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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是一片混亂,風淒厲的哭喊。

原本該是不見陽光的地方,明亮卻不刺眼的光暈直直的射進我的眼睛。

而原本聳立的高樓大廈,現在像是被斬斷的豆腐倒的歪七扭八。

暴風雨前的寧靜。

我向前走了一步,鞋底發出『啪搭啪搭』的聲音,我不忍心往下看,閉起了眼睛。

這裡是台北市中心,火車站前的廣場。

依舊是人山人海。

只是是屍體堆成的山,血水流成的海。

空氣中瀰漫的血腥讓我無法身呼吸,於是我皺起了眉頭,點起了倒數第二根煙。

我繼續往前走,每一步,都是一個人的性命。

我心情異常的平靜,彷彿眼前的景象只是梵谷顯靈後的第一幅畫。

站在已經剩下三樓半的新光三越前的人影越來越大,越來越清晰。

我的心跳開始加快。

銀髮飄散在空中,他沉思的臉,乾淨的跟周圍景象非常的反差,像是跟這裡格格不入似的脫塵。

儘管這幅野獸派的景象是出自於他的手筆。

「你來了。」他依舊閉著眼。

我深深吸了一口氣,血腥味不但沒有讓我的心跳平靜下來,反而跳的更快。

像是,憤怒中帶點興奮。

「你殺了很多人。」我一邊運起內力,一邊注意他的舉動。

他就像是一尊石像,我聽不見他的呼吸。

「人,總是要死的。」可真是輕描淡寫,他點起了一根煙。

「但你不是沒有權力,沒有人有權利可以擅自奪走別人的性命。」只差一點,我的內力便提升到最頂端。

他開始大笑,笑的異常的恐怖,像是一把利劍劃破整個天空。

「你錯了,神就可以決定每個人的權利。而我,就是這個世界上的神,我有全世界最強大的武功,連林岳飛那個老鬼,也被我摘掉腦袋了。嗯?」他用戲謔的眼神看著我。

「殺師之仇,不可不報。而且......」內力在我全身瞬間運轉了幾百個週天,血液似乎都沸騰了起來。

他挑起眉毛,等待我繼續說。

我把氣勁用力的爆出來,殺氣瀰漫著四週的空氣。

「幹掉你,我就是最強的!」

左手劃了個圓,我向前衝去。

只見他嘴角露出一絲冷笑。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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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屁一早醒來,頭就痛個不停。

雖然是老毛病了,但還是讓人無法忍受。

下意識的拿起放在床頭旁的煙盒,搖了搖。

「十一隻。」他喃喃自語。

打開煙盒,果真有十一根煙躺在裡面。

他拿了一支刁在嘴中,把手機拿起來看。

八通未接來電,一封簡訊。

「嘉紘,早餐放在桌上。我已經打電話跟老師說你頭痛不舒服,等你好一點在去學校吧。」奶屁的媽媽總是把一切安排的好好的。雖然是貼心,卻讓他有種被限制住的不耐煩。

「媽的,別替我決定我的人生。」把手機放在一旁,他把煙點著,讓尼古丁環繞在他身體裡。

奶屁是一個高中生,他有個不起眼的名字,叫做李嘉紘。

至於奶屁則是他的綽號,是一個好朋友幫他取的。

「不知道他混的怎麼樣?」他想起曾經跟他共患難過的朋友,電池。

煙抽完後,他便下床盥洗。

雖然不喜歡讀書,學校還是要去的。

儘管學校是最討厭的場所之一。

「早阿。」他拿起他那把靠在牆壁旁的吉他說。

然後便胡亂的彈了幾個和弦。

一邊咬著媽媽買的油條,他一邊綁著鞋帶。

「喬丹二十三代,果然是帥到不行。」他露出滿意的微笑。

奶屁伸了個懶腰,走出家門。

開始他憤世嫉俗的一天。

*****************************************************

天氣陰陰的,剛下過雨的味道有種清晰的感覺。

奶屁很喜歡這種感覺。

下了場雨,把所有不愉快都洗的一乾二淨。

他帶起耳機,MP3正在嘶吼著Green Day的歌。

「wake me up when september end... 」他跟著哼。

「這位小朋友請留步。」突然背後有個蒼老的聲音叫住他。

奶屁皺起眉頭,聽歌時被打斷是他的禁忌之一。

就像是蹲在公廁恣意的噴射便便,突然門外有人拼命敲門。

「幹麻?」他轉過頭,不悅的神情都表現在臉上。

叫住他的人是一個穿著西裝的老人,坐在一個算命攤前。

非常不相稱的畫面,莫非是算命的新花招?奶屁心想。

那個老人還沒講話,奶屁就搶著先說。

「我不相信算命,因為整個世界根本就是一個混帳。」他拿出一百塊,放在只有三個十元硬幣在裡頭的盒子。

然後轉身就走。

「你不相信命運?」老人把一百塊拿起,還給奶屁。

「我信。但是我討厭我的命運,操縱我的命運的人,一定是一個王八蛋到不行的人。」奶屁沒有接手那張一百元,反而在算命攤前坐下來。

老人笑了笑,拿出一本非常破舊的書。

每一頁都是一個人臉,上面寫著一種命運。

老人翻到有一頁,上面寫著「操之在己」四個大字,下面有一個人臉及一堆密密麻麻的小字。

「你看看,這個面像是不是跟你長的很像?」他拿出一個鏡子,放在奶屁面前。

的確,輪廓很深的面孔,深邃的眼睛,跟奶屁放在一起,的確是很相像。

幾乎是一模一樣。

「這是什麼意思?下面這些在講什麼?」奶屁指著一堆小字。

老人喝了口茶,緩緩說道。

「你的面像是沒有命運的。換個方式來說,是你決定你自己的命運。沒有任何東西可以限制住你決定的命運。」

「錯了,我的人生就是一堆逃不了他媽的限制跟拘束。」奶屁不客氣的伸出他的中指。

「只是時機未到罷了。」老人神秘的笑著。

「你的磁場很強大,因為你的命運是不可推測的。只能說,將來你一定是大好,或者大壞。」

奶屁看著「操之在己」四個大字,陷入沉思中。

「怎麼樣?你有什麼話要說?」老人得意的摸摸鬍子。

「幹林老師。」說完,丟了一張五百元,奶屁便拍拍屁股就走。

留下一臉錯愕的老人。

當然,被繞了個圈罵自己是王八蛋到不行,誰都會不爽。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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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屁走到了教室門口,停了下來。

教室裡頭正在上化學課。

雖然奶屁讀的班級是理組,但他一點興趣也沒。

要不是那個該死的老媽應把他逼進這裡,他也不會唸的那麼痛苦。

尤其是他現在功課爛到不行,又很少在學校出沒,除了很了解他的班導師之外,其餘的老師都不太喜歡他。

於是奶屁就站在教室外,直到下課鐘響才走進教室。

放下書包後,他就戴起了耳機,讓MP3繼續嘶吼。

然後他就望著窗外,陷入了一陣恍惚。

他想起了早上那個算命師對他說的話。

「你的面像是沒有命運的。換個方式來說,是你決定你自己的命運。沒有任何東西可以限制住你決定的命運。」

命運是操之在己的。

奶屁不禁苦笑了一下。

由於自己是家中的獨生子,從小備受寵愛及期待。

備受寵愛的意思代表他的物質需求並不缺乏。

而備受期待的意思代表他走的是父母幫他決定好,鋪好的路。

從他有記憶開始,生活就是不停的讀書,學鋼琴,學英文。

沒有兄弟姊妹可陪伴的他,沒有心事可以分享的對象,沒有在他失落至極的時候可以擁抱的對象。

他覺得自己,像是活在魚缸中的金魚。

在家裡,除了乖乖的走著別人規定好的路,沒有絲毫的價值。

偶爾在一張張名列前矛的成績單中,他可以在他母親的笑容找到一點重量。

想到這,奶屁深深的嘆了口氣。

突然在口袋的手機震動了一下。

奶屁看了看,是一封簡訊。

「哈囉,吃飯時間到囉!我在福利社旁的電梯等你喔!」

奶屁的嘴角微微揚了起來。

這是他可愛的小女朋友,也是他還願意來學校的動力。

於是奶屁很快的到了福利社門口,尋找她的蹤跡。

「紘紘,今天你又賴床了厚!真是不乖。」一個非常可愛的女生跑過來挽著他的手。

「說了多少次,叫我奶屁。」即使開心,奶屁還是要一副酷樣。

小女生嘟起嘴巴。

「不管啦!奶屁是電池叫的。你要當我的紘紘。」撒嬌的功夫讓奶屁整個骨頭都快散了。

的確,當電池的奶屁,當女朋友的紘紘也不賴。

起碼在別人心目中,有了重量。

*雖然奶屁是我的奶屁,但是我不搞斷背的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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