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故事

[jacky172813 10]

　　原來，妳已經有了他...

　　我曾經幻想著，有一天，我可以到妳長大的都市去，聽說那裡叫高雄，我還很驕傲的跟你說過，我去過夢時代呢！可以自己一人到處走走，現在高捷蓋好了，多方便！看你看過的，走你走過的。聽說愛河整治好了，心情好說不定我會沿著愛河走完高雄。有個地方叫城市光廊是吧？我也想去逛逛。去高雄港看看工業化的港口，去小港機場晃晃。甚至，可以帶著妳來我長大的地方，場景應該是這樣，時間是初夏的傍晚，蟬正聒噪的時候。帶著妳走在無聊的八卦山上，妳穿著T-恤、牛仔褲、休閒鞋，簡單的紮著馬尾，而我，穿著百年不變的襯衫、黑色垮褲或者是七分褲，我一直覺得我的小腿其實不難看、綠色的K-SWISS休閒鞋，頭髮，就隨意吧！帶你去看看大佛，順便說說它的鬼故事，看妳笑的叫我別說了妳會怕。看看已經很久沒噴水的水舞池，然後走到飛機那，坐下來聊聊天，風一陣一陣，把妳的髮絲吹亂，看著妳懊惱的整理著。心情好，搞不好就這樣坐到晚上，看看夜景，聽聽咖啡攤放的台語老歌，我也會哼上一兩句了呢！想著說不定哪天唱給妳聽妳會感動到掉淚。如果時間不晚，我還可以帶你去彰中，我瘋狂過的地方。跟你說我得過數學科展佳作，但其實我只是旁觀；也得過英文作文第三名，而且是第二個交卷的。讓你看看我揮霍了一年青春的桌球室，帶你走走我很努力學籃球的操場。我忘了還有教室，只是它應該鎖起來了，真掃興對吧！還有我待的國小、國中、補習班... ...好多好多！但時間不早了，先回家吧！

　　遇見妳的那天，時間記得是早晨，其實已經不早了，妳知道我一向晚起。來到台北，也已經十點多了，太陽正熱。帶著有點惺忪的眼睛，走在台北街頭，空氣真糟。捷運也是人擠人，非常沒公德心的，每次的搭乘都硬擠到一個位置，實在是懶的站。到了公館，大家都趕在這站下車，往前坐去新店不是很好嗎？有碧潭耶！總而言之，在車站跟在捷運車廂其實沒差。出了車站，不虧是台大，感覺連空氣中的灰塵都會解方程式、背背詩之類的。打了電話，同學果然剛起床，不意外，常常這樣的。但這次，我該好好謝謝他的壞習慣並叫他繼續保持。感覺就像一首詩從我面前經過，不止標題下的好，結構令人驚詫的美，甚至連韻腳讀起來都好像在練聲樂。忘了說，陽光以仰角三十度照下來剛好，就像七顆龍珠在一起神龍會竄出來一樣，這個角度，綻放的，我無法形容，怎麼想都過於流俗，我只能用力的貪婪的吸吮你的美。

　　回憶至此，突然眼珠不敢轉動，深怕眼淚會不爭氣的掉下來。我知道不該哭，是我傻，許多的蛛絲馬跡我早該看到。

　　畫下句點，結束。

　　沒有勇氣，也沒有力氣。

　　輾轉得知，原來我同學認識妳，真是巧妳說是吧？慢慢認識妳，才發現，妳不只人像一首詩，連談吐都像在揮毫。讓我不得不正視你語氣中的剛硬，又不得不被你柔軟的技巧吸引。真美，我總是在心裡暗自讚嘆。於是我開始學習當紳士，只是學習能力真的不好，倒像個暴發戶的土財主，在皇帝面前必恭必敬卻顯得矯揉做作。一直認為我的談吐不差，至少國文造詣還不賴，好歹我指考也考了七十幾分，選擇可是扣了快二十分呢！只是每次開口，我都要擔心有沒有關懷弱勢的人在旁邊過來罵妳欺負喜憨兒。記得跟你要了好幾次照片，妳總是輕巧的帶過，自然，讓我離開後才想起來。我也不以為意。我自作聰明的跟妳要無名，妳卻說沒有，我也不好意思追問。甚至連MSN，妳也笑著說不常上線，不必給。電話也是，總是只能透過同學。但我卻沒有想太多，妳的理由我一一接受。只是，當妳帶著他來見我，我只能笑著說郎才女貌。從來不知道東西可以碎裂的如此悄然無聲，等到回宿舍後，才發現碎片已扎的我滿身是傷，沒有哀號，就像個勇敢的孩子，只是這次沒有護士給我糖吃，只剩我一人靜靜拼湊傷心。

　　妳真是聰明，沒有留下可供我思考回憶的線索。

　　當我好不容易下定決心要把妳忘掉，才發現，我想妳的次數已經到了嚇死人的地步了！中國人以三為大，所以我決定每想三次畫一劃，一堂民法，計算紙已經一頁不夠了。

　　認識你五十八次日出，一千三百九十二次分針畫過十二，八萬三千五百二十次秒針回到原點，五百零一萬一千兩百次滴滴答答，統計了這麼多，突然發現，一切都沒有意義... ...

　　時間十八點三十分二十一秒，妳離開我九個小時，再加個二十四。後面，每一天再加二十四，這，有意義多了，代表我心痛的時間，停止心動的時間，整理回憶，的時間。

　　我知道，總有一天，妳會真的成為回憶，我也學會不再緬懷。但別傻了，在這段時間，刻上的全是妳的名字，我愚蠢的渺小夢想。

　　又曾經描繪過，更加未來的未來。被單該是白色，床單是黃色偏金，陽光從落地窗用力的衝撞我的上眼皮，五扇剛好。還沒睜開眼睛，嘴角就輕輕上揚四十度。妳的呼吸呼在我胸膛弄得我好癢好癢。看著妳熟睡的臉龐... ...

　　我突然不能再想像，那太痛太痛。

　　剎然的頓悟是我該放棄你，Delete，Delete，Delete... ...為什麼一直刪不掉過去？為什麼？突然發現，那是刪掉未來的鍵！正要按下Backspace時，鍵盤在我面前，崩壞；就像我建構的未來... ...還是沒辦法灑脫，看到妳的臉或許可以說是不經意，但駐足五秒品嚐妳的美就太過刻意。

　　太痛太痛，所以我決定，關機，重新啟動... ...

　　這不該是篇故事，但，我只能讓字句，來憑弔我的心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