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甜蜜的休息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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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生命不是那麼寂寞難耐,為什麼

我們趕在黎明前急著倒數?

十二年如一日,盯著黑板上

擦了又寫的數字

摘花瓣般急速流沙

你覺得自己像被綁上火箭的

一根慘白的粉筆

燃料即將用罄

很快壽終正寢:

臨死前全身插管

阿茲海默又漸凍

寒。眨眼 眨

過了一盞茶

在夢裡,貓不到半個鼠字

水龍頭哭了,隔夜的

洗澡水把你吵醒

沒有一條電話線通往急診室如同

沒有快速按鍵可以跳過命運的結

你神智清楚,全身麻痺

想擺脫點滴針筒,但無法打一一九

......

你每天熬煮自己

涓滴匯成一杯十八年熟成黑咖啡

縱身,一口喝下

咖啡因洗刷你不眠的陰影

讓苦澀近乎完整

記:給即將學測的學長姐和明年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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