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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YES

  「珍,看得到嗎?」夜空是沉靜的,黑色的天沒有星辰,唯有地表,存在著無聲的霓虹。七彩的光芒照耀在教堂頂端的十字架上,似乎訴說著某件事般,閃爍著奇耀的光芒。

  「……嗯。」少女點了點頭,倚在窗口,她望向遠方。

  ───眼神充滿著光亮。

  「真的?」男人再度問道。

  「嗯。」少女輕輕地點了下頭,小聲地回答了那男人的問題。男人聽到少女的回答,而後,他淺淺地笑了。

  現在星空沒有光亮,山坡上這棟老舊的醫院顯得異常地靜,只有些許的小燈微微地光亮著。唯一親近這裡的,只有一若隱若現的小紅光。───靠向這兒,從遠方緩緩地爬向這兒。

  沒有聲音,連蟬鳴蛙鳴都沒有,一切寂靜不已。少女將視線離開窗口,轉而向床邊椅上的男人。

  「……菲斯…叔叔。」

  「………」被喚作科斯的男人並沒有回應,或許是太小聲了。

  「…菲斯叔叔。」

  「咦,什麼事?」聞見那如清流般的聲音,男人將頭抬了起來,將注視轉向少女。

  「………您。」

  「嗯?什麼?」聽不到,太小聲了。

  「………您。」

  「什麼?」紅光翩然飄蕩,在遠方的樹林之中,不過是如一點螢星。

  「……謝謝您。」

  「喔……呵,別這麼說。」男人笑了,臉角浮現的淨是溫暖。

  

  「……真的。」

  「妳能幸福,我就很值得了。」

  「…謝謝您。」少女的眼眸濕潤,在影的襯托之下,更加明亮。

  「呵……,珍,能看得到嗎?」

  「……嗯。」

  「清楚嗎?」

  「嗯,清楚。」

  「這樣就好。」

  「世界……是美的。」男人笑著,他看向少女。但他看不到,原本雙眼的部分,只留下如深淵般的洞窟。

  遠方的紅光靠近了,伴奏著一點聲音。

  「……為什麼…?」

  「嗯?珍,什麼事?」

  「為什麼,……,為什麼要幫我,…我們…我們並不認識呀…?」紅光終於到了這棟建築物的下方,一些穿著在黑暗之中格外明顯的白衣的人 從建築之中跑了出來,靠向紅光的存在,似乎說了些什麼話。

  「為什麼呀…這個…」

  男人歪了下頭。

  「……」

  「為了幫妳。」

  「……?」

 

  「就這樣。」

   樓下傳來陣陣疾走的腳步聲,以及快速滾動的輪子聲。

  「就把它當作是緣分吧!」

  「……緣分?」

  「反正這一雙『靈魂之窗』也是別人送給我的。」

  「……是嗎。」

  「我只想把這一份光芒傳下去。」

  不遠處傳來一些人的呼喊,以及機器「嗶─嗶!」的聲音。在午夜之中,更感寒顫。

  「反正我也帶不走。」男人站起身子。「就送給希望吧!」

  窗外倏乎傳來一絲光線。「送給─未來的希望。」

  遠方的機械傳來一陣很長的「嗶」聲。而後,世界再度寂靜。

  「……是嗎。」

  「接受吧!」

 

  「……嗯。」太陽再度東昇了。「好了,我也該走了。」男人揮了揮手,轉過了身去。

  「菲斯先生。」

  「……嗯,什麼事?」

  「……謝謝您。」

  男人又笑了。少女的微笑也展開了。「再見。」

  「……再見。」光會漸漸染入這房間。男人沒有影子。

  「菲斯先生……謝謝您……」那光芒亦照在教堂的十字架上,閃爍出來的金光,更加是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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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已許久沒有聽聞你的消息。你的口信還置在那個舊舊的紙箱裡低低的對我細語,似乎是說彼方的你的動訊,以及襯顯我現今孤伶伶的室裡迴盪一種孤伶伶的音律。

(空一行)

  「希望妳記住,讀信時的空氣。」翻開信條,你的溫度還殘留在墨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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