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享】隨著誕生而逝去......與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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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是誕生,也是逝去。

對於夏日將至的難抑,一個畢業,或將進入學測指考備戰狀態的,或離別的季節,或是一個,校刊誕生的季節。

隨著大家一年(或半年)努力終於有了結果,一本本校刊的誕生,時間終究不會再重回。我們之中,又將有不少的人,在六月這難抑的日子中離開校刊社,離開這有過這酸甜苦辣交錯構成的團體。

這個月的結束我也將離開校刊社,高三學校不讓我們再參加社團了,兩年的社團活動是在校刊生或構成,採訪、半夜趕稿、狂筆、校稿,這一切都讓人回味,內心掙扎得想再留久一點,但是時間總是會到,總該要放手,不能當老人影響學弟妹的決策。

今年彰中青年的校刊改名為{擎岡},主題為{寂寞文學}......

自己寂寞的寫了這兩年的校刊,離別的時間卻又是捨不得。

出版社下周一就會將校刊送來學校......

也是高中編輯的最後一本了。

不會成為學校校刊的一位傳奇,一位代表作,當初一年級的景點報導室看前幾屆學長小綿羊的古蹟報導,開啟了自己高中第一個專題,然而,在文筆與許多條件下我知道自己無法成為彰中第二位小綿羊,至少在兩年中,我看到了改變,看到了魔力與奇蹟。

校刊社是一個有奇蹟的地方,即使人數沒有很多,或者是人少才是它真正的特徵。

雖然因為教育局的社團人數限定,社團活動組長堅持下學期要將彰中校刊,定為強制性團體,這對校刊的精神可不是件好事,這項改變使我對於未來的校刊感到一點迷網,但這兩年,我們完成了兩本校刊,彰中青年在我們手上走路歷史,而擎岡在我們手上誕生,從一年級只有五位社員到現在有十五位熱愛文學的朋友,未來好事壞事,我相信學弟,放手,他們會把一切都做好。

這兩年大家不是也聯屬成功這校刊聯合論壇?

在各校的同社同好中不是也出現許多未來文壇的希望?

這校刊誕生的日子,與一群又將離開的校刊人,大家不仿說說,這些日子校刊生活的奇蹟、轉變、酸甜苦辣?雖將離別,一切不是這麼讓人回味?

(文筆仍是沒有很好.....請見諒.......)

希望大家可以分享,這段校刊生活的奇蹟,與自己未來的夢想,未來也會否繼續成為個文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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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方擱著還不及享用的晚餐,一手翻著段考要考的空英,一旁散落的是畫到一半的版型單...

那一年的四月夜晚好像都是這樣過去的。

青刊的社辦是不斷電的,那些天天加班到晚上十點的日子,總會惹來其他社團的憤怒與抗議

我們唯一能做的,就是把育才街最好的一面呈現給大家。

交出一張張公假單,不管是白色的,或是黃色的,忐忑於心總是揮之不去,但我們終至麻木

35節公假算什麼,也才五天而已嘛。

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加入青刊社,也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有一天會變成青刊老人,從來都沒有

6/6的社慶,帶著一點淡淡的愁緒,我們還是交幹了。

剩下的幾些日子裡,除了傾全力將自身所學都傳授給他們,其餘的力氣,我們必須學著放手

相信自己是最燦爛的,然後急流勇退,毫不眷戀。

把每一本校刊都當成001期來做,那種心情是興奮的、是新奇的、是希望與夢想無限馳騁的

這是我的信念,也是希望和大家分享的,共勉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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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 weeks later...

"校刊社是一個有奇蹟的地方,即使人數沒有很多,或者是人少才是它真正的特徵"

我看到這句話真的有心有戚戚焉的感覺,很感動。

我第一次接觸到學校的編輯校刊團體"武青文藝"的時候,武青文藝只是一個組織,不是社團,六十三期的學長姐告訴我們武青文藝社是在六十二期的時候倒社的。後來我們有去問學務主任,為什麼當時會倒社,他說當時的學長姐是因為課業壓力太大,無法再經營下去。

六十三期武青文藝學長姐以上台宣傳、發報名表的方式招攬下一期編輯群,我們六十四期的編輯群就這樣聚在一起了。考量到討論時間,所以我們很熱血的決定要復社。而事實上復社這件事情本身是很簡單的,難在於是否能夠持之以恆的保住武青文藝社,並且在校風開放自由、大家都很有理想的環境下不放棄編校刊的熱忱。

這條路大家都很辛苦地在走,要面對的問題真的比我們想像中多了太多,主題一直都搖擺不定,大家的意見也很難協調。但是有幸的是學務處一直很支持我們,活動組長更因為當過其他學校校刊社指導老師的關係,有經驗可以跟我們分享。

還記得校刊快要送廠的時候最辛苦,一次一次的校稿、增稿,到最後甚至刪掉了一半以上的專題。其中有一個專題還因為涉及到學校內教職員工的利害關係,使得大學時編過校刊的校長極度關心,結果我們的意見與校長產生衝突。

當時身為主編加社長的我真的很慌,我知道我想做什麼,但是我不確定我想做的事情是不是正確的。結果偶然之間遇到了一位已經畢業的學姐,她跟我說我們學校在很久以前的時候,當時校長不知道為什麼忽然說要男女分班,消息傳開之後引發全校學生的共憤,拿生雞蛋砸學校,結果學校居然就這樣取消了男女分班的決定。所以學姐跟我說:學生絕對有權力去爭取自己的利益。

聽到她這麼一說,我們就更加堅持自己的想法,沒有按照校長的建議行事。當然這個決定所付出的代價是非常龐大的,但是我們希望學生可以藉此知道自己真的擁有改變一些事情的權力,不要姑息。

後來面對廠商也遭遇了許多困難,利害關係也從單純的學校裡浮現出來。所謂社會上的殘酷,我們從編校刊這個朝世界開啟的窗口,也窺知了一些。

三月底那一陣子是送廠的前夕,當時的情況真的很可怕,每天都有做不完的事情,每天下課都必須跑到學務處,半夜哭醒再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週末崩潰也一直連續了好幾個禮拜,上課看到老師都好慚愧,下課看到編輯群連哭都哭不出來了。有一次還在社辦找到了一片光碟,裡面居然是六十二期校刊的完整內容電子檔,令人心酸的是它的檔名是"當你孤單時你會想起誰"。

印出來之後問題也還是很多,但是大部分都沒辦法再改變了,只能說下一期學弟妹會吸取教訓,編得更好。

老實說,編校刊這件事真的讓我學到了很多,包括如何在早上剛跟家人吵架完,中午就要正經的面對編輯的衝突;如何在已經累到沒辦法再多說一個字的時候,笑給別人看;如何在處理完社團事務之後,轉過身面對校長老師的關心建議,接受同學的古怪眼神。

最後,我還是想把印在64期校刊上的編後感說出來:"如果無盡的感謝能夠被解釋,這世界上就沒有不可能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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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在寫退休文,我也把之前寫的拿來參一腳好了XD

  *

  迷路的青春

  

  偶爾還是會想起那樣的午後。故鄉國中的教室裡,身旁試卷成堆,講台上老師講解著索然無味的答案,而陽光灑在窗外後山上,一個不屬於我們的地方。我知道那不是我要的,於是來回翻閱《迷路的詩》,覆誦著屬於青年的感情、生命和理想,試圖尋求解答。去年九月,終於,我告別故鄉,進入台北城的高中,來到希望之所在、夢之所在。看見路在眼前開展。

  我們所信賴的

  

  開學後第一個中午,我找到建青社的社團辦公室。一整間教室大小,後方書櫃上擺放歷年來一百多期、囤積了數百本的校刊,及各式文學書籍;兩張大桌子旁聚有四、五個學長正走動、談論,或用餐。電腦擺放一旁。我和另一個初入社團的同學在桌子一角吃著飯,一個三年級學長緩步走來。

  「你們為什麼想加入建青社?」他這麼問。我們木然相望,啞口無言。學長接著說:「這是你們入社後第一個,也是最重要的一個問題。好好想想。」接著便轉身離去。

  為什麼想加入建青社?其實我也不真正懂得。絕大部分是因為受了《迷路的詩》的煽動吧,那些轟動而美麗的,屬於校刊的傳奇故事。但那畢竟是個逝去的時代。在這屬於自己的年代裡,我們還希望從建青社裡得到些什麼呢?

  我不知道。只好盲目地掘取,胡亂吞食。我們開始閱讀學長開的書單,參與讀書會及社課,從只讀過劉鏞侯文詠,到白先勇、莫言、張愛玲、馬奎斯、杜斯妥也夫斯基;從只聽過蘇格拉底,到柏拉圖、尼采、傅柯;從以為馬克思是個卑劣的大鬍子,到認識韋伯、涂爾幹、紀登斯,理解這些思想的偉大和美麗。如此不斷自我餵養茁壯。

  

  順利長出喉結後,我們學著說話。下學期正式執掌編務,我選擇處理一個關於違建聚落的議題,書寫市政府要「保存」一個地區時,所犧牲掉的許多,及政策本身的諸多弔詭。問題有點複雜。大致上是,國民政府遷台時,一群兵民群聚在山坡上搭建違章建築,此舉違法,但軍方因無力處理住宿問題而默許。兩岸戰事暫緩,老兵們退伍後持續住在這片「國有地」上,市政府遂以發展為由,強制驅離居民,要開發一個「文化聚落」,作觀光用途。法理上看似合理,但做法愚民且諸多矛盾,引來社運團體佔屋抗議。

  閱讀過相關資料後,我走訪了抗議組織、政府、規劃組織、記者,及當地居民,彙整訪談以求報導的完整。衷心地希望藉這些報導喚醒校內同學對社會議題的關心,並體認深入理解的重要;也寄望這些文字對居民們有幫助,多少發揮點力量。警方大舉攻堅的前一天,我和學長到聚落裡幫老人搬家。成群的雜物用垃圾袋包著,放上推車,運行在崎嶇的下坡上,物件不斷掉落。我們盡力拾起雜物,心裡卻清楚,自己再怎麼撿,也撿不回這對老夫妻遺落在聚落裡的那幾十年歲月。

  一個禮拜後,警方強行闖入聚落,驅離抗爭者、管制聚落通行,四處圍起工程用的隔板;接著,屬於我們的第一本《建青》出刊,同學們說太難了、字太多,不久便將它們棄置在回收箱裡。我一直記得那個晚上,當我拿著校刊再次回到聚落時,發現一切都變了樣了,我找不到路。我遊走在了無人煙的聚落裡,手裡的校刊無比冰冷。非常沉重的迷失。

   

  那些陌生而熟悉的肩膀

  

  那也可以稱之為一種寂寞嗎?當夢醒了,猛然抬頭,發現整個時代正迅速離我遠去。

有時候真的需要一些肩膀。我開始結識其他校刊社的夥伴,偶爾一起聆聽文學及音樂講座,假日遊走各地特色書店,談論文學,同時分享彼此的創作。那些輕盈而柔軟的靈魂。寒暑訓時我們並肩坐在浴室外頭談著成長與想望,吹著山頭涼涼的風;深夜在房裡並肩趕稿,累了便輪流在彼此肩上睡。甚至愛情也是從那裡開始的,那些下午和女孩坐在書櫃前,靜靠彼此的背、談論眼前每一本書;讀著夏宇柔柔的句子學習如何擁抱。現世安穩,歲月靜好。

  接著在一個盛夏的回憶裡,還有另一群人。曾經到東海大學參加一個關於人文及社會科學的營隊,為期十四天,課程範圍涵括文學、歷史、哲學、社會學、經濟學、政治學……等,早上下午各排一堂演講,接著是分組討論時間,晚上再排一堂課或紀錄片賞析。九點多回到寢室,有人玩鬧,有人另闢戰場,延續上午的討論。

  與那些友伴的互動是非常重要的啟蒙過程。營隊第二天碰上廖咸浩來講課,前述違建議題中許多決策便是他文化局長任內裁定的。事前,幾個熱衷此事的同學把大夥召集在寢室裡,熱烈討論著隔天該如何利用發問時間來「修理」主講者。當中只有I不發一語,直到散會前才說了一句:「我覺得你們該思考自己關心寶藏巖議題的初衷究竟是什麼。還有,教育場域裡,政治和學術應該有所切割。廖明天談的是學術,為什麼你們一定得把政治扯進來呢?」頓時讓我因自己的幼稚而羞愧不已。此外,我們還關心北京奧運與老胡同,談論資本主義與人道關懷間的矛盾、談論台灣媒體與社會政治的互動關係、教改,乃至形上學及存在主義。

  在這樣的過程中,我感到自己許多虛浮而不切實際的內裡正在崩解,思想及視野都有所轉變。更重要的是,他們讓我知道自己並不孤單。即使彼此的志向及路途有所不同,但那一致的本質仍讓人備感慰藉。他們都是強而有力的肩膀,在這鮮為人知的小路上。

  屬於我們的實踐  

  

  營隊結束後不久,我弔詭地察覺,我明明曾那麼努力地想把自己變成一個文藝青年,但卻忽然不那麼想當個文藝青年了。小說還是勤奮地讀、勤奮地寫,但總覺得在那之外,還有許多事等著我去實踐。  

  當時正好接觸到八零年代學生運動的文獻,感知校園內許多不合理的現象叢生,我疑惑著,辛辛苦苦建立起來的學生政府,何以變成校內的「娛樂組織」?當年為了國事在廣場上搖旗吶喊的高中、大學生,何以變成今日升學考試的奴隸,凡事冷漠以對?甚至早年我們引以為傲的,《建中青年》上那些具批判性的文章、那些學長們反抗威權的精神,如今也減少許多。

  那些精神究竟哪去了?它們的淪喪是否代表一種自我陷落?而這些於我究竟有沒有任何責任呢?我反覆扣問著自己。

  於是從校刊做起,我擬定了一連串社運、學運專題,並試圖重現建中早期可貴的精神,試圖喚起同學們的省思。過程中訪談了當年參與野百合學運決策,如今在台大社會系擔任教職的范雲老師、長期投入原住民運動的胡德夫老師、早期給予我思想啟蒙的楊照學長,及許多長輩。我覺得從他們身上看見了方向,認為任何實踐與改革都該有深厚的理論作為基礎,進而開始貪婪地閱讀與社會、政治相關的書籍,參與台大社團舉辦的講座,和那些具理想的大學生們談論政治議題。以成為一個實踐者為執志,焦急地自我充實。

  最後一期《建青》編完後,甫卸下編務,我便和一個三年級學長投入校內自治組織的選戰。並不是真的想執政,畢竟我並不熟悉組織內的運作,而他則將面臨大考了;我們想做的只是以「廢除自治組織」為引,運用大量文宣來喚起同學們隊自治組織娛樂化、漠視學權……等問題的重視,算是一次策略性參選。雖然可能造成的影響不大,但那已是我們所能做的最多。我們想看看建中學生的自覺究竟能被喚醒到什麼程度。

  一個台大法律系的學姊聽了,問我:「如果喚醒與不喚醒、改變或不改變,對那些學生的生活而言其實都沒什麼差別。那為什麼還要將自己的任性包裝成一種理想呢?」學姊在校內也是致力於自治組織改革的人,據說大學內的狀況比起我們也好不了多少。她這麼說時,口氣帶有一種無奈與自嘲。我回答,因為不管在什麼年代,總是會有那麼一群人在任性著吧,而我們剛好是那群人,所以好像也不得不任性了。她笑著說,任性很好。

  選舉最後是輸了,自治組織如期沒有被我們廢掉。但過程中確實引起了許多討論,投票率也衝破往年新高;《建青》出刊後,許多人表示被那些故事所感動,甚至還有學弟主動來和我討論內容。諸多努力,有限而寶貴的成果。

  

  那天開完票後,我獨自走回社辦。空空蕩蕩地,我開了燈,黑板上寫著新上任的幹部名單。我站在書櫃旁,細撫著一本又一本,這一年半來讀完的書;翻閱留言本上那些感性、憤怒,與妥協。接著鐘響。我緩緩將自己主編的最後一期《建青》自角落移至鐵櫃內,與老《建青》們對齊靠攏,肅穆地猶如一場安穩的儀式。

  我該走了。背起書包,走出社辦,緩緩將鐵門鎖上。門上貼著一張學期初印製、色彩斑斕的徵稿海報,我將它輕輕取下。於是門又空白如一年半前那扇門,而我的心上,則多了一段色彩斑斕的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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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 weeks later...

"如果無盡的感謝能夠被解釋,這世界上就沒有不可能的事情。"

我蠻欣賞你的編後語,在校刊生涯上的完美句點

但這不是結束,而是追求另一個里程碑的開始

今年我的校刊編後語,也來分享一下

又‧

一‧

次‧

的狂語‧

於一切‧

不言中‧

  我該走了。背起書包,走出社辦,緩緩將鐵門鎖上。門上貼著一張學期初印製、色彩斑斕的徵稿海報,我將它輕輕取下。於是門又空白如一年半前那扇門,而我的心上,則多了一段色彩斑斕的青春。

明年也將是另一段的色彩斑斕

引敘某句一直以來,不斷鼓舞我的話

由一位令人期待的校刊同好所說的

校刊精神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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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0 months later...

沒寫出的編者語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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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些東西不知道怎麼說,想要說,卻像棗子囫圇吞入,卡在喉上,發出的都是無意義的聲響,來敘述,這年來自己所得到的一切。我發現我又多言了,文字人格終究不比現實人格。只能舉個例子說:每每在電腦前坐下,美編開工,便播那張五月天的《後。青春期的詩》,日復一日播著,從不厭煩。自己並非有音樂信仰的人,之所以如此耽溺,大概是因為專輯的名字吧。不是「五月天」,不是「詩」,應該是「後。青春期」吧。在現代語彙中,「後」代表的意義就市「延續」。延續的青春期嗎?只是心已經不再年輕了,自認如此。在學生自治事務和校刊的影像、文字間打滾,就聽見學測號角,比金鐵交擊聲還要猛銳,由遠而近,心境逐漸轉老,在文字間兜了一大圈之後。

  還有什麼沒說吧,我猜。《育才街》,別以為是我忘了。我什麼也沒忘,太多的東西,醞釀再久,終究會困窘在粗糙的文字上了。我幻想著最後一日一晚在編務結束的學務處,出刊前夕,那6:30的鐘聲,竟在我慣常離去的9:00時敲響,使我慌忙奔出,響徹夜裡空謐無人的每座穿堂。那時,我將會知道,我已來到這世上玩得太久了。我將不知道,為何閱覽室高三優先區內,坐滿了一批和我一樣紅槓的同學,我也可能疑惑,那些在麗澤樓穿堂中勁舞灑汗的Dancer們,為何一個個換成了藍槓的學弟。學測的號角是那麼勾人靈魄,總在最後它靜悄悄一步步踏到身後時,才偷偷吹響。

  這日子,是該別了。

  學務處的魚缸,擱在被快速消費的藝文簡介旁,乾涸,只剩下灰白摻雜的碎砂,在缸底。我和一同游移在學務處中的學長、同屆、學弟們,都玩過陪伴著砂的那些水草和水,以及那種玲瓏小巧的、在夜市撈魚攤上唾手可得的小魚。小魚的嘴筆玲瓏小巧的身軀更為玲瓏小巧,一張一闔,偶而吐出氣泡,跟著我們的手指擺動鰭片,左右交合。

  但牠們活不下來。

  水換了好幾次,缸隨著魚數量的縮小而縮小,擺在藝文簡介旁棄置的魚缸也日益增多。直到有一天,我步經已被我當成走廊的學務處,我看見養著那缸魚的士菁姐,正捧著一個極小的魚缸網洗手槽走,我想起了魚於是連忙叫住她,問她為何。她只以一種平淡到比水還平淡的透明聲調,講述最後一尾小魚,如何反覆衝撞透明缸壁,至昏厥致死的過程。我說聲可惜後轉身掩面哭泣。我們到底在衝撞什麼、到底值不值得衝撞、到底有什麼好衝撞的……。

  真的已經完全沒有路讓我回頭了。青刊的日子就到這裡結束吧。如果學生自治包括媒體和學生會,而它們都只是青少年次文化,那我想,我在其中,只是得到一種孤芳自賞的美學,和自以為是的政治而已了。

  日子一天一天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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