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你•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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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我•他〉  By心太Shinta

  你、你,就是你。你的意象僅止於此而已。喔,不夠清楚嗎?你的意象本就不夠清晰──你……。

  我永遠都無法觸及的──你的輪廓,是如何的模糊、朦朧、矇矓。你在我心中的映像,像我自己,印上圈圈漣漪而看不清。我該怎麼做?你、我的定位,我無法確定更無法辨識。你就這麼站在我的面前。我看到了。也許,是我以為我有看到。你看著我的困惑與迷惘,悠然一笑。我頓時覺得,那笑容同你,是多麼的虛幻不實、縹緲而近乎透明。我不、不能了解。

  真的。我碰觸不到你、瞭解不了你。如同你我那一段哀傷卻沒有淚水;憤怒卻缺乏恨意,不堪回首的過去。它不是故事,只是一抹記憶。因為,人所能分享的是故事,而非記憶。它的哀傷與憤恨,早已讓我逃避而不是故事了。你的記憶非我的記憶;你的故事更非我的故事。但,你總能參透我,而我卻無法進入你的心。你的掩飾,總是如此高明。我不得不承認。你的舉止、笑容,是如此的溫柔和善。你的心,卻像座層層冰城無法冰釋。你的關懷,似冬日的陽光,一泓暖流注入我的心。我的關懷,卻連門檻也碰不著,便被你驅向遠方。我不知道你,我只明白,你就是你,你是個活在我面前的意象。冷漠、自私、怯懦。

  眉眼間的訊息象徵你內心的冷漠淡然。你不允許他人靠近你的心。會碎嗎?會崩潰嗎?你的笑是你永遠的逃避,你的目光是如此的飄忽不定,毫無焦點。你的世界是如此的迷濛而沒有指標。抑或是,是你自己的心早已迷濛而失去指標。故作沉穩成熟其實幼稚!是你!就是你。你私以為自己獨立自主而冷漠無情;自以為成熟穩重而刁鑽微細。大錯特錯!你只是讓自己越趨封閉;你只會讓美好絕緣於你,幸福也背離而去。你是知道的吧。你明明就深刻地了解。這是我對於你唯一肯定的事。你故作昏愚無知而深陷泥淖。你是在傷害自己!知道嗎?你既知道,也不知道。

  你的心隨著你以為的正確行徑而墜入無垠黑暗中,逐漸地冷凍、冷凝。你的身影,如同永久的冰之鐫刻品。臨著風雨,停駐在窗櫺邊。你的視野,是如此的殘破又狹隘。你的雙眸早已無法將它們拼湊起來了吧。你的心也是吧。

  你的關心,總如此輕易地流入別人的心。我的卻無法順利傳遞。是憐惜?還是鄙夷?難道,我的價值依舊如此卑微,連你也不屑一顧嗎?既然如此,最初你就不應釋放你的真心氾濫!給人希望,卻又讓人絕望!你狠心!你忍心!

  你那一刃,傷了別人更傷了自己。你以自私的心傷了人;以自以為的愛傷了自己。築起冰城,你阻隔了所有的好惡。儘管我們願意做王子攀爬上塔救你,你卻不願放下長辮使我們靠近。蔓延的荊棘扎的我們好痛好痛。你知道嗎?你在那高高的塔頂上,究竟能藉由那小小的窗口看到些什麼呢?你的心如那狹窄的塔,究竟能感受到些什麼呢?你渴望又故作不在乎的目光雲淡風清;你熱情又故作漠然的心境波瀾微起。你是欲擒故縱嗎。

  你的怯懦是低溫的指尖。別人的掌溫觸不得,你也觸不得別人的掌溫。你究竟在畏懼什麼。你畏懼的是別人更低溫的手;是別人更高溫的手。你殘破而無法再拼湊的心禁不起冷漠無情的摧殘,也受不了和煦溫暖的關心。你怕那只是一場綺夢;只是騙局。體溫是你的關心,但總會逐漸退去。你以為你這種自殘的方式能維持多久呢?你以為。是的。你以為。你的怯懦是窗玻璃外的風。吹不進來,更不敢吹進來。這個季節的風身上帶的總是咒罵。人們那脆弱的身體是禁不起那心寒的啊。風的心是脆弱的。所以他甘願被窗玻璃隔絕在外而不願承受那椎心的痛苦。這就是你依眷窗沿的原因嗎?你真的與風一樣怯懦嗎?

  我不了解你。我瞭解不了你。你的心悸,我聽不到更感覺不到。你的氣息,是如此微弱又近似虛無。我感覺不到你。

  你依舊活在我面前。依舊是模糊、朦朧、矇矓。你的意象依然不清晰。依然觸不及你的輪廓。

  你、你,就是你。這才是你的輪廓。

  我、我,不是我。這不是我的輪廓。

  我的輪廓,模糊在你和他之間。他的眉眼間,滴落了一串火焰,整座城市都失去冷靜了……。這是我存在的證明。我的存在,是別人波動的投射。我的輪廓是如此的模糊不清。我只能藉著他人來看清自己。你的冷靜,是我的冷靜;他的波動,是我的冷靜。他的冷靜對上的是我的冷靜。也許,在別人的眼中,那是無止盡的冷漠。

  我不是重點。我模糊在你和他之間。

  這是我最接近我的方式。

  他的眉眼,尋不著你我模糊的輪廓;我的眉眼,也尋不著他應當模糊的輪廓。是誰說遠處看不清的?我望著他,他的輪廓是無比清晰而不可置信。你見到了嗎?我想,這是我最明確地說過話了。他的表情、外在是如何的實在。我有自信,我觸碰得到他。他與你是如此大的差異!縱然你即在身側,與我是這樣昵近,我卻觸不及你;他在我視線可及伸手不及的距離,離我是那樣的遙遠,我卻能確實地觸碰到他。為什麼?別問我。

  但,不知為何,我心中浮起絲絲疑惑。你感覺得到嗎?不知為何,那結實的觸感是如此的膚淺不實。他在我面前,表情看不清;言語聽不清。他不過是一具軀殼活在我面前。對於你,我還看的見你的意象;對於他,我完全看不見。宛若他不是個人。他是嗎?你不回答,也沒有人能回答。

  他笑了。我完全不覺得那是笑。但週遭的人卻打從心底相信那是笑。那明明只是扯動嘴角,看似而非。好虛假,卻不虛幻。你笑了。好虛幻,卻不虛假。我不明白,我是真的觸及他了嗎。我不知道。我完全不知道。他的軀體是多麼冰冷。他的低溫非你的低溫。你只是怯懦,他卻是全然的冷漠。他的冷漠也不是你的冷漠。你外表的冷漠是內心的熱情;他外表的熱情卻是內心的冷漠。他的意象,是過於實在而天衣無縫。我無法藉由縫隙覷得他的心。抑或,在這段距離,他根本沒有心吧。不知道他週遭的人們知不知道他的心。你是有心的吧。你笑了笑。我知道你有。

  他的一切是他的隱藏掩飾。沒有人看的出。因為他皆是如此。只有你我,於距離外的人,才是真實。你說是嗎?我不明白,他涉及的領域是如此之大,還有人辨得了真假嗎?你不知道,我當然更不曉得。或許,在那段距離內,人們都是虛假而不虛幻的吧。面具帶習慣了,是拿不下來的。拿下來會受傷啊。謊言總是穿著實話的外衣,就像虛假總是穿著真實的外衣一樣。人們總是寧願相信身著真實外衣的虛假,也不願意相信真正赤裸裸的真實。他不是重點。因為這段距離他不讓我接近,而且,他的一切永遠都是虛假。虛假在我,絕對不是重點的。怎麼能呢。我也是他。我的距離你是進得來的。我看不見他的真。也許,我看到他,無法辨認何謂真吧。每個人都是每個人的你我他啊。你能嗎。他的面具朝我笑了笑,如同他與其他人一樣。我以為我認識他。其實我不。你也不。沒有人能完整了解人的。人是所有明確與不明確的事物構成的。他的身上,存在的既明確也不明確;既真也假;既實在也虛空。我不明瞭。

  罷。世間的你我他皆是虛假。他不是重點。同時,也沒有人,是重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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