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過山佳──為贈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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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山佳夜雨

  她聽見心裡碎了片玻璃

  當火車輕輕開過山佳站月台C

  黑夜披覆了等待的眼底

  月光披覆可憐的凱瑟琳......

在音樂停止時我已穿越

許多淚水組織的雨季

和那些畏光逃去的風景

街燈逐漸低聲遠離

深淵的情境中我傾聽著

節奏晦澀而佈滿隱喻

一首雨打車窗的歌

而她是長夜中的彩色

彷彿獨自走向一匹發亮的沼澤

腳步暗示古典的憂悒

而她的眼神 我的凱瑟琳

包含著訝異或著平靜對準

黑暗必然的收合

在遠方通亮的文明燃盡

想那時該是什麼紀元的末期

我闔眼計數著叮叮叮

她決意離開去看看的足音一二三四五六七......

(二)車過山佳

我斷定沉默在我身旁坐

不安的徵象於前方穿梭

兩側植物選擇性指涉某種秩序

正逐漸崩弱。那些

我大約知道是關於

愛情的新生或親戚無由地

死亡。或著也沒有

但窗景是我所熟悉的

日光波折而式微

猶如青春寧靜的傾頹

卻有美麗的音聲冥默中浮出

(各位旅客,山佳站要到了......)

我於是睜開倦眼

她的家居迎面走近

而後離去。我想我無緣進入

那房間與親吻房裡的布偶

那些我所熟悉的

或者也沒有

日光轉淡

沉默起身離開

窗外是憂傷而習常

我熟悉於那類情緒像

親戚的新生或愛情無由地

死亡。但我心有目的

火車啟行山佳站月台C

心裡似有碎玻璃遺留

又或者什麼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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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記:文藝營結束,搭火車回台北途經鶯歌站及山佳站,心有

所感,及得同學會完到府已是深夜時分,找出舊作<山佳夜雨──贈K>

略修而後構思一首,腹詩期間聞姨父驟逝,因乘火車至台中,途

中過山佳站不停。匆見舊女友K之居所,又生感慨。但作拙詩一

首,不足詳載其情,慘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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環兄(?)的詩風滿對我胃口的。感覺你的詩行進比較流暢,比較少新詩特有的斷句與倒裝,詩意也很鮮明、一貫,看完真感動,因為我居然看得懂你在寫什麼,我讀完這首詩所產生的想像,居然和你的後記差不多耶!

目前我看到的大學、高中等文學獎的前幾名,有不少部分是喜歡在一首詩中瑰麗或奇險的意象紛出、一句一譬喻,隔句一轉化、空一格甚至兩格以上以塑造圖像或有其他我這種人不知的意義……老實說,我實在才疏學淺,看到這類詩,我除了拍手叫好外,也實在不知道還能做啥,更別說共鳴了。

哎哎,好像發太多牢騷了?回到主題吧!

第一首我還是稍微有些不懂(給我懂了還叫好詩嗎?),但大概有一點輪廓、一絲對「她」的感覺,原本希望你能多透露一點,不過有這種朦朧的感覺,其實也不需要再多求了。不過詩中的「凱瑟琳」是什麼意思?煩請解答。

第二首我覺得滿有感覺的。整首詩前後呼應,有時序的變化與遙相呼應的對比,例如:

愛情的新生或親戚無由地

死亡。

親戚的新生或愛情無由地

死亡。

莫非這是傳說中的單句對加隔句對?

吹毛求疵一下,就是「窗外是憂傷而『習常』」,雖然知道大概是習以為常的縮詞,有點讓我彆扭,或許你是為了要控制住句子長度?但我找不出效果何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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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謝。既然是贈詩,如果不寫明朗一點(至少要送的人看的懂),那麼還蠻可惜的。

喔,第一帖是2年前的舊作了。當初的贈詩在火車上寫成,匆促而未有時間調整。再

改的時候考慮到初衷的問題,不敢太多修正。寫的不好,見笑。

至於上面那個用紅字出來的句子,係真有其事,或又如我的詩句:或著也沒有

凱瑟琳也者,K之英文名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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