們自此就住在青武。當然,一開始有些不自在,但日子久了,大家熟了、慣了,他們,也和大家一樣,變成了青武的一部分。

在全青武中,由於黑鷹隊和他們是鄰居,所以理所當然的成了他們最熟悉的小隊。

迪斯常常有事沒事就晃到他們的同樂室,和他們一起打電玩。

路克則總會在同樂室的電腦故障或中毒時適時出現,花1個小時把電腦修好,再消失無蹤。

斐還是不大接近人群,而且似乎也沒有特別親近他們。只是在看到他們時,會打個招呼。

和黑鷹隊混久了,洛克們也漸漸了解、熟悉了他們的背景:

施晴嫣,她的父母都是小生意人。家裡開店,她從小就在店裡幫忙。回到家,別的同學是去看電視、打電玩,她則要幫忙端菜、洗盤子。她的爸媽雖然忙,但還是會關心她的功課,所以晴嫣從小三就開始補習,補了3年。本來爸媽是計畫,要讓她補到國中的,但是陳青光上門遊說:「孩子國小不用補什麼習,如果真要補,就到青武來,不要浪費那些錢。」於是,晴嫣上了國中就不補了。

晴嫣的父母,個性都比較粗心一點。晴嫣繼承了爸媽的堅忍精神和粗心大意,做起事來莽莽撞撞的,常叫人為她捏把冷汗。

她的眼睛又圓又亮,頭髮烏黑,細長的手指,152公分的身高。

在黑鷹隊中,她的武器是弓箭,當要攻擊時,就利用靈力形成一隻箭架到弓上。

她和慕瑤是死黨、和文傑是朋友、和書源是損友。

林文傑,是名羅星和地球的混血兒媽媽。在生他難產而死。他從小跟身為名羅星人的父親住。父親是個商人,雖然他畢業於青武,但是卻定居在地球做自己的生意。

他的個性比較正經、冷靜,這或許是因為從小他就得一個人待在家裡。因為爸爸總是在忙自己的事,常常在各地奔波。每當這時,文傑就要自己拿著爸爸給的錢到外面吃東西。

平常沒事的時候,他老愛窩在圖書館,金庸的武俠小說是他的最愛,他還請爸爸買了全套放在家裡。他沒什麼朋友,因為他怕自己洩漏名羅星的事,所以從來不肯交朋友,在班上就像個隱形人。

這種情形一直到他到了青武才被打破,由於大家都是青武的人,所以他沒什麼顧忌,可以放心的討論魔咒、招式和陳青光的八卦。

他的武器比較奇怪,是劍,一把真正的劍。(可能是武俠小說看太多了吧!)

他身高很高,182公分。除了眼睛小了點之外(因為他有高達800度的近視),長的也不錯,但是一直沒有女朋友。

Why?

因為他臉頰上有條疤,一條成淡紅色且醜陋無比的疤痕。那疤痕是他三歲時,被保母用水果刀劃的,只因為他哭的太大聲。林爸爸從此再也不找保母,寧願把他一個人丟在家裡。

何書源,他的爸媽都是名羅星人。他是由媽媽帶大的,因為爸爸在出任務時死亡,因公殉職。媽媽是個任職於地球的補習班老師,晚上經常不在家。

或許是因為他常常要自己弄晚餐吃,他有著一身好廚藝。到最後,連媽媽都拜託他幫她做便當帶到補習班吃。他的個性很像女生,但卻沒法子跟女生打成一片。

他快180公分,長的很帥,但卻戴著一副超土的黑框眼鏡。

他很愛笑,個性開朗。但是卻常被人罵成娘娘腔,因為他連籃球都不會打。

他在青武找到了朋友,從此慢慢的快樂起來。

他的武器是根棍子,一根他父親留下來的棍子,擁有許多功能和造型。

藍慕瑤,她的父母都是老師。從小她就和哥哥跟著媽媽住。自她有記憶以來,爸爸媽媽總是在吵架,吵孩子、吵錢。爸爸嚴重的溺愛哥哥,常對她又打又罵。也因此,她總希望從媽媽那裡多得一點關愛,但總是事與願違。

她很愛看書,看到成了個大近視眼。從小她就投入書堆,不和任何人說話。所以她也沒有朋友,大家只是把她當成一個書呆子。

和其他人一樣,這一切都在進入青武後獲得改變。她交到了朋友,可以一同笑鬧玩樂的摯友。她的體能不好,學起武藝是吃力了些。但是其他人總會幫她,幫她額外訓練、陪她跑步。在他們的幫助下,她也可以和大家一起出任務、練武了。

她的武器是鞭子。只要握住柄,就會依靈力變出一條鞭子,當然她也可以變點別的,但最常出現的還是鞭子。

除了和黑鷹隊打打交道、幫研究所出出任務外,洛克們也會在青武內找點事情做。

像迪斯就愛在體育場上玩,星期一玩壘球、星期二丟籃球、星期三打網球,有時抽空游游泳。他的體能神經很好,沒多久已變成球場上的籃球之星,還有一大堆Fans。

相較起來,路克由於身體差,於是選擇了泡在圖書館裡,一面找書一面指導學生做作業,儼然是圖書館內的小小指導老師。

唯一的例外是斐,他似乎很不願意見到人家和他兄長那麼熟,總是天一早就前往研究所,要嘛就是跑到外頭去亂晃。

迪斯和路克並沒有注意到,因為他們太忙了,忙著和別人玩東玩西的。有時任務來,他們玩的正高興,就會把任務交給斐一個人出。這種情況越來越明顯,到最後,領導人乾脆直接把任務單發到斐的房間,叫他一個人去做。

翅歧注意到這現象,本想把兩個哥哥叫來訓訓。但是當她走到洛克房門前要敲門時,斐擋住了她:

「聽著,我不希望任何人介入我和哥哥之間。」

「你確定這樣真的好嗎?」她問,「你都不會難過嗎?」

「那不干妳的事。」

「你不會難過?」她再問一次,「真的?」

「我說了那跟妳無關。」他不悅的揚起手,「妳再不走我要動武了。」

「你哥哥對你很重要,」她輕道,「但你不需要這樣委屈自己。」

他皺起眉頭,「我並沒有委屈自己,妳走開。」

『那並不是委屈,對我而言,真正重要的事就是看到哥哥快樂……只要能讓他們快樂……我什麼都能做……即使要我……一個人過下去……』

一陣輕煙飄過,她消失了。

『那是我的疏忽吧?沒在那時就看出你的…脆弱……才會讓你一再的被自己最愛的人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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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殘顏--活著真的好累

最近陳青光越來越忙,不得已只好把黑鷹隊的武藝及魔法交給洛克指導,自己專心在調配G任務人力分配和保護學生安全上。

而黑鷹隊一致認為:洛克實在不是什麼好老師。

黑鷹隊同樂室。

「不對,」迪斯閒坐在沙發上,氣定神閒的對著滿頭大汗的何書源說,「你的靈力方向完全錯誤,你難道沒感覺嗎?」

接著他又對滿臉沮喪的藍慕瑤說:「知不知道妳的持久力很差,製造出的分身三秒就完蛋,有造跟沒造一樣,自己不會多練習一下嗎?」

「哎!」他大嘆一口氣,頭往後仰,「你們到底有沒有靈力資質啊?使用靈力要用『心』,聽懂了嗎?用『心』!不是很用力在那邊叫呀叫就會有用!」

就是這樣,黑鷹隊四人從進同樂室來到現在還沒聽到一句讚語,迪斯的批評完全一針見血的點出他們的弱處,想反駁都不行,只好拼命練習。

路克拿著一杯水走進來,跟著坐在沙發上:「還沒好嗎?」

「你自己看啊!」迪斯沒好氣的說。

路克望向被自己雙胞胎哥哥罵的滿頭包的四個可憐蟲,他們正非常不爽的瞪著迪斯,而迪斯也用一種更不爽的眼光瞪回去。

嗅到火藥味越來濃,他連忙笑著打圓場:「你們已經練了一個上午了,先休息十分鐘好不好?」

「不用了!」迪斯負氣的看著天花板,「今天就到這兒,下課!」

「哪有這樣?」林文傑生氣的叫。

「搞清楚,我是給你們緩衝的機會欸!不知感恩!回去好好給我練習,林文傑,我可還沒忘你那次造出來的可笑分身。」

不顧林文傑在門口脹紅了臉,他揮手用魔法將門關上。

一等黑鷹隊的臉被門遮住,路克便看向他:「老兄,你自己不覺得太過分啊?」

「我哪有。」

「就有。」路克從懷裡摸出數包藥,和著水吞下。

「是他們自己太差了。」

「是你自己擅自用—迪斯˙洛克的眼光去看人家,不要認為每個人都和你一樣有用不完的體力好不好?」他將藥包收好,拿出一個黑色盒子。打開一看,裡頭滿滿的都是針筒。

「他們在跟我學之前就該有覺悟了,這是為他們好……嗚!」他看到路克把針頭打進自己手臂,忍不住驚叫一聲,「好痛。」

「我刺我自己你痛什麼?」路克有點好笑,「看這麼多年了你還沒習慣?悲不悲哀啊?」

「這種東西要是習慣了那才叫真的悲哀吧!」他抬起頭凝視著他,露出了微微擔憂的表情。

「這麼多年都忍下來了。」彷彿讀出他的情緒,路克給了個安慰的回答。

嘆了口氣,他坐近路克,伸手拉過他那隻擁有完美線條的玉臂,原本該白皙無暇的手臂上佈滿了針孔,黑髮少年輕撫那一陣陣突起的針孔:「你這個樣子……還能活多久?」

「不要有事沒事就詛咒我,我不會死,」他打入第二支藥劑,「我一直定時注射,不會死的。」

「那些藥劑都是那群科學家開的,誰知道那群笨蛋何時會出錯?」

「那你幫我調啊!」笑著靠在他身上,路克玩弄著自己的金髮。

「你忘記斐上次吃了我調的感冒藥吐了三天,你還敢用我的藥?」他將手臂環過他肩頭,低頭看著他。

「『上次』是十年前的事了,六歲的小孩能調出那種長得像葡萄糖漿的瀉藥也不簡單了,起碼沒死人。」他伸手去捉迪斯腦後的小馬尾。

「你一定要這樣提醒我嗎?我那時候以為感冒糖漿是用來治病的嘛!我又沒感冒過!」他扭頭,生氣的避開他的手。

「所以藥粉是拿來加在糖漿裡調味的囉?」

「你閉嘴行不行!」

他識趣的笑了:「好好……不說……」

他注意到他的纖纖細指在針孔上游移:「很痛吧?」

「不是說過都忍下來了嗎?只是這樣讓我感覺像個吸毒患者,好骯髒。」

「對不起……」

「沒什麼好對不起的……」路克苦笑,「我們得保護他……」

「但不該讓你承擔一切。」

「我們兩人之中總有一人要犧牲,相信我,就算真的換作你也對現在毫無影響。不過只是我們兩個的台詞會互調。」

「是沒錯……」

「你……很在意?」

「我很在意我們兄弟中有一人肩上永遠背負著死亡的威脅。」

「死亡威脅也瞞不久了,」路克在他懷裡無所謂的聳肩。

「你瞞不過那些笨蛋?別開玩笑了!」

「那些笨蛋用的著瞞嗎?」輕嘆一聲,他把臉埋入黑髮少年胸膛,淡淡金髮披散在他身上:「斐就快知道了。」

「………他學的太快,我們當年用的愚蠢伎倆……在他眼裡大概只有可笑兩字吧?」

「你在忌妒他?」

「我才沒……」

迪斯的嘴被兄弟按住,纖細的手指在少年唇上微微發抖:「先別說了……迪斯……」

輕輕合上那雙憂傷碧眼,嬌美身體漸漸軟下,他低聲說:「我好累……」

迪斯抱起他,溫柔的問:「藥劑發作了?」

他迷迷糊糊的應一聲,把頭埋入他胸膛。迪斯苦笑了一聲,抱著他離開同樂室。

他把兄弟放回床上,隨即離去,以致於不及聽到路克朦朦朧朧的夢話:

「活著……真的好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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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祕現--你們怎麼會犯下這種錯誤?!

在這段期間,火星人攻擊地球的次數越來越頻繁。

雖然黑鷹隊已在陳青光和洛克的雙重指導下學會【分身】

(「那真是一段痛苦的日子。」何書源說。)

已經可以幫忙出任務。但是火星人的數量實在太多,而且當『695其星處理部門』將火星人送回其星時,其星上面的人只是隨口訓誡一番,拘役幾天,根本達不到警示的效果。

出任務的學生武器越帶越多,應付起來卻越來越吃力。

更可怕的是,有些火星人會直接攻擊學校。因為他們已察覺到青武的威脅,也知道【分身】這種咒術。於是他們開始攻擊所有青武學生就讀的學校,從毫無靈力的『克錫』下手。

因為只要殺了『克錫』,本尊在一個月後就會自行消失。

學生一面要對抗火星人,一面要保護數以千計的學生,更顯得困難重重。

終於,他們找上了林文傑、何書源、藍慕瑤所就讀的零樂國中

其實找上零樂是遲早的事,因為一間學校竟然有三位青武的同學在此就讀,太明顯了。

那天是6月中旬的一個星期三早上,學期快結束的時候。

因為學期快結束了,青武的功課比較少,所以三人並沒有使用【分身】,而是以本尊的身分留在學校。

「碰!」從學校大門傳來一陣驚天動地的腳步聲。

正在吃飯的學生們紛紛跑出教室來查看究竟,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是在演戲嗎?」女孩們互相詢問著,「那隻怪獸好逼真喔!」

男孩則是盯著那個怪物的牙齒:「哇!酷!」

「怎麼回事?」藍慕瑤走出教室,往大門一看,整張臉立刻變的慘白。「齊力獸?!」

怎麼會?那種嗜血的基因改良怪物為何會跑到我們學校?

她急忙離開人群,去找何書源和林文傑。

藍慕瑤的班級離二年級的班不遠,一下子就到了。

「對不起,我找何書源。」她叫住211的一個學生。

「何書源?妳等一下。」那個學生朝著211教室裡面叫著:「何書源!外找!」

聽到這聲叫喚,穿著制服、打著領帶的何書源馬上走了出來,「齊力獸是嗎?」

「對,還是暴戾種。」藍慕瑤回答。

「怎麼辦?我們不能讓這些學生認出我們的身分。」她不放心的提出疑問。

「我們先找到文傑再來討論這些事,走,他在201。」

「不用,我已經到了。」林文傑他們身邊冒出來。

「我剛聯絡了晴嫣,她說她會馬上趕過來。」

「謝了,這本來是我該做的。」何書源說。

「自己知道失職就好好反省。」林文傑頂他一句。

「我們接下來該怎麼做?」藍慕瑤問。

林文傑一揮手,三人的服裝化成了青武的標準戰鬥制服,面頰被黑色護罩給遮住。

「Action!」

「砰!」暴戾齊力獸開始破壞校舍。女學生開始大聲尖叫,男孩子也看得呆了。

「啊啊啊啊!」

「同學們不要怕!快點到操場上!」老師們大叫著。「下樓!快下樓!」

齊力獸瞇起眼睛,看著對面樓層正在下樓的學生。牠立刻獸性大發,往他們撲過去。

「站住!」一個不明物體打到了牠的頭,牠搖搖頭,回頭看著地上,要找是誰打擾牠的進餐。

何書源威風凜凜地站在中庭,手中的棍子吊著一條鐵球,顯然牠的頭就是被這個鐵球給打腫的。

齊力獸用一種不屑的神情看了他一會兒,就再把注意力放到下樓的學生上。

咦?人呢?怎麼樓梯全空啦?

「喂!你要吃的人都在操場!要吃的話就到操場來吧!」林文傑在二樓對他揮手。

齊力獸聽不懂他在說什麼,但是牠知道午餐不見了,都是那個揮手的小人害的,於是就跟著林文傑跑到操場。

一人一獸到了連一個學生也沒有的操場,開始了追逐戰。

那些學生呢?全都待在樓梯附近的教室裡,正戰戰兢兢的從窗戶往外看。

將學生全帶到教室的藍慕瑤從教室走出來,和何書源一起加入戰局。

有了夥伴的幫助,林文傑也開始反擊。他取出了他慣用的那把可伸縮的劍,朝怪獸砍去。何書源又用大鐵球打了齊力獸一下,正要再加上第二擊。藍慕瑤的鞭子上出現了利刃,她輕抖鞭子,把利刃往牠臉上送。

齊力獸被打了好幾下,腦袋昏昏沉沉,牠也生氣了。大手往他們揮了過去。

「碰!!」司令台被打的粉碎,教室裡的學生發出了驚呼。

「腳!打牠的右腳!!集中攻擊!!」書源下令。

劍、大鐵球和鞭子立刻朝怪獸的右腳招呼過去。齊力獸閃過了劍,但是卻躲不過大鐵球和鞭子,煞時間,牠的腳被劃了好幾道口子,還被鐵球打的腫了起來。

齊力獸痛的大手亂揮,林文傑一個不留神,被牠打到,立刻飛出好幾公尺。

「文傑!!」就見何書源又揮出了大鐵球,引開齊力獸的注意。

藍慕瑤趁著這個空檔,將鞭子上的利刃一收,飛快的揮出鞭子把林文傑捲住往回拉。

鞭子的拉力抵銷了林文傑往外飛的衝力,林文傑在那一剎那飛在空中,身體毫無著力之處。

藍慕瑤大叫,「文傑!我要把你往牆上甩!」

「好!」

鞭子輕抖,林文傑被輕輕的往教室那邊丟了過去。他在空中扭轉身子,手一伸,已捉住了鐵窗,再輕輕的落下地來。

在這段期間,藍慕瑤和何書源已經打了齊力獸幾十下。

戰局持續著,三人一獸漸漸感到疲累,就在這時,救兵出現了--

「嘿!我來了!」一支銀色的箭往齊力獸射去。

「太好了!晴嫣!快!麻醉牠!」何書源把一罐麻醉劑丟給施晴嫣。

施晴嫣將麻醉劑整罐倒到靈力箭上,瞄準了齊力獸。

齊力獸這時由於右腳受傷,行動已慢了下來,何書源三人手一揮,手上的護腕射出數道鐵鍊,捆住了齊力獸。

「GO!!」

「喝啊!」施晴嫣手一放,箭射了出去。

「波!!」不偏不倚,正射入牠頭上那塊紅班。齊力獸大聲嚎叫,掙脫了鐵鍊,在地上滾來滾去,四人連忙避開。

「碰!」齊力獸翻了個身,就此再也不動了。

何書源摘下不透氣的護罩,急忙趕上前,從口袋拿出一根短鐵棍。他按按短棍上的一個紅色按鈕,短棍前端射出一道光,照在齊力獸身上,一眨眼的功夫,齊力獸就消失了。

林文傑也摘下護罩,對著學生們喊著:「抱歉!麻煩大家集合到操場來好嗎!」

藍慕瑤和施晴嫣利用魔法,修復被損壞的學校。

過了一會兒,學校就完全復原了,而學校裡的所有人也集合到了操場。

何書源看著他們,開口:「剛剛那隻魔獸對你們下了毒,請你們看著我手上的水晶,這樣我才好幫你們解毒。」

等所有人都看向何書源手上的記憶水晶時,他唸了一句咒語,消除了他們的記憶。

所有人立刻變得茫茫然,一臉呆滯,「現在,回去上課吧!」他下達命令。

等所有人走了,黑鷹隊使用了【分身】,三個『克錫』立刻出現。

「請你們代我們去上課,我們要回青武一趟。」

「沒問題!」

「刷!」三個『克錫』回到各自的教室去了。

「好了,再過1個小時,我們的老師同學就會清醒過來,發現自己在上課,他們不會起疑心的。我們走吧!」

四人安心的消失了。

但,他們卻忽略了一樣東西--

那台為了防止學生逃學、躲在隱密處、而且沒有被破壞的監視器。

青武。

「你怎麼那麼慢啊!」在等待齊力獸的研究報告出來前的空檔,何書源埋怨著施晴嫣。

「我要製造『克錫』呀!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技術還不成熟,當然要比較多的時間!」

兩人在鬥嘴時,一位白衣研究生走了出來。「報告出來了。」

「有得到什麼嗎?」林文傑問。

「有,這隻齊力獸特別嗜血,但是太嗜血也不是件好事,牠的行動比其他同類遲緩許多。」

「難怪打起來特別輕鬆。」何書源嘀咕。「還有嗎?」

「另外還發現了很多事,但是這是『其星處理部門』的事,你們快回去上課吧!」

「是。」

三天後,暑假開始,青武的新學期也開始了。

一大早,黑鷹隊就被陳青光叫到校長室,被狠狠的大罵了一頓。

因為那架監視器的錄影帶被調出來,在新聞上播了出來。

「你們怎麼會犯下這種錯誤?!」他大吼。「被發現了!!名羅星兩千五百年來的秘密!!就這樣被你們曝光了!!」

四人低著頭,不發一語。

「知不知道這有多嚴重?!你們知不知道我們要花多少功夫消去他們的記憶?!啊?!從學校接下這份任務以來,學長學姊沒一次失誤、沒一次搞砸。你們才出去幾次,就把我們的秘密全曝光了!!」

「算了,沒關係的。」陳青光的妻子--翅歧出來打圓場。

四個孩子感激的看著她,眼裡充滿感激的淚水。

「沒關係?!他們把護罩都給摘下來了!!還沒關係!!」

「我們叫他們去消掉所有人的記憶不就得了?」

「全世界都看到這新聞,要怎麼消?!」

「你冷靜些,我們可以派人去送假消息,就說那錄影帶是假的呀!或是靈異事件什麼的,反正總會有辦法的。」

陳青光舒了口氣,「好吧!但是我要給你們一些懲罰。」

四人豎起耳朵,「從現在開始,你們給我接下所有的G任務,不准抱怨推託!!」

「是。」四人點頭,這處罰算輕了。雖然那代表他們要一天到晚出去戰鬥,但是比起收拾殘局,這單純多了。

「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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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3 weeks later...

十二、封明

黑鷹隊從那天起,從最強、最年輕的G任務小隊,淪落為人人痛恨的過街老鼠。

從此,為了任務方便,黑鷹隊乾脆住在青武,連克錫也不使用。整天忙的團團轉,到處出任務。

為了加強他們的能力,陳青光再度請洛克兄弟出面指導,包括功課和武術。

「又錯了!」迪斯閉著眼大吼,讓藍慕瑤一臉尷尬的站在那裡:「光看那個形狀就知道妳沒在用心,凹凸不平,是哪門子的靈力刀啊?」

他用力的做著手勢,「揮!懂嗎?在殺出去的瞬間發動,沒有敵人會呆呆的等著妳的武器再度形成,要隨機應變!不給他們喘息思考的機會!」

「迪斯,」路克抬起頭,「太吵了。」

「還有你林文傑,那什麼姿勢?耍台客也要有個限度!」

看看兄弟完全不理,他笑笑低頭,對著何書源說:「這題這樣懂了嗎?」

「呃……第二步的地方你可以再做一次嗎?」

「好,你看這個圖,注意這個角是直角……」

「欸,」看著三人在那裡練習,迪斯轉頭問著:「斐呢?又出任務?」

「他去談判。」隨手寫了幾個例題給書源做,他一頭趴到桌上。

「嗯,營養午餐的菜色是很難吃啦!可是他也沒必要這樣……」

「誰跟你說營養午餐,斐是跟地球那邊的總統交涉。」

黑鷹隊跳了起來,四個人異口同聲:「做什麼?」

「藍慕瑤林文傑施晴嫣何書源你們給我專心做事!!」

「可是這是跟我們有關的……」

「把咒文練好才是跟你們有關的事,現在回去練習!」

(「停止消除他們的記憶了?Why?」迪斯微微皺眉。

「因為上面的人覺得,該是和地球建立關係的時候了,正好趁這個機會,讓我們的世界公諸於世。」陳青光咬著吸管吸果汁,他當然沒說,其中有大半是因為他們這幾個綠眼睛的出現,讓他們那些老頑固放棄了他們原本固守的成見。

怎麼能夠違反偉大的預言呢?他輕笑。

「那黑鷹隊他們……」路克問

「嗯?」

「你打算什麼時候跟他們說處罰已經結束了?陳青光?」

「等到他們自己發現的時候。」

「在還沒發現前你就叫他們一直做白工?」

「對啊@_@!」

「我先跟你說你會遭天譴。」)

在這短短幾個月之內,斐代替領導人拜會過各國總統,討論青武學生的權益、解釋他們擁有的力量和他們保護動物的法律。他那張可愛的臉和清脆的聲音在溝通上占了很大的優勢,讓各國總統完全相信第二地球的人對他們是沒有惡意的。

這項發現讓全世界的人震驚,上至天文學家下至風水術師,無不對這項大奇事發表各項謬論。

在這種情況下,黑鷹隊當然很快就發現了。不過他們寬宏大量,只是突然消失了幾天,讓陳青光找人遞補G任務空缺找的團團轉,之後也就算了。

兩方交涉的過渡期中,最開心的就屬黑鷹隊,因為他們不但不必再接受懲罰,而且他們戰鬥的英姿還在電視新聞上一播再播,真是得意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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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樂凝

6月中旬。

午餐時間,國一的陳洪健坐在位子上,呆呆的看著窗外那條被稱為「小長江」的河。

那條河的河水是黑色的,裡面都是垃圾,但是在一百多年前,那條河還是一條漂亮的大河呢!

現在卻天天讓林中的學生丟垃圾,真是………

嗯?水面怎麼出現了波紋?

他好奇的盯著水面,不會吧!這麼髒的湖裡還會有魚嗎?

波紋越來越擴大,就在他還來不及反應的時候,一根烏黑的角冒出了水面,隨即,一個龐大、蛇狀的身軀冒出水面。

他差點驚呼出聲。

在那龐大的身軀上面,安裝著一顆醜陋的頭:小小的眼睛、塌塌的鼻子,牠張開嘴巴,嘴裡參差不齊的黃色爛牙,還沾著唾液。

「啊啊啊啊啊!!!」一個女生尖叫起來,她顯然是要回位置,卻看到了這副景象。

靠窗邊的班級此起彼落的發出了尖叫聲,全校開始恐慌起來。

學生紛紛衝出教室,衝向校門。途中有人受傷,有人尖叫,場面混亂極了。

陳洪健躲在教室裡,從書包取出青武的聯絡器,撥了代碼。

「喂?」一個男生接了電話。

「是黑鷹隊的師哥嗎?我是綠熊隊的陳洪健,我們這邊出了一隻大怪獸……」

「什麼綠熊隊?」

「小隊名稱啊!」

「……還蠻難聽的,誰想的?」

「陳青光想的啦!你們黑鷹隊還不是很俗!」陳洪健忸怩不安的叫著。

「總比綠熊隊好吧?」

「師哥你到底要不要幫忙啊?!」

「好啦!我跟你說正經的。你先設個結界讓學生躲在裡面,暫時的就好。然後把你們綠熊隊的隊員全叫到那邊。另外再放四個傳送盤在結界旁邊,記的要先打開。」

「好。」

這個陳洪健是目前全林中唯一的青武成員,小藍慕瑤一歲,國一。

他之所以會叫藍慕瑤「師姐」,是因為藍慕瑤比他高了一個年級。

而在青武是不用學姊學長這類名稱的,都是「師哥師姐」的叫來叫去。

這次遇上事情,理所當然的,他必須協助師姐完成G任務。

而這也是一次好機會,可以證明自己這隊是足以應付G任務的超級小隊。

興奮啊!

何書源掛下電話:「又出事了,在台灣南部的學校。」

「我已經不想去了……」施晴嫣攤在沙發上,「我們一小時前才從加拿大趕回來欸,難道就不能給我們一些空間嗎?」

「不要一天到晚抱怨,走!」林文傑架起她往外走。

十幾分鐘後,陳洪健微弱的結界已經設好,而其他成員也已經把林中師生全聚集到校園結界裡。

「好了,結界好了、盤子放了、還有什麼?」陳洪健數著手指頭。

「你的結界忘了收口。」一個聲音冒出來。

「What?!」

「你沒看到那埵陪荅}洞嗎?」林文傑指著那半透明的結界,「這樣很危險欸!」

「啊嗚!」他衝過去。

「你改設成不透明結界,」何書源告訴他,「別讓學生看到我們打鬥的樣子。」

等他開始重設結界,何書源轉過身面對隊員。

「嗯……」他看看四周地形,思索了一下:「最重要的一點、絕對不能忘記:一切以保護林中學生為原則。」

「知道了,那攻擊方式是?」林文傑問。

「你們用鐵鍊纏住牠,我再用老方法把牠送走。」他拍拍手,好像事情已經圓滿解決的樣子。

「為什麼要用鐵鍊……」

「麻醉劑不行嗎?」

「還是說用時凍咒……」

「那傢伙皮太厚,麻醉劑打不進去的。而且牠那麼大,時凍咒控制不了。」

「難道那幾條小鐵練就控制的住?」林文傑帶點挑釁的問他。

何書源凝視了他一會兒,最後決定原諒他這種頂撞隊長的行為,繼續說:「放心,在幾年前,曾經有人獨自用2條鐵鍊纏住了比這更大的生物。如今我們一人一條,共有4條鐵鍊,沒問題。」

「話不是這樣說,個人能力有別……」他反駁。

「而我們的能力是最強的,所以不要猶豫,知道了嗎?」

「知道了。」

怪物大吼,朝岸上爬去。

「師弟!你們掩護我們!」

「知道!」

「行動!」

隊員中的林餘翰及李銘信取出長短棍各一支,往怪物攻去。

隊長陳歷原和藍慕瑤繞到怪物前方,擲出石塊引起牠的注意,喂!看這邊!」

施晴嫣架起弓朝牠射去,卻都彈了回來。

何書源和林文傑彼此站的遠遠的,各找角度攻擊,想把怪物逼回河裡。

陳洪健和同學們一起待在結界裡,看著他們戰鬥。

沒辦法啊!結界中一定要有個人來維持靈力的穩定,而那個倒楣鬼就是自己。

他心虛的看看四周,發現他的同學們都像看到怪物一般的看著他,眼中充滿了害怕和難以置信。

他心中微微一痛,接著又回過頭來,專注的看著夥伴們的戰鬥。

他不敢、不能、也沒空想哪些無關緊要的事,他要專心,專心的準備支援他們。

「喝啊啊啊啊啊!!!」林餘翰的長棍重重的擊在怪獸腰間,把牠往右推了好幾公尺,手持短棍的李銘信也在一旁幫忙:拿短棍拼命的戳牠。雖然這兩招都像是螞蟻在咬人一樣,但是他們還是很努力。

在重重攻擊下,怪獸已經放棄了出河的想法,開始動用蠻力攻擊回去。綠熊隊的兩個男成員來不及閃,被牠髒兮兮的大手打入河中。陳歷原急忙下去救援。

三個人手離開,怪物感到威脅降低,又開始試著要上岸。

施晴嫣的羽箭老射不進去,拿手武器無用,只好改用最基本的鐵棍,打起來極不順手。藍慕瑤的鞭子也是同樣情況,兩人打的極不純熟。

「我來!」

「滾!」

「你管我!」

另一方面,何書源林文傑竟在這關頭吵起架來。

「說好牠的左邊是我的,你怎麼亂打?」

「我哪有亂打!我打的是我自己那邊。」

「明明就打尾巴!」

「尾巴有說是誰的嗎?人家尾巴一般都中分我打右邊那塊有什麼不對?」

「那是正常的動物,這隻怪物尾巴往左偏了,所以是我的!」

「那好,牠的眼睛往右凸了所以是我的。」

「你要算是吧?可以!牠的頭往左歪是我的、牠的第二隻右腳指長歪了是我的、牠的小翅膀左邊三隻右邊兩隻,少數服從多數所以五隻也全是我的。」

「搞什麼?牠的頭明明就是我打偏的!右腳趾歪了還是右腳趾!還有他左邊的上面那隻翅膀根本就是假的,那是觸鬚!觸鬚!」

「我還沒說呢,牠嘴巴下的觸鬚是你拔的吧?」

「對啊!有問題嗎?」

「你幹麻全拔光?」

「你意思是還要我留一半給你是吧?你無不無聊啊!先打先贏!」

「好,你說的,先打先贏,那我就隨便打了!」

「可以啊!我們就來亂打!」

陳歷原扶起兩名隊員,就見兩個師哥拿著自己的武器在怪物身上跑來跑去,不分青紅皂白就亂打一通。

目標包括怪物的手腳、翅膀、觸鬚,還有另外兩個師姐。

「何書源!你在做什麼啊?」架掉怪物打來的兩拳外加何書源的六砍,施晴嫣忍不住大罵出聲。

「誰叫妳要站那裡!」他跑遠了。

「真是……喂!」感到風動,她急忙一個迴旋翻往上跳,恰巧避開林文傑的一劍。

「你別跑!那邊是我的!」他也跑遠了。

怪物仗著皮厚,不理會他們的攻擊,手開始在河堤上亂挖。老舊的河堤給他一挖,崩裂了一大半。受到這個刺激,少年們攻擊的更努力了。

過了一會兒,女孩子們打的不耐煩了、又閃男孩的棍棒閃的很累,於是她們一起停手跳到學校屋頂上,開始撥電話回青武。

「呤呤呤…….」

「喂?」

「迪斯?」

「你們去哪裡啦?我是來找你們玩的,來了卻什麼人都沒有,真的好無聊…..今天我不會上課,你們快回來陪我打電玩……」

「你有空嗎?」

「啊?」

「你來幫忙好不好?我們這裡有隻怪獸,好大隻,他們兩個打的像瘋子一樣,一點效果都沒有……」

「我是無所謂啦……」

「真的?!謝謝!!你快過來!」

「妳要先讓我了解狀況才行啊!施小姐!」迪斯悠悠哉哉的說。

「什麼狀況?」

「怪獸的體型?品種?能力?脾氣?習性?我們有多少人力?多少靈力?附近有人需要設保護結界嗎?有人受傷嗎?目前大家體力如何?需要帶其他特殊物品嗎?還有最最重要的一點……」

「?」施晴嫣一楞一楞的。

「地點!」他大吼,「你的傳送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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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峰崇

施晴嫣取出了一個色彩鮮豔的小圓盤,在上頭按了幾個按鍵,然後把它放在自己站立的屋頂上。

在另一個屋頂上,除了那兩個瘋子之外,其他人都在休息,因為不管怎麼打都是沒用的,還是先儲備一下精力吧!

小圓盤發出嘰嘰嘰的聲音,開始運轉起來,還搖搖晃晃的,好像快解體了。

「會不會壞掉啊?」施晴嫣憂心的看著,「自從上次摔到後我就沒再用過了,不知道行不行……」

『咻!』

一個人影出現在圓盤上空,圓盤放射出金色的光線,將他撐在空中。過了一會兒,金光消失,那人也輕盈的落下地來。

「Hi!施晴嫣。」迪斯說。

「感謝上帝!沒壞掉!」施晴嫣拍著胸口,放心的吁了口氣。

「壞成這樣妳還敢傳送我,是我該感謝上帝才對。」迪斯皺起眉頭,看著那個冒煙的傳送器。

「呃……對啦!」施晴嫣有點尷尬。

「現在情況是…….」迪斯走到屋頂邊緣,低頭向下看。

那隻醜陋的傢伙還是坐在那裡,用牠的大手打壞河堤。

「我們沒辦法推開牠,也沒辦法麻醉牠,牠皮太厚了。我們是想要用鐵鍊纏住牠,再把牠打昏……」藍慕瑤說。

「妳有想過牠在做什麼嗎?」迪斯一臉古怪的問。

「嗯?」

「妳有想過,牠為什麼要打壞河堤嗎?」

「無聊吧!我想。」

迪斯搖了搖頭。

「不然牠要幹麻?河堤就算垮了,小長江的水這麼淺,也..淹不到學…校,啊!」

她急忙取出望遠鏡,往四周搜尋。

「東北方。」迪斯說。

她循著迪斯指示的方向看過去,果然看到一個穿大衣、戴口罩、拿袋子的神秘人物蹲在河邊,正從袋子裡取出一樣東西。

「那是什麼?」她瞇起眼睛,希望他手上拿的不是自己所想的那樣東西。

「水珠,火星人發明的一個小玩意,一個賣火星幣70悌,折和台幣100元,可以裝下一整個太平洋的水,夠力吧?」

「…….要是他真把水珠丟到小長江….」

「你們學校會變成水鄉澤國呦!」

「我去阻止他!」

她向空中擲出一個直徑70公分的藍色圓盤。在圓盤落下時,她跳到圓盤上面,用圓盤上的帶子綁住腳踝,然後俯下身體,像滑滑板一樣往東北方衝去。施晴嫣也立刻撘上圓盤,隨藍慕瑤而去。

其他人聽到迪斯說明完情況,跳上圓盤要跟去,卻被迪斯攔了下來。

「藍慕瑤她們很有可能會來不及阻止,你們必須先做好水淹過來的準備。」

「啊?」他們緊張起來。

「你們兩個,從學校這裡開始,在小長江上設結界,包住哪些水。至少要延長30公尺,要堅固,不能讓水衝出河道。陳洪健,回到榕樹下,保護好那些人。」

「我去叫兩位師哥。」

「不用,他們剛好可以幫我們引開牠的注意力,你們先做好結界。」

「可是水來了,那何書源師哥和林文傑師哥不就被淹在結界裡了?」

「他們淹不死的。」

等四人走了,迪斯爬到校園裡的一棵椰子樹上,坐在上面靜觀其變。

不出他所料,藍慕瑤她們到達時,水珠早已釋放出大量的水,有如海嘯一般,往下游掃去。雖然她們立即上前阻止,10幾分鐘的纏鬥後,也搶回了水珠,但是放出的水卻無法收回,還是往學校撲了過去。

「撐住!!」陳歷原大吼,水已淹到結界裡了。他們使盡全力,按住結界網,不讓水衝出來。河水越漲越多,結界也不斷地在擴大,快破了。

藍慕瑤她們也加入他們的行列,六人一齊增強結界的靈力,結界總算縮小了些。

但是河水進來的越來越多,結界就像吹氣球般不斷漲大。

「水珠給我!」迪斯從椰子樹上一躍而下,來到他們身邊。

藍慕瑤一咬牙,用左手撐住結界,右手在口袋裡摸索。

單手的力量還是不如雙手,河水開始往藍慕瑤的方向過去。

此時,那隻原本坐在河中間的醜陋怪獸,突然站起來爬上岸,而之前被牠擋住的河水也在這時淹了過來,衝力非常強。

一個不留神,陳歷原被沖走了。「啊啊啊!」

「歷原!!」

「洛克!水珠!」藍慕瑤把東西朝他一丟。

迪斯接過水珠,將它置入結界,口中念念有詞。

「撐不住了!」林餘翰大叫,結界在此時爆開,七人包括迪斯在內全都被沖走了。

水開始朝學校淹了過去。

「不要啊!!」

「救命啊!!」

「力個瑪!」一個聲音大吼。

水在那一剎那靜止了,就像有人按下了停止鍵。接著水開始不可思議的往回流,好像在倒帶一般。才過了幾分鐘,小長江的水位就回復到往常那種淹不死人的狀態,垃圾也重新露了出來。

迪斯濕淋淋的爬上岸,手裡抓著水珠。跟在他身後的是藍慕瑤、施晴嫣和另外四名隊員。

「真狼狽….」迪斯看著自己溼透的衣服。

「剛剛發生了什麼事?」藍慕瑤撥開濕淋淋的頭髮。

「水珠可以放水,反之也可以吸水。」迪斯解釋著,「我只要把它調成吸水的狀態就行啦!道理是很簡單,不過這種東西只有火星人可以用,所以我還得調整它,讓它變成我可以使用的東西。其實最難的地方是在這裡。」

「喔。」六人一楞一楞的。

「喂!你們都不管我們死活的嗎?」何書源的聲音冒出來。

「喔?你們還好吧?」

林文傑爬到岸上,吐出一大口水,怨毒的說:「迪斯路克,下次你再敢這樣,我就……」

「吼!!!!」

「又怎麼啦?」迪斯回頭一看,其他人也跟著照做。

「啊!那隻怪獸還沒走!」施晴嫣大叫,「怎麼……」

她的「辦」字還沒說出口,迪斯就射出2道鐵鍊,捆住了牠。接著再用力一拖,怪獸就被拖得倒在河裡。跟著唸了一句:「傳其星葛馬其。」

怪獸消失,被送到『第二地球其星處理部門』了。

「難道…..那個能用2條鐵鍊纏住比這更大的生物的人就是……」

施晴嫣看向何書源,眼中充滿疑惑。何書源對著他露出微笑,點點頭。

他看著在烘乾衣服的迪斯,眼睛發亮,滿臉閃耀著崇拜的光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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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界血

20分鐘後。

陳洪健解除了結界,讓同學坐在地上休息。迪斯捉著那個神秘人物的衣領,把他提到大榕樹旁,然後用力的摔在地下。

「唉唷!」他大聲哀嚎。

迪斯踹了他一腳。

「喔!會死人的!」他又叫。

這次除了一腳,還配上拳頭。

「嗚嗚嗚嗚……」他抱著肚子悶哼。

迪斯已經不大想動手了,「陳洪健,給你個優惠,揍他。」

陳洪健猶疑著,似乎不大想對一個毫無還手之力的人動手,「洛克師哥……」

「嗯哼?」

「這麼對一個毫無寸鐵的人,好像….不太….不太符合俠義道。」

「對這種人用不著俠義道。還有,請叫我『洛克』,我不是你們青武的人。」

「是,洛克。這個人也跟那頭怪獸一樣,只是來搗亂的,不知道為什麼你要…..」這麼殘忍的對待人家?

一陣咻咻聲,路克˙洛克出現在他們身邊。

「動作很快,路克。」迪斯向著他微笑,「檢查弄完啦?」

他笑著點點頭。又一陣咻咻聲,斐˙洛克也冒了出來。

施晴嫣叫著,「你們是怎麼過來的?我沒放轉換器…..」

「我和迪斯是雙胞胎,自然知道他在那兒。」

「哥哥在這兒,我就能來。」

「你來的正好,幫我把這個雜……咦?人呢?」迪斯東看西看。

斐突然感到背後有股涼風,他回頭一看,正看到有把刀由下往上一掃…..

圍在四周的林中學生和青武學員同時大叫,「啊!!!」

斐單膝跪了地,感到右肩一痛,他的右臂已在剛剛被人砍了下來!

迪斯上前扶住他,把他交給在一旁觀看的黑鷹隊。

火星人縱聲狂笑,斐的血沿著他手中的刀的刀鋒滴落到地上,滴答、滴答。

「笨蛋!一群沒用的廢物!知道厲……」

「你最好給我安靜。」一道寒風劃向他頸側,他急忙閃避,卻還是被擊中。

「你……」令人難以忍受的劇痛中混著暈眩,本能下他閉眼亂掃,一拳一拳打出已無章法。

路克收回手刀,見到那傢伙的拳頭往自己這邊打來,自然的往旁一閃……

「咳!」搞什麼啊?怎麼會在這個時候……

一陣下墜感自心臟傳送全身,他感到眼前白茫茫的一片,只在白影中見到一個模糊黑影在面前晃動,勉力支撐著,他試著側身,身體卻被那種重力感拉住了…

「碰!」一個拳頭結結實實的落在路克腰間,少年自腹中吐出一大口黑血,點點黑斑濺了一地。

在下一秒,迪斯就衝到了他面前,在他還來不及反應過來的時候,給了他一拳!

「垃圾!」

火星人像個娃娃般飛出好幾公尺,撞到圍牆,跌落地上,失去了知覺。

料理完火星人後,迪斯馬上走到路克身邊,蹲下來查看他的傷勢。

「又來了?」

「去看斐……」

「我先把你弄好……萬一你死…..」他彎腰要抱他。

「啪!」臉上熱辣辣的吃了一記。

「要死我早在11年前就死了,去看斐!」

摸摸臉頰,他笑了。

還蠻有精力的嘛!

撫著臉頰衝回斐身邊,一看之下他楞住了。

他簡直不敢相信他所看到的。

藍慕瑤拿著繃帶,飛快的替斐包紮傷口。才短短幾秒,斐的斷臂處就被繃帶纏了起來。她又施了個咒語,傷處被冰凍結起來,不再流血了。

「洛克,來,吃個補血塊。」她哄著斐。

斐張開乾澀的嘴,把那塊看起來像是巧克力的東西吃了下去。

「斐?」迪斯輕問,星語的文句在空中飄蕩。

斐勉強坐起身來,看著哥哥,露出可愛的微笑,也使用星語回答:「我沒事,哥哥。」

「慕瑤,幫忙把斐的手撿回來好嗎?」難得的,他溫柔的用中國話叫著她。

「好。」她飛奔而去。

「你也真是的,為什麼不閃?」回到弟弟臉上,他再度用星語開口,輕聲的斥責他。

他笑笑,不回答。

迪斯抱著他,臉上有著平時沒有的溫柔。「還好吧?」

「這幾天會有點貧血,我可能要多吃點。」斐挺起身子。

當藍慕瑤回來時,斐已站了起來,伸手接過自己的右臂。

「把手接起來。」迪斯鬆開斐的繃帶、拆下冰塊,血又再度噴了出來。「我先去看路克。」

斐把右臂的斷口處湊到傷口邊,輕聲唸了幾句咒語。過了一會兒,斐的手就被接了起來,除了衣服上的破洞,完全看不出一絲痕跡。

「好點了。」他動動手指,又甩甩手,以證明自己恢復了。

「下次小心點。」迪斯從遠處教訓他。

「是。」

「對了,」迪斯抱起路克,回頭用中文發問,「妳怎麼那麼會處理傷口?」

「喔,因為我們在之前那段時間常出任務,常常受傷。有時候一個任務結束又來一個,來不及趕回青武治療,我就會幫他們暫時處理一下。為了這個,我還抽空到保健室實習了2個禮拜呢!」她笑著。

「還好事情發生的時候妳就在旁邊,不然斐可會流更多血,真是謝謝妳囉!」

他也笑了,把路克背起來,伸右手牽住弟弟。

「何書源,這邊善後你們沒問題吧?」

「沒問題,一切交給我們。」

「那我要先走了,」他比比肩上的路克,「我還有這個要處理。」

「那你用這個轉換盤回去吧!背著人很難施瞬動魔法吧?」何書源丟出一個圓盤,「是新的,我才用了三次。」

「謝了。」

抱一個,牽一個,他踏上圓盤,低聲咕噥。「怎麼兩個都這麼麻煩啊!」

「下次小心點!記的要閃。」他再度對自己的弟弟訓話「我知道了啦!」

迪斯並不明白斐不閃的理由,也忘了自己當時正站在弟弟的後面,只要斐一閃,冒血的就會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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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陰閡

青武。

迪斯把路克抱進房間,讓他四肢攤平躺在房間地板上。

「斐,去拿杯熱牛奶。」

等弟弟走出房門,他便扯開路克的白襯衫,仔細檢查傷勢。無數條黑線自兄弟心臟發散出去,就像緊密的蜘蛛絲,佔據了他全身。他的目光從胸口移動自他蒼白的臉部,泛紫的嘴唇,然後移到他被攻擊的部位。

腰間起了一小塊瘀青,他將手按上去,喃喃唸咒,不一會兒瘀青就消失了。

「那些膿包到底有沒有做檢查?!他們難道看不出來嗎?!」

他憂心的撫摸他的臉頰,像冰似的寒冷。「怎麼會這麼嚴重……」

「咳咳……這是週期……檢查不出來的……」

「週期?」他變出一條手帕,去擦拭他口邊的血沫。

「焰紅毒素……十年一次…的週期……」

「可你上次中毒是11年前的事吧?」

「我一直用藥物在拖延……竟讓我拖了整整一年……看來還不算太差……」

「什麼不算太差?結果還不是又發作了?!現在怎麼辦?」

「帶我去找陳青光……快,在斐回來之前……」

「好。」他抱起他,轉身往門外走,卻看到一個人影擋在他面前……

「斐?」

他們三個相視無言,斐手中的熱牛奶掉到了地上,玻璃杯在地上砸了個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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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件過後,藍慕瑤和陳洪健回到學校,繼續過著他們的生活。

經過這次事件,他們開始感到同學的目光。同學對著他們指指點點,竊竊私語。

分組活動時,他們是最後挑剩的那個。吃飯的時候,沒人敢坐到他們身邊。

他們被校長約談過好幾次,跟老師也越來越疏遠。

不久,暑假就開始了。

當施晴嫣到達青武時,何書源正在整理同樂室。

「Hi!」何書源微笑著。

「你還真早啊!」

「我好幾個禮拜前就把行李整理好了。最近好嗎?」

他指的是施晴嫣在學校的生活。

「…….」靜默了一會兒,她大聲的說:「不好!」

接者,她開始滔滔不絕的說了起來,說她的委曲,說她的無奈。

她一直說,一直說,拼命的說。

漸漸地,她開始哽咽,聲音越變越小,到最後變成了啜泣。

「為什麼?我們…..我們明明是…是去幫他們的啊….為什麼…..為什麼?」

何書源拉著她坐在地上,輕輕撫摸著她的頭。

「我們又何嘗不是?」何書源說著,「我們在零樂的那段日子,被當成囚犯一般。沒人敢接近我們、沒人想靠近我們。不管我們走到哪裡,都會有人對我們指指點點、議論紛紛。同學這樣,老師也這樣…..」

他漸漸地紅了眼眶:「他們說,要不是有我們這些衰星,那隻怪獸也不會到學校來。要不是因為我們是青武的人,那些記者也不會三天兩頭跑來我們學校…….」

「書源?晴嫣?」藍慕瑤走了進來,手中拿著某樣東西。

「啊!妳來啦!」何書源別過頭去,不想讓她發現他在哭。

「嗯,我才剛到,要吃午飯了,你們兩個快點。」

「好。」施晴嫣站了起來。

「知道,妳先去吧!」何書源沒有起來,只是背著藍慕瑤,假裝在地上找東西。

「那沒關係。」

他回過頭,看見林文傑站在藍慕瑤旁邊。

「那沒關係。」林文傑又說了一次,「你不須在乎他們。」

「我也是啊!昨天我一出門,就有人拿著硫酸迎面潑過來。」藍慕瑤說。

「啊!」兩人同聲驚呼。何書源這才看清,施晴嫣手裡拿的是醫藥箱,她的手臂上都是繃帶。

「但是我們不能放棄,總有一天,他們會了解的。」藍慕瑤笑笑。

「只要堅持,會出現轉機的。」文傑也說。

「有時人類對於自己未知的東西,會特別敵視。因為他們不了解,所以會害怕,害怕那東西會傷害他們,所以就會想要把它毀了。」迪斯不知何時閃了進來,靠在門邊,淡淡的說出這句話。

四人都嚇了一跳:「洛克,你……」

「吃飯時間要到了,」他淡淡的說,「快吃完來同樂室集合,我還得給你們上課。」

在同樂室的人四人,看著對方,同時笑了出來。

是的,他們不會有事的,因為他們擁有友誼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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迪斯走出去後,他們也站了起來。

「快走,」林文傑說,「我們吃快一點,盡快回來,我總覺得洛克最近怪怪的。」

「變的很無精打采。」藍慕瑤說。

「而且另外兩個洛克也一直不見人影,」何書源皺眉,「怎麼回事?」

「那還不快點!」施晴嫣跑出去,「免得他等一下又開一大堆功課給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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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都聽到了?」

「對,」他問,「你們瞞了我什麼?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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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恬控

這天,迪斯˙洛克悄悄來到研究所,他熟門熟路的走進研究所的看護房,站在門口凝視著房間中央的那張床。

床上躺的是路克,上身坦裸,胸膛上插了許多管線。他緊閉雙眼,口鼻在呼吸器下微微聳動,透露出一絲活著的訊息。他走到床邊,彎腰撥開他臉上的金髮---

「哥哥?」

這聲音把他嚇了一大跳,趕忙跳到床的一邊。定下心,打量著黑暗中的來客。

一個身影從床的另一邊出現,頭髮凌亂,眼神渙散。

「斐?你怎麼會在這裡?那些任務呢?」他明明叫尼恩提多出一些任務給他的…….那個人到底有沒有照做啊?

「我弄完了。」他撥撥頭髮,不耐煩的回應。僅僅一天便跑完地球及名羅星各處角落,連他自己都被自己的毅力嚇到了。

「這樣啊!」他回頭看著路克,迴避了斐的目光。

「是啊!」

「那很辛苦。」

「喔!」

「對啊!」斐根本不知道自己在附和什麼,他低頭看著路克。

兩人之間產生了一種名為尷尬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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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現在沒空跟你解釋,我要趕快把路克送到研究所。」他迴避他的問題,「讓路。」

斐側過一邊身子,讓他通過。迪斯走到窗邊,攫唇呼嘯,一匹美麗的黑馬出現在窗邊,他一翻身跳了下去,兩人安安穩穩的落在馬背上。他調整路克的姿勢,讓他伏在馬頸上。

他拍拍馬頸,雙腿一夾,黑馬腳下閃出顆顆星點。牠擺動馬腳,兩人一馬飄在空中,朝研究所而去。

一陣風飄過,斐消失了。

到了目的地,他將路克送入看護房,交給大惑不解的研究人員。當他們安置好路克,迪斯快步就走。

他後腳才踏出後門,斐的前腳就踏進了前門。他看到路克被安置的很好,先是吁了口氣,然後就開始找尋迪斯的蹤跡。

「你哥哥已經先走了。」研究人員告訴他。

碧眼瞇了起來,他知道迪斯故意在躲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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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鼓起勇氣,他打破僵局:「告訴我真相。」

迪斯感到很麻煩,早知道就不來了。因為實在太多天沒去看路克,他一顆心七上八下,就挑了個斐最不可能出現的時段來探望,結果……

「現在是凌晨兩點,」他故作輕鬆,「你……都不用睡覺的啊?」

「我已經在路哥哥這兒打地鋪打了三個星期,」他走到哥哥面前,「就是為了等你,我知道哥哥一定會耐不住性子跑來看。」

「呃……」他後退幾步,求救的看著路克。

你快醒啊……就算你中毒很深也該在這時候醒過來為我解圍啊……

「我不喜歡你們有事瞞我,」他逼近,「哥哥。」

別再過來了,別再看我了,我最不能忍受的就是你那雙無邪的眼睛……

「你們每次都這樣……」

不要那樣看我……我求你…我快受不了了…你這樣讓我覺得我在欺負小孩……

「我只是不希望我們之間有隔閡……」

完了完了,迪斯!你要定下!定下啊!

「哥……」他輕喚。

我認輸!

「斐……其實在我們五歲的時候……」

「咳咳!」

「路!」

「哥哥!」

他和斐衝到他床邊。路克咳的整個呼吸器都是血,一雙淡淡碧眼睜的老大,焦急的凝望迪斯。

『不要說。』

『我知道。』

迪斯把他扶起,拔掉他的呼吸器。斐伸手開始拔掉他身上的管線。

「要叫醫生嗎?」

「不用,既然我已經醒了。」他挣開迪斯懷抱,整理自己的一頭金髮,「那就代表危險期已經過去了。」

說到這兒,他倆不約而同的看向斐。斐小心翼翼的將針頭自路克肌膚拔出,一個一個的放在桌上。看起來似乎已經忘了剛剛要問的事,雙胞胎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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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研究人員知道他醒了,趕忙為他再做一次檢查。過程中向他們問了許多問題,路克都照著之前和迪斯一同編出來的說詞一一回答。研究人員看看問不出什麼,又確定路克已經沒有危險跡象,再加上堆在領導人那兒的一大堆任務單,便允許他們返回青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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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三人雖然沒有開口,想的卻是同一件事。

『他們瞞了我什麼?』

『我們要怎麼繼續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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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到達青武,他們就看見一匹白馬朝他們飛奔而來。

白馬的眼睛是綠色,馬尾和鬃毛都是鮮豔的深紅。他們一看就知道這是一個給他們的信息。

迪斯攔下馬,馬兒在碰到他的那一瞬間煙消雲散,只留下數行金色字跡在空中反射著陽光。

『迪斯˙洛克及路克˙洛克立即到領導人尼恩提辦公處報到#急件。』

文字是用星語寫的,他們觸碰了一下文字,字母游動了一下,再現出幾行訊息。

一看之下他們白了臉,斐立刻朝青武的方向衝去,雙胞胎則召喚出一白一黑兩匹馬,跨坐上去往尼恩提那兒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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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矇破

青武大廳,學生們分為9個年級,一隊一隊的坐在地上。

陳青光走到大廳正前方的台子上,神威凜凜地站在上面。

「同學們,」他開口,「其星人下了戰帖,三天後,他們將會大舉入侵。這是他們最後一次的入侵,也是最後一次的G任務。」

「上面的人表示,他們無法過來幫忙。因為其星人用能砲對準地球的各個角落,全球的人都必須去阻止。這次的危機,只能靠我們自己解決。我不想多說,但各位應該知道這有多危險,這將會媲美第四次卻明大戰,照理說我該帶著你們奮戰到最後一刻,但是……」

他清清喉嚨,「由於我與我太太的靈力在這幾天正是削減期,所以我無法保證你們的安全,你們回家吧!」

「校長!」

「我們不能丟下青武!」

「我們願意留下來奮戰!」

「嗯,我也是這樣想。」陳青光的態度馬上180度大轉變,「既然大家都這麼熱心,那我只好勉為其難的讓你們留下了。」

嗯?大家突然有種被騙的感覺。

「15歲以下的學生,把城堡的防禦機制全數啟動,收拾行李,明天8點以前離開!」

「是!」。

「15歲以上,隨自己意願決定要留不留,不准逞強!這不是遊戲!逞強只會拖累別人!」

「知道!!」

「不去的來幫忙!」陳青光叫著,「幫忙準備醫藥和武器!」

全青武上下忙了起來,陳青光則發了信號給領導人,表示一切妥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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領導人接到信號後微微一笑,伸手到抽屜裡摸索回信用具。

這時,領導人辦公室的大門突然被人撞開。

「找我們有事?」雙胞胎洛克站在門口,有點不高興的問。

「有,你們知道其星人的事了嗎?」他摸出一隻金筆,用筆在空中寫了幾行字,字跡浮在空中微微晃蕩。

「知道。」

「那你們也知道能炮的事囉?」尼恩提左手變出了一隻白鴿,右手把金色字跡一收,接著摸摸白鴿肚子,將訊息裝進去。

「知道。」

「那你們該知道我要你們做什麼吧?」他放掉白鴿。

「抵擋最大的那隻能炮?因為你們人不夠多、不夠強?」

「是的。」

「不要,會死人。」

「想清楚,這是你們最後一項任務,出完你們就自由了。」

「真的?」

「而且我們還會把你們身體內的那個東西拿出來。」

「我們出,成功後請你遵守諾言。」他倆轉頭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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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辦公室大門,他倆對望一眼。

「我總覺得這次的任務不會太順利。」路克先開口。

「我也是,但是……別忘記了……」

「絕對不要讓斐受到傷害。」他倆異口同聲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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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青光的辦公室。

陳青光腳踩在一堆書上,一手扶著櫃子,一手往櫃子上摸索著什麼。

看看他腳下踩的全是教科書,他這個樣子還真是辱沒了青武魔法學校校長的威名。

「你們快要打仗了,你還這麼閒啊?」雙胞胎洛克冒了出來。

「嗚啊啊啊啊啊!!」他一驚,書堆一歪,就…….掉了下來。

「我在做什麼不用你管!」他摸著屁股生氣的大叫。

「在找這個嗎?」路克手輕輕一揮,從櫃子上飛出了一隻手杖,他將手杖握在手裡,有點好笑的說:「你不會用魔法嗎?」

「我是地球人,」他搶過手杖,「又不像你們是一出生就會靈力。」

「好笑。」

「閉嘴,你們到底要幹麼啦!」

「你有沒有地圖啊?」迪斯問。

「地球那裡的地圖。」路克補充。

陳青光看著他們,滿臉的不敢置信:「他叫你們去摧毀能炮?」

「是啊!你有地圖嗎?」

「你們大可以拒絕!」

「可惜的是我們已經答應了。」

「我要去罵他!」他轉身往外走,但馬上被一股拉力拉回來。

「這是我們自己的事,不用你多事。」

「他們的能是最不穩定的沺659欸!你們知道那有多危險嗎?」陳青光大吼,「還是說這十七年來的教育在你們身上完全是白費?連能是什麼都不知道?」

「你有地圖嗎?」

「洛克!!」

路克笑了,「這與你無關,我們知道自己在幹嘛。」

「你們…根本什麼都不知道!!知不知道你們生命是很寶貴的?為什麼要因為一時的承諾去冒險?一直一副什麼都不在乎、什麼都無所謂的樣子!以為這樣叫瀟灑嗎?還是說因為你們活的太完美,想找點會送命的玩意兒來試試?」

「你不知道。」

「我知道!!我知道你們的誕生、知道你們的成長!也知道如果你們死了我們這麼多年砸下的心血等於是一筆勾銷!!」

他嘶吼著,「你們到底把自己當成什麼?知不知道很多人想要有你們那樣的身體、那樣的靈力都快想瘋了?為什麼老是那樣我行我素?根本把我們給予你們的一切放在地上踩!到底懂不懂啊?」

「不懂的是你!」雙胞胎大吼,陳青光感到一股勁力往他身上過來,還沒反應過來他就吃了兩記耳光,只感到臉上一陣火辣辣的痛。

狂怒之下,他吐出銳利的字眼:「我不懂什麼?你們有真正在乎過什麼嗎?真正為了什麼活下去嗎?我看從來就沒有嘛!你們就只是活著!就只是活著過日子!這樣的你們有什麼資格、有什麼資格去決定別人懂或不懂?只是實驗品而已,你們就只是實驗品!只要乖乖聽我的話去做就行了!」

他以為他們已經被嚇住了,結果不然,路克說出比他更銳利的字句:

「對,只是實驗品而已,我們就只是實驗品!反正你要再造多少都可以!所以死了也沒什麼!我們就是死了也不會有人真正在乎!我們為什麼要去在乎什麼?」

這番話,讓陳青光意識到自己是多麼殘忍、多麼不堪。

愧疚噬咬著心靈,他站在原地一會兒,才緩緩開口:「對不起……但是…..到底為什麼?」

「你完全被蒙在鼓裡嘛!」路克平靜下來,笑道,「在什麼都不了解之前,妄下定論是很不科學的事喔!」

「什麼被蒙在鼓裡?」

「出完這次任務,我們就自由了。」路克慢慢地說。

「自由?你們不是已經搬出來住了……」

「我指的是完全的自由。」路克道,在一旁的迪斯則拉下衣服,讓陳青光看清他的胸膛。

只見迪斯左胸部位上嵌了一塊小小金屬片,看起來很小很不起眼。陳青光看到卻倒抽了一口冷氣:「晶片?他們在你們身上……種了晶片?」

「你知道這種晶片會對我們造成一定的威脅,」迪斯拉好衣服,「要我們受傷、生病或是發瘋,只要傳傳指令…...」他彈一下手指,「就萬事休矣。」

「為什麼……我會沒注意到?那是……」

「五歲的事。」

「沒道理……沒道理呀……」

「我們並沒你想像的那麼乖,陳青光。」迪斯說。

「你以為我們真那麼喜歡出那些累人的任務?那些沒人敢做,只好叫我們來做的任務?」

「你覺得每天被放在紀錄儀上很好玩嗎?每天吃調理好的食物不會膩嗎?」

「不……我不知道……」

「你在我們九歲之後就很少出現了,九歲前也只有在練武時會碰面一下下,加上他們又故意瞞著,你不知道是正常的。」

「你不能怪他們,畢竟我們……非常的危險。」

「危險?!」

「我們靈力值太大,有人會怕。」路克笑著。

「那洛克三號又怎麼說?他靈力值比你們還大……」

「他沒有,」路克說,「因為他非常依賴我們,所以他們認為只要控制好我們兩個就行了。」

「也因為,」迪斯突然冷冷插上一句,「晶片會和我們身體產生排斥反應,你沒注意到五歲過後,路克打的針頭、吃的藥丸都變多了嗎?所以他們才不敢冒險,怕弄死我們。」

「真是瘋了!我要和他們理論!!」

「不用,反正出完任務就自由了,研究所那裡不少你去大吼大叫。」迪斯說,「回到原點,你到底有沒有地圖啊?」

在催促下,陳青光遲疑的拿出地圖,沉重的交到洛克面前,「拿去。」

「謝了。」他們隨性的接過地圖,然後輕快的走了出去。

「等等!!」

他們沒回頭,定住。

「你們說錯了一件事。」他輕道。

雙胞胎回頭,疑惑的眼神射在他臉上。

「我會在乎的,我會很在乎很在乎。」

默然。

「不要死。」他哀求。

「……」

「不要死!」

「……」

「陳青光。」

「什麼?」

「謝謝。」

他們繼續往前,走出了房間。

『我太習於忽略一切……當我發現你們背負的遠比我自己想的還要沉重太多時……你們早已因傷痕累累而倒斃路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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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即戰

「哥哥,你們總算回來了。」看到他們回來,斐趕緊跑上前。

他們的目光越過斐肩頭,看見房內亂成一團,各式的武器、子彈散了一地。

「陳青光叫我們幫忙準備應戰,」他趕快解釋著,「所以我一直在弄。」

「別弄了。」迪斯拉過他的手,把他推到窗邊。

「嘎?可是這算是一個任務……我必須完……」

「別管任務了。」路克從沙發上拿了三件旅行斗篷,手對著窗戶外一揮。

一隻美麗至極的白龍現在空中,全身潔白的找不出一絲雜毛。迪斯把路克扶到龍背上,自己跳了上去,然後伸手一把把斐提上龍背。

「我們去地球玩。」

微微訝異的,他看著哥哥。

「你不想嗎?」

笑了。「我要!我還沒有去過地球!」

「好,那我們先去遊樂園,再去逛街,再去夜市吃小吃,再去速食店點一大盤垃圾食物。然後還要坐船…….坐飛機……」

他高興的看著青武校園離他們越來越遠,感到自由的風吹拂他的臉頰,忍不住放聲尖叫。

「去你媽的任務!」

迪斯和路克也跟著大叫,三人笑成一團。

他們不知道這將是他們三人最後一次放聲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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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四點,15歲以下的學生被送離了青武。晚上六點,那批不留下來的15歲以上學生離開了青武。

他們臉上帶淚,想著陳青光說的話:

「不要覺得你們是懦夫,你們做出的選擇,是任何身經百戰的戰士都沒有勇氣去選的。你們不須擔心,這場決鬥之中,絕不會有人死亡。不用感到罪惡,因為如果你們留下,結果會更糟。也不要自卑,你們很強,只是需要時間。該留的留,該去的去,不因血氣之勇毀了大局。希望你們能記著我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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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七點,其星人來了。

他們開著飛車、拿著槍,100多人浩浩蕩蕩的來到青武的大門前。

大門鎖著,他們開著車撞。有些人拿起槍,朝上面掃射。

有些學生從窗口探出頭來,也拿著槍往下射。他們槍法比火星人好多了,一出手就射中了6個。一中彈,六個其星人立刻應聲而倒,躺在地上一動也不動了。

首領大吃一驚,沒想到素不殺人的青武竟真的動起手來,氣勢先自少了一半,忍不住對著上頭罵:「陳青光!你怎麼可以殺了我的手下!!」

「哈哈哈!」陳青光拿著槍往下掃射,又射中了7、8個,「好笑啊!我不能殺你的手下,你倒可以殺我的學生?」

「我有殺了他們嗎?他們有人死了嗎?」

「是嗎?你的手下下手又狠又快,要不是我的學生功夫好,這時候早就死了幾十個了。」

「但沒人死,不是嗎?」

「那是我們的醫術好,跟你完全沒關係。」

「反正沒人死就不能算到我頭上。」

「無恥!!」

翅歧從高空一躍而下,來到他面前,給了他一拳。

「告訴你,現在是在戰爭,我高興殺多少都隨我便,誰管你!」

小囉囉攻了過來,翅歧舉起槍,對準首領的腦袋:「再過來我斃了他!!」

不料他們竟不管首領的死活,還是拼命的擠過來。

翅歧朝首領的頭開了一槍,飛躍到空中,抓住學生拋過來的繩索,盪回城堡裡。

火星人失去了首領,竟然不覺得怎樣。過了一會兒,一個『新首領』站了出來,指揮他們作戰。

「真麻煩,他們早選好了候補首領,所以不管死多少首領都無所謂……」

「師父!他們開始爬牆了!」

「用槍打他們。」

戰爭持續著,大門還是撞不開,他們也還是爬不上來。

學生開始精疲力竭、滿身大汗,連槍都拿不穩。

「換人!」

一批學生上來,代換了他們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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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武大廳。

「你是哪裡受傷?」

「腰,被子彈射中了。」

「請等一下,師哥。」

藍慕瑤先用魔法將子彈取出並止血,再從醫藥箱拿出繃帶,為師哥包紮。

「小瑤!又一批!」林文傑大叫。

「好!麻煩有受傷的到這裡!沒受傷的到那邊桌上拿毯子和食物!」

大廳到處躺著人,有些在吃東西,有些在睡覺。藍慕瑤和林文傑衝來衝去,忙著為師哥師姐療傷。在同年齡的小隊裡,留下來的只有他們黑鷹隊。又因為他倆的療傷能力特別好,所以被指派為醫療小組。

「還要有人遞補!」外面的人大叫,「6個!」

「秦師姐、陳師姐、梁師姐、李師姐、林師哥和陳師哥,麻煩你們了。」

藍慕瑤點著人,6人把麵包往嘴裡一塞,拿槍走了出去。林文傑從外面衝進來,他剛拿水和食物去給在外面戰鬥的師哥師姐。

「情況如何?」藍慕瑤一邊施法治療,一邊塞了塊麵包給自己。

「差不多了,只剩50幾個,再打倒20個,就和我們人數一樣了。」

「可是目前能戰鬥的只有10幾個,這可真是…….」藍慕瑤皺起眉頭:「要是有一個洛克在就好了……」

「洛克他們要去破壞能砲,有什麼辦法。」林文傑說。

「書源和晴嫣呢?」

「我剛去看過了,他們倆算是撐最久的了,卻都還活蹦亂跳的,真是不知該說什麼……」

「嗯……那就加油吧!」

「嗯!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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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場戰鬥非常短。在將近天明的時候,戰爭結束,青武勝利了。

學生們把倒在地上的其星人集中在大廳。

翅歧踢踢之前那個首領的腰,臉上露出一絲輕笑:「你這豬頭,也不看清楚一點。我們的『靈力槍』中,裝的可全是麻醉彈哪!」

是的,100多個火星人,就全敗在這『靈力槍』上。

靈力槍,顧名思義,它是把可以將持有人的靈力,化為子彈射出的方便武器。

不用子彈,俯合環保原則,還能依自己喜好調整子彈的性質。

唯一的缺點,是這『靈力槍』會吸收靈力,持有人很容易就精疲力竭。所以必須適時補充飲食和睡眠。

青武魔法學校,始終恪守著『不殺』的原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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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大家在為勝利慶祝時,壞消息來了。

「師父!地球那邊傳來訊息!說火星人啟動了能砲!」

「什麼?!」

「您放心,聽說已經被洛克擋下了….」

「那種東西怎麼擋的下?!翅歧!!」

二人在瞬間消失,趕往地球。

陳青光全身都在發抖,就像斐迪死的那天晚上。

不!他不會讓他們死的!他救不了斐迪,但他可以救他們,非救不可!

他不要他們像斐迪一樣離開他!他不要再讓這種事重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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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焰毀

太平洋。

陳青光和翅歧來到了海上,在海面上空盤旋。兩人神情慌張,扭曲的臉上伴有極大的恐懼、深切的悲傷與一絲絲希望。他們在海面上搜尋,高聲大叫:

「洛克!!洛克!!」

在他們後面,還有30幾個人,也跟著搜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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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分鐘前,陳氏夫婦趕到了爆發地點--太平洋。但在他們趕到之前,能彈已到達洛克們身前。事情發生突然,當地球人驚覺時。洛克們已擋下了那顆能彈,但三人也在那時開始不知去向,只留下一片平靜的海,平靜的令人哀傷的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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翅歧滿臉是淚,抽抽咽咽的哭叫:「洛克!!聽到了嗎!?回話啊!!」

「洛克!!」陳青光大吼,嗓音漸漸地變的沙啞、難聽,到最後幾乎是用嘶吼的:「洛克!!回我話!!快回我話!!叫你回話聽到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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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不是你兒子。」

「陳斐迪是誰?」

「我們只是代替品,對吧?」

「喔…迪~斯,有事嗎?」

「抱歉我們剛剛那樣鬧你,很謝謝你答應我們的要求。」

「今天好玩嗎?」

「不錯,見到一些和我們不一樣的人。」

「這比我想像的有趣多了。」

「斐?你都沒出聲呢!你覺得這裡好玩嗎?」

「……我們的房間有個梯子,可以爬到屋頂上,坐在屋頂上看天空….

不管是日出還是夕陽…..都很美….比從研究所的窗戶看出去好多了。」

「真的?我就知道你會喜歡。」

「對,只是實驗品而已,我們就只是實驗品!反正你要再造多少都可以!所以死了也沒什麼!我們就是死了也不會有人真正在乎!我們為什麼要去在乎什麼?」

「出完這次任務,我們就自由了。」

「你以為我們真那麼喜歡出那些累人的任務?那些沒人敢做,只好叫我們來做的任務?」

「你覺得每天被放在紀錄儀上很好玩嗎?每天吃調理好的食物不會膩嗎?」

「真是瘋了!我要和他們理論!!」

「不用,反正出完任務就自由了,研究所那裡不少你去大吼大叫。」

「不要死。」

「……」

「不要死!」

「……」

「陳青光。」

「什麼?」

「謝謝。」

『其實他們的心,比任何東西都美、比任何人都溫柔……

因為能跟大自然溝通的人,他的心一定一定是最最聖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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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飛著飛著,叫著叫著。漸漸地,天色暗了,其他人都回去了。

陳青光和翅歧卻仍舊繞著海面飛舞,試圖找到那麼一點點生命跡象…

直到天色暗到無法讓他們繼續搜尋。他們才回到岸邊。

岸邊早已聚集了一群人,在他們背後還有幾十個帳棚,密密麻麻的。

「有找到嗎?」

「先喝點水吧!」何書源遞上一杯水,眼裡有著掩蓋不住的擔心。

「他們還有沒有希望?」

「要不要明天再去找?」

「要連夜打撈嗎?」

眼角瞥見尼恩提的身影正向這裡走來,陳青光開了口,「我和我太太都累了,我們想先去休息一下。」

眾人識趣的讓出一條路,讓他倆通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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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陳青光和妻子坐在岸邊的岩石上。

他們從離開眾人後,就一直坐在那裡。

兩人一句話都沒說,不是因為喉嚨痛的要命,有股灼燒的感覺,也不是因為太累。

是因為洛克。

天上的月亮從黃昏到現在,彷彿哀悼似的,一直被烏雲遮蓋著,到現在還沒露出頭來。海邊一片漆黑,但青光和翅歧心中卻一片明亮:「我們….還是遲了一步…」

他們聽著海的聲音,聞著海水的味道,感受海風的清涼。

陳青光想,洛克當年也是從海裡打撈上來的,現在他們又回去了。

翅歧想,為什麼當初要同意青光參與那項實驗,讓洛克沉睡在海裡不好嗎?

『但最聖潔同時也代表了最脆弱,你可要好好的保護他們。』

『我會的,我會用我的一生來守護他們,因為他們是我們的斐迪…..』

「青光,他們不會死的。」

「他們還有好多事沒做,當然不會死。」

陳青光盡量想讓自己的嗓音平穩,但是那可惡的喉嚨卻誤了他的大事。

「明天…….再去找?」

「那是當然的。」這次他的聲音沒有顫抖,非常平穩堅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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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海開始不平靜起來。

一個旋渦出現在海面,很大,是小長江之前那個旋渦的好幾倍。

兩人心中一動,站了起來,注視著海面:「是他們?」

旋渦不再變大,倒是慢慢的變深,海面被旋渦弄出了一個大洞。

一個發出綠光的球體,從那旋渦中輕輕的浮上來。

陳青光輕輕飛到旋渦旁,一把抓住了那個棒球大小的球體,將它帶回地面。

他把球放下,兩人站在它旁邊,期待著。

這期待沒有實現。

球突然光芒盡失,看起來就像顆黑球。

陳青光伸出顫抖的手指,微微的觸碰它。突然,黑球發出一道強光,直接射向陳青光的額頭。他震了一下,跌坐在地上,感到有某種意念注入了他的腦袋:

『答應我們你會救斐。』

『什麼?』

『答應我們。』

『好……』

話才講完,陳青光感到腦門上一陣刺痛,他知道那種意念已經離開了。他張開眼睛,看見翅歧正擔心的望著他,一臉蒼白。

他微微一笑,很快的站了起來,用堅定而清晰的聲音說:「把這顆球放進培養器,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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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分鐘後,在洛克當年住的實驗室裡。

「都已經放進去20幾分了,怎麼還是沒有變化?」翅歧著急的來回踱步,「他們應該會自己修復自己的身體吧?」

黑球在培養器裡咕嘟嘟的冒泡。

「夫人,您先休息吧!那些孩子會照顧好自己的。」一個年輕的科學家說。

「不!」

「翅歧,去睡,這裡有我。」陳青光開口。

翅歧想想,自己也實在夠累的了:「那就麻煩你們了。」

「我們會無時無刻的守在他們身邊,您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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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青光和這群科學家,果真無時無刻的守在洛克身邊,直到天明。

但是,黑球只是咕嘟嘟的冒泡,沒什麼異常。

一天過去了,兩天過去了,黑球沒有任何改變。

「換個好一點的培養器!」

培養器換了。

一星期過了,黑球在冒泡。

「培養液要買更好的!」

培養液買了。

二星期過了,黑球冒泡。

「多打些氧氣進去!」

三個打氧筒被裝在培養器上。

三星期,球沒變。

「買最好的培養器!」

最好的培養器來了,外頭有罩子,科學家只能勉強從上頭的一小片玻璃觀察黑球。

四星期,依舊。

「買壓力調節器跟最好的培養液!」

東西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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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晚,雨很大的晚上。

「校長、校長夫人,我看…….」年輕的科學家說,「您們以後不必再天天來了。」

「那怎麼行!我們要幫洛克輸靈力呀!」翅歧脫下雨衣,甩了甩頭髮。

「真的,以後不必再天天來,我們會盡力照顧他們的。」

「為什麼?」陳青光看著他

「來了只是看到一顆球,別為了這事耽擱了,我知道您們很忙。」

忙到凌晨1點才能來,他心想。

「看看吧!」夫妻倆苦笑著。

他們熟悉的走進實驗室,一如往常的把臉貼到玻璃上,準備5秒後去聽科學家報告:『一切如常。』

陳青光和妻子將視線往下移,看到黑球平時的位置。

裡面空無一物,黑球不見了。

他們正在疑惑,剛想張口呼叫,卻被一股不知名的力量打到地上。

「啊!」

四周的工作人員立刻圍到培養器旁,其中一人伸手扶起校長夫妻,其他人卻只是呆呆的看著培養器。

培養器玻璃口出現了綠光,培養器本身更發出駭人的運轉聲。

(洛克嗎?所有人在心中大喊)

運轉聲越來越大,培養器搖搖晃晃,一副快解體的模樣。

大家緊張起來,可誰也不敢靠近去一探究竟。

刷!眼前出現一片血光!

玻璃上出現了血痕!

砰!培養器垮了!

陳青光本來只是和大家一樣呆呆的看,但是當他看到殘骸裡滲出了紅色汁液,馬上像觸電般突然驚醒過來!

他和翅歧幾乎是同時趕到培養器旁,也幾乎同時開始挖掘!

大家這才如夢初醒的趕上來,幫忙搬開鐵片、碎玻璃。

陳青光在血泊裡找到了滿身是血、臉色蒼白的斐˙洛克,他手上拿著兩塊黑石。

「怎麼回事?!」

他訝異的睜大眼,斐的頭髮不是只有到肩頭而已嗎?

怎麼會變得那麼長?長到腰部?

他用自己披風包裹起這光著身子、全身顫抖的16歲男孩,把他抱起往醫療室走。

翅歧跟在他後面,在出房間前,她回頭丟下一句:「把另外兩個找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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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項命令始終沒有被遵守,破碎的培養器裡除了斐˙洛克,沒有找到任何生物。

斐發著高燒,昏迷不醒的躺了一個禮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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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死了

「別過來!」其星人慌亂的大吼,「再過來我斃了你們!」

「有話好說,何必這樣?」迪斯露出笑容,手友善的對他招著。

這是最後一具能炮,他心想,拆完這個我們就可以回去,回去過自由的日子。

路克慢慢走向其星人,步伐極輕,生怕嚇到了他:「沒事的,沒事了,我們只是想跟你聊聊……」

斐悄悄潛到其星人身旁,手高舉起一把尖刀,他屏住呼吸,用力往下一刺---

就在這關鍵一刻,其星人自手中槍炮的倒影看見了斐那雙冷冽的眼睛。

「嗚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你們竟敢騙我!!!」

在極度害怕之下,他手指加壓,按下了那個致命按鍵……

斐看見大量綠色鮮血自其星人頭上噴射出來、看見他的手指痙攣不止以致能炮掉落在地、看見他的那把凶刀卡在他頭骨拔不出來----

還看見能彈正朝著他兩位哥哥呼嘯過去。

他瞬動到他倆身前,試著要擋住,擋住那令人害怕的能源。卻發現雙胞胎不知何時已先在他身前,來不及反應、來不及說話,三人被硬生生擊中。

斐只感到全身肌肉似乎都已被融化殆盡,一身的細胞在尖叫抗議,骨頭很快的在他的注視下消逝溶解,還有神經那令人崩潰的全身抽痛……他眼前一陣發黑,原來連眼睛都已被摧毀,極度劇痛之下,他張開已經沒有嘴唇的下顎,發出他這一生最淒厲的尖叫------

我們必須活下去……

告訴陳青光……要他救…………..

「斐!」有人在叫他。

他回過頭。

「答應我,」迪斯˙路克拍拍斐的肩膀。

這動作他已不知做過幾千次,但是從來沒有哪次拍得像這次那麼輕…….

「要永遠都快快樂樂的。」

斐沒說話,他呆呆的看著迪斯。幹麻呀?

迪斯突然摟住了他,將他抱在懷裡,抱的好緊好緊。

幸好我現在沒有痛覺,斐想著,不然我一定會痛死…….

「要記得照顧自己………」

迪斯哽咽,他再也說不下去。只是緊緊的把弟弟摟在懷裡。

斐感受著迪斯的溫暖,輕輕閉上眼,身體也漸漸放鬆。

是的,迪斯總會帶給他一種安全感,一種他在別的地方怎麼找都找不到的安全感。

迪斯…….會永遠保護他的,他深信。

斐……

喔,聽這聲音就知道是誰:路克哥哥!他往聲音來源看去。。

路克˙洛克伸出他那纖瘦蒼白的手掌,撫摸著斐的臉頰。

斐瞇起眼,在光芒中,路克就像個天使。

比愛神維納斯還美麗…….比真正的天使還純潔……

但這天下最最美的臉龐上掛著淚珠。

斐不明白這是為什麼….他雖然聰明過人,可是對於這種事…

他就像個傻子似的....「哥哥…..」

他伸手想替哥哥拭去淚水,但卻想起自己的身體早支離破碎,他已沒有手臂。

珍珠從路克臉上滑落,粒粒晶圓剔透。

路克臉上綻出一個笑容,笑的真美、真漂亮……

「答應哥哥,要好好活下去…………」

突然,斐眼前一黑,緊接而來的就是全身上下那令人難以忍受的劇烈痛楚…….

「都已經這麼多天了,他怎麼還是沒醒?」

剛剛的……

「青光,有點耐心,受到那麼可怕的輻射,當然沒那麼容易醒啊!」

是夢?是夢嗎?

「不知道這孩子醒來知道事實後會怎麼樣?」

斐覺得頭好痛,痛死了,痛到他無法思考。

「嗯……….」

「如果要他知道這事實…….我倒希望他永遠不要醒!」

「翅歧!小聲,現在都凌晨一點了,別那麼大聲嚷嚷。」

「抱歉…….」

淅哩淅哩…….

有雨聲……是在下雨嗎?

斐感到腦袋清醒了不少,腦中的齒輪似乎也開始運作了。

「這場雨……和當年斐˙洛克出生的那天晚上下的雨……」

「很像是嗎?」

「是啊!」

斐靜靜的躺著,聽雨聲,他沒睜開眼。

「我到現在還記得我們當初是怎麼闖進實驗室,企圖阻止一號二號…..」

「你們真的在這場實驗中投入很多心血,我看得出來。」好累喔!我就這樣躺著不要醒吧!

「可不是嗎!」

永遠不要醒…….

「那場實驗……有很多出乎我們意料之外的事。」

做很多很棒的夢……

「例如?」

一直一直睡下去…….

「斐˙洛克的出現、他們的綠眼、靈力的強大…….都非常的……」

永遠不要再睜開眼睛…..

「嗯,你說的是。」

「可惜到了最後,迪斯他們還是……」

不知從哪裡來的一股力量,讓斐睜開了眼睛。

「哥哥怎麼了?!」他大叫,聲音嘶啞。

「洛克?!」兩人嚇了一跳。

這股不明力量支持著斐坐起來,他繼續嘶吼:「哥哥在哪裡?!」

「你怎麼會……」

斐跳下床。

「我問哥哥在哪裡!!」

「洛….」翅歧伸出手要扶他,卻被推開。

「哥哥在哪!」

「在培養器裡,要去看看嗎?」陳青光冷靜的說。

「帶我去。」斐也冷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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培養室裡。

門開了,陳青光、翅歧和斐走了進來。

「哥哥!」斐高興的跑上前,把臉湊到培養器的小玻璃窗上。突然,他像是被蜂螫了似的,往後一跳,離開了那個小窗口。

陳青光按下按鍵,培養器旁的罩子開始往下降,讓斐可以一眼就看到培養器裡面的所有東西。

斐蒼白著臉,眼睛盯著培養器。

他在顫抖。

培養器裡有一段腸子、一隻手、三根肋骨、韌帶和一些毛髮跟內臟。

「哥哥他們……..」

「死了,」陳青光接下去,忍不住聲音裡的哽咽,「這是…他們唯一…..留下來的…」

雖然他早在2星期前就知道這件事了,但是看到這堆東西……還是會……..

翅歧早已泣不成聲。

「死了?」斐喃喃的重複。

----------------------------------------------------------------------

是的……

斐˙洛克在世上唯一的朋友、愛人、親人……

他最崇拜、最尊敬、最深愛、最親密、最依賴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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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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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你所深愛的愛人都離你遠去,那將會是世上最最悲哀的……一首輓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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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 weeks later...

二十一、雨瀑

第二天早上,雨停了。

斐˙洛克坐在床上,面無表情的把食物掃進嘴裡。

「洛克…..」翅歧坐在床邊的椅子上,小心翼翼的說,「等一下,我們得帶你去做身體檢查。」

「嗯。」

「你會想回青武嗎?」

「還好。」

「哪…..我出去了。」翅歧收起餐盤,輕輕的走了出去。

洛克仍然坐著,靜靜地看著窗外。

這個星期裡,洛克說過的話加起來沒超過20個字。

科學家定時的送上三餐,而他也總是吃的精光。

他配合所有的檢查,做著所有的復健。

很順從,很聽話,但卻失去了自主的能力。

他從沒哭過,甚至是在他看到哥哥死的那天晚上,他也沒流下任何一滴淚珠。

沒有自殺、沒有絕食、不哭不鬧,只是安安靜靜的坐在床上。

他的思維似乎在看到那堆內臟時就停住了,從那時起再沒動過。

陳青光和翅歧都很擔心,但是也沒有去勸他。

「讓他維持這樣是最好的,等他復原的差不多了,再去勸他吧…….」

他們是這麼想的,科學家們也是這麼想的。

於是,沒有人去動他,沒有人去勸他。

洛克就在這樣的情形下逐漸復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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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星期過後,陳青光看看洛克已好的差不多,打算要和他溝通溝通,但卻不知怎麼開口。於是就帶黑鷹隊的成員到研究所來,一方面是他們擔心洛克擔心的要死,一方面也希望他們能幫助他打開心防。

「哇!儀器好多!」

「欸!你們看這個!」

一進研究所,四個少年就像劉姥姥逛大觀園似的,東瞧西看,頭從西晃到東,又從東轉到西,不時還抬頭向上看看,對上面的灑水裝置驚嘆不已。

「走路小心,不要東看西看,撞壞東西你們做上十年也賠不完。」

陳青光走在前頭,叮嚀著。

「別亂動東西,尤其是你們兩個!!!」

他大吼,把正在對光離子球伸出魔爪的施晴嫣和何書源嚇了一跳,趕忙抽回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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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洛克的病房前,大家不由得靜了下來。並不是因為陳青光的眼神已銳利的可以殺人,而是因為從病房中傳出的一股憂傷氣氛,令他們感到沉重。

陳青光推開門,「進來吧!」

大家怯生生的進入房間,站在病床前。

病房很大,而且很亮,這主要是歸功於病床左邊的那扇大窗。

裡面的佈設簡單,大床右邊只有一個櫃子兼桌子,上面擺著一些雜物。

床尾有個垃圾筒,而床的對面則有扇門,那是浴室。

角落有副桌椅,桌子旁邊有張輪椅。從桌子上凌亂的文件,可以看出這是陳青光處理公事的地方。輪椅椅背上擺著幾條毛巾。

除了這些和一些醫療儀器外,房裡什麼也沒有。

洛克躺在病床上,雙眼凝視窗外,聽到他們進來,他連眼睛都沒眨一下。

病床旁還有張椅子,翅歧就坐在那裡。

看到師娘,孩子們的緊張似乎緩和了不少。

大家寒喧過幾句,接著就把視線轉移到洛克身上。

「洛克,」翅歧柔聲說,「這麼多人都來看你呢!」

洛克沒有回頭,甚至連一聲「嗯。」都沒有回。

「洛克…..」翅歧還要再說,卻被何書源制止了。

「沒關係,我們把東西放下就走。」

四人有默契的把東西放在桌上,退了出去。

翅歧看看他們帶來的東西:有些是卡片,上面寫著「早日康復」、「身體健康」之類的話;有些是吃的,有削好的水梨、一包巧克力、幾個小蛋糕和一些別的東西。

「洛克,你看看嘛!」翅歧輕聲說。

洛克沒有動。

「他們帶了很多東西過來,是很好很好的孩子。」

洛克沒有動。

「他們做的比我們好太多、多太多了對不對?」翅歧看著他,「晶片……我們……早該注意到的……早該注意到的……可是我們都忽略了!」

她伸臂摟住洛克纖細的脖子,悲傷的說:「對不起……害你們變成這樣……對不起……洛克……洛克……」

洛克沒有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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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黑鷹隊又來了。

這次,他們多待了40分鐘,是花在討論洛克的病情上。

第三天,他們待了一個小時。

第四天早上,陳氏夫婦離開青武,到名羅星的另一端去開一個有關火星人的重要會議,可能要五、六天後才回來。

但是何書源他們還是天天都去,自己坐飛盤去。

到了第六天,他們已經進展到可以坐在洛克的床上聊天。

這並不是代表洛克已經開口說話,事實上,他和六天前沒什麼兩樣,還是失魂落魄的坐在那裡。他們會這麼做的原因,純粹只是因為他們膽子大了,而洛克似乎也不怎麼介意(更精確的說法是他根本就沒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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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天早上。

「天有點陰欸!要帶傘嗎?」何書源問。

「不用!」藍慕瑤有活力的答道。

這時已是下午5點,因為放假,林文傑已經先去研究所了,施晴嫣今天在動物室輪值,所以不能出來。而藍慕瑤和何書源這兩個懶豬則睡到這時才起床。

「妳好像很高興?」

「嗯!因為這種天氣很容易下雨呀!」

「喔!對,妳超愛下雨的,是吧?」

「是啊!所以別帶傘了!萬一下雨,就淋雨回來吧!」

藍慕瑤衝出校門,坐上飛盤走了。

「妳不怕禿頭啊!?」

何書源大叫,但是藍慕瑤飛遠了,沒聽到,他急忙坐上飛盤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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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究所。

「怎麼會在中途下起毛毛雨呢?」何書源甩甩頭,用毛巾擦乾身體。

「好帥!」藍慕瑤叫著。

「妳有病!」

-----------------------------------------------------------------------------

下午6點,就在他們要回去時,雨勢突然變大了起來,大到讓他們沒辦法坐飛盤回去。而陳青光和翅歧又剛好不在,研究所裡雖然有很多人,但是誰也沒空來理他們這幾個小鬼。

沒辦法,他們只好待在洛克房間裡,何書源和林文傑各自拿了本評量,拿椅子當桌子寫了起來。藍慕瑤則和隨後趕到的施晴嫣坐在地上聊天。

到了晚上10點,他們已經累的癱在地上,一個助手看他們實在挺可憐的,於是就把他們帶到另一個房間去,讓他們在房裡的沙發上睡覺。

---------------------------------------------------------------------------------

半夜十二點,他們被一陣吵雜聲吵醒了。

「洛克呢?!」

「洛克!!洛克!!」

四人馬上清醒過來,他們走出房門,看到所有人都鬧哄哄的。

林文傑攔下一個人:「請問,發生了什麼事?」

那人不耐煩的說:「洛克不見了,你們乖乖待在房裡別出來,現在很亂。」

他們等那人走了,就狂奔到洛克的房間前,一開門進去,房裡早擠了一堆人。

那些人有的在查驗、有的在爭論,誰也沒注意到他們。

藍慕瑤一轉頭,赫然看見窗戶上破了個大洞,「洛克是從那裡出去的!」

他們擠到窗戶旁,看見外面的風雨,擔心起來。

「外面風雨那麼大,洛克…….」

「而且天又那麼黑,這……..」

「我們去找他。」何書源下了決定,四人很快的達成共識。

藍慕瑤先跳了出去,何書源和林文傑也先後跳了出去。

施晴嫣也想跟著去,但卻被何書源制止了:

「妳感冒了,可不能跟著去淋雨。再說,我們也需要一個人留在這裡,以防萬一。」

「我……」

「有什麼消息就聯絡我!」他沒入黑暗中。

「真是的。」施晴嫣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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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克!!洛克!!」

「洛、克!!」

何書源他們在外面冒雨找了快一個小時,什麼也沒找到,嗓子都喊啞了。

眼看雨越下越大,風越來越強,而且手電筒也快沒電了,林文傑決定打退堂鼓了。

「書源!叫一下小瑤!我們要回去了!」

「這麼快?!」

「雨太大了!先回去找師父!師父一定已經到研究所了!」

「好!我知道了!慕瑤!!藍慕瑤!!」何書源大叫,卻沒人應聲。「慕瑤?!」

「怎麼回事?」林文傑趕上他。

「慕瑤不見了!」

「啊?她不是走在你前面的嗎?!」

「不知道,藍慕瑤!妳在哪裡?!」

還是沒人應聲,四周只有淅哩嘩啦的雨聲和呼呼的風聲。

林文傑也大叫了幾聲,何書源搜尋四周,但因為天色太黑,雨滴又一直打在他臉上,讓他幾乎什麼都看不到。

「我們先回去!」林文傑大叫。

「什麼?!」

「手電筒再過幾分鐘就沒電了!先回去拿!再回來!別要大家都被困在外面!」林文傑說到這裡,楞了一下。「等等!!聯絡器!!書源!!慕瑤的聯絡器!!」

「我早就打過了!沒有人接!她一定是把聯絡器弄丟了!!」

「怎麼會這樣…….好!我們先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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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青光和翅歧已到了研究所,正在了解情況。

「12點整,」最早發現洛克不見的科學家說:「我去檢查洛克的儀器,一進門就看見床上空蕩蕩的,洛克從那窗子走了。」

「你們都沒留人看著嗎?」陳青光難以置信的說。

「因為他最近比較穩定…….」

「搞什麼?!」陳青光忍不住大吼,讓在場的人都嚇了一跳。

在翅歧的印象中,陳青光似乎在60歲之後就沒再發過脾氣了……..這次居然……

她伸手攬住了丈夫的手臂,輕聲勸他:「好了,我們快出去找他吧!」

「妳…..也不說說他們!」陳青光像個孩子一般叫。

「先找人要緊……」

「師父!師娘!」

「書源?」

「文傑?」

「師父!」何書源上氣不接下氣的說,「慕瑤…….慕瑤不見了…..」

「什麼?!你們在搞什麼?!」

「我們想出去找洛克….」文傑喘著氣,「可是…..可是手電筒…..沒電了…」

「你們怎麼……」

「關於這件事,晴嫣已經跟我說過了。」翅歧開了口,而施晴嫣就躲在她背後。

「可是….」陳青光還想再說。

翅歧溫柔而堅定的打斷他,「你們先去休息,我和你們師父去找人。」

三位少年向她投以感激的目光。

「翅歧……」

「我們快去找人,你想那兩個孩子能在這風雨中撐多久?」

陳青光頓時醒悟:「對!我們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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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 weeks later...

二十二、風消

藍慕瑤感到渾身疼痛,她睜開眼睛,四周一片漆黑,自己似乎是掉落在一塊岩石上。

她摸索四周,發現自己是坐在一塊突出於峭壁的大石上。這塊大石凸出得有些不自然,似乎並非天然形成,而是以人為力量造出來的。

她回想剛剛的情景,立刻明白這是怎麼回事:

她本來是走在何書源前面找人,和他相距不到兩公尺。

突然,她看到峭壁旁有個人影掉下去,一頭長髮在空中飄逸。

她明白那是洛克,急忙追過去,可是已遲了一步。當她衝到崖邊時,洛克早已失去蹤影。她站在崖邊,回頭要叫何書源他們過來,腳下的石頭卻開始鬆動……

「我也掉下來了嗎?」藍慕瑤自言自語著,顯然,她落腳的這塊大石是她的水晶的保命措施造出來的--

每個水晶必有的緊急保命措施:因為青武的成員常會遇到各種危險,陳青光在水晶上加了這項措施。

在平常,水晶會一點一點的吸取持有者的靈力,並儲存起來,在緊急時會出現意想不到的效果。老師們平常也會告誡學生:靈力如果沒怎麼用就存一點到水晶裡以備緊急之需。

想到這裡,藍慕瑤不禁佩服起師父的明智。

「洛克也掉下來了……可是……他身上…..不是沒有水晶嗎!」

她突然完全清醒過來,一股涼意從背脊湧了上來:

「洛克沒有水晶……對,他沒有……那他…是不是……」

不會的、不會的、她拼命的搖著頭。

此時天空出現了一道閃電,照亮了她的四周。

藍慕瑤在電光出現的那一剎那,看見了--另一塊大石立在峭壁上!洛克就躺在上面!

「洛克!」怎麼會?他不是沒有水晶嗎?

藍慕瑤顧不了那麼多了,她摸索著大石,卻沒找到手電筒,顯然是掉下去了。

她慌起來,急的要哭出來了。「怎麼辦?怎麼辦?」

她感到又餓又冷,於是伸手到外套口袋裡,想拿些巧克力出來吃。

突然,她的手碰到了一樣東西,直筒狀,冷冰冰、硬邦邦--是手電筒。

她明白了,這是晴嫣的手電筒,是文傑剛剛交給她的,「妳太容易掉東西了,拿著備用。」

她急忙打開手電筒,觀察四周情況。洛克的大石離她的沒有很遠,她可以跳過去。

但是接下來呢?就算她跳過去,也不能改變什麼呀!

「快想啊!快想啊!」她喃喃念著,手不經意的敲著石壁。

「怎麼辦?怎麼辦?」雨越來越大,她也越來越冷,手敲得更用力了。

碰!碰!

「喔!妳這個白痴!」她咒罵著,手用力一揮,把石壁打出了一個洞。

「痛!」

「嗯?」她一楞,看著那個被她打出來的凹洞,腦袋裡出現了一個計劃。

藍慕瑤馬上站起來,手握住水晶,輕輕的唸了幾句咒。

一個皮革製的黑色手套戴上了她的左手,她揮動手臂,熱身了一下。在石上站穩腳步,凝聚全身之力,用力地往石壁打去,當然,是用左手打的。

一陣驚天動地的大響之後,石壁上出現了一個大洞,絕對足夠兩個人在裡面躲雨。

「啊啊啊!」藍慕瑤開始往下掉,她剛剛站的大石因為這個衝擊而被震的粉碎。

一塊大石從岩壁間冒出來,接住了她。「嗚!痛!」

「好了,現在……我要怎麼上去呢?」

她是製造出了一個大洞啦!可是……嗚……她完全沒想到自己會掉下來啊……

她現在離洛克的大石足足有10公尺遠。

女孩很快的就想出了辦法:梯子。就見她摸摸水晶,粉碎的大石又回復原樣,立在岩壁上。而這塊大石和她所在的大石間則出現了一根一根的棍子。整齊的橫列在半空中,就像梯子一樣。有懼高症的她一咬牙,開始堅定的往上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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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到了!」藍慕瑤顫抖的爬上大石,手心裡都是汗。

接下來的事就簡單了,女孩輕盈的跳到男孩所在的大石上,在他身上施了個『羽毛咒』(這咒術可以讓人背起來就像羽毛一樣輕),然後用雙手舉起他,輕輕一送,把他丟到自己的大石上。

十分鐘後,山洞。

藍慕瑤升起了魔法火焰,山洞登時大放光明,而且溫暖。

升完火,她回到洛克旁邊,查看他的情況。

洛克全身都在發抖,即使藍慕瑤已生了火,他的身體卻還是不斷的冷下去。

而且額頭像火一樣燙,他在發燒。山洞中只聽的到他喃喃的囈語:「哥哥…哥哥…」

藍慕瑤把他移的離火近一些,希望他能回溫,可惜,沒有效。

她看了他好一會兒,發現他連嘴唇都開始變的青紫。

藍慕遙想到她在書上看過的情節,臉上一紅,「我才不要,而且那也不一定有效啊。」

可是洛克快死了,快凍死了。她能不救嗎?

最後,女孩下了決定。她靠著牆壁坐下,把男孩擁入懷中。她坐的位置不錯,離火焰很近。洛克沉沉的睡著,身體也溫暖起來。藍慕瑤打量著他的臉龐,驚嘆著他的俊俏和帥氣。

「你真該去當明星的,人那麼帥。」她喃喃的說。洛克動了一下,似乎是做出回應。藍慕瑤感到越來越溫暖,於是,她朦朦朧朧的也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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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哥哥!」有人在大叫。

藍慕瑤驚醒過來,察覺到洛克正痛苦的扭動身軀,滿臉大汗,眼睛睜的圓圓的。

「哥哥!哥哥!」她這才知道,剛剛原來是洛克在叫。看著洛克瞪圓的雙眼,藍慕瑤不禁打了個哆嗦,那是一個恐怖的眼神,就像野獸一般。

洛克繼續尖叫著,「哥哥!哥哥!」的聲音在山洞中迴響。

「別叫了…」她試著安撫他,洛克卻叫得更大聲,動的更厲害。她只有一直拍著他,溫柔的安撫他。男孩叫的聲嘶力竭,卻還是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她突然坐了起來,提起洛克的衣襟就給他一拳。

「這是你哥哥教過我的,對付我不知道怎麼辦的人就是需要蠻力。」

洛克悶哼了一聲,眼睛一閃,昏了過去。

她一楞,在洛克的那一閃中……在那眼裡……她看到了迪斯˙洛克和路克˙洛克的影子……

楞了一會兒,她才朝洞外射出求救信號,求救信號在空中綻放了不到三秒,何書源和林文傑就出現了。

「慕瑤!沒事吧?」

「我沒事!不過洛克有點不對勁,快把他帶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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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克的房間。

「又在發燒了……」陳青光面色憂愁的坐在洛克床頭,懊惱的說。

「校長,我實在不明白洛克到底在搞什麼。突然在這種天氣到外面去,擺明了是要自殺嘛!」一個科學家說,他是負責幫洛克量體溫的人。

「……」

「我總覺得有些邪門,一到下雨天,洛克總是會出事。」

「我知道,」陳青光說。「現在,麻煩你讓我們靜靜好嗎?」

科學家識趣的退了出去。

「妳說怎麼辦?」陳青光問翅歧,她剛剛一直站在旁邊,沒有開口。

「我要帶他回青武,他不能再待在這裡。」

「妳知道不行的,他是研究所的實驗品,歸研究所所管。」

「可是我們是他的監護人,不是嗎?」

「翅歧……」

「好了,你也知道吧!洛克在這裡太危險,他隨隨便便就可以跑出去,還是要有我們看著才行。」

「翅歧……」

「我要帶他回青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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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研究所所長大吼,「絕對不行!」

「請問你有什麼立場說不行?」陳青光冷冷的說,「你們全研究所上上下下500多個成員難道都是擺著好看的嗎?竟然會讓洛克跑出去,迪斯他們第一次也就罷了,第二次你們連一個生病的孩子都顧不住,你還有臉說不行?」

「我我們………不會有下一次的……」

「我還能給你下一次嗎?」陳青光把一個羊皮紙袋丟到所長桌上,那是當初迪斯帶到青武來給他的。

「這是當初的契約,上面註明的清清楚楚:隕石中的外星生命,它的未來必須由陳青光和他的妻子決定。這代表我是他的監護人,他的一切歸我管!」

當天下午,洛克被帶回了青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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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克,來,這是你的房間。」翅歧帶著他來到了一個新房間前,這個房間和他們夫妻的臥室相連,以便隨時照顧洛克。

「我不要。」洛克從昨天到現在,第一次開口說話。

「你以前的房間我們要把它取消,所以你現在必須住這裡才行。」

洛克突然爆發,他大叫一聲,撲到翅歧身上,揮拳就打。

「誰要妳取消的!那是哥哥和我的房間!誰准妳取消的!」

陳青光聞聲趕來,「洛克,住手!」他用力拉開洛克,不讓他再傷害妻子。

翅歧嘴角流著血,虛弱的說:「洛克,你難道還想住在那個房間裡嗎?那只會讓你想起你哥哥的死……」

「亂說!妳胡說!哥哥才沒死!」洛克大叫,像是要發洩心中的委屈。

「你清醒一點行不行!洛克!你哥哥死了!早就死了!」陳青光大吼。

洛克突然放出劇電,把陳青光震退好幾步。

「騙人!你們一個個都是騙子!哥哥會回來的!他們不可能丟下我!不可能!他們會回來!一定會!」

他一步一步地往後退,最後轉身逃去。

「洛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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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黑鷹隊的孩子發現洛克時,他正縮在黑鷹隊的同樂室的角落裡。

「洛克……」藍慕瑤遲疑的開口,「師父說,他不會拆掉你們的房間,絕不會動它一根寒毛。你的新房間他會留著,看你什麼時候想去住都可以。」

「叫他把那房間給我拆了,我一輩子都不會去住的。」洛克站起身來,往外走去。

「還有……他說他很抱歉,他不該說你哥哥死了的。」

洛克在門口停住,他回過頭來,臉上露出了一個非常冰、非常無情的笑容:

「告訴他,還好他有說這句話,否則今天晚上我會拿他和他妻子的腦漿來餵狼。」

洛克自從回到青武後,幾乎從不出房門,連三餐都是用魔法直接送到房內。除了一次他跑回研究所,去拿他哥哥的殘骸和一些儀器。

這是他對自己的一種懲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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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對你說過嗎?

我一直很重視、很重視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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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童啟

十個月後,六月十日,星期六。

暑假過後,何書源和林文傑的考試結果出來了,兩個人的成績都出乎意料的好。施晴嫣和藍慕瑤也開始用功讀書了,並參加了晚自習。

此時,學校裡只有要參加大考的一群苦命兒還在奮戰,他們得留到晚上九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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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嗯嗯………」晚上7點,藍慕瑤快樂的把書合上,走到外面去看風景。

「慕瑤!」一個女孩靠近來,那是班上最愛幫人家配對的劉文琪。

「那題很難的國文你會不會啊?」

「當然不會啦!嗚嗚嗚……我這次又考超慘的……」

「對啊!死醜佬一直唸唸唸……」

兩人開始抱怨起來,而他們班的同學也紛紛加入。

『那個死醜佬』是他們升學班的導師,年紀一大把的一個老處女。她最愛做的事就是跟他們說自己以前帶的班有多好多好,而他們又有多差多不愛讀書。

上課就只會講一些廢話,可以批評她看不爽的政黨批上一整節課。然後有事沒事就要他們停下工作,聽她訓話。

在藍慕瑤看來,那根本就是在浪費他們的讀書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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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時間,青武,同樂室。

裡面只有藍慕瑤,林文傑去幫忙出任務,施晴嫣和何書源不知跑哪裡去了。

「慕瑤,你讀的國中是零樂對吧?」何書源在此時闖進了同樂室,急切的問。

「不,是稜空。」正在準備明天青武歷史考試的藍慕瑤一楞,「你忘記你們畢業之後我又轉學了嗎?你問這個做什麼?」

「師父說,有個能量強大的怪物正往你們學校前進,我們得趕快去才行。」

藍慕瑤從椅子上掉下來,「你在說什麼呀?不是沒有火星人了嗎?」

「我不知道,反正那個東西……真的是很可怕!」

「怎麼個可怕法?」

何書源靜默了一會兒:「晴嫣先去阻止它,結果被它打斷了三根肋骨。」

「什麼?她在哪裡?!」

「妳不必擔心,她在醫護室。總而言之,我們必須快去,妳的『克錫』不是留在哪裡晚自習嗎?萬一被殺了……」

「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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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

「我實在不明白,它為什麼要往妳的學校去呢?」何書源突然開口。

藍慕瑤沒說話,於是他繼續接下去:「那個學校裡,跟我們有關的只有妳的『克錫』。可是……那也沒什麼了不起呀!每間學校起碼都有一個青武學生,它幹麻偏抓妳啊?」

「它要拿東西。」

「啊?」

「它要拿我的『克錫』身上的一樣東西。」

「什麼……」

「到了!」

藍慕瑤大喝,飛盤消失,降落在在四樓的一個走廊上。

何書源也跳了下來。「妳的教室是哪一間?」

藍慕瑤指著整個校園中唯一有亮光的教室:「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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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請問藍慕瑤在嗎?」

何書源探頭進去問『克錫』的下落,藍慕瑤則躲在遠處,以免讓別人看到。

「不在。」這時是下課時間,教室裡鬧成一團。

「嗯……妳知道她去那兒了嗎?」

「不知……」

「這裡在搞什麼?」他們的女老師走了過來。

何書源忙賠出笑臉:「我找藍慕瑤。」

女老師的臉垮了下來:「你找她幹什麼?」

好啊!平時看她還挺老實的,沒想到竟然跑去交男朋友,難怪成績會退步。

「我是她的……」

她的什麼啊?師哥……不行,肯定給這老太婆罵。

說是她哥……不行,這老太婆一定知道慕瑤的哥哥是誰。

「她的什麼?」女老師一臉鄙夷的看著他,準備等他說出「我是她的什麼什麼」之後就痛罵他一頓。班上同學呆呆的看著他們。

場面開始暗濤洶湧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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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一個尖叫聲打破了這個寂靜。

「啊----------」

那是一個極度恐懼、極度害怕的尖叫。

所有人都愣住了,除了何書源。他聽過這種尖叫,也知道聲音的主人是誰。

「慕瑤!!」他大吼,往樓梯口跑去,因為聲音是從五樓傳來的。

在他離樓梯口還有幾步路時,又傳來了一個尖叫聲、一個撞擊聲。

有一個人在樓梯間,被某樣東西一推,整個人從五樓樓梯滾到了四樓樓梯口,並重重的撞到走廊的牆壁上。

是慕瑤。

樓梯裡又伸出了數條黑色的東西,往慕瑤攻擊過去。

何書源的身體在那一剎那行動。他迅速的衝到慕瑤旁,抱起她往旁邊一閃……

碰碰碰!數條黑色的東西落了個空,全打在牆壁上。

他抱著昏過去的慕瑤往她的教室跑,可是他跑不快,慕瑤太重了。

他停下來,正要對她施『羽毛咒』---一根黑色的尖刺刺了過來。

「啊啊啊!!」

鏗!!

何書源抬頭一看,另一個慕瑤在那時跳出來,擋住了攻擊!

「你還在等什麼?!」她吼:「快帶著我的『克錫』回教室去!!」

何書源清醒過來,連忙從地上坐起來,抱著慕遙往教室跑。

藍慕瑤抖抖手上的鞭子,將它變成了一面盾,她揚起眉,看著黑色怪物:「來啊!」

----------------------------------------------------------------------------------

何書源到了教室,立刻吩咐所有人躲進教室,並把門窗關上。大家趕緊照做,迅速地把門窗都關了起來。

何書源把藍慕瑤輕輕放到一個空座位上,然後從口袋抽出一根黑色棍子,用力插入地下,此時一個男生正好將最後一道門關上。

「等等!那扇門別關,打開!」他叫著,一個男生去開了門。

在下一秒,藍慕瑤就衝了進來,然後腿用力一踢,關上了門。

那個怪物打著門窗,但是門窗卻怎麼打也打不壞,情況似乎穩定下來了。

此時,女老師才驚覺過來,覺得她的威嚴似乎消失了,她的班級竟然被一個小鬼指揮!

她正要大聲斥罵,卻被藍慕瑤的一個眼神嚇住了。

-----------------------------------------------------------------------------------

「慕瑤?」何書源叫著昏過去的藍慕瑤,而另一個藍慕瑤則走到黑棍子旁坐了下來。

「妳醒醒啊!」他搖著她。過了一會兒,藍慕瑤張開了眼睛,看著他,一臉迷茫。

「喂!喂!妳怎麼不說話啊?」

他害怕起來,用力搖著她,藍慕瑤給搖的一晃一晃的。

「喂!說話啊!」

「啊啊!」藍慕瑤突然發出一聲哭喊,抱著他就大哭起來。在場所有人全都嚇了一跳,包括另一個藍慕瑤。

何書源也給嚇住了,他整個人僵在那裡,一動也不動。然後很慢很慢的,他伸手抱住了她,並且很輕很輕的安慰她:「沒事了…沒事了…」

過了不久,國中生們開始小聲議論起來。他不自在的放開她,輕聲說:「好了,妳先回座位去吧!」

藍慕瑤點點頭,定了定神,站了起來,往外踏出一步。

突然,她僵住了,「書源……」

何書源正在和另一個藍慕瑤說話,沒聽到她的話。

她伸出手,很慢很慢地,在自己的臉上晃了幾下。然後用一種聲音,一種害怕到極點的聲音說:「書源!」

「啊?什麼事?喔!妳的傷我等一下再幫妳治,妳先回去睡…」

「書源!我……我看不見!我什麼都看不見!!」

「什麼?!」他跳起來,另一個藍慕瑤早已衝到她身邊,檢查她的眼睛。

「沒什麼異常啊!」有靈力的藍慕瑤疑惑著,「為什麼?怎麼回事?」

「有什麼不舒服嗎?頭暈?想吐?」她繼續問,「還好嗎?」

藍慕瑤點點頭:「我只是看不到,其他都沒什麼大礙。」

「怎麼辦?」何書源問。

靈力藍慕瑤一咬牙:「你認為,我如果將【分身】解除,讓她和我合而為一,痊癒的機會……」

「不行。」

「為什麼?!」

「師父說過,如果克錫或本尊受傷,合為一體時,傷口也會加上去。我們現在還不知道她的傷勢如何。萬一一個弄不好,合體後妳還是個瞎子,那不就只剩下我一個人有戰鬥能力了嗎?」

「你說的也對……」

「碰!」一陣巨響傳來,那個怪物又在敲門打窗的,想攻進來。

靈力藍慕瑤回到黑棍子旁坐下來,並把手搭到棍子上,她手一碰到棍子,教室的門窗就立刻堅固起來,不再搖晃。

「書源,你快想辦法去找人來幫忙。我們兩個人是不可能照顧這些人,又同時去對付那怪物的。」

「找誰?」何書源拿出手機,準備要撥號。

「看看有沒有師哥師姐是剛好在這附近的,叫他們來幫忙。」

「怎麼看?」

「欸!你是隊長耶!總該有一些設備吧?」她忍不住爆發。

「啊!對喔!」何書源恍然大悟,急忙拿過一張紙,在上面畫了個正方形,並把自己的水晶項鍊,拿在手中。

「你在做什麼?」藍慕瑤問,

「找人。」

「找人?你的設備只有一張紙?原來你會用紙心電感應啊?」

「等著看吧!這可是隊長的專屬絕招喔!」

他把紙放在桌上,將水晶項鍊放開,嘴中喃喃自語。

水晶先是浮在空中,然後就開始移動,在紙上標出一個個光點。

「你這樣好像碟仙欸!」周圍的同學不禁開口。

「對啊!」他先把藍慕瑤扶到座位上,讓她趴下。然後拉過一張椅子坐下,盯著水晶,手中拿著一張紙不時紀錄。

「琴珖,3650、玲珮,7541、聖期,6410………」

「你畫的正方形是什麼東西啊?」一名女同學好奇的問。

「你們學校啊!我的水晶可以查出你們學校周圍有多少我們的人,我自己再查出通訊器號碼,就可以找人來幫忙了。啊?沒啦?」

水晶突然停了下來,掉落在桌面上。

書源皺起眉頭,審視著自己手上那張紙,過了一會兒才說:

「…….慕瑤,叫齊洛利師哥他們來好不好?剛好他們小隊裡的四人都在附近。」

「可以呀!不過齊洛利是誰呀?名字好怪。」

「我們那邊的人。」他指的是名羅星的人,「我打過去了。」

「麻煩了。」

十分鐘後,何書源掛掉電話:「他們15分內會到,我們再撐一下就行了。」

「麻煩你再打通電話給文傑好不好?」

「打給他幹麻?」何書源不悅的問。

「請他來接我的克錫回青武,我想來想去,覺得這樣最好。」

她停頓了一會兒,溫言道:「你還在為他做的那件事情……」

「對!我還在氣!不過……唉!」

他撥了電話:「……這種時候還是別孩子氣的好。喂?文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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