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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 母親節的禮物

  “為什麼,為什麼你要丟下我們?”一個女人抱著正欲邁出大門的男人的腳,不讓他離開。

  “為什麼?”男人停下了腳步,他微微回過頭,用帶有嫌惡的眼神看著女人。

  “哼,你自己心裏清楚,小玉究竟是誰的孩子!”他說完甩開女人,頭也不回地離去。

  “嗚嗚嗚─”女人的心被撕得粉碎,現在的她,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

  “真是無聊啊!”可塔抱著頭,嘴裏叼了根草,悠閒地走在街邊。

  “Destiny 剛才突然說好像看到誰,就跑開了,丟下我一個人,真是過分!”被Destiny 丟下,可塔難免會抱怨。

  這時,從街角處突然跑出一個女孩,她沒有注意到可塔就在前面,因為跑得太快,與可塔撞了個滿懷。

  “哎呀!”女孩摔倒在地,手裏的東西掉在了地上。

  “啊?你沒事吧?”可塔在被撞的那一瞬間,一個後空翻落地,並沒有受傷,他怕女孩傷得不輕,忙問道。

  “沒有沒有。”女孩搖著頭,忙查看被撞落在地的小盒子。

  “哎呀!”因為剛才的撞擊,裏面的東西全都碎了,女孩失落地望著裏面的碎片,難過得半天說不出話。

  “啊?是我弄的嗎?對不起,對不起!”可塔忙道歉。

  “不,也是我自己不小心,”雖然很難過,但女孩還是勉強笑道。

  “可是─”女孩越是這樣,可塔心裏就越內疚,“你跟我來,我帶你去我家!”以Destiny 的法力,肯定可以把東西復原的!可塔暗忖。

  “這─”女孩有點為難。

  “放心吧!我不是壞人,我叫可塔,你呢?”

  “可塔?好奇怪的名字,不過很好聽,我叫小玉。”小玉沖可塔笑道,笑得可塔心裏猶如小鹿在亂撞。

  “Destiny !”可塔一回家就大叫著,“Destiny ,你在嗎?”

  “吵死了,可塔。”珊瑚從Destiny 的房間走出來,“咦?她是誰,你女朋友?很可愛嘛!”不過這女孩……他看著眼前的人,皺起眉頭。

  “才,才不是呢!”可塔急忙否認。

  “Destiny 呢?我也正在找她。”

  “不知道啊,對了,珊瑚,幫我一個忙吧!”可塔從小玉手中拿過盒子,“我不小心把小玉的東西弄壞了,你幫我將它復原吧?”

  “復原?”珊瑚打開盒子,看到是一個玻璃做成的心形裝飾品,“這是什麼?”

  “這個,是我用存下來的錢,給媽媽買的母親節禮物。”小玉紅著臉說。

  “對哦,今天是母親節了!”可塔這才想起,但對於像他這樣無父無母的孩子來說,這個節日是沒有意義的。

  “哎呀!”珊瑚驚呼一聲,他在拿碎片的時候,不小心被碎玻璃割到了手,血滴在了碎片上。

  “啊?珊瑚,你流血了!”可塔驚呼道。

  “呵呵,沒關係。”珊瑚將手放在盒子上,緊接著,他的掌心隱隱發著金光,不多一會兒,他將盒子又交還給小玉,“好了。”

  “咦?”小玉半信半疑地接過盒子,打開一看,“啊!真的復原了!你是魔術師嗎?”  剛開始,她是拗不過可塔的好意才來的,根本沒有抱希望,想不到真的全好了,比摔壞以前還漂亮!尤其是玻璃心中間的那個猶如紅寶石一樣的東西。

  “呵呵,算是吧!”珊瑚的嘴角浮現出一抹詭異的笑。

  “謝謝你們,媽媽看到,肯定會很高興的。”小玉想到媽媽的笑容,也開心地笑了。

  一周後。

  一個憔悴的婦人來找Destiny.“是Destiny 小姐嗎?”

  “嗯,我是,你是哪位?”

  “我有事想委託你,多少錢都行!”婦人突地站起來。

  “不是錢的問題,你先說什麼事吧!”Destiny 感覺到,這女人身上有一股說不出來的味道,讓她覺得非常不舒服,同時她也很好奇,在她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你能保證,會幫我保密嗎?”婦人的聲音有些顫抖了。

  “當然。”Destiny 還是有職業道德的。

  “那好,請你跟我來。”

  婦人把Destiny 帶到她家門前,“就是這裏了。”

  好強的怨氣!她心中吃了一驚。

  “你真的會幫我保密嗎?”婦人突然停住了開鎖的手,不放心地又一次問道。

  “夫人,這裏的怨氣這麼重,應該不是發生了普通的事,如果你還要命的話,就讓我進去除靈吧!”Destiny 冷冷地回答。

  婦人沒有說話,她將門打開後,先讓Destiny 進屋,等Destiny 進去後,她順手將門反鎖了。

  Destiny 注意到了她的舉動,但現在她無暇顧及到這些,因為這間屋子,充斥著非常強大的怨氣,而這怨氣的中心就在……

  “這房間怎麼鎖住了?”Destiny 指著一扇門道。

  “我這就打開。”婦人用顫抖的手開了鎖後,怎麼也不肯進入,“麻煩你了,Destiny 小姐。”

  Destiny 沒有答話,但在她進去後,她聽到了婦人在外面鎖門的聲音,她在心中冷笑著。

  “Destiny 小姐,請你在裏面等到九點,九點鐘就會出現一些東西,請你,務必要幫我把她消滅!”婦人顫抖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九點?”Destiny 微微皺眉。她看到有個女孩坐在角落裏,她的手裏拿著一個心形的裝飾品,用哀怨的眼神望著Destiny.“你在這裏做什麼?”Destiny慢慢地走過去,這女孩……好大的怨氣,是她發出來的嗎?按理說,她不應該有這樣的怨氣才對啊!

  “媽媽,今天是母親節,我要把禮物拿給她。”女孩悠悠地回答。

  “母親節?”不是一個星期以前嗎?這麼說……

  “鐺鐺鐺││”時鐘敲響了九點的鐘聲。

  “啊!媽媽來了!”女孩站起身。

  Destiny 回過頭,看到在門外的婦人突然出現在門邊,此刻她的衣著光鮮,完全不是外面那副模樣。

  她的手裏拿著一條漂亮的絲巾,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她臉上洋溢的笑容讓人覺得心寒。

  “媽媽。”女孩開心地跑了過去,“送給你的,祝你母親節快樂!”她遞上了那個裝飾品。

  “小玉。”婦人笑著接過來,“謝謝你,我剛給你買了條絲巾喲,喜不喜歡?”

  “媽媽,謝謝你!”小玉的眼裏含著淚水。

  自從爸爸走後,媽媽沒少打罵過她,哪怕只是一點小事,她也會把她打得遍體鱗傷,這是爸爸走後,媽媽第一次給她買的禮物。

  “傻孩子,你快轉過身去,讓我給你戴上。”婦人微笑著。

  Destiny 靜靜地看著這一切,沒有插手的打算。

  “謝謝媽媽。”小玉乖乖地轉過身,可是套在她脖子上的絲巾,怎麼越來越緊?緊得她已經快不能呼吸了。

  可是,媽媽還在用力,小玉艱難地從牙縫裏吐出幾個字,“媽,媽媽,好,好苦─”

  “苦?”婦人的眼神變得異常兇狠,“辛苦的是我!要是沒有你,要是沒有你就好了!你為什麼要出現在這個世界上!為了我,你就去死吧!”她加大了力度。

  媽,媽媽,你這是為什麼,為什麼?小玉緊緊地抓住手中的裝飾品,直到最後一口氣。

  “要是沒有你,要是沒有你就好了!”雖然小玉已經完全沒有了聲息,但婦人還是沒有鬆手,她粗重地喘著氣,恨恨地看著她,生怕她又活過來。

  Destiny 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一句話也沒有說,同時,眼前的影像也消失了。

  小玉抱著那個裝飾品,呆呆地站在原地,Destiny 心中有些同情她,問道:“不斷地運用怨念來重演那天的影像,你究竟想做什麼?”

  小玉搖搖頭,什麼也沒說。

  “被親生母親殺死,你恨她嗎?”Destiny 又問。

  小玉愣了愣,過了半晌,她搖搖頭。

  “我明白了。”Destiny 走到小玉身邊,“這個東西,可以借我看一下嗎?”她指著那個心形的裝飾品。

  小玉看了Destiny 一眼,將裝飾品遞給她。

  果然如此!不過,她是怎麼得到這麼邪的東西的?

  Destiny 將手放在那上面,一陣白色的光籠罩著裝飾品,當她把手再次移開時,裏面那個猶如紅寶石一樣的東西已經不見了,她將它還給小玉。

  “非常漂亮呢!”

  小玉接過裝飾品,奇怪的事發生了!

  在她的背上突然長出了一對翅膀,這對翅膀帶著她慢慢地飛向天空,小玉驚奇地看著自己身上的變化,望著Destiny.“升天吧,後面的事,就交給我來做。”Destiny 露出了難得的笑容。

  看著小玉的魂魄在空中變成點點白光,Destiny 這才走到門邊,她低聲道:“已經過了九點,什麼都沒有發生。”

  “什麼?不可能,不可能,你沒有,你沒有看到麼?”婦人的聲音在外面響起。

  “看到什麼?可能是我的法力太強,怨靈已經回地府了,若不信,你自己打開門看看。”

  外面沒有了聲息,過了半晌,才聽到鑰匙打開門的聲音,婦人將門打開了一道縫,偷看著裏面的一切,“真的,真的什麼都沒有發生麼?”

  “嗯。”

  婦人走進來,她的確感覺到,先前令她害怕的東西沒有了,她這才松了口氣,“謝謝你,這是支票。”

  “我不要錢。”Destiny 道:“我只要你家裏的一件東西。”

  “什麼,什麼東西?”

  “放在你浴缸裏的東西。”Destiny 冷冷地盯著婦人“沒,沒有,什麼都沒有,你還是,還是拿錢吧!”婦人顫抖著尖叫道。

  “是嗎?那就算了。”Destiny 轉身離去。

  這女人,究竟知道了什麼?!婦人恨恨地望著Destiny 遠去的背影,但她的心,她的身體還在不停地發抖……

  次日。

  “下麵報導,今早,在我市的某公寓,有一名婦女跳樓自殺身亡,在她家的浴缸裏,找到了她女兒的屍體……”

  Destiny 冷冷地看著電視裏閃過的畫面。

  可塔看到電視畫面中小玉的特寫,奇道:“啊!她不是小玉麼?”

  “你認識她?”Destiny 奇道。

  “啊,我一周前不小心撞到她,把她的東西弄壞了,還是珊瑚幫忙復原的呢!”

  “珊瑚?”Destiny 更加奇怪了。

  那會是珊瑚做的嗎?

  我一直奇怪,那女孩就算有再大的怨氣,也不應該有如此大的法力,是你嗎?珊瑚,在你的身上,是不是發生過什麼事?

  細細想想,從前也問過提爾你的來歷,但他卻笑而不答,你究竟從哪里來?

  珊瑚在窗外的大樹上,看著Destiny 一臉的疑惑,喃喃道:“媽媽?哼!”在他的眼中竟是無盡的恨意。

  天宮之城。

  “不要,不要!我不要生下他!我不要生下這惡魔之子!”在天宮之城的一個隱蔽房間裏,一個女聲尖叫著。

  但伴隨她尖叫的,卻是嬰兒的啼哭聲,宮女顫巍巍地把嬰孩抱到天帝面前。

  “陛,陛下,是、是個男、男孩。”

  “嘻嘻─”天帝看著懷中金發紫眸的男嬰,發出一連串恐怖的笑聲,“哈哈哈─”

  “放下他!”女人見掙扎無望,只得拖著孱弱的身體乞求著天帝。

  “嘻嘻,你也在乎他嗎?啊,對了,他也是你的兒子,是一件有違天理的產物!”他俯下身,將嬰兒抱到她的面前,“嘻嘻,你見過這麼漂亮的臉蛋嗎?見過這麼漂亮的頭髮嗎?還有這紫色的眸子。

  “放心好了,他也是我的兒子,我當然會好好地‘疼死’他的,哈哈哈!”

  “你這個,這個……”女子全身發抖,昏死過去。

  三年後。

  “嘖嘖,還這麼小,就有如此漂亮的臉,真可惜是男孩,不過,這有什麼關係呢?呵呵─”

  天帝把捏著一個約三歲大的男孩的下巴。

  而在他身後的床上,一名皮膚黝黑的女子恨恨地望著他,恨不得將他生吞了下去,可惜她無能為力,她甚至連床都不曾下過。

  “怎麼?心痛了?你也知道心痛嗎?當初你拋棄我的時候,沒有這種感覺吧!”

  男孩驚異地看著應該是他父親的人,同時用求助的眼神望著母親。

  “心痛?他也是你的骨肉,我恨他!我恨自己生下了這樣的孽種!”

  女子露出了尖尖的牙齒,她努力在臉上露出殘酷的笑。

  因為她深知,若自己越表現出在乎這個孩子,他以後的遭遇只會越慘,“你最好一刀殺了他,方解我心頭之恨!”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的心裏滴著血。

  “哈,哈哈!真不愧是魔族,也真不愧當初是丟棄我的至親!”天帝放開了男孩,一步步朝女子走去。

  為,為什麼,為什麼母親這麼恨我?為什麼父親以折磨我為樂?為什麼?一個幼小的聲音,在男孩心裏?喊著。

  “既然這是你的希望,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天帝一邊直盯著女子的臉,一邊手指著男孩,指尖隱隱發著白色的光,只要她稍有不舍的表情,他就馬上在她面前殺了他!

  “你,殺吧!我只恨不能親手殺了他!”女子畢竟被天帝關起來多時,她深知天帝的性情,她故意做出很輕鬆的樣子,而指甲把掌心掐出了血,也渾然不知。

  母親,我究竟做錯了什麼,讓你這麼恨我?男孩的心,被母親的無情撕成了碎片。

  “轟”的一聲,一股煙霧在房裏蔓延開來。

  男孩只覺得有一雙手把自己抱了起來,一個低沉的聲音,在他耳邊悄聲說道:“別出聲,我帶你走!”

  那名黑衣男子背著男孩,一直出了天宮之城,到了神族與人族的交界處時,他才把他放下,他扯下了蒙在臉上的黑布。

  “到這裏應該安全了。”他蹲下身,向他露出了溫和的笑容。

  “你是誰?”男孩抬頭望著這一身夜行衣打扮的男子,不知為什麼,跟他在一起,他有一種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我叫提爾。”提爾蹲在了他面前,“你呢?”

  “我,我不知道。”現在男孩的心裏浮現出的,只有母親眼中那無盡的恨意。

  “現在你的處境很危險,要暫時離開神域,我會把你託付給人類,等到時機成熟,我就把你帶回海龍宮。”提爾帶有歉意地說。

  他現在不能冒險把他帶回,萬一被天帝發現,不僅是莎麗斯,甚至整個海龍宮也會……

  “你,為什麼要救我?”男孩不相信,這世上還有真正想幫他的人。

  “不為什麼,我們走吧。”提爾沖他笑笑,然後劃開了神域通往人間的結界。

  不管時隔多少年,不論是疾病時還是健康時,即使死亡將我們分開,但我們所誓言的愛情是不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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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章 不可能破壞的契約石

  破解詛咒的方法……提爾躺在樹上思考著。

  據他所知,只有兩個辦法,一是殺死與施咒人簽定契約的魔族,另一個方法是,破壞契約石。

  提爾回憶著自己看到天帝當時施咒的那一幕。

  卡拉特斯是魔族中非常邪惡的魔王之一,但他從神代起,都只是一個神話,沒有人親眼看到過他的模樣,而契約石……唉,不管是我還是莎麗斯,都沒有辦法去破壞它!

  莎麗斯,你告訴我,我們的奇跡在哪里?

  “提爾叔叔,你一個人在發什麼呆?”珊瑚的聲音突然從上空傳來。

  “咦?是珊瑚?”提爾頗有些意外。

  “是啊,閑得無聊來看看你,”珊瑚站到了樹的那頭,“有沒有莎麗斯的消息?”他明知故問。

  “還是沒有。”提爾苦笑著搖頭道。

  “你們,真的沒有辦法再相遇嗎?”一面是曾救過自己的恩人,一面是自己的心上人,對提爾,珊瑚還是有些內疚。

  “如果詛咒不破除,可能,真的沒有辦法─”

  “只要找到契約石,或是殺死簽定契約的惡魔就好了嘛!”如果真這麼容易,提爾和莎麗斯就不會從神代起,就不斷地錯過了。

  “珊瑚,你可以自由進出魔界,你知道卡拉特斯嗎?”若能找到卡拉特斯並消滅他,那是最好不過的事了!

  “咦?我只是聽說過他!”珊瑚有些奇怪提爾為什麼這麼問,“難道,他就是……”

  “是的,天帝臨死前與他簽定了契約,既然契約成立,我想他應該是存在的,只是不知道他在哪里。”

  “我幫你問問看。”

  “嗯,謝謝你了!”提爾沖珊瑚笑道,就像他把他從天帝的魔掌裏救出來那次的笑容一樣。

  “不要客氣啦!”珊瑚擺擺手,消失在紫光之中。

  魔界。

  “咦?不是珊瑚嗎?到我們惡魔騎士團來做什麼?”珊瑚剛走到魔宮門口,就聽到一個帶有嘲諷的聲音。

  “把卡拉特斯給我叫出來。”珊瑚冷冷地說。

  “要找卡拉特斯大人?那你要先過了我阿拇格斯這關再說!”阿拇格斯擋在了珊瑚的面前。

  “嘻,就憑你?”珊瑚的眼裏突地放出一道紫光,將阿拇格斯震到了一邊。

  “住手,阿拇格斯,你不是他的對手。”一聲低沉的聲音從魔宮裏面傳了過來。

  “史隆!”阿拇格斯摸著受傷的肩膀,恨恨地道。

  “卡拉特斯大人在沉睡,有什麼事跟我說好了。”史隆打量著這位從神代起,就往返於魔界與人界的奇男子。

  “哼!跟你說?你還不配!”珊瑚根本沒把史隆,乃至卡拉特斯放在眼裏。

  “你!”史隆怒道。

  “讓他進來。”一聲渾厚的聲音回蕩在魔宮周圍,史隆和阿拇格斯一聽,急忙跪下了,“卡拉特斯大人!”

  “史隆,帶他進來。”那聲音又一次命令道。

  “是!”史隆應道。

  史隆帶著珊瑚,進入魔宮的最深處。

  在這裏,除了卡拉特斯的一座巨大雕像外,什麼也沒有,但這雕像給人一種前所未有的壓迫感,好像隨時都會把人撕裂一般。

  “喂,卡拉特斯,你在神代時與某位天帝簽定了契約,現在契約石在哪里?”珊瑚開門見山地說。

  “你想毀掉契約石?”卡拉特斯的聲音又一次響起。

  “嘻嘻,如果我說我要保護它,你會相信嗎?”珊瑚嘻皮笑臉地回答。

  “你最好不要有毀掉它的念頭,那份契約不會這麼輕易被毀滅!”卡拉特斯冷冷地回答。

  “要打破詛咒,唯有將與之簽定契約的惡魔打敗,或是毀掉契約石,你想選哪一種呢?”

  “你想要打破那個詛咒?”卡拉特斯揚揚眉。

  “嘻嘻,我說過了,我要把契約石保護起來,同時,你也要保證,你不會被人殺死才行!”珊瑚淡淡地回答。

  “你,究竟在想什麼?”卡拉特斯有些奇怪了。

  “我不在乎自己是不是惡魔,所以,我想讓這個詛咒一直下去,”珊瑚也不想跟他打什麼謎語,“契約石在哪里?”

  “嘻嘻,你自己都不知道嗎?”卡拉特斯突地笑了,“契約石從神代起,不就在你的身上嗎?”

  “什,什麼!”珊瑚幾乎有些站立不住。

  “嘻嘻,想不到吧!你自己本身就是契約石!”卡拉特斯的笑聲回蕩在魔宮之中。

  “在,在我身上!”

  對了,當時他扯出心臟後,把血噴到了我身上,我怎麼沒有想到!這麼說,提爾叔叔從一開始就知道了,所以才直接向我打聽卡拉特斯的下落!

  珊瑚的手心沁出了冷汗,那個傢伙!就是死了,也要我們自相殘殺嗎?他握緊了拳頭。

  “知道了契約石的所在,你可以走了。”卡拉特斯還在沉睡中,在近期以內,沒有重臨人間的打算。

  “嘻嘻,這樣你不是很危險?”珊瑚突地笑道。

  “危險?”卡拉特斯不明所以。

  “是的,他既然知道不可能破壞契約石,自然就是要找你的麻煩,像你這樣堂而皇之地躲在魔宮,是不行的!”珊瑚道。

  “哈哈哈,我卡拉特斯還會怕區區的一個人類?”卡拉特斯放聲狂笑。

  “嘻嘻,如果對方是海龍王提爾呢?”

  “提,提爾?!”卡拉特斯的聲音有些顫抖了。

  “嘻嘻,是的,因為你的存在,阻礙了他與愛人重逢,你自然就是他的眼中釘,卡拉特斯,你有必勝的把握嗎?”珊瑚冷笑道。

  卡拉特斯沉默了半晌,“你到底想幹什麼?殺掉我嗎?”

  “嘻嘻,自然不是,我要以最好的方式,把你保護起來。”珊瑚笑道。

  “什麼意思?”

  “就是,這個意思!”珊瑚突地發出了巨大的力量,整個魔宮都在他的力量之中震動,史隆和阿拇格斯見狀不妙,跑了進來。

  “卡拉特斯大人!”

  “你們退下!”卡拉特斯知道情勢不妙。

  “卡拉特斯大人││”史隆和阿拇格斯不願意離開自己誓死效忠的主人。

  “退下!”卡拉特斯怒吼著,同時,一束黑色的光線,從雕像中直沖到地面。

  “嘻嘻,你知道我的意思?”珊瑚也跟著飛到了地面。

  TMX市。

  “啊啊─”

  人們看著巨大的怪獸,對著他尖叫著,如果是在拍酷斯拉續集,這怪獸也做得太逼真了吧?

  珊瑚收起了黑色的翅膀,以人類的形態站在卡拉特斯的對面,他對身後的人類喊道:“你們快跑,魔尊從地獄裏逃出來了!”

  “哇啊啊啊─”本來還愣在原地的一些人,這才沒命地跑。

  “魔尊?呵呵,這名字不錯!”卡拉特斯的聲音回蕩在TMX市上空,使得整個TMX市搖晃了起來。

  “嘻嘻,看起來以你的形態,這名字的確很適合你。”珊瑚看著全身漆黑,形體比十座高的大廈還高,紅色的眸子猶如兩個巨大燈籠閃爍的卡拉特斯笑道。

  “啊!惡魔!”幾個人類的聲音出現在珊瑚的身後,他們沖珊瑚道:“你快走開,讓我們把它封印起來!”

  “哦?就憑你們?”卡拉特斯狂笑道:“那我就讓幾個小動物陪你們玩玩兒!”他指了指地面上,頓時那裏就裂開了一個大洞,有幾隻小怪從裏面爬了出來。

  珊瑚聳聳肩,他一定要速戰速決才行,提爾在離這裏有幾千公里外的地方,就算他感應到了,一時也到不了這裏。

  倒是莎麗斯,幸好她有任務不在TMX市,不然的話,萬一卡拉特斯被打敗……

  “哇啊!”珊瑚聽到後面幾個所謂的法師的慘叫,再回頭看看,只見那幾隻小怪,已經把剛才趕來的法師都啃得死無全屍了。

  “卡拉特斯,你認命吧!”珊瑚召喚出了神杖。

  “要我認命!”卡拉特斯怒吼著,用一隻爪子攻向珊瑚。

  但他的手還沒有碰到他,就被一道紫色的光彈開,而且,震得他的手臂生生地痛。

  “不可能!”他把雙手聚集出一團黑色的發著電光的氣,“去死吧!”他將它拋向珊瑚。

  “天地間的萬物啊!請將你的力量施與我,助我將眼前一切愚不可及之物消滅吧!”珊瑚念著封印的咒語,同時神杖的周圍,開始浮現出金色的光,“卡拉特斯,要怪就怪與你簽定契約的天帝吧!”

  “不─”卡拉特斯的身體完全不能行動了。

  他只覺得,在那金色的光的照耀下,自己的力量在漸漸地被吸走,而自己的腳下好似一個無底的沼澤,他不斷地往下沉,往下沉,越是掙扎,就越是掉得快,“如果,如果塞雷亞在的話,他在的話─”

  看著卡拉特斯最後一根手指消失在金光之中,珊瑚這才滿意地收起了神杖。

  他深知以神杖的力量,自然能將卡拉特斯封印住,但他不能將神杖放在這裏,他看著另外一邊那幾個人類的法師的屍體,心生一計。

  數日後。

  Destiny 、可塔和珊瑚,到了幾天前珊瑚與魔尊戰鬥的地方,那裏從戰鬥結束後,就一直不斷有人去拜祭他們的“英雄”。

  “這是怎麼回事?”可塔問Destiny.“聽說幾天前有一個叫魔尊的傢伙,從地獄裏逃到了人間,有幾個人類的法師,合眾人之力將他封印起來,而他們自己也……”珊瑚一臉事不關己地回答。

  “魔尊是誰啊?怎麼從沒聽說過?”可塔問。

  “小朋友,你還小,當然沒有聽說過!我老人家可是親眼目睹了當時可怕的情形!”一個站在Destiny 和可塔前面的老人道:“那魔尊,有二十層樓那麼高,獠牙足足有兩米長,他一揮手,就可以把整個TMX市都翻過來。

  “幸好有法師大人們捨生取義,我們才能保住一條命啊!”

  真是越說越誇張,珊瑚汗顏。

  “而且,他們把魔尊封起來後,用自己最後的一點力氣,寫下了血書。”老人垂淚道。

  “什麼血書?”Destiny 問。

  “他們說,以他們的力量,不可能一直封住那魔尊,一定要在封印它的地方,建一個巨大的六芒星陣。而在六芒星陣的外面,要有一個巨大的五芒星陣為依託,五芒星陣必須以十二黃道宮為樣本,修建十二個小鎮或是小村,這樣才能永遠地鎮住那惡魔。”

  “聽來的確有理。”Destiny 點頭道:“不過,這是相當巨大的工程。”

  “放心好了,TMX財閥願意將即將要修建的TMX學院,依血書的圖樣修成六芒星陣的樣子,而本市的市長,也願意以血書的圖樣,將本市做大範圍的改造。”

  “想不到,以小小的人類的力量,就可以做到。”Destiny 歎道:“可塔,看來是我們多慮了。”

  她在千里之外,感覺到TMX市有非常強大的邪氣,就急忙火速趕回來,沒想到,事情都已經辦好了。

  “哈哈,是啊,我來的時候,都已經晚了一步。”珊瑚打著哈哈,表明自己與此事毫無關係。

  “開始我還以為是珊瑚做的呢,現在看來好像不是。”Destiny 沖珊瑚淡淡一笑,“可塔,我們走吧!”

  “嗯,好。”可塔剛走了兩步,卻發現珊瑚沒有動靜,“珊瑚,你不走嗎?”

  “哈哈,我還有點事,一會兒再來找你們。”

  “哦,Destiny 等我啦!”可塔快步追上了Destiny.珊瑚等Destiny 和可塔走遠後,趁四周無人的時候,消失在一陣紫光之中。

  另一邊。

  提爾看著下面往來不絕的人們,正欲離開,突地感覺到了一股力量正由遠而近。

  “提爾叔叔,你也來了。”珊瑚笑著跟提爾打著招呼。

  “嗯,突然感覺到了一股非常巨大的邪氣,所以來看看。”提爾沖珊瑚淡淡一笑,“對了,卡拉特斯的事……”

  “非常抱歉,我找了整個魔界,可是都沒有他的消息,好像在很久以前,就不知道到哪里去了。”珊瑚一臉無奈地聳聳肩。

  “是嗎?”難道,他們就註定要分離嗎?

  “提爾叔叔,接下來,你有什麼打算?”珊瑚試探性地問道。

  “打算嗎?”提爾望望天。

  “應該是繼續尋找奇跡吧!”他沖珊瑚慘澹地笑笑,然後,消失在與Destiny相反的方向。

  不管時隔多少年,不論是疾病時還是健康時,即使死亡將我們分開,但我們所誓言的愛情是不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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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章 永恆的愛

  不行了!雖然很冷,但總不可能尿床吧?可塔一萬個不願意地下了床。

  在經過Destiny 的房間時,他無意往裏面望了一眼,頓時嚇出了一身冷汗。

  只見一個身影坐在Destiny 的床邊,輕輕地撫摸著她的臉頰,正當那黑影慢慢地俯下身時,可塔嚇得大叫:“哇!”

  那黑影注意到了可塔,消失在一陣紫光之中。

  “深更半夜的,你鬼叫什麼?”

  Destiny 坐起身,好像完全不知剛才有人在她的床邊。

  “我,我去上廁所。”

  可塔有些支吾,Destiny 一向睡得比較淺,為什麼剛才她一點都不知道?而且,在那紫光之中,他赫然看到的是珊瑚的臉!

  “Destiny ,我出去一下!”可塔到現在都不太相信昨晚他看到的,所以想去找珊瑚證實一下,可正當他打開門的時候,卻見一名男士站在門外,他愣了一下,“你是?”

  “你好,請問,Destiny 小姐在嗎?”這名男子戴著大大的墨鏡,帽子也壓得低低的,好像生怕誰把他認出來似的。

  “在啊,請進。”可塔的好奇心開始發作了,他忘記了要去找珊瑚的事,把男子領進了屋,“Destiny ,有人找你!”

  “呃?你是?”Destiny 上下打量著這位奇怪的男子,一時猜不出他的來意。

  “你好,Destiny 小姐,我來找你,是想請你幫我找一個人。”

  男子可能覺得不禮貌,他取下了帽子和眼鏡,可塔一見他的真容,忍不住叫出了聲:“啊!你,你不是─”

  “可塔,不許這麼沒禮貌!”Destiny 覺得有些失禮。

  “不是啊,Destiny ,他就是有名的鋼琴演奏家何加明啊!”可塔閑著沒事的時候,就喜歡看電視,當然在電視裏看過何加明的風采。

  “哦!”Destiny 沒有看電視的習慣,所以對這位名人一點都不知曉,“你想找什麼人?”

  她有些奇怪,如果他真的這麼有名,隨便請一些私家偵探就好了,為什麼要來找她?

  “就是她。”對於Destiny 好像完全沒有聽說過自己的樣子,何加明頗有些吃驚,但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他從懷裏掏出一張照片,遞給了Destiny. Destiny看著照片上這位笑得很甜,可是,看起來又有些病容的女子,明白了幾分。

  “只要能找到她,出多少錢我都願意!”加明現在唯一的希望,都寄託在Destiny身上了。

  “這個,不是錢的問題。”Destiny 抬眼看了加明一眼,“她是你愛人嗎?如果是,為什麼當初你會讓她離開你?現在又不惜重金來尋找她?”

  “當初,並不是我要讓小敏離開的……”加明握緊拳頭,盡力不讓淚水流出。

  “明白了,只要找到她就好了嗎?”

  “嗯!一切拜託你了!”加明見Destiny 沒有拒絕,覺得事情也許會有轉機,感激道。

  送走了加明後,Destiny 要可塔把報上、雜誌上所有關於加明的資料全拿給她,不到半小時,Destiny 的面前,就堆了一米多高的報紙和雜誌。

  “咦?這麼有雅興?”珊瑚的聲音從窗邊傳來,話音剛落,窗沿上紫光一閃,他已經坐在了窗臺上了。

  “啊!珊瑚!”可塔這才想起昨天晚上的事。

  “叫什麼叫?沒見過帥哥啊?”珊瑚從窗臺上跳下來,“咦?全是何加明的資料?你們有接受他的委託嗎?”

  “珊瑚也知道何加明?”Destiny 覺得自己好像落伍了。

  “當然了!我可是他忠實的FANS呢!”珊瑚笑道:“不過我聽說,他有一個紅顏知己叫梁小敏,一年前突然神秘失蹤了!”

  “連梁小敏的事都知道?”可塔不由得有些佩服珊瑚了。

  “當然了,我是惡魔嘛!”珊瑚邪邪地笑道:“你們接受他什麼委託了?捉鬼嗎?”

  “才不是呢,他想找那個失蹤了的梁小敏啦!”可塔抱著頭道。

  “哦?那可有意思了!”珊瑚淡淡一笑。

  “珊瑚,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麼事,你一定知道吧?”Destiny 覺得問珊瑚,肯定比從報刊上找蛛絲馬跡要好得多。

  “呵呵,當然了!”珊瑚得意地笑道:“不過在這之前,我要先申明一句:這世上根本沒有永恆的愛情!”

  “呃?永恆的愛情?”可塔不太明白珊瑚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Destiny 不語。

  “這要從何加明出名以前說起了,他們兩個從小一起長大,是青梅竹馬,長大以後就自然而然地在一起了,梁小敏從小身體就不太好,在她十六歲那年,醫生診斷出她得了先天性心臟病,活不過二十五歲,雖然如此,何加明依然非常愛她。

  “你們也知道吧,三年前,何加明參加國際鋼琴比賽得了冠軍,從此就一炮而紅,在他身邊的鶯鶯燕燕更是不計其數,而梁小敏的身體也一天不如一天,後來終於有一天,她看到了何加明明目張膽地跟別的女子混在一起,她一氣之下就離開了他。

  “想必何加明後來也後悔了,畢竟在他最困難的時候,是梁小敏一直在鼓勵他,幫助他,而且,算來她的日子也已經不多了,所以他才想要找她吧?”珊瑚三言兩語就說了他所知道的事情。

  “可是,剛才何加明說,並不是他要小敏走的呀?”可塔不太明白了。

  “話當然是可以這麼說啦!我剛才就說過了,這世上根本就沒有永恆的愛情。”珊瑚盯著Destiny ,似乎另有所指。

  “Destiny ,那我們還要幫他找嗎?”可塔望著Destiny.“珊瑚,我也相信你說的,這世上沒有永恆,所謂的永恆,其實根本就不存在。”Destiny 淡淡道。

  “不過我也相信,何加明和梁小敏的愛情,應該是真摯的,他們彼此相愛,可能之間有些誤會。

  “但是我相信,不管時隔多少年,不管是疾苦時或是健康時,他們所誓言的愛情,是不朽的!珊瑚,我會證明給你看,什麼是愛情!”Destiny 的態度很堅定。

  珊瑚盯著Destiny ,沉默了半晌,才道:“那麼,我就拭目以待了!”他說著,又消失在紫光之中。

  “Destiny ,你在跟珊瑚打什麼啞謎?”可塔一直沒聽明白。

  “你還小,不會懂的。”Destiny 淡淡一笑。

  “根本沒有什麼有價值的消息嘛!”可塔揉著紅腫的眼睛,大叫道,他看了一下午的報刊,一點關於梁小敏的事都沒有,當然會有些灰心了。

  “不,有些只是你沒有注意到。”Destiny 在一年前的一份報紙上,找到了一條十分有價值的消息。

  “咦?鋼琴家何加明極有可能失明?”可塔念著那篇報導的標題,“這算什麼有價值嘛?裏面連梁小敏的名字都沒有提到過。”

  Destiny 可不這麼想。

  三天以後,Destiny 拿著加明給她的名片,到了他所在的公司,加明一見是Destiny ,急忙迎了出來。

  “Destiny 小姐,是不是有小敏的消息了!”

  “嗯,可以這麼說。”Destiny 點頭道。

  “那,小敏她在哪里?她在外面嗎?”加明急忙往門邊走去,可是,門外哪里有他朝思慕想的小敏?

  “因為某種原因,她不太方便來見你,只有麻煩你跟我走一趟了。”Destiny看著加明的樣子,更加肯定了自己心中的答案。

  “好好好,請你帶路。”加明連外套都顧不上穿,就走到了門邊。

  梁小敏在的地方比較偏遠,從TMX市到那邊,大概需要一小時的車程。

  Destiny 看著坐在車上,忐忑得像個等待考試成績的小孩的何加明,問道:“何先生,既然你那麼在乎她,當初她為什麼要離開你?”

  “小敏沒有告訴你嗎?”加明奇道。

  “我想聽聽你的版本。”

  “小敏的身體從小就不太好,醫生說她活不過二十五歲,所以我們約定在她有生的日子,一定要好好地在一起,我會好好地疼她,愛她,絕對不會讓她哭、不讓她傷心。

  “但是,我卻沒有做到……”加明假裝望瞭望窗外,不想讓Destiny 看到他眼裏的淚水。

  “那,後來是發生了什麼事呢?”

  “到現在我都不敢相信,小敏會離開我,一年前,我眼睛失明了,需要移植眼角膜,可是等了很久,醫院都沒有眼角膜可以換給我,就在這時,小敏離開了。”

  “你的意思是,她在你最需要幫助的時候,離開了你?”Destiny 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不,小敏肯定有什麼不得已的苦衷。”加明極力否認,“她不是那種人,所以我肯定,她一定是遇到了什麼事,所以不得不離開我。”

  “你,不恨她嗎?你們發誓彼此相愛的人,竟然在你最需要她的時候,離開了你?”Destiny 對於加明的反應覺得很欣慰。

  “站在小敏的角度想,她的決定也是正確的,當時如果我再不更換眼角膜的話,我一輩子都會是瞎子,連基本的生活都不能自理,小敏,她沒有做錯。”加明的聲音有些哽咽。

  “那後來,你的眼睛?”

  “也算是天不絕我,小敏走的第二天,醫生說有一個死刑犯的眼角膜可以移植給我,所以我才得以複明。”加明勉強笑道。

  “你,真的不恨她?”Destiny 再一次問道。

  “嗯,當護士告訴我,小敏在走的前一天晚上,坐在我床邊哭了整整一晚時,我就恨不起她來。從小到大,不管有多苦、有多痛,小敏都不曾哭過,但是她卻為了我哭,我以前答應過不會讓她哭,可是,我食言了。”

  我沒有看錯人,提爾,我以前還不相信,這世上除了我們外,還有人會愛得這麼深,現在,我相信了,提爾,若你看到這一切,想必也會排除萬難來幫助他們吧?

  終於到了目的地,加明奇道:“小敏會在這裏嗎?”

  “是的,我找到她的時候,她就已經在這裏了,請跟我來。”Destiny 在前面帶路。

  加明心裏有了一種不祥的預感。

  Destiny 走到一塊墓碑旁,站住腳,“你要找的小敏,就在這裏了。”

  “這,這─”加明看到冰冷的墓碑上,寫著“梁小敏”的名字,一時站不住腳,“不,不可能,醫生,醫生說,她可以活到二十五歲的,她可以再活兩年的!”

  他抓住Destiny 的肩膀,使勁地搖,但他也明白,現在說什麼也沒有用了,加明慢慢地縮在地上,“為什麼,小敏,為什麼?”

  “我問過這附近的人,她早在半年前就去世了,死因,應該算是心臟病發吧?”

  “什麼叫應該是?”加明淚眼婆娑地抬起頭。

  “她心臟病發的時候,一定要吃藥對吧?因為看不見,她並沒有找到藥,所以才會提前去世。”Destiny 道。

  “看不見?她,她為什麼會看不見?”加明心裏似乎明白了七、八分,可是,他一直都不敢相信這是事實。

  “這個,你問本人比較好。”

  “本人?”加明狐疑了,為什麼一會兒Destiny 說小敏去世,一會兒又說要他問本人?

  “加明……”

  加明魂牽夢縈的聲音,出現在他的身後。

  “小敏!”加明的心情算是大起大落,他顧不上細想這是怎麼回事,沖上去想一把緊緊地抱住她,可是,他穿過了她的身體。

  加明這下明白了,什麼都明白了。

  “對不起,加明。”小敏哀傷地低下頭。

  “小敏,你,你─”

  “我找到小敏的時候,她的確已經去世了,不過被你們的愛情所感動,我現在將她的鬼魂請出來,讓你們見最後一面。”小敏也因為思念加明,一直不肯升天,今天也正好可以把她的心願了卻,Destiny 說完,離開了他們的視線。

  “小敏,你怎麼這麼傻?你怎麼可以把……把你的眼角膜,移植給我!”加明怒吼道。

  他真的很生氣,當初就算他失明了,但他的身邊還有小敏啊!至少他是快樂的,可是現在,他又算什麼呢?

  “加明,我本來就是要死的人了,為了你,我什麼都願意做。”當初醫生也執意不肯依照小敏的意思,但是,最後還是被她感動了。

  “那你就願意背負著背叛的名聲嗎?你不怕我恨你嗎?”加明還是沒有辦法原諒小敏這樣做。

  “不會的!”小敏含淚笑道:“我知道,你不會的,看到你活得這麼好,我很高興。”

  “不好!不好!一點都不好!”加明急道:“沒有你在我身邊,就算我擁有全世界,也不會幸福的!”

  “加明,你也希望我幸福,對吧?”小敏雖然知道,她的身體會穿過加明的身體,但她還是習慣性地摸著他的臉頰。

  “那是當然,可是……”

  “加明,我跟你一樣,也希望你能幸福。”小敏打斷了加明的話,“我不能成為你的累贅,哪怕是一次也好,你就讓我為你做一點事情吧!

  “我一直沒有辦法升天,就是怕你知道後無法原諒自己,加明,我愛你,所以,你千萬不能有任何負擔,這是我自己願意為你所做的一切,你就當是成全我吧!”

  “小敏!”

  加明已經泣不成聲了,現在的他只能抱著虛無的,沒有溫度的小敏……

  站在遠處的樹上看著這一切的Destiny ,突然道:“看到了吧?這就是愛情。”同時,珊瑚出現在她的身後。

  “真是的,又被那些八卦雜誌給騙了,算你贏了啦!”珊瑚還有些不服氣。

  當晚,可塔想問Destiny 這件事的結局,可是,當他走到Destiny 的房門時,就覺得前面有一堵牆擋住了他的去路,而且怎麼也過不去。

  “Destiny ,你幹嘛在這裏布下結界啦!”可塔大叫道。

  Destiny 一揮手,結界消失了,“可塔,什麼事?”

  “你為什麼要在房裏布下結界?”可塔問。

  “這個嘛,是秘密!”

  Destiny 沖可塔眨眨眼。

  對了,難道那天晚上,Destiny 知道珊瑚來了嗎?可塔突然醒悟,不過,為什麼Destiny 不當面揭穿珊瑚呢?可塔一時想不明白。

  不管時隔多少年,不論是疾病時還是健康時,即使死亡將我們分開,但我們所誓言的愛情是不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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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章 背叛的痛

  天帝一臉猙獰,伸出雙手,要抓提爾,“提爾,你為什麼背叛我!為什麼……”

  提爾突地從睡夢中驚醒,奇怪,從來沒有夢到過天帝,為什麼會……

  是因為珊瑚告訴他沒有找到卡拉特斯的緣故嗎?是因為沒有辦法破除詛咒嗎?還是因為,知道可能永遠也不能再與莎麗斯相見……

  天宮之城。

  街上的人議論紛紛。

  “海龍族又粉碎了魔族的進攻!”

  “新繼位的海龍王提爾真是少年有為,不僅法力高強,人又長得帥,而且對人也很溫和哦!”有不少少女為提爾淪陷了。

  “聽說這次天帝和天后,要親自給提爾大人授獎呢!”

  “哇!好厲害,天帝和天后親自授獎耶!”

  “那當然了!如果不是提爾大人,可能天宮之城都已經被攻陷了,聽說這次魔族派出的,是最強大的兵團。”

  “恐怕他們沒想到,海龍族會有這麼厲害的繼承人。”

  “啊!提爾大人來了!”

  隨著少女們的尖叫,提爾騎著龍,被一大隊人簇擁著,緩緩地向天帝的宮殿走去。

  第一次身為海龍王晉見天帝和天后,年少時的提爾難免有一點緊張。

  “海龍王提爾參見天帝陛下、天后陛下。”

  “嗯,果然一表人才,”天后贊許地點點頭,“陛下,提爾為天界立下如此大功,你說,我們獎什麼給他好呢?”

  “一切依照母后的意思。”天帝微微點點頭。

  “嗯。”天后也不推拖,她沉思了一下,“提爾,你看我把神杖賜予你,如何?”

  “神杖乃是天界的神物,提爾受之有愧!”提爾忙道。

  “這神杖,你拿著正合適。”天后沉吟著,她身為天界首屈一指的預言家,當然能夠看出提爾和天帝的將來,“你來,我再在你身上加一道封印。”

  “天后陛下─”提爾不知天后何意。

  “陛下,我在提爾身上加的這道封印,是天宮之城最後的封印,只要提爾不死,天宮之城就永遠不會滅亡,而你……”天后欲言又止,她朝天帝暗暗點點頭。

  “一切按母后的意思!”天帝大喜,他知道天后這麼做,也完全是為了他帝位的鞏固。

  “如果沒有什麼事,你們都退下吧!”議事完畢後,天帝淡淡地道,“提爾,你跟我來。”

  提爾和亞伯對望一眼,提爾拍拍亞伯的肩,示意他不必等自己。

  “克莉摔下天宮之城猝死的事,想必你也知道了吧?”天帝看著跪在自己面前的提爾,隨時注意著他臉上表情的變化。

  “是的,陛下。”提爾道,卻不知天帝是何用意。

  “唉,沒有了克莉相伴,我還真是寂寞啊!”天帝長長地歎了口氣。

  提爾暗叫不妙。

  “對了,你撿到的那個女孩,叫莎麗斯是吧?”天帝突地捏住了提爾的下巴,竟捏得他生生地痛,“克莉死的時候,莎麗斯在哪里?她們不是應該在一起嗎?”

  他狠狠地盯著他,好像可以看穿他的內心。

  “回陛下,莎麗斯與克莉走散了,回到我跟亞伯身邊,沒想到,克莉竟然會失足掉下天宮之城。”提爾直視天帝的眸子,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

  “唔。”天帝重新坐起身,“克莉死後,天宮之城冷清了很多……提爾,不如把莎麗斯送進天宮之城吧,讓她伴我左右,你看如何?也許,以後她會成為我的妃子也說不定!”

  提爾握緊拳頭,指甲深深地刺進掌心。

  “怎麼?不願意?”天帝揚揚眉。

  “莎麗斯被我慣壞了,一向不懂規矩,怕到了天宮之城,吵得陛下不得安寧。”提爾婉轉地拒絕。

  “唉─怎麼會呢?像她這個年紀就是應該活潑!你明天就把她送來,退下吧!”天帝不由分說。

  提爾深深吸了一口氣,他知道現在違抗天帝是非常不智的,如今之計只有先回海龍宮。

  海龍宮。

  “提爾!”本來還無聊得坐在花園裏,看著結界外的魚兒的莎麗斯,一聽到提爾的聲音,立即奔向了他,一把抱住了他的腰。

  “莎麗斯!”提爾俯下身,緊緊地抱住了莎麗斯。

  “提爾,怎麼了?”莎麗斯明顯地感覺到,今天的提爾與往常不一樣。

  “不要說話,就讓我這樣抱著你。”莎麗斯,我一定要保護你,即使是犧牲性命,也要保護你!

  雖然不明白為什麼,但莎麗斯還是喜歡在提爾懷裏的感覺,她枕著他的肩。

  不一會兒,下人來報,火龍王亞伯來找提爾。提爾在支開了莎麗斯後,便向好友提起這件事。

  聽了提爾的?述,亞伯大怒。

  “什麼!提爾,你準備怎麼辦?真的要把莎麗斯獻給天帝嗎?”

  “怎麼可能!莎麗斯是我最重要的人,我絕對不會讓任何會傷害她的事發生!”提爾咬牙道。

  “可是,現在我們公然反抗天帝,是自尋死路!”克莉死後,亞伯就有了反叛之心,無奈現在時機不成熟。

  “魔族明天會來犯,我們要去參戰,莎麗斯也要同去。”提爾淡淡一笑。

  “呃?明天魔族會進攻天界嗎?”亞伯一愣,轉眼間他又明白了,“哈哈!不錯,只是,逃得過一時逃不過一世,要想個萬全之策才行!”

  “我會帶著莎麗斯到各地遊歷,等她長大,我就娶她,臣子的妻子,想必天帝也不好強佔吧?”提爾早已想好了對策。

  “提爾,真有你的!”亞伯拍拍提爾的肩,“你放心好了,天宮之城這邊我會處理,不過,讓我們永遠生活在天帝的陰影下,終究不是辦法。”

  提爾深知亞伯的意思,但他知道,事情沒這麼簡單。

  “王啊!叛軍已經到天宮城外了,您還是跟王妃離開吧!”

  亞伯的軍隊已經殺到了天宮之城的外面,海龍族裏也一片混亂,他們當然不知道,亞伯的軍隊之所以有今天,也完全是提爾的功勞。

  “王妃,她還沒醒嗎?”提爾深知只要自己不死,天帝就不會敗,現在,他唯有替莎麗斯,替亞伯,替天下蒼生,解開打敗天帝的最後一道封印。

  “嗯,喝了藥,還在睡呢!”長老不知道,那藥是提爾特意為莎麗斯準備的,只以為是安胎藥。

  “嗯。”一想到從此就離開深愛的莎麗斯,提爾的眼眶有些發熱,“王妃醒來,你告訴她,我,愛她,永遠─”

  心碎的感覺,迅速地從胸口處蔓延開來,提爾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最後看了莎麗斯的寢宮一眼,他甚至沒有勇氣去跟莎麗斯說“再見”,就狠下心離去。

  莎麗斯,我曾以龍神的名義起誓,我一定會保護你,即使犧牲性命,也不會讓你受到一絲傷害,但是,我卻沒有做到,對不起,莎麗斯,但我不相信這世上沒有天理!

  奇跡一定在某個地方等著我們,不管時隔多少年,我都一定要,找到你!

  不管時隔多少年,不論是疾病時還是健康時,即使死亡將我們分開,但我們所誓言的愛情是不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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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章 致命的誤會(上)

  一個來勢洶洶的女孩,“咚”的一聲撞開Destiny 家的門。

  “你是Destiny 嗎?”

  Destiny 上下打量著她,並未答話。

  “你是誰啊?怎麼這麼沒禮貌!”可塔不服氣了,他站起身,仰望著這個身高足有一米七的女生。

  “這矮冬瓜是誰?一邊玩去!”女孩推開可塔,直指Destiny ,“你是Destiny嗎?說話啊!”

  “你,有什麼事嗎?”Destiny 也不喜歡這女孩的態度。

  女孩的眼神變得兇狠,“我要你幫我詛咒一個人!”

  “對不起,傷害別人的事,我是不會做的。”Destiny 淡淡地回答,“所以,你請回吧!”

  “你要多少錢?我都給你!”女孩的表情頗有不屑。

  “這不是錢的問題!是人格的問題!”可塔大聲道。

  “誰允許你插話啦?”女孩狠狠地瞪了可塔一眼,又向Destiny 道:“只要你肯幫我,什麼條件我都答應你!”

  “我的條件?恐怕你辦不到。”Destiny 苦笑道:“你走吧,這樣的要求,我是絕對不會幫你的。”

  “你,你─好!”女孩氣得不行,她指著Destiny 的鼻子,恨恨道:“很好,你不幫我?自然會有人肯幫我的!”她說畢拂袖而去。

  “個性太差了吧?”可塔一向不喜歡這樣的女孩。

  Destiny 不語。

  女孩氣衝衝地離開Destiny 住的那幢大廈,剛想罵幾句以泄心頭之恨,突然一個石子打在了她的頭上,這無疑更是火上加油。

  “哪個王八蛋!給我滾出來!”似乎一找到襲擊她的人,她就要生吞了他不可。

  “呵呵,好凶啊!”一聲口哨聲,從不遠的樹上響起。

  女孩打量著這位金發紫眸的男子,“你誰啊?”看到對方竟是如此俊美的男子,她的氣已經消了一半。

  “你不是來找人幫你的嗎?”珊瑚從樹上跳下來。

  “你怎麼知道?”這事她還沒有告訴第二個人,女孩奇道。

  “你在上面吵得這麼大聲,誰都聽到了。”珊瑚笑道:“怎麼樣,要不要我幫你?”

  “你?”女孩上下打量著珊瑚,“你,行嗎?”

  “嘻嘻,我的法力,絕對不比Destiny 弱喲!”珊瑚笑道。

  “你究竟是誰?”女孩有些納悶了。

  “我嗎?嘻嘻,你可以叫我惡魔。”

  “麗兒,小心點。”看到麗兒好像連站都有問題,托尼急忙扶住了她。

  麗兒淡淡一笑,推開了托尼,“沒,沒關係,我,我只是有點頭暈。”

  “要不,我先扶你回去休息一下,這兩天也實在是辛苦你了,如果你再有什麼事,我─”

  “放心好了,我回去休息一下,就會好了。”麗兒笑道:“你先回去吧!”

  “嗯。”托尼雖然很擔心麗兒,但他現在也實在走不開。

  珊瑚看著那一男一女,“就是他們嗎?”

  “嗯。”女孩恨恨地握緊了拳頭,“我要他們兩個,生不如死!”

  “明白了。”珊瑚淡淡一笑。

  “你就不問我,為什麼這麼恨他們?”女孩有些奇怪。

  “沒必要,不過,如果你想說的話,我也不介意聽。”珊瑚笑道。

  女孩沉默了一會兒,才道:“男的叫托尼,是我男朋友,而那女的叫麗兒,是我的妹妹。”

  “哦,明白了,他們瞞著你交往了。”珊瑚一臉恍然大悟。

  女孩別過頭,並不答話。

  “我是惡魔,自然不會讓他們死得好看。”

  女孩望著不遠處的兩人,一滴淚水滑過。

  “走吧!”珊瑚沖女孩一笑。

  “去哪里?”

  “難道你不想親眼看到,自己恨的人怎麼慘死的嗎?”

  “先去我家!”看樣子,女孩想先對麗兒下手,“不過,我這樣─”

  “放心好了,她看不見我們的。”珊瑚淡淡一笑。

  麗兒回到家,疲憊地把包一丟,就倒在了床上,可是,卻怎麼也睡不著。她從床櫃上拿出一張合照,摩娑著上面的人,淚水充斥著雙眼。

  突然,房子開始劇烈地搖晃起來,麗兒根本沒有反應的餘地,只得把照片緊緊地抱在胸前,看著天花板有一塊石板砸下來,她尖叫著閉上了雙眼。

  現在她的腦海裏,只有一個念頭:我不能死!我不能死!我死了,姐姐怎麼辦?

  看著昏死過去的麗兒,女孩怎麼也不明白,為什麼剛才麗兒一聲大叫後,就昏迷不醒了,“你對她做了什麼?”她急問珊瑚。

  “沒什麼,只是讓她產生了一些幻象而已。”珊瑚淡淡一笑,“而且,現在的她,已經以為自己死了,恐怕,現在她也沒有辦法再醒過來,這不正是你希望的麼?”

  “呵,呵呵,做得好─”女孩的笑容有些僵硬,她拿起麗兒手中緊握的照片,當她看清楚照片時,整個人如同被雷擊中一般,“不,不可能!”

  “怎麼不可能?”珊瑚走近女孩身邊,“這不是你跟她的合照嗎?”

  “不,是麗兒背叛了我,她,她怎麼可能還會,還會─”

  “還會為你掉眼淚,是嗎?”珊瑚打開了麗兒的包,“恐怕你更加想不到的是,她一直在給你輸血。”他拿出一張輸血單。

  “給我輸血?!”女孩呆了。

  “呵呵,也難怪,你恐怕不記得了,五天前你因為車禍住進了醫院,生命只在一線間,而你的血型,又是少見的RH陰型,只有你的妹妹麗兒,才可以救你。你也看到了,她這幾天來一直將自己的血不停地輸給你,哪怕她已經體力不支。”

  “你,你這麼說─”女孩退後了幾步,幾乎不敢相信。

  “當然了,你的男朋友也沒有背叛你,跟你妹妹在一起,他一直衣不解帶地在醫院照顧你。啊!順便說一句,你並沒有死,現在的你只是生靈而已,也就是通常說的靈魂出竅,這麼說你明白吧?”珊瑚笑道:“不過你放心,今天晚上,你就會蘇醒。”

  “你快救她呀!你快救救麗兒啊!”女孩使勁搖晃著珊瑚的手臂,淚水不住地滑落。

  “救?呵呵,我惡魔的詞典裏,從來沒有這個字!既然契約已經達成,我當然要不遺餘力地幫你。

  “麗兒現在的情況,只是暫時性的,一會兒在送往醫院途中,我會讓救護車發生一場車禍,那時候,她的臉會面目全非,身體被火嚴重燒傷,全身癱瘓。

  “就這樣,她還要活到八十歲,呵呵,是不是就是你說的生不如死呢?而托尼嘛,呵呵─”珊瑚笑著,消失在紫光之中。

  “不要啊─”女孩抱著頭哭倒在地,可是,現在已經沒人能幫得了她了。

  “咚”的一聲,Destiny 家的門又被人撞開了,女孩再一次出現在門前,可塔不滿了。

  “幹嘛你?Destiny 都說了不會幫你了!”

  “Destiny ,求求你,求求你─”女孩沒有了剛才那不可一世的囂張氣焰,她跪在Destiny 面前,怎麼也不肯起來。

  “怎麼回事?”Destiny 皺皺眉,她當然在一開始就看出這女孩是生靈,可是沒想到,她會知道得這麼快。

  女孩將她遇到珊瑚的事說了一遍。

  “求求你,救救托尼和麗兒,是我錯!我太狹隘了!我不應該懷疑他們兩個,只要能救他們,我願意用我的命來換。”

  珊瑚,你究竟想幹什麼?在Destiny 的印象中,珊瑚並不是會做這種事的人,“明白了,我會去的。”

  TMX醫院。

  看著醫房裏托尼因為太累,趴在女孩的床邊已經睡著的樣子,珊瑚嘴角浮現出一抹淡淡的微笑,他突然道:“你也來了。”

  “你想幹什麼?”珊瑚話音剛落,Destiny 就出現在他身後。

  “履行我的契約而已。”珊瑚淡淡一笑。

  “你不是做這種事的人。”Destiny 道。

  “女人的妒忌心真是可怕啊!只相信自己看到的,根本不管對方是誰,值不值得信任,莎麗斯,你不覺得嗎?”

  Destiny 沒有答話。

  “如果有一天,你看到提爾跟別的女人在一起,你會怎麼做?”

  “會心痛。”別說看到,就是聽珊瑚子虛烏有地這麼一說,Destiny 都覺得心中一陣刺痛。

  “然後呢?”

  “如果真是提爾的選擇的話,我會,祝福他們。”

  “再然後呢?”

  “我會自殺。”Destiny 長長地吸了一口氣,“沒有提爾,我活著也沒意思,我生存的意義就是找到他,如果他不再愛我,不再需要我的話,那我,會消失……”

  “自殺?呵呵,人魚族是不老不死的吧?”雖然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珊瑚還是覺得有些欣慰─畢竟,莎麗斯跟別的女人不一樣,“你就準備孤獨地度過一生?”

  “這好像不是討論這種事的時候吧?”Destiny 實在不喜歡這樣的假設。

  “因為,我不想看到你這樣。”珊瑚一臉痛苦。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Destiny 隱約覺得,珊瑚好像知道些什麼。

  “我不想說。”珊瑚別過頭。

  “是提爾嗎?你,看到他了嗎?”Destiny 的聲音不禁有些顫抖了,“珊瑚,你是看到他了吧?他,他還好嗎?”Destiny 鼻子一酸,兩滴淚從眼中滑落。

  “嗯。”

  “他在哪里?他在哪里?你快告訴我!”知道珊瑚看到了提爾,Destiny 高興得像個孩子,這麼多年所受過的苦,所受過的痛,在這一瞬間都化為烏有,在她面前只有一縷陽光。

  “他,他─”珊瑚似乎非常難以啟齒。

  “他怎麼了?是不是出了什麼事?”不會的,提爾不會有事的!Destiny 不停地在心裏這麼對自己說,可是,淚水還是不聽話地滴落。

  “他,身邊,有……有一個女子,”珊瑚的聲音小得連他自己都聽不見,“他看那女子的眼神,好像,好像當年,看你一樣……”

  Destiny 鬆開了珊瑚,她只覺得頭皮有些發麻,她踉蹌地退後幾步,“你,一定是看錯了!”

  “對方可是提爾啊!是救過我命的恩人啊!”珊瑚言下之意,就是再怎麼也不可能認錯人,“當時我也不相信,可是,莎麗斯,你醒醒吧!這世界上根本就沒有永恆的愛情!”

  “我要走了!”Destiny 木訥地轉過身。

  看著Destiny 傷心欲絕的身影,珊瑚嘴角浮現出一抹不經意的微笑。

  “Destiny ,你要去哪里?”可塔看著Destiny 毫無生氣的臉,奇道。

  “可塔,對不起,我原本答應你姐姐要照顧你的,現在恐怕─”Destiny 蹲在可塔面前,“謝謝你這段時間留給我的回憶,現在,我要對你說‘再見’了。”

  “Destiny ,你去哪里呀?我也要去。”看她一臉不想活的樣子,可塔只覺得事情不妙。

  “一個很遠的地方─”Destiny 淒涼地一笑。

  不管時隔多少年,不論是疾病時還是健康時,即使死亡將我們分開,但我們所誓言的愛情是不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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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一章 幽靈教學樓

  TMX學院,小學部。

  “哇啊啊啊─”一聲尖叫突然劃破了TMX學院小學部教學樓的寧靜,一個女生指著她課桌上不斷滴下的血跡。

  同學們朝著她指的地方往上看,一看不得了,只見從樓縫中不斷有血滴下來,好像漏雨了一般。

  “哇啊─”同學們像見了鬼似地爭著往外跑,教室裏的桌椅被推倒在地。

  不只這間教室,整個二樓的教室都出現了這個情況,上百名小學生,都爭先恐後地往教學樓外跑去,甚至有不少人因為擁擠摔倒在地,被同學踩傷。

  不多一會兒,教學樓又恢復了安靜。

  但是,從那以後,這幢教學樓就時常有怪事發生,一個月以後,已經沒有人敢進去了。

  提爾看著前方這幢鬼氣森森的教學樓,心中頗有疑慮,按理說,怨靈的力量也不會有這麼強大,又怎麼會將法力覆蓋到整幢教學樓?

  “這位先生,你還是不要進去的好。”學院的工友好心提醒著提爾。

  “沒關係,它奈何不了我。”提爾微微一笑,頭也不回地進了教學樓。

  提爾剛進教學樓,樓門“砰”的一聲關上了,提爾冷笑一聲,連頭也沒回,他剛走了兩步,就聽見一個小孩的哭聲。

  “嗚嗚嗚─不要,不要丟下我一個人,我好怕,好怕─”

  提爾知道這是怨靈搞的鬼,沒有搭理,逕自往前走,就在他要上樓的時候,整幢大樓突然一晃,樓梯在這一瞬間,竟變成了三處。

  “我只是想來看看是怎麼回事,你不要逼我出手。”提爾根本不屑對這等法力的怨靈出手,他冷冷地警告道,但話語中卻有讓人不可違抗的威嚴。

  那哭聲戛然而止,這時,一個白影飄浮在中間那層樓梯上,“你是誰?”

  “這你沒有必要知道,你,為什麼要害人?”

  “害人?”那聲音充滿了稚氣,只是一個小孩子,可是,竟有與他本身不符的怨氣和法力,這似乎有些蹊蹺,“我被人害死的時候,怎麼沒人來幫我?為什麼害我的人,到現在都可以逍遙法外?”

  “每件事都有它的定數,就像你現在得到了強大的法力一樣。”

  “你究竟是什麼人?”為什麼這人有讓人不可違抗的威懾力?小孩心中一驚。

  按理說,不可能有人會這麼從容的,難道他是法師?但就算是法師,也不可能會有比史隆大人更強大的力量!為什麼他─“這你不用管,叫你的幕後人出來吧,我有事問他。”提爾隱約感覺,這事並不是普通的怨靈作怪,應該有什麼人在操縱才對。

  小孩不知道應該怎麼做,愣在那裏。

  “只是一個人類的法師,竟然如此倡狂!”一個低沉的聲音回蕩在教學樓中。

  提爾沒有回答,突地,他一揮手,一道金光襲向右邊的課室,金光像碰到什麼,又突然消失了。

  “竟然能看出我的所在,你的確不簡單。”那人知道對方並非普通人,只得現身。

  “能躲過這一擊,你也不簡單,”提爾微微一笑。

  “你們魔族控制這裏,究竟意欲何為?”他只是因為好奇才問問,若是在平日,他早就將他們消滅了。

  史隆知道瞞不過他,也沒有必要瞞他,因為不管如何,他都要殺了他,以免後患,“我叫史隆,是惡魔騎士團第二團團長。”

  “哦?”想不到如今魔族的勢力,竟有如此之大,提爾暗自為沒有絲毫法力的人類擔心。

  “二十幾年前,一個叫珊瑚的人,將卡拉特斯大人封印在這所學院之下,如今我們要救他出來。看你的樣子,也不過二十來歲,想必那時候,你還沒有出生。”史隆不知道在他眼前的,就是是從神代起,就令魔族聞風喪膽的海龍王提爾。

  “珊瑚,封印了卡拉特斯?!”提爾一驚,他怎麼也沒有想到,事情沒有他想像的那麼簡單。

  “他為什麼要這麼做?”他喃喃道,根本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卡拉特斯大人,也就是你們叫的魔尊。”史隆想起珊瑚故意給卡拉特斯取的一個稱號。

  “他什麼要這麼做,他究竟在想什麼?”提爾想起當日他拜託珊瑚打聽卡拉特斯的下落,他告訴他沒有找到卡拉特斯,這究竟……

  珊瑚,你在想什麼?提爾有種被背叛的感覺,從神代,他就對珊瑚無微不至地關懷,可是,為什麼珊瑚卻要阻止他與莎麗斯相遇?

  難,難道……提爾突然想到另一種可能性。

  史隆覺得提爾的神色有些不對,但他不願意錯過這麼好的時機,他突地從各個方向向提爾發出了七、八次氣彈,就算現在提爾閃躲,也於事無補了。

  “轟!”提爾根本沒有躲,所有的氣都打在他的身上,整幢樓也開始搖晃了起來,灰塵不斷從天花板落下。

  煙霧散去後,提爾完好無損地站在原地,這種程度的進攻對他來說,如同被蚊子咬了一般。

  史隆和小孩都嚇了一跳,他們知道,這次遇到了真正的高手。

  提爾似乎也沒有要回敬他們的意思,他只是淡淡地道:“你們想救卡拉特斯?”

  “是的!”史隆的聲音有些顫抖,但他也有些奇怪提爾的態度。

  “你們想要怎麼做?”

  “珊瑚讓那些人將TMX學院修建成六芒星陣,再將整個TMX市修建成五芒星陣,兩個陣式相互依託,以壓制卡拉特斯大人。”

  史隆看出提爾沒有要破壞他們計畫的意思,也實言相告,他現在想把提爾拉過來,為他們效力。

  史隆相信,只要有他在,珊瑚也不一定會是他的對手。

  “我們首先要打開周邊結界,而這裏,只是穿插在六芒星陣中的一根釘子,只要周邊結界一破,我們就利用這裏的怨氣,將結界的裂縫打開。”

  “哼,沒那麼簡單。”提爾冷笑道:“恐怕你們之中,沒有人有打開結界的力量,就算五芒星陣全破!”

  史隆見提爾一語道破了他們計畫中最大的死穴,不免吃了一驚,“如果你願意加入我們,那自是另當別論。”

  “加入你們?”提爾冷笑道:“就算是我無法打破詛咒,也不會墮落到需要加入魔族!”

  史隆覺得,他們有了一個非常棘手的敵人。

  “不過,你們放心,我不會管你們的事,救出卡拉特斯後,你們必須回魔界,否則,就別怪我不客氣!”如果他們順利地放出了卡拉特斯,然後我再……那我與莎麗斯,不是可以重逢了嗎?

  眼前又升起了一線希望,提爾雖然對珊瑚的做法仍頗有微詞,但這些已經不重要了!

  “這是自然,本來我們就沒有重臨人間的打算,如果不是珊瑚搞鬼……”史隆當日也在場,一提起珊瑚,他就恨得咬牙切齒。

  “你們打算用什麼力量來打開結界?”提爾問。

  “塞雷亞大人。”

  “魔神塞雷亞?”提爾揚揚眉,“他的確是一個很好的人選,不過,既然他在,卡拉特斯為什麼會被珊瑚封印?他的魔劍,可是唯一能與神杖抗衡的武器。”

  “因為某種原因,塞雷亞大人並不在魔界。”他究竟是誰?連魔劍和神杖都知道得這麼清楚!史隆再一次打量著提爾,始終想不出對方的來歷。

  塞雷亞是一個亦正亦邪的人物,雖然末曾與他交過手,不過,如果他魔性大發,事情就不好辦了。

  打破詛咒故然重要,但如果這會將一場災難帶給人類,那我寧可……莎麗斯,若是你,想必也會做這樣的決定。

  “那就奇了,塞雷亞是卡拉特斯的弟弟,他怎麼會不出手相助?”提爾故意套史隆的話。

  “塞雷亞大人,在人間─”史隆一想起這位魔神,就有些頭痛。

  “在人間?”

  “因為愛上了人類的女子,他寧願放棄強大的力量,以及不老之身。”

  “哈哈哈……”雖然未曾謀面,但一聽到塞雷亞竟有如此勇氣,提爾忍不住有些喜歡他了。

  “想不到,你們魔族也有如此多情的人。”看來,塞雷亞將是整件事的關鍵人物,“不過,就算你們要救卡拉特斯,也需要一定時日,我不能放任你們在這裏害人!”

  “你想怎麼樣?”

  “這裏,我要封印起來,十年後,自有人會來解開封印!”

  “你,為什麼要幫我們?”這個人究竟是……史隆怎麼也想不明白。

  提爾淡淡一笑,並不答話,他轉身走出了教學樓,在他離開的同時,教學樓的大門又“砰”的一聲關上了。

  提爾將手輕輕地放在門上,一道金光從他手上蔓延開來,不多一會兒,結界形成了。

  太好了!莎麗斯,我已經找到了打破詛咒的方法!只要再等十年,十年!

  不管時隔多少年,不論是疾病時還是健康時,即使死亡將我們分開,但我們所誓言的愛情是不朽的!

  ※本章後續內容見《靈俠事件簿》第四集─窗子裏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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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二章 致命的誤會(下)

  我能去哪里呢?這世上還有什麼地方值得我去?提爾,提爾他……

  Destiny 一想到當時珊瑚跟她說的那些話,心就猶如被掏空了一般,她現在甚至連哭的力氣都沒有了。

  提爾,我相信你,相信你一定是有什麼難言之隱,可是,可是我,真的不能失去你啊!

  Destiny 漫無目的地走著,她真的不知道自己還能去哪里,不知不覺到了海邊。

  啊,這海不就是─雖然已經時隔多年,但Destiny 還是馬上感覺到了心中的共鳴,海龍宮,是否依舊呢?

  她毫不猶豫地走進海中。

  神代,海龍宮。

  “這小女孩是誰?”一名妖豔的女子指著莎麗斯的鼻子問提爾。

  此時莎麗斯也不過十歲左右的樣子,她第一次見到這名女子,再加上她的態度惡劣,她有些害怕地躲在提爾身後。

  “愛娜,這恐怕不是你的職轄範圍吧?”提爾淡淡一笑,避開了她的鋒頭,同時一手護住了身後的莎麗斯。

  “提爾,你明明知道我對你─”愛莎看到提爾對莎麗斯如此呵護,怎會不氣上心頭,她想靠在提爾的胸上,卻被他機敏地躲開了。

  “我聽說,你是來找我談天界防護的問題?”提爾臉上依舊掛著迷人的微笑。

  愛娜所在的一族,專門掌管天界的防護,若是結界有漏洞,就會立即修補,一旦有魔族入侵,他們會立刻通知龍族,所以愛娜一族,在天界中的位置非常重要。

  為了天界,他會盡力避開與他們的王─愛娜發生衝突。

  “是!天宮的結界現在越來越薄弱,而魔族的力量又越來越強大,我擔心……”愛娜心中有氣,她恨恨地瞪著莎麗斯。

  “現在魔族又新組建了一個騎士軍團,只有魔力高強的魔族才有資格加入,而且,我聽說,出現了一個叫塞雷亞的魔神,他手中的魔劍,是唯一能與神杖抗衡的武器!”

  “這事我已經派人調查過了,塞雷亞雖然生於黑暗,卻嚮往光明,而且,他也一直在沉睡中,只要他一有動作,我們就會立刻知曉,這點你不必擔心。”

  “我擔心的是他手中的魔劍,大神怎麼會容忍這種事發生呢?”愛娜故意借談公事的機會接近提爾。

  “大神創世的時候,不僅創造了神族和人族,連魔族也創造了,我想,他只是不想讓力量偏差得太厲害,所以他在光明中造出了神杖,又在黑暗中造出了魔劍。

  “也是因為這個,所以不管哪方面的力量過大,他都會給予另一方面額外的幫助,就像這次塞雷亞的誕生,對於神族來說,就是一個鞭策。”

  莎麗斯也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覺得很無聊,一個人就跑開了,這一切,愛娜都看在眼裏。

  她見提爾並沒有在意,故意道:“原來如此,那以後我再來請教,告辭!”

  “好,送客。”愛娜一向很難纏,這次居然就這麼爽快就走了,提爾頗有些意外。

  愛娜悄悄跟上了莎麗斯,她見她還沒有注意到自己的出現,而且周圍也沒有人,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捂住了她的嘴,將她架走……

  到了!Destiny 看著深藍中隱隱出現的宮殿,感慨萬千。

  當年,她就是在這裏與提爾相遇,相知,最後走在了一起,可是現在,只有她一人回來而已,而提爾,他又在何方?他的身邊又有什麼人呢?

  Destiny 突然感覺到一股氣息,這是幽靈的氣息,在天界中結界最強的海龍宮,居然會有幽靈?!

  Destiny 覺得事情有些蹊蹺,她悄悄靠近了那股氣息。

  在海龍宮旁邊百米處有一個珊瑚林,在那裏,有一男一女的聲音傳過來。

  當Destiny 清楚地看到他們時,著實吃了一驚,男的是一個人類的幽靈,而女的,竟然是人魚的幽靈!

  Destiny 沒有從他們身上感覺到邪氣,慢慢地走了過去,“你們是?”她上下打量著那條人魚,真的是幽靈!可是,人魚族不是不老不死的嗎?

  “咦?你是誰?不像是人,也不像是幽靈。”妮亞也打量著Destiny ,“你怎麼會到這裏來?”

  “人魚一族是不老不死的神物,你為何……”現在想起來,從前也是因為父親被他的族人殺死,母親才自殺的,這麼說來,人魚族一定有可以放棄生命的方法!

  “因為用了人魚毒啊!”妮亞對Destiny 沒有敵意,相反,她覺得很親切。

  “人、魚、毒?”Destiny 第一次聽到這個名詞。

  “你還沒有回答我,你怎麼會在這裏的?”妮亞問道。

  “這裏有很強的結界守護,你們在這附近,極有可能會不小心闖進去,還是離開比較好。”當年若不是她貿然闖入,她就不會遇到提爾……一想到這個名字,Destiny 的心就刺痛起來。

  到現在,她都不相信提爾會愛上別的女子,可是,她又實在想不出珊瑚騙她的理由。

  “謝謝你,我們知道,就是這裏的主人請我們在這裏守護的。”妮亞笑道。

  “提爾?是提爾嗎?你們見過他了?”Destiny 一怔,激動得想一把抓住妮亞,但她卻忘了對方是幽靈,她的手穿過了她的肩膀。

  “呵呵,看你這麼激動,你一定是認識他了。”妮亞笑道:“不僅見過,他還幫助過我們呢!不然我們也不會像現在這麼開心了。”她將他們遇到提爾的事簡單地說了一遍。

  “你們見過他了!”不知為什麼,Destiny 的淚就是忍不住滑落。

  按理說,聽到提爾的消息,她應該感到高興才是啊,但是,眼睛就是不聽話地刺痛起來,“那他,還好嗎?”

  “嗯,人倒是挺好,可是,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得他有些憂鬱。”

  “憂鬱?”

  “嗯,他說他一直在找自己的愛人,可是,卻總也找不到,即使在笑,眸子裏也有一抹淡淡的憂鬱。不過,他一直沒有放棄過喲,我真的很佩服他!”妮亞將自己看到的情況如實說來。

  “一直都在……”Destiny 想到了珊瑚的話,“只有他一個人嗎?他的身邊,會不會有其他的……女子?”

  “沒有啊,就他一個人,就連最近他請我們來守護神殿的時候,也是一個人啊!”妮亞和她的愛人對望一眼,覺得Destiny 問得有些奇怪。

  “謝謝你們!”雖然知道沒有辦法抱到妮亞,但Destiny 還是擁抱了她。

  “喲,你還沒說你是誰呢?”只顧著說話,妮亞已經忘了這事了,只是遠去的Destiny 已經聽不到這話了。

  一路上,她也在思考著珊瑚話的可信性,珊瑚真的看到提爾和別的女子在一起嗎?他會不會看錯呢?

  可是,Destiny 實在想不出珊瑚會騙她的理由,又會不會是提爾並不是變心了,而是有其他的原因呢?

  畢竟,他們在一起這麼多年,彼此都很瞭解對方,Destiny 知道,提爾不是一個始亂終棄的人,再加上妮亞他們的話,她更加堅定了自己心中的信念。

  連日以來,心中的陰影也漸漸散去,Destiny 突然覺得自己很傻,怎麼能夠單單憑別人的兩句話,就否定她與提爾這麼多年的感情呢?

  只要他們堅信,堅信他們的愛情,就一定會創造出奇跡!

  “什麼?Destiny 已經兩天沒回來了!?”珊瑚聽到這個消息,大驚失色。

  “是啊,她那天回來的時候怪怪的,一進門就對我說不能再照顧我了,然後就走了,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可塔到現在,都還沒把這事弄明白。

  可惡,莎麗斯,你會去哪里?我沒有想過要傷害你,只是……珊瑚握緊了拳頭,不行!我要去找她!

  就在珊瑚打開門的那一瞬間,Destiny 也正好準備進門。

  四目相對,兩人都愣在了原地,一時之間不知道如何開口,倒是可塔大叫著:“Destiny ,你跑到哪里去了!我們都很擔心你啊!”

  “我不是回來了嗎?”看到可塔,Destiny 覺得很親切,就這小傢伙,是除了提爾最為自己著想的人。

  “你餓了沒有?我去給你做飯!”可塔開心地跳到了地板上,平時,他連自己的飯都懶得做。

  “你……到哪里去了?”珊瑚有些難以啟齒,他真的沒有想到,事情會這麼嚴重。

  他原先的意思,是趁著Destiny 傷心的時候,自己安慰她,然後表明心跡。

  可是,他著實沒想到,她對提爾的愛竟會這麼深,深得可以為他放棄生命,以成全他的幸福。

  “處理你做的好事啊!”剛才Destiny 去了醫院,將上次委託她的女孩的事,全都處理好了,她的妹妹和男朋友都沒有大礙,她自己也已經醒過來了。

  “那個,我……”珊瑚不知道,應該怎麼跟Destiny 解釋。

  “咦?還有什麼事嗎?”Destiny 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的樣子,畢竟珊瑚是她的朋友,不管是有意還是無意,她都不想讓他難堪。

  “那個,上次我說……”平時一向口齒伶俐的珊瑚,此時也語塞了。

  “哦,那個啊,年紀大了記性不太好,我已經忘了,你說什麼了?”Destiny笑著望向珊瑚。

  “我也忘了……”

  事情總算有個解決了,Destiny 抬頭望望天。

  女人的心胸總是很狹隘,容不得半點沙,若不是遇到了妮亞他們,真的不知道事情會變成什麼樣,差點就成了我和提爾之間最致命的誤會!

  這種事,我絕對不會允許它再次發生!不由得,她握緊了拳頭。

  不管時隔多少年,不論是疾病時還是健康時,即使死亡將我們分開,但我們所誓言的愛情是不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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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三章 封印之劍

  TMX市。

  又來了,真是煩人!提爾微微皺皺眉。

  “你就是提爾?”幾個魔族突然出現在提爾面前,“聽說你很厲害?”

  “又是史隆叫你們來的?”提爾揚揚眉,根本沒把這些小囉嘍放在眼裏。

  “既然知道,那就受死吧!”嘍羅們叫囂道。

  “哼,就憑你們?”提爾一揮手,手中發出的氣,頓時就將他們化為了飛灰,看來紹佐那邊真的出事了!

  提爾的思緒,回到了十年前的TMX市……

  提爾注意到不遠處,有幾個小孩在欺負一個小男孩。

  “鬼,鬼,快走開啦!”不少小孩見到那小男孩的異能後,都用豆子、鹽、石頭打向他,他們無法理解,為什麼這小子會看到他們看不到的東西,可以觸摸令他們害怕的東西。

  在他們眼中,他就是異類,要除之而後快。

  男孩的眼裏漸漸露出殺氣,他的眸子漸漸變成了紅色,同時一股黑氣在他身上游走著。

  “你們在幹什麼?!”一聲大喝阻止了那些小孩對他的攻擊,他們一哄而散,“你沒事吧?”提爾蹲在他面前,向他伸出了手,想扶他起來。

  “不要你管!”男孩打開了他的手,自己站了起來,同時他身上的殺氣,也因為提爾的出現而消失了。

  這男孩身上有一股很強的靈氣,難道,他就是我要找的人?自從離開了那所幽靈教學樓後,提爾就在找轉世後的塞雷亞,“你叫什麼名字?”提爾蹲下來,微笑著問他。

  “哼!”男孩站起身,拍拍身上的土,他注意到自己的手背上有血,竟將血跡舔乾淨了,他冷冷地盯著提爾,眼神絕不比西風溫暖。

  “做人類,真的很好嗎?”提爾心裏已經有底了。

  “你究竟是誰?”男孩的聲音極為冷酷,語氣和神態也絕對不像小孩。

  “海龍王提爾。”提爾已經很久沒告訴別人他是誰了,可是,這次他想看看他的反應。

  “哦?”男孩揚揚眉,“哼,我不記得跟你很熟。”他的言下之意,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

  “呵呵。”果然是你!提爾淡淡一笑,“剛才那些人這麼可惡,為什麼不給他們一點教訓?”他探他的話。

  “教訓?”男孩冷笑道:“這不是太便宜他們了?我要他們好好品嘗,連所謂的人類科學也無法解釋的恐怖!”他的嘴角浮現出一抹殘忍的笑,教人不寒而慄。

  提爾突然意識到,這個傢伙留在人間,將會是一個非常大的賭注,因為他本身就屬於黑暗,他不可能會懂得什麼叫忍讓和博愛。

  男孩根本不想理提爾,他轉過身,正要離去,突然,提爾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把抓住了他的右臂,他的力道之重,捏得男孩幼小的身體生生地痛。

  但是,男孩臉上卻並無懼色,他微微回過頭,用陰冷的眼神盯著他,“你想做什麼?”似乎提爾抓住的不是他的手一樣。

  “你不知道你哥哥被人封印起來了麼?”提爾臉上依然掛著迷人的微笑。

  男孩冷冷地回答:“知道,那又如何?”

  “不打算救他?”

  “我現在沒空!”男孩有些火了,他身上的靈力在不斷提升,黑色的氣流開始在他身上游走著。

  “呵呵,不過,‘那個東西’放在你身上,好像太危險了吧?”提爾微笑道,完全不理會男孩的憤怒。

  男孩不高興地揚揚眉,“你到底想怎麼樣?”

  “不如這樣,這東西我幫你保管,等你長大後,再還給你。”到時候,你一定有了明辨是非的能力。

  “你以為我會同意嗎?”男孩的眼裏儘是殺意,“滾開!”一股強大的,帶有邪氣的魔力從他身上爆發,他真的發怒了,他突地掙脫了提爾,跳出三丈之外。

  “那就抱歉了!”提爾的眼神也變得淩厲起來,這種眼神,他已經好久都沒有用過了。

  “哼!”男孩也不搭話,雖然他知道這會是苦戰,但他不認為自己會輸,“從魔界的混沌喚醒的禁忌的黑炎啊,聽從我的吩咐,把阻擋在我面前的所有敵人都化為灰燼吧!”

  “我差點忘了,黑魔法是你的長項。”提爾微微一笑,躲過了男孩掌中射出的黑色火焰。自己不能小看他,必須在他使出“那個東西”以前將他封印住!

  “跑得挺快。”男孩冷笑道:“我不想跟你在這裏耗,去死吧!”他雙手合十,低聲念道:“黑暗之龍蘭達呀,我以黑暗之名召喚你……”

  不好!提爾暗叫一聲,他不想對這周圍有什麼破壞,可是,對方並不是這麼想的。看來,必須速戰速決!

  男孩的右臂開始隱隱發著黑色的光,提爾知道,一旦讓他召喚出“那個”東西,後果更是不堪設想。

  提爾將手舉向天空,“龍劍!”他話音剛落,原本晴朗的天空突然烏雲密佈。

  有一束電光直落在提爾的手上,電光過後,他的手上多了一把劍││這是海龍族世代相傳的龍劍,只有歷代的海龍王才有資格擁有。

  男孩有些吃驚,他以前也只是聽說過提爾,卻不知道他到底有多厲害!

  “龍破斬!”提爾不等男孩有反應的機會,將龍劍揮向他,劍氣將附近的灰塵連卷著襲向男孩,現在,哪怕只是一顆小塵埃,那也是致命的。

  “啊!”男孩機敏地跳開了,可是,當他想發動反擊的時候,卻發現原來站在他前面的提爾,竟不知道什麼時候不見了!他四下張望著。

  “你在看哪里?”提爾的聲音出現在男孩的上空。

  不等男孩反應,提爾一把抓住了他的右手,“為了你好,我要將你封印起來!”

  “你敢!”男孩恨恨地望著提爾。

  “那就試試看好了。”提爾淡淡地笑道,這個笑容,實在讓人恨不起他來。

  男孩還想掙扎,提爾用右手重重地給了他一記,對方畢竟是人類小孩的身體,如何承受得了這一擊,他漸漸地倒在了提爾的懷中。

  “若不是你轉世為人,我還真是奈何不得你。”提爾看著男孩稚氣的臉歎道:“生於黑暗的你,為何願意放棄不老之身,一世世地經歷生老病死,這恐怕,只有我才能瞭解。”

  他望望天,“我們同樣是為了最愛的人,所以,對不起了!”

  他握住男孩右手的手,開始發出了金色的光,“這個東西,暫且由我幫你保管,同時,為了防止你墜入魔道,我會將你封印起來,但我相信,總有一天,我們還會見面的!”

  看著男孩熟睡的臉還帶有微微的怒意,提爾忍不住笑了,“希望再見到你時,能有多一點的笑容。”

  一小時後。

  “頭,好痛。”男孩漸漸醒來,可剛一睜開眼,就看見一個陌生男孩一張臉大大的特寫,他們相互好奇地打量著對方。

  “咦?你是誰,怎麼睡在這裏。”那個男孩好奇地問。

  “要你管啦!”什麼嘛?!剛才有幾個死小子欺負我,後來,後來我怎麼會睡在這裏?我怎麼記得?我又不是電腦!男孩摸摸後腦勺,好痛!

  “我叫陽天宇,你呢?”男孩不以為意,很友好地笑笑,然後向男孩伸出了手。

  “告訴你,我是個不祥的人,所以你最好離我遠一點!”雖然已經被封印起來,但他還是一臉酷酷的樣子。

  “嘻嘻,放心啦!算命的說我是文曲星下凡,可以活到九十九歲,你克不到我的。”陽天宇露出了陽光般的笑容,同時向他伸出了手。

  在遠處看著兩個男孩的手握在了一起,提爾總算放下了心,“你一定要健康地長大,以後有很多東西,需要你背負。”

  不管時隔多少年,不論是疾病時還是健康時,即使死亡將我們分開,但我們所誓言的愛情是不朽的!

  ※男孩的故事詳見《靈俠事件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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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四章 珊瑚的表白

  “Destiny 小姐,請你體諒我這個做母親的心情,幫幫我吧,請你救救我的女兒!”一個貴婦人泣不成聲。

  “只要我能做的,一定盡力幫你們。”Destiny 有些心軟了,母親這個詞對她來說,既熟悉又陌生。

  “一個月前,不知為什麼,佳佳開始把自己關在房裏發呆,什麼也不說,整個人也憔悴了很多,我們以為她失戀了,再加上公司很忙,也沒有關心她。

  “可是,三天前聽傭人說,聽到佳佳房裏有男人說話的聲音,可推門而入,卻只有她一個人,我怕,我怕佳佳房裏有不乾淨的東西,想讓她搬房間,可她死活不肯,還用絕食來抵抗我,她的身子本來就很虛弱,如今,如今,她已經昏迷了兩天了!”即使再有錢,也不能幫助女兒,婦人一陣心酸。

  “這恐怕應該讓她看醫生吧!”Destiny 沉吟道。

  “沒有用,我們的私人醫生是最好的,他說佳佳已經把自己封閉起來,可能會成為植物人。Destiny 小姐,請你幫幫她吧!你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

  “只怕我要的東西,你也沒辦法幫我……”Destiny 苦笑道:“既然這樣,我去看看吧!”

  “好好,我的司機在樓下等我們,請跟我來!”貴婦似乎又看到了一線希望,她迫不及待地為Destiny 打開門,生怕她會反悔。

  婦人的別墅的確可以和宮殿比美,這裏的一切,都非常高雅豪華。

  Destiny 很少看到有這麼漂亮的房子和花園,這裏的所有建築物,全是仿古歐的裝潢,既高貴又典雅,簡直就是皇族一般的生活。

  但她無暇欣賞這些,婦人帶著她直接到了佳佳的房間。

  “這裏就是了!”婦人把Destiny 帶到佳佳的房前,停住了腳。

  “嗯。”Destiny 點點頭。

  “希望你能幫助她!”婦人在自己胸前畫著十字架。

  Destiny 走進這個和她家差不多的房間,屋裏的擺設隱隱地透著主人的細膩,佳佳躺在鵝絨床上,雙目緊閉。

  Destiny 走到床前,食指指住了她的眉心,想進入她的思緒。

  Destiny 沒能進入,她竟然受到了佳佳潛意識的抵抗,“奇怪了,我和她,分明是第一次見面,她怎麼會阻止我呢?”Destiny 加大力,終於進入了佳佳的意志。

  四周一片蔚藍,像是天,又像是海。

  Destiny 看見一個小女孩在一個人呆呆地坐著,望著天,但眼裏卻是一片空茫。

  Destiny 慢慢地走向她,她根本不看她一眼,仿佛她是不存在的。

  接著,畫面一下子跳到了佳佳十三歲那年,她和朋友在街上一面走,一面說笑,絲毫沒有注意到,她的右面有一輛汽車正向她駛來。

  當她發現時,已經來不及了,汽車開了過來,佳佳嚇得站在原地動不了。

  就在這千鈞一髮的時刻,一個黑影在她眼前一閃,將她帶到了馬路邊上,救了她一命。

  “你沒事吧?”男子問道。

  這,這是……提爾!Destiny 想不到,竟會在這裏見到提爾,她衝動地撲了過去,但她卻穿過了他們的身體─她忘了這是佳佳的回憶。一滴淚隨著Destiny的臉頰滴落,好不容易見到了朝思暮想的人,卻是在幻象中,Destiny 猶如萬箭穿心。

  “沒事。”雖然只是個小女孩,但佳佳的第一性征已經出現,她竟臉紅了,Destiny 明顯地感覺到佳佳心裏的波瀾。

  “以後要小心一點,小妹妹,哥哥有事想問你。”提爾還是一點也沒有變,他還是那麼隨和,對人還是那麼彬彬有禮,臉上也依然掛著醉人的微笑。

  只是,他的如海洋般深遂的眸子裏,有著淡淡的憂鬱。

  “什麼事?”佳佳心中一陣慌亂。

  “你有沒有見過,一個頭髮前面有一縷白髮的姐姐?”提爾雖然知道希望不大,可是,還是不忍放棄一線希望。

  “沒有。”佳佳有些不快地別過頭。

  “是嗎?那,謝謝。”提爾失望地低下頭,他站起身正欲離去。

  “哥哥─”佳佳叫住了他。

  “嗯?”

  “我,我─你救了我的命,我應該報答你。”佳佳紅著臉。

  提爾一愣,隨即笑了,“不必了,舉手之勞而已。”他說完消失在人潮中。

  佳佳望著人流,心情非常失落。

  她長這麼大,第一次對異性動心,但是,只和他說了不超過十句話,而且,他也沒把自己當女人看,而只是一個粗心的小女生,佳佳心裏頗有不甘。

  畫面一閃,佳佳坐在負責接她上下學的房車中,她似乎看到了五年前的那個救命恩人,她叫道:“停車!停車!”

  她不等司機停穩,急忙下車,可那個身影已經不見了。

  難道是她的幻覺?不!不會的,這幾年,她一直留意著每一個角落,希望有一天還能夠遇見他,這次一定不會有錯的!佳佳走進了深深的小巷。

  “哎?哪里來的富家小姐,跑到我們的地盤上了?”幾個小混混攔住了佳佳的去路。他們對著她動手動腳。

  “拿開你們的髒手!”佳佳打開混混的手。

  “呵,脾氣還滿大的嘛!兄弟們,我們不用跟她客氣!”一個小混混粗暴地將佳佳按倒在地,他們一擁而上……

  Destiny 別過了頭……可惜,這些只是她的回憶,她幫不了她。

  接著,畫面又一閃。

  佳佳木然地坐在房裏的地板上,她沒有告訴家人,為什麼自己會如此狼狽。

  她望著藍藍的天,回憶著那人救自己的那天,回憶他對自己說的每一句話,回憶他的笑。這時,她突然想到了死。

  她緩緩地拿起她偷偷拿進來的刀,準備割腕,就在這時,一個金發紫眸,長著黑色翅膀的男子,微笑著站在了她面前。

  “嘻嘻,螻蟻尚且偷生,有什麼想不開的?”

  珊瑚!是你!Destiny 在心中叫道。

  “你是誰,關你什麼事?”佳佳一點也不害怕,反倒希望這個男子可以殺了自己。

  “呵呵,的確不關我的事,但我可以幫你。”珊瑚坐在了窗臺上漫不經心地說。

  “你知道我想要什麼?”

  “別忘了!”珊瑚突地張開黑色的翅膀,“我是惡魔。”

  “你為什麼要幫我,你想要從我這裏拿走什麼?”佳佳不相信天下會有白吃的午餐。

  “不要把我想得這麼壞,我只是想成全大家罷了!”珊瑚呵呵地笑著。

  “小姐,小姐,你在做什麼?”一個傭人在外面叫著。

  “沒什麼。”佳佳回過頭回答道,可傭人已經推門而入。

  傭人自言自語,“沒有人嘛!”

  佳佳這才發現,那名奇怪的男子已經不見了。地上留下了一杯紅色的水,她想也沒想,就喝了下去。

  Destiny 從佳佳的思緒裏退了出來。現在,她要做一件很重要的事,她急急地回家。

  “咦?這麼快就好了?”可塔有些奇怪Destiny 這麼快就回來了。

  “珊瑚呢?”Destiny 十分火大。

  “不知道啊,怎麼了?”可塔第一次見她這樣的表情,暗覺奇怪。

  Destiny 準備劃開虛空去惡魔的城堡,可塔叫住了她:“你又要去哪里?”

  “去打一個人!”

  “好啊!我幫你打!”可塔興奮地站起來。

  “打這種人,一定要親手打才有誠意!”Destiny 說著劃開了虛空,到了珊瑚的城堡,“珊瑚!你給我出來!”

  “怎麼了?Destiny.”珊瑚一臉無辜地出現在了Destiny 面前。

  “你心裏知道!你為什麼要給那女孩喝奇怪的水?”

  “哪個女孩?”珊瑚想了想,“哦,是那個女孩!有什麼問題嗎?”

  “你知道她喜歡誰嗎?”

  “提爾啊!”

  “那你還要幫她?!”

  “為什麼不能幫?”珊瑚反問。

  她一陣語塞,是啊,為什麼不能幫,每一個人都有愛人和被愛的權利,提爾也不例外。

  “已經這麼多年了,你就沒有想過要放棄嗎?”珊瑚又問。

  “沒有,我一定要衝破宿命!我一定要與提爾相遇!”Destiny 的回答很堅定。

  “萬一真的沒有呢?你想與提爾像兩條永遠不能相交的平行線,永遠追逐下去嗎?”珊瑚靠近了Destiny ,“你也應該注意一下身邊的男孩。”

  “誰?可塔?”她察覺到了珊瑚的意思,但她並不想這樣,她一直把他當成弟弟。

  “你還真是遲鈍得可以!”珊瑚差點氣絕,“可塔還只是小孩子!”

  “你不也是我和提爾看著長大的嗎?這個答案你滿意了嗎?”Destiny 反駁道:“現在,你應該可以告訴我,怎麼解開佳佳的咒語了吧!”

  珊瑚沉默了半晌,才道:“把這個給她吃就可以了。”

  他拿出了一朵黃色的小花,“但是,我剛才對你講的話,絕對不是在說笑,從很小的時候,我就喜歡在遠處仰望著你,我是真的……”

  Destiny 不等珊瑚說完,接過花離開了,雖然這樣極不禮貌,可是,她真的不想聽他再說下去。從神代時,她就只愛提爾一個人,現在珊瑚竟然說出這樣的話,讓她非常為難,但她也不想傷害珊瑚,唯一的辦法,就是逃避。

  珊瑚內心一陣刺痛,難道,註定我只是你生命中的過路人嗎?

  既然我是惡魔,就要不擇手段地得到我想要得到的東西!就算你會恨我,也沒有辦法,我不能違背自己的心意!珊瑚握緊了拳頭,這,也是我的宿命!

  在吃下那朵小花後,佳佳醒了過來,她已經不記得那段不堪的記憶,仿佛脫胎換骨,變了一個人。Destiny 松了口氣。她從前那些痛苦的往事,就當它沒有發生過吧!

  但同時,Destiny 也陷入了兩難的抉擇。

  她是深愛提爾的,她根本沒有想過,要與他以外的人在一起,而珊瑚,她也一直是以姐姐的心態跟他在一起……

  可是她忘了,當年那個羞澀的小男孩,也有長大的一天。

  而在前不久,她也清楚地記得,珊瑚曾有過偷摸到自己的臥室,當時雖然覺得有些唐突,但也沒往深處想,可是現在……

  她是不能接受珊瑚的,也不知道以後如何面對他。

  Destiny 從委託人家裏走出來,望著蔚藍色的天空,不知為什麼,眼眶竟一陣發熱。

  她覺得好累,這麼多年了,還是沒有一點提爾的消息,就好像他根本不存在似的。但她知道,他一定也在某個地方尋找著她,可是為什麼,他們總在不斷地錯過對方?

  提爾,你告訴我,我到底應該怎麼做?

  不管時隔多少年,不論是疾病時還是健康時,即使死亡將我們分開,但我們所誓言的愛情是不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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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五章 最遙遠的距離

  找到了,就是這裏!提爾終於到了龍給他的地址……

  “王啊,王妃殿下也在到處尋找著您,這是她以前留給我的位址……”在一個遙遠的山村的一個湖邊,提爾遇到了龍族的後人,更意外的是,他曾經見過莎麗斯。

  提爾的心情很激動,除了能聽見耳邊呼呼的風聲,他什麼也感覺不到。

  他心裏閃過的只有莎麗斯的笑顏,真的可以見到她了嗎?千萬年來一次次地擦肩而過,這次真的可以相見了嗎?他們可以順利地衝破詛咒嗎?

  這會兒,他站在公寓前的一棵大樹上,猜想著哪一間是莎麗斯的家。

  “Destiny ,快一點啦!”一個小孩的聲音,從那幢大樓的出口處響起。

  是貓精啊!提爾一眼看出了可塔的真身。

  “你還真是急性子。”一個聲音從大樓裏傳出來。

  這聲音是……提爾如同被電擊中一般,他不敢相信,他真的,真的就要見到尋找了幾千年的愛人了!

  他握緊樹幹,急切地想看莎麗斯現在的樣子。

  “再晚一點,魔術表演就要開始了,人家好不容易買到的票。”可塔在門口催促道。

  “知道了。”真是的,還說自己已經五百歲了,明明就有法力,還偏偏喜歡看這種東西,可塔還是小孩子心性啊!Destiny 有些無奈。

  就在Destiny 走出大門的那一瞬間,也就在提爾正要叫她的那一?那,兩人同時感覺到一股鑽心的痛,從胸口蔓延開來。

  接著,Destiny 的身體,無緣無故地出現了一條一條的傷口,同時,一口熱血從她的嘴裏噴出,她幾乎有些站立不住。

  “Destiny !”可塔嚇得急忙過去扶住了她,“你怎麼了?”明明剛才都還好好的。

  “不知道……”Destiny 只覺得自己的身體,猶如被千萬匹猛獸啃食一般,撕心裂肺的痛折磨著她的每一根神經,她不知道在不遠處樹上的提爾,又何嘗不是如此。

  果然,詛咒的咒力太強大了!提爾捂住嘴,以防止自己繼續吐血,身上的傷雖然馬上就會癒合,但是,心裏的卻……

  看到最愛的人如此痛苦,提爾的心輕而易舉地就被撕裂,明明是想保護她,可是,卻成了傷她最深的人……

  對不起,莎麗斯,我們,現在還不能相見!提爾深深地看了Destiny 最後一眼,消失了,就如同他來時那樣。

  “咦?”怎麼突然又不痛了?Destiny 看著自己身體上正在逐漸癒合的傷口發愣,而且,剛剛好像有感覺到提爾的氣,是我的錯覺嗎?

  她環顧四周,哪里有提爾的影子?Destiny 心裏一陣刺痛,果然,是幻覺啊!

  “Destiny ,沒事了?”可塔見Destiny 站了起來,奇道,剛才明明還痛得要死。

  “嗯,應該沒事了吧?”是我的錯覺吧?因為太過思念他了,Destiny 洩氣地對可塔還以一笑,“你剛才不是還在催我嗎?再不走就來不及了。”她說著,逕自往前走去。

  “哦。”可塔感覺有些莫名其妙地跟在後面,在經過先前提爾呆過的樹下時,他愣住了,這裏怎麼會有血跡?

  他蹲下來查看著,看樣子就是新鮮的血液,是從上面滴下來的嗎?

  他抬頭看了看上面的樹幹,只見樹幹上還有未幹的血跡,“奇怪─”Destiny在那邊流的血,那這裏又是誰的呢?

  “可塔,遲到了,可不要怪我了!”Destiny 在前面叫著可塔。

  “哦,來了!”可塔一向不喜歡動腦,他也懶得想,迅速地跟了上去。

  美國。

  “本,你先回總部,我還有事要做。”紹佐招呼著自己的搭檔本傑明。

  “你去哪里?我也要去!”本大叫著。

  紹佐沒有理他,逕自往前走去,剛才那個氣的確是提爾師父!自從他十二歲那年與他分別後,就一直沒有見過他了,想不到,居然能在這裏與他重逢。

  “師父,真的是你!”紹佐欣喜地發現前方站的人,就是他與紹雲最最敬仰的授業恩師。

  “紹佐─”提爾回頭微微一笑,一點也不驚訝。

  紹佐看著提爾,有些呆了,想不到,提爾與十二年前一樣,沒有絲毫改變,似乎時間這個詞,在他身上是靜止的。

  他定定神,覺得有些失禮,“師父怎麼會在這裏?紹雲時常提起你,看到你,她一定非常高興!”

  “紹雲,她還好嗎?”對於自己唯一的這兩名弟子,提爾有說不盡的愧疚。

  “嗯,非常健康活潑,當年那個愛哭的小鬼也長大了呢!”見到提爾,紹佐的臉上露出了難得的笑容。

  “紹雲,我就不去見她了。”提爾沉吟道:“紹佐,現在你的法力如何?”

  “非常慚愧,比不上師父的萬分之一。”不管怎麼努力,紹佐都沒有辦法突破提爾臨走時告訴他的境界。

  “呵呵,我來看看。”提爾淡淡一笑,他將手放在紹佐的眉心。

  半刻,他笑道:“作為人類,有你現在的修為,已經非常不錯了,你之所以無法突破,是因為你的身體,僅僅還只是個人類。”

  “呃?”師父這麼說,好像他不是人類一樣,也許,他真的不是!

  “不到一年,你就可以突破這個界限,不過,有一件事,你要答應我。”紹佐啊,你的生命也就只有一年了,提爾在心中歎道。

  “師父,有什麼儘管吩咐。”

  “不管發生什麼事,你都要好好地守護紹雲。”我會盡力幫你擺脫你的命運,但萬一不行……

  “師父你放心,紹雲是我最重要的妹妹,我就是拼了性命,也會保護她!”不用提爾說,紹佐也會這麼做。

  “嗯,還有,”提爾考慮著應該如何給紹佐說,“唉,算了,沒什麼。”這樣的事真的很難啟齒,而且,提爾本人也極不忍心。

  “師父?”師父好像有什麼難言之隱,“對了,師父當年走的時候,說要去找一個人,現在找到了嗎?”

  “還沒。”提爾苦笑道,幾天前那種鑽心的痛,到現在還記憶猶新,“紹佐,你還記不記得我以前就說過,你們有你們的宿命?”

  “嗯,當然記得。”

  “當你突破人類界限的時候,你帶著紹雲離開這裏吧!”

  “離開這裏?”自從父母去世後,紹佐和紹雲,已經在這裏生活了差不多十年了,“那我們應該去哪里?”

  “從哪里來,就到哪里去。”提爾感覺到有人在靠近,他沖紹佐淡淡一笑,又一次消失在他面前。

  “從哪里來,就到哪里去?”紹佐還在思考提爾這句話,“師父││”可是,當他抬頭的時候,發現提爾已經不見了。

  “紹佐,紹佐!”本屁顛屁顛地跑過來。

  “幹嘛?”紹佐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心裏暗怪他過來做什麼。

  “總部在CALL啦!”

  “知道了!”師父,你的意思是讓我們回TMX市嗎?紹佐回頭看看剛才提爾站的地方,暗忖。

  看著紹佐漸漸跑遠,浮在空中的提爾在心裏歎了口氣。

  對不起,紹佐,還有,紹雲……我一直都沒有盡到做師父的責任,雖然你們也有你們的命,但我卻要親手將你們推向宿命的深淵,對不起!

  不管時隔多少年,不論是疾病時還是健康時,即使死亡將我們分開,但我們所誓言的愛情是不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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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六章 唱片裏的冤魂

  “要為這張唱片除靈?”Destiny 看著戴著大大的墨鏡和寬邊沿帽的女子,又看看她手中帶著血的唱片。

  “幹嘛非要除靈?丟掉不就好了嘛?”可塔也不解。

  “不行,因為這張唱片,對我來說,是非常重要的東西。”那名女子堅定地回答。

  “明白了,那麼,三天以後再來取吧!”Destiny 閉上眼。

  “那就拜託你了。”女子對Destiny 深深鞠了個躬,離開了。

  可塔注意到唱片,似乎想說什麼,“Destiny ……”

  “沒事的,我自有分寸。”Destiny 把唱片放在唱機裏,從唱機裏放出的歌聲竟充滿了怨恨,完全不像是封面上介紹的“愛之歌”。

  “出來了!”可塔指著在唱機上空若隱若現的白影。

  “你是誰?”白影漸漸現身,竟是一名女子,雖然她的面容姣好,可是眼裏充斥著憎恨和憤怒,她看著Destiny ,似乎恨不得生吞了她,但她的本能告訴她,這女子不好對付。

  “為什麼附在唱片上,不肯離開?”Destiny 看出對方的怨念極深。

  “為什麼?這是我的唱片,為什麼我要離開?”女子憤憤道。

  “你的唱片?我看這上面的名字是明美啊!那個當紅歌星的。”可塔對這方面的資訊比較熟,雖然他覺得有些害怕,但有Destiny 在旁邊,無疑是給了他勇氣。

  “她?哈哈─”女子突然狂笑起來,整個屋子都在她的笑聲中搖晃,“那個女人,那個女人……”雖然她的聲音充滿了憎恨,但Destiny 看出她的眼睛裏含著淚水。

  “你,根本不恨她,對不對?”Destiny 突然道。

  “我恨!”女子像被看穿了心事,“當年我們都是窮學生的時候,我們就約定,以後我們一起製作大家喜歡的唱片,一起唱歌,一起生活,可是她,她卻背叛了我!”

  “Destiny !”可塔被那女子嚇壞了,他抓緊了Destiny 的手臂。

  “她殺了你,然後,將你的作品占為己有嗎?”

  女子別過頭,沒有回答。

  “你所做的一切都是沒有意義的,你附在這張唱片上,只是不想讓她以她的名義發表,但你卻沒有出來害她─以你的怨念,要殺她應該很容易吧?但是你沒有,為什麼?”

  “若是法師的話,你管得也太多了吧!”女子恨恨地盯著Destiny ,“不過你說得沒有錯,這張唱片的確是我寫的,也是我一手灌制的,以我的才華,想要捧紅她很容易,可是她卻,她卻向那個色狼製作人投懷送抱!是她先遺棄我的!所以,所以我就……”

  “自殺了嗎?這唱片上的血跡是你的吧?”Destiny 似乎看穿了一切,“所以,才一直附在這張唱片上,不肯離開,也是因為捨不得離開她吧?”

  “才不是呢!”女子被看穿心事,惱羞成怒,“既然她把我送到你這裏來,那就是你倒楣!去死吧!”她扯下兩根頭髮,頭髮就在脫離她頭皮的那一瞬間,突然變得僵硬了。

  “要攻擊了嗎?”Destiny 並不將她放在眼裏。

  “哼。”女子冷哼了一聲,竟將兩根頭髮交叉地放在一起,開始磨擦,奇怪的事發生了,兩根頭髮磨擦起來,竟然變成了一組組音樂,“惡魔之音,帶我的敵人到地獄去吧!”

  “哇─Destiny ,頭好痛。”可塔的法力弱,對於這樣的攻擊,是沒有辦法對抗的。

  “可塔!結界。”Destiny 知道不僅是可塔,可能連她自己,也是支持不了多久的。

  “嘿嘿,沒有用的,音樂是無所不在的,就算你捂住耳朵,就算你打破耳膜也沒有用,它會從你的每一寸肌膚,每一個毛孔侵入,嘿嘿,好好地享受這死亡之音吧!”女子見到可塔痛苦的臉和Destiny 的無計可施,得意地笑道。

  可惡,她說得沒錯,連我的身體也開始麻痹了!Destiny 咬著牙支撐著。好痛,怎麼搞的?像上次一樣,全身像有萬隻螞蟻在撕咬,身體為什麼又開始出現裂痕?這是怎麼回事?是因為她法力的關係嗎?相同的事前不久也發生過,究竟是怎麼回事?等等!這股氣是……

  Destiny 只覺得胸口一股腥味湧上來,一口鮮血噴在了地上。

  “嘻嘻嘻─”女子獰笑著,突然,她的笑容僵住了,她聽到窗外一陣笛聲傳來,這笛聲完全打破了她的韻律,甚至可以說在帶領她的音樂,逐漸走到了比較緩和的部分。

  “Destiny ,這笛聲……”可塔是貓精,聽力比一般人要好。

  “嗯,我也聽到了。”這聲音是那麼熟悉,那麼親切,那麼……難道真的是─Destiny 似乎忘記了那女子的存在,她忘我地站起身,艱難地一步一步地往窗邊走去。

  “你這傢伙,當我不存在嗎?”女子氣憤地將那兩根頭髮直接襲向Destiny.“Destiny !小心啊!”可塔是發現了,可是,現在的Destiny 根本沒有注意到,她仍然一步步地往窗邊走去,似乎她現在所有的力氣,都用在這上面了。

  “哈哈哈!”看著Destiny 一副死定了的樣子,女子忍不住放聲狂笑。

  可就在那兩根頭髮離Destiny 的身體還有零點零一米時,像碰到了什麼東西,竟化為了飛灰,只聽一聲輕歎從窗外傳來。

  “嘖嘖嘖,真是的,這樣下三濫的手段,還有臉使出來?”

  “珊瑚!”可塔高興地叫道:“我猜就是你救了我們。”

  笛聲停止了,而且身體也不痛了,為什麼?Destiny 注意到,自己身上的傷口在開始癒合,而剛才那種撕心裂肺的痛,現在也完全感覺不到了,就像做了場惡夢一般。

  “Destiny ,你沒事吧?”珊瑚跳下來,心痛地扶住了Destiny. Destiny一把抓住珊瑚的手臂,“珊瑚,剛才是你在吹笛嗎?”

  “嘿嘿嘿,吹得不好,不過,這點小事一會兒再說,先把這個怨靈收拾了!”竟敢傷害Destiny !我絕對不會放過你!珊瑚帶有殺意地看著那女子。

  這男子,他肯定不是剛才那個吹笛的人!他的身上帶有邪氣,那笛聲絕對不是這樣的惡魔能夠吹奏的!他究竟是誰?或者說,吹笛的人,究竟是誰?他比這個男人更可怕!

  女子明顯地感覺到了對方的強大,她開始一步步地往後退。

  “珊瑚……”Destiny 拉住他,“超渡她吧!她很可憐。”除靈並不是她最終的目的。

  “可是,Destiny ,她想要殺你啊!”連可塔也覺得,這樣對那女子太好了。

  “她只是不想離開那個人,對吧?”Destiny 轉過身,“所以才用這樣的方式保護自己,明明知道是不可能的愛情,但還是要堅持嗎?”

  “不可能?”女子被Destiny 感動了,也有些同是天涯倫落人的感觸,“這世上的感情沒有可能與不可能,也沒有對與錯,喜歡就是喜歡,愛就是愛,哪怕對方不接受,但是我還是希望能守在她身邊,雖然會心痛,會難過,但是我不會後悔,因為身邊有她……”

  她停了停,“你也在等人嗎?那個,吹笛子的人……”因為自己也為愛情所困,所以她很容易地就看出了Destiny 的感情。

  珊瑚突然一伸手,一股強大的氣沖那女子發出。

  Destiny 和可塔幾乎沒有反應過來,而那女子連尖叫都沒來得及發出,就化為了飛灰。

  “珊瑚!為什麼?”Destiny 對著珊瑚怒道。

  “這樣的怨靈,留在世上只會害人。”珊瑚對Destiny 微笑,就像剛才的事沒發生過。

  “為什麼阻止她說下去!剛才吹笛子的人,是提爾吧!”雖然珊瑚說是他,但是Destiny 一點都不相信,那種感覺,不會錯的!如同初見提爾時,那種發自內心的悸動,那種令人窒息的心跳,不管時隔多少年,都不會改變……

  “你多心了。”珊瑚攀上窗沿,正準備離開,卻被Destiny 一把拉住。

  “你一定見過他,你帶我去見他,好不好?”為什麼提爾不自己來見我?為什麼會躲在暗處不現身?為什麼……一想到這些,Destiny 的淚水不由自主地滑落。

  “見面了,又怎麼樣呢?”看到Destiny 的淚顏,珊瑚心痛得不能呼吸,“只要那個詛咒在,只要,我在,你們是不可能見面的!”

  “珊瑚,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一直在阻止我們見面嗎?”Destiny 驚道。

  珊瑚深深地看了Destiny 一眼,“這是我的宿命。”他說完,頭也不回地飛出了窗外。

  “為什麼,為什麼?!”Destiny 失神地癱在地上,現在的她,連哭的力氣都沒有了。

  她做夢也想不到,事情竟然會變成這樣,原本還存有的一線希望也被打破了,難道他們就註定不停地錯過,錯過,錯過……

  “Destiny ……”可塔雖然不太明白發生了什麼事,可是,跟了Destiny 這麼久,她如此絕望的表情,他是第一次看到。

  不管時隔多少年,不論是疾病時還是健康時,即使死亡將我們分開,但我們所誓言的愛情是不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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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七章 劍與鞘

  提爾飛快地在樹叢中穿梭著,但不論他用多快的速度,剛才的那一幕,依然在他腦中揮之不去。

  莎麗斯失神地望向他這邊的眸子,還是如同神代時一樣地清澈,可是現在的他,沒有資格再像以前那樣對她伸出雙臂了!

  靠近她,只能讓她痛苦,莎麗斯身上不斷溢出的血,像紮在他心上那一根一根的刺。

  當時他真的,真的非常想沖過去抱住她,可是他不能,不能這樣做!這樣只會傷害她……所以,他選擇了離開。

  總有一天,我一定會打破那個詛咒!到時候,再親口對莎麗斯說“對不起”和“我愛你”。提爾停下了腳步,閉上眼瞼。

  “珊瑚,是你嗎?”

  “一下子就被看穿了。”珊瑚嘻嘻笑著,出現在提爾面前,“剛才,你為什麼不去見莎麗斯。”

  “莎麗斯身上的傷,你也看到了吧?”

  “嗯。”

  “這是因為詛咒的緣故,只要我一靠近她,她的身上就會出現猶如龜裂般的傷痕,我不能讓她受到一絲傷害。”因為自己也一樣,提爾非常明白那種痛苦。

  但對他而言,最痛的並不是他身體上出現的傷痕,而是他的心!

  “有什麼打算嗎?”

  “珊瑚,你這麼擔心我們,我很高興。”提爾沖珊瑚露出溫和的微笑,完全沒有懷疑他的意思,“用不了多久,TMX市的封印就會被解開。”

  珊瑚一驚,“封印被解開?”

  “嗯,我打聽到,那個壓在TMX市下的魔尊,其實就是卡拉特斯。他的手下正想盡辦法救他出來,只要周邊結界一打開,再用塞雷亞的力量將五芒星陣劃開,那整個封印就會崩潰。”

  “把事情賭在魔族身上,這會不會太冒險了?”或者說,是因為提爾你下不了手,所以才假手於人?他思忖著。

  “放心好了,我自有分寸。”提爾淡淡一笑。

  “若單是卡拉特斯,那還容易對付,但是,塞雷亞以及他的那把魔劍,恐怕就─”上次他能那麼成功地封印卡拉特斯,也是因為塞雷亞不在的緣故。

  “當年塞雷亞誕生的時候,天界就已經有了可以抵制他的武器。”

  “你是說,神杖?”

  “嗯,大神為了讓世上的力量平衡,所以才會在魔界造出塞雷亞,但是,當年的神杖已經交給你了。”

  提爾叔叔是想把神杖要回去嗎?珊瑚猶豫著如何應答。

  提爾是他的救命恩人,又是他把神杖交給他的,若他開口說要借用一下,珊瑚實在沒有理由不給,但是,真的就這樣結束了嗎?

  “當年我是瞞著大家,偷偷把神杖給你的,所以,其他人並不知道神杖在哪里。他們以為,神杖已經被毀掉或是被魔族偷走了,回想起來,當年天宮還真是亂作一團呢!”提爾淡淡一笑。

  天宮。

  “大神為什麼會這樣做?為什麼?”天帝在天宮之城焦急地來回踱著步。

  “那是因為力量不平均吧,現在的天界力量太強了,不僅有海龍王和火龍王兩位,還有最強的武器─神杖。所以,大神才會賜予魔族一個新的頭領,和一把唯一能與神杖抗衡的魔劍。”神官回答道。

  “可是,神杖都已經不在了!”對於神杖平白地從神殿裏失蹤的事,天帝也惱火了好久,可是,依舊一點線索也沒有。

  “所以,我們才需要一個新的對抗魔族的武器。”專管打造神器的盤龍王回答。

  “什麼武器?”天帝忙問。

  “與其說是武器,不如說是封印魔劍的劍鞘來得合適。”

  亞伯和提爾對望了一眼,“魔劍的劍鞘?”

  “嗯,眾所周知,魔劍與塞雷亞是一體的,魔劍就在他的右臂中,我們只要製造一個專門封印那魔劍的劍鞘,就可以了。”

  “很好,此事就交給你來辦!”聽到事情有了解決的方案,天帝這才松了口氣。

  “不過……”盤龍王有些猶豫。

  天帝有些不耐煩了,“什麼事,說!”

  “劍鞘的用材極為講究,不僅要萬年的盤古樹樹根,還需要靈山深處的靈水晶賦予它生命,這樣才能制住塞雷亞和魔劍。”

  “盤古樹樹根和靈水晶?”

  “嗯,這兩樣都極為罕見,盤古樹是當年大神製造天地的時候,用來支撐天與地的靈樹,而靈水晶就是淨化天地邪氣的靈石。”神官解釋道:“盤龍王,這恐怕並不能完全制住魔劍,只能淨化它吧?”

  “能淨化就已經不錯了,其實,塞雷亞本人我倒不忌憚,他雖然生於黑暗,卻嚮往光明,而且出生以來,就一直在沉睡。現在我們只是防著他,並不是要消滅他,關鍵就是那把魔劍!那把集天地邪氣而形成的,具有毀滅天地力量的魔劍,那才最可怕!”

  “淨化就淨化吧!提爾,你和神官去靈山尋靈水晶,亞伯,你與盤龍王去取盤古樹根,即日出發!”

  “是!”

  “既然是集天地邪氣,而形成具有毀滅天地的魔劍,那可以讓他來劃開五芒星陣嗎?”珊瑚疑惑了,“萬一塞雷亞魔性大發,那不是─”

  “這個不用擔心,只要找到‘劍鞘’就可以了。”提爾淡淡一笑,似乎一切盡在他的掌握之中。

  劍鞘?真的有這東西嗎?我怎麼從來都不曾聽說過?珊瑚暗忖,會不會是提爾他為了探我虛實,才故意這麼說的?

  “所以在那之前,珊瑚,莎麗斯就拜託你保護了。”提爾誠懇地對珊瑚說。

  “我?”珊瑚有些動容,“真的,可以嗎?”

  “當然可以了。”提爾笑了,“珊瑚,現在的你已經是大人了,已經不再是成天追著我和莎麗斯跑的那個小男孩,想必,你也有了想要保護的人吧?

  “除了你和莎麗斯以外,神代的朋友已經一個也不在了,而且,你是我和莎麗斯看著長大的。所以,珊瑚,我若不相信你,那還能相信誰呢?”提爾沖珊瑚露出溫柔的笑容,就好像他第一次見到他時一樣。

  “我……”珊瑚心中又苦又澀,到現在,他依然能清晰地記得提爾冒著生命危險,將他從天帝手中救出時的情形,可是,現在的他卻……

  “我還有事要做,珊瑚,莎麗斯就拜託給你了,還有,你見過我的事,請先不要告訴她,這樣,只會平添她的煩惱罷了。”

  “我,盡力吧!”想起剛才莎麗斯一臉的絕望,珊瑚的心就如同被一隻魔手拽住,心痛得都不能再思考了。

  “那,先謝謝你了。”提爾說著,消失在樹叢中。

  提爾……珊瑚失神地望著提爾消失的方向,他握緊拳頭,回頭往Destiny 家方向飛去。

  不管時隔多少年,不論是疾病時還是健康時,即使死亡將我們分開,但我們所誓言的愛情是不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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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八章 Destiny的決定

  “Destiny 呢?”珊瑚一到Destiny 家,劈頭就問。

  “不知道啊!她剛才出去了,還不許我跟去!”可塔雖然不知道原因,但隱約覺得,這跟珊瑚的那番話有關。

  莎麗斯……珊瑚不等可塔說完,“嗖”的一聲飛了出去。

  詛咒嗎?我與提爾這麼多年來一直不能相見,是因為詛咒的原因?為什麼珊瑚說只要有他在,詛咒就不能打破呢?

  當時他還那麼小,詛咒應該不是他實施的才是,為什麼?提爾,你明明知道,為什麼不來告訴我?我也好與你一同承擔。Destiny 麻木地走在大街上。

  “Destiny !”珊瑚叫住了Destiny ,同時,他心裏的石頭也落了地,他真怕她會出什麼事,但是,她又會出什麼事呢?想死也死不了。

  “珊瑚……”Destiny 有很多問題想問他,可是,卻不知從何說起。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跟我來吧!”現在,是時候把全部的事都告訴莎麗斯了。

  在望星峰上,珊瑚眺望著整個TMX市,他問身後的Destiny :“你看到了嗎?整個TMX市像什麼?”

  “五芒星陣,等等,那個六芒星陣是……TMX學院?”第一次站在望星峰俯瞰整座城市,Destiny 也是第一次才發現這樣的情況。

  “嗯,你還記得二十八年前,全市的那次大修整嗎?”

  Destiny 回想了一下,“是不是突然感覺到TMX市有魔族降臨不久後的那次?”

  “是的。”珊瑚頷首,“這個城市,完全是為了壓住那個‘魔尊’而修建的。”

  “這跟我和提爾的事,有什麼關係?”

  “那個‘魔尊’就是與上任天帝簽定契約,要將你和提爾詛咒永世不能相見的卡拉特斯。”既然事情已經敗露,珊瑚覺得,實在也沒有再隱瞞的必要。

  “詛咒我和提爾?”那個大叔,知道是提爾背叛他了嗎?

  “要打破詛咒有兩個方法,一是殺死與之簽定契約的魔族,再就是,破壞掉契約石!”

  “既然這麼簡單,那提爾為什麼還……”這對於提爾來說,是非常簡單的事,Destiny 不明白,為什麼一直拖了這麼久。

  珊瑚望著腳下的TMX市,道:“要打敗卡拉特斯,就必須要解開封印,提爾告訴我說,魔族的人正在想盡辦法解開封印,雖然可能會有一點阻滯,但問題應該不大。”

  “等一下……”Destiny 注意到這點,“若打開封印的話,那卡拉特斯不是……”

  “是,他自然是要重新出現在人世的,提爾怕的倒不是他,而是他的弟弟塞雷亞。”

  “塞雷亞?”

  在神代時,一直生活在提爾溫柔的懷抱裏的Destiny ,如何會知道這些魔族的名字?不過,既然連提爾都有所顧忌的話,恐怕力量非同小可吧?Destiny 暗忖。

  “能克制塞雷亞的武器,就是神杖。”

  “神杖?”Destiny 欣喜地叫起來,“那不是在你那裏嗎?”

  “是的,可是,提爾並沒有說要借用,而且好像從一開始沒打算要借用。”提爾不借用,也是因為考慮到他的心情嗎?他說有一把劍鞘,是真的嗎?或許,是故意這麼說的?

  “提爾這麼做,想必是有他的原因吧?”雖然Destiny 有些奇怪,但現在知道提爾也在為打破詛咒而努力,她心裏也坦然了。

  “我不知道。”珊瑚回過頭盯著Destiny ,“其實,根本不用解開封印再打敗卡拉特斯這麼麻煩,只要……只要破壞掉契約石,就可以了。”

  “契約石?可是,不知道在哪里呢!”她知道,如果可以破壞的話,提爾早就做了,既然他沒有做,自然是有他的原因的。

  “在這裏。”珊瑚指著自己的心臟。

  “呃?”Destiny 一愣,完全沒有明白珊瑚的意思。

  “Destiny ,我就是那個契約石,前任天帝在臨死前,將詛咒之血噴在我身上,形成契約,所以,只要殺了我,詛咒便可打破。”

  “不,不行!”Destiny 明白了珊瑚的意思,她連連後退,“珊瑚,我不會這麼做,提爾也不會的,你不用介懷,只要解開封印,就可以打破詛咒了,我們不會讓你死的。”

  “Destiny ……”珊瑚苦笑道:“你太天真了,要解開這個封印,首先需要將五芒星陣的周邊結界打破,要打破周邊結界,就必須收集十二顆萬怨珠。”

  “萬怨珠?”

  “是,那是集人類的怨氣所集成的魔珠,你想想,這必須要死多少人?再來,就算周邊結界被打破,五芒星陣的力量,也不會完全崩潰,只有借用塞雷亞的力量。

  “塞雷亞是魔族中的戰神,他手中的魔劍擁有足以毀滅天地的力量,就算控制得好,TMX市上千萬的生命,也全都會被魔劍的力量吞噬,若控制得不好,又或是塞雷亞魔性大發,屆時,他要毀滅天地,我們誰都阻止不了!”

  “這麼說……”Destiny 完全沒有想到,兩個選擇都是如此殘酷,“提爾他─”

  “提爾當然是知道的。”但他好像很有自信可以控制塞雷亞?珊瑚想,這怎麼可能?塞雷亞是誰的話也不聽的!

  “明明知道會生靈塗炭但還是……”Destiny 根本不相信提爾會犧牲這麼多人的性命,完全只為了他們兩人的重逢,雖然重新在一起,對他們兩個來說都非常重要,但是─“所以,Destiny ,為了這些生命,為了你,我願意……”

  “別再說了!”Destiny 痛苦地捂住耳朵,“提爾不會的,他不會這麼做的,從前連小魚都捨不得殺的他,怎麼可能……”

  “那是因為他太愛你了!”珊瑚為提爾辯解,“若是我,我也會毫不猶豫地這麼做,別說是一座城市,就是十座,一百座也……”

  “提爾他跟你不一樣!”Destiny 尖叫著打斷了珊瑚的話,淚水不聽話地從她臉頰滑落,“提爾不會殺人的,我愛的提爾不會的!”她說完轉身就跑。

  不一樣嗎?哼!珊瑚並沒有去追Destiny ,而是站在原地,看著她遠去的背影。

  海龍宮。

  “莎麗斯,你在看什麼?”早朝完畢的提爾,看到在花園裏趴在水池邊的莎麗斯,他不管身後還有海龍族的長老在場,愛溺地撫摸著她的頭髮。

  “提爾,那個……”當時的莎麗斯只有十二歲的樣子,她指著池中的小魚道。

  因為海龍宮本身就在海底,那水池,其實也只是一個通往外界水域的洞,從這裏可以看到外面的海底世界,為了防止魔族入侵,這裏也有非常強大的結界。

  提爾順著莎麗斯手指的方向,看到在外面的珊瑚群裏,一條小魚卡在那裏,死命地掙扎著,但不管它如何掙扎,身體依然被珊瑚礁卡得死死的。

  再這樣下去,恐怕用不了多久,它就會死掉。

  因為有結界,身為族外人的莎麗斯,是沒有辦法穿過它,去救那條小魚的。

  “對了,是有結界的。”提爾伸出手穿過結界,將小魚帶出了珊瑚群,看著小魚重新回到海洋的懷抱,兩人相視而笑。

  “莎麗斯小姐,這種小事,就不要麻煩王了,剛才很危險啊!”一位長老怪責道。

  但他說得並沒錯,穿過結界,就沒有了結界的保護,若外面有強大的魔族在外面偷襲,即使是提爾也難免會受傷。

  “沒有關係,若要別人去做的話,不是更危險嗎?”提爾深知長老們的好意,但對於他來說,生命才是最珍貴的,就算受了傷,也是值得的。

  提爾,你從來都是這樣,可是為什麼這次,你願意違背你的原則呢?全是為了我嗎?若是需要犧牲珊瑚,或是那麼多人的生命才能解開詛咒的話,那我們的重逢還有什麼意義?  需要犧牲這麼多人,恐怕最痛苦的還是你吧?提爾,你究竟是怎麼想的?你告訴我,你為什麼什麼都不說,從不讓我來替你分擔?從神代就是這樣!

  Destiny 在大街上飛奔著,完全不顧眾人異樣的目光。

  “哎呀!”Destiny 不小心撞到一個拿氣球的小女孩,她急忙扶住了她。

  “對不起,你沒事吧?”

  “咦?姐姐,你在哭嗎?”小女孩注意到Destiny 的臉上有淚痕,“那麼,這個給你。”她大方地將手中的氣球交給Destiny ,沖她笑道:“姐姐有什麼煩惱的話,就全告訴這個氣球吧,然後將它放飛,這樣姐姐的煩惱,就會跟著氣球一起飛上天消失掉哦!”

  “是嗎?謝謝你。”雖然知道,事情當然不可能會這麼簡單,但Destiny 實在不忍掃小女孩的興,她勉強笑著,接過了氣球。

  “那姐姐要快點笑起來哦!”小女孩一邊道別,一邊囑咐著Destiny.煩惱消失掉嗎?如果說,我不在的話,那……提爾的手上,就不會沾上血腥了吧?

  不管時隔多少年,不論是疾病時還是健康時,即使死亡將我們分開,但我們所誓言的愛情是不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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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八章 Destiny的決定

  “Destiny 呢?”珊瑚一到Destiny 家,劈頭就問。

  “不知道啊!她剛才出去了,還不許我跟去!”可塔雖然不知道原因,但隱約覺得,這跟珊瑚的那番話有關。

  莎麗斯……珊瑚不等可塔說完,“嗖”的一聲飛了出去。

  詛咒嗎?我與提爾這麼多年來一直不能相見,是因為詛咒的原因?為什麼珊瑚說只要有他在,詛咒就不能打破呢?

  當時他還那麼小,詛咒應該不是他實施的才是,為什麼?提爾,你明明知道,為什麼不來告訴我?我也好與你一同承擔。Destiny 麻木地走在大街上。

  “Destiny !”珊瑚叫住了Destiny ,同時,他心裏的石頭也落了地,他真怕她會出什麼事,但是,她又會出什麼事呢?想死也死不了。

  “珊瑚……”Destiny 有很多問題想問他,可是,卻不知從何說起。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跟我來吧!”現在,是時候把全部的事都告訴莎麗斯了。

  在望星峰上,珊瑚眺望著整個TMX市,他問身後的Destiny :“你看到了嗎?整個TMX市像什麼?”

  “五芒星陣,等等,那個六芒星陣是……TMX學院?”第一次站在望星峰俯瞰整座城市,Destiny 也是第一次才發現這樣的情況。

  “嗯,你還記得二十八年前,全市的那次大修整嗎?”

  Destiny 回想了一下,“是不是突然感覺到TMX市有魔族降臨不久後的那次?”

  “是的。”珊瑚頷首,“這個城市,完全是為了壓住那個‘魔尊’而修建的。”

  “這跟我和提爾的事,有什麼關係?”

  “那個‘魔尊’就是與上任天帝簽定契約,要將你和提爾詛咒永世不能相見的卡拉特斯。”既然事情已經敗露,珊瑚覺得,實在也沒有再隱瞞的必要。

  “詛咒我和提爾?”那個大叔,知道是提爾背叛他了嗎?

  “要打破詛咒有兩個方法,一是殺死與之簽定契約的魔族,再就是,破壞掉契約石!”

  “既然這麼簡單,那提爾為什麼還……”這對於提爾來說,是非常簡單的事,Destiny 不明白,為什麼一直拖了這麼久。

  珊瑚望著腳下的TMX市,道:“要打敗卡拉特斯,就必須要解開封印,提爾告訴我說,魔族的人正在想盡辦法解開封印,雖然可能會有一點阻滯,但問題應該不大。”

  “等一下……”Destiny 注意到這點,“若打開封印的話,那卡拉特斯不是……”

  “是,他自然是要重新出現在人世的,提爾怕的倒不是他,而是他的弟弟塞雷亞。”

  “塞雷亞?”

  在神代時,一直生活在提爾溫柔的懷抱裏的Destiny ,如何會知道這些魔族的名字?不過,既然連提爾都有所顧忌的話,恐怕力量非同小可吧?Destiny 暗忖。

  “能克制塞雷亞的武器,就是神杖。”

  “神杖?”Destiny 欣喜地叫起來,“那不是在你那裏嗎?”

  “是的,可是,提爾並沒有說要借用,而且好像從一開始沒打算要借用。”提爾不借用,也是因為考慮到他的心情嗎?他說有一把劍鞘,是真的嗎?或許,是故意這麼說的?

  “提爾這麼做,想必是有他的原因吧?”雖然Destiny 有些奇怪,但現在知道提爾也在為打破詛咒而努力,她心裏也坦然了。

  “我不知道。”珊瑚回過頭盯著Destiny ,“其實,根本不用解開封印再打敗卡拉特斯這麼麻煩,只要……只要破壞掉契約石,就可以了。”

  “契約石?可是,不知道在哪里呢!”她知道,如果可以破壞的話,提爾早就做了,既然他沒有做,自然是有他的原因的。

  “在這裏。”珊瑚指著自己的心臟。

  “呃?”Destiny 一愣,完全沒有明白珊瑚的意思。

  “Destiny ,我就是那個契約石,前任天帝在臨死前,將詛咒之血噴在我身上,形成契約,所以,只要殺了我,詛咒便可打破。”

  “不,不行!”Destiny 明白了珊瑚的意思,她連連後退,“珊瑚,我不會這麼做,提爾也不會的,你不用介懷,只要解開封印,就可以打破詛咒了,我們不會讓你死的。”

  “Destiny ……”珊瑚苦笑道:“你太天真了,要解開這個封印,首先需要將五芒星陣的周邊結界打破,要打破周邊結界,就必須收集十二顆萬怨珠。”

  “萬怨珠?”

  “是,那是集人類的怨氣所集成的魔珠,你想想,這必須要死多少人?再來,就算周邊結界被打破,五芒星陣的力量,也不會完全崩潰,只有借用塞雷亞的力量。

  “塞雷亞是魔族中的戰神,他手中的魔劍擁有足以毀滅天地的力量,就算控制得好,TMX市上千萬的生命,也全都會被魔劍的力量吞噬,若控制得不好,又或是塞雷亞魔性大發,屆時,他要毀滅天地,我們誰都阻止不了!”

  “這麼說……”Destiny 完全沒有想到,兩個選擇都是如此殘酷,“提爾他─”

  “提爾當然是知道的。”但他好像很有自信可以控制塞雷亞?珊瑚想,這怎麼可能?塞雷亞是誰的話也不聽的!

  “明明知道會生靈塗炭但還是……”Destiny 根本不相信提爾會犧牲這麼多人的性命,完全只為了他們兩人的重逢,雖然重新在一起,對他們兩個來說都非常重要,但是─“所以,Destiny ,為了這些生命,為了你,我願意……”

  “別再說了!”Destiny 痛苦地捂住耳朵,“提爾不會的,他不會這麼做的,從前連小魚都捨不得殺的他,怎麼可能……”

  “那是因為他太愛你了!”珊瑚為提爾辯解,“若是我,我也會毫不猶豫地這麼做,別說是一座城市,就是十座,一百座也……”

  “提爾他跟你不一樣!”Destiny 尖叫著打斷了珊瑚的話,淚水不聽話地從她臉頰滑落,“提爾不會殺人的,我愛的提爾不會的!”她說完轉身就跑。

  不一樣嗎?哼!珊瑚並沒有去追Destiny ,而是站在原地,看著她遠去的背影。

  海龍宮。

  “莎麗斯,你在看什麼?”早朝完畢的提爾,看到在花園裏趴在水池邊的莎麗斯,他不管身後還有海龍族的長老在場,愛溺地撫摸著她的頭髮。

  “提爾,那個……”當時的莎麗斯只有十二歲的樣子,她指著池中的小魚道。

  因為海龍宮本身就在海底,那水池,其實也只是一個通往外界水域的洞,從這裏可以看到外面的海底世界,為了防止魔族入侵,這裏也有非常強大的結界。

  提爾順著莎麗斯手指的方向,看到在外面的珊瑚群裏,一條小魚卡在那裏,死命地掙扎著,但不管它如何掙扎,身體依然被珊瑚礁卡得死死的。

  再這樣下去,恐怕用不了多久,它就會死掉。

  因為有結界,身為族外人的莎麗斯,是沒有辦法穿過它,去救那條小魚的。

  “對了,是有結界的。”提爾伸出手穿過結界,將小魚帶出了珊瑚群,看著小魚重新回到海洋的懷抱,兩人相視而笑。

  “莎麗斯小姐,這種小事,就不要麻煩王了,剛才很危險啊!”一位長老怪責道。

  但他說得並沒錯,穿過結界,就沒有了結界的保護,若外面有強大的魔族在外面偷襲,即使是提爾也難免會受傷。

  “沒有關係,若要別人去做的話,不是更危險嗎?”提爾深知長老們的好意,但對於他來說,生命才是最珍貴的,就算受了傷,也是值得的。

  提爾,你從來都是這樣,可是為什麼這次,你願意違背你的原則呢?全是為了我嗎?若是需要犧牲珊瑚,或是那麼多人的生命才能解開詛咒的話,那我們的重逢還有什麼意義?  需要犧牲這麼多人,恐怕最痛苦的還是你吧?提爾,你究竟是怎麼想的?你告訴我,你為什麼什麼都不說,從不讓我來替你分擔?從神代就是這樣!

  Destiny 在大街上飛奔著,完全不顧眾人異樣的目光。

  “哎呀!”Destiny 不小心撞到一個拿氣球的小女孩,她急忙扶住了她。

  “對不起,你沒事吧?”

  “咦?姐姐,你在哭嗎?”小女孩注意到Destiny 的臉上有淚痕,“那麼,這個給你。”她大方地將手中的氣球交給Destiny ,沖她笑道:“姐姐有什麼煩惱的話,就全告訴這個氣球吧,然後將它放飛,這樣姐姐的煩惱,就會跟著氣球一起飛上天消失掉哦!”

  “是嗎?謝謝你。”雖然知道,事情當然不可能會這麼簡單,但Destiny 實在不忍掃小女孩的興,她勉強笑著,接過了氣球。

  “那姐姐要快點笑起來哦!”小女孩一邊道別,一邊囑咐著Destiny.煩惱消失掉嗎?如果說,我不在的話,那……提爾的手上,就不會沾上血腥了吧?

  不管時隔多少年,不論是疾病時還是健康時,即使死亡將我們分開,但我們所誓言的愛情是不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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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九章 提爾的計畫

  美國,一處西郊的廢棄大廈。

  “紹佐大人!他們在那邊!”朱雀拍打著翅膀,向紹佐報告。

  紹佐道:“朱雀,你繞上去,青龍,你跟我來!”

  “是!”朱雀和青龍立即分頭行動。

  “嘻嘻,史隆大人,可以開始了。”妖姬在暗處看著紹佐沖進了那幢大廈,獰笑著。

  “嗯,依計畫行事!”

  還是來晚了一步嗎?提爾站在廢墟前,四下搜索著,對不起,紹佐,即使是我,也沒有辦法拉你走出宿命的輪回,咦,那是─“本,你放開我!”紹雲在本的懷裏掙扎著。

  “紹雲,你不要去,不要看!”本沒有絲毫不鬆手,他將哭喊著的紹雲擁入懷中,一直等到醫療隊將紹佐的屍體抬走。

  “本,你是個混蛋!我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你的!”紹雲狠狠地踹了本一腳,抹著淚跑開了。

  “混蛋?紹佐才是真正的混蛋!明明說好今天一起行動的,卻一個人去了!”紹佐死了,本又何嘗不傷心,為了不讓紹雲傷心,他一直忍到現在,淚水開始從他的眼中滑落。

  “雖然你這傢伙老是罵我,又老是和我吵架,經常對我不理不睬的,又不管我死活,還有,經常在我吃東西的時候偷襲我,又不准我和紹雲交往,你這個有戀妹情結又超級自戀的傢伙,你怎麼可以死在我以外的人手裏!”

  本正在數落紹佐的種種罪狀,冷不防地被人踢了一腳,摔了個狗吃屎,“是哪個混蛋!”本正火大地愁沒處發洩。

  “就算是說壞話,但你的聲音,好像也太大了吧?”

  “這聲音是……”本如雷貫耳,他緩緩地回過頭,“啊!紹佐,你沒有死!”他破涕為笑,正要衝上去給他一個擁抱,卻穿過了他的身體。

  “你這個笨蛋,還沒有搞清楚狀況嗎?”

  “不公平!為什麼你剛才就可以踢到我,我就不能抱你。”本不滿地大叫。

  “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紹雲現在很危險,你快去看住她,我去地府報到後,馬上就來!”既然暗獄的人對他下手,那紹雲也非常危險!他們極有可能也會對她出手!

  本來紹佐想直接去保護紹雲的,但身為靈界員警,他必須要以身作則,而且還要儘快申請,將失去的法力拿回來。

  “好!你快點來!我怕紹雲沒事,我就快被她打死了!”剛才被她踢的那一腳,到現在都還在痛,兩兄妹在打人的時候,真是一個模樣!

  看著本開車離開,紹佐長長地吐了一口氣,雖然現在的他已經死了,但他一點都不覺得可惜,唯一遺憾的,就是不能再像以前一樣呵護著紹雲了。

  正當他準備回地府的時候,突然感覺到了一股熟悉的氣。

  “師父?”

  “紹佐。”提爾出現在紹佐面前,他看起來是那麼地憂心忡忡,“對不起,我來遲了。”

  “沒有,能夠見到師父,紹佐就已經很高興了。”

  “可是,你現在……”

  “師父放心,我是靈界員警,即使死了,也可以在陽界自由活動。”

  “那就好,你知道是誰做的嗎?以你的靈力,實在不應該……”

  “嗯,應該是魔族的人!”在大廈塌下的那一瞬間,紹佐感覺到一股非常大的魔氣,從四周籠罩。

  可是,因為當時他身在十五樓,當發覺的時候,已經太遲了,而且,正與他戰鬥的妖姬和其他幾個魔族,已經躲進了暗洞,並且封死了他的去路,所以才……

  果然沒有錯,看來,他們已經發覺了,那……唉,宿命啊!提爾的心情沉重起來。

  雖然在第一次見到紹佐的時候,就知道他活不過二十五歲,而且,他也想盡自己的力量來挽回他的生命,但是,沒有辦法,即使是神,也沒有辦法改變他們的命運。

  “紹佐,你跟我來。”

  沒有辦法,紹佐已經死了,只有最後一步了,不僅僅是為了我和莎麗斯,如果被魔族的人順利喚醒塞雷亞,那這個世界就危險了!

  對不起,紹佐,紹雲……雖然這是你們的命,但我還是希望,你們自己去決定未來的路如何去走。

  “是,師父。”看到提爾神色如此沉重,紹佐的心情也跟著沉重起來。

  在世界極北的靈山。

  “這樣就可以了嗎?師父?”聽提爾將事情的前因後果說完後,紹佐也難免為這個世界感到擔心。

  但對於他來說,最重要的還是妹妹紹雲,所以,當提爾說出他的決定後,他並沒有反對。

  “但是,這不是最根本的方法,這塊靈水晶,雖然是集天地靈氣而成,但是,一旦與塞雷亞的魔氣發生共鳴,它是鎮不住的。”

  “那還是……”紹佐握緊了拳頭,現在他才後悔,自己為何當初如此莽撞地闖進了那幢大廈。

  “沒關係,若不想做的話,我來想其他辦法,你也不用介懷。”提爾沖紹佐笑笑,讓他寬心。

  師父,真的有其他辦法嗎?若真是這樣,那你也不會這麼為難了,其實,紹佐心裏很明白。

  “紹佐,還記得我上次對你說過什麼嗎?”

  “記得,師父讓我好好地守護紹雲,還有,回TMX市。”

  “嗯,如果不行的話,還有最後一個辦法……”但這樣的話,我和莎麗斯也……一想到可能今生都無法與莎麗斯再相見,提爾的心如同被劍刺中一般。

  可他還是對紹佐悄聲說了幾句,這是最後制住整件事的辦法,雖然有一定難度,但對於紹佐來說,應該不是難事。

  “這樣就可以了?那師父你不是─”雖然這是個辦法,但卻不能解決事情的根本。

  “沒事的,就以你們想做的來做吧!還有,不要告訴紹雲,我不想她有壓力。”提爾勉強笑道。

  “對了,我上次告訴過你,當你突破人類身體的時候,力量會成百倍的增長,現在,我就來幫你釋放你本來的力量。”提爾將手放在紹佐的額上。

  紹佐只覺得一股暖流,從自己的眉心蔓延到全身,靈力開始源源不絕地湧上來。

  “好了,你去報到吧!如果有必要,我會助你們一臂之力。”

  “師父……”紹佐萬分不舍地望了提爾一眼,他知道,他這麼做也實屬無奈,而且,他也為他們做出了最大的犧牲。

  紹佐剛剛離開,珊瑚就匆匆忙忙地出現在提爾面前。

  “終於找到你了!提爾!”看他的樣子,似乎出了很大的事。

  “怎麼了,珊瑚?”

  珊瑚不知如何啟齒,“莎麗斯,莎麗斯她─”

  “莎麗斯怎麼了?!”提爾一把抓住珊瑚的手臂。

  “你跟我來吧!”珊瑚抓往提爾的手,帶著他消失在紫光之中。

  不管時隔多少年,不論是疾病時還是健康時,即使死亡將我們分開,但我們所誓言的愛情是不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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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章 相見恨晚

  “珊瑚,這是怎麼回事?”提爾看著躺在床上,毫無聲息的莎麗斯,幾乎有些站立不住。

  在這麼近的距離看她,從神代時他們分開以來,還是第一次。

  但是,此刻他的心情,根本沒有重逢的喜悅,而是生離死別的痛苦,因為原本會出現龜裂般裂痕的身體,現在居然沒有再出現!那就是說……

  “我不知道。”珊瑚痛苦地搖搖頭,“我是被可塔叫來的,來的時候,莎麗斯就是這樣了。”

  “Destiny ,Destiny 她將自己的血和淚合在一起,然後就喝下去了。”

  可塔趴在她的床前,泣不成聲。

  若他知道會發生這種事,他死也不會讓她喝下那種東西的,他恨自己,當時她的神情那麼奇怪,為什麼他就沒有想到!

  “人魚毒,是人魚毒!”提爾一個踉蹌,他扶住門框才能勉強站立。

  前段時間妮亞告訴過他,有個女子到過海龍宮,他也知道是莎麗斯,但,但他萬萬沒有想到,她竟然會用這種方式,來結束自己的生命!

  “珊瑚……”提爾咬住下唇,以至於有血溢出來也渾然不知,“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他帶有怒意地瞪著珊瑚,“你不是答應過我,會好好地照顧莎麗斯的嗎?”一向溫文爾雅的他,一把狠狠地抓住珊瑚的衣襟,而他似乎想在這一瞬間,將他生吞活剝。

  “我只是,告訴了她真相。”珊瑚別過頭。

  “真相?真相?”提爾苦笑著搖著頭,“珊瑚,你真的是告訴她真相嗎?你告訴她是你封印了卡拉特斯嗎?你告訴她了嗎?”

  他的聲音不覺提高了,整間屋子回蕩著提爾的質問聲,接下來就是一片死寂。

  可塔吃驚地望著提爾和珊瑚,雖然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但他的直覺告訴他,兩人之間的大戰是一觸即發。

  “沒有。”珊瑚咬牙道:“我現在什麼也不想解釋,是我對不起你們。”

  “對不起?珊瑚,我一直不想與你為敵,但現在看來……”提爾深深地看了床上的Destiny 一眼,一種苦澀和猶如死亡般的痛苦,從胸口蔓延開來,“要說對不起的話,到了地獄再說吧!”

  一股氣從提爾的手中,直接打在珊瑚身上。

  因為兩人的距離太近,氣穿過了珊瑚的身體,血從珊瑚的胸腔中噴出,濺在提爾身上。

  “噗!”一口熱血從珊瑚口中噴出。

  “珊瑚!”因為跟珊瑚比較熟,可塔難免擔心他的安危。

  “不要過來。”珊瑚擦拭著嘴角的血跡。

  他看出提爾是認真的,他身上散發出的那股氣,連他這個惡魔也感到畏懼,“嘻,真不愧是從神代時,就令魔族聞風喪膽的海龍王提爾!

  “可塔,你先帶Destiny 離開這裏,如果有可能的話,越遠越好。”珊瑚看著提爾,心中想的卻是,也許你沒有發現,但我卻知道,莎麗斯她……

  “可是,Destiny 她……”她都已經死了,帶她走有什麼用?

  “快走!”珊瑚怒吼著。

  可塔沒法,只得依言帶著她的屍體離開。

  “現在可以打了嗎?”提爾也不想莎麗斯的身體有任何損害。

  在確定可塔走遠後,他伸手指向空中,一束電光劈下,電光過後,一把雕有龍的寶劍出現在提爾手上。

  這是海龍族最強的龍劍!雖然比不了珊瑚的神杖,但提爾的神力並不在珊瑚之下,所以兩人的實力,也算是旗鼓相當,註定這將是一場苦戰!

  “既然這樣,我也不客氣了。”珊瑚的臉上浮現出一抹高深莫測的微笑。

  他召喚出了神杖,“這裏的空間,似乎太小了。”他看看不足一百平米的房子,“轟”的一聲衝破屋頂。

  提爾也跟著珊瑚沖出,他飄浮在空中,冷冷地盯著珊瑚手中的神杖。

  “提爾叔叔,這次,就當我對不起你了!”珊瑚突地一躍而起,將神杖指向提爾,神杖頓時出現萬丈光芒,直襲提爾。

  提爾冷冷一笑,將龍劍一橫,立時,在他的四周布下結界,珊瑚的進攻打在結界上,消失了。

  “珊瑚,要打的話,就認真一點,比如這樣!”提爾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直沖珊瑚,在離珊瑚只有一米之遠的時候,他突地揮劍砍向他。

  珊瑚展開翅膀躲過了,他還沒有站定,提爾又一拳揮來,竟將珊瑚打出五丈之外。

  太,太強了,若我,若我沒有神杖的話,根本不是他的對手!從力量和速度上,珊瑚深知兩人的差距。

  他也深知提爾對他的手下留情,若剛才他直接用龍劍襲來的話,他一樣是躲不過的。

  “珊瑚,真是枉費我將神杖給你,你竟然連它力量的百分之一,都沒有用到!”提爾冷笑著,但這並不影響他對珊瑚的進攻,只在說話間,珊瑚的衣服和手臂被龍劍刺傷了。

  “哼,百分之一嗎?”珊瑚決定用這些年來,他悟出的最強的一招了。

  他將神杖豎在自己面前,吟咒道:“神杖啊,請助我一臂之力,將我眼前的敵人,帶到地獄去吧!暗之爆裂!”

  他話音剛落,一束束黑色的光圈,從神杖的底部蔓延開來。

  “真不愧是惡魔,竟然將天界的神杖和魔族的咒語混合起來。”提爾忍不住露出了微笑,“但這樣的話,整座城市就……”

  “我早就說過,我是惡魔,為了喜歡的人,別說是一座城市,就算是十座,一百座也會毫不猶豫地毀掉。不管誰阻止我,就算是提爾你,也一樣要消失!”珊瑚的臉露出了殺氣。

  “那麼,我們就試試看好了,用你所謂的最強的一招,來試試!”提爾將龍劍一橫,他的周圍出現了結界。

  “這可是你說的!”海龍宮的結界之所以強,是因為有提爾的關係,神杖可以打破他布下的結界嗎?雖然心裏沒有底,但珊瑚還是將神杖對準拋出。

  若是能夠貫穿,也便罷了,如果不能,那……就當成全他們吧!珊瑚握緊了拳頭。

  提爾看著神杖向自己襲來,緩緩地閉上了眼睛。一切,都結束了……

  珊瑚完全驚呆了,他根本沒有想到,就在神杖碰到結界的那一瞬間,提爾竟然將結界收回,神杖毫不費力地貫穿了提爾的心臟,看著他一口鮮血噴出,珊瑚頓時什麼都明白了。

  他飛過去,抱住了開始往下墜的提爾,“提爾你……”

  “對不起,珊瑚。”提爾艱難地沖珊瑚微笑道:“剛才對你說了狠話,但,不是這樣的話,你是不會對我出手的。”

  “你一開始就想尋死?!”

  “嘿……”提爾想笑,但是,血卻隨著他的笑聲噴出,“在神代時我就應該死了,活過來的,只是為了尋找莎麗斯的意念。既然莎麗斯已經,已經不在了,那我也,也沒有了活下去的意義─”

  “你們都是不老不死的,你怎麼會,怎麼會被神杖所傷?!”老天啊!他究竟在做什麼?提爾是他的救命恩人,對他有再造之恩,為什麼他會做出這樣的事!

  淚水充斥著珊瑚的雙眼,他努力不讓它掉下來。

  “就算再不老不死,生命也有到盡頭的時候……”雖然死亡是痛苦的,但提爾知道在另一個世界,他將會見到最愛的莎麗斯,心裏有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歸屬感,“就像人魚毒是莎麗斯致命的毒藥一樣,我的生命只能由神杖來終結。

  “謝謝你,珊瑚,不管怎麼樣,是你幫我實現了這個願望……”視線已經開始模糊了,就像當年亞伯的劍穿過我的身體一樣,不同的是,這次,我沒有辦法再復活。

  “不,不對,你忘了嗎?莎麗斯是人魚和巫族的後裔,人魚毒對於她來說,並不是致命的!”珊瑚搖頭道,淚水如同珠鏈不斷滑下。

  這全是他的計畫,引得莎麗斯喝下人魚毒,趁可塔沒有發現時,用他的神力將她呈現假死狀態,然後引提爾前來,這如同他的計畫一樣,非常順利。

  可是,現在的他,根本沒有勝利的喜悅,反而更多的是失去親人的悲傷,以及背叛最重要的人,所受到的良心上的譴責!

  “不是致命的?”提爾一愣,隨即他又苦澀地笑了,“那真是糟糕,珊瑚,這次恐怕真的要把莎麗斯託付給你了。”

  知道莎麗斯並沒有死,提爾欣慰了,突然他只覺得一股熱氣上湧,身體開始逐漸發冷。

  對不起了,莎麗斯,看來,我還是要先走一步,還有紹佐、紹雲,早知道,就不會讓你們……若有來世的話,一定要好好地對你們說聲“對不起”,但是,身為神族的我,會有來世嗎?

  等等!有股氣過來了,是誰?我的眼睛已經什麼也看不到了……是,是莎麗斯嗎?太好了,你真的沒事─提爾慢慢地閉上了眼睛。

  “提,提爾!”莎麗斯看著近在咫尺的愛人正在逐漸消失的氣息,幾乎不敢相信這一切是真的,她捂住嘴,努力不讓自己尖叫出聲。

  “提爾,怎麼會─”她無法抑制地顫抖著,淚水不聽使喚地不斷往下掉,“怎麼可能,怎麼可能!”雖然是這麼幾千年以來,第一次再見到提爾,但是,那想像過無數次的重逢時的喜悅,為什麼會沒有?提爾的胸口為什麼會有珊瑚的神杖?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對不起,莎麗斯……”珊瑚已是滿面淚痕,他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但事實就是這樣,提爾已經死了,是他親手將他的救命恩人送上了黃泉之國。

  原本的計畫,是趁著莎麗斯傷心時,趁虛而入,可是現在,他做不到,他真的做不到!

  他有太多事都對不起他們!現在,又教他如何面對傷心欲絕的莎麗斯,安慰的話又如何說得出口?

  莎麗斯緩緩地走到提爾身邊,她握住他的手,撫摸著自己的臉頰,雖然淚水不停地從眼眶裏湧出,心痛得也根本無法呼吸,但她還是笑了。

  “提爾,太好了,終於見到你了!我就知道,總有一天,我們會相見的,你還是跟以前一樣,一點都沒有變。”

  就像從前無數次趴在提爾的床前看他的睡顏一樣,莎麗斯帶著像以前一樣滿足的微笑,但淚水不斷地,從她帶有笑意的臉上滑過。

  “我知道,一會兒,你就會像以前那樣醒來,然後對我說,‘莎麗斯,你這傢伙─’然後用手溫柔地刮我的鼻子,你會的,一定會的!”莎麗斯用力地抱著提爾,想將她的體溫傳給身體已經冰冷的他,但是沒有用,根本沒有用……

  “提爾他,已經……”珊瑚看出莎麗斯還想騙自己,雖然很殘忍,但他不得不提醒她接受事實。

  “你說你不會離開我的,你已經騙了我一次了,不過是第一次,我原諒你,但你不可以再騙我了。

  “你說過我們會在一起的,不管時隔多少年,不論是疾病時還是健康時,即使死亡將我們分開,但我們所誓言的愛情是不朽的!這都是你曾經對我說過的,為什麼你不信守承諾?”莎麗斯的淚水如決堤般地崩潰。

  “提爾─”莎麗斯慢慢地俯下身,輕輕地吻了吻提爾冰冷的唇,“你不會丟下我一個人的,沒有你,我要這不老不死的身體還有什麼用?我寧願與你一齊承擔生老病死,一世一世地在不同的地方相遇,只要是你,哪怕只能從遠處仰望你,我也,就滿足了─”

  但是,神族的人死後,會直接進入極樂世界,他們根本沒有輪回的空間,就會到那個一成不變的世界,在那裏,一切都要重新來過,甚至,他們極有可能根本無法再見面。

  莎麗斯,我做錯了嗎?我真的做錯了嗎?珊瑚看著莎麗斯一臉溫柔地對著提爾冰冷的身體說話,而那種表情,是他從來不曾見過的,心碎的感覺隨之而來。

  “珊瑚……”莎麗斯雖然還看著提爾的臉,但她卻叫著珊瑚的名字,“提爾是因為神杖貫穿了心臟的關係,才死的嗎?”

  “是的,對於神族,神杖也是最致命的武器。”

  是嗎?莎麗斯從提爾的身後抱住了他,雖然已經再也聽不到他的心跳了,但她的臉上卻出現了滿足的笑容,她把頭靠在提爾的背上,雙手緩緩地握著提爾的手,握住了神杖。

  “我是為了與你相遇而生的,現在,就用你的手,將我帶到你的身邊吧!”

  “莎麗斯!”珊瑚明白過來的時候,已經太遲了。

  神杖同時穿過了提爾和莎麗斯的身體,血,隨著莎麗斯的嘴角滴下,她靠在提爾背上緩緩地閉上了眼睛,提爾,就是死,我也要跟你死在一起……

  “莎麗斯─”天空回蕩著珊瑚的哀嚎。

  “珊瑚,你要去哪里?”可塔追上了珊瑚,“Destiny 為什麼沒有跟你一起回來?你剛剛不是說她死了麼?怎麼又突然醒來了,然後又突地就消失了,我還沒來得及阻止她!”

  “沒關係的,可塔,一切,都已經結束了─”珊瑚勉強笑道:“我現在要帶他們去很遠的地方,這個地方,你不能來,所以,以後好好地照顧自己吧!”

  “為什麼啊?珊瑚,究竟是怎麼回事?”可塔還有很多事沒有弄清楚,可是,珊瑚已經在一陣紫光中消失了。

  海龍宮。

  “莎麗斯,提爾,這是你們相遇、相愛的地方,現在,我把你們帶回來了。”看著眼前的海龍宮,珊瑚一如既往地往前走。

  他穿過了因為提爾的消逝,而開始漸漸崩塌的海龍宮的結界,逕自走進提爾和莎麗斯以前的寢宮。

  珊瑚將神杖放在柔軟的床上,神杖金光一閃,身穿聖服的提爾和莎麗斯出現在床上,他們平靜地躺在那裏,手牽著手,就像以前一樣。

  “在這裏,就沒有人會來打擾你們。”珊瑚拿起神杖,頓時萬丈光芒射出,原本已經在崩塌的結界,開始漸漸恢復了往日的堅固。

  “莎麗斯,我就依照你的願望,將你們帶入輪回,你們的神力,我會暫時封印在你們體內。等你們累了,倦了,就可以回到這原本的身體,而我這個帶罪之人,也將永遠守護在你們身邊,永遠─”

  珊瑚將神杖一拋,神杖如同啟明星一般,照耀著提爾和莎麗斯。

  珊瑚用黑色的翅膀,像蛋一樣地將自己裹起來,進入了沉睡,他在等待,等待有一天兩人一齊來喚醒他,到時候,再向他們說一起“對不起”吧!

  不管時隔多少年,不論是疾病時還是健康時,即使死亡將我們分開,但我們所誓言的愛情是不朽的!

  ※提爾和莎麗斯轉世後的故事見《異少年曆》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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