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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序

  其實《巫女》是我二000 年閑來無事之作,後來又在閑來無事時寫了《靈俠事件簿》,因為實在是喜歡《巫女》中的男主角提爾,靈機一動就把兩部聯起來了,也可以說《巫女》是《靈俠事件簿》的主線,不過因為要出版,其間進行了大範圍的修改,與初版的《巫女》可謂是面目全非了。

  相比《靈俠事件簿》而言,《巫女》中就少了些扣人心弦的恐怖場面(主要是提爾大人太強了),增加了愛情片段,對於裏面的人物,本櫻最愛的當然是提爾啦!

  他簡直就是男人中的典範:成穩、強大、溫柔、體貼、善良、專情、有責任感,可以說是集所有男人的優點于一身,可能對於一些喜歡征服魔族酷哥的讀者而言,他不是最理想的對象,但對於我來說,提爾大人永遠都是NO.1(怎麼好像給提爾打徵婚廣告?!汗……)

  可能有的讀者覺得時間比較亂,我在這裏給大家介紹一下。

  Destiny 的所處的時間一直是現代,而提爾則主要是在古代,因為他太強了,所以他的打鬥場面沒有什麼懸念,我就把回憶和引導主線的任務交給了他(提爾大人,您辛苦了!)。

  我之所以讓Destiny 一直處於現代還有一個原因,是本書的第二男主角珊瑚(或是第三?),因此Destiny 的故事相對提爾來說,除了她要除靈之外,還突出了她的一些心理變化和內心的矛盾(結局就與這個有關)。

  相比而言,提爾大人則是一直一心一意地尋找著Destiny ,他做的所有事都是為了她,而Destiny 有時則會有所猶豫和迷茫(原因?看書吧^^)!

  SO,除了前三章都是講的Destiny 以外,後面的章節都是兩人交叉出現,這可能就是讓一些讀者覺得有點亂的原因吧?

  我前面也說過啦,《巫女》是《靈俠事件簿》的主線所在,所以,最好的閱讀順序是《巫女》、《靈俠事件簿》、《異少年曆》,這樣時間比較不會亂,不過這三部也都可以獨立城冊,雖然它們彼此間有些聯繫,但若是不看其他的兩部也都可以看懂,只是可能一些支線情節可能就不太明白。

  再次謝謝大家支持,祝閱讀愉快!

第一頁是上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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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全貼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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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奇怪的轉學生

  一直波瀾不驚的學校生活,終於有了一絲漣漪,班裏來了一位轉學生,其實,轉學生也沒有什麼奇怪的,但這個是例外……

  當她走進來時,全班同學都不禁一陣驚呼!

  她的長相算不上傾國傾城,卻流露出無法抵擋的古典氣質,她的裝扮十分怪異,一襲中古的服飾,更襯托出她的神秘美。

  她那烏黑亮麗的頭髮直達肩部,髮型隨意又不顯淩亂,更奇怪的是,右邊一小縷頭髮竟是銀色的,在那一縷青絲中猶為顯眼。

  導師道:“這是將要和大家一起學習的新同學,你作一下自我介紹,好嗎?”

  她向大家輕輕鞠了個躬,悠悠地道:“請叫我Destiny.”語氣極為冷漠。

  同時,她的目光也冷冷地掃過全班的每一位同學。

  她看出這個班裏的學生,氣色都非常不好,個個面黃肌瘦,好像難民,而且每個人的下眼皮,都有一個大大的黑眼圈,似乎是夙夜未眠。

  “Destiny ?中文的意思不是宿命嗎?哪有女孩子叫這個名字的。”有不少同學開始竊竊私語。

  “好奇怪哦!”

  老師示意大家先安靜,然後向Destiny 道:“Destiny 同學,你找個位置坐下來吧!”

  “是!”Destiny 沒有絲毫猶豫地,往左邊的最後一排走去。

  什麼嘛,好討厭,為什麼偏偏坐我後面!坐前一排的小玲不爽地暗忖。

  從Destiny 進來的那一刻,她就對她沒有好感,似乎她身上有種令自己非常不舒服的東西。

  對於新來的同學,大家難免有些好奇,剛下課就有不少的同學過來,圍著Destiny問東問西。

  而Destiny 似乎並不想說話,不管別人問什麼,她都只是敷衍了事,同時冷冷地盯著前方,盯得小玲心中一陣發冷,一想到可能要和這位新同學相處高中的最後兩個月,她就覺得渾身不自在。

  放學鈴一響,小玲就迫不及待地沖出了教室。

  她在學校的走廊上拼命地跑,也不知道自己在逃什麼,只是,在她腦海中揮之不去的,是Destiny 冷冷的眼神。

  次日,和平時一樣,小玲與同學們在教室裏談笑風生。

  她時不時地用余光瞄向身後的Destiny ,見她獨自一人坐在後面的角落裏,與自己的好人緣形成對比,心裏不由得升起一陣快感,笑得也越發大聲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對這位新同學有如此大的敵意,好像她們天生就是敵人。

  快上課時,數學老師提前進入教室,卻發現黑板還沒擦,問道:“今天是誰值日?”

  “啊!”小鈴這才如夢初醒,剛才只忙著和同學們說話,竟忘了今天是她值日了,她這才跑上講臺拿起黑板刷。

  “哇─”只聽老師慘叫一聲,板擦竟然自己動起來,他奪門而逃,隱約還聽到他邊跑邊喊:“鬼!鬼!”

  “什麼嘛!老師真沒禮貌!”一個同學嗔道。

  “最近老師們,好像很熱衷開這種靈異玩笑哦!”另一個也說。

  小鈴邊笑邊擦著黑板,“是啊,呵呵,老師們還真閑。”

  不能再這樣下去了!只是那女孩……Destiny 盯著小鈴的身影,微微皺眉。

  校長辦公室。

  “Destiny 小姐,怎麼樣了?”校長邊問邊用手帕擦拭著額上豆大的汗珠。

  “嗯,有點棘手,不過請放心,我既然接受了你們的委託,就一定會幫你們處理。”Destiny 答道。

  “那就好,那就好,我們不想把事情鬧大!請儘快處理吧!”校長說著,又用手帕擦著額上的汗。

  “嗯。”

  放學後,小鈴走在回家的路上。

  她一邊走一邊回頭,暗自覺得有些奇怪,為什麼總覺得有人在看著她?那種眼神,讓她心裏暗暗發怵,就像正在惡作劇的小孩,發現身後站著個員警一樣!

  她不禁加快腳步,並頻繁地回頭,沒有人,一個人影也沒有!怎麼會這樣?真討厭!  自從那個Destiny 來了以後,就一直覺得不對勁,一想到Destiny那冷冷的眼神,小鈴心裏就有說不出的恐懼!

  小鈴加快了腳步,在走到一處小巷口時,她的身體好像揮發了一樣,消失了!

  “不能再拖了。”Destiny 自言自語道,她揮揮手,同時,水裏的影像開始模糊。

  第二天,小鈴像往常一樣第一個來到教室。

  平時她的心情都非常好,但一想到坐在她後面的Destiny ,她心裏就有種說不出的味道,原本多姿多采的校園生活,似乎因為Destiny 的出現,而變得失去光澤。

  “唉,要是沒有那個Destiny 就好了!”小鈴望向窗外初升的太陽,自言自語道。

  “是嗎?”突然一個冷冷的聲音,從小鈴右邊響起。

  小鈴驚異地轉過頭,差點沒坐穩,“Destiny !”小鈴覺得很尷尬,不知如何解釋。

  “班裏的同學……”Destiny 並沒有責?小鈴的意思,她回頭看看空空如也的教室,“似乎身體都不太好呢!”她不緊不慢地說。

  “可能,可能是吧!”小鈴的聲音不禁有些發抖。

  “不覺得陽光討厭嗎?”Destiny 突然道。

  “為什麼我要覺得陽光討厭?”小鈴心裏有些發怵。

  “這個世界,已經不屬於你了,這片陽光也是。”Destiny 抬頭望向現在還並不刺眼的陽光。

  “討厭!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小鈴憤怒地站起身,準備離開這個只有她和Destiny 的教室。

  但就在小鈴起身的那一?那,Destiny 丟給她一張照片,這是他們班上同學前不久的合影。

  小鈴怒道:“你怎麼會有這個!”

  上次合影結束後,老師說在沖洗時不小心曝光,就沒有拿給大家,但為什麼這照片,竟然會在當時還沒有入校的Destiny 手上?

  她拿起相片一看,只覺得身體被雷擊中一般,頭腦一片空白,她打了個踉蹌,差點沒站穩。

  只見在合影的最左邊的位置,小鈴與她旁邊的同學對著鏡頭甜甜地笑著,她們一起做著“V”字手勢。

  可是,這張相片裏,只能看到她模糊的上半身,她的下身,竟是一片空白!

  “明白了嗎?”Destiny 看著小鈴失神的雙眼,雖然也覺得這樣太直白,太殘酷,但沒有辦法,這就是靈界的規則。

  “兩個月以前,你在教室暈倒住進了醫院,當時就已經確定是癌症末期。

  “但在半個月前,你突然回到這裏,很健康地和同學們談笑風生,而你同學們的身體卻越來越虛弱,你不覺得自己很自私嗎?!”Destiny 厲聲道。

  “騙人,你騙人!”小鈴拼命搖著頭,“我沒有死,你為什麼要騙我!”

  “哼,這是醫院出具的死亡證明,你自己看看吧!”Destiny 將一張紙丟給她,“因為對學校有著執著的思念,沒想到這股思念,竟然最後變成你的怨念,你不惜一切代價回到這裏,不惜吸取你同學身上的精氣留在這裏,你不僅害了自己,還害了你的同學!”

  “你胡說,你胡說!”小鈴的淚水止不住從臉頰滑落,“我不是那樣的!我不是那樣的!我一個人躺在病床上,我真的……真的很想和普通人一樣上學,一樣和同學們嬉戲!  ”從小我的身體就不好,這次好不容易在這裏交到那麼多的朋友,我真的不想放棄啊!“她哽咽道。

  “就為了這個,所以你才出賣自己的靈魂嗎?”Destiny 突然厲聲道:“就為了這個,你就與食氣鬼簽訂契約,以你同學的精氣,來換取畢業以前,他們能感受到你的存在嗎?”她嚴厲地瞪著小鈴。

  “我,我……”小鈴還想辯解,突然,一股鑽心的痛直襲腦門,她腳下一軟,癱在地上。

  哼,要來了嗎?Destiny 微微皺眉。

  “嘿嘿,想不到被你發現了,人類的法師!”小鈴重新站起來,她獰笑著望著Destiny.“人類的……法師?”Destiny 冷笑道:“利用小鈴內心深處對學校的渴望,而利用她吸取人類的精氣,你也太倡狂了!食氣鬼!”

  “嘻嘻,你怎麼知道是我?”食氣鬼並沒有把Destiny 放在眼裏,以他看來,她不過是一個略有點靈力的人類法師罷了,根本不可能是他的對手!

  “哼!我一進到這間教室,就感覺到一股不尋常的鬼氣,當然,小鈴是死靈,我一眼就能看出來,但我比較奇怪的是,一個普通的亡靈,是不可能有法力能讓普通人看到她,更不可能安然地暴露在陽光下。

  “當我注意到這個班裏的同學氣色奇差時,我就明白了,是你在小鈴臨死前,與她簽訂了契約,借用她的身體,來吸取人類的精氣!”

  “嘻嘻,要怪就怪那小妮子!我明明也有告訴她,我會吸取她同學的精氣,來維持她的身體,雖然有點猶豫,但她還是答應了。

  “她還說什麼‘反正他們那麼多人,每人要一點,他們就可以看到我了吧?’嘻嘻,這就是人類啊!為了自己,根本不會考慮別人!我也不過利用了他們的自私之心而已!”

  “為了自己,不考慮到別人感受的人,不正是你嗎?”Destiny 冷哼一聲,“你根本不是想幫小鈴,而是想吸入完全的精氣後,讓自己的法力更強大!”

  “嘻嘻,既然知道,還敢來送死?那我就成全你!”語畢頓時變得面目猙獰,一股邪惡的綠氣浮現在小鈴臉上,她的指甲也變得尖利,同時抓向了Destiny.“哼!”Destiny 根本沒把她放在眼裏,她輕輕向右一側,躲過了她的攻擊,並拔下一根頭髮,頭髮在被拔下的那一瞬間,竟變成了一道金符。

  小鈴一驚,她的直覺告訴她這道符不簡單,而Destiny 也絕對不是食氣鬼所想的普通的人類法師!

  “給我從小鈴的身體裏滾出來!”Destiny 揮舞著金符,襲向小鈴。

  金符所到之處,化出一道耀眼的金光,就算離小鈴還有半米之遠,她也能明顯地感覺到一股厲氣向自己襲來,雖然閃過,但她的皮膚還是被灼傷了。

  可惡!難道我就要這樣結束嗎?雖然只是這一瞬間,她也知道自己不會是Destiny的對手,小鈴非常不甘心。

  現在的她根本無還手之力,只能勉強躲閃著,可是再這樣下去,她根本支持不了多久!  她慢慢往門那邊移動,想找機會逃出去。

  “哼!別做垂死掙扎了,你逃也沒用!”Destiny 看穿了她的心思,冷哼一聲。

  正當小鈴退到門的不遠處時,門突然被打開了,一個同學走了過來,“我還以為我是第一個呢,沒想到,小鈴和Destiny 比我還早。”

  小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卡住了那同學的喉嚨,並威脅Destiny ,“別過來,不然我就殺了他!”

  Destiny 根本不理會她的威脅,慢慢走過去,“小鈴,你不正是為了這裏的朋友,才不願意離開嗎?我也很同情你的遭遇,食氣鬼騙了你,其實,根本用不了兩個月,你所有的同學的精氣就會被吸光,他們全都會死!你真的希望最後會是這樣嗎?”

  “你們在說什麼?在排戲嗎?”被架住的同學一臉茫然地望著Destiny.“你別聽她的!”小鈴抓住同學的手在發抖,看得出來小鈴本人動搖了,食氣鬼急道。

  “生死有命,你違背了靈界的法則,而留在這個世界,這已經是罪過,收手吧!你應該去你的世界!”

  Destiny 看得出小鈴的心在動搖,她的本性並不壞,只是走錯路而已,她也不想看到她魂飛魄散。

  “住,住嘴!”食氣鬼本來就屬於寄生型的靈體,現在小鈴本身的念力正在慢慢堅定,他也漸漸不能控制她的身體,“可惡,只差一點!”他咆哮著。

  “哼,最該死的人是你!”對於食氣鬼,Destiny 是不會客氣的,“放開他,我還可以饒你不死!”

  小鈴慢慢鬆開了那同學,她見Destiny 也放下了戒心,竟趁她不備,將那同學一把推向她,並用尖爪襲向他,“要我束手就擒,是絕對不可能的!”

  “冥頑不靈!”Destiny 以為食氣鬼已經放棄了,但沒想到竟然還有這一招。

  本來她可以立即收了小鈴與食氣鬼,但由於她與人質的距離太近,就算收伏,人質也會受傷,作為一個普通的人類,那傷極有可能是致命的!

  沒辦法了!Destiny 一把抓住那同學,將他往自己身後一拉,用自己的身體護住了他,但她自己因為與小鈴的距離太近,已經沒辦法再躲開了!

  血,一滴滴地滴在小鈴和Destiny 之間,她的手穿進了Destiny 的心臟,鮮紅的血液隨著她的手滴在地上。

  “嘻,嘻嘻嘻,太愚蠢了!竟然用自己的命來換別人的命!”小鈴大笑著,“沒想到吧!哈哈哈,人類的法師!”她還沒說完,只覺得眼前金光一閃,金符竟貼在自己的額上!  “哇啊─”她只覺得身體在漸漸融化,“不,不要─”她驚恐萬分,她的手明明已經穿過了Destiny 的心臟,她應該死了啊!怎麼,怎麼可能─“你就……安息吧!”Destiny 看著小鈴的身體正在漸漸融化,漸漸消失,不到半分鐘,她就化做一股輕煙升上天空,而食氣鬼也跟著消失了。

  “Destiny !”那同學看得目瞪口呆,如果不是親眼看到,說破天他也不會相信,“你受傷了,沒事吧!”他驚呼道。

  “沒事,不過,對於你來說,這個記憶還是消失的好!”Destiny 語畢指向他的額頭。

  他只覺得一片白光在眼前蔓延,眼皮突然好重,他還沒來得及說話,就慢慢倒了下去。

  終於結束了!Destiny 望向小鈴消失的地方,心道,其實你還是幸福的,至少你可以選擇死亡,但是我……還要一個人繼續走下去。

  她下意識地去摸剛才被食氣鬼穿過的心臟,已經癒合了嗎?她看著手心中未幹的血跡,不管傷得多重,不管死了多少次,還是能完好無損地活著,一個人獨自活下去─她望向窗外的天空,望向高掛在空中的太陽,心中一陣酸楚,她明白,不管身體的傷癒合多少回,心裏的傷,卻始終也治不好。

  依然沒有“那個人”的消息……但我絕對不會放棄,不管需要多少年,我都一定要找到他!

  不管時隔多少年,不論是疾病時還是健康時,即使死亡將我們分開,但我們所誓言的愛情是不朽的!不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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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不老的傳說

  在一處昏暗的房間裏,一名女子對著一人多高的鏡子咆哮著:“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她看著鏡中猙獰的面容,房間裏回蕩著她的尖叫。

  另一邊,一個女孩顫巍巍地看著她,嘴唇不住地顫動著,她明亮的黑眸裏包著淚水,不住地在眼眶裏打轉,突然,那名女子猛然回頭,用帶有恨意的眸子瞪著女孩。

  女孩不由得打了個寒顫,她眼睜睜地看著她走向自己,眼睜睜地看著她向自己,伸出了猶如乾屍一般的手。

  “啊─”女孩不敢再看下去,她尖叫著捂住臉。黑暗中,隱約傳來了一陣貓叫。

  一千年後。

  在世界最人跡罕至的戈壁灘,這裏的天已經漸漸地暗下來,在沙漠中看日落,與在山上、海上看日落相比,又是另有一番風味。

  但Destiny 根本無心去欣賞這片景色,她拭去額上的汗水,腳踏著黃沙,繼續前進著。

  她也不知道自己的目的地在何方,只因為有人說看到一個長得很像“他”的人,曾經在這片沙漠中出現,她就毫不猶豫地踏入了這片被人稱做“死亡沙漠”的地方。

  Destiny 一步步艱難地往前走,這裏除了一片代表死亡的黃沙以外,什麼也沒有。

  她甚至連人的氣息都感覺不到,他真的來過這個地方嗎?現在還在這裏嗎?他,也在找她嗎?雖然知道希望很渺茫,她還是不想放棄希望。

  起風了,風卷著黃沙彌漫在空中,教人看不清數米以外的東西。

  正當Destiny 想頂風前進時,風中夾雜著駝鈴從前方傳來,果然在一片朦朧中,依稀可以看到有一商隊,正慢慢向前行走著,Destiny 快步向前。

  “請問你們有沒有見過……”她還沒說完,那些人機械般地回過頭來。

  當看清楚他們的長相時,Destiny 暗自一驚,那些人竟是一群乾屍,他們的血肉都已經乾涸,肉體早已死亡,只剩下要完成旅行的執念,還支撐著他們移動已經死去的身體!

  “這是怎麼回事?”她有些詫異,看樣子不像是餓死,而是……算了,先超渡他們吧!

  Destiny 拔下一根頭髮,頭髮化作一道金符籠罩著他們,那些商人在一聲聲的慘叫中,漸漸化為一縷輕煙,竟連駱駝也不例外。

  雖然覺得有些奇怪,但Destiny 也不想過多地追究,現在她只想儘快找到他,她繼續前進,也不知走了多遠,在隱約中,她竟看到前方有一座宮殿。

  奇怪,這裏怎麼會有宮殿?Destiny 暗覺詫異,而且這股氣是……

  這座宮殿聳立在黃沙之中,尖型的屋頂,高聳的圍牆,都是中世紀的建築風格。

  可是這附近沒有綠洲,人類根本不可能在這裏生存,更奇怪的是,這裏竟隱隱地帶有一股懾人的邪氣!Destiny 覺得有些不妥,向宮殿的方向走去。

  可就在Destiny 要踏入宮門的那一瞬間,只聽“轟”的一聲,她的腳下竟出現一個大洞,她來不及反應,掉了下去。

  “滴、滴……”遠處的水滴聲,將Destiny 的意識喚回。

  她緩緩地抬起頭,發現自己身處一個怪異的洞穴中,身下有一些血漬,不用說,身上的傷已經癒合了,連自己哪里曾受過傷都不知道。

  Destiny 苦笑著,她剛剛站定,卻感覺到一束令她不安的目光,她警覺地環顧四周。

  這裏的一切都是沙做的,不過因為年代久遠,已經完全乾化,並形成牢固的建築。

  令Destiny 覺得奇怪的是,她明明掉進了一個洞裏,上方卻完全沒有空隙,由此可見,這裏應該是宮殿的地下。

  可既然是地下,在沒有燈光照明的情況下,她居然能完全看清楚周圍的環境。

  這裏似乎只是地下的一部分,她注意到另一邊有一個深不見底的洞穴,數個沙柱支撐著這裏,這更讓Destiny 提高了警惕。

  突然,她目光犀利地瞪向右邊的柱子,冷冷道:“出來!”

  柱子後面的那人為之一震,幼小的身體顫抖著,正當她考慮著要不要出去的時候,一束金光從她鼻尖劃過,她頓時覺得背上升起一股涼意,只得從柱子後走出來,“對不起。”

  Destiny 打量著這名女孩,她的年紀不過十五歲,有著黝黑的皮膚,五官小巧可愛,她的頸上和耳朵上都戴著金飾,衣服也是由紗做的,可見她的身分絕非一般,“你是誰?”

  “我,我叫瑪亞。”瑪亞似乎有些懼怕Destiny ,她深深地埋著頭,不敢看她。

  “你在這裏做什麼?這裏只有你一個人嗎?”Destiny 見她楚楚可憐的樣子,不忍傷害她,所以放低了聲音。

  “不,不是。”瑪亞的目光有些遊移。

  “瑪亞!你又在做什麼?”一聲大喝回蕩在宮殿中,駭得天花板上的沙子也滾落在地。

  “對,對不起!”瑪亞向Destiny 微微鞠了個躬,急忙往裏跑。

  突然她想起了什麼,停下腳步向Destiny 道:“我一會兒送你上去,你待在這裏,千萬不要到處走。”她說著,快速往洞穴深處奔去。

  Destiny 沒有說話,她悄悄地跟上了女孩。越往裏走光線越強,也越來越寬廣。

  這沙漠的中心,那沙之宮殿的下面,竟有這般華麗的地下城市,實在叫人歎為觀止。

  瑪亞沒有察覺Destiny 跟著她,她匆忙跑進一間雄偉的房子,漸漸消失在門後,Destiny 也跟著閃進門中,就在她進入的那一?那,門突然關上了,留下她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Destiny 深知自己上了當,她警惕地站在原地,以不變應萬變。

  “呵呵呵,我還以為是哪里來的小老鼠呢!”一聲嬌笑從前方傳來,雖然語氣不同,但Destiny 聽出,這聲音與剛才的那一聲大喝,是出自同一人之口。

  話音剛落,一束光亮打在前方,只見一名絕色女子斜躺在黃金寶座上,搖晃著手裏的半杯酒,瑪亞站在她旁邊,用悲傷的眼神望著Destiny ,似乎在說,我告訴過你不要跟來。

  “哼,想不到沙漠之中,竟還有這等絕色佳人!”Destiny 的話中帶有譏諷。

  “呵呵,我也想說我的宮殿裏,竟會出現你這樣的美女。”那名女子不由得用鮮紅的舌頭舔了舔嘴唇,“既然你不聽勸告,自動送上門,就別怪我不客氣了!”她說著,用陰冷的眼神瞄了旁邊的瑪亞一眼,駭得她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哦?”Destiny 冷笑著,“怎麼不客氣法?”

  “就是這樣!”那名女子突地張開血盆大口,撲向了Destiny ,尖尖的獠牙從她嘴裏長出,同時還“絲絲”地吐著如同蛇一般的舌頭。

  Destiny 並沒有把這種程度的攻擊放在眼裏,她拔下一根頭髮,在空中一揮,一道金光頓時從她手中化開,竟向那女子射去。

  “啊─”只聽那女子一聲慘叫,金光射入她的雙眼,她在地上翻滾了兩圈,突地彈在了瑪亞身邊,用尖利的爪子卡住了她的喉嚨,“不要過來!不然我殺了她!”

  她的指甲刺進瑪亞脖子,鮮血頓時滴在她的金飾上,瑪亞痛苦地呻吟著,“唔……”

  “放了她,我還可以放你一條生路!”Destiny 皺眉道。

  “只是一個人類的法師,竟敢搞得我如此狼狽!”那名女子咆哮道:“可惡!只要再一個人,再吸一個人的精氣,我就可以練成不老不死之身了!”

  “哼?不老不死?長生不老真的有這麼好嗎?”Destiny 冷哼一聲。

  若能和自己心儀的人在一起,哪怕只是開心地活一年,也足夠了,獨自一人,就算活一萬年也沒有用,最終,也不過是這個世界最最孤獨的影子罷了!

  Destiny 的腦海裏,浮現出“那個人”的一顰一笑,心口又在隱隱作痛,就算時隔幾千年,當年那種心動的感覺,從來也沒改變過。

  “只要能保持這張絕美的容顏,無論讓我做什麼都可以!”那名女子恨恨道。

  “什麼都可以?”Destiny 不齒道:“那我們來交換,你放了她,我的精氣給你!”

  “哼,我不信!”就剛才那一下,女子已經意識到自己並不是Destiny 的對手,但她又不願意錯過這個絕佳的機會。

  她的目光落在寶座邊那半杯酒上,她用眼睛一瞪,那杯酒自動飛到了她手裏。

  她獰笑著把舌頭伸進了酒裏,原先鮮紅的液體頓時變得漆黑,隨後,她將酒杯拋向Destiny ,“若是你把這杯酒喝了,我就相信你!”

  “不要!”瑪亞尖叫著,“不要喝!酒裏有劇毒!”

  “哼!”酒杯準確無誤地落到Destiny 手裏,裏面黑色的液體竟一滴也沒有灑出來,Destiny 冷哼一聲,並沒有把瑪亞的話聽進去。

  “不要!”瑪亞又一次阻止道:“我們素不相識,你不要為我做這些,而且……而且我已經死了很久了,你這麼做,根本救不了我!喝了這酒後,你也會死的!”

  “死?”Destiny 的嘴角牽動著一抹笑意,“我真想知道死是什麼樣的感覺。”她說著,將黑色的液體一飲而盡。

  在飲盡毒酒的那一瞬間,Destiny 覺得胸腔一口熱氣湧出,喉嚨有股甜腥味,而自己的意識也開始模糊了─看著Destiny 噴出一口黑血後,慢慢倒在了地上,那名女子滿意地放開了少女,走到Destiny 面前,用腳尖踢踢她。

  在確定她死亡後,她放聲大笑,“哈哈哈,人類的法師啊!我真的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上天還是眷顧我的,我也沒想到,你竟然會這麼輕易就喝了毒酒,既然老天把你送給我,我就不客氣了!”她說著露出尖尖的獠牙,然後抱起Destiny ,準備吸幹她的精氣。

  可就在那名女子張大嘴,要咬向Destiny 雪白的頸項的那一?那,Destiny突然睜開了眼,並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手中的金符拍向她的額心!

  “哇啊─”在慘叫聲中,那名女子只覺一股灼熱從額心蔓延開,使她的皮膚漸漸化掉,化灰,化煙,她做夢也想不到,剛剛Destiny 明明已經沒有氣息和脈博了,為什麼……

  “轟!”那名女子的滅亡,使得由她法力支撐的地下宮殿開始倒塌。

  “你快走,這裏要塌了!”本來以為沒有希望的瑪亞絕處逢生,雖然她不知道眼前的女子是誰,她還是決定做一件事。

  “一起走吧!”Destiny 說著就要拉瑪亞,卻被她躲開了。

  “不,其實,其實我已經死了很長的時間,是她的法力在維持我的生命,現在她死了,我也快不行了,有件事,請你務必要答應我!”她說著跪在Destiny的面前。

  “什麼事?”看到瑪亞的身體在漸漸萎縮,Destiny 實在不忍拒絕她。

  “在這世上我唯一的牽掛,就是我弟弟,為了怕他被吸走精氣,我把他藏在了這個宮殿的某處,並用法力封住了他的氣,讓他一直呈現假死狀態,這才令他安全地活到現在,求求你,請你一定要答應我帶走他!這是我最後的請求!”瑪亞說著向Destiny 磕起頭來。

  “我答應便是,你起來吧!”原來她一直沒有升天,任由自己被擺佈,也是因為擔心弟弟被發現的緣故。

  “謝謝,我欠你的,就算來世做牛做馬也一定報答!”瑪亞見Destiny 答應了,喜道。

  Destiny 張張嘴,卻不知應該說什麼,她看著少女的淚水滑過已經慢慢萎縮的皮膚,心中一陣酸楚。

  “我現在用法力把你送出去。”瑪亞掙扎著站起身,她閉上眼,用手做成了一個圓形,“開!”一道白光從她手中射出,Destiny 本能地捂住了眼睛。

  Destiny 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到地面的,她睜開眼,皎潔的月光正灑在自己身上,而眼前的宮殿,已經由於地下之城的崩塌而消失了。

  她旁邊的沙堆中,有一具貓的乾屍,在它乾涸的身體上,一條已經死去的蛇纏著它。

  難怪瑪亞會受那美女蛇的擺佈,Destiny 在心裏歎了口氣。

  忽然,一陣貓叫引起了她的注意,一隻脖子上戴著和瑪亞同樣的金項圈,耳朵上也同樣戴著一個大大的金色耳環的黑貓,出現在她的面前。Destiny 愣了愣,試探性地摸摸它的頭,“你就是她的弟弟嗎?”她不知道它會不會說話,卻還是忍不住問。

  “喵!”黑貓舔著Destiny 的手表示友好。

  “原來你不會說話。”在這個可愛的小動物面前,Destiny 露出了久違的笑容,“我叫Destiny ,以後大家就在一起生活了。”

  “嘿!”黑貓一個前空翻跳到地上,在他落地的那一瞬間,變成了一個十歲左右,皮膚黝黑的小男孩,“我叫可塔,有皇族血統,以前有陪伴公主殿下讀書哦!”

  他一臉淘氣地望著Destiny ,因為被他姐姐封印的關係,他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不過對於他來說,不知道也是一種幸福。

  “是嗎?”見他變成了人,Destiny 又恢復了往日的冷漠,“我們走吧,我是可以在這裏待下去,但你不行。”她語畢逕自離開。

  “Destiny ,不要走這麼快嘛,人家好不容易才恢復自由。”可塔追上去。

  Destiny 不再理他。除了“那個人”以外的人,要打開她冰凍已久的心不是這麼容易。

  人生就是這麼無常,若不是來找“那個人”,也不會遇上這個小鬼。

  也許人生就是這樣,沒有人可以預見到以後會發生什麼事,又或許,明天我就可以在這世界的某處與他相遇!Destiny 望著空中的月亮,心中又充滿了希望。

  不管時隔多少年,不論是疾病時還是健康時,即使死亡將我們分開,但我們所誓言的愛情是不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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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龍的傳人

  “Destiny ,有你的一封信!”可塔揮了揮手中的信件。

  “哦?”Destiny 依舊漫不經心地看著報紙。

  “是叫你去抓龍的!好像有條龍在那個村子作怪哦!”可塔道。

  “龍?!”Destiny 騰地站起身,難道是……她心中一緊,但是以他溫和的個性,是不可能做傷害別人的事的,會不會有什麼誤會?

  “怎麼了?Destiny ,上面說要去的話,今天就要動身,還附著一張機票哦!”

  “嗯,可塔,你留在這裏好了!”

  “什麼嘛,我也會一點法術,我也要去啦!每天都悶在家裏,一點都不好玩!”可塔抗議道。

  “隨便你,不過,受傷可不要怪我。”Destiny 漠然道。

  什麼嘛,每天都這副酷酷的樣子,一點也不像女生!可塔暗忖。

  請Destiny 捉龍的村子,是從古時就存在的村落,他們甚至還保留著一些很古老的習俗,而在村子的北面,有一個終日籠罩著濃霧的湖,傳說湖中住著一條龍。

  Destiny 和可塔在傍晚時分找到了那座村子,村裏一片寂靜,一點也感覺不出有危險的氣息。

  Destiny 帶著可塔,找到了他們的委託人─村長,在寒暄一陣後,村長將事情的原委一一道來。

  “其實,這本也只是個傳說,相傳很久以前,在村子北面的湖裏住著一條龍,當時正值戰國時期,一位姓項的將軍被敵軍追殺,他好不容易帶領三百名士兵逃到了湖邊,無奈根本沒有可以渡湖的船,正當項將軍覺得大勢已去,要拔劍自刎的時候,龍出現了。

  “他對項將軍說:”我可以助你們渡湖,但要在你女兒十八歲那天,把她嫁給我!‘為了救和自己情同手足的將士們,項將軍答應了他。

  “渡了河後,項將軍和他的士兵遠離了塵世的紛擾,一直生活在這個村子,項將軍也沒有忘記他與龍的約定,十年以後,項將軍生下了長子,三年後又生下了次子。

  “可能是老天眷顧他吧!在他的有生之年,生下的全是兒子,他的兒子又生兒子……一直過了幾百年,項將軍的子嗣中,都只有男子出生。”

  “這個將軍還真好命耶!”可塔忍不住插嘴。

  “的確是運氣好了一點,可是,就在十七年前,將軍的重重重重重孫女出生了,而後天,就是她十八歲的生辰!”

  村長歎道:“將軍和他的士兵在村裏安家落戶後,屢次與山賊和亂軍搏鬥,救了村子和大家,他的後代也帶領村裏的人建設村子,才讓我們過著衣食無憂的生活。

  “一直以來,我們就像尊敬神一樣地尊敬著他的家族,就連我爺爺的命,也是項曉小姐的曾祖父救的,但那個約定……

  “唉,我們不想看著項曉小姐不幸福,而坐視不管,所以大家這才湊錢,請法師解決這事,Destiny 小姐,請你務必要救項曉小姐啊!”村長說得非常誠懇。

  “這只是一個傳說罷了!”看來不會是他,Destiny 有些失望,他不會做這種要求別人回報的事,而且,她深信他也一定在世界的某處,苦苦地尋找著自己!

  “不!這不是一個傳說!”村長突地湊近身,一臉的皺紋給了Destiny 和可塔一個特大號的特寫,“可怕的還在後面!”

  “村長的臉才可怕!”可塔捂著快跳出胸腔的心臟,驚魂未定地說。

  “就在三天前,村裏一直供著那條龍的神廟,無緣無故地多出了一行字:項小姐十八歲那日,就是吾履行約定之時!”

  “是不是誰在惡作劇呢?”Destiny 皺皺眉。

  “不,因為一直感恩他救過我們的先祖,村裏的人都當他是神一樣,沒有人敢褻瀆神靈啊!而且那行字入木三分,非常人所為!”村長道。

  “既然如此,村長,那就勞煩你帶我們去看看。”Destiny 有些好奇了。

  “好的,兩位請這邊走!”

  剛走出村長辦公室,一個柔弱的聲音,從他們身後響起。

  “村長。”一名臉色有些蒼白的嬌弱女孩,出現在他們面前。

  “哎呀,項曉小姐,你怎麼來了?”村長一驚,“你的身體不好,不可以到處亂跑!來人,來人啊!”他叫著旁邊的村民。

  原來,她就是那將軍的後代。Destiny 細細打量著她,雖然她沒有穿戴很華麗的衣服,但天生的貴族氣質,令人覺得這位少女不同凡人,不過,這女孩的身體似乎不太好。

  “不是的,村長。”項曉似乎想說什麼。

  “項曉小姐,這兩位是我們請來的法師,我們不能讓你遇到任何不幸的。”村長愛憐地說,他完全把項曉當成了自己的孫女。

  他轉頭對趕來的兩名村民道:“你們先送項曉小姐回去。”

  “是,項曉小姐……”村民不由分說地拉著項曉瘦弱的身體,往另一邊走去。

  但項曉似乎還有什麼話要說,她望向Destiny 的眼神是那麼幽怨,她也深知這是村裏人的好意,只得跟著他們離開了。

  “兩位,請這邊走。”村長把Destiny 的思緒拉了回來。

  在村子南面有一座神廟,廟中供奉著的就是湖裏的龍,因為那個傳說的緣故,村裏人都非常虔誠,這廟裏也一直香火鼎盛。

  但由於年代已久,大家都只當那是個傳說而已,如今在廟裏的梁上,突然出現了神跡般的字,怎教村裏人不心驚?

  “如果沒有極尖的利器和極大的力量,這的確不是人類可以辦到的,看來那個傳說是真的,村長,為什麼不履行你們的諾言呢?”Destiny 輕輕撫摸著橫樑上的字,沉吟道。

  “項曉小姐怎麼可以……怎麼可以嫁給這種妖怪!她還肩負著為項家傳宗接代的重任啊!”村長急道。

  迂腐!能嫁給神族,是你們無上的光榮,竟然說龍是妖怪!Destiny 頗有不滿。

  不過,那條龍為什麼會選人類的女子呢?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隱情?按理說,心高氣傲的龍族,是不屑與人類為伍的。

  “還有什麼問題嗎?”村長似乎並不想在此做過多的逗留。

  “沒有了,村長,能帶我去看看那條龍所在的湖嗎?”Destiny 對於龍為何會有這樣的決定,越發好奇。

  “這……由於這字的出現,村子已經禁止任何人到湖邊,不過─我還是帶你去吧!”村長猶豫道。

  雖說帶他們去,村長走到一條路的入口,卻怎麼也不肯繼續向前了。

  “這條路一直走就是了,你們好自為之吧,我在家等你們安全回來。”

  “嗯!”看他怕成那樣,Destiny 也不便強人所難。

  可塔倒是滿不在乎地樣子,他抱著頭,看著本來要兩個人扶的村長,如今飛也似地逃開,斷定他至少還能再活十年。

  “怕嗎?”Destiny 問可塔道。

  “你以為我是那老頭子呀?”可塔頗有不平,他認為Destiny 小看他了!

  “那就走吧!”Destiny 說著,逕自往前走。

  “Destiny ,等我啦!”雖然嘴上說不怕,但如果只有他一個人,可塔是萬萬不敢來這裏的。

  那條小路蜿蜒地往前延伸著,越往前走霧就越濃,空氣中夾雜著潮濕的泥土氣息,撲面而來,走到湖邊,霧就更濃了,幾乎看不到五步以外的東西。

  Destiny 的直覺告訴她,這場霧並非出自自然,而是人為,是龍做的嗎?

  “這裏好怪呀!”可塔道。

  “嗯。”Destiny 準備見見那條龍,她咬破手指將血滴在水中,同時念著咒語:“我以汝王之名義召見你,現身!”

  話音剛落,湖水出現了陣陣漩渦,突然一股水柱直射入天空,一名十八、九歲的少年從水柱中走出來。

  “爾等何人?”龍穿著中式的長袍,雙手抱胸,冷冷地看著Destiny 和可塔,他的長相相當俊美,除了頭上有一對小小的龍角外,竟與人類一般無異。

  “身為神族,卻硬要娶凡人為妻,這是為何?”Destiny 單刀直入,她看出這龍還很年輕,而且再怎麼說,也是他的族人,對龍,Destiny 有種莫名的親切感。

  “這和你們沒關係,閒雜人等快快離開,不得多管閒事!”龍有點不耐煩。

  “你當我們是那些無知的村民嗎?你嚇得了別人,可嚇不了我們!”可塔不滿龍這樣囂張的態度。

  “那我們兩天后走著瞧吧!”龍也不想廢話,他說著退回到水柱中,水柱縮回到了湖面,一切又風平浪靜。

  “等一下!”Destiny 想叫住他,可是太晚了,“我叫龍出來,不是讓他放棄,只是想知道為什麼,龍這樣做一定有原因,可塔,你太衝動了!”

  “什麼嘛,誰叫他看不起我們!”可塔頗有不服,嘀咕著。

  “唉。”Destiny 沉沉地歎了口氣,可塔把她的計畫打亂了,她只得往回走。

  “Destiny ,你去哪里?”可塔也深知自己太衝動了,他滿懷歉意地跟上了Destiny.剛回到村口,項曉就出現在他們面前,Destiny 看見她並不吃驚。

  項曉一見Destiny 和可塔,向他們微微欠身,“你們好。”

  “啊,你是那個……”可塔認出了項曉。

  “嗯,我想說……我想說……”項曉的臉漲得通紅,“如果實在不行的話,我願意履行先祖的諾言。”

  “咦?”Destiny 一愣,因為村長的態度非常強硬,她以為項曉本人也非常不願意嫁給龍。

  “我明白了,你一定是看龍長得還不錯,所以……”可塔口無遮攔。

  “可塔!”Destiny 喝止道,她轉向項曉,“為什麼?你不怕嗎?”

  “怕。”項曉低下了頭,“姐姐也看到了,我的身體不好,如果為了不知道什麼時候會死的我,而要犧牲全村人,我寧願用我這條殘命,為村裏人做點事。”

  “我明白了!”Destiny 閉上眼,臉上露出了難得的微笑,“那麼,就請你幫個忙吧!”她的心裏有了主意。

  項曉生日當天,村長在項曉房裏,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勸道:“項曉小姐,你要考慮清楚啊!你要嫁的人可是妖怪啊!”

  “沒關係的,村長!”項曉已經打扮好了,她穿上了傳統的紅色嫁衣,這也讓她原本蒼白的臉上,透露出一絲血氣。

  她的眼裏含著淚,望向村長,“一直以來都受到大家的照顧,能夠為村裏做點事,我也很高興呢!”雖然Destiny 說不會有問題,但她已經抱著必死的決心了。

  “項曉小姐,項曉小姐!”村長老淚縱橫,他除了說這句外,什麼也說不出來。

  村子人像是約好了似的,滿滿地排在從項家到湖的路上。

  他們看著穿著紅色嫁衣的項曉坐上竹筏,看著村裏的四個壯漢抬著她,慢慢向湖的方向走去,一個個都淚流滿面,在他們心裏,項曉此去肯定是有去無回了。

  到了湖邊,村裏的人把項曉放在一個竹筏上,用力推了一下竹筏,竹筏慢慢向湖中心蕩去,漸漸消失在霧色之中,直到看不到竹筏和項曉,村人這才漸漸散去。

  竹筏隨著水紋慢慢駛向湖中心,在竹筏上的項曉不住地顫抖著。

  她不知道等待自己的將是什麼,她惶惶不安地坐在竹筏中央,正當她不知所措時,不遠處突然出現了水柱,龍又從水柱中走了出來。

  “很好,他們到底是把你送來了。”龍冷冷地看著項曉。

  項曉嚇得直退,雖然她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但面對從來沒見過的龍,她還是嚇得不住地發抖。

  “跟我走。”龍幾乎是用命令的口氣。

  “適可而止吧,龍!”Destiny 忽然出現在龍和項曉的面前。

  “法師姐姐!”項曉欣喜地叫道,剛才一直沒有見到Destiny ,她還以為她不會來了。

  “哼!”龍冷哼一聲,完全沒有把Destiny 放在眼裏。

  “你為什麼一定要娶人類的女子,說出來,或許我可以幫你。”Destiny 不願像對其他妖怪一樣地對龍,畢竟她與他們的王……

  “你只是一個凡人,對法術略懂一二,有什麼能力幫我?”龍不屑道:“你給我讓開,否則休怪我不客氣!”

  “是嗎?那就試試看好了。”Destiny 對龍並沒有敵意,但要他乖乖就範也絕非難事。

  龍的眼裏閃著黃色的光,刺得人睜不開眼,Destiny 一睜眼,就發現他已經變回了原型,雖然只是一條極小的幼龍,但在空中飛騰著,一樣威風凜凜。

  雕蟲小技,在我能破這一招的時候,你娘都還在娘胎裏呢!Destiny 口中念念有詞,手中頓時出現了一條長鞭,她縱身一躍,飛到了龍的身上。

  龍始料不及,拼命掙扎,想把她甩下去,雖然站立有些困難,但Destiny 還是在龍的身上站住了腳。

  她將長鞭一甩,同時在心中默念著咒語,長鞭準確無誤地套住了龍的頸項處,並且在龍的項上越縮越緊,痛得龍喘不過氣。

  他在空中翻騰著,空中頓時烏雲密佈,電閃雷鳴,但不管怎麼樣,Destiny就是不放手。

  龍沒有辦法,他深知自己不是Destiny 的對手,只得變回人形並且向地面降落,Destiny 也回到了地面,並將長鞭收回。

  “只要你肯說出你的難處,或許我能幫你。”

  “真的?”龍還是不相信她,但他想不通,她如何會知道龍族的致命弱點。

  “嗯。”

  “好,我告訴你。”龍嘴上這麼說,心裏卻另外打著主意,“已經一千多年了!我一直都無法變成真正的龍,我不想做小孩子!在我們龍族有個傳說,只要在人類的女子年滿十八的那天,與其結合,並吸幹她的血後,就能成為真正的龍。

  “本來隨便哪個人類女子都可以,但我既然幫了那個將軍,他也是自願與我簽訂契約,如今我就要履行契約,要回本應屬於我的東西,所以,你是幫不了我的!”龍說完大喝一聲,用龍爪抓向項曉,項曉哪里見過這樣的場面,她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Destiny 已經來不及接下這突如其來的一招,她只得飛身擋在了項曉的前面。

  血,一滴一滴地滴落在湖裏,頓時將湖水染紅,Destiny 的背上出現四條深深的爪痕,龍有些吃驚,但他還來不及說話,更令他瞠目結舌的一幕出現了─她的傷口竟然在癒合,只在眨眼的工夫,原本傷痕累累的背部,竟然恢復成先前的光滑白皙的皮膚,如果不是帶有爪印的衣服和被血染紅的湖水,龍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一步步地後退,喃喃道:“原,原來,原來傳說是真的!原來您,您就是……”

  他頓時醒悟過來,“屬下該死,竟對,竟對……”這個在遠古時就流傳在龍族和神族間的傳說,竟會是真的!龍單膝跪在地上,汗如雨下。

  “不知者無罪,你知道他在哪里嗎?”Destiny 更關心的是這個問題。

  “屬下不知,一直以為這只是傳說。”龍忙道。

  “是嗎?”Destiny 的心情跌落谷底,原以為族裏的人或許會知道,“這個女孩就放過她吧,你的法力還不夠,自然不能變成成龍,不過,我可以幫你。”

  Destiny 捧了一些帶有自己血的湖水送到龍的面前,“喝下它!”

  “是。”龍乖乖地喝下了水,頓時覺得體內有種東西在翻騰,肚子裏如同火燒一般,他痛苦地大叫,那團火慢慢地散佈到全身……

  如同身處地獄般的感覺,好不容易才漸漸停止,龍發現自己與以前有所不同,他驚奇地望著自己在湖中的倒影。

  這是自己嗎?頭上的小角已經變成了成年龍的角,人形的模樣也已蛻去了稚氣,取而代之的是成人的魅力,龍心裏自是喜不自勝。

  “好了,我也該走了。”

  剛才還在大呼小叫的小子,此時,已經變成了足以讓所有少女為之傾倒的美少年。

  Destiny 似乎又在龍身上看了少許他的影子,但龍不管是從外貌還是從氣質上,都還是不及他之萬一。

  她在心裏歎著氣,也不知他現在在哪里?過得好不好?是不是也同她一樣日夜思念著她?

  “可是,這個女孩知道您的事,恐怕─”龍冷冷地看著一邊昏倒的項曉。

  “不用擔心。”Destiny 走到項曉身邊,用指尖輕輕點了點她的眉心。

  “在她醒來後,這段記憶將會消失,以後你有什麼事,就來找我,畢竟神族的人不多了。”Destiny 歎道:“還有,一有他的消息,就立即報之。”她把她的地址遞給龍。

  “是,屬下明白。”龍畢恭畢敬地接了過來。

  “你回去吧!”Destiny 揮揮手。

  回到村子時,可塔已經在等著她們了。

  看到Destiny 平安無事地回來,他這才松了口氣,至於如何救出項曉的事,Destiny 隻字不提,可塔知道她的性情,也沒有問她。

  不管時隔多少年,不論是疾病時還是健康時,即使死亡將我們分開,但我們所誓言的愛情是不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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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 島上的過客

  西元九六三年,日本四國的一個小島。

  “真可憐。”一個小女孩把花放在一個新墳上,這是昨天她在海灘邊發現的一個被淹死的人。

  “早死早超生啦,你好好安息吧,我會常來看你喲!嗯?”她覺得這墳裏有點動靜,正覺得奇怪,突然一隻手從墳墓裏伸出來,“哇─”她嚇得大叫。

  那個男人從墳裏坐起來,他的臉色紅潤,根本不像是死人,他見那小女孩嚇得不行,一臉歉意,“你沒事吧?”

  “你,你,你是人是鬼!”小女孩顫聲道。

  “這是哪里?”那人並沒有回答她,站起身環顧四周,他的目光落在了小女孩的身後,似乎看到了別人看不到的東西。

  “四國的一個小島。”見他並沒有惡意,小女孩也不怎麼害怕了,她想,昨天准是這哥哥在睡覺,她誤以為他死了,“我叫明子,你呢?”

  “提爾。”他淡淡一笑。

  “好奇怪的名字,你是外國人嗎?”明子問著,打量著他。

  提爾有著一頭及腰的黑髮,五官精緻得連女子也會為之嫉妒,深邃的眸子微微帶著藍色,好似海水一般平和。

  不管是哪里人,他都是當之無愧的美男子,尤其是他身上的王者氣質,足以令任何年齡的女子為之傾倒。

  明子雖然只有十歲,但她還是能感覺自己快速得不正常的心跳。

  “你們這裏有沒有一位很漂亮的姐姐?右邊的頭髮有一縷是銀色的?”提爾問。

  “銀色?是婆婆吧?沒有啊!”明子老實地回答。

  “是嗎?”還是沒有,莎麗斯,你到底在哪里?你知不知道我找你找得好苦!

  提爾的眸子裏浮現出一抹淡淡的憂傷,這麼多年了,還是沒辦法相遇嗎?一想到還看不到重逢的日子,提爾心中隱隱作痛。

  “怎麼樣才能離開這裏?”既然她不在這裏,提爾就沒有留在此地的必要了。

  不過,提爾望向明子的後方,雖然其他人看不到,但他卻清楚地看到一對身體有些透明的夫婦,正用憂鬱的眼神望著他,似乎想請他幫助他們,提爾心中暗覺奇怪。

  “哥哥,你這就要走嗎?”明子有些為難,“可是,現在沒有船去陸地耶,十天后才會有。”

  “十天?”算了,這對夫婦留在人間不走也不是辦法,正好可以超渡他們。雖然這樣的小島不可能困住他,但他還是有些在意那對夫婦的事。

  “是啊,這幾天你就先住在我家吧,家裏只有我和婆婆,婆婆人很好,她一定會很歡迎你!”明子很熱情。

  “這樣……”雖然可以選擇說不,但提爾隱隱感覺到,這島上最近會有事發生,出於對這個世界的責任心,他留了下來。

  就這樣,提爾暫時在島上住下了。

  明子從小父母雙亡,只有一個婆婆在家,雖然她年紀有些大了,但身子非常硬朗,對提爾也很熱情。

  她告訴提爾,這附近有很多的海盜,他們胡作非為,常來這個島上殺人越貨,明子的父母就是被他們殺死的。

  在沒人注意的時候,提爾和那對夫婦的鬼魂交談過,之前他也大致猜出,他們就是明子的父母,他們不放心明子和婆婆,才留在人間保護著她們。

  雖然同情他們的遭遇,但時間久了,對他們對明子都不好,而海盜的事不解決,他們是不會安心離去的。

  提爾自己還有很重要的事要做,他不可能一直在這裏等下去,所以,這裏的事也要儘快解決才行!

  提爾在島上小住的這些天,島上的年輕女子常常來明子家,或是送衣服,或是送食物,總之想盡了一切辦法來接近提爾,可惜提爾心中,已經容不下其他任何女子。

  這天,提爾有預感地等在海灘上,明子在他周圍拾撿著海貝。

  正當她玩得高興的時候,幾艘船靠了岸,十幾個彪形大漢從船上耀武揚威地跳下來,明子一見他們,嚇得立即躲到了提爾的身後,並小聲地告訴他,這些人就是海盜。

  “把這裏的人全他媽的給我叫來!”一個獨眼海盜大聲道,其神態像是全世界的人都欠了他錢一樣。

  幾個女子慌忙跑回村子,只有提爾和明子站著沒有動,一個一臉橫肉的,像是海盜頭子的人盯著提爾看,“這小子是誰?怎麼沒有見過?”

  “是,是,屬下馬上去問。”獨眼海盜忙點頭哈腰,“小子!從哪里來的?到了我們的地盤,就要守我們的規矩!”

  “是嗎?”提爾的性格一向很溫和,他不想和這些人類計較,不過,這些海盜在這一帶做盡壞事,要他們突然改邪歸正,也不太可能。

  “你這是什麼態度?!”獨眼海盜仗著老大在身後撐腰,開始對提爾動手動腳,“哼!也不睜大眼睛看看,小心我一刀砍死你!”他說著,就要拍提爾的肩膀。

  提爾絕不是怕事之人,他打開了獨眼海盜的手,這輕輕地一拂,竟將獨眼海盜的手震得生生地痛。

  “別逼我出手!”提爾冷冷地說,他聲音不大,卻有一種讓人畏懼的威嚴,叫人不得不臣服於他。

  “你好大的膽子,竟敢用這種口氣跟大爺們說話!你小子知道我們是誰嗎?”獨眼海盜有點心虛,但平時威風慣了,這回碰了釘子,心中有氣,也不願在大王和其他兄弟面前丟臉。

  提爾不再理他,他轉過身,向明子示意先離開,獨眼海盜以為他要逃,忙抓住他。

  提爾微微回過頭,“不要怪我沒提醒你,激怒了我,對你們沒好處!”

  他的眼神冷峻,有股懾人心魄的寒意,獨眼海盜不由得退了幾步,汗水從他的額上大顆大顆地滑落。

  “走開!”海盜頭子見獨眼海盜似乎被懾心術嚇住了,只得親自出馬,“小子,我看你是個人才,你就留在我們船上,和弟兄們一起打天下。”

  “對不起,我沒時間,也沒興趣!”提爾背過身,連看都不看他一眼。

  “好大的膽子!我們老大給你說話,你竟敢背著他!”一個海盜想拍拍馬屁,不然每次都是讓獨眼海盜先討了老大的歡心,這次他也要顯示一下自己的忠心。

  他說著,拔出了刀向提爾砍去。

  當刀離提爾還有零點零一公分的時候,突然自己停住了。

  不管他怎麼用力,刀都紋絲不動,似乎有道牆擋住了他的刀鋒,突然,牆變成了一道怪力,將他和他的刀一起推出了十丈之外。

  “大,大王……他,他會妖術!”海盜連滾帶爬地回到了海盜頭子腳下。

  “沒用的東西!”大王手起刀落,將他的頭砍了下來,鮮血頓時濺了他一身。

  他用威脅的眼神盯著提爾,“別敬酒不吃吃罰酒!本大王看你是個人才,才想留你,既然不是兄弟,那就是敵人!”

  “哼!我倒要看看你們有什麼本事!”提爾冷笑道。

  “很好,就讓你見識見識本大王的刀法!呀─”大王大喝一聲,舉刀快步奔向提爾。

  提爾背著手站在原地,連躲的意思也沒有,他閉上眼睛,似乎對這種招術非常不屑。

  “受死吧!”大王使出全身吃奶的勁兒向提爾砍去,明子嚇得用手捂住了眼睛。

  血,一滴一滴地從大王的額心滴落下來。

  即使海盜們瞪大了眼,也沒看清提爾做了什麼,他們只看見他們的大王仰面倒下,竟沒了氣息。

  海盜們先是一愣,然後哭爹叫娘,踉蹌地跑回船上,但才剛一踏上船,卻發現船漏水了。

  他們知道遇到了神仙,一個個跪倒在地,哭求著提爾饒他們一命,完全沒有了剛才那種不可一世的囂張樣。

  “一切全是這個人指使的,和你們沒有關係,你們起來吧,以後不可再做壞事!”提爾喝道。

  “是是是,多謝英雄不殺之恩。”海盜忙磕頭。

  “明子。”提爾半蹲在明子身前,微笑道:“沒事了,他們以後都不會再做壞事,你父母的仇,我也幫你報了,以後你要聽婆婆的話,不可淘氣。”

  他完全沒有了剛才的殺氣,就像是變了一個人。

  “哥哥,你要走了嗎?”明子非常捨不得提爾。

  “嗯,我有要事在身,不能在此地久留,如果有緣,我們還會相見的。”提爾淡淡一笑。

  “可是,那些海盜─”明子低下頭,想找出不讓提爾離開的藉口。

  “放心好了,他們不會再為非作歹,因為你的父母,一直在守護著你們。”提爾笑著摸摸明子的頭,他的目光落在他的身後。

  那對夫婦也向提爾微笑著致意。

  現在這個島安全了,他們也可以安心地走了,他們的身體正在慢慢消失,漸漸地化為一道白光,升上天空。

  提爾在確定那對夫婦升天後,他走向海盜船上,一個海盜小心翼翼地提醒道:“英雄,這船,已經壞掉了。”

  提爾微微一笑,也不搭話,逕自跳上了船,駕著船離開了這個小島。

  後來傳說,有人在海中心找到了那艘船,但是,船上空無一人,就像提爾來的時候一樣。

  他又神秘地消失了,一切就像一場夢一樣。

  不管時隔多少年,不論是疾病時還是健康時,即使死亡將我們分開,但我們所誓言的愛情是不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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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惡魔的城堡

  Destiny 聽說,某區的郊外有一座古老的城堡,那裏很邪的,如果能在那裏住一晚,並能平安地歸來,任何願望都可以實現。

  但沒有人知道裏面是什麼樣子,住著什麼人,因為進去的人,都沒有活著出來過。

  雖然傳說中,這個城堡無比地詭異,無比地恐怖,但Destiny 還是決定去試試,為了“那個人”,就是百分之一的希望,她也不會放棄!

  可塔吵著非要和Destiny 一起去,Destiny 說他不過,只得帶上他。

  到城堡時已經是傍晚了,天灰濛濛的,使得整個城堡就如同籠罩在黑暗裏一般。

  早已生銹的鐵門,破爛的牆壁,被爬山虎蓋得嚴嚴實實,似乎整個城堡都是用爬山虎做的,窗戶被風吹得吱吱亂叫,像是不歡迎這兩個不速之客。

  可塔不覺地躲在了Destiny 的身後,Destiny 見他有些害怕,道:“如果害怕,就不用去了,你回去吧!”

  “誰,誰說我害怕!我,我不過是有點冷而已。”可塔死鴨子嘴硬。

  “那我們就進去吧!”Destiny 淡淡一笑。

  推開破舊的木門,一陣陰風從房裏吹出,風夾雜著腐臭味和發黴的味道,撲面而來。  Destiny 劃亮了火柴。

  微弱的光顫巍巍地照亮了大廳的每一個角落,這裏的一切都是木質的,而且都已經腐朽得不成樣子,似乎輕輕一碰就會垮掉,就連通往二樓的樓梯也是。

  “Destiny ,你,你有沒有覺得有人在看我們?”

  “怎麼可能?這裏很明顯已經很久沒有人住了。”

  “你要相信貓的直覺!真,真的有人在看我們。”可塔感覺到了一股不是很友好的視線,“方向,好像在那邊─”

  “那去看看吧!”

  Destiny 一點也不害怕,活了這麼多年,有什麼她沒見過?有什麼恐怖,比這麼多年都不能與他再次相遇,更令她心寒?

  “真,真的要去啊?”可塔的舌頭有點不聽使喚了。

  “是這邊嗎?”Destiny 牽著可塔向右邊的房間走去,剛走到門口,火突然滅了,黑暗包圍了他們。

  可塔大叫了一聲:“啊─有鬼!”

  “哪有那麼多鬼給你看?是火柴燃到頭了!”Destiny 沒好氣地說,她重新劃亮了火柴,帶著可塔進了裏屋,才走了沒三步,一陣寒風吹來,火柴又滅了。

  可塔又大叫:“啊─這,這回不是燃,燃到頭了吧?”他死死地拽住Destiny.貓的爪子伸了出來,把Destiny 的手臂抓出了一道血痕。

  “有風當然會熄啦!嗯?”

  這回不只是可塔,連Destiny 也感覺到了不祥的視線,那種眼神似乎是一頭兇猛的野獸,貪婪地看著屬於自己的獵物。

  她轉頭望向視線的那一方,就連Destiny 也嚇了一跳,一道紅色的光在黑暗中閃爍著。

  “我,我就說有,有鬼!”可塔把頭全埋在了Destiny 身上。

  Destiny 也不知對方是鬼還是什麼,她心中暗念咒語,突然屋裏的油燈全燃了起來,把整個城堡照得燈火通明,他們這才看清楚視線是什麼東西發出的,原來是一個惡魔的雕像。

  它左手拿著一隻人腿、右手托著一個嬰兒的人頭,嘴裏還滴著血跡,眼睛是血一般的紅色,面目猙獰,就算只是雕像,還是讓人覺得毛骨聳然。

  “什麼嘛,有這一招早就應該用了嘛,害我嚇得半死!”雖然樣子很凶,畢竟是雕像啊,可塔又神氣了起來,“是誰在這麼古怪的城堡裏,放上這麼一個古怪的雕像呢?”

  Destiny 猶豫了一下,道:“可塔,我不是嚇你,這些燈不是我讓它亮的。”

  “啊?那,那是,是誰?”可塔又哆嗦了。

  “我不知道。”Destiny 轉過身,“先去看看別的房間,也許還有新發現。”

  “我,我們還是回去了吧!”可塔已經忘了什麼叫男子漢了。

  除了那雕像外,整幢房子沒有其他特別奇怪的地方,Destiny 和可塔決定睡在大廳。雖然有Destiny 在,可塔還是有些害怕,他不安地入睡了。

  Destiny 望著窗外發著呆,她不知道在這裏住上一夜,願望是不是真的會實現,是不是馬上就能見到他了?

  正在這時,樓上傳來了腳步聲,可塔馬上驚醒了,“Destiny ,你聽見了嗎?”

  “嗯!”這裏果然有古怪,“我們不要動,不管有什麼事發生,都不要亂動。”Destiny 說著,在他們的周圍布下了一道結界。

  過了一會兒,夜又恢復了平靜,好像什麼也沒發生過一樣,可塔都有些懷疑,剛才是不是自己的錯覺了。

  他剛合眼,又傳來了一陣悠揚的歌聲,歌詞的大意好像是在哀歎人世間的不公,哀歎自己的早夭……

  可過了一會兒歌聲也停止了,接著又是一男一女的爭吵聲、摔東西的聲音。

  這一切是如此真實,就像樓上真的住了人一樣,但Destiny 和可塔知道,樓上一個人也沒有,至少剛才他們上去查看的時候,是沒有的。

  “Destiny ,我,我又感覺到有人在暗處看著我們。”可塔的聲音有點發顫了。

  “嗯,我也感覺到了,而且我也知道他在哪里,你別出聲。”Destiny 壓低了聲音。小心翼翼地在掌心上寫下了符咒,心中默念著伏魔咒文。

  “嗯。”

  見Destiny 有了把握,可塔也放下了心中這塊大石頭。

  Destiny 低聲念著咒,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打向了樓梯上,符咒變成了一道金光向樓梯擊去,但又像是觸到了什麼,消失了!Destiny 知道遇到了對手。

  “這,這─”

  “可塔,恐怕我們這次遇到的,不是鬼那麼簡單。”Destiny 覺得自己手心開始出汗了,“我先把你送出去!”

  “不行,我們是一起來的,就要一起走!”雖然害怕,但可塔並不會丟下她獨自逃走。

  “不行,這次你一定要聽話,我不會死的!”

  我死了一會兒就可以復活,但你死了,卻是神仙也救不了!Destiny 不由分說地劃開了虛空,一把將可塔推了進去。

  可塔眼前一黑,當他再睜開眼時,發現自己竟坐在家中的小床上,一切像做夢一般。

  “Destiny ─”

  “把那貓精送走是為了什麼?巫族的女孩。”一個低沉的聲音在黑暗中說:“你為什麼不走,難道,你不怕死嗎?”

  “我聽說,在這裏住上一夜,會實現任何願望。”Destiny 把可塔送走後,心中不再有負擔,她站起身。

  “不錯,以我惡魔的力量,的確可以實現你任何的願望。但你沒聽說,這裏沒有人可以活著出去嗎?”那聲音說。

  “我希望我是例外。”

  “我聽說,巫族在神族的那次聖戰中就已經滅族了,你是怎麼活到現在的?”惡魔問。“不要告訴我,你右邊的銀髮,是為了趕時髦自己染的!”

  “我不想告訴你。”Destiny 不知對方有何目的,不敢貿然回答。

  “哼哼,神族的人還是仇視著我們魔族嗎?”

  “你為什麼不出來?我看你也沒有惡意,為什麼要殺死以前來過這裏的人?”剛才的交手,Destiny 已經知道自己不是他的對手,但他卻遲遲沒有對她下手。

  按理說,她比以前那些人更應該死啊!

  “我沒有殺他們,是他們看透了世間的醜惡,自己要死的。”惡魔依舊在黑暗中,“你的願望是什麼?”

  “我想知道‘他’在哪里!”Destiny 有些按捺不住內心的激動,這麼多年了,終於可以見到他了!

  “奇怪,你心裏的那個人不在輪回之中,而且,你也不在。”

  惡魔終於從黑暗中走了出來,是一個十分俊俏的男子。

  他長著一頭秀麗的金髮,紫色的眸子上下打量著Destiny ,除此以外,他背上還有一對像烏鴉一般黑色的翅膀。

  他見Destiny 盯著他不說話,道:“沒見過帥哥啊?”

  他說話時一臉的俏皮,怎麼也想不到他會是惡魔。

  “不是,我覺得,你很像我認識的一個人。”但你不可能是他,她在心中說道。

  “是嗎?你叫什麼?”

  “Destiny ,你呢?”

  “宿命?好奇怪的名字,不過我覺得,我叫這個名字應該更合適,你就叫我惡魔吧,因為最適合我的名字,都被你霸佔了。”惡魔一臉的無奈。

  “早知道你人這麼好,就不用送可塔走了。”Destiny 忍不住笑了。

  “你一點也不害怕,真不好玩,不過,這個,還是作為見面禮送給你吧,希望下次看到你的時候,你的眼神不再那麼憂鬱了,要像我一樣多笑,皮膚才會好哦!”惡魔遞給Destiny 一張空白的符咒。

  “天要亮了,我走了,也許我們以後還會再見面的!”他說著,抖抖翅膀消失了。

  好奇怪的傢伙,不過性格滿好玩的。Destiny 暗忖,但她也不便久留。

  “真的有這麼有趣的惡魔嗎?”可塔不大相信,“真是的,早知道我就不用走了,害人家哭了一場!”他嘟著嘴。

  “有緣的話,還會見面啊!”Destiny 看著那張空白的符咒,怎麼也看不出它有什麼奧妙,她想了想,在上面寫了起來。

  “寫什麼呢?”可塔問。

  “不告訴你。”Destiny 寫好後,將它放在最貼身的地方。也許因為不再是一個人,現在她的性格,些許回到了有“他”的時候。

  惡魔坐在窗外的樹上看著Destiny ,眼神竟有一抹淡淡的憂傷。

  也許你已經不記得我了,但我卻一刻也沒有忘記你,莎麗斯,這麼多年不見,你的確變了很多,是因為他不在你身邊的緣故嗎?

  不管時隔多少年,不論是疾病時還是健康時,即使死亡將我們分開,但我們所誓言的愛情是不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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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 威廉古堡

  中世紀,歐洲的某處。

  提爾站在一棟古堡前,仰望著這被荊棘和綠藤爬滿的建築物。

  雖然古堡已經極為古老,甚至可以說是腐朽,但依舊不能減少它的威儀,恍若是一個高高在上的君主,傲視著他的臣民。

  “年輕人,這裏不是你來的地方,快走吧!”一個獨目、左邊的臉上有一塊巨大疤痕的老人擋在了提爾的前面。

  他的模樣雖然極為醜陋,可是語氣溫和,不似一個惡人。

  “在下只想找一位頭髮前有一縷銀髮的女子,不知閣下可曾見過?”提爾依舊不死心。

  “你是要找……”老人的全身顫抖起來,“沒,沒有,你快走!”他幾乎是連推帶拉地把提爾往門外扯。

  “老伯……”提爾覺得奇怪,可是回答他的,只是一聲重重的關門聲,以及灰塵掉落的污濁空氣。

  這其中必定有古怪,難道是莎麗斯在裏面?看來不太可能,但為什麼那個老人的反應那麼大?

  而且這裏,這種不尋常的氣息是─不管怎麼樣,今晚都得夜探古堡了!

  他望了古堡一眼,朝外面走去。

  “克姆,外面的是誰?”一個年輕的女聲,悠揚地回蕩在古堡內。

  “是一個問路的人。”克姆的聲音有些顫抖。

  “是嗎?”女子端起面前一杯紅色的酒一飲而盡,“呵呵─”她的聲音如同銀鈴般地回蕩在古堡中。

  當晚,提爾在夜色的掩護下,又來到了古堡前。

  與白天相比,古堡顯得陰森詭異了許多,若不是白天剛來過,提爾真懷疑這裏是不是一座死堡。

  “歡迎你,遠方的客人。”一聲悠揚的女聲從古堡中傳出。

  接著門開了,白天的那個老人陰沉著臉站在門口,現在的他是盛裝打扮,只是眼裏閃爍著讓人捉摸不透的光芒。

  “你知道我會來?”提爾揚揚眉。

  “呵呵……”一個身著非常豪華、美豔的晚禮服的女子,從旋轉樓梯上緩緩走下。

  她一頭銀髮如同瀑布一般散落在後面,藍色的眸子勾人心魄,雖然她的迷人相貌和全身散發的貴族氣質,足以迷倒任何一個男人,可是,她卻不是提爾魂牽夢縈的莎麗斯。

  “沒有一個男人到了這裏以後,不回來的。”她的嘴唇微微向上翹起,劃出一道優雅的弧線。

  “是嗎?”提爾微微皺起眉。

  “你難道不想與我共進晚餐嗎?”那美婦嬌問道。

  “好啊!”提爾微微一笑,“我叫提爾,你呢?”

  “我叫凱薩琳。”凱薩琳優雅地向提爾伸出了手,“呵呵,我在這裏住了這麼久,還是第一次看到像你這麼俊美的男子。”

  “你在這裏住很久了嗎?”提爾反問。

  “小姐,晚餐已經準備好了。”克姆急忙岔開話題。

  從大廳到餐廳需要穿過長長的走廊,在走廊上掛著的是這個古堡歷屆主人的畫像,提爾注意到了最後一幅是凱薩琳,他站住了腳。

  “這是你嗎?你以前的頭髮是金色?”除了頭髮的顏色不一樣外,凱薩琳一點都沒有改變。

  “呵呵,我們先用餐吧!”凱薩琳並未答話。

  畫像的日期是,提爾注意到了畫像下的簽名,哼!果然─這男子……在前方兩人沒注意的時候,克姆握緊了拳頭。

  餐廳。

  “來!為我們的相遇乾杯!”凱薩琳風情萬種地舉杯。

  提爾談談一笑,依言舉杯。

  “來!”凱薩琳笑得更加迷人了。

  “我喝了這杯酒,你是不是會吃了我?”提爾侃侃地問道,好像在說笑一樣。

  凱薩琳突然變色,但又隨即大笑起來,“怎麼可能嘛?我還怕你吃了我呢!”

  “不是只要再吸一個人的精氣,你就可以變為完全體嗎?”提爾道。

  “你……你說什麼,我完全,不懂─”雖然想掩飾過去,可是凱薩琳的聲音,還是顫抖了起來。

  “妖怪!你休想傷害凱薩琳小姐!”克姆突然出現在提爾的身後,他的手上拿著一柄板斧,不由分說地朝提爾身上砍去。

  提爾也不躲閃,板斧離他的身體還有一公分的時候,就像遇到了一股非常強大的阻力,竟反彈了回去。

  “我經過前面的一個村子時,聽說這古堡裏有古怪,來過這裏的人,沒有一個能活著回去,只是沒想到,作怪的竟是……”

  “住口!我不是妖怪!我,我是凱薩琳,是這個古堡的主人!”凱薩琳變得瘋狂起來,“我,我是人,是人啊!”原來姣好的臉蛋也變得猙獰起來。

  “人?人需要吸人精氣嗎?”對於妖魔這樣的異物,提爾向來都不會客氣的。

  雖然他的聲音不大,但他身上自然流露地帶有王者的威嚴,令人無法反駁,“今天我就要替天行道!”

  “不要!不可以!”克姆突然大叫:“不可以,一切,一切都是我的錯。”

  “克姆─”凱薩琳望著他,那眼神分明是對情人的。

  “是我,都是我的錯……”克姆痛哭著講述了四十多年前的一個故事─二十歲的克姆,與這棟古堡的主人的女兒凱薩琳公主相愛了。

  但是凱薩琳的父親威廉公爵,堅決反對自己的女兒與一個花匠相愛,他想方設法地拆散他們,凱薩琳和克姆為了與深愛的人永遠在一起,決定私奔!

  那天晚上刮著狂風,克姆到了他與凱薩琳約定的樹下,可是左等右等,都不見凱薩琳來。他正擔心她是不是被她父親抓住時,一個人影向他走近,是凱薩琳!

  “凱薩琳,你怎麼了?你還好吧?”克姆欣喜之餘發現她披頭散髮,目光呆滯,連腳步也有些蹣跚,他心中一緊,奔了上去,一把抱住了她。

  “克姆,我,依照約定,來了……”凱薩琳說完,竟倒在了克姆的懷裏。

  “凱薩琳,凱薩琳,發生了什麼事?”克姆的心猶如被掏空了一般,他緊緊地抱著她,這才發現凱薩琳的身後,竟有一道深深的傷痕,血已經染紅了她那雪白色的裙子。

  “凱薩琳,不要!你振作啊!我們,我們還要一起過幸福的日子,你不要……不要丟下我一個人!”他緊緊地抱著凱薩琳,淚水打濕了這名七尺男兒的衣襟。

  突然,威廉公爵拿著還滴著血的斧頭,兇神惡煞地站在他們面前,“克姆,你勾引我女兒,我殺了你!”

  他身上全是血,他望著克姆的眼神帶有無比地憎恨,以至於拿著斧頭的手也不斷地顫抖著。

  “公爵……你竟然連自己的親生女兒都─”克姆痛心之餘,非常痛恨威廉如此狠心。

  “哼!凱薩琳是我的,誰都不能把她搶走!你去死吧!”威廉揮舞著斧頭。

  “該死的是你!”克姆氣得快失去了理智,他發瘋似地沖過去,想奪下威廉的斧頭,卻被他往左一閃,同時手起斧落。

  “啊─”一聲慘叫,克姆的左臉連著左眼都流淌著鮮血,身上的痛和心裏的苦同時向他襲來,他摔倒在地。

  此刻的他只想著死,這樣他和凱薩琳,就可以到一個沒有階級,沒有憎恨,只有歡笑,只有快樂的世界。

  “嘿嘿,你去死吧!”威廉獰笑著,又用斧頭向他揮來。

  “不,不要,父親─”凱薩琳從暈迷中醒轉過來,她艱難地站起來,擋在克姆面前,“不要傷害克姆─”

  “阻我者死!”威廉已經殺紅了眼,完全不顧眼前的是他最愛的女兒凱薩琳。

  “住手─”見自己心愛的人有危險,克姆也不顧自己身負重傷,他順手拾起地上一根木棍捅向了威廉,現在的他,已經什麼也顧不得了!

  “你……”因為力道過猛,本來不至於取人性命的木棍,竟穿過了他的身體,斧頭從威廉手中滑下,落在地上,同時他也應聲倒下。

  “凱薩琳,你不會有事的─”克姆顧不得自己的傷勢,踉蹌著將凱薩琳抱起,往古堡奔走。

  “我們一定……一定會幸福的!”他感覺到懷裏的凱薩琳已經氣若遊絲,淚水再也阻不住。

  “太,太好了,克姆,我,我……”凱薩琳眼裏含著淚水,望著深愛的人,她想抬手拭去克姆的淚水,但手卻無力地垂了下去……

  “不,不,不─”天空中回蕩著克姆絕望的尖叫。

  “因為傷勢太重,凱薩琳還沒有回到古堡,就死去了。

  “我為了不讓她離開我,就做了一個和她一模一樣的娃娃,因為我對凱薩琳的思念太深,沒想到─”克姆垂淚道。

  “沒想到,娃娃竟活了過來,因為與深愛的人一模一樣,你下不了手毀掉她,但娃娃只有不斷地吸食人類的精氣,才能維持凱薩琳的樣子。”提爾接過話。

  雖然他非常同情他們的愛情,但是,畢竟是有違天理輪回的。

  “是,是……”克姆的聲音細如蚊鳴。

  這些年來,他一直在內疚中活著,即使如此,只要看著這個與凱薩琳一模一樣的娃娃,他的心裏就覺得踏實了,只有這個,才是他活下去的意義。

  “她不應該存在於這個世上。”雖然看到克姆那麼傷心,有些餘心不忍,但提爾不得不這麼做。

  “不要啊!克姆,我不要!”凱薩琳拉著克姆,聲淚俱下。

  “求求你,我好不容易才和凱薩琳在一起,求你不要分開我們!”克姆“咚”的一聲,跪在了提爾面前。

  “你的凱薩琳早就已經死了!現在這娃娃體內的,只是一個靠吸人精氣才能活下去的僵屍!”提爾喝道。

  “才不是呢!只要再一個人,真的只要再一個人,我就可以完全恢復到以前的美麗!這白髮也會變成先前的金髮了,我也不用再吸人精氣了!”凱薩琳歇斯底里道。

  “這只是你一廂情願的想法,根本沒有這種可能!就算你和以前的凱薩琳一模一樣,一旦沒有人類精氣的維持,你依舊只是個娃娃!你會逐漸枯萎、死去!”

  “只要我能和凱薩琳在一起,我什麼也不管!”克姆吼著,他擋在了凱薩琳的面前,“如果你要殺她,就先殺了我吧!”

  也許在他們身上,看到了些許自己和莎麗斯的影子,提爾有些不忍下手。雖然他自己一直無法與最愛的人相遇,但他還是希望別人能夠得到幸福。

  他在心裏長長地歎了口氣,“好吧,或許我可以幫你們。”若是我的話,應該可以。

  “真,真的嗎?”克姆和凱薩琳欣喜若狂。

  “嗯。”提爾咬破了自己的食指,將血滴在了凱薩琳的眉心。

  奇跡發生了!

  提爾的血迅速地浸入了凱薩琳的頭部,漸漸地她的一頭銀髮,變成了如黃金般璀燦的金色!

  她欣喜地看著自己身體的變化,現在,她覺得自己有了真正的人的軀體。

  “從今天開始,你就是一個真正的人了!希望你們好自為之。”提爾覺得這樣的結局是最圓滿的,只是不知他與莎麗斯的結局,什麼時候才能圓滿呢?

  “謝謝,謝謝!”克姆和凱薩琳兩人,不知如何才能表達他們的謝意,他們雙雙跪在了提爾面前,可當他們抬起頭時,提爾已經消失了。

  莎麗斯,看到他們的愛情,你會不會也為之動容呢?我相信,他們一定會幸福的,我們也會……一定會!

  不管時隔多少年,不論是疾病時還是健康時,即使死亡將我們分開,但我們所誓言的愛情是不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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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人類的審判

  在飛速發展的社會,網路已經成了不可替代的資訊傳輸和聯絡的工具。

  這天,莎麗斯接到一件很奇怪的case,委託者是網路監控局。

  為了防止有人利用網路進行非法活動,他們每天都會對各大網站進行監控,但是,最近他們發現有個“愛動物協會”的BBS上,有些人談論的事情很奇怪,聽他們的語氣,好像是信仰著一種很奇怪的宗教,想以此來拯救那些瀕臨死亡的動物,同時也要懲罰人類。

  本來,他們也只當是一些保護動物的狂熱者弄出來安慰自己的,可最近只要有一些很奇怪的符號在BBS上出現時,他們的監控器就會陷入癱瘓狀態。

  對此,任何高級的網路工程師都束手無策,他們也只有把這事作為靈異事件來處理。

  “這就是這次委託的預付金。”監控局的副局長把錢交給了Destiny ,“請儘快辦妥這件事,拖得越久,就越對我們不利啊!”

  “我明白。”Destiny 道:“你們能查出那些人的IP地址,並找到他們的住址嗎?”

  “本來這涉及到當事人的隱私,不過……好吧,一會兒我查出後,打電話給你。”

  在送走副局長後,可塔忍不住發問了:“不就是上網聊天嗎?幹嘛還裝神弄鬼的?還要請我們來調查?”

  “我看了他們僅存的記錄,是和法術有關的,而且有點怪。”Destiny 沉吟道:“可塔,今天晚上要麻煩你跑一趟。”

  “幹嘛?”

  “我會上你的身,利用你的身體,去這幾個人的家看看。”

  “沒有問題,我自己去就好了啊!”

  “不行,我怕有危險。”

  當晚,Destiny 利用可塔的貓的身體,到了記錄上第一家的住址。

  她縱身上樹,那女孩正在上網,Destiny 趁那女孩不注意跳進了她的臥室。

  當她一進入這間屋子,竟覺得渾身不舒服,屋裏有種非常壓抑的氣氛,令她有些喘不過氣來,她悄悄趴在床下,偷看那女孩上網。

  “呵呵,我這邊的法術已經完成了。”那女孩在鍵盤上飛快地敲打著,從螢幕上反射出她的表情,竟是那麼興奮和狂熱,Destiny 暗暗有些不安。

  “很好,那麼,人類接受審判的時刻就要來臨了!”一個人回覆了。

  “我這邊也完成了,接下來要做什麼?”另一個人問。

  “據可靠消息,明天老八也會完成法術,到時候,我們的六芒星陣就完成了!整個世界將劃入六芒星陣的結界中,屆時那些貪婪、虛偽、自私的人類,全都去死吧!”

  “只有人類會死吧?其他物種不會有事吧?”

  “放心好了,這是我從古老的咒法書上看到的,聽說在我們之前還存在著史前文明,有幾個和我們一樣的人,就是利用這個法術,將人類送上了絕路!”

  “太好了,那些可憐的動物,終於可以翻身作主了!”

  “哦呵呵呵─”

  “哇哈哈哈─”

  Destiny 這才仔細觀察著那女孩的房間,的確,在她房間的中央,有個非常巨大的六芒星陣,連她的電腦上也貼滿了奇怪的符咒,上面寫的咒語Destiny 也能看懂,也的確是將她的六芒星陣與其他幾人相連,形成結點的咒術。

  雖然不知道他們在哪得到那本古老的咒法書,但Destiny 很清楚,若真的讓他們完成法術,整個世界將會變成血腥的修羅地獄,因為六芒星陣根本就是打開魔界結界的召喚之陣!

  他們不僅會毀滅全人類,同時根本不可能保護任何動物,這世上只有一種生物可以生存下去,那就是現在被封印在地獄深處的魔物!

  回到家,Destiny 找出另幾人的地址,發現他們真的不是說說而已,他們所處的位置,會將六芒星陣覆蓋在整個地球上,只要那個老八一完成咒術,一切就全完了!

  Destiny 找到老八的地址,發現他就住在離TMX市有五百公里遠的Z市,看來要想阻止這件事的發生,必須阻止老八完成咒術了!

  Z市的西街,一間普通的房間裏貼滿了符咒,一個胖胖的男孩用買來的血漿,在地上畫著六芒星陣。

  “呼呼,快完成了!”因為太胖,他稍運動就累得氣喘吁吁。

  “住手!”突然一聲大喝,從他的身後傳來。

  男孩回過頭,看到窗臺上站著一位絕色女子,月光灑在她身上如天女下凡般,他驚呼道:“啊─女超人!”他家住在十六樓,能出現在窗臺上的,不是超人,就是蜘蛛俠!

  “六芒星陣!”Destiny 注意到六芒星陣在隱隱散發著黑氣,雖然男孩還沒有完成,但結界已經很脆弱了,邪氣不斷從六芒星陣中溢出,那些低等的魔物已經等在那邊,只等男孩完成陣式,它們就會破陣而出,屆時就再也沒辦法控制了!

  Destiny 不顧老八驚異的目光,跳到六芒星陣前,半跪在地上,並將手放在陣式上,吟誦著咒語:“縱橫天地之能,馳騁疆界之力,無限邊跡的結界啊!請聽吾之命,將一切萬惡之源封印吧!”

  “嘩”的一聲,一道金光從Destiny 掌心射出,頓時六芒星陣之下的魔獸被幻化於無形,剛才還在不斷上升的黑氣也已經消失,Destiny 明顯感覺到屋裏原先的邪氣也消失了。

  “你幹什麼?”老八根本不知道Destiny 剛才將他從鬼門關拉了回來。

  “六芒星陣根本就是召喚惡魔的陣式,你們這麼做,根本不能保護那些動物,反而會將整個世界都變成地獄!現在我已經把它們封印了,但你朋友那邊的結界也已經打開了。  ”如果不快點封印的話,他們都有性命之憂!“Destiny 道:”你快告訴他們,用我的方法,控制住那些魔物的騷動,晚了就不行了!“

  “啊?哦!”老八還糊裏糊塗的,但他也看到Destiny 的厲害之處,而且他想,這麼漂亮的姐姐,肯定不會害他。

  老八飛快地在鍵盤上敲擊著─“大家還在嗎?”

  “廢話!你在搞什麼?就等你了!”

  “我這邊不行了,有人說這個陣式是召喚惡魔的,如果不封印的話,你們都會死!”

  “哼,為了保護動物,審判那些人類,我們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

  “真是執迷不悟!”Destiny 怒道:“這樣的方法根本不能保護動物,不僅是你們,甚至整個地球上的生物,都將變成魔物的食物!你們根本不是在保護它們!”

  老八將Destiny 的話,打在電腦上發送給他的那些朋友,對方沒有答話。

  “審判人類的事,根本不是你們這些人類可以做的!你們以為人類的所作所為,神沒有看到嗎?人類所作的一切,他們都知道,只是他們秉著仁慈之心,在給人類改過的機會。  ”而且,凡事沒有絕對,就說你們吧,你們不就是地球的希望嗎?現在像你們這樣的青年志願者越來越多,他們和你們一樣愛護環境,愛護動物,這樣的人,你們也要一起殺掉嗎?“Destiny 又道:”快點收手吧!在事情還可以挽回以前!“

  “那,我們要怎麼做?”有人開始動搖了。

  “你們的法力還達不到封印的標準,我會助你們一臂之力,現在我利用這邊的結點,將法力輸送到你們那裏,你們跟我吟咒,將法力加強就可以了!”

  “嗯。”有四個人都同意了。

  Destiny 拔下一根頭髮,頭髮變成金符後,她將它貼在了老八電腦上的符咒上。

  “那就開始了!縱橫天地之能,馳騁疆界之力,無限邊跡的結界啊!請聽吾之命,將一切萬惡之源封印吧!”

  那四人也照Destiny 所說開始吟咒,果然從電腦上的符咒中,有一道金光射出,照在房中的六芒星陣上,雖然他們是沒有法力的人類,但有Destiny 所助,依然可封印六芒星陣。

  Destiny 松了口氣,“好了,明天大家把六芒星陣清掃後就可以了,記住,要真的想保護動物,就從自己身邊做起,別想著走法術路線,否則只會害人害己!”

  “是。”

  “哼!真是好笑!”一個ID為白樺樹的人突然道:“就算是召喚出魔物,也比現在的人類好!”

  “什麼?!”難道他沒有封印六芒星陣?!Destiny 一驚。

  “啊,這個就是住在TMX市的發起者。”老八對Destiny 說。

  “難道,就是昨天的那個女孩?”Destiny 皺眉道:“你幫我拖住她,不要她亂來,我馬上趕過去,希望不要太遲!”

  “好!”

  TMX市,白樺樹家中。白樺樹飛快地在鍵盤上敲打著反人類言論,但她並不知道,一些魔物已經自行沖出了結界,慢慢爬出了六芒星陣。

  “什麼味道?”白樺樹罵得正歡時,突然聞到一股腐臭味,她回頭一看,聲帶還沒經過大腦批准,就發出了尖叫,“啊─”

  三個帶著腐肉的喪屍,正一步一步向她走來,而且還有一些正從六芒星陣中慢慢地爬出來。

  她眼睜睜地看到那些只會出現在“生化危機”裏的喪屍,向自己慢慢走來,全身發抖,當看到它們向自己伸出還吊著腐肉的手時,竟襠下一熱,什麼也不知道了!

  當Destiny 重新趕回白樺樹家時,就看到數頭喪屍在啃食著她的屍體……

  “漂流於世間的靈魂,游走於人界的亡者,皆依循自然之理回歸至死者之地,迷茫及困惑,憎惡與悲傷,將在光的道路之上頓失無形!回歸吧!”

  Destiny 話音剛落,一道白光突然降臨在女孩的房間,那些喪屍竟在白光中消失無形,而那個六芒星陣也失去了召喚的法力,變成了普通的塗鴉。

  但Destiny 還是沒能救那女孩的命,她暗自歎息著離開了這裏。

  “Destiny ,都結束了嗎?”可塔在家焦急地等著Destiny.“嗯。”

  同一時刻。

  在死掉的那個女孩的房裏,一個猶如狗一般的喪屍在角落裏喘著氣,血,伴著口水一滴一滴的滴落在地板上。它的眼神充滿著對這個異世界的好奇,和對食物渴望般的兇狠……

  不管時隔多少年,不論是疾病時還是健康時,即使死亡將我們分開,但我們所誓言的愛情是不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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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章 雙星緣

  一九八九年,TMX市。

  “哥哥,等我啦!”一個四、五歲左右的小女孩幼嫩的聲音,引起了提爾的注意。

  在前面的一個約八、九歲左右的男孩,果真站住了腳,“紹雲,你好慢喲!”

  “什麼嘛,人家的腳比你短嘛!”女孩嘟著嘴不服氣,但她又隨即笑道:“哥哥,你看,我抓到了一個很好玩的東西哦!”

  她伸出手,同時一個發著白光的物體,從她掌心中飄起,浮在半空中,好像螢火蟲一樣。

  “哇!紹雲好厲害!”男孩驚呼道。

  這兩兄妹……提爾微微有些動容。

  很少看到靈力這麼強的人類呢!他深知,那物體並不是螢火蟲那麼簡單,而是人類的靈魂!

  提爾走過去,蹲下身,對小女孩微笑道:“小妹妹,可不可以把那個東西給我看一下?”

  女孩注視著他,過了半晌,才把那物體遞給提爾,“這是我的寶貝喲,你不可以把它弄壞了。”

  “不會的,你經常可以看到這麼有趣的東西嗎?”提爾試探著問,他感覺得到這兄妹倆都沒有邪氣,應該不是故意的。

  “也不是經常,只是偶爾啦!不過哥哥也很厲害,他可以抓一些很奇怪的動物給我玩。”女孩對提爾一點戒心也沒有。

  提爾注意到,這是一個初生嬰兒的靈魂,“嗯,的確很漂亮,不過它對我說,它有更重要的地方要去,想走了。”如果誤了時間,就只能成為幽靈了。

  “嗯?真的嗎?”女孩有些不相信。

  “紹雲,是真的喲!”一旁的哥哥也說話了,“它不停地在說,請放了我,請放了我,你沒聽到嗎?”

  “沒有……”紹雲有些不好意思了。

  這男孩的靈力似乎略勝一籌,而且他……提爾心中有些感動,想不到能在這裏遇見。

  “是真的啦!所以,我們要把它放走,讓它去它應該去的地方吧!”

  “它應該去哪里呢?”紹雲問。

  “交給我。”提爾微微一笑,雖然他們的靈力很強,可畢竟還只是小孩子,不懂得法術,“可以嗎?”

  “嗯。”雖然捨不得,可紹雲一向很聽哥哥紹佐的話,她把靈魂交給了提爾,“它真的可以得到幸福嗎?”

  “這是當然。”提爾微微一笑,將靈魂捧在手心裏,只見靈魂慢慢升上天空,越飄越遠。

  “它到哪里去了?”紹雲覺得它好像蒲公英,她看著它慢慢升上天空,慢慢消失,心中頗有不舍。

  “去可以得到幸福的地方!”提爾笑道。

  “哥哥,你好厲害!可不可以教我?”紹佐注意到提爾會法術。

  “這……你學這個做什麼?”提爾並沒有拒絕。

  在隱隱中,他感覺到他跟這兄妹倆有緣,而且他們以後,將會遇到很多不可思議的事,學會法術防身也是好的。

  “我以後要做員警!”紹佐的聲音很堅定,“我要做個好員警!哥哥,你教我們好不好?”

  他抓住了提爾的衣服懇求道。

  難道是上天安排,要我遇到他們嗎?就像安排當初我與莎麗斯的相遇一樣,莎麗斯……  一想起深愛的人,提爾心中就隱隱作痛,就像那時候一樣─

  神代,海龍宮。

  “殿下,殿下!”護法長老急急忙忙地沖進提爾和另外幾位長老的議事廳,他的神色看起來非常焦慮,如臨大敵。

  “怎麼了?魔族又來進攻了?”提爾露出了溫和的微笑,自他記事起,護法長老的急性子,就一直沒有改變。

  “不,不是,龍宮有異族闖進來了!”護法長老神色凝重。

  在場一片譁然。

  他們知道,若不是龍族的人,進入這裏都只有死路一條,因為,海龍宮有著天界最強的結界!

  “是嗎?”提爾揚揚眉,“那,還活著嗎?”

  “這,我不知道怎麼說,殿下,您還是來看看吧!”護法長老執掌這麼多年,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

  提爾看出情況很嚴重,他帶著幾位長老,跟著護法長老到了水月宮,這裏已經圍了一大群龍族的人,他們議論紛紛著。

  “她怎麼沖過結界的?還這麼小?”

  “是人魚族的嗎?”

  “不對吧?那縷銀髮不是巫族的標誌麼?”

  “你看,她好像很痛苦!”

  “已經活過來三次了,現在恐怕又要死了─”

  “好可憐喲!”

  族人見提爾來了,都紛紛跪下,雙手放在胸前,以示尊敬。

  提爾注意到在前方不遠處,有個三歲左右的小女孩飄浮在水中,已經完全沒有了氣息,而她的手中,還死死地拽著一個球,看得出她是因為想要撿球,而誤闖龍宮的,他微微皺皺眉。

  “為什麼不把她放出去?”如果及時打開結界,她就不會死了。

  “王!你看!”護法長老示意提爾再看那小女孩。

  提爾注意到她的手動了一下,不,又是一下,接著她慢慢睜開了眼睛,然後直起身子,用哀怨的眼神望著眼前的人群。

  她的表情是那麼痛苦,好像身體正在被撕裂一般。

  “快把結界打開!”提爾喝道。

  “不行啊王,萬一這是魔族的計謀,想趁機偷襲我們,怎麼辦?”長老們反對。

  “難道,我們就這樣看她一次次地復活,又一次次痛苦地死去嗎?”提爾怒道:“把結界打開!這是我的命令!”

  眾位長老面面相覷,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提爾知道,若沒有眾位長老的一致同意,結界是不會打開的,但是,她現在又那麼痛苦─不行!只有這麼辦了!

  雖然這方法,龍族規定不能隨便使用,可他實在不忍心再看到,她就這麼在他眼前又痛苦地死去。

  提爾走到女孩身邊,溫柔地向她伸出了手,“很痛苦嗎?到我這裏來,我來幫你─”

  女孩感覺到自己的身體,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拉扯著。

  她已經沒什麼思考能力,但她還是能感覺到,眼前這個男子與其他看熱鬧的人不一樣,他是真的想幫自己!

  也許是想快點逃離這無間的地獄,女孩撲進了提爾的懷抱。

  在接住那女孩的一瞬間,提爾劃破了自己的手腕,將正不斷湧出血的傷處送到女孩的嘴邊,“吸吧!一會兒就好了。”

  “王!”所有的人都驚在了原地。

  他們知道,這是海龍族歷代娶妻的儀式之一,只有吸食龍族男子一半的血,異族的女子才能自由進出海龍宮。

  但是,對方還是那麼小的小女孩,怎麼配得上天界最強、最英俊、又最有人緣的海龍王提爾?

  有不少對提爾抱有幻想的女子,都差點昏過去。

  女孩完全不明白這意味著什麼,她只覺得,隨著那紅色液體流入自己體內,她身上的痛苦就會不斷地減輕……

  三年後,TMX市。

  “提爾師父,是這樣嗎?”紹佐依提爾的吩咐修行。

  “嗯,你很聰明,我已經沒什麼可以教你了。”

  只用了短短三年時間,紹佐就學會了他能學會的所有東西,畢竟,人和神的身體以及念力,都是不一樣的,他不可能學會提爾的所有招式。

  “提爾師父,我呢?”紹雲因為年紀太小,現在才剛剛起步。

  “紹雲也很聰明啊!”提爾笑道:“以後哥哥教你的時候,你也要像現在一樣的乖,知道嗎?”

  他在這裏已經耽誤得太久了,他還有很重要的事要做,不能再耽擱了。

  “為什麼是哥哥教?不是提爾師父呢?”紹雲拉住了提爾的衣服,淚水在眼睛裏打著轉,“是不是紹雲太笨了,你不要我了?”

  “當然不是了!因為師父一直在找一個人,找到她後,一定會再來看你們的。”提爾愛憐地抱起了紹雲,替她拭去淚水。

  “師父,你要走?”紹佐也非常捨不得提爾。

  “嗯,一會兒就走,紹佐你過來,我有事給你說,紹雲,你乖乖地,不要到處跑,知道嗎?”提爾摸摸紹雲的頭,將她放下。

  “是,師父。”紹雲拭著眼裏的淚水點頭。

  提爾帶著紹佐到了另一邊。

  “以人類來說,你能在不到三年的時間,學會這麼多,連我也很吃驚,紹佐,你知道你和紹雲,為什麼會有異于常人的能力嗎?”

  “師父,我不知道。”紹佐畢竟還不到十二歲,現在的他,還處於要與最尊敬的師父分別的傷心之中。

  “因為上天有很重要的使命要你們完成,這也是我教你們法術的原因。”提爾在心裏沉沉地歎了口氣。

  “什麼使命?”紹佐不明白。

  “這,我現在還不能說,所以紹佐,你一定要把我教給你的再教給紹雲,她以後可能會承擔很多重任。

  “還有,你一定要好好保護她!不管發生什麼事,也要守護在她身邊,明白嗎?”其實,在第一次看到紹佐的時候,提爾就知道他活不過二十五歲。

  “嗯,我會的,師父!但是,你還會回來嗎?”紹佐非常不舍。

  “不知道,但如果有緣,一定會再見的!”提爾苦笑道,即使是神,也有看不到的未來─那就是他們自己的。

  “師父……”紹佐的眼裏含著淚水。

  “紹佐,你一定會是個好員警的!”相處了近三年,提爾也非常捨不得他們,“我不願意看到紹雲哭,你替我說聲再見吧!”

  他拍拍紹佐的肩,消失在他眼前。

  “嗯,你也保重。”紹佐拭去淚水,回去找紹雲,卻發現她正在與一個女子說話,他跑過去。

  “紹雲。”

  “哥哥。”紹雲回過頭,“師父呢?”

  “一會兒再說,咦?你怎麼了?”他注意到紹雲的膝蓋上有傷。

  “我剛才不小心摔倒了,是這位姐姐把我扶起來的。”紹雲指著旁邊一位看起來有點酷酷的女子。

  “謝謝你。”紹佐誠心地道謝,不過好奇怪喲,她額前那一小縷的銀髮,是天生的?還是自己染的?他暗忖。

  “不用,舉手之勞而已。”那女子說著就要走。

  “還不知道姐姐叫什麼名字呢!”不知是出於好奇還是其他什麼,紹佐問道。

  “你們就叫我Destiny 好了。”Destiny 說完,露出了久違的笑容,消失在與提爾相反的方向。

  不管時隔多少年,不論是疾病時還是健康時,即使死亡將我們分開,但我們所誓言的愛情是不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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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犬神復活

  TMX市。

  “今晨,警方在XX發現了一具屍體,死者是一名懷有身孕的女性,和先前四位死者一樣,死者的頸項上有猛獸的牙齒印,腹中的胎兒被人從母體裏帶走。

  “據現場的情況看,除了有一些血跡和一些不明的黏狀物外,沒有其他的線索,案件還在進一步調查之中,市民如有線索的,請儘快與警方聯繫,聯繫電話:……”

  “Destiny ,已經是第五個了耶,我怎麼都覺得,這不像是人做的。”可塔抱著頭,望向Destiny.“嗯。”雖說如此,Destiny 覺得這事有了警方插手,自己也不便去管。

  “你不覺得好奇嗎?”可塔可是超級好奇的。

  “沒什麼值得好奇的,多半是個變態殺手所為。”雖然Destiny 清楚地知道,這事絕不可能是人類所為,但她也確實不想插手此事。

  “是嗎?”可塔半信半疑,“為什麼要還沒出生的嬰兒呢?”他喃喃道。

  “都說了是變態了,變態還需要理由嗎?”

  “你真的不去看看嗎?”

  “不要太小看員警了!”Destiny 話音剛落,門鈴響了。

  可塔去開門,只見兩名男子站在門外。

  “請問Destiny 小姐在嗎?”

  “我就是,什麼事?”Destiny 問。

  “我們可以進來說嗎?”其中一個問。

  “嗯。”

  對方拿出他們的證件,沒想到,他們竟是警方的高級辦案人員,他們也不拐彎抹角,開門見山地說:“Destiny 小姐想必也看了新聞吧?”

  “是的。”

  “這件案子,應該不是常人所為,我們可以給你看在現場拍下的照片。”其中一個遞給Destiny 一堆照片。

  上面全是五位死者的死狀,她們全是瞪大雙眼,張大著嘴,五官流血,更可怕的是頸上的傷痕,竟可以清晰地看到被咬斷的血管和肌肉。

  如果不是極兇猛的野獸,沒有什麼可以做到這些,可是,為什麼要帶走還沒出生的嬰兒呢?

  “Destiny 小姐,請看這張。”另一個給了Destiny 另一張照片。

  這張則清晰地映出了,死者的肚子並不是被利刃劃開,而是被猛獸的爪抓開的,上面不僅有四條清晰的爪痕,還有胎盤被咬破的牙印。

  “你們想讓我做什麼?”Destiny 微微有些心驚,她的心裏已經有了底。

  “Destiny 小姐應該知道,這是什麼所為的吧?”

  “如果沒有錯,應該是魔界最兇惡的犬鬼做的,它專吃未出生的嬰兒,吃了五個以上,它就會成為法力比以前高出許多的犬神,看來它一定躲在某個地方,等待著自己力量的覺醒。”Destiny 道。

  “犬神?!”對這個辭匯,兩位員警都十分吃驚,沒想到這個兇手,比他們想像的還要強大得多,原先也只是以為是個小鬼。

  “嗯,我會幫你們,畢竟這事,我也有些責任。”一定是上次從六芒星陣中跑出來的,竟然還留下這個禍害,沒有清理乾淨!Destiny 有些自責,這下不想管也不行了。

  “太好了,我們警方會全力配合Destiny 小姐的行動,有什麼需要我們做的?”

  “我想要一份全市詳細的地圖,把那些陰氣重的地方的資料,全找給我。”

  “好,不過,什麼才叫陰氣重呢?”

  “就是沒有人氣,終年沒有陽光照射的地方啦!”可塔回答道。

  兩個員警對望了一眼,“這麼說來,只有那個地方了。”

  “什麼地方?”Destiny 和可塔異口同聲地問。

  員警口中的“那個地方”,是TMX市的鳳凰山後面一個廢棄的煤礦工廠。

  因為在很久以前,那裏坍方過一次,壓死了很多人,老闆也因此被判刑,聽說後來政府多次派出救援隊,去挖那些工人的屍體,但都無功而返。

  而且不知為什麼,從那時開始,那裏的電力就接應不上,白天因為鳳凰山擋著沒有陽光,晚上沒有電力供應,也就沒有燈光,所以,那裏長年陰森森的,更沒有人到那裏去了。

  Destiny 和可塔踩在潮濕的煤路上,“咯吱咯吱”,聽起來讓人怪不舒服。

  四周不時還有潮濕的風,夾雜著濕氣和煤灰撲面而來,發出“嗚嗚”的聲音,令人毛骨聳然,可塔不由得緊抓住Destiny 的手。

  昏暗的月光照在Destiny 和可塔身上,在煤礦的深處,不時傳來幾聲鬼哭神嚎般的聲音,不知是怨靈在哭還是犬神在笑。

  突然,一個黑影出現在他們面前,讓他們原本緊繃的神經更加瀕臨崩潰狀態,可塔更是嚇得差點昏過去。

  Destiny 還算鎮定,定睛一看,松了一口氣,“怎麼會是你?惡魔?”

  “怎麼了?我不應該來嗎?”惡魔萬分委屈。

  “嚇死我了,人嚇人會嚇死人的。”可塔安慰著自己快蹦出來的心臟。

  “你怎麼會在這裏?”Destiny 問。

  “我也是感覺到這裏的邪氣太重了,過來看看。那個東西應該就在裏面,它現在可不是一般的犬鬼了,要不要我幫忙?”惡魔道。

  “你不也是魔族的嗎?為什麼想要幫我們,我們可沒有東西跟你交換哦!”可塔怕事後惡魔要的是他們的靈魂。

  “你小說看得太多了,偶爾惡魔也想做一回天使啦!”惡魔笑道。

  “這裏太危險,你們先走吧!”Destiny 並不想讓他們全在這裏送死。

  可塔不服地大叫:“怎麼可以?每次都這樣,Destiny ,你有沒有把我當朋友啊,不是應該有難同當嗎?怎麼每次都讓我先走,自己卻去冒險!”

  “這點我同意Destiny 的意見喲!”惡魔也說:“你還太小了,不適合戰鬥。

  “如果真打起來,你不僅幫不上忙,還會在旁邊礙事,萬一你被挾持了,我們就會顧慮更多。”惡魔摸著可塔的頭,笑容可掬地講著大道理。

  “你也一樣,你們一起走吧!”Destiny 已經習慣單獨作戰了。

  “為什麼連我也……”惡魔眼淚汪汪地望著Destiny.“自己人不打自己人,你們走吧!”Destiny 不再多說,直接進入煤礦的最深處。

  看著Destiny 的背影,惡魔嘀咕著:“真是的,這麼多年了,一點都沒有變!”

  “你以前認識Destiny 啊?”貓的耳朵可是很靈的。

  “沒有,沒有!”惡魔忙搪塞過去,“好了,聽Destiny 的話,我們走吧!”

  “真的不管她啦?”可塔還是不放心。

  “沒問題的!”惡魔笑道,他當然不會讓Destiny 一個人去冒險,他打算把可塔送到安全的地方後再折回來。

  越往裏走,妖氣和陰氣就越重,Destiny 警覺地慢慢前進,她的直覺告訴她,這裏應該還有些怨靈,但它們都在哪里呢?

  “吼─”一聲低吼從Destiny 左邊傳來,犬神突地出現在Destiny 面前,它的眼睛已經變成了血一般的深紅,帶有血的黏液,從它的嘴角一滴一滴地滴落。

  同時,Destiny 感覺到一股很強的殺氣,出於本能,她在自己的四周布下了結界。

  “嗷─”犬神撲向了Destiny ,卻被結界擋了回來。它憤怒了,紅色般的火焰隱隱從它的身體上發出,這是它在凝結自己的氣。

  Destiny 知道,等犬神凝氣完成,自己將處於劣勢,所以要打敗它,只有現在!

  她拿出了符咒,拋向犬神,金符在空中變成萬把利劍,攻向犬神。

  犬神低吼著擺動著頭,竟將利劍一一擋下,正當Destiny 要發動第二次攻擊時,犬神突然猛撲了過來,巨大的力量衝擊著結界,結界不斷搖晃著,岌岌可危。

  因為對方的力量太大,Destiny 竟有些站立不住,摔倒在地,同時結界也出現了裂痕。

  犬神似乎需要再次凝氣,才能發起第二次進攻,本來這樣也可以為Destiny爭取一點時間,但犬神不愧是以戰鬥為生的修羅地獄的佼佼者,它並沒有集氣,而是召喚出了一些怨靈,這些就是在坍方中死掉的工人的怨靈,它們的力量很小,自然只有任憑犬神的擺佈。

  以這些怨靈的力量,自然是打不開Destiny 的結界的,可是,它們卻一個個如飛蛾撲火般,撞在已經有所損壞的結界上。

  雖然它們在撞上結界的那一瞬間,就會化為飛煙,但在它們與Destiny 的結界碰撞的同時,也把它們自己的屍骨留在了地面。

  屍骨越集越多,所產生的怨氣,竟然將結界化開了!

  犬神一步步靠近Destiny ,它踩在工人們的屍骨上,為怨氣所護,竟絲毫不受結界的阻隔。

  Destiny 見狀不好,飛身躍起,並將手中的靈氣打向犬神,犬神低吼著,它身上散發的怨氣竟然護住了它,教Destiny 傷不了它分毫。

  如今Destiny 是攻也不行,防也不行,只能看著犬神一步步逼近她,同時,她也思考著如何才能度過這個難關!

  突然,一隻怨靈飛到了Destiny 身後,竟趁她不備縛住了她的腳。

  雖然以Destiny 的法力,很快地就打散了這個怨靈,但這竟給犬神可乘之機,它已經張大了口撲向Destiny !

  幸而Destiny 反應夠快,她機敏地閃到了一邊,才躲過了致命的一擊。

  犬神踩在剛才她站立的地方,並沒有給Destiny 喘息的機會,又一次張大了嘴。

  此時在它口中,竟出現了一個足球般大小的血凝,這些是那些嬰兒和他們的母親的怨氣所凝,殺傷力極大,Destiny 已經沒有躲閃的機會了!

  “轟!”Destiny 被血凝擊個正著,巨大的衝擊力將她沖上天空,又重重摔在地上。

  她只覺得胸口一熱,一口鮮血噴出,雖然她身上的傷痕很快就癒合了,但是她已經元氣大傷,看著犬神一步步地緊逼,她竟連反擊的餘地都沒有了!

  犬神見Destiny 已經沒有了還手之力,猙獰地用它無堅不摧的利爪抓向Destiny.Destiny 在潮濕的煤渣上翻滾著,同時不斷用靈力攻向犬神,雖然有數次被擊中,但它畢竟有極強的怨氣護體,根本傷不到它分毫!

  由於靈力消耗得太快,現在的Destiny 已經沒有力氣躲避了!

  只聽一陣撕人心肺的聲音後,Destiny 的身上被抓了五條爪印,她一口鮮血噴出,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犬神張著血盆大口撲向她。

  難道,我就要被這樣的傢伙吃掉嗎?如果被吃掉的話,就不可能再復活了吧?那麼我就再也不能見到提爾了,提爾,對不起……

  一想起這個令她魂牽夢縈的人,Destiny 慢慢地合上眼瞼,她不怕死,但一想到從此就要與提爾天人兩隔,永遠也不能相見,一滴淚禁不住滑過了她的臉頰。

  就在犬神要咬住Destiny 喉嚨的那一瞬間,一道閃著金光刺在了它的眼睛上,犬神吃痛,它低吼一聲,喘著粗重的氣,此時一個身影,擋在了它和Destiny 之間。

  那人回頭看了看昏迷中的Destiny ,全身散發出了令人窒息的殺氣,“不可原諒!”

  他的氣正在逐漸提升,連四周的煤渣都開始飄浮。

  “雙魔降龍將!”他使出了海龍族的絕招,若不是看到最愛的人受傷,他下手也不會這麼不留餘地。

  “嗚─”犬神完全沒想到,眼前這人的氣竟如此強大,它竟呆在原地,沒有一絲力氣逃走,任由自己被吹散在異次元空間。

  “莎麗斯─”在消滅了犬神後,那人的氣平和了下來,他愛憐地撫摸著Destiny受傷的臉,“對不起,我不在你身邊,你受苦了!”

  這,這縈繞在耳邊熟悉的聲音、溫柔的話語是……

  “提爾!”Destiny 猛然睜開眼,同時一個彈起身來,“真的,真的是你……”

  長年以來深埋藏在心中的淚水,和對愛人的思念終於爆發了出來,她撲向他的懷抱,就像第一次見面一樣,那種歸屬感,只有提爾在的時候才會有。

  就在Destiny 要抱住提爾的那一?那,他竟消失在她眼前!

  從半空中緩緩飄下一張符咒,Destiny 似乎明白了,她用顫抖的手拾起符咒,這是第一次見到惡魔時給她的,而符咒的中間赫然寫著“提爾”。

  “我,我就知道……”Destiny 再也止不住淚水的崩潰,她將符咒緊緊地擁在胸前,就像抱著提爾本人一樣,“我就知道,你一直都在我身邊……一直,一直……”

  折回來的惡魔看到這一幕,識趣地離開了。

  不管時隔多少年,不論是疾病時或是健康時,即使死亡將我們分開,但我們所誓言的愛情是不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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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章 鏡子山莊

  一八五七年,亞洲的某處深山裏。

  提爾漸漸醒轉過來,他望著四周陌生的一切,努力回想著發生過什麼事,但腦裏依舊一片空白,而且只要他稍一思考,頭就刺痛得厲害。

  為什麼?好像失去了自己最重要的東西?究竟是什麼不能忘的呢?

  提爾的腦海裏隱約出現了一個女子的笑容,可是當他想看清楚她的長相時,卻消失了。

  “咦?你醒了?”一個略帶稚氣的聲音從門邊傳來,“我和爸爸見你昏倒在山崖下,就把你帶回來了,你還好吧?”

  少年的樣子大約十五、六歲,棕色的頭髮,中性的打扮,他笑起來眼睛彎彎的。

  “你,是誰?”提爾努力搜索著記憶,可是根本沒有用,他什麼事也想不起來,“我,我又是誰?”

  “我爸爸說,可能你從山上摔下時撞到頭部,失去了記憶,不過你放心,我爸爸是很有名的醫生,他一定會醫好你的,不過我們找了很久,都沒有找到你身上的傷,你有沒有哪里不舒服?”少年對提爾很好奇,怎麼可能從那麼高的山崖摔下,卻一點傷都沒有呢?

  “沒有,謝謝。”提爾的微笑依然如故,讓人如浴春光。

  “沒,沒有啦!”少年一陣心慌意亂,“對啦,我叫小北,你呢?”

  “不記得了……”提爾的眸子黯淡了下來,那女子是誰?為什麼想到她時心就好痛?

  “沒關係啦!我爸爸一定會醫好你的!如果你的身體沒有大礙的話,我帶你出去走走吧,這樣對你的身體有好處喲!”小北盡力想讓提爾開心。

  “嗯,麻煩你了。”雖然失去了記憶,可是提爾的性格依舊很溫和。

  在走出房門那一?那,提爾突然停住了腳步。

  “怎麼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了?”小北緊張地問。

  “沒,沒有,我們走吧!”

  小北和他爸爸兩個人,住在離某城有三十裏的郊區,他們把這附近的地都買了回來,並在這裏蓋了一座山莊,稱為鏡子山莊。

  顧名思義,莊內有非常多各式各樣的鏡子,因為他父親要做一些醫學研究,在山莊住的人不多,連傭人也都是定時來打掃的,令這裏格外地冷清和詭異。

  “為什麼這裏這麼多鏡子?”鏡子是非常有靈氣的東西,他們這樣亂放,很容易招出不應該出現的東西。

  “這個,我也不知道啦!我很小的時候這裏就這樣了。”小北走在提爾前面,“不過爸爸說,這是媽媽的愛好,以前媽媽在的時候,就是依她的意思佈置的,媽媽去世後,爸爸也沒有想過要去改動它們。”

  提爾隨便走到一面鏡子前,把手放在鏡面上,閉上了眼睛。

  “救命啊!好痛苦!誰來救救我!”一聲聲哀怨的聲音從鏡子傳來。

  提爾又不動聲色地把手放下道:“做得非常精巧呢!”裏面的怨靈怨氣很深,可是這周圍並沒有符咒,是誰用什麼方法,把它們縛在裏面的?

  “嘿嘿,大家都這麼說。”小北天真地笑了。

  “大家?這裏經常來人嗎?”提爾揚揚眉,不過,看來這孩子什麼也不知道。

  “偶爾啦!以前是常來,不知道為什麼最近的人少了,可能是爸爸下決心要隱居了吧!”小北道。

  “怎麼沒看到你爸爸呢?你們救了我,我一定要當面道謝。”

  “這個,爸爸現在在實驗室,是不見客的,就連是我,現在進去也會被他罵,我看還是等吃飯的時候再說吧!”小北有些為難。

  “嗯,好。”

  小北的爸爸是一個很嚴肅的中年人,在厚厚的眼鏡底下的眸子已經有些充血,看得出他已經很久沒有好好休息過了。

  小北雖然擔心他的身體,但依以往的經驗也不好開口,晚餐的氣氛有些沉悶和怪異。

  晚餐後,提爾趁著小北收拾屋子的空檔,在山莊裏閒逛。

  他想弄清楚,為什麼山莊的鏡子裏會有怨靈,提爾已經大致知道,這裏的每一面鏡子裏,都關著一個怨靈,可是這究竟是何人所為,意欲何如?

  提爾突然感覺到了一股非常強烈的怨氣,從他左邊的房間傳出,那種怨氣絕對不亞於千年老妖。找到了!是這裏!提爾推門而入。

  這間屋大概有四十來坪,在房間的中央,有一個差不多兩米高的橢圓型大鏡子。

  鏡子後面的牆壁上,有一幅偌大的畫像,畫像上的女子身著中世紀的服飾,顯得格外地嫵媚動人,而在鏡子前面有一張搖搖椅,看得出經常有人來這裏欣賞畫像和鏡子。

  這裏怨氣沖天,似乎是這山莊所有的怨氣凝聚所在,看來,這面鏡子有問題!

  提爾正準備往前走,卻有一聲大喝從門邊傳來。

  “你到這裏來做什麼!”小北的父親氣極敗壞地站在那裏,他渾身發抖,怒視著提爾,“誰讓你進來的?給我出去!”

  “爸爸!”小北聽到聲音趕過來,“對不起,一定是他不小心迷路,我這就帶他走。”

  他顫巍巍地,好像自己是打碎了主人最心愛的花瓶,在等待著主人嚴肅處理的傭人。他說完,不由分說地把提爾拉走了。

  “為什麼那間房不讓人進?”提爾問道。

  “我也不知道,我從小就沒進去過,我記得我很小很小的時候誤入過,還被爸爸狠狠教訓了一頓呢!”一想起那事,小北就心有餘悸。

  提爾不語。

  小北盯著提爾的臉,不由得有些癡了,不行!我不能讓爸爸對他有誤會!他暗下決心。

  “親愛的,他們打擾你了吧?”等提爾和小北走遠後,醫生把房門鎖上,然後趴在鏡子上,愛憐地撫摸著冰冷的鏡面,那表情,就像是在愛撫著自己深愛的人的身體一樣。

  “那男的是誰?”一名絕色女子的影像浮現在鏡中,她的長相竟與畫像中的一般無二,“我感覺到,他將對我不利!”她的眼睛裏寫滿了憂鬱。

  “放心,我已經給他打過針了。”醫生吻著女子的紅唇,雖然只能感覺到冰冷的鏡面,但他的心依然悸動不已,“那男子有如壁虎般的再生能力,有了他,你很快就能復活了。”

  “為了我,竟要你做那麼多事……”女子雖這麼說,可神色之中沒有一點內疚感。

  “傻瓜,這全是我自願的!為了你,我什麼事都願意去做,只要那面鏡子做好,我們就可以永遠在一起了。”

  “那小北怎麼辦?”

  “嘿嘿,我已經為你殺了我的妻子,再多殺一個也無所謂。”醫生奸笑著。

  “你真的可以捨棄你的家人,你的事業,你的一切嗎?”女子又問。

  “自從我在十三年前看到你的畫像,我就知道以後我都會屬於你,不管我以後是不是會下地獄,我現在都要和你在一起。”

  “很好,我果然沒有看錯人,為免夜長夢多,今天晚上,就殺了那男人和小北吧!”女子的眼裏露出殺氣。

  小北呆在門外,腳下竟一步也動彈不得,本來他是想替提爾向父親道歉的,可在無意中,竟聽到了這麼可怕的談話!

  這就是一直深愛他的父親嗎?這就是最疼愛他的父親嗎?母親的死根本不是偶然?而是父親和那個女人一手策劃的?不行!我不能再讓他們傷害他!

  小北也不知哪里來的勇氣,奔向提爾的房間。

  小北“轟”的一聲推開提爾的房門,大叫著:“你快走吧!”

  “嗯?”提爾猜到了七、八分。

  “因為,那個,我爸爸聽信了別人的讒言,想要,想要殺你,”小北的聲音越來越小,如果不是自己親耳聽見,說破天他也不會相信,而且,爸爸竟狠心得連自己也不放過!

  “既然如此,那我更不能走了!也許你不知道,以前來過這裏的人,都已經被你父親殺死了,他用特殊的方法,把他們的靈魂關在鏡子裏,讓他們不得升天,成為怨靈。”

  “這麼說,這裏所有的鏡子……”小北的聲音顫抖著,“不可能,不可能是我爸爸做的,你一定搞錯了!”

  雖然這麼嘴上說,但他心裏還是有些懷疑,爸爸是連他和媽媽都不會放過的!

  “難為你了,今天晚上我就要替天行道!”從神代起,提爾就絕對不會放過任何魔物。

  “不行,我們一起走!”小北不願他獨自去冒險。

  “放心,我不會有事的!”提爾微笑著摸摸小北的頭,完全把他當弟弟一樣,“你先離開這裏,不管發生什麼事,都不可以回來。”他說完,就消失在小北的眼前。

  “你……這個……笨蛋!”小北的心裏澀得厲害,一滴淚水漫出了眼眶。

  提爾剛走進那條掛滿鏡子的走廊,就清楚地看到有成千上萬的怨靈在空中飄浮著,穿梭著,它們從這個鏡子到那個鏡子,最後趨於幻滅。

  他們已經開始行動了!提爾逕自走向那間房。

  可能是在做殺人前的準備,小北的爸爸並不在房裏。

  提爾側身閃進房間,房裏的怨氣比剛才又深了許多,他甚至可以清晰地看到怨氣不斷地進入那面鏡子,鏡子四周有灰色的光籠罩著。

  “夠了吧?你這樣只會增加你的罪孽而已!”提爾喝道:“鏡魔!”

  “你是誰?”女子完全想不到,提爾竟會知道自己的真正身分。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誰?你不是生靈,卻依附在鏡子中,靠吸食怨氣活下去,你不知道這是有違天理和自然法則的嗎?”提爾的聲音雖然不大,卻充滿了威嚴,教人不寒而慄。

  “哼!我不知道什麼天理和自然法則,我只是不想這麼快就回到陰暗的地獄!”女子的聲音異常陰冷,“既然你知道了我的秘密,我更不能讓你活下去了!去死吧!”她說著,控制著怨靈襲向提爾。

  “就憑你?”怨靈根本近不得提爾的身,在離他還有半米的地方,就化為了飛灰。

  “既然你如此執迷不悟,我也用不著跟你客氣!你指使那個人類殺了那麼多人,簡直罪無可恕!”提爾將氣凝聚在手中,“雙龍降!”對付這種程度的鏡魔,還用不著猛龍斬。

  “嘻嘻。”雙龍降打在鏡面上,根本對它沒有任何影響,“我已經練成了不壞之身,你是奈何不了我的!不過,聽說你有再生能力,我就讓你死得痛快!”女子話音剛落,從鏡面就刮起了一陣強大的旋風,旋風引起的漩渦,能將周圍的一切都吸進了鏡中。

  怎麼可能?這種妖魔竟會有不壞之身?!提爾不敢相信,但因為他的氣也非常強,漩渦還奈何他不得。

  “嘻嘻,不要小看人類的科學,你也活不久了!只要被打了針,你就只有被我吸進去的分,哈哈哈─能夠成為我的一部分,是你至高無上的光榮!”鏡魔狂笑著。

  “哼,是嗎?”提爾冷笑著。

  “藥物馬上就會進入你的神經,將你的一切思想侵蝕,先是你的記憶,再就是你的思考能力,慢慢地,你將只會是一個空有軀殼的僵屍而已了!”

  “你真的以為我失去了記憶嗎?如果真是這樣,我怎麼可能會有法力跟你作對?按理說,我應該全都忘掉了才是。”提爾覺得非常可笑。

  “你……”鏡魔臉色大變。

  “連你自己都說了,我有再生的能力,不僅是身體,腦子也不例外!

  “剛開始,我的確不記得以前的事,但記憶很快就恢復了,你還是覺悟吧!”就在提爾走出房門的那一瞬間,他就恢復了記憶,只是不動聲色罷了。

  “既然我們誰也沒有辦法殺死誰,那大家都讓一步,我放過你,你也快點離開這裏!”鏡魔有些害怕,她想了一個所謂的萬全之策。

  “神魔不兩立,若你不害人也就罷了,可是你教唆人類殺害了這麼多人,我更不能放過你!”提爾的語氣中,沒有半點商量的餘地。

  “好!那我們就弄個魚死網破吧!”

  “就憑你?”提爾冷笑道:“我可沒興趣,我還有很重要的事要做,現在就把你送到你該去的地方!”就算殺不死你,也能將你送入虛空,永遠飄浮在黑暗的世界。

  “不,不要!”鏡魔已經感覺到提爾不是等閒之輩,他是絕對說得出做得到的!

  “住手!”醫生從外面回來,剛好看到提爾要打開虛空,他完全不計後果,順手拿起牆角的斧頭,砍向提爾。

  提爾嘴角滑過一絲微笑。

  “匡當!”在斧頭離提爾只有半米時,提爾微微一閃,醫生因為慣性收手不住,斧頭竟砍到了鏡子,鏡魔畢竟有千人的怨氣護體,雖不至完全粉碎,但也免不了有了一絲滑痕。

  “親愛的,我,我……”醫生丟掉了斧頭,失神落魄地走向鏡子。

  “你這個笨蛋!竟然,竟然把我的身體……”鏡魔怒不可遏,她的臉也不再是醫生熟悉的美人的臉,而是變得猙獰起來。

  “反正你也沒有用了,就給我死吧!”她毫不念舊情,指揮著怨靈攻向醫生。

  提爾擋在了醫生前面,在怨靈攻向他前就將它們超渡,“你真是無可救藥!猛龍斬!”  提爾還沒使出猛龍斬,就感覺到腰部一陣刺痛,他完全沒有想到醫生如此地執迷不悟,竟用隨身的匕首刺傷了自己,若是普通人,早就一命嗚呼了!

  “爸爸!”折返回來的小北看到了這一幕,他不顧一切地沖了進來,打掉了父親手上還帶有血跡的匕首,“你怎麼可以這樣?你不能一錯再錯了啊!”他淚眼婆娑地望著他。

  鏡魔看准這個機會,準備遁走。

  “你的記性真的不太好,你忘了我有再生能力了嗎?”提爾注意到了鏡魔的舉動,“我知道你不是不壞之身,而是另有軀殼,雙龍降!”

  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發出了招式,不過,這次攻擊的不是鏡子,而是畫像!

  “啪!”在雙龍降擊中畫像的同時,鏡子的中心出現了裂痕,裂痕慢慢在擴大……

  “這……這招式,難道你……難道你就是令魔族聞風喪膽的海……”鏡魔到最後一刻才醒悟,可惜已經太遲了,話還沒說完,就變成了千百萬塊碎片,掉落在地上摔得粉碎。  同時,畫像中的美人也漸漸地枯萎,變老,最後竟成了一具白骨。

  醫生看著自己深愛了十三年,為她做了無數錯事的“愛人”,身體如同被抽空般地癱在地上。

  “你─”小北驚奇地看著提爾,他沒想到他竟如此厲害。

  提爾沖他微微一笑,完全沒了剛才的威嚴,他拭了拭醫生的額頭道:“他沒有大礙,只是受驚過度,你快去叫醫生來吧!”對於人類本身的事,他也不便插手。

  次日,山莊外。

  “提爾!”小北叫住了提爾正欲邁向前的腳步,“你真的要走嗎?”

  “嗯,我還有很重要的事要做!”提爾淡淡一笑,在這裏耽誤了這麼多天時間,不知道莎麗斯又到哪里去了,自己又何時才能與她相遇?

  提爾,到最後,你都沒有看出我,是女兒身……小北望著提爾的背影,知道這個男人不會屬於自己,心碎的感覺隨之而來。

  不管時隔多少年,不論是疾病時還是健康時,即使死亡將我們分開,但我們所誓言的愛情是不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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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一章 惡魔珊瑚

  “惡魔,你在幹嘛?”可塔百無聊賴中,一人前往惡魔的城堡,他一去就看見他坐在城堡的窗臺上,雙膝彎曲,左手撐著下巴,望向遠方。

  “咦?怎麼就你一個人?”他從自己的世界中回到了現實,“Destiny 呢?”

  “她啊!自從從煤礦那裏回來以後,就經常發呆,我一個人都好無聊,不過她發呆的姿勢和表情,跟你是一模一樣哦!”可塔道。

  “呵呵,是嗎?那可真巧了。”他笑道,怎麼會不一樣呢?莎麗斯,從小,我就習慣從遠處看著你,模仿你的一顰一笑。

  “對啦!一直叫你惡魔,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可塔雙手枕著頭問。

  “呵,惡魔還有名字嗎?”他笑問。

  “怎麼沒有,誰不是父母生養的啊?怎麼會沒有呢?”可塔對惡魔有些好奇。

  “嘻嘻,我是從石頭裏跳出來的,哪里會有名字啊?”惡魔胡謅道,一想到自己的身世,他的眼瞼就垂了下來。

  突然,惡魔和可塔都感覺到一股強大的妖氣,但只有一瞬間,那股妖氣很快又消失了。

  惡魔展開翅膀,道:“可塔,你留在這裏,我去看一下!”

  “我也要去!”可塔抗議道。

  “呵呵,你追得上就來吧!”他笑著,拍拍翅膀消失在一陣紫光中。

  “可惡!”可塔知道這是惡魔故意刁難他找的藉口,“對了,Destiny !”他慌忙劃開虛空趕回去,卻發現Destiny 依舊在發呆,他有些奇怪,“Destiny ,你怎麼還在這裏啊?”

  “怎麼了?”Destiny 淡淡地問。

  “剛才我在惡魔的城堡,突然感覺到一股非常強大的妖氣,惡魔已經先行趕去了,我還以為你也已經去了呢!”奇怪,平時Destiny 對妖氣的感覺最靈敏了,為什麼這次卻─“哦,我沒有注意到,不過有惡魔在,應該沒有問題吧?”Destiny依舊淡淡地回答。

  “可是,那股妖氣非比尋常。”可塔見Destiny 沒有去的打算,有些急了,“萬一惡魔一時應付不過來,或他不是去捉妖而是去幫助妖魔,可就糟了!”雖然知道不會發生這種事,但可塔不願意看到Destiny 繼續這個樣子,他決定找事情給她做,不讓她再沉淪下去。

  在TMX北鬼街的一處小巷中。

  “嘻嘻,只差,只差眼睛了……”一個人形的妖魔看著自己新裝的手臂,無比滿意地露出尖尖的牙齒奸笑著,在它的不遠處躺著一具屍體,他的雙臂被人齊齊地拉斷,露出白森森的骨頭,和一絲絲的肌肉和筋脈。

  “咦?這不是三流的螟妖嗎?怎麼這麼有雅興,到人間來尋找身體呢?”惡魔靠在牆上,似乎在欣賞著一幅美好的圖畫。

  “什麼人?”螟妖猛地回過頭,除了眼睛還是蜂眼外,其他的地方與人類一般無二。

  “嘻嘻,一看就知道,我是惡魔!”他張開自己黑色的雙翅。

  “既然同屬魔族,我就不殺你,不過,我的事你就少管!”螟妖狠狠地說。

  “嘻嘻,如果我偏要管呢?”惡魔笑道。

  “哼,正好我還差雙眼睛,你那紫色的眸子正合我意,那就休怪我不客氣!”那雙紫色的眸子勾起螟妖的回憶,這傢伙好像在哪里見過?

  “好啊!有本事你就來拿好了。”他笑道。

  “你就這麼急著想死?”螟妖露出了尖爪,“那我就成全你!”

  它突地抓向了惡魔,他也不躲閃,只是看準時機抓住了它的手,“嘖,你也就只有這種程度的攻擊?”他冷笑道:“我就讓你見識一下魔族真正的力量!”話畢,他雙目一瞪。

  “哇啊─”螟妖只覺得全身如火燒一般,無奈自己被他抓住了手,動彈不得。

  “本無意殺你,只是你作惡太多,也怨不得我!”惡魔完全沒有了平時的笑臉,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冷酷。

  “你不也是魔族的嗎?為,為什麼?”螟妖怎麼也沒想到,身為地獄裏最邪惡的惡魔的他,竟會對自己出手,而且他那番話,好像自己並不是魔族,而是神族……

  等一下,那眸子,難道他就是傳說中的……“原來,你就是傳說中連神都遺棄的……”

  “你的話太多了!”惡魔的心猶如被人揭開一般,他一用力,螟妖便化成一縷輕煙,但他並沒有像以往那樣離去,而是召喚出了提爾曾經送給他的,天界最強的武器─神杖。 神杖在一陣白光之中出現在他手中,他摸索著它晶瑩的杖身,思緒回到了提爾把它送給他的那一天……

  “珊瑚,來,這個送給你了。”提爾微笑著,把神杖交到了珊瑚手中。

  “為什麼?提爾叔叔?”此時的珊瑚還只是個小孩,但他怎麼也不明白,提爾怎麼會把天界最強的武器,同時也是守護神族的秘寶,交給他這個連父母都憎恨、詛咒的惡魔之子。

  “不為什麼,只是覺得,只有你才有資格用它。”提爾依舊微笑著,“現在的你,可能還不會運用它的力量,但我相信不久以後,它將會和你成為一體。”

  “可是……”珊瑚雖然很感動提爾把這麼重要的神物交給他,但是他……

  “不要可是了,我相信你!”提爾的語氣非常堅定,根本容不得珊瑚拒絕。

  提爾叔叔,到現在,我都不明白你為什麼……

  “惡魔,你沒事吧!”可塔的聲音打斷了珊瑚的思緒,緊跟著他的是Destiny!

  珊瑚已經來不及收起神杖了!

  “這是守護神族的神杖啊,你究竟是什麼人?”Destiny 大吃一驚,“我記得很清楚,提爾把它送給了……難道你,你就是……珊瑚?”

  “呵呵,真是不好意思,被你看出來了!”珊瑚笑著收起了神杖。

  “珊瑚,你真的是珊瑚?!”Destiny 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想不到除了她和提爾之外,竟然還有神代的人活到了現在,而且還是珊瑚!

  “為什麼你會變成惡魔的樣子?”有太多的疑問在Destiny 心中。

  “嘻嘻,因為我的壞事做得太多了!”珊瑚並沒有向Destiny 說實話,“莎麗斯,有件事我想拜託你,你可不可以另外給我取個名字,叫珊瑚好土啊!”

  “我為什麼要給你起這個名字呢?我想想……”

  “莎麗斯,莎麗斯!”提爾叫著她。

  “你回來了,提爾,今天怎麼這麼遲啊?”莎麗斯有些不滿地嘟著嘴。她撲在了提爾懷裏,賴著不肯出來。

  “沒辦法,今天有很重要的事和大家商量嘛!”提爾輕輕地吻著她。

  “對了,你不是說我上朝後你很悶嗎?我給你帶了個朋友,來!”提爾招呼著在他們不遠處的一根柱子後,躲著的一個小男孩。

  男孩怯怯地走向他們,卻躲在提爾身後,怎麼也不肯出來。他緊緊地抓著提爾的衣服,不時地伸出頭偷瞄莎麗斯,看樣子很怕生。

  “好可愛!你從哪撿來的小孩子啊!”莎麗斯蹲下身端詳著他,金色的頭髮,紫色的眸子,一張十分可愛的小臉,這個小孩也不過五、六歲的樣子,“他叫什麼名字啊?”

  “還沒有名字呢!不如你幫他想一個吧。”提爾笑道。

  “他長得好漂亮,我見過最漂亮的東西就是珊瑚了,就叫他珊瑚好了!”莎麗斯因為某種原因,只有很小的時候才生活在陸地上,她對陸地的記憶,幾乎已經沒有了。

  “嗯,你高興就好。”提爾忍俊不禁,哪有男孩子叫這個名字的?但他已經寵慣莎麗斯了,小孩的名字,自然也不會逆她的意。

  “我想起來了,這個名字不是很好嗎?難道你想叫花兒?”Destiny 露出久違的笑容。

  “被你打敗了!”珊瑚從神代以後,就很少看到莎麗斯笑了,這次是她笑得最甜的一次,是因為想到了提爾嗎?

  提爾,我好高興,我今天竟然與珊瑚相見了,不知道什麼時候可以見到你……

  不管時隔多少年,不論是疾病時還是健康時,即使死亡將我們分開,但我們所誓言的愛情是不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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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二章 瓶中仙

  中國,宋朝。

  提爾走在京城繁華的朱雀大街上,這裏延續了唐朝的繁榮,尤其是西市上琳琅滿目的商品,可謂是應有盡有。

  可惜這些奇珍異寶並不能吸引提爾的注意,他只是漫無目的地走著,突然,他在一家毫不起眼的古董店前停下來了,他感覺到裏面有股妖氣。

  “公子,第一次到京城吧?不買些東西回去,就太不值得了,我這裏可是全京城最好、最貨真價實的古董店啊!”老闆熱情地招呼著提爾。

  提爾並沒有答話,他在尋找著妖氣的來源。

  “這個……”他指著一個畫有身著唐朝服飾的美女的花瓶問:“從哪里來的?”

  “公子真是好眼力,這是唐朝的花瓶,本是一對的,但因戰亂,另一個不知道到哪里去了,你看看這陶瓷、這畫工,可謂是人間極品啊!”

  “嗯,謝謝,我買了。”

  “好的,這位客官,我看你有貴氣,就給你算便宜點!”店主喜不自勝。

  當晚,在提爾睡著後,瓶中有一股輕煙漸漸地擴散開來,瓶中的美女竟婷婷玉立地站在屋子中央,她好奇地看著這個陌生的環境。

  她注意到了睡著的提爾,慢慢走到他床前,向他伸出了纖纖玉指,突然,提爾猛地睜開眼,一把抓住她。

  她輕喚道:“公子,好痛!”

  “你為什麼附身在這個瓶裏?”提爾厲聲問道。

  “妾身只不過是一縷孤魂,公子,我並沒有害人之心啊!”女子極力解釋:“我只是,只是在尋找我的愛人。”

  可能有點同病相憐的感覺,提爾放開了她,“你的愛人?你們為何會分開?”

  “妾身閨名小荷,是唐高宗調露元年出生的,身於大戶人家,可由於是二娘所生,在家中頗無地位,我一直都過著無聊而又無奈的生活,像其她女子一樣,在豆蔻之年等待著別人提親,然後嫁人,相夫教子,了此一生。

  “直到有一天,我遇到了來京趕考的張甯公子,一切全改變了。張公子書香門地,學識、人品都無可挑剔,我們相愛得很深,可是,父親卻為了結交官府人家,竟將我許配給尚書大人做妾,我誓死不從,無奈父親已經答應了這門親事……

  “為了和命運做抗爭,我和張公子決定私奔!但不知為何走漏了消息,父親將我們抓回,竟要將張公子活活打死,我以死相求,父親才將張公子痛打一頓,趕出家門,我深愛著張公子,怎麼能將自己交給其他人呢?

  “在成親那天,我在新房中上吊自殺,張公子聽到這個消息後,也投河自盡了。張公子有一個朋友是陶藝師,他感慨我們的愛情,將我們的骨灰分別融合在這兩個花瓶中,並將我們的畫像畫在這上面。

  “本以為我們生不能同屋,死卻能同穴,卻也是一樁美事,誰知後來戰事不斷,竟又將我們活活地分開,也不知道張公子現在怎麼樣了,嗚……”小荷說著,嚶嚶地哭了起來。  提爾見她的經歷與自己的極相似,動了惻隱之心,“既然如此,我幫你找到那位張公子,讓你們永遠在一起。”

  這麼多年來,他與莎麗斯在不斷地錯過,這種痛苦他最清楚,天下又有多少有情人不能終成眷屬,既然讓他遇到,就幫幫她吧!

  “真的嗎?謝謝公子成全!”小荷突地跪在地上,正想給提爾磕頭卻被他阻止,“妾身願意來生為公子做牛做馬,以報再造之恩!”

  “不必了,舉手之勞罷了。”

  但事情並沒有提爾想得這麼簡單,宋朝的疆土如此遼闊,天下如此之大,在哪里找另一個花瓶?

  而且,它有沒有在戰亂中壞掉都不知道,或是有沒有什麼富貴人家,用它做陪葬品呢?

  任何一個可能,都夠折騰提爾很長一段時間,但提爾已經答應小荷了,他答應過的事就絕不會反悔,再難也會幫她完成!

  在一個月後,提爾帶著小荷到了杭州,在西湖附近,小荷突然感覺到了什麼,喃喃道:“公子,我感覺,感覺他就在附近,不錯,就在這附近!”

  “一個月以前,你就這麼說過。”這一個月以內,小荷不下一百次有這種感覺,但每次的結果都是害提爾白跑一趟,雖然提爾已經不太相信她的感覺,但他還是去了她所說的一棟大宅子外,“是這裏嗎?”

  “嗯,就在這裏面!”小荷十分肯定,“這次一定錯不了!”後一句不知是在安慰提爾,還是在安慰自己。

  “那我們晚上再來。”提爾點頭。

  當晚,提爾帶著小荷到了那所大宅子,他翻身進入園子,躲過巡夜的家丁後,他在小荷的指引下到了一間大屋,看來這裏應該是臥房。

  只聽裏面有人說話:“甯哥哥,明天爹爹要考我的學問,我都不知道怎麼辦才好。”是一個小男孩的聲音。

  “不用擔心,屆時我附身在你的荷包裏,我說什麼你就說什麼。但我只幫你這一次,以後你可要用心讀書,考取功名。”這正是小荷魂牽夢縈的聲音。

  “是!”男孩高興地笑了。

  “甯哥!”小荷忽地推門而入,眼含熱淚地望著眼前那位男子。

  張寧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愣在原地,仔細地打量著小荷,半晌,他才道:“小荷,小荷,真的是你,真的是你嗎?我沒有在做夢吧!”

  “甯哥,真的是我!我終於找到你了!”小荷撲進張寧的懷中,“這些年我想你想得好苦啊!我一直在擔心,如果再也不能遇到你,怎麼辦?”她喜極而泣,嚶嚶地哭出了聲。

  “小荷,看到你真的是太好了,這些年,我又何嘗沒有天天想你呢?對了,你是怎麼找到我的?”

  “說來還多虧了這位提爾公子,是他在一個月前遇到我,然後帶我來找你的!”小荷望向提爾,眼裏流露出感激之情。

  “你們,你們這一個月都……”張寧沉吟道,他心中有一絲不快。

  “甯哥,這一個月,多虧了提爾公子的細心照顧,你我才得以團聚,我們一定要好好地報答他!”

  “一定一定。”張寧有些敷衍。

  “甯哥哥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這位哥哥,你在小院裏小住幾天吧!”

  “不用了,我還有很重要的事要做,告辭!”提爾自己也是男人,也有深愛著的女人,他知道張寧心裏在想什麼,自己的愛人和一個陌生男人生活了一個月,任誰也會不高興的,尤其這還是在封建時期的宋朝。

  “可是,提爾公子─”

  小荷還想挽留,張寧搶過話,“既然公子還有重要的事,君子不強人所難,如果有什麼需要我們幫忙的,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嗯,後會有期!”提爾說完,便消失在夜幕中。

  本以為這事已經完了,誰知三天之後,小荷竟淚流滿面地出現在提爾面前。

  “公子,請你……請你再收留小荷!”

  “怎麼回事?”提爾納悶了,“你不是找到他了嗎?為什麼又回來了?”

  “公子!”小荷委屈地哭得更大聲了,“自從公子走後,甯哥天天盤問我那一個月有沒有發生什麼事,根本就是不相信我。

  “昨天,我一時氣不過說了他兩句,他,他竟出手打我!還罵我是人盡可夫的賤女人,我沒想到他竟是這樣的人,為什麼在我生前沒有看清楚他?枉我還為他殉情!

  “公子,我求你了,現在我沒有地方可以去……你就收留我吧!”小荷跪倒在提爾面前。

  提爾覺得這份愛情很可悲,明明好不容易在一起了,卻因為那一點點的猜忌毀了兩個人,可他也不能答應小荷的要求,“對不起,我不能收留你,不過,我可以幫你投胎,重新做人。”

  “公子─”小荷淚眼婆娑地望著提爾,過了半晌,她才道:“多謝公子再次出手相助,小荷來生……”

  她還沒說完,提爾打斷她,“我說過不必了,過來吧!我幫你進入六道輪回。”

  提爾在地上畫出一道符咒,將冥界之門打開,符咒擴散開來,變成一道光環,他道:“你進去吧!”

  “多謝公子,”小荷對著提爾磕了一個響頭,在進入光環中時,她淚流滿面,“希望我下輩子不要再做女人,做女人太命苦了!”說完她便消失在光環中,一切又恢復了正常。

  人的猜忌心真的很可怕,如果當初不是自己以為莎麗斯跟了亞伯,和她也就不會分開!提爾的思緒回到了聖戰當天─

  “轟─”提爾親手為叛軍打開了進入天宮的大門,火龍王亞伯站在他的面前。

  他身後是千軍萬馬,而提爾卻因為知道天帝必敗,為免再有無謂的犧牲,沒有叫上其他人,所以這邊只有他一人。

  亞伯是他昔日的好友,與他同屬龍族,可現在他們卻是兵戎相見。

  “提爾。”亞伯跳下龍,他深知如果沒有提爾的幫忙,他不可能站在這裏,“你是功臣,和我並肩作戰吧!”他向他伸出手。

  “亞伯,我那天已經回答你了。”亞伯曾想讓提爾與他一同討伐天帝,但提爾拒絕了他,也沒有將他要謀反一事告知天帝,“我海龍族世代都是天界的守護神,我不能讓我的家族因為我而蒙羞,即使是死!”

  提爾的態度很堅決,亞伯也知道,提爾決定的事,是沒有人可以改變的,但他還存有一絲希望。

  “但是莎麗斯呢?她那麼愛你,而且,她現在還懷上你們的孩子!”

  “亞伯,這就是我最放心不下的事,如果……如果我有什麼不測的話,請你幫我照顧莎麗斯和孩子。”提爾知道亞伯也很喜歡莎麗斯,雖然捨不得,但他只能以死結束,否則一切的努力就白費了,因為他的身上,有著最後的一道封印!

  “你以為這樣就可以了嗎?莎麗斯愛的是你啊!”亞伯知道提爾已經抱著必死的決心。

  “出招吧!你想進入天宮,只有從我的屍體上跨過去!”提爾先一步拔出了海龍族的聖劍─龍劍。

  血一滴一滴地順著亞伯的刀刃滴落在地上,龍劍與他的右手臂擦肩而過,而他的刀卻刺穿了提爾的身體,提爾一口血氣湧上,他用盡最後的力氣。

  “亞伯,記得……幫……幫我照顧,莎麗斯!”他說完便仰面倒下。

  此時,他甚至能聽到自己的胸口噴出血的“絲絲”聲,天,是那麼藍,和海龍宮四周的海一樣藍,和第一次見到莎麗斯時一樣的藍,莎麗斯……提爾失去了意識。

  也不知過了多久,當提爾再一次清醒時,他發現四周一片漆黑,自己被關在一個小盒子裏,他奮力地將盒子打開,再看看自己坐著的地方,不禁倒吸了口涼氣─自己竟坐在墳墓裏,身上穿的是只有皇族才能穿的衣服,以及海龍族代表英雄的聖袍,提爾這才記起,自己應該已經死了,怎麼會又活過來?

  細細一思量,莎麗斯是擁有不老不死之身的人魚族,和擁有強大力量的巫族的後裔,也許因為自己與她結合,他也擁有了不老不死之身。

  提爾非常興奮,他又能見到自己深愛的莎麗斯了!

  可是剛到聖都,就聽見人人都說,海龍王提爾的王妃,就要嫁給天帝亞伯了!提爾猶如五雷轟頂,冷水激面,泰山崩於前也面不改色的他,此刻竟有些站立不住。

  他想起自己在臨死前,曾將莎麗斯託付給了亞伯,那麼,現在死而復生的自己,又算什麼?

  提爾離開了聖都,一年後,他遇到了到巫山狩獵的亞伯,才知道,那只是一些大臣為了他們能在一起放出的流言蜚語。

  莎麗斯離開已經快一年了,他也不知道她到了哪里,而且他們的孩子,在莎麗斯知道提爾的死訊後,因她悲傷過度而沒能保住。

  提爾在心裏歎了口氣,如果當時他沒有聽信那些流言蜚語,他們也許早就在一起了,但不管怎麼說,現在最重要的是找到她,並且對她說一句:“對不起!”和“我愛你!”

  不管時隔多少年,不論是疾病時還是健康時,即使死亡將我們分開,但我們所誓言的愛情是不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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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法老的詛咒

  “……埃及國家展覽館將於明日抵達本市,今次要展出的除了大量的珍貴藏品外,還有一具最新出土的木乃伊,初步證實,這是距今一千五百年前的埃及王妃的木乃伊,是至今為止保存最完好的一具,具有極高的觀賞價值,其他一同展出的還有……”

  “Destiny ,我想去看!”可塔看著電視裏自己熟悉的環境,異常興奮。

  “去吧。”Destiny 淡淡地回答。

  “一起去呀!”可塔興奮地在地上翻了兩個跟頭。

  “不想去,一個乾屍有什麼好看的?”Destiny 沒有興趣。

  “可是,那是來自我故鄉的東西啊!我已經很久都沒有回過埃及了……”可塔說著就要哭的樣子,雖然不知道他不是真的要哭,但他的目的達到了。

  “完全沒有什麼好看的嘛!”Destiny 把珊瑚也硬拉上,珊瑚更是一點興趣也沒有。

  就在這時,前面一聲大喝打斷了他們的對話,“小鬼,你想幹嘛?這個東西是你可以碰的嗎?摔壞了,十個你也賠不起!”原來是一個保衛人員對著可塔大吼大叫。

  “可塔。”Destiny 趕了過去,“怎麼了?”

  “沒有啦,我只是想再仔細看看,我覺得這些東西全是假的耶!”可塔小聲道。

  “真沒勁,跑這麼遠,結果卻是看仿製品。”珊瑚悻悻道。

  “也不一定全是啊,我們去看看那邊。”因為他們是為了陪自己來,可塔自然不能讓他們掃興,他拉著Destiny 到展出木乃伊的地方。

  剛一走進這個展廳,Destiny 和珊瑚就感覺到了一股非常強烈的怨氣,這似乎是從那具木乃伊身上發出的,他們對望了一眼,快步走到玻璃櫥邊,仔細端詳著。

  “奇怪了,怎麼會有這些奇怪的文字呢?只有皇族才有資格在死後做成木乃伊呀,怎麼可能還有人在上面塗鴉?對死者這麼不敬!”

  可塔整個人幾乎都趴在裝有木乃伊的玻璃棺上,“咦,我可以讀得懂耶!”

  他念道:“‘守護我國的諸神,我以死神的名義詛咒這個女人,讓她的靈魂永遠都得不到寬恕,讓她的靈魂永遠被囚禁於此’,什麼嘛,哪有人詛咒自己妻子的!”他嘀咕著。

  “可塔,上面是這樣寫的嗎?”Destiny 問。

  “你小看我啦,我有跟著公主學過寫字哦!”見Destiny 因為自己只是一隻貓,而懷疑自己的學識,可塔頗有不服。

  “雖然怨氣很重,但這咒文可以震得住它,不用擔心。”珊瑚安慰Destiny.“嗯。”但願如此。

  當晚,夜深人靜之時,兩個樑上君子從屋頂悄悄摸進了展出大廳,表面上看這裏空無一人,但他們深知,遠紅外線系統和監視系統正從黑暗中窺視著自己,幸而他們不是生手,他們還沒進來時,就已經讓監視系統癱瘓了,雖然只有十分鐘,但對他們來說已經足夠了!

  他們戴上感應眼鏡,小心翼翼地躲過遠紅外線,再切斷了安裝在玻璃櫥上的自動報警裝置,一切辦妥也不過五分鐘。當警衛人員發現木乃伊被盜時,他們早已經逃之夭夭。

  在曠野中,兩個小偷興奮地直搓手,“大哥,你說買家願意出那麼多錢買這麼個玩意兒,是不是出手太闊了?這裏面是不是還有啥寶貝咱們不知道?”

  “你知道個屁!這玩意兒說好聽點是木乃伊,說不好聽點就是乾屍,有什麼寶貝?”

  “這可奇了,他要屍體做什麼?這玩意兒這麼顯眼,他想脫手還不容易呢!”

  “別說他,如果不是有人肯花這麼多錢請咱們去偷,別人送給我,我還嫌它礙眼呢!”大哥表示同意。

  “大哥,咱們也沒讀過書,要不,咱們就打開看看?一睹這一千五百年前的美人兒的芳容?電視上不是說經過特殊處理,模樣保存完好嗎?”

  “這……”大哥思量了一下,“萬一買家發現動過,不肯給錢了,怎麼辦?”

  “以你我的本事,會有本事把它偷出來,卻沒本事將它還原?”

  “好吧!先說好,只許看,不許摸!”

  “得了吧!”

  他們說著,就動手準備打開這個人形的棺材,正當他們小心翼翼地開棺時,突然聽見“嗚”的一聲,兩個頓時停下了手。

  “什麼聲音?”大哥問。

  “你也聽見了?我還以為是你在放屁呢!”

  “放屁!算了,我看這東西邪門兒得很,還是不要打開了。”剛才他還似乎聽見了警笛聲、叫?聲、拳頭落下來的聲音以及槍響的聲音,他心裏有點發怵。

  “哎呀,都開了一半了,這不是半途而廢嗎?難道你怕了?”

  “誰怕了!開!”

  “忽”的一聲,棺材被打開了,撲面而來的是粉末狀的東西,嗆得兩人鼻涕、眼淚一起流,隨後而來是一股惡臭味。

  “媽的!比我老家的臭豆腐還臭,真是千年臭豆腐。”大哥一邊嘀咕著,一邊在心裏怪著自己的那位同伴。

  “就是,我還以為能看到美女呢!被子裹得這麼嚴實,還看得見個鬼!早知道就不開了!還弄得老子一身臭!”另一個也懊惱不已。

  大哥揮揮手,沒好氣地說:“蓋上,蓋上!”

  “大,大哥,我剛才好像看見它的手動了一下。”他再揉揉眼,又沒有反應了。

  “呸呸呸!晦氣!”

  他們剛要把蓋子蓋上,木乃伊突地睜開了眼,在黑暗中用一雙綠眸瞪著他們,這下兩小偷看得真切,他們慘叫一聲摔倒在地,“啊─鬼!鬼!”

  木乃伊如同僵屍一般地坐了起來,慢慢地將自己身上的布條扯了下來,不一會兒,一張年輕漂亮的臉蛋漸漸顯露出來,好像一千五百年來,她都只是睡著一樣。

  兩個小偷望著這位有著披肩長髮,如同上帝用巧手勾畫出的鵝蛋臉,暗綠色的大眼睛,頭上還戴著埃及金鳳冠的女子,不由得傻眼了,他們幾乎忘記她剛剛才從棺材裏爬出來。

  “你們,看著我做什麼?”她說話了,聲音是那麼嬌豔欲滴,“是不是因為我好看?”

  “是是是!”兩個小偷連忙應道,他們像是想起了什麼,又搖頭,“不是,不是。”

  “這麼說,我很醜嘍?”那女人一臉悲傷地低下頭,楚楚可憐,教人憐惜。

  “哪里,你是我們見過世上最美的女人。”小弟忙道。

  “這話我喜歡聽,你過來。”她向他招著手。

  “是,是……”他爬到了她腳下,那女人用尖尖的指甲輕輕刮著他的臉,突然她的眼神變得兇惡,“他也曾對我這麼說過,可是,我得到了什麼!”她一用力,五條爪痕深深地刻在了小偷的臉上,他慘叫一聲,捂著臉翻滾在地,從他的手縫中流下的竟是黑色的血。

  “啊─別殺我,別殺我!”大哥嚇得屁滾尿流。

  “我有這麼可怕嗎?”那女人一步步地走近他,突然,她一個餓虎撲食將他按在地上,用尖尖的牙狠狠地咬住了他的喉管,只聽見吸吮聲及一聲小似一聲的慘叫……

  “今晨,晨練者在四野山發現了兩具乾屍,死狀極為恐怖,警方初步推斷,這兩名死者的血被吸幹,死亡時間是淩晨三點到四點之間,屍體旁有在我市展出的木乃伊的空棺,裏面的木乃伊不知去向,如有知情者,請速與警方聯繫……”

  鏡頭給兩名死者來了個特寫,他們的身體已經完全沒有一絲水分,就像枯樹枝一樣,眼睛瞪得都快要凸出來,嘴張得快令下巴脫臼,看著他們的慘狀,所有人的胃都一陣翻騰。

  “她逃了?!”Destiny 有種不祥的預感。

  “很明顯,她吸血的目的是聚集怨氣,她究竟想要做什麼?她恨的人,應該已經死了幾百年了!”珊瑚也不解。

  “恐怕她要報復,女人的心理你是不會明白的,不管怎麼樣,我們都要儘快找到她,以免有更多的人無辜地死去。”

  “她和我都有埃及血統,也許我會找到她,也不一定。”可塔自告奮勇。

  “也好,不過大家萬事小心,記住,她已經不是人類了。”

  三人分頭去找失蹤的木乃伊的下落。

  當夜,TMX市,一個深深的小巷裏。

  “過來呀,你們還愣在那裏做什麼?”一名絕色女子叫著三個男子。

  望著這個美若天仙的女子,三個小混混咽咽口水,一步步地靠近她。

  “美女,這麼晚你一個人不怕嗎?要不要跟我們玩玩?”其中一個色迷迷地看著她。

  “什麼嘛,人家又不是沒有名字,請叫我雅格麗斯。”雅格麗斯萬般嫵媚,勾得三人三魂不見了七魄。

  “人長得這麼漂亮,名字也這麼好聽,你想不想做我們這一區的皇后啊?”

  “呵呵呵,皇后我是做厭了,我就想做做鬼!”雅格麗斯突然變得面目猙獰,纖纖玉指突地變成枯手,抓向他們。

  面對如此大的變故,三個小混混還沒有反應過來,就有兩人被抓住了脖子,雅格麗斯輕輕一掐,他們便斷了氣,另一個還沒有跑出兩步就被她抓了回來,小混混嚇得直發抖。

  雅格麗斯把手變回了原樣,輕輕地摟住他,“你不是說我很美嗎?幹嘛這麼怕我?”

  “我,我─”小混混一時語塞。

  “我們永遠在一起,好不好?”雅格麗斯把頭輕輕靠在他的肩上,輕舔著他的頸項。

  混混只覺一陣酥麻,竟忘記了剛才發生的事,道:“好,好。”

  “那,我們地獄相見了!”雅格麗斯露出尖牙,對準他的血管狠狠地一口咬下去……

  擦乾淨嘴邊的血,雅格麗斯優雅地從三個混混的屍體上跨過去,正欲去尋找下一個獵物時,一陣鼓掌聲從上面傳來,她抬頭一看,竟是一個長著黑色翅膀的金發紫眸的男子。

  她笑笑,“怎麼?上面真的那麼好玩嗎?幹嘛不下來?”

  “不敢。”珊瑚笑道。

  “有何不敢,是我長得太醜,嚇著你了嗎?”雅格麗斯幽怨地垂下眼。

  “沒有,只是閣下的進食方式,在下實在不敢恭維。”珊瑚依舊在空中,“你讓我看了一出好戲,我還得謝謝你,不過,這些人與你有仇?”

  “以你的意思,我殺個人,還得獲得你的批准嗎?”雅格麗斯厲聲喝道。

  “在下不是這個意思,只是這些人死得太無辜了,在下有些於心不忍。”珊瑚不慌不忙地回答:“不過,我不明白的是,你究竟為什麼這麼做?”

  “為什麼?當年我死得那麼慘,在那個盒子裏困了一千五百年,生不能自由,死不能轉生,這一切,全是拜他所賜!你問我為什麼?你們這些男人沒有一個好東西,全把女人視為玩物!我那麼愛他,把他看得比自己的命還重要!

  “他為了爭奪王位,要將我獻給他的兄長,為了他的大業,我只得答應。可是,他竟然背著我去愛別的女人,我一氣之下將他的女人殺死,沒想到,當時他表示原諒我,可在我助他登上王位後,他竟然為了那個賤人,將我釘死在牆上,還詛咒我!

  “我這麼為他付出,究竟得到了什麼,所以我要殺死所有的男人!你,最好給我讓開!否則,連你也得一起死!”雅格麗斯說罷正欲離去,卻被珊瑚擋住了去路。

  “雖然你的遭遇的確值得人同情,但這麼極端的做法是錯誤的,這個世上沒有誰的生命可以被誰隨便剝奪,你也不例外!現在已經不是你所在的時期,我念在你淒苦的身世,不打你回地獄,你跟我進入輪回吧!”

  “哼,好笑!滾開!”雅格麗斯冷笑著猛地抓向珊瑚,卻被他機敏地閃開。

  “既然這樣,休怪我無禮!”珊瑚見她執迷不悟,也不再多說。

  “哼!”雅格麗斯將自己變成了原形─一個全身腐爛、沒有內臟的乾屍,這才是她的本來面目,因為吸了五個人的血,才有了一點肉身,平時美麗的她,只是她生前的幻象。

  珊瑚也懶得跟她多說,不等她攻擊就先發制人,雅格麗斯畢竟有一千五百年的怨氣護體,這就像為她張開了保護的結界,雖然她一次次被珊瑚擊中要害,卻也並沒有致命。

  她也不甘示弱,用枯手抓向珊瑚的要害,卻被他輕巧地化解開。

  珊瑚不想戀戰,他將神杖召來,頓時,雅格麗斯被神杖的光芒刺得全身生生地痛,如同當年被深愛的人釘死一般,她慘叫連連。

  正當珊瑚要滅了她,可塔和Destiny 趕來了,珊瑚抱怨:“我都快打完了你們才來?”

  “珊瑚哥哥,別殺她!”可塔叫道。

  “可塔,別鬧,這可是殺了五個人的怨鬼,她身上的血腥太重,不滅了她,會危害其他更多的人!”珊瑚並沒有收手。

  “Destiny ,她很可憐的。”可塔向Destiny 道:“而且,一切也不是她的錯呀!”他解釋道:“珊瑚哥哥,你就放過她吧!”

  “要殺便殺,由不得你這小鬼來求情!”雖然很痛苦,雅格麗斯還是喝道。

  “公主學歷史的時候我也在她身邊,史書上把你寫得非常好,為了三世法老的大業委身于大王子,正是有你的成全,才有後面七十年的太平盛世。

  “而且史書上,並沒有說你被詛咒,而是說你因勞成疾,死在了法老的四十壽辰上。”

  可塔道:“你是尼羅河兒女心中的女英雄,公主也非常崇拜你,還說希望能成為像你一般才貌兼備、色藝無雙的女子。”

  埃及的王族從來都很注重名譽,雅格麗斯沉默了,過了半晌,她才說:“這些,有什麼用呢?他還是那麼恨我。”

  “其實你做了這麼多事,都是因為你還愛著他,但你這麼做也無濟於事啊,如果你願意,我們可以幫你。”Destiny 很同情她,她知道她嘴上說著恨他,心裏卻還是放不下。

  “幫我?怎麼幫?”雅格麗斯動心了。

  “即使前世是偉大的法老,也不可能跳出輪回,我們讓你看看他,你再做決定,是生是死,就全憑你自己定奪。”珊瑚明白Destiny 的意思。

  雅格麗斯點點頭,Destiny 咬破自己的手指,在牆上畫了一個圓,在上面寫下符咒,圓圈中央靈光一閃,出現了一個三歲大的孩童,他望著抱著他的母親,吞吞吐吐地叫著媽媽。

  雅格麗斯一看,頓時淚流滿面,喃喃道:“是他,是他,不管他變成什麼模樣,我都認得他!”可能是見到了自己還一直深愛的人,雅格麗斯不知不覺變成了美麗的模樣。

  “請你們幫幫我!”她跪在了三人面前,“不管他前世對我做過什麼,我希望我能和他重新來過。”

  這對珊瑚來說並非難事,在送走雅格麗斯後,他松了口氣,“總算有個比較令人滿意的結局,這比讓她消失要好很多。”

  “是的,其實,有時候我在想,我們對付那些怨靈,並不是想要消滅他們,只是希望他們能改邪歸正,重新做人。”Destiny 也比較滿意這個結果。

  “其實,這全是我的功勞哦!”可塔露出可愛的虎牙,“你們人類有這麼多煩惱,還是做貓比較好啦!”他雙手抱著頭,一副老練的樣子。

  “做貓是好,可是做成像你這樣的千年老貓,也沒什麼意思了。”珊瑚調侃道。

  “誰說的?有意思有意思!”氣得可塔掄起小拳頭要打珊瑚。

  提爾,你說,如果我們也能夠跳入輪回,一世一世地在不同的地方重逢,又一世一世地在不同的地方相愛,不停地譜寫著我們自己的故事,那該有多好?

  不管時隔多少年,不論是疾病時還是健康時,即使死亡將我們分開,但我們所誓言的愛情是不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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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四章 人魚之傷

  提爾一步步地走向大海中央,如果沒錯的話,剛才那聲音應該就是,人魚!

  奇怪,應該就在附近了吧?提爾跳進海中,可是遊了許久,都沒有見到人魚的影子。

  提爾突然感覺到了他左方的礁石邊,有一股強大的氣,可是,礁石本身卻什麼也感覺不到。

  難道是怨靈?怎麼可能?人魚是不老不死的啊!

  “前方何物?為何誘我前來?”他喝道。

  “請,請幫幫我……”

  礁石上有聲音發出來,可是,卻看不到有任何物體,“以我的能力,沒有辦法衝破封印─”

  提爾走過去,他並沒有依言解開封印,而是將手伸向前試探了一下,在要碰到礁石的那一瞬間,只覺得指尖一陣酥麻,“真的有結界,你是誰?為什麼會被封印在這裏?”

  “我是人魚,三百多年前被自己深愛的人背叛,將我封在此地,永世不得超生。”那聲音充滿了怨恨和憤怒。

  “既然是人魚,那你知不知道在神代,人魚族的王子與巫族的少女相愛的事?”這裏自古就有魔族出沒,提爾怕對方是魔物,只是想騙自己打開封印罷了,而這事是人魚族的秘密,絕對不可能有外族的人知道!若非莎麗斯也算是當事人之一,他自己也不會知道。

  “自然知道,人魚族是絕對不能對外通婚的!所以族人對他們進行了長時期的追殺,只是,那時我並未出生,其中原由不是特別清楚。”

  “那你有沒有見過,頭髮前有一縷銀絲的女孩?”提爾抱著很大的希望。

  “我已經被困在這裏三百年了!完全看不到外面的一切,就算她從這裏經過,我也沒辦法看到啊!請你幫幫我,把封印解開吧!”

  莎麗斯,你一向最討厭的就是人魚族,若是你,會怎麼做呢?你那麼善良,自然不會坐視不管的。

  對於提爾來說,解開封印只是舉手之勞而已,不多一會兒,一條美麗的人魚就出現在他面前,這人魚……提爾的目光落在她身後不遠處。

  “謝謝你,你是人類嗎?”

  因為年紀比較小,人魚不認識提爾,她瞪著大眼睛望著他。

  “你為什麼會被困在這裏?你剛才說,是因為你的愛人?”提爾並未答話,現在有一件事更讓他好奇。

  “嗯,在三百年前,我在一陣海嘯過後,救起了一名男子,並把他帶到了一座孤島上……”

  “你,你是……”

  男子第一次看到人魚,他完全不知這人頭魚身的怪物是敵是友。

  “你,是人嗎?”人魚也是第一次跟人類做如此近的接觸,她好奇地望著他的腳,“我是人魚,我叫妮亞。”她沖他笑了笑。

  “你好。”可能覺得妮亞沒有惡意,男子也不怎麼害怕了,“我沒有名字,不過,你可以叫我七三一二。”他自卑地低下了頭。

  “七三一二?好奇怪啊!”妮亞笑了。

  “因為我是奴隸,其實我很小的時候,跟爹媽住在一起時,是有名字的,可是被賣掉以後,他們就把我們這些奴隸編成號,我就是七三一二。

  “到後來,我也忘了我的名字,你也叫我七三一二吧!”男子的聲音有些哽咽了,他給妮亞看他這些年來被鞭打過的傷痕。

  “怎麼可以這樣?”妮亞有些憤憤不平,“這樣好了,你就叫我的名字吧!”她慷慨地說:“不過,我的名字很長喲,不曉得你願不願意?”

  像人魚這樣的神物,是不能把自己的名字隨便告訴別人的,只要正確地說出全名,那他們就必須聽那人的話。

  妮亞當然知道這個道理,可是這男子,是她這麼多年來第一次見到的異性,而且身世又那麼可憐,她完全沒有想過男子以後會害她。

  “真的嗎?我可以嗎?”男子欣喜地問。

  “嗯,當然!”妮亞笑道。

  男子畢竟是人類,雖然後來和妮亞相愛了,但他還是忘不了人類的世界。

  妮亞雖然非常希望,他們能在這孤島上生活一輩子,可是,她又不忍心他被思鄉的情緒,折磨得日漸消瘦。

  在一個夜晚,她冒著生命危險,將男子送回到他所住的地方,在到達岸上後,男子深情地握住她的手。

  “妮亞,一起來吧!雖然我並不富有,可是,我會努力嫌錢養你的!一定要讓你成為世上最幸福的新娘!”

  妮亞淒慘地笑笑,隨著歲月的流逝,當他發現自己是不老不死的怪物,會怎麼樣?她寧願自己是他心目中最美的女子。

  “我不能跟你一起走,如果你真的愛我的話,明天晚上三點,你在這裏等我。”妮亞說完潛入水中。

  男子不負妮亞所望,次日淩晨,他真的來到了岸邊等待著妮亞。

  妮亞有心想考驗他,故意躲在一塊礁石後,過了很久才去見他,他不僅沒有一絲埋怨,反而一見到她就沖下水來,緊緊地抱住了她。

  “太好了!我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答應我,你不會離開我!”

  “我不會離開你的!”妮亞決定,在短期內不會離開這裏。

  她突然想起了什麼,推開了他,拿出一顆閃亮的珠子,“這個給你,聽說值很多錢,我希望你能過得很好─”

  “這是什麼?”男子遲疑地接過了珍珠。

  從此以後,每天晚上,妮亞都和他的愛人,在他們約定的礁石後相會。

  而每一次約會,妮亞都會帶一顆極品珍珠給他,不久之後,男子就成了這地區最富有的人,能與他的財富相比的,只有當地的長官。

  好景不長,兩年之後的一天晚上,妮亞左等右等都等不到男子,她心急如焚地在礁石邊等待著,若不是不能上岸,她早就沖上去了。

  可就在要到破曉的時候,岸上傳來一陣吵鬧聲,她依稀聽到有人在叫她的名字。

  正當她要游過去時,卻看見那男子跟一個女子準備登上一輛小船,她想叫他,可是,當她看到他的手,緊緊地摟著那女子的肩時,她的心碎了……

  就在妮亞準備過去問清楚時,她聽到後面一聲大喝。

  “阿菲妮亞。克拉特斯。凡明華,我以神之名義詛咒你,我要你永久地困在這裏,永世不得超生!”

  妮亞知道這下全完了,那人準確無誤地叫出了自己的名字,自己將永久地被封在這裏。  心底的絕望和憤怒,完全佔據了她的身心,她從沒想過,自己深愛著一個男子,並把他看得比自己的性命還重要,到最後竟落得如此下場……

  “你想怎麼樣?”提爾皺皺眉,他明顯地感覺到,這個故事裏有些地方不對勁,而且……他再度望向妮亞身後。

  “我要報復!”妮亞恨恨地說,可是不知為何,她的眼淚卻止不住地滑落。

  “既然如此,那我們去找他的子孫吧!”提爾微笑著提議。

  提爾給妮亞施以法術,讓她在短時間內擁有一雙腳,可以暫時在陸地上行走。

  他們來到了當年的那個島上。

  這裏與妮亞心中的印象出入很大,完全是另一個世界,一想到這裏早已沒有了自己所愛的人,她心中一陣酸楚。

  提爾帶著妮亞來到了一幢非常大,猶如城堡的房子前,道:“到了,應該是這裏吧?”

  “你怎麼知道?”

  在妮亞心中,提爾只是略會一二法術的人類,他怎麼可能知道那男子的子孫住在哪里呢?

  “呵,因為有人帶路啊!”提爾笑道,似答非答。

  應門的是一位老人,當他聽到他們說,他們的祖先是好朋友時,也不疑有他,熱情地把他們迎過了屋,並帶他們參觀房子。

  這是……妮亞站在一幅畫像前呆住了,這不是她嗎?

  “這位是……”提爾望著畫像,問老人。

  “哦,這是我們這個家族的第一代夫人,不過,還真是跟小姐你有點像呢!”老人笑道,並未發現妮亞的臉色有些蒼白。

  “你們的先祖把她畫得這麼傳神,想必他們的感情一定很好吧?”提爾有意無意地問。

  “那是當然了!夫人去世以後,主人一直都沒有再娶,也沒有子嗣,只是領養了一些孩子,培養他們,並讓他們繼承家業。”

  “說謊!”妮亞聽到這些,淚水止不住地滑落,“根本不是這樣子─”

  “我聽說,你們的先祖發財得很快?”提爾又問。

  “也不是,這全是夫人的功勞,她真的是一個又漂亮又聰明的女子,但錢多也不是好事啊!

  “後來,先祖遭到了這裏的長官的嫉妒,他假造了一個罪名,然後派兵來抓他,想把他的財富全搶過去,幸好先祖那晚有事出去,發現得早,就帶著妹妹一起逃走了。”老人道。

  “妹妹?”

  那天晚上的女子是他妹妹?!妮亞顫抖著。

  “是啊!也就是那晚,夫人離開了先祖─”

  為什麼?為什麼是這樣?那,那天是誰對我下了咒呢?妮亞百思不得其解。

  “謝謝,麻煩了這麼久,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哦,你們就叫我克伯好了。”老人笑道:“因為我的姓超長,阿菲妮亞。克拉特斯。凡明華。”

  妮亞猶如被雷擊中,竟動彈不得。

  “謝謝你!”提爾帶著呆掉的妮亞向克伯告別。

  “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他,他不是背叛了我嗎?為什麼還把我的像畫下來?為什麼還把我的名字一直用到現在?”妮亞的淚水不斷滑過她的臉頰。

  如果克伯說得是真的,那─“非常明顯,對方並不是想對你下咒,而是想對他,先前你也說過了,你把你的名字給了他,而且,當時你正好擋在他的前面,所以咒語對你產生的效果,只是一場誤會。

  “不過,也許你不知道,這三百年來,他一直都陪在你身邊……”

  “在我身邊?”妮亞環顧四周。

  “是的,只是他是幽靈,你看不到他罷了。”提爾沖妮亞身後那男子笑了笑,“就算被你記恨,就算被你誤會,但他還是默默地守護在你身邊,哪怕你根本看不見也感覺不到他。”

  “拜託你!請你讓我見見他!”妮亞淚如泉湧,她一點也不懷疑提爾的話。

  長久以來,她都感覺到一股莫名的心暖,可能就是因為他在身邊的關係吧!哪怕以為他背叛了她,但她還是那麼愛他。

  提爾苦笑著搖搖頭,“幽靈你是不可能看見的,除非你也是幽靈……”可是,人魚偏偏又是不老不死的神物。

  “那,我願意為他捨棄生命!”妮亞的態度非常堅定,“為了能跟他在一起,我願意為他捨棄這不老不死的身體。”

  “你也說了,不老不死,你怎麼捨棄?”

  “有的,這是只有人魚才知道的秘密,只要……只要將人魚的眼淚和血混合在一起,就可以做成致命的人魚毒!這種毒,連人魚本身都無法抵抗!

  “只要我喝下自己做成的毒,我就可以跟他在一起了!”對於妮亞來說,為了與自己所愛的人在一起,生命根本算不上什麼……

  對不起,我應該相信你的!經過了三百年,妮亞終於再度抱住了自己的愛人,痛哭流涕。

  沒關係,只是,你受苦了……男子也緊緊地擁住了妮亞。

  莎麗斯,這就是你同族人的愛情,並不比我們的遜色吧?

  若我沒有復活,一定也會像那男子一樣,哪怕你看不到我,聽不到我,感覺不到我……只要能守在你的身邊,我就很幸福……

  不管時隔多少年,不論是疾病時還是健康時,即使死亡將我們分開,但我們所誓言的愛情是不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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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幻之城

  現代,C國的某處。

  “Destiny 小姐,那一切就拜託了!”村民們把Destiny 送到一個分叉口。

  “嗯。”不就是一座鬼城嗎?為什麼怕成這樣?Destiny 邊想,邊往村民們指的路線繼續走下去。

  “這樣好嗎?”

  看到Destiny 漸漸消失在霧色中的背影,村民們有些過意不去。

  “我們又沒有騙她,只是沒有說出實情而已。”其中一個人為自己辯護。

  “聽說她的法力很厲害,應該不會有事的!”

  “可是去過幻之城的人,沒有一個能活著回來啊!”一個村民說出了這個殘酷的事實。

  大家沉默了。

  Destiny 來到了一幢古堡殘舊的門前,抬頭望瞭望滿是爬山虎和荊棘的城堡。

  她正準備推門而入時,門卻自己吱吱啞啞地開了,門上的灰塵極不情願地離開了依附了多年的朽木,紛紛掉落下來。

  Destiny 向裏探了探,裏面一片漆黑,完全看不到任何東西,她遲疑地往裏走了兩步,門突然“咚”的一聲關上了,把她留在了這伸手不見五指的城堡裏。

  突然,Destiny 覺得自己腳下一空,整個人不停地往下墜……

  城堡最深處的房間裏。

  “什麼聲音?”珊瑚問。

  “嘻嘻,有客人來了。”幻妖笑道:“又有好戲看了!”

  “你還真是死性不改!”珊瑚皺眉道:“你要知道,我救你出來,可不是要你胡作非為的!”他的語氣中帶有警告。

  “嘻嘻,這個好像特別有趣!”幻妖看著水晶球裏的景象,“她好像是神代的人,真奇怪,竟活了這麼久,不過既然是神族的人,我就不客氣了,我要讓你嘗嘗地獄的滋味!”

  難道是莎麗斯!珊瑚心中一緊。

  咦?這裏是……Destiny 醒來時,發現自己趴在地上,她抬頭看著四周熟悉的建築,海龍宮!我,我怎麼會在海龍宮?提爾呢?!

  她的心跳迅速加快,她甚至來不及細想,自己為什麼會在這裏。

  Destiny 一步步往前走,看著自己魂牽夢縈的地方,眼淚止不住地就要往下掉。

  “莎麗斯!”一個Destiny 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聲音,從她身後響起。

  “提,提爾!”Destiny 幾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是在做夢嗎?是自己的幻覺嗎?對方是提爾嗎?

  她有些不敢相信地回過頭,終於見到了思念已久的愛人,他的笑容還是一如往昔,“真的,真的是你─”她一下子撲到了他的懷裏,淚水沾濕了他的衣襟。

  “怎麼了?我只是去上朝而已,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提爾捧起了Destiny的臉龐,“你看你,哭得跟孩子似的,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他心疼地為她拭去了淚水。

  Destiny 使勁搖搖頭,“我再也不要離開你!”這幾千年所受所有的苦,所有的痛,似乎在見到提爾的一瞬間全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難以言表的喜悅。

  “傻瓜,我什麼時候說要離開你?”提爾也緊緊地抱住她,但藍色的眸子中,卻閃爍著深深的憂慮。

  提爾……這聲音,這手臂,這溫暖的懷抱,真的是提爾!Destiny 緊緊抱住了提爾,生怕他又從自己眼前消失了。

  “咳,王─”一個侍從實在不好意思打擾王和王妃,可是,火龍王已經在等了,“火龍王亞伯大人在大廳等著您呢!”

  “哦,好。”又是為了那事嗎?提爾不情願地放開Destiny ,吻了吻她,“我去見見亞伯。”

  “不要,我要跟你一起去!”Destiny 怕自己一放手,提爾又消失不見。

  “不可以,我們有事要談,放心,一會兒我就來陪你。你不是說,想到天宮玩嗎?一會兒我就帶你去,好嗎?”提爾知道此事事關重大,不能讓第三人知曉,特別是莎麗斯,萬一有什麼事,他絕不能連累她!

  Destiny 嘟著嘴,沒有了平日冷酷的模樣,她完全沉浸在這個有提爾,有愛的世界中。

  提爾了大廳,亞伯已經快沒耐心了,他一見提爾就大聲抗議:“我要給莎麗斯說說,她也不能老黏著你,不讓我們見你吧!”

  “不關莎麗斯的事,”提爾道:“看你的樣子,好像也太閑了吧?”他知道亞伯的計畫,可是他沒有辦法幫他,也沒有辦法站到他那邊,他的立場非常為難。

  “你,真的不考慮站過來嗎?”亞伯也知道提爾的難處,同時對他也非常放心,他知道,提爾絕對不會出賣他!

  “嗯,我已經拒絕過你了。”

  “為什麼?你明明知道那傢伙─”亞伯不願意與好友為敵,他希望他能回心轉意。

  “是,我是知道,所以我要親手把他推進地獄!”提爾的眼神沒有了以往的溫暖,“但是,我站過來是沒有用的!亞伯,你們需要內應,對吧?”

  “難道,你說─”

  “不錯,背叛天帝是死罪,這份罪,就由我一力來承擔!”

  “不可以!絕對不可以!你想想莎麗斯!你們那麼相愛,如果你……那她怎麼辦?你要看著她一個人,孤單地活在這個世上嗎?”

  一想到莎麗斯,提爾的心就如同被撕裂一般,“所以,我要靜靜地享受與她的最後時刻。”他慘澹地笑笑,“然後,我自有主張─”

  幻之城的最深處。

  “哈哈哈,真沒想到,令我們魔族聞風喪膽的海龍王提爾,竟也會有這樣的過去。

  “他的女人,今天犯在我手裏,也是天意,哈哈哈─”幻妖大概知道了過去的一些事,“既然這樣,現在我要來改寫他們心中的歷史!”

  珊瑚看著水晶球裏的Destiny ,不知道應不應該幫她,若她就此對提爾死心,或許,對她來說是一件好事,但……他別過頭。

  提爾到哪里去了?Destiny 找遍了整個軍營,都不見提爾的蹤影,奇怪,大戰當前,他會去哪里?

  Destiny 靠著自己的直覺,到了南面的一個樹林中,遠遠地,她看到提爾正在和一個人說著話,而那人,竟是背叛天帝,帶軍起義,卻又是提爾昔日好友的火龍王亞伯!

  Destiny 看到他們兩個神色有些奇怪,悄悄地躲了起來。

  “這是我軍的軍事要塞分佈圖,如何攻打,我已經做了詳細的批註,帝軍已經人心惶惶了,恐怕已經要到最後的決戰了。”提爾表面上是帝軍的統領,但他一直與亞伯暗通消息,亞伯的軍隊才能這麼快打到這裏。

  “提爾,已經差不多了,你過來吧!”亞伯知道再這樣下去,最終將會是他們兩個直接兵戎相見,他也深知若沒有提爾的幫助,他不可能這麼順利到這裏,若提爾有心鎮壓,他的軍隊可能早就……

  提爾搖搖頭,“不可以!”天帝的確該死,但是,他身上的封印─“可是,你明明知道天帝他……”

  “對不起,亞伯,我要背負的東西實在太多,我只能為你做到這裏,當你到天宮之城的時候,我們就是真正的敵人了。”提爾說畢,轉身離去。

  提爾,為什麼?Destiny 聽到了他們所說的每一句話,為什麼你要這樣做?既然知道天帝的罪,並且願意幫助亞伯,為什麼不願意加入義軍?

  “提爾!難道,你忘了莎麗斯的那段記憶了嗎?你為什麼把那段記憶封印起來,你應該很清楚吧!

  “還有克莉,我最愛的妹妹,你忘了她是怎麼死的嗎?!天帝根本不值得你為他這麼做!”亞伯沖提爾的背影大喊。

  提爾聽到亞伯的話,閉上眼睛,他知道,這就是他的宿命,從他第一天進入天宮之城就決定的宿命。

  “提爾!”亞伯的聲音聽起來非常生氣,“你根本不愛莎麗斯!如果你真的愛她,你就不應該這麼隨便地放棄你的生命!”

  Destiny 一怔,難道提爾從聖戰一開始,就打算以死來結束嗎?他難道沒有想過她嗎?

  提爾稍微停下了腳步,他回過頭,想說什麼,話到嘴邊卻沒有說出口,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正是因為太愛莎麗斯,才做出這樣的決定。

  看著提爾頭也不回的身影,Destiny 再也站立不住。

  她腳下一軟,整個人癱在地上,她只覺得自己的心,如同被萬把尖刀穿過一般,她甚至連哭的力氣都沒有,難道,我又要眼睜睜地看到你離開我嗎?這就是你的決定嗎?

  幻之城的最深處。

  “哈哈哈,真是有趣啊!”幻妖看著水晶球裏的景象,開心得大笑,“珊瑚,你看!”  他只覺得胸口一陣劇痛,同時,一隻手穿過了自己的心臟,“你……你,為,什麼……”他想回頭看,可惜,身體不聽使喚的應聲倒地。

  “我從沒見過莎麗斯有過這樣的表情。”珊瑚根本沒有考慮,就殺死了幻妖。

  “我曾經發過誓,不管是誰,只要傷害了莎麗斯,我就要他死!”他的眼神裏沒有了以往的溫柔,紫色的眸子裏,閃爍著無盡的心痛和冷酷。

  “嘻……”幻妖並沒有馬上死去,他還有最後一口氣,“不要以為我,我不知道,你的底細,你是,你是連地獄裏最骯髒的妖怪都,都瞧,瞧不起的……”

  “死吧!”珊瑚不等他把話說完,一腳踩下去,頓時幻妖的腦漿迸裂,眼球被彈到了一邊。

  珊瑚把暈過去的Destiny 抱出了幻城,他看著她眼角還未幹的淚痕,心痛地俯下身替她吻去,同時在她耳邊喃喃道:“沒有人,沒有人能保護你,只有我!所以,我絕對不會輕易地把你交給任何人!絕對不!”

  不管時隔多少年,不論是疾病時還是健康時,即使死亡將我們分開,但我們所誓言的愛情是不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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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愛的名字

  “就是這個男人嗎?”一隻長著一對薄薄翅膀,只有手指般大小的精靈問另一隻。

  “嗯,他應該會好好養我們的孩子的。”另一隻精靈看看懷中的一顆發著五彩光芒的蛋,頗有不舍。

  “嗯?”提爾醒來,竟發覺自己的肚子上,不知什麼時候多了一個蛋。

  “這些不負責的精靈─”這麼多年了,它們依然以這種賭博的方式,來養育後代嗎?他看著只有指甲蓋般大小的蛋,頗為頭痛,但他又不能像它父母那樣放下它不管。

  一周以後。

  “終於出生了。”提爾看著一個小精靈掙扎著衝破蛋殼,露出笑容。

  小精靈好奇地看著這個世界,看著提爾,那眼神,簡直就跟當年的莎麗斯一模一樣!提爾頗有些感慨。

  “對了,我應該給你取個名字吧!精靈是沒有性別的,你就叫莎麗斯好了。”一提及深愛著人的名字,提爾心裏有了一絲暖意。

  現在的精靈,還不大聽得懂提爾的話,它瞪著眼睛望著他,一臉疑惑。

  “嘻嘻,你的表情跟當年的莎麗斯也是一模一樣呢!”提爾忍不住笑了。

  莎麗斯……提爾的心情蕩起一陣漣漪。

  海龍宮。

  “就這麼佈置,你們去準備吧!”

  提爾剛收起戰略地圖,就感覺一雙小手突然從後面抱住了他的腰,不用看,也可以猜到是誰了。

  “你這傢伙─”他微笑著轉過身,抱起了正死死地抱著他的只有五、六歲大的小女孩。

  她長著圓圓的臉蛋,眼裏帶有頑皮的笑意。

  就算她現在只有五歲,但五官卻長得極為惹人憐愛,頭髮前的那一縷銀髮,在海洋中的藍光反射下,更是熠熠生輝。

  “哎,才一轉眼就跑到王這裏來了,”負責照看女孩的女傭有些無奈,她跪在提爾面前,“對不起,王。”

  “沒關係。”提爾笑著抱起了女孩,“反正我也忙完了,對了,她還沒有名字吧?” 自從他給這女孩喝了自己的血後,就把她留在了海龍宮,而她似乎也特別喜歡他。

  “是啊!上次王說給她取個名字,可是後來一忙,又忘記了。”女傭忙道,提爾是天界所有女性心目中的白馬王子,她當然不會輕易放過與他接觸的機會。

  “嗯……”提爾看著女孩正在把玩著他長髮,卻又一本正經的臉,沉吟道:“叫什麼好呢?嗯─就叫莎麗斯,好不好?”

  莎麗斯在神語中,是“聰明又漂亮的女人”,這也算是提爾對她的希望吧!

  女孩忽然停止拉扯提爾的頭髮,瞪著眼盯著他。

  突然她沖提爾笑了,然後緊緊地抱住了他的脖子,好像在感謝他給了她這麼好聽的一個名字。

  因為某種原因,她從小就生活在海洋中,與海豚為伍,到現在還不會說話,只能以這種方式來表達她的感情。

  “呵呵,你好像能夠聽懂我的話哦!”提爾抱著莎麗斯往花園那邊走去。

  “王好像真的很喜歡這個女孩啊!”看著提爾的背影,幾位長老都笑了。

  “呵呵,那個女孩,也許就是我們未來的王妃喲!”

  神代人的青春期很長,幼兒期又比較短,所以莎麗斯長大後嫁給提爾,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海龍族的預言者一直未答話,自從他第一眼看到莎麗斯時,就知道了他們的未來。

  王啊,那女孩將是你的宿命。

  “提,提爾……”精靈開始學著說話了。

  “呵,也不過三天,就開始說話了?真不愧是精靈!”他稱讚道,因為精靈的壽命通常只有六個月。

  “莎麗斯,我可是費了好大的勁,才讓你開口說話的呢!”提爾含笑望著精靈,但他腦海裏閃現的,全是莎麗斯的一笑一顰。

  精靈以為提爾在說自己,望著他一臉疑惑。

  “呵,不是說你,是說另一個莎麗斯,我最愛的人。”提爾的手撐住下巴,精靈知道,他又要發半天呆了。

  “提,提,提……”莎麗斯終於可以開口發一些簡單的音節了。

  至今為止,雖然叫得很困難,但還是能叫出提爾的名字,而且是唯一能叫出的名字。對於這一點,大家都覺得,提爾沒有白疼莎麗斯,“提爾……”

  “怎麼了呢?莎麗斯?”提爾帶有笑意抱起了莎麗斯,“你又重了不少呢!過不了多久,我就不能抱你了。”

  莎麗斯難過地望著提爾,誤以為提爾以後不會再喜歡她了。

  “呵呵,因為你不久就會長大了!長大了以後就是少女了,自然不能再抱你了。”雖然臉上在笑,可提爾心裏有說不出的難過,好像有什麼最重要的東西要失去了一樣。

  莎麗斯死死地摟住了脖子,一臉不高興,好像在說,我不要長大,我不要長大……

  “傻瓜─”如果,如果有一天,你嫁給了別人,我一定會很傷心,提爾也緊緊地抱住了莎麗斯。

  三天后。

  “嗯?”提爾望著眼前的兩個小精靈,“你們是他的父母嗎?”他問。

  “是的,對不起,這段時間,給你添麻煩了!”兩個小精靈向提爾深深地鞠了個躬。  因為精靈的壽命很短,它們不能把過多的時間放在養孩子身上,所以從神代時,都只能用這種強行寄養的方式。

  “沒關係,他也給了我很多回憶呢!”提爾笑道:“好了,莎麗斯,你應該跟你父母一起走了。”他對坐在他肩膀上的小精靈說。

  小精靈並沒有飛到父母的身邊,而是緊緊地抓住了提爾的頭髮,一臉不願意離開他的樣子。

  “這樣子是不行的!”他笑道,真不愧也叫莎麗斯。

  提爾沒有辦法,只得用指尖輕輕地將精靈夾起,放在它的父母面前,“你也有自己的使命,不可以一直在我這裏。”

  在它剩下的幾個月的生命裏,它必須要不停地帶人類的靈魂上天堂,直到最後一口氣。

  精靈望著提爾,淚水不停地在眼眶裏打轉。

  “好了,我的任務也算是完成了,在這裏已經逗留得太久,我也該走了!”提爾站起身。

  “好的,謝謝你的照顧,祝你一路平安。”精靈們向提爾鞠躬。

  當精靈們抬起頭時,提爾已經不見了。

  莎麗斯,若說精靈的宿命,就是往返于人間與天堂之間,那我的宿命,就是奔向有你的地方……

  不管時隔多少年,不論是疾病時還是健康時,即使死亡將我們分開,但我們所誓言的愛情是不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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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七章 相信的幸福

  “咦?”可塔走著走著突然停下來了,“Destiny ,你看!”他指著街對面有一個穿著白衣的女生。

  自從Destiny 自幻之城回來後,情緒一直非常低落。雖然她一直告訴自己,提爾那時並不是有意拋下她,他一定有他的理由,可是,她總是無法釋懷。

  她認為只有生無可戀的人,才會捨下生的希望,提爾拋下她,選擇了死亡,不就代表她在他心裏的位置還不夠重嗎?

  她更加不明白,為什麼提爾要背叛天帝,為什麼他什麼都不告訴她,他,真的愛她嗎?

  “Destiny ……”可塔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是他知道,現在的Destiny對什麼都沒有興趣,而且,這種狀態不知道還要持續多久。

  可塔想了想,跑到了街對面,擋在了那名白衣女子面前,“姐姐,你─”他這才注意到這女子,其實……

  那女子看了可塔一眼,眼神空茫,雖然她看起來非常消沉,但她還是勉強擠出了一個笑容,“你好,你有什麼事嗎?”

  “嗯,你好像需要幫助,我們可以幫你嗎?”可塔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容。

  “你怎麼知道我需要幫助?”那女子奇道。

  “嘿嘿,你跟我來就知道了!”可塔注意到Destiny 已經不見了,看來得把她帶回家了,可塔暗忖。

  Destiny 對可塔的自作主張有些無奈,但她也深知,可塔是在幫她。

  “你……”Destiny 一時不知道應該怎麼問,“想要我們幫你做什麼?”

  “真的什麼事都可以辦到嗎?”女子怯怯地問。

  不知道為什麼,這位瀏海中有一縷銀髮的女子,令她覺得有些害怕,但為了所愛的人,她也顧不了自己的恐懼了。

  “嗯,你說出來,我再回答你。”Destiny 不會貿然答應任何事。

  “我……我男朋友被,被員警抓走了。”女子一陣傷感,手捂著臉哭了起來。

  “什麼罪名?”就是這件事嗎?

  “搶,搶劫銀行。”

  “有什麼苦衷嗎?”

  “我不知道,我醒來時他已經被抓走了,但我相信,他絕對不是這樣的人!就算真是他做的,他也是有原因的!

  “我真的很想親口問問他,可是,可是不知道為什麼,我總是進不了監獄,我真的,真的好想見他!”

  你當然進不去了!Destiny 心想。

  “這還不簡單,我們把你帶進去就可以了嘛!”可塔覺得這根本不是問題,不過看Destiny 的樣子,她應該把注意力轉移到這裏來了吧?

  “這事明天再說吧!”Destiny 沉吟道。

  次日。

  Destiny 翻看了最近的報紙,終於找到了那則搶劫銀行的新聞,上面說某日上午,一持槍男子闖進了市內一家銀行,搶走了354182.25 元現金,無人員傷亡。

  “他也真奇怪,搶得還有整有零的!”可塔奇道。

  “是啊。”Destiny 沉吟道:“可塔,當時,你是在哪里碰到她的?”因為一直在想提爾的事,Destiny 根本沒注意當時的情況。

  “在南星街的街口啊!”可塔不明其意。

  南星街,Destiny 回憶著那裏的建築物,對了!

  她匆匆出門。

  “真的可以進去見他嗎?”那女子怯怯地問Destiny.“嗯,隨時可以。”知道了他們的遭遇後,Destiny 非常同情他們的遭遇,就算她不能與提爾相遇,她也希望天下的有情人能夠終成眷屬,不用像她和提爾一樣受盡離別的煎熬。

  他們來到TMX市唯一的監獄前面時,Destiny 突然停住了,她回頭問那女孩,“如果他是為了一己私欲去搶劫了銀行,也算是罪有應得,屆時,你還會愛他嗎?”

  就像我和提爾一樣,若是提爾當年是有意拋下我……我還會那麼愛他嗎?雖然Destiny 心中已經有肯定的答案,但她還是想聽聽這女子的想法。

  “嗯。”女子突然甜甜地笑了,“若他是有罪的,我願意和他一起承擔這份罪,但我相信他,他這麼做,一定是有原因的。

  “我想知道,我不希望他一個人把這份罪獨自承擔下來!”

  Destiny 沖她露出了難得的笑容,這笑容中有理解,有支持,也有英雄所見略同卻又相逢恨晚的味道。

  “那麼─”Destiny 望著監獄大門上方的警徽,“我就帶你進去吧!”她將雙手做成一個三角形,對準警徽布下了封印,雖然只有五秒鐘的空隙,但對她來說已經足夠了!

  Destiny 趁那女子不備,在她身後畫下一道符,這樣別人就可以看到原本是幽靈的她,本來她一向不贊成這樣做的,可是,這次是例外。

  在進入探監室前,Destiny 叮囑道:“記住,只有十分鐘時間,十分鐘內你必須要出來!”本來就有違天地的法則,她的符咒能支撐十分鐘,就已經不錯了。

  “嗯。”雖然只有十分鐘,可是,能見上所愛的人一面,她也就滿足了。

  等那女子進去後,可塔問:“Destiny ,你已經知道她是─”

  “嗯,你都能看出來,我還不能嗎?”已經解開了心結的Destiny ,不再緊繃著臉,“可塔,謝謝你!”

  “謝什麼?我們不是朋友嗎?”可塔沖Destiny 眨眨眼。

  “不過,你說她男朋友為什麼……”因為並沒有和Destiny 同去南星街的TMX醫院,可塔對有些事情,還不是很瞭解。

  “那女孩得了絕症,家裏沒錢為她治療,那男孩才出此下策。”Destiny 去了一趟南星街前面不遠的TMX醫院,才弄清楚,“他搶的錢,正好和那女孩拖欠醫院的住院費相吻合。”看來,他並沒有貪婪之心,只是為了所愛的人,才甘願鋌而走險。

  “可是,那女孩還是─”可塔的話語有一抹悲傷。

  “嗯,這是她的命,不過我聽醫生說,能活到現在已經不錯了……”

  十分鐘後。

  “謝謝你們。”女孩流著淚向他們道謝,“了卻了我最後的心願。”

  “不用客氣,我聽員警說,他被判了八年刑,你有什麼打算?”八年已經是法官因為同情他們的遭遇,才輕判的。

  “我們已經約定好了,我去投胎,然後他等我長大。”雖然未來有太多的不確定,但她有信心跟他過完最美的人生。

  “既然如此,我就助你們一臂之力!”Destiny 將一道符畫在了女子的額心,“這樣一來,你就不會失去今生的記憶,找他也容易多了。”

  “謝謝,真的非常謝謝你。”女子不知道如何表達自己的謝意,她握住了Destiny的手,希望她能感覺到自己的真誠。

  “不用。”其實,我也應該謝謝你們,是你們的愛點醒了我,Destiny 目送她的離去。

  送走女子後,Destiny 望向蔚藍的天。

  對不起,提爾,我真是傻!跟了你這麼多年,你對我有多好,有多愛我,有多寵我,別人都無法想像,但是我比誰都清楚,從一開始,我就應該相信你的啊!

  提爾,對不起,我不應該懷疑你對我的愛,就算當年你真是有意尋死,也一定有你不得已的苦衷,對嗎?

  我相信,你並不是有意要拋下我;我相信,你一定如同我愛你一般地愛我;我相信你!

  其實,相信也是一種幸福啊!

  不管時隔多少年,不論是疾病時還是健康時,即使死亡將我們分開,但我們所誓言的愛情是不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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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八章 塵封的記憶

  “咦?珊瑚?”提爾有些驚奇珊瑚的出現,“能看到你真是太好了,你有莎麗斯的消息嗎?”珊瑚經常在世界各地遊蕩,也許,他見過莎麗斯也說不定。

  “……沒有。”珊瑚有一種內疚感,提爾是他的救命恩人,對他有再造之恩,可是自己卻……

  “我閑著無聊,就來找提爾叔叔說話。”珊瑚露出了天使一般的笑容,恍若他的目的也如天使一般地純潔。

  “好啊!算來,我也很久沒有見到你了。”提爾笑道,對珊瑚完全沒有戒心。

  在閒聊了一會兒後,珊瑚裝作不經意地問:“提爾叔叔,我在神代時,就聽說你曾經封印了莎麗斯的一段記憶,那是為什麼呢?”

  在幻之城看到莎麗斯那麼痛苦,珊瑚心痛得都快不能呼吸了。

  “嗯,不過……”提爾望了一眼珊瑚,意味深長。

  “跟那個人有關嗎?”一想到令他背負了一生恥辱之名的“那個人”,珊瑚不覺握緊了拳頭,不能親手將他碎屍萬段,是他今生最大的遺憾。

  “是啊。”珊瑚已經長大了,也許,他也應該知道一些事了。

  提爾清楚地記得,那是他第一次帶莎麗斯去天空之城晉見天帝……

  天宮。

  “提爾,這就是傳說中,你撿到的那個女孩嗎?”天帝看著因怕羞躲在提爾身後的莎麗斯,問道。

  “是的,陛下。”

  “呵呵,正好跟克莉做個伴。”天帝笑道,克莉是火龍王亞伯的妹妹,因為他現在還沒有子嗣,而且又十分喜歡克莉,所以就將她留在天宮,認作女兒。

  他轉頭對身後的侍女道:“去,把克莉小姐叫出來。”

  不一會兒,一個跟莎麗斯差不多大的紅頭髮,衣著華麗的女孩從內室跑了出來,她一看見亞伯,就興奮地撲了上去,“亞伯哥哥!”

  “克莉,你這傢伙,才多久不見,你又胖了。”亞伯愛憐地捏了捏她胖嘟嘟的臉。

  “才沒有呢!”克莉沖他做了個鬼臉。

  “對了,這是莎麗斯,是你提爾哥哥的,嗯─”亞伯一時不知道應該怎麼介紹莎麗斯,到現在為止,天界所有的人都看得出來,提爾對莎麗斯的感情,已經超出了普通兄妹感情,若他們以後結婚,也算是順其自然。

  但若現在就說是未婚妻的話,好像又為時過早,因為這時的莎麗斯,都還沒有成年。

  “克莉,你帶莎麗斯去玩吧!”天帝為亞伯解了圍,“我和你哥哥們有事要說。”

  “是的,陛下。”克莉向天帝行了一個禮,然後走到莎麗斯面前,“你好,我叫克莉。”

  莎麗斯望著她,一時不知說什麼才好,她緊緊地抓住提爾的衣服。

  “莎麗斯,跟克莉去玩吧,我一會兒來找你。”提爾也覺得自己平時太寵莎麗斯了,弄得她除了自己以外,誰都不願接近。

  莎麗斯望著提爾,一臉捨不得又不情願的樣子。

  “是啊,莎麗斯。”亞伯知道再這樣下去,搞不好提爾心一軟,就不讓她去了,“天宮可是非常漂亮的哦!”

  最後莎麗斯還是跟克莉出去了,剛開始她還不是很放得開,不過克莉非常大方,很快地兩人就成了好朋友,克莉把自己最心愛的球給莎麗斯玩。

  “哎呀!”莎麗斯一不小心,球脫手而出,她追著球,從小門跑進了一間隱密的房間,克莉一時阻止不及,只得跟了過去。

  “莎麗斯,撿到了嗎?”這個房間好像是禁止進入的,克莉在門邊探頭探腦地問。

  “嗯!”莎麗斯剛想出去,突然她感覺到一股異樣的視線,“克莉,這裏好像有人!”

  “不會吧?”雖然有些害怕,但克莉也對這個房間充滿了好奇,她也進來了。

  “真的!”巫族的感覺是很靈敏的,莎麗斯往視線來源的方向一步步挪去。

  “啊!”克莉先驚呼一聲,她看見在房間中央的大床上坐著一名女子,她不覺拉住了莎麗斯的衣服。

  “怎麼了?”在莎麗斯眼裏,這個女子的出現並不奇怪。

  “她,她,她是魔族!”在克莉的眼裏,魔族都是噬血的惡魔,他們殘暴、墮落、兇殘,總之,魔族是一切罪惡之源的代名詞。

  “魔族?”莎麗斯一直生活在提爾溫暖的臂彎中,她當然不會瞭解魔族的可怕,所以她對這女子又多了幾分好奇,她上下打量著她。

  她黝黑的皮膚,宛如黑珍珠一般美麗,五官美得好像有魔力,能輕易地深深吸引住每一個人,她的眼睛很大,但卻沒有神,眼神裏似乎寫著怨恨和憂鬱。

  她的指甲修長,如瀑布般的黑髮,散亂地披在身後和胸前,她的衣服幾乎是透明的,有些淩亂地遮住一些敏感部分,令她看起來格外性感。

  透過她的衣服,莎麗斯注意到,她的身上有鞭打過的傷痕。

  “她好像很可憐。”莎麗斯回頭對克莉道。

  “是啊。”在克莉心目中,魔族好像不應該有這麼哀怨的眼神。

  “她真的是魔族嗎?”

  “嗯,我哥哥說,魔族的女子的肌膚都是黑色的,不過,像她黑得這麼好看的,應該是魔族中的貴族吧?”

  魔族中分三等,人形的魔族是高等級的,同時也是最危險的。

  而且,人形魔族的男子,除了皮膚比較黑,有獠牙和角外,與神界的男子一般無二,他們就像野獸一樣瘋狂地襲擊神族和人族,好像只有血,才能滿足他們邪惡的心。

  莎麗斯想過去,可她剛走到床邊想伸出手摸那女子時,竟被一股強大的力量彈了出去。

  “啊!有結界!”克莉驚呼著扶起莎麗斯,究竟是什麼人把魔族的人關在這裏,還布下了結界?

  “噓!好像有人來了!”莎麗斯聽到了腳步聲。

  “快躲起來!”克莉拉著莎麗斯躲在了羅幔後面。

  有人從另一扇門進來了,他走到床邊。

  “呵呵,我回來了,你今天過得好嗎?”一個渾厚的男聲回蕩在房間中。

  那女子害怕得向後躲了躲,驚恐地望著他。

  克莉和莎麗斯好奇地探出頭,去看這名男子究竟是何人,兩人都大吃一驚,那人不是別人,正是天帝!

  “怎麼了?”天帝很自然地穿過了自己布的結界,將女子壓在身下。

  “你在怕什麼?你在害怕我嗎?”他說著,非常粗魯地撕掉了那女子本來就非常透明的衣服,“你知不知道你越是這樣,我就越是要得到你!”

  接著,是一幕幕不堪入目的場景,莎麗斯和克莉都難過得別過了頭。

  莎麗斯注意到,從另一邊穿過去,就可以到她們進來的那道小門,這樣她們就可以離開這個猶如地獄般的地方了,她拉了拉克莉的衣袖,示意她跟自己來。

  本來一切都還挺順利,可就在莎麗斯準備出門的那一瞬間,她不小心碰響了門把。

  “誰!”天帝非常警覺,這點聲音是瞞不過他的,他如同野獸般地咆哮著,“誰在那裏?給我滾出來!”他以最快的速度披上了衣服。

  “你快走!”克莉把莎麗斯往門外推。

  “不行!”莎麗斯感覺到,克莉留在這裏會受到懲罰,“我們一起走!”

  “不可以,你快走!天帝很疼我,他不會把我怎麼樣,你快走啊!”克莉不由分說地把莎麗斯推到了門外,然後關上了門。

  莎麗斯感覺到事情很嚴重,她拼命地往前跑,希望能夠找到提爾和亞伯,讓他們來救克莉。

  遠遠地,莎麗斯看到提爾和亞伯在花園裏說著話。

  “提爾,提爾!”她幾乎是沖進提爾的懷裏。

  “怎麼了?”提爾覺得有些奇怪,她從來沒有這樣過,“克莉呢?”

  “克莉,克莉她─”莎麗斯把剛才她和克莉遭遇的事說了一遍。

  提爾和亞伯對望了一眼,這才知事情的嚴重性。

  “不行!我要去救克莉!”亞伯衝動地正欲上前,卻被提爾拉住了。

  “亞伯,此事事關重大,你不能衝動!”

  “不能衝動?!克莉可是我最重要的妹妹啊!”亞伯生氣地打開了提爾的手,“如果是莎麗斯,你會怎麼樣?!”

  “對不起,我知道我這樣說,對你不公平,但你想想,神族和魔族是不能通婚的,也就是說……”提爾想到了那個可能性,不禁打了個冷顫。

  “難道,你是說─”亞伯這才想到了那種可能性。

  “不錯!”提爾神色嚴峻地點點頭。

  “提爾,你們快去救克莉啊!”莎麗斯見他們打啞謎,急道。

  “對不起,莎麗斯,這段記憶,我要幫你封起來。”提爾吻了吻莎麗斯的額頭,“你先好好睡一覺,醒來時,這段不愉快的記憶就會消失了。”

  提爾?莎麗斯只覺得眼皮非常沉重,她慢慢地倒在了提爾的懷裏……

  “那後來怎麼樣?”珊瑚聽得驚心動魄,“克莉,她……”

  “天帝說,她不小心失足掉下天空之城,當亞伯找到她屍體的時候,發現她全身傷痕累累,在她死前,一定受過極大的痛苦。”一想到那段時日,提爾的心情就沉重起來,“想必就是在那時,亞伯才下定決心起義的吧!”

  “那……”珊瑚想說什麼,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那提爾你……

  “還有什麼問題嗎?”提爾沖他微微一笑。

  “沒有了。”珊瑚的心莫名地痛得厲害。“我心情不好,出去走走,若看到莎麗斯,一定會通知你的。”他站起身。

  “好,謝謝。”

  莎麗斯,如果你還有那段記憶的話,你會怪我嗎?會怪我當時沒有去救克莉嗎?但如果我和亞伯去了,那你也就……請原諒我的自私……

  不管時隔多少年,不論是疾病時還是健康時,即使死亡將我們分開,但我們所誓言的愛情是不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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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九章 詛咒的力量

  提爾頂著烈日,走在沙漠地帶中少有的綠洲城市中。

  他來這裏,是因為他聽說,在這附近有一位會魔法的婆婆,她可以看到世界上每一個角落發生的任何事情。

  提爾此行的目的,就是希望她能幫他找到莎麗斯的蹤跡。

  說實話,提爾沒想過以一個人類的力量,可以幫他找到他幾千年都在不斷尋找,又在不斷錯過的愛人,如今,他也只是抱著試試看的心情來的。

  “你知道這裏的規矩嗎?”婆婆用皺巴巴的臉,上下打量著眼前這位元美麗得連女子都會妒忌的男子。

  “什麼規矩?”提爾不明其意。

  “呵呵─”婆婆陰森森地笑了,“一會兒再說吧,你先跟我來!”她說著走進了內堂。

  提爾跟著進入了內堂。

  “說吧!你想找什麼人?”婆婆坐在一個桌子的一邊,同時揭開了桌面上的一塊布,一個晶瑩透亮的水晶球,呈現在他們面前。

  她把雙手罩在水晶球的上方,隨時準備發功。

  “她的名字叫莎麗斯。”提爾一時不知道如何解釋莎麗斯的身分。

  “不用這麼複雜,你閉上眼,在心中冥想她的模樣,就可以了!”婆婆道。

  提爾依言閉上眼,心裏閃過了他與莎麗斯相識的那一天起的所有事情。

  “匡當!”一聲破裂聲,將提爾拉回到現實。

  “這,這─”婆婆看著水晶球散落的碎塊,不知如何是好。

  為什麼?為什麼沒有辦法看到莎麗斯在哪里?為什麼?這幾千年來,他們究竟是為什麼要忍受這樣的折磨?

  “怎麼會這樣?”婆婆也深深地陷入了迷茫中,“水晶球怎麼會破掉?難道,這是詛咒?”

  “詛咒?”提爾皺眉道。

  當局者迷,這麼多年以來,他都無法和莎麗斯相遇,全是因為詛咒的關係?但,是什麼人在詛咒他們?

  這種咒法的力量非比尋常,一定是擁有著強大法力的人才能用,換言之,一定是神代時的人!

  可是,提爾在神代時,人緣一向不錯,他不記得有得罪過誰,如果一定要說的話,只有一個人!

  “嗯,剛才你在冥想的時候,我看到水晶球裏出現了一團黑氣,然後球就破裂了,如果沒有錯的話,你之所以沒有辦法找到你的愛人,就是因為詛咒的關係!”

  提爾沒有答話,他也很想知道事情的原由。

  “要不要我幫你解除詛咒?”婆婆問道。

  “怎麼解?”提爾覺得有些好笑。

  “嗯,這是很高深的法術,將會耗費我很多靈力。”婆婆像是在對提爾說,又像是在自言自語,“算了,看你這個年輕人這麼癡情,我就破例幫你一次吧!”

  “好啊,那麻煩你了!”提爾像是知道了什麼,淡淡一笑。

  “嗯,不過在這之前,讓我先準備一下!”

  提爾看著婆婆的身影,心中不禁冷笑。

  一小時過後,婆婆出現了,“我準備好了,你進來吧!”

  提爾跟著婆婆走進內室,只見地上畫了一個魔法陣,婆婆示意提爾坐在中間,提爾依言盤膝坐下。

  接著,婆婆從桌上端來一碗早已準備好的水,用棕櫚葉將水灑在提爾身上,口中還不停地念著什麼。

  提爾看著婆婆的舉動,暗自覺得好笑。

  “好了,把這碗水喝下吧?”

  提爾看著這碗綠得發黑的水,冷笑道:“不,我拒絕!”

  “不要看它好像不乾淨,它其實是神水!”婆婆急道。

  “作為人類來說,你也算是些許靈力的,可是,你卻利用這靈力來騙人,你不覺得可惜嗎?”提爾站起身。

  他知道喝下了這水後,她會跟他收取高額的費用。

  “你胡說些什麼?!”婆婆的聲音顫抖了。

  “不過,我還是要感謝你,至少你讓我知道了,我不能與莎麗斯見面,是因為詛咒的關係。

  “我要走了!希望你以後好自為之,這世上厲害的人多得是,如果你再騙人,就算我放過你,也自然有人會替天行道的。”

  提爾的聲音不大,語氣也很平和,完全沒有教訓人的樣子,可是,婆婆還是忍不住嚇得發抖。

  “你……你究竟是誰!”她顫聲問。

  “我嗎?”提爾停住了正欲邁出門的腳,微微回過頭,“不就是被詛咒的人嗎?”他淒涼地淡淡一笑。

  莎麗斯,若我們真是被詛咒了,那麼,不管付出什麼樣的代價,我都要解除它!或許這事珊瑚知道!

  一個月以後。

  “請問,你就是魔法婆婆嗎?”

  “我就是,你想要占卜嗎?”婆婆打量著眼前這位瀏海有一縷銀色頭髮的女子,心中升起了一種異樣的感覺。

  “嗯,我想找一個人!”Destiny 雖然不相信,以人類的法力可以找到提爾,但她還是抱有一線希望!

  本來一個月以前就應該來的,可是,她臨時接了一件案子,所以才拖到現在。

  不管時隔多少年,不論是疾病時還是健康時,即使死亡將我們分開,但我們所誓言的愛情是不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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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 詛咒之源

  接到了提爾的召喚,珊瑚穿越時空,笑嘻嘻地出現在他面前。

  珊瑚打量四周,這是一間類似於中古世紀的貴族房間,提爾正坐在其中一張椅子上,面色凝重。

  “提爾叔叔,這麼急找我來,究竟是什麼事?”

  “是的,這次,希望你能幫我一個忙。”提爾神色嚴峻地說。

  “什麼事?”珊瑚奇道,提爾一向是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究竟是什麼事,讓他眉頭深鎖呢?

  “我希望能借用神杖的力量,回到‘那個時候’。”提爾道。

  珊瑚一驚,“‘那個時候’,難道是─”

  “不錯,一切就拜託你了!”

  莎麗斯,我一定要知道,究竟是什麼力量,在阻止我跟你相遇!不管那股力量有多強大,我也一定要把它打破!

  莎麗斯,我一定要你過上最幸福的日子!

  天宮。

  “天帝敗了!天帝敗了!”天宮之城的宮女、侍從在宮裏奔跑著,可他們的表情,沒有一點害怕和惶恐,更多的是驚喜。

  提爾任由這些人從自己的身體裏穿過去,他知道,這是珊瑚的法力在重現那天的情況。

  “太好了!終於不用擔驚受怕地過日子了!”宮女們的臉上洋溢著笑容。

  另一個宮女無不惋惜地說:“是啊!可是,提爾大人─”

  “莎麗斯王妃也好可憐哦,我剛才聽海龍宮的朋友說,她聽到提爾大人的死訊後,當場昏死過去,連腹中孩子也……”

  “是啊!她跟提爾大人那麼相愛─”

  莎麗斯,對不起,從這天開始,是我親手把你推進了痛苦的深淵!聽到宮女們的談話,提爾的心如同被撕裂了一般,痛得已經不能呼吸。

  這時,一個小小的身影穿過了提爾的身體,鬼鬼祟祟地進入了通往監獄的地道。

  珊瑚?提爾尾隨而去。

  在給守衛的士兵出示了金牌後,珊瑚走進了地道。

  這不是我的金牌嗎?這傢伙什麼時候拿到的?提爾暗忖,但他已經大概想到了珊瑚在此的目的。

  珊瑚來到最後那扇門前,用極為冷酷的眼神盯著裏面那人。

  那人看到珊瑚金色的頭髮和紫色的眸子時,大驚失色,“你,你─”

  “怎麼?我沒死很失望,對嗎?”珊瑚的聲音陰冷得根本不像個孩子,“天帝陛下!”

  這裏關著的就是前任天帝,可是現在的他,早已經沒有了神族如同珍珠般晶瑩剔透的白皙肌膚,相反,是那種黑得如同墨汁的皮膚。

  他的眸子也不再是藍色,而是代表魔族的紅色,頭上有如山羊般的角,尖尖的獠牙隱約從嘴唇露出,手腳也有尖尖的指甲長出。

  現在的他,與其說是神族,倒不如說是魔族來得貼切。

  “你,你這個惡魔之子!”天帝恨不得沖出去殺死他,可是他一碰到鐵欄,全身就如同被雷擊中一般─這裏有專門為他而布下的封印。

  “嘻嘻,說得不錯,惡魔之子!”珊瑚雖然在笑,可是,就連笑容也是冷冰冰的,“我可是背負著自己母親的血液和恥辱,而生下來的呢!”

  “哼哼,她把你生下來,就是要你代替她等著今天的到來嗎?”天帝冷笑道。

  “說得不錯!”珊瑚召喚出了神杖,“今天,我就要替母親以及所有被你殘害的人報仇!”

  雖然亞伯已經下令,次日就會將天帝斬首示眾,但他若不親手解決他,他這一輩子都不會甘心。

  “啊!這不是─”天帝一見神杖,大驚失色,“那時候救你的人是,是提爾!”

  他的牙齒深深地咬住了下唇,以至於黑色的血溢出,“這麼說來,真正背叛我的人,是提爾!”天帝怒吼一聲,震得整個監獄都搖晃起來。

  “像你這樣的人,人人得而誅之!談不上什麼背叛!”珊瑚毫不客氣地指責道:“而且,提爾叔叔也為你戰死了!”

  “哼,戰死?”天帝冷笑道:“他在幫亞伯解開最後一道封印!”

  “最後一道封印?!”珊瑚到現在都不明白,為什麼提爾一定要選擇死路。

  “我的母后,不,應該說是養母,是一位非常出色的預言家,她早就知道會有今天的到來,所以,在當時還年幼的提爾身上,畫下了一道封印。

  “只要有提爾在,天宮之城就不會崩潰,我的原形也不會暴露!”

  天帝不齒道:“可惜她還是失算了!沒有人會想到,提爾竟然連自己的命都不要,連最愛的人捨棄,也要反對我!對於別人,我無話可說,可是提爾─”

  天帝一想到,竟被自己認為最不可能背叛的人背叛,渾身的血液都開始沸騰起來。

  他額上青筋暴出,面目猙獰,珊瑚不由得退後幾步,雖然他已經變身為魔族,可是他畢竟是前任天帝,力量不容小覷。

  “那是因為,你做了太多傷天害理的事!你竟然把自己的親生母親囚禁起來,還、還那樣對她……”一想到這些,珊瑚渾身氣得發抖。

  “你給我住嘴!”天帝咆哮著,“當初若不是她將我拋在人界,我怎麼會被當做神族的人收養?怎麼會在不知道自己真實身分的情況下,殺害了那麼多同族?又怎麼會在神族弄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還每天必須用一百個嬰兒的血,來保住自己神族的外殼!

  “若不是她,我怎麼會被你們這種人羞辱!”天帝歇斯底里,“一切都是她活該!我要她為自己所做的一切付出代價,而且,這個代價……”

  “你給我住口!一想到自己身上流著像你這樣人的血,我就覺得噁心!”珊瑚完全被激怒了,“現在我要將你碎屍萬段!”

  “哼哼!”天帝冷哼一聲,“像你這樣的小雜碎,根本不配取我性命!我要詛咒你和提爾,詛咒提爾跟他所愛的人生生世世生離死別,永遠都不可能在一起!

  “我要他嘗到人世間最無盡的痛苦!而你……”天帝將力量聚集於掌中,“將背負惡魔之名永遠地活下去,永世不得超生!”

  他突然將雙手舉起,頭望向天,“天地間最邪惡的神卡拉特斯啊!請聆聽我的召喚,將我的詛咒永遠地執行下去吧!我願意將我的命獻給你,以換取咒言的實現!”

  他語畢,突地將右手深深地紮進自己的心臟位置,再用力一扯,竟將心臟扯了出來,胸口的大洞噴出的黑血,噴到了珊瑚身上。

  “嘿嘿嘿,你看著吧!我不會,不會死在你的手裏,而我……我的詛咒也將,將永遠,永遠……”天帝用最後的力氣將自己的心臟粉碎,然後臉上帶著恐怖的笑意,離開了憎恨他,他也憎恨的世界。

  若以神杖的力量,珊瑚定能阻止他,但他沒有這麼做,為什麼?不知覺地,一滴清淚竟滑過珊瑚的臉龐。

  珊瑚,年幼的你,究竟承受了多大的痛啊!看到整個過程的提爾,難過地想。

  當提爾再次回到現實中時,珊瑚已經離開了。

  他明白他的意思,就算是自己,也會這樣做的,雖然他現在已經知道如何解開詛咒,可是,卻狠不下心,下不了手。

  莎麗斯,我們還要背負這種痛苦到什麼時候呢?

  對不起,雖然下定決心要解開詛咒,可是……若是你,想必也跟我一樣不知所措吧?莎麗斯。

  不管時隔多少年,不論是疾病時還是健康時,即使死亡將我們分開,但我們所誓言的愛情是不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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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最偉大的愛

  “請問,你就是Destiny 小姐嗎?”一位眉宇間透著憂鬱的女士,出現在Destiny和可塔約好碰面的咖啡屋。

  “是的,請問你有什麼事?”Destiny 皺皺眉,對於她的出現,似乎覺得有些奇怪。

  “我能請你幫個忙嗎?”那女人在Destiny 對面坐下,用懇求的目光望著Destiny.“什麼忙?”Destiny 問。

  “事情是這樣的,我的兒子在一個月以前出了車禍,本來應該沒有什麼大礙,可是,不知為什麼,他卻沒有辦法醒過來。如果,如果再這樣下去,醫生說,他可能會永遠都無法醒來了!請你幫幫他!”她的眼眶噙著淚水。

  “這個,好像應該不在我的能力範疇吧?”Destiny 有些遲疑,“你去找醫生,可能會好一點。”

  “不,他們都沒有辦法,我也算是病急亂投醫了!我從前一直忙於工作,都沒有辦法好好照顧他,這次,請你無論如何都要救救他!我不能,不能讓他……拜託你了!”那女人說著,竟要下跪。

  “不可以!你快起來!”Destiny 不顧四周驚異的目光,扶住了那女人,“你想讓我做什麼?”

  “醫生說,他把自己封閉在了自己的世界,我想請你去他的世界喚醒他,可以嗎?”女人用哀求的目光望著Destiny ,“我的時間不夠,只有拜託你了!”

  “我現在不能答應你這個要求,先讓我去看看他吧!”Destiny 道。

  “謝謝,謝謝你!”那女人感激涕零。

  TMX市醫院。

  “就是這裏了!”她把Destiny 帶到TMX醫院的一間病房外,道:“請你先進去,我去找一下醫生。”她說著,匆匆離去了。

  Destiny 望著她逐漸遠去的背影,心中暗自歎了口氣,她知道有些事情是天註定的,自己也無法挽回,她定了定神,將手放在男孩的額心,進入了他的意識……

  “媽,媽媽,叫媽媽呀!”一名女子抱著一個小男孩,她帶著溫柔又甜蜜的笑容,沖男孩笑道:“乖孩子,叫,媽││媽││”

  “媽,媽─”男孩吞吞吐吐地重複著。

  “好乖,好乖!”她親吻著男孩紅撲撲的臉蛋,“你好聰明喲!這麼快就學會了,好寶貝,再叫一聲,好不好?”

  ……

  “媽媽,你看,我這次又考了一百分呢!”轉眼間,男孩有十歲的樣子了,他興沖沖地抱住了正在做菜的母親的腰。

  此時,那女人雖然臉上有了些許皺紋,而依然不減年輕時的風采。

  她擦擦濕濕的手,接過了兒子的成績單,笑道:“你好厲害喲!媽媽以你為驕傲!”  她蹲下身,親了親兒子的臉蛋,“我就知道,你是最棒的!”

  “嘿嘿,你不說我也曉得!”男孩兒憨憨地笑了。

  “你這小調皮。”她輕輕刮了他的鼻子,然後兩人相視而笑。

  ……

  “哎呀!你怎麼這麼不小心!”女人嗔怪著,替男孩的傷腿上藥。

  “踢球嘛,受傷是難免的。”男孩的臉色似乎有很多的不情願,“好了啦!我要去上學了。”他說著,拿起書包就要走人。

  “等一下,把繃帶纏上!”女人追上了男孩。

  “不要了!”男孩“砰”的一聲關上門。

  女人在陽臺上望著男孩遠去的背景,久久地出神,是啊!兒子已經十四歲了,也算半個大人了,天冷了,也不再需要自己再從後面追著他,要他加衣服了……

  一想到這些,她的心情若有所失。

  ……

  “媽!你看!TMX學院的錄取通知書耶!”男孩有些粗魯地撞開門,“我終於考上了!”TMX學院是每個莘莘學子夢寐以求的頂級學府,男孩能考上,說明他本人確實非常優秀。

  “我看看,我看看!”現在的女人,再也沒有年輕時的苗條,她有些微微發胖,臉上的皺紋也漸漸多了起來,可是她的眼神,卻一如往昔般地溫暖。

  “媽,你快捏捏我!”現在的男孩竟忘了自己已經十八歲了,竟然撒起嬌來。

  “為什麼?”女人不解。

  “我看看我是不是做夢啊!”

  “傻孩子!”女人笑著輕輕捏了捏他的臉,“這怎麼會是做夢呢?這是你應得的啊!”雖然在笑,但她的眼裏飽含著淚水。

  ……

  “媽,這是我女朋友……”

  ……

  Destiny 看著男孩導演的一幕幕場景,實在不忍心打擾他,可是……

  “停手吧!別再做夢了!”

  “你是誰?”男孩望著Destiny ,眼裏一片茫然。

  “我是你媽媽請來幫助你的人。”Destiny 答道。

  “你胡說!”男孩怒道:“媽媽好好的在這裏,而且,我也不要你的什麼幫助!”

  “別再騙自己了,你媽媽已經死了。”雖然很殘酷,但為了男孩好,Destiny不得不說出事實,“我就讓你再看看,你不願想起,試圖一直塵封的場景。”她指向男孩的額心。

  男孩考上了TMX學院,現在離開學只有兩天了。男孩的媽媽帶著他,離開了他們居住的城市,準備到TMX學院去報到,在開往TMX市的路上,男孩一直非常興奮。

  “媽,你看那裏,好漂亮啊!”

  “你這傻瓜,怎麼看什麼都漂亮?”她微笑著嗔怪道。

  “嘿嘿,心情好嘛!”

  就在這時,一輛大卡車在閃過另一輛小車後,又往長途巴士的方向駛來。

  因為這是在轉彎處,兩輛車的司機都沒有意識到,危險正在慢慢地逼近。

  當他們看到對方的時候,已經遲了,長途巴士的司機因為急於讓開卡車,方向盤打得過猛,竟沖下了懸崖!

  “哇啊!”車上的乘客根本沒有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

  “啊!”女人本能地護住了兒子……

  在懸崖下,長途巴士冒著長長的青煙,原本還很熱鬧的車箱,現在只有一片死寂。

  車上乘客十三人,除了男孩以外,無一生還,而他的命,也是他母親拼命換來的……

  “不!”男孩突然抱住頭,淚水崩潰地從眼眶湧出,“這不是真的!”

  “接受事實吧!你母親,已經不在了。”Destiny 儘量讓自己的聲音平和,“你應該好好地活下去,連她的那份也一起─”

  “住口!”男孩歇斯底里地打斷了她,“如果,如果我沒有考上學院就好了!如果,如果沒有坐上那班車就好了,全是我害的!為什麼死的不是我?”

  “不是你!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命,你母親的命到這裏,就必須畫上休止符。你不應該把一切的罪都怪在自己身上,而且,你不覺得像你這樣一直沉睡下去,最最對不起的,就是希望你能幸福的母親嗎?她比任何人都希望你能好好地活下去啊!”

  “母親─”男孩的身體如同被抽空了一般,他抓著自己的頭髮,慢慢地蹲下。

  來了!Destiny 眼疾手快地扯下自己的一根頭髮,“現身吧!專食人悲傷的心妖!”

  只見那根頭髮如同長了眼睛一樣,綁住了男孩身體上方出現的一片虛無,漸漸地,心妖現形了,它原本就是一個非常小的妖怪,只不過因為吃了男孩的悲傷,而長大了不少。

  “滅!”對於妖怪,Destiny 從不手上留情,她根本不給它掙扎的機會。

  “你究竟是誰?”男孩對於Destiny 的力量覺得不可思議。

  “我嗎?是被你母親請來幫你的人。”Destiny 淡淡一笑。

  “母親!?”

  “嗯,想必她現在應該到天國了吧!”為了自己的兒子,身為幽靈的她,竟然求助於以除靈為生的Destiny ,她的確勇氣可嘉。

  “醫生!病人醒了!”聽到護士誇張的反應,Destiny 帶有一絲笑意,離開了醫院。

  “Destiny !”可塔一見到Destiny ,氣得虎牙都跑出來,“不是說好在咖啡屋等嗎?”

  “呵呵,對不起!”Destiny 這才想起自己跟可塔有約,她望向天空,“可塔,你對自己的父母還有印象嗎?”對於父母,她只有非常模糊的印象。

  “當然有了,怎麼啦?”可塔答道。

  父親,母親─Destiny 閉上眼瞼。

  一名男子,帶著他的妻子以及年幼的女兒,逃到了海邊。

  他不明白,為什麼這麼多年了,自己的族人依然不能接受他們的愛情,就因為人魚族的男子稀少,而他又不願意再愛別的女人嗎?

  看著心愛的人,他的內心一陣酸楚,原本說好要給她幸福,如今卻總是不停地逃,逃,逃……

  “在這裏!”從左邊也有族人的聲音傳過來,男子只得帶著妻兒往右邊跑,這時,他注意到了前面不遠處,停了一艘小船。

  “快,你們先上船!”他先把女兒抱上了船,再將妻子扶了上去,然後推著船往海深處走去。

  只要離開了這裏,族人應該暫時找不到他們了吧?他們就可以過著安定的日子了吧?  一想到幸福的未來,他的心裏就暖和了。

  “啊!他們在那裏!”族人已經追到了岸邊,雖然人魚是水族的一支,但此刻的他們,已經顧不上入水了,其中為首的一名男子,將塗有人魚毒的長矛刺向了男子。

  他只覺得一股鑽心的痛,從背部蔓延開來,以往常來說,傷口不久以後就會自己癒合,但他深知這次會例外。

  “怎麼了?”頭髮前有一縷銀髮的巫族女子,看出丈夫的神色有些不對,她突然有了一種不祥的預感。

  “沒什麼,放心好了。”男子忍住痛,他咬緊牙,用最後的力氣將船推向海的中心。

  到這裏應該沒事了吧?他費力地爬上船,看著深愛的人都安然無恙,他露出了會心的微笑。

  也就在這一瞬間,一口鮮血湧上來,他模糊地聽到了愛人的尖叫,他甚至連最後的告別都沒有來得及說,就離開了她們……

  “不要!”她尖叫著,看著愛人的逝去,“你騙我,你說過人魚族是不老不死的!你不要嚇我了!”

  她使勁搖晃著他已經漸漸發涼的身體,可是,他並沒有像往常一樣醒來,“你說過,你不會離開我的!沒有你,這個世界對我還有什麼意義?”

  她抱著愛人的屍體,任由淚水崩堤般地湧出,心也因愛人的逝去,而被撕成了千百萬個碎片,她不顧自己幼小的女兒驚異的目光,將她抱起。

  “對不起,媽媽沒有辦法照顧你了,媽媽不能活在沒有爸爸的世界,請你原諒媽媽的自私!”她說著,將女兒放在了海裏,“你也有一半人魚族的血液,在海裏,你一定可以活下去!

  “爸爸和媽媽都死了,人魚族的人會放過你的,對不起,媽媽和爸爸一定會在遙遠的地方守護著你─”

  她拿出自己最後給女兒做的球,放在她手裏,然後將她放進了海裏,她的淚也隨女兒的沉落而滑落。

  小女孩慢慢地沉向海底,她完全不懂為什麼爸爸睡著了再也不能醒來,不懂媽媽為什麼不要她了,不懂為什麼那海面上那紅色的東西蔓延開後,自己的心隨著那片紅色死去……

  一直到提爾的出現,她一直生活在這冰冷的世界裏……

  不管時隔多少年,不論是疾病時還是健康時,即使死亡將我們分開,但我們所誓言的愛情是不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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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無望的愛

  “唔?”依然在尋找莎麗斯的提爾,注意到一個騎單車從他身邊擦肩而過的男孩,“請等一下。”他忽地攔住了他的單車。

  “呃?你什麼時候……”男孩覺得有些奇怪,“有什麼事嗎?”

  “嗯……”提爾看著他後面搭的一個女孩,問,“為什麼不走?”

  “呃?”男孩又一愣,“你攔著我怎麼走啊?”

  女孩縮到了男孩身後,不敢看提爾。

  “來。”提爾向女孩伸出了手,“到我這兒來,不要怕。”他沖她淡淡一笑,希望能化掉她的戒心。

  女孩搖搖頭,使勁抱住了男孩的腰,並把頭埋到了他的背上。

  “再不過來,我就要生氣了!”提爾放大了音量。

  “幹嘛?”男孩看看空空如也的後座,再看看提爾一臉的嚴峻,奇道。

  提爾沒有回答,正準備送女孩升天,女孩突然叫道:“不要、不要!我下來就是!”她跳下了車,又看了男孩一眼,“請你不要送我走!”她哀求道。

  “對不起,你先走吧!”看來又有事要處理了,提爾對男孩道。

  這人有病吧?男孩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地離開了。

  “你為什麼要纏住他?”提爾見男孩走遠,直截了當地問,他還有很重要的人要找,沒有那麼多時間浪費在這裏。

  “不,我沒有─”女孩把頭搖得像波浪鼓。

  “還說沒有?”提爾皺眉,“我送你升天算了。”

  對於這些留戀在人世間的幽靈,他們總有各式各樣的理由,不去他們應該去的地方。

  “不,不要!”女孩叫道:“他,他有危險,我,我想保護他!”她咬住下唇。

  “一切自有定數,這不用你來操心。”提爾淡淡一笑,至少她的願望還算善良。

  “可,可是,我不能看著他有什麼不測,他是我最重要的人!”女孩的眼裏含著淚水,楚楚可憐地望著提爾。

  是她的戀人嗎?一想到這種可能性,提爾又想到了自己和莎麗斯,不由得產生了憐憫之心,他歎道:“好吧!他的劫數是在什麼時候?”幫他化解了,她就可以安心升天了吧?

  “就在,就在明天……”女孩聲音小小的。

  “好,不過我幫了你後,你就要去你應該去的地方!”提爾道。

  “嗯!”女孩充滿感激地使勁點點頭。

  次日是男孩表姐的大喜之日,作為伴郎的他在出門前,還在撥弄著他的那盆寶貝花。

  表姐看到了,忍不住稱讚道:“好漂亮的花啊!送給我當新婚禮物好不好?”

  “不可以,這花不適合幸福的新娘。”男孩慘澹地笑了,表姐當然不明白這話的含義。

  “迎新的車隊來了,大家準備啊!”外面不知道是誰喊了一聲,新娘跟她的朋友們一窩蜂地跑了出去,只留下了男孩孤零零地在大廳裏。

  在不遠處,提爾和女孩浮在空中看著男孩。

  “你,真的想救他嗎?”如果他死了,他們不是可以在一起了?

  “嗯,我只是希望他能幸福,至少也要比我幸福!”女孩望著男孩的眼神充滿了愛意。

  是啊,比我幸福!這又何嘗不是我對莎麗斯的願望呢?只要,自己所愛的人能夠過得很好,那什麼都無所謂了,就算……就算粉身碎骨也心甘情願!

  提爾一想到那不可能打破的詛咒,以及他跟莎麗斯無法到達的幸福未來,他的心就如同被一隻魔手揪住,被一點一點地撕得粉碎,希望也一點點被黑暗吞食,心真的好痛!

  隨著一陣汽車啟動的聲音,女孩指著男孩乘坐的那輛車,驚呼道:“他們走了!”

  在車裏。

  “真是的,今天是你表姐的大喜日子,你怎麼還抱著這盆爛花啊?”母親責怪著男孩。

  “爛花?”男孩皺眉道:“這是妹妹生前留下的唯一的遺物,你難道就這麼想抹滅一個人曾經活在這世上的一切嗎?”如果不是自己拼命地守住這盆花,可能它也早就跟其他東西一樣石沉大海了。

  “別再跟我提那個人!”母親幾乎尖叫了起來。

  “別吵了!大喜的日子,說點好聽的行不行?”坐在前排的父親打斷了兩人的爭吵。

  接著車廂裏一片死寂,提爾和女孩尾隨車子浮在空中。

  “那個人是你哥哥?”可是,她看他的眼神,分明不像是兄妹之情。

  “嗯。”女孩咬咬下唇,“是同父異母的哥哥。”看到他如此珍惜自己曾送給他的花,女孩覺得一切都值得了。

  “如果這車依你所言會出事,那你的父母也會……”難道這女孩……提爾暗暗皺皺眉。

  “我不管,我只希望,只希望哥哥一個人沒事,求求你,你一定可以做到的吧?”女孩拉起提爾的手臂,哀求道。

  “我早說過,一切自有定數,命運之輪已經旋轉起來了!”如果沒有錯的話,我完全沒有救他們的必要!提爾正欲離去。

  “不!”隨著女孩的一陣尖叫,男孩乘坐的那輛車,已經重重地撞在了一棵大樹上,一股濃濃的黑煙從汽車的四面八方冒出,汽油也隨著油箱的破裂,一滴滴地滴在地上。

  汽車隨時都有爆炸的危險,可是車裏的三人,已經完全昏迷了過去,因為他們是車隊的最後一個,這裏又是非常偏僻的公路,在短時間內,根本就不會有人發現他們。

  “哥哥!”女孩穿過了車身,她想拉男孩的手,可是卻穿過了他的身體,她剛想附上男孩的身,卻被提爾阻止了。

  “你不可以這麼做!”

  “為什麼不可以?”女孩望著提爾淚眼婆娑,“他是我最愛的人!為什麼不能救他?”

  “這根本不是你愛不愛的問題,而是這根本是他的命,你就坦然一點,到他應該去的地方去等他吧!”

  “這不是他的命,他不應該死的!因、因為弄壞?車的人,是我!”女孩的淚水嘩地流了下來,“我,我不是想害他,只是,只是─”

  “只是希望繼續跟他在一起嗎?”提爾皺皺眉,那她又說什麼希望他能幸福?

  “你也知道,我跟他是不可能的!除了一死,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做,可是死了以後看他那麼痛苦,我又很後悔,才……只有死後的世界才會接納我們的愛,所以我才想……”

  “你認為你們都死了,才會有幸福嗎?”

  “剛開始是這樣,可是,現在不那麼想了,看到自己這個樣子,我真的不希望他也跟我一樣,我還是,還是希望他能好好地活下去!”

  人就是這麼矛盾,一方面希望能跟自己所愛的人長相廝守,一方面又希望他能夠幸福,如果這兩方面都不矛盾的話,那世上就沒有那麼多的眼淚了!

  “你真的不後悔嗎?”提爾看著躺在地上的男孩和他的父母親,再一次問女孩。

  女孩狠心地搖頭,“我已經決定了,請在我沒改變主意前,把他以前的記憶抹掉!”

  或許只有這樣,他才能得到真正的幸福!女孩一想到他馬上就要忘了自己,忘了他們曾經有過的一切,淚水就再也忍不住滑落。

  提爾有些佩服女孩這麼無私的愛了,他開始作法,幫男孩和他父母消掉從前的記憶。

  女孩不忍心看下去,默默地走到快要爆炸的汽車裏,用念力從她繼母的旁邊拿回了那盆花,當她把花放在男孩的旁邊時,汽車的爆炸聲,似乎也在為他們的愛情演奏著完結篇。

  對不起,哥哥,雖然從一開始,就知道我們不可能在一起……這花,也算是我對你的心意,女孩最後看了男孩一眼,站進了提爾為她打開的虛空之門。

  淚水最後一次滑過了她的臉頰,你知道嗎?這花的花語是無望的愛。

  送走了女孩,提爾看了看昏迷中的男孩,以及代表他們愛情的花,消失在霧色之中。

  莎麗斯,若是我們的相遇,只會給你帶來痛苦和不幸,那一切的罪過,都由我一人承擔吧!我只希望你能幸福,至少也要比我幸福!

  不管時隔多少年,不論是疾病時還是健康時,即使死亡將我們分開,但我們所誓言的愛情是不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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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天使的咒語

  救命啊!為什麼,為什麼……

  小燕一個鯉魚打挺地坐起來,又做惡夢了。

  這一個星期以來,她就一直在做惡夢,而且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神經過敏,老覺得四周的一切跟以前不一樣了,可是,又說不出為什麼。

  “小燕,還不起來啊?要遲到了!”媽媽在門外叫道。

  “哦!”小燕無奈地答應了一聲,開始穿衣服。

  小燕匆忙洗漱完畢,順手拿了塊三明治就沖下樓,在走到二樓的時候,她放低了腳步。

  二樓的有一家養著一條狗,不知為什麼,從這周開始,它就無緣無故地對著自己狂吠,那撕心裂肺的吼叫,讓她心裏發毛,好不容易沖到了樓下,小燕長長地吐了一口氣。

  嘻嘻─小燕好像聽到有個小孩的聲音,在自己耳邊笑,她觸電般地環顧四周,可是,周圍除了自己以外,什麼人也沒有,她一邊疑惑地看著周圍,一邊往學校走。

  我最近是不是撞邪了?好奇怪啊!不行,我要找個法師看看!小燕從小就很相信這些神神怪怪的東西。

  小燕是個急性子,而且,這些天的事情讓她非常不安,所以這天上午,她蹺課去了一家,她從前就聽她朋友介紹過的一個法師那裏。

  Destiny 打量著眼前的這個女孩,“你有什麼事嗎?”

  “最近我老是覺得很奇怪,可是,又說不出來為什麼。”這麼年輕、漂亮的女孩會是法師嗎?在小燕的心目中,法師都應該是又老又醜的老太婆。

  “不知道又何必強求呢?”有時候什麼都不知道,也是一種福氣,她想。

  “但是……請問,我是不是撞邪了?”小燕不死心。

  “也不能這麼說,”Destiny 沉吟著,“放心吧,過一段時間就好了。”

  “哦。”小燕半信半疑地離開了。

  可塔等小燕走後才道:“Destiny ,那女孩─”

  “嗯,我知道。”

  “要跟著她嗎?”

  “不用了,既然有天使插手,我們也不便再管。”Destiny 嘴上雖這麼說,可是,依然有些放心不下。

  “不過,天使為什麼會……”可塔依舊非常好奇。

  “就算我不去,你也一定會想辦法弄清楚的,算了,反正最近也沒什麼事。”Destiny 讓步了。

  “Hi!”

  小燕剛溜進學校,就聽見有人跟她打招呼,她一見來人,臉一下子就紅了,那是她心儀已久,最近終於開始交往的學長。

  “學,學長─”一見到他,小燕暫時忘記了連日以來的恐怖。

  “嘻,都說了不要再叫我學長了,叫森就好了,”他沖她笑道:“我剛才去了你們教室,知道你沒來,你怎麼了?生病了嗎?”森輕輕拭了拭小燕的額頭。

  “沒,沒有啦!”因為是第一次談戀愛,小燕有些害羞,雖然她漲紅了臉,她心裏卻是甜的,“只是,覺得最近有些不太對勁,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神經過敏。”

  “是不是,因為跟我交往的關係?”

  “不是的,不是的!怎麼,怎麼會呢?”也許是因為我太緊張了,小燕連忙否認。

  “嘻,那就好,我還怕我跟你交往,會成為你的壓力呢!走吧,我們一起去教室。”

  “嗯!”學長真的好溫柔,我沒有看錯人。小燕對森的喜歡又深了一層。

  嘿嘿,一切都在計畫之中,在不遠處的樹上,一個長著白色翅膀的小女孩看著小燕和森的背影,笑了。

  “喂,你在幹嘛?”一個男孩的聲音從天使的背後響起。

  天使一驚,迅速地回過頭,上下打量著眼前這位有著黑色肌膚,戴著金色項鏈和金色耳環的男孩,奇道:“你看得見我?”

  “當然啦!我不僅看得見你,還知道你是天使呢!”可塔抱著頭靠著樹,打量著天使,“你為什麼要插手那女孩的事啊?天使好像不應該管這些吧!”

  “我是白天使,專門負責人類的願望,有人向我許了願,我自然要幫他實現,你還沒說你是誰呢?”因為看起來年紀相仿,天使對可塔沒有戒心。

  “我叫可塔,已經活了五百年了。”可塔停了停,“不過,我聽Destiny 說過,人的一生自有定數,你這樣做好嗎?”

  “沒什麼好不好,只要我這次考試過關就好了。”天使有些不高興了。

  “考試過關?”天使還要考試?可塔第一次聽到。

  “是啊!現在我還只是見習天使,等這個願望完滿後,我就是真正的天使了!所以這事你別管!”天使說完向天空中飛去。

  “哎─”可塔還想說什麼,可是天使已經飛遠了。

  “小燕,你在學校裏交男朋友了吧?”吃晚飯的時候,爸爸突然問道。

  “呃?爸爸,怎麼知道?”小燕以為自己瞞得很好。

  “我今天看見你跟一個男生,有說有笑地走在街上,只是沒有叫你罷了。”

  “談戀愛是好事,說明你已經長大了,”媽媽笑道:“什麼時候把他帶回來,一起吃頓飯吧!”

  “嗯,好。”小燕急急地吃了兩口飯,“我吃飽了,你們慢慢吃。”她說著就回房了。

  “這孩子,也知道害羞了。”爸爸和媽媽相視而笑。

  在進門的一瞬間,小燕的頭突然劇痛起來,她似乎看到了自己在尖叫著,護著自己的敏感部位,可是,有個看不清楚臉的人,依然向她高高舉起了磚頭……

  “你在發什麼呆?”Destiny 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小燕的房裏,將她從恐怖的幻影中解救了出來。

  “法師,救救我,我剛才,剛才看到了,看到了……”小燕還沉浸在剛才那一瞬間的恐怖之中,對於Destiny 的突然出現,也沒有過多的追究,她幾乎是跪倒在Destiny 面前。

  “沒事的,只是幻象罷了。”Destiny 扶起她,同時,在她的身後悄悄地畫了一道符。

  “可是,那種感覺,就像是,像是我親歷過的一樣!”小燕緊緊地抓住Destiny.“你現在好好地睡一覺,明天醒來,一切不愉快的過去,都會消失了。”Destiny指了指小燕的眉心,她突然間覺得眼皮很沉重,然後漸漸地睡去。

  幸好來得及時,天使的法力真是令人擔心,既然事已至此,還是把她的記憶封印起來比較好!Destiny 從樓下望了小燕臥室一眼,隨後離去。

  “這女人還真是多管閒事!有別人幫忙的考試,肯定會不及格的啦!哼!”天使看著Destiny 的背影憤憤道:“不行!一定要在大天使發現之前,把她留下的封印消除掉!”

  “小燕,等一下,你肩上有根羽毛。”森體貼地替小燕拿下。

  “謝謝!”就在那一瞬間,小燕突然看到了一個男的壓在她身上,“啊─”她突然抱著頭,尖叫起來。

  森驚異地望著她,一臉擔憂,“小燕,怎麼了?”

  “我,我─”小燕的呼吸急促起來,眼前一黑,竟昏了過去。

  嘿嘿,封印解除了,天使把玩著自己翅膀上的羽毛,露出潔白的牙齒。

  在不遠處的樹上,Destiny 和可塔看著森把小燕送進了救護車,可塔急道:“怎麼辦,Destiny ,你的封印被那個白癡天使解除了!”

  “一切皆是命。”Destiny 沉吟著,本來這個女孩的命就被改寫了,可是這樣一來,對她太殘酷了!

  “可是,你就能這樣看著那女孩,又回到地獄嗎?”

  Destiny 並不是特別想過問這種事,如果不是因為天使先插手此事,她也不會管,但現在事情鬧得這麼嚴重,連她自己,也不知道應該如何收場。

  “天使那個白癡,為什麼要解除你的封印,如果不解除的話,也許,事情就這麼也算是完滿了!”可塔非常可憐那個女孩,有些憤憤不平。

  “也許她想,如果被發現那女孩的身上,有其他人的封印,她的考試就不及格了吧!”Destiny 猜到了一些。

  “真過分!她是天使,究竟把人命當成什麼了?”可塔憤憤道。

  “可塔,你要知道,如果不是天使,那女孩也是不存在的,我說過,凡事皆有定數,我們等著看吧!”

  定數,那我的定數是什麼呢?究竟什麼時候才能與提爾重逢呢?一想到提爾,Destiny 心裏一陣酸楚。

  “命又怎麼樣,事在人為嘛,像天使這麼低的法力都可以改變,你為什麼不可以?”可塔覺得Destiny 未免有些悲觀,為什麼不與命運做抗爭呢?

  是啊!可塔說得沒有錯,命運掌握在自己手中!Destiny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沖可塔笑道:“可塔,謝謝你,我們走吧!”

  “呃?去哪里?”可塔一時沒有回過神。

  “先去幫那女孩改命!”如果快的話,她想應該還來得及。

  “太好了!”

  小燕家。

  “哇啊啊─你不要過來!”小燕縮在了角落,驚恐地看著眼前那人。

  “嘿嘿,只要你乖乖聽話!”那人粗暴地壓住了小燕,又粗魯地撕去她的衣服。

  “你這禽獸!”除了哭喊以外,小燕真的不知道怎麼辦。

  她拼命地打著那男人滿是胡渣的臉,但是根本沒有用,那人一記熊掌打來,她的臉頓時腫了半邊,血沿著她的嘴角滑下。

  “你給我乖乖聽話!”男人盛怒著。

  “不要─”小燕尖叫著突地坐了起來,卻看到父母和森焦急的臉。

  “小燕,你怎麼了?”媽媽抱住了小燕,“這苦命的孩子─”她見到女兒受到那麼大的苦,眼淚再也止不住地滑落。

  “我,我─”小燕幾乎不敢想夢裏那不堪入目的場景,為什麼連日來,自己都看到那恐怖的景象,而且,就像是她自己經歷過的一樣!

  爸爸默默地走出了小燕的房間。

  “小森,你好好陪陪小燕,我出去看看。”媽媽拭去眼淚,跟著走了出去。

  “她爸,你說,怎麼辦啊?小燕,小燕還記得!”媽媽癱在了沙發上。

  “我早就說過,向什麼天使許願,是靠不住的!”

  “可是,如果不是那女孩突然出現在我們面前,說可以幫我們實現一個願望,小燕她,她早就─”原先媽媽也不相信天使什麼的,可是,現在小燕活生生地站在她面前,由不得她不信。

  “我們的願望,只是想讓那事都沒有發生過,可是,為什麼小燕竟……竟還記得!”  要小燕接受自己已經被奸殺的事實,還真不如讓她死了乾淨,爸爸也不想看到小燕活得這麼痛苦。

  看著屋裏一臉悲愴的父母,站在樹枝上的Destiny ,越發覺得此事難辦了,有太多的東西要處理,太多的記憶要消除。

  “你不要多管閒事!”天使的聲音,突然從Destiny 的身後響起。

  “你闖大禍了!”Destiny 淡淡地提醒道。

  “少嚇我,我只是做了分內的事罷了。”雖然嘴上這麼說,但天使心裏還是有些發毛。

  “分內?你分內的事是什麼?”Destiny 覺得,應該給天使一些懲罰。

  “實現人類的願望啊!只要我這次通過了考試,我就是真正的天使了,我會讓人類的夢想成真!”天使非常驕傲地說。

  “就算是不切實際的夢想嗎?”Destiny 反問。

  “這─”天使也明白自己這麼做,的確是有違天理,但她實在是太想成為真正的天使了!

  “如果你不解除我的封印,也許那女孩和她的父母就不會這麼痛苦,你真的是為了想讓人快樂,而做天使的嗎?”在Destiny 看來,天使的做法未免有些自私。

  “當然了!因為這是考試,如果被大天使發現有其他人的幫助,我,我會不合格的!”天使眼眶一紅,“對不起,我也只是想幫他們而已。”

  Destiny 覺得,天使已經得到了教訓,“那麼,犯人你準備如何處置?”如果不是天使將小燕受侮辱的事抹去,她早就死了。

  “我已經在他身上施了法,不出三天他就會出意外,然後直接下地獄。”殺人已經是大罪了,況且,還做了那麼過分的事,那男的真是死有餘辜。

  “嗯,如果你希望那女孩好,就把這個符貼在她家裏,七十二小時以後,他們全家人的這段記憶都會消失。”Destiny 拿出一張黃色的符紙。

  “這─”天使還想著考試的事,她咬咬下唇,下定決心,“好吧!這是我自己闖的禍,卻要你來幫我,謝謝你,你有沒有什麼願望,我可以幫你實現喲!”

  她似乎忘了,自己的法力不如Destiny.“我的願望?”Destiny 的腦海裏,浮現出了提爾的音容笑貌,“我的願望很簡單,只是希望能跟自己所愛的人,永遠在一起。”

  Destiny 一想到,這麼多年來自己傾盡所能,都沒有辦法找到提爾,就覺得心臟處一陣刺痛,她望向滿天星斗的天空,不想讓天使看到她眼裏的淚珠。

  “就這麼簡單?我幫你實現好了!”天使沒有注意到Destiny 的神色。

  “承你吉言,接下來就看你的了。”Destiny 淡淡一笑,消失在天使面前。

  “奇怪,她的法力這麼高,為什麼不自己去找呢?”天使奇道,但她也沒有多想,飛進小燕的家,將Destiny 給她的符,貼在了她家的玄關處。

  “Destiny ,你回來了?”可塔在家等著Destiny.“嗯,讓你辦的事怎麼樣了?”

  “天使幫那壞人改了命盤,他就快下地獄了。還有,天使的考官說,她這次實現了不應該實現的願望,考試不能算合格,只有等她圓滿地實現了下一個人的願望,才能做真正的天使。”

  “呃?下一個人的願望?”不就是……Destiny 苦笑道:“看來她的天使夢,還遙遙無期呢!”

  “呃?不會吧?”可塔雖然不明白是怎麼回事,但Destiny 說的,應該沒有錯吧!

  不管時隔多少年,不論是疾病時還是健康時,即使死亡將我們分開,但我們所誓言的愛情是不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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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 失落的帝國

  究竟過了多少年了?我又回到這裏。提爾看著曾經屬於自己的宮殿,感慨萬千。

  在這裏,我跟莎麗斯相遇、相愛、又分離……如今我一個人回到這海龍宮沉睡。莎麗斯,對不起,如果我們的相遇會給你帶來傷害,我寧願一個人離開!

  一想到那個無論是自己還是莎麗斯都無法破除的詛咒,以及一片黑暗的將來,提爾的心就猶如被生生地刨開。

  這海龍宮周圍的結界,由於提爾的存在一直沒有破除,依舊像神代一樣守護著這空空如也的宮殿。

  “對不起,讓你一個人在這裏這麼久─”提爾觸摸著支撐著宮殿的金柱,“現在,我回來陪你了。”莎麗斯,對不起,請原諒我的自私,如果你知道破除詛咒唯一的方法,是自己絕對不可能做到的,相信你也會和我一樣有同樣的決定。

  提爾環顧著四周的一切,向宮殿深處走去,突然,他感覺到了一股人類的氣,在向海龍宮靠近。

  在一艘最先進的潛艇內,十五名探險家歡欣鼓舞。

  “哈哈!我們發財了!發財了!”其中一個大塊頭船員狂笑著。

  “終於看到傳說中的亞特蘭帝斯─失落的帝國了!大家做好下潛準備!”船長用顫抖的聲音宣佈道。

  “不要高興得太早,聽說來過這裏的,沒有人活著回去呢!”一名船員提醒道。

  “那就奇怪了,這裏這麼深,怎麼也不可能會有海盜或是鯊魚什麼的。”另一名奇道。

  “別聽這些,說不定是其他人不想別人去,而故意造的謠!”船長的眼睛裏閃著金黃色的光,似乎看到無數財寶擺在面前任他挑選,“大家快去做準備,小潛艇準備下潛!”

  真是無知,海龍宮有結界保護,別說進來,就是靠近這裏都會化成飛灰。提爾看著水晶球裏忙做一團的人們,不屑地想著,想必從前來這裏的人,都是因為結界的關係才……

  算了,就當是我為人類做的最後一點事……以前是因為自己不知道,既然現在知道有人會來送死,提爾也不會坐視不理。

  三艘小型潛艇從艙底潛出,它們以飛快的速度駛向了海龍宮。

  “探險一號準備從左邊登陸,OVER. ”

  “探險二號準備從右邊登陸,OVER. ”

  “探險三號準備從正面登陸,OVER. ”

  “很好,各就各位!”船長幾乎是一刻都等不了了,他恨不得現在就沖進去,在口袋裏塞滿那些價值連城的珠寶。

  “等,等一下!”探險三號突然傳來一名船員顫抖的聲音。

  “怎麼了?”另外兩艘小艇煞住了腳,以為船壞了。

  “我,我,我剛才看到,看到一個人!”怎,怎麼可能!這深度……壓力那麼大,就算是鐵柱也會變成鋼板,何況是血肉之軀了!

  “哈哈,你眼花了吧?”話筒那頭,傳來一名船員的嘲笑聲。

  “哇啊!”接著是二號傳來了船員的尖叫聲,“真,真的有人!而且,而且是個男人!”如果不是自己親眼所見,說破天他都不會相信,可是,剛剛明明有人飄過去,而且是個長相相當俊美的男人!

  “難道,難道有鬼!”船員有些害怕了,他們用潛望鏡觀察著四周,可是,除了一片深藍以外,什麼也沒有啊?可是,在這無盡的黑暗裏,究竟又隱藏了什麼,誰也不知道。

  “船,船長,我,我們返航吧!”有些船員開始打退堂鼓了。

  “什麼鬼!這世上哪里會有鬼!”看著就要到手的鴨子就要飛了,船長有些抓狂了,“你們用腦子想想,前面有享之不盡的金銀珠寶等我們去拿,你們怎麼可以在這種時候說要放棄?你們忘了,我們當初組建這探險隊的時候,大家說過什麼嗎?”

  “可是,珠寶怎麼也沒有命重要啊!”其中一個隊員道,人死了,再多的珠寶也沒用。

  “你們再用腦子想想,如果真是有鬼,他如果要害我們的話,早就下手了!用得著等到現在嗎?”

  大家都覺得船長說得有理,把本來已經停滯的發動機啟動了。

  真是貪婪的人類!提爾皺眉。原本他只是想嚇嚇他們,讓他們知難而退,如今恐怕不拿出點厲害給他們瞧瞧,他們是不知道什麼叫害怕了!

  “愚蠢的人類,你們給我聽著!”提爾的聲音突然回蕩在每個人的耳邊,“這裏是我沉睡的地方,敢越雷池一步,我就要你們像以前來的那些人一樣!快點滾回你們的世界!”

  “你,你是誰?”有些神的信徒恨不得跪下。

  “我嗎?你們可以叫我神!”

  “神靈大人,對不起,我們無意褻瀆您,請原諒我們!”有些船員開始跪下磕頭了。

  “什麼神!我才不相信!”船長怒吼著,“肯定是另一些人,不想讓我們得到財寶,故意這麼做的!也就無非是用了遠端的聲控系統,就算你是神,神也用不著那些珠寶,不如讓我們幫你處理掉那些垃圾吧!”他依舊不死心。

  “我這裏,沒有你們想要的東西!”究竟是誰告訴他們海龍宮有財寶的?他想不透。

  “哈哈,連神也會說謊,我就說你是假的吧!”

  “好,有本事你試試看!”提爾有些生氣,早知道就任由他們撞在結界上,自生自滅。

  “船長,算了吧!這事兒太邪門了!”有人開始勸船長了。

  “啪!”一聲槍響,勸船長的那人的頭,多了一個窟窿。

  只聽船長惡狠狠地命令:“其他人給我聽著!如果你們敢再說一個‘不’字,我就要你們跟他一樣!還有,我在小艇下水前裝上了炸彈,如果你們不聽話,就別怪我狠心!”船長裝上炸彈,只是為了拿了珠寶後好殺人滅口,自己獨吞,沒想到這麼早就派上用場。

  大家聽到這話後異常憤怒,可是敢怒不敢言,小艇開始緩緩地向前移動著。

  人心真是可怕,既然那人如此執迷不悟,那他也沒有必要手下留情了。

  “哇啊!”一號小艇的船員突然叫了起來。

  “怎麼了!”船長緊張地問。

  “不,不知道為什麼,發、發動機突然自己停住了,而且,而且怎麼也不動!”

  “啊!我們二號也是!”二號的船員也道。

  “你們少耍花樣!再不前進,我也沒有必要留你們在這世上了!”船長握緊了炸彈的啟動裝置。

  “沒,沒有啊船長,我們三號也是,看來,看來是神發怒了!”三號的船員也尖叫道。

  船長怒吼著,“這世上哪里有神!”

  “是嗎?真的沒有神嗎?”剛才那聲音突然出現在船長身後。

  船長顫抖著,鼓起勇氣回過頭,“你,你,你是怎麼進來的!”雖然這男子長得極為俊美,可是在他看來,卻比任何妖魔鬼怪更恐怖!

  “既然沒有神,那我是怎麼進來的呢?”提爾淡淡一笑,看著船長因為害怕而扭曲的臉,他在心裏一陣冷笑。

  “你,你,你別過來!來人,來人啊!”船長一邊用發抖的手拿著槍,指著提爾,一邊叫著其他船員。

  “他們太累了,所以我讓他們睡一會兒,”提爾冷笑著,“怎麼樣,還是執意要去我的宮殿嗎?”

  “我,我─”船長整個人癱了下來,“我,我只是想要救自己的女兒啊!”滾燙的淚珠,從船長的眼裏滑落。

  “你女兒?”提爾看不出這跟他女兒有什麼關係。

  “我的小女兒,她那麼可愛,卻得了不治之症,我,我也只是希望她能多活一會兒,可是,她住院的花費不是我們能承受的,所以我才傾家蕩產租下這潛艇,找了一些人來尋寶,只是,只是希望能拿一塊,哪怕是一小塊珠寶,只要夠她治病就好了!”

  “既然是不治之症,為什麼不讓她去?”提爾一直不明白這個道理,這樣拖著,對家人還是對病人,無疑都是一種折磨!

  “我的妻子在她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只有我們父女相依為命。就算,就算她成了不能說話、不能動的植物人,我也好歹算是有個家,我,我不想連家也沒有了!”船長說著,嗚嗚地哭出了聲。

  提爾沒有說話。

  “雖然知道這希望很渺茫,但是我愛她,我愛我的女兒,我希望她能活下去,活到她的病能醫的時代,這樣她就可以過快樂地生活了。雖然我知道要花很大的代價,但我相信,這世上一定會有奇跡發生!我就在等待,等待這奇跡!”

  船長突然給提爾跪下了,“求求你,只要能救我的女兒,就算要我的命也在所不惜!求求你,救救她吧!她才五歲啊!”

  “雖然知道要花很大的代價,但我相信,世上一定會有奇跡發生!我就在等待這奇跡!”提爾重複著船長的話,“呵,呵呵─”他突然笑了出來,笑得眼淚都出來了,“說得好,說得好……雖然我不知道我的奇跡在哪里,但是,我可以幫你把你女兒的病治好!”

  愚蠢的人應該是我吧?這麼簡單的道理,竟然需要一個人類來告訴我!

  “真的,真的嗎?”船長欣喜地望著提爾,“你,你真的可以治好她的病嗎?”

  “不錯,條件是你們必須離開這裏,如果你們再往前一步,恐怕所有的一切,都會被拉入異次元空間,不再存在!還有,你要為你所做的事付出代價!”

  提爾望著地板上那名船員的屍體,然後,我會把你們的這段記憶封印起來。

  雖然很可憐船長的遭遇,但提爾也知道,人類的貪婪是永無止境的,如果此事傳開來,恐怕海龍宮將永無寧日了!

  “謝謝,謝謝!只要,只要我女兒沒事,我怎麼樣都無所謂……”船長向提爾猛磕頭,可當他抬起頭來的時候,提爾已經消失了。

  既然他們能夠知道海龍宮的位置,以後一定還會有人來尋找,沒辦法了,就拜託他們幫忙看守吧!提爾想起以前自己曾經幫助的那對人魚戀人,深深地看了海龍宮一眼,消失在一片深藍中。

  “對不起。”把一切處理完後,提爾又回到了海龍宮,這次,他是來向這裏告別的,“不過請放心,我還會回來的,下次再回來的時候,一定把王妃也一併帶回來。”

  海龍宮依舊像神代時一樣,矗立在海底深處,它是不是也在等待著奇跡呢?

  不管時隔多少年,不論是疾病時還是健康時,即使死亡將我們分開,但我們所誓言的愛情是不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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