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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有一種東西叫劍玉,兩個其實沒有關聯的

這是很鳥的格鬥遊戲的同人文(汗)

  劍是雙刃的

  紅光斬落,他的膀子落了下來。

  妖刀濺血,刀鋒更顯鮮麗,嗜血。白虎嚐了一口,不壞。

  第四十八人。

  「還差一人了,沒想到真是利阿!」他想

  「沒開鋒過的刀通常還是鈍了點。」妖刀晃動,認同他的話般。

  一把刀,通常在鑄完後,會滴上幾滴血,不論自己抑或別人,這便是開鋒。

但,這是妖刀。

  

  史記,太上星君以爐煉仙丹,欲花七七四十九天,不是未何,當初悟空經四十九天本性更為妖劣,四十九亦代表著妖性。仙丹,仙人修煉之物,讓自己踏入修羅,為的令自己的「道」昇華吧。

  他盯上了。

  獵物,武當頓空派的武鬥家王聖,雙手持金面玉龍爪,年居而立,以練成百連勝的境界。

  「武功造旨必定是高了,正是最上等的的獵物!」白虎紅眼,沉住氣,尋找機會。按捺住殺氣,與衝動。他懂。

  日復一日的跟蹤。

  武當派坐落在竹林中。隱密是不可少的,武當親傳的東西豈可被人學去?

王聖是武當頓空支系的大師兄,差不多該是時候傳位給他了吧

  每次他問師父,他只是笑笑,沒說什麼。王聖自然不好再說什麼。

  這天黃昏,指導完剛入門的小小師弟,師父傳他到了竹林子中。

  「聖兒,為師知道你一直等著接手我這個位子……」

  「徒兒萬萬是不敢,不敢……」王盛急忙說,他可不想當個貪圖名利的人,武當禁忌,視明利富貴如浮雲。

  「為師絕不會說這樣有什麼不好的。」雲空師父說

  

  王聖不經鬆了口氣。

  「我想對你說的是你少了一種成為師傅的風範。」雲空嘆了口氣。

  「師傅請訓誡!」師父會對他說這種話,代表近期有機會了吧,他想。

  「太過急躁,殺心太重,氣太過遷就於俗事,武當派重讓心如浮雲,心門遁空,才能有大師的器範,武當派武功才能更為精進。」

  「是,徒兒絕對會想辦法做到這些事情,謹聽教誨。」王聖對師父深深一鞠

  「可是,沉不住氣的少年就是有好處」雲空說王聖不解。

  「可以,殺!」似乎四周空氣都被吸去,氣如風捲殘雲,暴氣震天。王聖一抖,師父還留了一手。

  「出來吧,早些天前就發現你了。」雲空口氣依然平和,卻讓人有種高高在上的感覺。

  白虎走出。

  「冷汗?」他想,他是恐懼了。

  手又興奮的發著抖。

  「我不會出手的,徒兒,如果你自己贏不了,絕不會成為這派的掌門的」雲空續道。

  白虎不經鬆了口氣。那人絕對不好惹,他確信自己的氣已藏絕了。

  「當然。」王聖笑笑,套上他的龍爪「拔刀吧。」

  妖刀,已經忍不住的價價響。

  「最後一人了。」白雲邪笑。

***

  刀風呼嘯,白虎猛攻,每一刀都鑽著破綻進來,處處攻要害,刀刀無不是露著殺機。

  「這可真是歪邪,不知是哪道的!?」王聖暗驚,牽強的抵擋著。

  王聖的攻擊是完全被封死了,龍手髓意在於速要急,攻要狠,單一個「疾」字,卻只能慌忙的守,自也覺窩囊。

  「百連勝?我看也是徒得個虛名吧?」白虎笑笑,他是自覺佔盡優勢的,他遲早會守不住的,暗憂的只是旁坐的雲空大師罷了。

  「勝是於最後一秒,驕必有失。」交談時,攻防是沒停手的,他也知說了大話,他與之前的武者多著許多不同,是那妖邪?

  雲空視著,那人的武功自是摸不著「道」,特別的在於那把刀,彷彿是那把刀控制著人,還有,那刀一直吸著那人的氣?這種感覺是說不出來的怪。

  白虎劃的刀法,說白也只有兩路,「白氏刀法」,極其的平常,卻具有相當的威力,攻其不備之處,令人守之不及。是民間常拿來防身的招式而已。

  「有這把刀,我就是無敵!」白虎想,心隨著刀走,不必思考,這種力量至少增強了數百倍有餘。

  王聖身上多了幾道口子,衣褲破的感覺礙手礙腳。他也看出來了「這人內力一直在流失,身體似乎沒練過身子,極其平庸」

  王聖放開了右手邊的防備,妖刀趁虛而入,見紅。膀子切了一道頗深的傷痕。

右手鬆開當然不是閑著,抓上了白虎的右臂。這種觸覺像極了竹筷夾豆腐般,劃過,右手落下。妖刀落地。

  白虎哀嚎,不只是那見血的傷口。妖刀離手後,他口舌愈覺乾澀,他看見她的皮膚開始收縮,失去了光華。「為什麼?」他想。

  「他的氣被吸乾了。」雲空靜靜的說。

 

   王聖也極為駭異,器被吸乾淨是這種光景。

  

  倒了,沒有氣的人,如何活命?他的血,缺了氣是黑的,「邪」。

  白虎的右手似乎還動著。

  慢慢的,刀周圍包的氣也漸漸黯淡。

  「埋了吧,人。刀可要帶回去」雲空黯然道。

  王聖也感到這刀絕對不尋常。

  他有些悟到「是否是上還有更多的邪?邪在大千世界,亦又代表著什麼?」悟,開悟又有更多後著,代表著更多迷惘?

  邪正明目張膽的蔓延。

* **

  回院後,雲空去召集了雲疾、雲武大師。基本上,各支系的長老平時是不會 在一起的,只有在有重大事情討論才會有此舉。

  集會的地點正是在遁空院的地下室。三位大師與大弟子都會參與,怕的是大師出事後,沒有弟子知道實情。

  雲空轉了佛壇三圈後,佛像往左移了些。露出的是通往樓下的樓梯。由王聖殿後的六名走入漆黑的地下室。

  空氣很潮濕,有種霉味,是許久不曾使用的証明。弟子點上了蠟燭,王聖還是第一次知道有如此地方。

  走出了通道,是一個挑高的地形,應該是更低窪的地方。六人依照順序坐上團圃。

  雲空手先開了口:「這事若不是親眼瞧見,也真不敢相信。」說後,便將妖刀拔出放在地上

  雲疾和雲武不禁到抽了一口氣。

  雲疾慌忙道:「這不是邪派的三聖物之一……」

  「霜。」雲武接道。

  「正是,所以才請兩位大師共同商討,邪派妖眾極有可能已經從回江湖了。」雲空大師說。

  王聖,與另外兩位弟子,林義與陳玨,是一副迷惑的感覺。

  王聖知道,此事非同小可,那把刀,是讓人更接近「道」的東西。

  雲武:「雲空兄,還是你來解釋吧!」

  雲空清了喉嚨道:「三位子弟,現在我要說一件事情,那是十年前的江湖上的事情。」

  這讓三人腰桿挺直了,準備聆聽這一段不曾聽說的江湖事。

  那年,我四十歲,正值壯年,剛接手了遁空派的一切。

  我那時資歷甚淺,不懂什麼江湖事,於是便把門戶之事交予另外兩位師父代為處理,正式疾武兩位大師,自身便往江湖行去,增廣見聞。

  剛下武當山,就聽到山下腳伕再傳著一些謠言。

  「邪派魔主誕生了,江湖上不少人喪命,已是腥風血雨,為不提心吊膽。」他們正在閒聊著。

  我那時也是聽過邪教的,邪教興起於百年前,當時是清朝末年,飢荒旱災,也不知道死了多少人。可說是人神共憤,有一群人,剪掉雉髮,殺進官府,以抽腸,油炸等酷刑來表達自身的憤怒。

  許多人響應參加,大多為了飽食果腹而來,人也愈聚愈多了。

後來清兵以萬兵才鎮壓住,其實大多都是請各派武學人士清掃,才結束這種更腐敗的暴行。

  由於是謠言,我並不十分聽信,謠言就是這樣子,十句有八句是假話。

  直到我到達這個黃姓的小村落。

  街上的人民,都倒在血泊中,卻都還沒死盡。他們爭大著眼睛,我腳邊那人是乎想動它的手拉我的褲管。

  我望他那看去,實在慘烈。

  腹部整個破開了,一看多半是徒手撕裂,鋸齒的不整齊痕跡。我看的仔細些,發現他的腸子不見了。

  是掛在那屋頂上曬著。一條一條,數十公尺的腸子。

  身上留著大大小小的傷痕,那是凌遲的手段,看的出來。

  那人是銷過後,以及菁存的點穴手法止住他的血流。繼續銷著。

  全村的人亦如是,或有些斬首,用辮子綁著掛在樹上,極其冷血。

  我不知該如何做了,我並不感到害怕,只是感到這種邪氣,讓我汗如漿的冒著。

  這些人,應該終將死去,會慢慢的腐壞,村子會隱默消失。

  我不知道我下一步做的是否正確,只是讓村民都露出微笑。

  我用我的劍,劃過他們的喉嚨,準確的一刀讓他們歸鄉。

  我又繼續的走著,我沒有目的。

* **

  我又過了幾個村鎮,情形也大多是如此,我實在不懂他們的目的何在,清朝是為了反抗政府,現在呢?只是一味的屠殺老百姓?

  那天我到了林家村,用土泥蓋的牆,可以看出是個大姓氏的村落,門沒有關。

「如果又是全村被屠一定很慘烈吧。」我慘笑,這幾天死的人已經超過我一生所看過的死人了。

  進村,果然阿。我嘆息。

  死的人跟之前並沒什麼不同,只是這次他們把眼珠刨了出來,堆疊在一起,一顆顆如死魚的眼神瞪著你,感覺鐵定令人作嘔。

  我照慣例的繞了村子一圈,卻在小巷轉角聽到了平順的呼吸聲,照慣例來說,被殘刑過後的百姓,應該是非常急促的呼吸聲,要不就是微弱的喘息,這倒是第一次聽到。

  我第一個想法便是「有活人?是倖存者還是敵人?」我低蹲探頭。

  那人盤腿低頭坐著,一頭長及肩的金髮,在陽光中閃耀。

  我本想出口叫他,又看不對。那人正在用手把玩著眼球,那眼球的主人快斷了首,這麼說是因為他用刀法只讓脊椎與頭部連著一截,只要輕輕一推,頭便會「喀嚓」的斷裂,那村民的臉孔猙獰,嘴角抽蓄,還活著。

  那人抬起了頭,打了個哈欠,他的眉宇之間,並沒有糾結,如果在平時見到他絕不會認定他是個殺人犯。

  我抽出了腰間的長劍,這是把烈劍,劍頭比較寬,劍柄鑲著兩顆貓眼,雕著龍紋,「斬龍」,如何獲得,這不多冗言。

  我劍一抽出,他就站了起身,我想他已經感覺到了我的存在。

  我走出了轉角。

  「為何殺人?村人之命,又為何如此草菅?」我問。

  「祭劍。」他只是淡淡的說。

  我無名火便起,道:「為了祭劍,殺死這麼多無辜百姓?」

  「不,他們是為了劍犧牲了,他們會覺得光榮,他們都會沾上頂端的一角。是吧?」

  他不是在問我,反倒像是在問他腰上那把劍。

  那劍鞘是暗藍色的,劍柄是刻著篆文的「邪」。

  「好明目張膽的邪教!」我舉劍指向了他。

  「這是一種挑釁?」他笑笑,好像說了個笑話似的。

  我沒有說話,便提劍衝向他。我沒看輕他,只是殺他個措手不及。

  「你那是把好劍呢!可惜不適合我」他小小嘆了口氣

  以瞬刻的時間拔刀架住了我的劍「我這劍,叫『冥』,要好好記住喔!」

  「廢話少說了,好的劍手不會多言。接好了。」我把氣灌進了劍中,向前突刺,這招「遁空劍法」藏有許多後著,後人不斷的更新,加強了武當派的實力。

  他往後一躍,不等我變招,又衝上前在我胸前劃了個半圓,我回手擋劍,招沒使個全。

  他劍還沒收回,身就躍起,又朝我面門挑來,我用「門戶自限」擋了回去。

  在他落地刻,我便蹲低了身,出腿一掃,這是別派武術了,自是少林「掃堂腿」。

  這招牽制住了他,他身形一頓,我出劍往左臂斜下刺去,「中」我喊。

  他動作極快,出手擋隔,卻也傷著他的胳膊,有了第一式,便往那進行更猛烈的狠攻。

  「不要得寸進尺了!」他怒道,眼神變的極為陰狠。那氣讓我愣了一下,胸口立即被劃了一道很長的裂痕。

  那股氣馬上又消退了。他眼神又變為柔和。

  「我不會殺你,我們都是人。」 他微笑說。

  我血汨汨的流著,我覺得可笑。

  「都是人?那那些人又為何物,你已不是人了。」我鄙夷的注視著他。

  「不管你如何說,這也是無可奈何的事。」他嘆,又道:「或許會有堆不完的罪孽,這是為了全中國,甚至全世界所做的事情,事以到此,離最後只剩下一步,我不會再殺人了。」

  「不管你道的多為動聽,你也只是個連續殺人犯。」我怒道。我以點穴封住了血流,用單膝跪著,持劍護住面門。

  「我沒有要求你相信我,我只是想請你幫我當個傳聲筒」他似乎沒有進攻的打算,只是續道:「我叫作御,帝王的意思。請你幫我傳達給少林室那禿驢圓海,本教三聖物已聚齊了,最後須擺的陣極其複雜,請他那八十好幾的道行來助上一助,如果不肯,只好自上北崧來請。」

  「三聖物,那想必你知道其中奧秘,是極高的職位吧?為何不曾聽過你這人的存在?」我見他劍以入鞘,便大膽的問了。

  「不瞞你說,我正是邪派教主,倒是你了,記得幫我傳話喔!」他轉身走去,金髮飄逸,在落日下閃耀,像沾滿了無數鮮血。

  我心情極為訝異,邪派教主竟會是比我年輕十來歲的青年?「等……」我本想叫住他,正邪本就不兩立,罷了。

  他那劍也定是手下留情了,休息四五天,傷口也癒合差不多,連夜趕路回武當山了。

  王聖等三人聽的不禁呆了,那人現在也大不過他們二十歲。三人同時問道:「那人後來又怎麼了?」

  雲武道:「別這麼著急,雲空兄應該也說累了,我替他接下去吧。」

  雲空略為點頭,算是答應了。

  雲空兄回來後與我們商量,其中他也提到了邪派教主請他所傳之話,一開始我們也懷疑那究竟是不是本尊,畢竟我們三人都沒有見過。

  雲空說道:「那人似乎擁有著雙重人格,卻又好像了解自己在做什麼。」

  這句話點醒了我,頓時喝道:「那本古兵器通鑑的確有提到。」

  雲疾也問道:「那人腰間的劍是否用篆文刻了個邪字?」

  雲空聽這話,立即道:「正是,御的劍柄上的確是這樣子」他又多描述了劍身劍

  型,更加篤定就是那把。冥

  書上云:「怒髮衝冠為紅顏,念為怨,故聚邪,具械邪怨,浮以劍柄,抑或身處,為最邪者。」

  我想,那必是三物其中之一了。

  於是乎,我與空兄去找北崧少林,留疾兄處理武當內務。

  當我們到時,已有人在為等待。隨即跟著上了山。

  進入殿中,接待我們的不是圓海。是圓海的師弟圓通。

  不等我們開口他已說:「阿密陀佛,兩位不必言語,圓海已被帶走了。」

* **

  經圓海敘說,只有御一人單獨前來,少林寺並沒有傷亡一人,跟御所說的相同。

  後來圓海是缺手缺腳回來的,十分狼狽,他說去那邪窟後,便破戒殺的一蹋糊塗,是御手下留情,他才能回來的。他也沒有繼續說明白什麼,大氣喘沒幾下就圓寂了。

  「後面說的極為簡短,不愧是雲武師傅阿」林義講。

  「不過,這裡面還有一些疑點,像是,為何御不動手殺了圓海,照理來說,人都已經到洞裡殺人了,應該會拔劍殺戒,沒有人能這麼沈的住氣,同派的人被殺,卻還無動於衷?」雲疾道。

  雲武開口:「或許,他已經跟我們是不同等級的人了,已經入了『道』境界。」

  沉思,雲空緩慢開口:「如果是這樣或許可以說的通,屠村的行為,或許是另一種進入道的行徑。如果是這樣,那他必以是無敵的,這聖物,何用?入道之人,還須何物?」

  思考陷入膠著,一切都以證據不足無以解答。

  雲空低頭望了「霜」一眼,道:「不管如何,先把這刀埋了吧,不管埋在哪,愈深愈好,你們三人,現在就去辦。」

  王聖三人起身:「是,這是當然。」

* **

  林義和陳玨走在前,王聖拿著刀殿後。

  王聖持著刀越覺不對頭,那是一股精神,從刀中源源自妖刀竄出。王聖並沒有告訴這兩人,他已知道劇情會如何發展,他並不打算阻止。

  精神是無形,王聖卻覺他開口,這是種說不上來的感覺,但他想也不想便知道那話出自妖刀。

  「從吸收了第四十九人的氣後,吾擁有了神,讓我領你進入道的境界吧,你的無境貪婪與慾望,吾才選定你握住了我」精神傳入了王聖耳裡,他便道:「有了神的刀為神器也,你確定能帶我入道!?」不知覺就把話脫口而出。

  林義與王玨莫名奇妙的回頭:「聖,你在和誰說話?」

  刀入了兩人的頸動脈,「噗嗤」如笑聲的鮮血奔流而初,笑著那淺短的同門情誼。

  「一定,帶著我走吧,之後我領著你就罷了。」腳踏著血紅,王聖走遠了,往哪裡去,已不重要了。

* **

  雲空只是搖頭,不能說什麼。如果是他自身去葬劍,是否會發生這事,他已無法再說什麼。看著兩師兄弟老淚縱橫,心中也是酸苦。

  將兩人葬在了道旁的菩提樹,因照習俗,橫死之人,不得入正墓。

  雲武只道:「菩提本無樹,何處惹塵埃。悲哉悲哉。」眼眶又泛紅的哽咽著。

  雲疾拍拍他的肩,拂袖拭掉了淚:「男子漢豈可哭哭啼啼,有點樣子。這王聖做的可過分了,非取他這畜牲的命才行。」他怒喊著。

  武點點了頭:「只是,從何找起,人已遠去,卻不知他的目的為何。」

  「找,就算翻過大江南北也要找到他。」雲疾暴喝,樹影沙沙搖晃。

  雲空什麼也沒說,看著那兩人走了,一個一個遠去,心頭莫名,身邊的人依依離去。

  土墳中的屍物總會腐爛,世上沒有永恆。

 

  那兩人只剩下一小點。

  眼眶紅了。

* **

  欲仙棧,位於邪窟不過十里,以是在大城鎮之中。十五,月圓,今天的月看來皎潔,沒有半些浮雲遮著。擋不住這裡妖媚的笑聲,與春宵男人們的吆喝聲,女子的呻吟聲。

  鴛用雙手環繞住御的頸,嬌媚的道:「世上多的是比我更好的女子,公子可回來了,女子薄賤,從前往後,早已是陌路人。」手輕滑過胸膛,還是這麼有男子的感覺,手又繼續往下挪移。

  「我不會再碰女色了,今天我是來談正事的,實在對不住妳。」御笑笑,抬開在他下面磨蹭的玉手,在那纖細的手背上輕輕一吻,便行起身:「我有事先去找妳母親談談。」

  鴛嘆了口氣,嘟著小嘴看著他遠去,「男人千百萬種藉口,外頭有了小女人,老婆都忘了。」她想。

  鴛並不是這棧裡頭的風塵女子,是這店老鴇的女兒,本來也是可以居於外的,只是這兒見到他那幫兄弟的機會多,關於他的消息也可以聽到許多,她不會覺得御是個薄情郎,只是形式過於灑脫,做得事情總有他的道理,卻又令人摸不著腦袋。

  老鴇遠遠便瞧見他走過來,對自己的女兒如此,實在看不太下去:「唉唷!我們的薄情郎君可回來啦,又多了幾個二三房啦?我這女兒實在太沒才貌了。」她往他耳中吹了口氣「還是作媽的好!?」

  「媽,別鬧了,我只是來借間隔音比較好的房間罷了,把我說成這麼污穢,我也受不起阿。」御沒好氣的說。

  「正事阿。」她收回了調笑的面孔,道:「那去我房間吧,還有你那幾個兄弟是吧?走吧,我派人去找那幾個不三不四的進來。」

  入了房間,在圓形檜木桌獨自坐下,倒了杯茶。過了不久便聽到外頭的喧嘩聲,推門。

  「大哥,你回來啦。」「大哥,這次去哪遊山玩水去啦?」「大哥,這次有沒有多帶幾個回來給咱們玩玩?」……諸如此類的親切問候,是那些御所共患難的拜把兄弟,也是派中的元老。

  個個照輩分圍著圓心坐下。

  御開口:「蝶、君、判、幻,這十年,我們都等的辛苦了。『霜』在這禮拜已經被發現,我們離夢想世界也不遠了。」

  屋中爆出了歡呼。每個都眉開眼笑起來,大聲的吶喊或尖叫。

  再次開口,屋中再次回復安靜:「這裡,我還想跟各位說一件事,或許你們事不關己,或許你們會以叛教的眼神看我,也可能,我下一分鐘不會活在這世上……」

  屋裡的人全報以莫名奇妙的神情,蝶起身道:「不管大哥作的是什麼,我定挺你。」都都站起身來附和。

  御清了清喉嚨:「我已遁入空門,各位.。」

  「什麼?」在座的人全都呆住了,出家?你可是幫主欸。每個人也都露出疑惑的表情,他們不懷疑幫主所作的一切判斷。只是,真是難以摸清這是為什麼。

  「聽我說完。十年前的圓空在劃陣時也曾經來過,大家一定也知道。」

  點頭。

  「他對我說,這陣位何如此難擺,這在於我們的心充雜念,他勸我:『老衲不支失主此舉對錯與否,老衲無權多談,或許施主該好好學習,老衲在西方不遠處了。』」御喝了口茶,續道:「我理解到有些事情不是殺戮,貪念,搶,劫,就可以從這世上所得來。各位是否還記得我們這十幾年來的目的何在?不就是為了這腐敗的世界開創新的世界『恰吉』嗎?」

  大家默默認同,心想的是自己的自私,無法擁有像幫主有著這種偉大情操在。實在慚愧。

  「我代表整個幫會向您致敬,請讓我們拿回最後一下神器吧,我們只想償還我們的自私。」幻年紀最長,最先起身道。後頭亦是一連串的央求。

  「是嗎?那也不怪罪於我了吧。」御欣慰的莞爾。

  「卡喀」的聲音們被推了開。

  「那我以後是該叫你丈夫呢?還是該叫方丈的好?」鴛笑笑的問。

  「以後也苦了你阿。對不住,對不住。」御一臉尷尬。

  今夜,鴛喝盡了兩倍的酒,為他心愛的丈夫喝的,新世界前的慶祝,好久了,沒有這樣聚在一塊了吧。

  十五,月圓,今天的月看來皎潔,沒有半些浮雲遮著。儘管四周還是一如平常,或許,這只是鴛最喜歡的幸福。

* **

  「真是個怪人!」掩著嘴的路人想著。那人坐在「悅來客棧」屋簷上數天了,坐下後便沒人見他起身過,只是握著一把刀,不時就驚訝的「阿」,當他身上漸漸散發出了異味,客棧的客人便劇降了下來。

  空氣中飄傳著惡臭,路人們紛紛閃避。

  「你這小子,還不快滾下來,別礙著了我的生意!」小二氣急敗壞的拿著竹帚向上胡亂的搓揮。不時有人用同情的手拍了拍的肩,去。小二黯然走回空無人影的店裡。

  那人視若無睹,只是專心的與刀交談著。

  「世上的『道』有許多種,文人所謂的道,為清靜無為,任其自然;武人的道,是一種途徑,有各種方式……」妖刀停頓。

  「怎麼了?不繼續說下去?」王聖問道。

  「例如我,以殺人行其道,殺了越多人,精神意念就越強,我是無法化為人形的,或許以後有機會,只是時機未到,每個人擁有最大慾念的願,便要走上這『道』來實現。可能會有些許矛盾,有人說道是最高境界,我卻說道是往最高境界的過程,可能兩者都對;抑或兩者皆非,我只能確定,你要走上這『道』,每個人的潛質不同,方式也會不同的。」

  「是嗎……會是什麼方式呢!?」王聖躺下,沉思。雖然沒有時間的局限,只能仰望天空空想更令人無奈。

  「唔,有人來了,四個,個個論氣論身手,應該都在你之上吧。」

  「只好你來引導我了,雖然這樣沒什麼成就感。」久而久之,王聖便也習慣了這種在心中自言自語的與這有神之器溝通。

* **

  「風行,瞬移˙群」幻唸咒,眨眼便到達王聖面前。

  「幻就先去後頭吧,咒術讓你失去大半氣力了,況且,這場也不必輪到你出場。」蝶已出手,「腳!」迅雷之勢往王聖下顎踢去。

  王聖還未回神,霜早已在胸口架住,哪怕蝶在向上幾分,腿足必定截成兩半。

蝶見腳已是穩收不回的了,冷汗直冒,坐以待斃,這傢伙回神速度太快了,突襲反而帶給自己反效果。

  幻突道:「風行,置換˙蝶」綠光乍現,兩人須臾間轉化了位置。

  雖早有準備刀還是沒入了互助胸膛的右手臂。

  抽出,並沒有鮮血四濺,幻略感詫異。

  急退,避進了三人之後。「真的輪不到我出場了。」幻苦笑。

  「你們沒看過霜的招活吧,難得一見喔!」王聖睨笑,不屬於他的笑容,心智漸漸被妖刀佔據「凍!」

  「啪唧啪唧。」那條胳膊,以傷口為圓心,沿著血管,刺向心窩。

  幻的眼神猙獰,這痛,足以斷送他的理智「妖法,看老子還不是打斷你的狗腿!」暴怒欲向前衝去。

  君與判見勢,趕忙拖住他的腰,讓他高聲咒罵。

  「好像很痛苦呢?我幫你解脫吧!」王聖自問自答,現在他不是王聖,這身軀已是妖刀的「破!」

  幻呆望那已碎成冰屑的右手臂,曾經是他的東西,不過數秒,痛覺襲來,暈去。

  沒人不是呆住,只在一瞬間,便給他佔盡全部的優勢。

  「判,連招!蝶,妳在後頭顧好幻弟。」

  君從懷中掏出火藥,彈指火便燃起,扔去。

  「速度很快,還不夠。」在火藥還沒落地,引線已被斬斷。

  「好機會。」君叫道

  判已無息將手刀斬落王聖腰際。

  王聖倒地,想掙扎爬起,卻不知著了什麼道,手腳不聽使喚「這身體,實在不夠結實。」他怪叫。

  「這寒掌,以截斷你腦內連接控制下半身的力量,你這刀,也就趕快交出來吧。」判冷冷的說。

  「不可能,命可以給你,刀我是絕不交的。」這話必定出於妖刀了。

  「你是個高手,也是條漢子。我們以四圍一,我們贏的並不光采,只是想取你那刀,敬你是個人才,我們可以放你活路。」君道,這的確是出至內心之語,火藥引線在引爆前就被斬落,前所未聞。

  「……」霜有種不好的的感覺,有股力量從內心攫來,強行與他的精神拉扯著。

  非常強大的力量。「難道道之路,在戰鬥時已經被開啟了!?」霜暗想道。

  妖刀力量漸弱,他知道不久他的精神魂體必然又飄向那把不會動的刀子。

  「敢奪我的軀體?」那股力量在內心狂吼,霜以全然退出,這力量也不是他能披敵的。

  君見他默不作聲,向前靠近,卻被他驚人的氣魄給彈了回來,冷汗直冒。

  王聖緩步站起。

  「不可能!」判自身想道,今天碰到的邪門事太多了。

  「人才?」那是粗曠的聲音,不屬於霜;不屬於王聖,不屬於以前的王聖。

  「這是誰人的聲音?」蝶與另外兩人均想。

  王聖身形發光,漸漸耀眼,靠他最近的君不禁遮起了臉。

* **

  茂密雜亂的紫色粗毛不斷增長,覆蓋住了王聖本有的皮膚,耳朵向外擴增,煽動著。腹部出現的正方形異樣圖騰,令每個人不解。

  「你……們好……」以緩慢的速度道出每個字。

  「!」君愣呆,這異樣的改變令他沒法即時思考。

  「我……是誰!?你們……是誰!?」頭歪向一邊,這動作與他粗曠的聲音成為反比,莫名的讓人噁心。

  時間頓止,異樣的恐懼暴亂的竄行在空氣當中,搾取。沒人敢先對他開口。

  「我倒……底是誰!?」突然一把抓起地上的妖刀,往天靈蓋便是一插。

  妖刀一碰到王聖,死黏上了他的腦門,隨時都可以奪去他的意思「他快死了,不懂控制力量的人。」霜冷笑。

  「他變成怪物不成?」蝶小聲自言道。

  「我是……怪物?我的……名字是怪物!?」王聖喃喃念著,他依然屹立著,頂上的刀,黏著,掉不開了,有強大生命的怪物。

  「失算了!」霜黯然。

  判最先走近,道:「不,你的名字,依我來看,以你一開始這種匹夫走卒的行為,就叫你,小兵吧!」

  「真沒取名字的天份!」幻早已轉醒,看了看蝶與君。相互點頭。

  「小……丁!?丁……丁,這是我的名字!?」他高興的搖晃著,一直重複唸著「我叫……丁丁,丁丁……」

  判開始有些臉紅的惱怒,「他是耳朵長繭了嘛?」,看著別人的嘲笑,他舉起右手,一股想衝過去揍他的感覺。

  「別衝動,他實力難測!」君往他肩上一按,還是忍不住「噗哧」的笑了出來。

  「……」一拳不留情的往君面上揮去,君一個不留神,血濺四方。

  「別鬧了!」蝶大聲喝阻,並道:「丁丁,我們來談個條件吧!」

  「……條件,是什麼?」他癡呆的向蝶笑笑,「好!」

  蝶本想開口解釋一番,沒料到他下一秒便說了個「好」,有種被耍的感覺,「不管了。白癡一個!」她心中怒喊。「把你頭上的那把刀給我好嗎!?」她也對丁丁白癡的回笑。

  「棒棒糖……條件!條件!」丁丁一蹦一蹦的跳過來。

  「棒棒糖?」每個人心中一愣,那又是什麼東西了。「糖?是像麥芽糖之類的嗎?」蝶時在無法忍受一種她沒聽過的名詞,由一個笨蛋口中脫出。

  「應該……對!對!」疑惑一會,又開心的舔了舔嘴唇。蝶不禁吐了口氣,「原來他也不知道阿。」

  幻已在他身前,從旁人早已「落跑」的甜點攤位,以左手遞給了他。「恩,拿去。刀交出來吧!」

  「謝……謝,糖果!」用右手接過了麥芽糖,一口塞入。

  「嗚嗚……」糖黏住了牙,使丁丁的字語糊成了一團。雙手使勁的在刀柄拉扯,發出「嗚嗚」的怪叫,實在弔詭。

  「你是要不要把刀給我們阿?」幻不耐煩的催促。

  「刀……嗚,黏住了。」幻從丁丁臉中看到莫名的慌張與驚恐,此話不假,因此推論。

  「有沒有搞錯阿。」君蹲在地上,遮著留滿鮮血的面容,「黏住?太誇張了吧!」

  幻搖了搖頭,沒救了。

  待丁丁口中的麥芽糖已無,丁丁便迫不及代的開口:「這把刀……在跟我說話耶,……我要召喚其他神器!」片段的話語,無人懂得。

  丁丁先已動作讓大家明白了,「召喚……神器」,頭上的刀突然發出滴滴的聲響。

  腹上的圖騰開始轉動起來,「那不是教主!?還有冥,和……」幻首先脫口而出。

  「為什麼教主會在你的肚子上,說!」蝶大喝。

  「不可能……」君哀號。「教主被他吃掉了!」

  幻左掌已出,吃掉御的人,不可原諒。

  「不……那是電……」丁丁想開口解釋。

  「電……?什麼!你把他俊俏的臉電焦以後才吃下去?」一個側踢,往胃部狠踢

  「給我吐出來!」君哭喊著,無奈周圍有著兩個煩人的傢伙擋住他扔出他身上所有的炸藥。

  「大家,等等!御,他在那裡。」判冷靜的叫住他們,用手指了指遠方接到口的模糊身影。

  還有冥,神劍。槃古,濁鏡。

  「搞什麼,東西怎麼都往你們這飛來!?那紫色肥胖者是什麼東西?」御的聲音,從人影處飄來。

  「沒死!」哭喊,猛烈的攻勢,都嘎然停止,望向聲音的源頭。

* **

  御只說道:「拔不出來?那就一起過去吧,夢想的世界。」

  「不是吧大哥,他是個白癡阿」君拉著他的大腿,央求。

  丁丁傻笑著,摳著鼻屎

  「白癡才好控制阿,別讓他跑出來嚇人不就沒事了。是嗎?大哥」蝶在一旁幫腔。

  「呃,應該吧。也沒別的辦法了」御點頭,比較好控制這點他卻不太確定,他發起瘋來可能會是兩倍的程度。

  況且,他體內的能量,給人的感覺是無窮無盡。

  「你,叫什麼名字?跟我們一起去吧。」話自是對丁丁說的。

  「丁……丁。要去……哪裡?」開始舔鼻屎,這味道,似乎過度的鹹了點,還是不錯,丁丁想。

  「不用管去哪?是比這裡好一百倍的地方」御答,他也真不知道會到哪裡去。

  「好!丁丁也要去」耳朵因高興而搧著。

* **

  光是佈置場地,弄到東方另一道曙光出來了。

  圓形六芒星陣式,正三角與倒三角,結合,新生。

  「判、幻,你們去看看還有沒有人在這方圓附近,讓他們走越遠越好。」御道,忙著綴最後幾個該修飾的地方。

  當兩人回來時,御與蝶已坐著等待了,丁丁不時跳上跳下,一刻也靜不下來。

  「好了?」幻問。

  「恩,你們回來了。那就開始吧。」「丁丁,麻煩你站到三角與三角的疊合處。你們幾個,站在三角凸出處,隨便站」御一步一步指揮著。

  一切就定花費不少時間,丁丁不了解的辭彙太多,讓人照成許多困擾。

  「終於好了嗎?」君因為站在面向太陽處,烈陽照的他汗流浹背。

  「現在,你們什麼都不要想,放空。」御慢慢閉上了眼,雙手交疊,壓在地面上。

  沉默。

  落下的汗,一滴一滴。

  「臨、兵、鬥、者、皆、陣、列、前、行」御突然喊道。

  後來我問起,為何會有中西合璧這種情形,他只說這九個字只是順口說出沒有意義。

  喀嚓一聲,地面從圓形周圍開始上升,不,是圓形陣慢慢的往下降。

  紫黑色的煙,慢慢的瀰漫整塊土地,望不清了。紫黑的煙又換了色,紅澄黃綠……,七彩色系不斷變換,人人目眩神迷。

  煙漸漸凝結,包住了每個人,結實的綑住了,有人想掙扎,也看不清是誰。

  「別動,別想。」

  騷動沒了,又是沉默。

* **

  恢復的平靜,一切如常,沒有陣術,沒有煙幕,也沒有曾經來過的這幾個人。沒有幾個人會想起來,歸於雲煙。

  他們是否真在這時代存在過,漸漸被人遺忘,忘卻後,只覺少了什麼,又說不上來。

***

  武當師父們,去哪了?

  沒再回去過吧,也有人說過膩了道家生活。嫖吧,賭吧。

  只剩下雲空,武當從此歸於一派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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