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unko 10 發表於 February 11, 2008 檢舉 Share 發表於 February 11, 2008 我想我們,是最不相像的一對兄弟。 那年兒童節,哥哥在台北市立聯合醫院呱呱落地,三千四百公克重,哭聲宏亮。四年後的早春時節,一陣與繁衍拔河的陣痛之後,一個嬰兒伴著細微哭聲,在母親懷抱裡顯得沉靜而安祥。 哥哥生得好看,大家都說他長得像五官深邃的媽媽,直挺的鼻子、薄而堅毅的嘴唇,和那一雙小女生看了,都會酥軟的大眼睛。我長得像爸爸,一雙水腫的眼皮以及不高不挺的肉鼻,老天賜給我的右頰一旋不深不淺的酒窩,但那是比不上哥哥的。 他是父母的第一個牽掛,照片裡他穿著稱身標緻的小藍領水手服,臉上還漾著朵朵的花和笑容,四年後那套衣服我穿在身上,略顯舊色,媽媽說那是值穿的,也值那價錢。他愛打球,午後球場上總是看到哥哥把汗滴落學生歲月的軌跡。籃球隊、田徑隊,那些日子哥哥曬得黑了,但球場旁、操場旁,總是繞著綁著馬尾的小女生們對他尖叫;抽屜裡總是堆滿尷尬字跡的情書,哥哥就是那樣的情場小王子。我不會打球,小學球場上,我註定了的,被躲避球正中臉部的替死鬼。 很多時候我都在想,「其實我跟我哥不是親兄弟吧?」我找不到彼此的共通點,興趣不同、專長不同,長相更是完全不同。 「那麼,到底是什麼,使兩個人如燈絲緊緊地纏繞?」 其實我也都還記得的。國小二年級,哥哥為了被弄壞的我的軌道車,找綽號胖虎的六年級生單挑;常常我們一起偷挖豬公裡的十元硬幣買冬瓜茶,每次被媽媽發現時,哥哥總是告訴媽媽,弟弟的飲料是他請的;還有這些,以及那些。我也記得,回鄉下老家時,在田埂上,哥哥總是跑在我的前面,我一直把他穿著白色背心,黝黑而稍纖瘦的背影放在嘴裡喊著,不斷地跑,不斷地追,他說,「追到了,就請你吃冰。」而我卻老是跑到半路便不慎跌到,痛的哭了,哭地哥哥也停下腳步回望,良久我只發現,自己的眼淚一滴滴地掉進眼前冰的沁涼的枝仔冰裡,抬頭就看見哥哥大大的笑臉。 某天早晨兄弟兩人站在玄關的大落地鏡前,梳整準備出門。我卻不經意地察覺,其實,好多的部分,我們是那麼的相像。我們淺笑的角度;我們不同意別人但還是要微笑的時候;我們吵架皺眉頭的角度;我們哭的時候聲音顫抖的頻率;我們吃飯梳洗拿筷子的姿勢;我們應付媽媽碎碎唸時的「好啦」「喔」「知道了」;試穿衣服的表情和評論新聞的語調;我們的脾氣不耐煩與沒自信;太多的痕跡,太多的影子,我只是靜靜地站在陽光初透的玄關裡回想,曾幾何時,我們也是那樣神似了。 以後也都是這樣的,縱使彼此還是吵吵鬧鬧,縱使以後還有許多不快樂不順遂的事,我們都會是這樣的。那些年彼此的記憶,成長的水紋波光與涼的透徹的冬瓜茶,才是聯繫我們成為兄弟的那條血脈,兄弟之間,總會是這樣的,當我們老的不能走路了,老的不能下床了,依舊忘不了,哥哥的背影,和弟弟的哭聲。 鏈接文章 分享到其他網站
cevoli 10 發表於 April 1, 2008 檢舉 Share 發表於 April 1, 2008 若能再添加一些感動的記憶會讓人更動容現在似乎只有一些外在的描寫有一些內心的感觸 可以多加描述淺見 鏈接文章 分享到其他網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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