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若(FeiRo) 10 發表於 March 14, 2008 檢舉 Share 發表於 March 14, 2008 【傾倒】從桌面算起垂直高度,目測:三十二公分又九公釐。一個、兩個,相互堆疊的方形糖體。或許是想碰觸到天花板的荒謬惡趣,黑髮青年專注於搭建高塔的大業。一個、兩個,夜神月思考著龍崎意義不明的行徑。如果出聲喚他,他會理會嗎?「月君,你可以說話,沒有關係。」像早看透對方的心理般,黑髮青年用著平時聽不出情緒起伏的口吻說道。而桌上那座以糖砌成的建築物仍保持著危險的平衡,就如同龍崎所深信自己那立足微妙的論點。任誰也影響不了分毫,這是否是你所想表達的?從桌面算起垂直高度,目測:五十四公分又一公釐。「龍崎似乎很喜歡冒險。」輕啄一口杯中上好的大吉嶺,冒著的熱氣和頂級茶香,緩和了幾分空間裡洋溢的甜膩。龍崎對甜品的執著,是連身為奇樂的自己都不敢恭維的。「這點,月君也一樣呢。」門齒抵著拇指的模樣,該說似孩童般幼稚還是詭異的神經質?又或許對於眼前的人來說,並沒有最為正確的答案。「我可不想被你這麼說。」褐髮的秀氣青年連挑眉的模樣也是賞心悅目,但這是在沒有不愉快的前提下。龍崎用他那對黑白分明的大眼凝望著,純粹打量的視線,甚至無視對方回以不滿的目光。好一個恣意妄為的傢伙。詭譎的坐姿,一貫的服飾,凌亂卻不失序的黑髮,宛若有多天沒闔眼的眼下陰影。太過強烈的,其實是那份令人無法忽視的存在感。從桌面算起垂直高度,目測:七十六公分又四公釐。「月君不來點嗎?」「不了。」黑髮青年終於停下了建築的工程,雖然已經不僅僅是引人注目的程度。神色自若的端起方才侍從送來的水果蛋糕,艷紅的新鮮草莓點綴在雪白的奶油之上。夜神月不禁想,當他把對方的真名寫進蒼白的頁紙時,要不要也使用血色的墨彩?「優先順序不同而已,我也不是真的不擇任何手段。」拎起附在一旁的銀製餐具,龍崎補充道。看著他將蛋糕切成小塊送入口中,閒話家常間又隱藏多少猜疑與試探。其實都是經過縝密的計算,彼此相處的每一個瞬間。無論是此時品茶的夜神月,抑或對座正舔去嘴邊鮮奶油的人。看似平靜的表象,暗地裡你來我往,設下一個個引人入勝的圈套。認栽的同時,結果便是萬劫不復。從桌面算起垂直高度,目測:七十六公分又四公釐。「龍崎,你覺得這座塔有多高呢?」比了比餐桌上高高堆疊的方糖,褐髮青年談吐間總是流露出那柔和的氣質。除了自己,又有誰會去懷疑?看似完美無缺的他,竟然會是那名手持鐮刃的劊子手。人總是會被「眼前」的景象所迷惑,因此若要徹底的制服眼前的人。除了拿出關鍵性的證據外,還得粉碎他引以憑恃的獠牙。「七十六公分又......五公釐吧。」給人感覺迷茫又無神的黑目眨也不眨,依然無法從表情或是話語得知龍崎的想法。可是,發言者自然也明白。他本身也是依照同樣的理論運轉,就像人類為了隱蔽自己會搭建城牆。他何嘗不是在心中構築保護,沒資格怪罪對方那道厚實無空隙的壁壘。從桌面算起垂直高度,目測:七十六公分又四公釐。「吶......龍崎,你知道嗎?」夜神月輕道,他同時也明白自己的行動在對方的意料之中。畢竟他們都太過自負,容忍不下任何有違自己所信奉的真理。然而默許的理由,同時也是為了回應那份期待。平衡總得有人打破,沒有越界的衝突就無法繼續下去這個遊戲。所以夜神月選擇接受對方的讓步,先發制人。他刻意地使了多餘的力氣於桌面,原本手裡拿著的瓷杯完好的擱置在上頭。想當然,這過大的刺激所導致的的下場──便是為數眾多的小正方體散落一地,雪白的糖塔瞬間歸於塵土。宛若從未從在過,原本的高聳也令傾倒之勢更加猛烈奔騰。從桌面算起垂直高度,目測:一公分又八公釐。「即使與實際準確值只有一公釐的誤差,有了誤差就沒有存在的價值。」忽略耳邊傳來他人小小的驚呼,依然是那樣溫文儒雅的嗓音,此時卻添了幾分冰冷。龍崎那隻拿著銀叉的手瞬間的顫抖,夜神月並沒有錯過。唇邊依然停著優雅的笑容,那像是下午茶的閒適自在。反正不管我怎麼做,你都會做出夜神月是奇樂的推理。不是嗎?那你能不能從中體會到呢?我對於破壞你的渴望。──某間咖啡廳裡,在那天午後發生的一場小小的騷動。除了他們自己,沒有人知道那是L與奇樂幕後的一段插曲。不過肇事的兩個人卻是一副事不關己。瞥了眼顯得十分慌亂的店舖人員,夜神月覺得可笑。既然早料到事態會如此發展,一開始為什麼不阻止?明知放任慾望高漲,潰堤的下場是很可怕的。對座從方才就一言不發的人,在服務生撿起最後一枚方糖時,開了口,喚回他的注意。「夜神也很惡趣呢。」這次喊的不是名諱,是姓氏,像在抗議他的所作所為那般不甘示弱。夜神月笑意更深了。畢竟龍崎上揚的嘴角,和吐出的話語總是如此令人印象深刻。褐髮的秀氣青年捏起杯耳,又啄了口。溫熱的茶液滑入喉,體會那甘中帶苦的滋味,然後下肚。※如果說,到了故事最後。還有什麼好執著,我想那會是最初的交鋒。曾以為凍結的血液,卻燙得他顫抖。如果說,到了記憶盡頭。還有什麼好念舊,我想那就是最終的笑容。曾以為他犯錯,直到遠方敲響喪鐘。他明白總有一天會作出了斷,他有這個自信能夠攻陷其中。彷彿能夠預先望見,眼前人高高聳立的象牙塔,在他面前是以什麼樣的姿態倒下。在一陣地裂天崩之後,仍然佇立的是他夢想中的王國。就在不久的將來,夜神月會親手埋葬這一切。然後又一聲巨響,在目睹那個人從椅上摔下來的瞬間。他看見了,磚瓦傾倒。只是不知道,毀滅的究竟是L的塔,抑或奇樂的牆?【END】 鏈接文章 分享到其他網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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