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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去死神

  我喜歡曉于。

  一個平凡的我,在一間平凡的麥當勞內等待著,等待令一個不平凡的女孩到來。

  她自樓梯口出現,倉卒,但就是這樣才不失她的純真,遲到,但也給我等到人那一刻的喜悅,她邊走過來邊賠了個笑,迷人的笑容上淺淺的酒窩,把我所有煩惱都捲進去。

  事實上她是個平凡的女孩,但為什麼在我眼中如此不平凡。

  很簡單,因為我喜歡一個人。

  我喝了一口可樂,準備把這句國中存三年,高中存兩年的話講出來。

  已經三月了,仍然沒有絲毫的春天氣息,葉子仍然枯黃,路人穿著的不是熱情鮮豔的春裝,而是一層層覆蓋著的長袖。

  我走在街頭,不用眼睛去看,憑著自己對這段路的熟悉,像遊魂一樣走回著,漂泊在一種沒有停留的狀態。

  我的耳邊依舊迴蕩著前幾分鐘前的對話。

  「鴻,我想我們還是當好朋友吧,你是個好人」

  「……」

  「就這樣,我想我也該走了」

  唉,這真是老套但悲哀的橋段,好人,我只是個好人啊!

  好人能幹麻,月底不能領錢,銀行利息也是跟一般人一樣少,不會有電視台會來按電鈴,接著訪問你如何成為一個好人,還幫你拍一段VCR。

  好人能幹麻,沒有執照,也不能開辦授課,不能組偶像團體,不能專輯改版再改版,不能拍寫真集,更不用說拍電影。

  如果好人能拍電影要拍啥咧,呃,無間道吧。

  唉,我不要當好人。

  不是說失戀的時候街頭會變得很冷清嗎,現在怎麼沒有,我剛剛還聽到一聲刺耳的喇叭聲。

  算了,這種東西還不是掰出來騙小孩的。

  我繼續走著,不知道為什麼,四週的景色都變得好模糊。

  「世人都曉神仙好,惟有嬌妻忘不了!」

  耳際忽然閃過這段話,我震驚了一下,那聲音聽起來像有人在我耳邊低語,又感覺它從遙遠的地方傳過來,細線般自我耳孔傳入,但聽起來不但清晰,而且充滿一種感慨。

  「君生日日說恩情,君死又隨人去了!」

  隨人去了,這幾個字不知道為什麼讓我感觸很深,難道說一切都是我自己的幻覺?或者在失戀之下大腦自發性產生的聯想。

  我抬起頭,發現自己站在一塊把我打死也沒看過的空地。

  把我打死也沒看過?這什麼形容詞啊?

  基本上會有這個形容詞的原因,是因為我相信人死的時候靈魂會飄起來,接著就可以往下俯瞰地面。如果連把我打死也沒看過,表示這個地方對我是非常生疏,生疏到買飲料拿卡蓋印章。

  什麼叫生疏到買飲料拿卡蓋印章,答案就是生疏到集〈極〉點。

  我再地下頭,接著到抽了一口涼氣。

  我站著的地方,佈滿某種尖銳物體鑿刻的痕跡,痕跡的範圍很廣,而且我可以看出其中必然有關聯性,於是我繞了很大一圈,發現地上的痕跡連起來,原來是兩個字。

  令人無法直視的兩個字。

  去死!

  「英雄未盡霸亦盡,問世誰名留無盡,既然無物為無盡,何不始盡終亦盡」

  聲音再度響起,然而在這個空曠的地帶,放眼望去只有我一個人,到底聲音自何處來?

  這下不覺得怪,不覺得好奇,不覺得有人藏在附近,就不是人了,於是我問道:  「誰?誰在附近」

  沒人出現,但聲音還是繼續響起,取代先前的文言,這次是很直接的一句:

  「去死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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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我是天才

  「啥,去死神?」

  「對,就是去死神」

  「現在是什麼狀況」

  「你是天才!」

  我完全被搞混了,從剛剛開始情況就夠亂,莫名其妙走到一個地上寫著去死的空地,接著又跟不知道躲在哪裡的人隔空喊話,現在這句「我是天才」是啥意思我也不知道。

  「現個身吧,高人」我真的很好奇他長什麼樣子,基本上我是個好奇的人,好奇到可以害死十隻貓的程度。

  什麼叫害死十隻貓咧,俗話說好奇心可以害死一隻貓,又說一隻貓有九條命,所以根據乘法,將其複雜的答案推論之後得到一個結論,我好奇心很重。

 

  「為何現身,回答我,天才」聲音又自不知道哪裡響起。

  「烏卡不齊魯,巴拉巴拉巴,RS!」我這個人最討厭的就是搞不清楚狀況,既然他裝神秘,那我就裝白痴,說出這保證沒有任何意義的句子,最後的RS還用假音。

  「哈哈哈哈,有趣,老夫就如你所願現身吧!」

  還是沒人。

  幹你娘咧!

  「靠,那我也來隱身好了」我憤憤說著。

  「哈哈哈」

  他哈三次,但在我看來根本是哈三小。

  「你想像我是什麼樣子,我就是什麼樣子」

  一切真的超無聊超怪異,我也真的去照著他的話去做,於是我閉上眼睛,想像一個滿頭白髮的怪老頭,手裡還拿著民國七十幾年的數學課本。

  我張開眼睛,一個跟我想像一樣的怪老頭真的站在我面前。

  「等等,再給我幾秒鐘跟一次想像機會」我超驚訝的同時不忘開口說話。

  於是,一塊寫著去死兩個大字的空地,站著一個剛剛用手擦乾鼻血的少年,與全身赤裸的林志玲。

  在把鼻血擦乾後,我決定讓她穿上衣服,不然我會鼻血流到怎麼去的都不知道。

  「你剛剛說我是天才,啥意思?還有,這是哪裡?」

  林志玲〈去死神〉輕輕說道:「你是成為好人的絕佳天才,天份可能是近千年最高的」

  我愣道:「啥,好人,呃,那我還真是悲哀,那這裡是哪裡」

  去死神搖搖頭,說道:「一點也不,你要有信心」

  在林志玲的樣貌與聲音的鼓勵之下,任何人都能去挑戰許多遙不可及的夢想,於是我說道:「好吧,那這裡是哪裡」

  去死神道:「要了解的話,先看一下這片段」

說完,她〈他〉玉手橫移,纖指輕挑,空間彷彿受到這魅力的波動而盪開,產生一道光暈,光暈慢慢擴散,最後變成一個半徑差不多一公尺的圓。

  我愣住了,但接下來圓裡面所呈現的景象,更讓我嚇到。

  光圈出現影像,路段兩端立著警示燈,好像發生某種事故,像電影一樣,鏡頭一轉,影像出現一個全身鮮血淋漓的人是誰啊,我倒抽一口涼氣,他左手上的手錶跟我的一模一樣。

  林志玲〈去死神〉無視於我的剛剛遭受到的震撼,自顧自的誇獎道:「果然,就連看到神的這種情況你都能適應,不會有任何驚嚇」

  適應?我剛剛以為你只是個怪老頭啊。等等,不應該就如此臣服於現況,就算它是夢境我也要找個能證明它非真實的方法。

  通常在夢裡發生的一切都很不搭軋,很不合邏輯,也就是說如果這是夢,可能我問話問到一半,對方就會從林志玲變成陳水扁,或者從站著跟我講話變成一邊旋轉一邊飛來飛去。

  林志玲跟陳水扁有啥關係,就是因為沒有關係才不合邏輯!

  於是,我決定照情況演下去,如果、希望這是夢,畢竟我的洞察力已經隱隱約約告訴我,如果這真的我遇見神的話,我剛剛已經車禍死亡。

  賴公彥鴻,死於車禍,真實原因,失戀走路不看路,莫名其妙被撞到,靠,想像起來還蠻矬的。

  「你說我是啥天才?」

  聲音再度響起,然而不會有人想像得到林志玲的聲音能說出若斯霸絕的語氣:「好!人!天!才!」

  看來,我要證明這不是個夢,還要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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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三大法則

  既然我已經認為這是作夢,因此去死神召喚出來的影像我必須先忘掉他,必須忘掉裡面的主角目前已經被送到彰基加護病房,而且他爸媽長得跟我爸媽一模一樣。

  我吸一口氣,鎮定,問道:「說了半天到底什麼是好人啊」

  林志玲〈去死神〉露出迷死人的笑容,說道:「好人,就是守護真愛的人」

  「真愛?」

  去死神說道:「這個世界,已經很難找得到真愛了」

  我自然要反駁,我喜歡曉于喜歡了五年:「哪有,我就覺得我能去愛人,而且愛得很深,非常深」

  去死神淡淡道:「那是因為你是天才,你知道嗎,世界上心中沒有真愛的人很多,非常多,況且那種單向的愛,也不是真愛,真真正正的愛!」

  我並不能否認他說的話,這是真的,如果這個世界上有真愛這種東西,那它應該能強大到讓人感動,感動到深深著迷,然而事實並非完全如此,許多堅持著默默付出必然有回報、將傷心與愚昧當成動力,對方偶爾回應的一點點好處當成感動與慰藉的人,像我,最後依舊沒有結果。

  很難想像再過五、六十年後,會有老婆推著中風癱瘓的老公散步,老公每天幫腦性麻痺的老婆擦身體、洗澡這種事情。

原本是將向上提升人性的自由戀愛,在今日早已被錯解為純粹全憑一念云愛或不愛,卻少了一種叫責任的東西,我想不出到此人跟禽獸有什麼差別。

  「就是如此!為了怕人類淪落,所以這個世界需要好人」對方忽然讚嘆道。

  我驚訝道:「你能讀我心裡的想法?」

  「我是神啊」

  我默然,一切介於邏輯與非邏輯之間,就跟世間事一樣,事到如今我沒有找到證據去證明這是個夢的把握,說穿了,是證明我沒死。

  去死神道:「如果你願意當好人的話,你就可以重返人間」

  我能說不要嗎?無論現在是夢或現實,答案都是否定的,於是我點點頭,同時我那足以害死十隻貓的好奇心又起,問道:「當好人要怎樣找到真愛啊」

  去死神道:「當然要有能力」

  我道:「啥能力」

  「使用好人卡的能力」

  好人卡!

  「拿去,這是你的好人卡」

  身為一個剛剛才被拒絕的人,在領到一張真正的好人卡之後,一種莫名的無言情緒便如同滔天巨浪般席捲上來,這種感覺,就像你在必須自備衛生紙的廁所蹲著大便,而且還便秘,正當大便出來到一半的緊要關頭,一隻手從底下透氣的縫伸進來把你放在一旁的衛生紙幹走,你愣住,當回過神的時候對方已經沖完水,還聽到大叫一聲:「喔,送!」一樣。

同時,你的大便又縮了回去。

  無言,有兩種意思,一種是生理上的,一種是心理上的,生理上的無言指的就是純粹的不說話,一種比較值得深思的是心理上的。

  什麼意思?正常來說就是無法用任何詞彙的時候所說的話,舉例而言:當你用即時通跟女生告白,女生說「無言……」,表示她以後會尷尬,跟你無話可談。當你拿一個色情網站的網址給女生,女生也會說「無言」,這裡的無言事實上意同於「毋言」,表示那女生非常想罵髒話,但因為家教優良構成的學習行為反射,她不能說出口。

  光是個無言也能掰這個多,我果然有天份!

  絕望過後,仍要前進,一個我被殺了,仍然有千千萬萬個我,我用顫抖的雙手捧著好人卡,就像捧著一分無法挽回的心碎,問道:  「這有啥功能」

  「佛曰不可說」

  我:「……」

  那…我拿好人卡要幹麻,下次放在撲克牌裡當鬼牌抽?

  這時我又注意到去死神劃開的大螢幕,男主角,看這樣子真的是我,正在被急救,順便一提,當我想看一下自己的心電圖,鏡頭便馬上切到心電圖上。

  我從剛剛開始便不時捏自己的大腿,好痛……

  「既然你已經要當好人,我便告訴你兩件事情」

  我自然道:「哪兩件」

  「第一:好人有三大法則」

  在他講到一半時我不禁插嘴:「不是說才兩件而已嗎?」

  「你是沒去過學校,沒升過旗啊!哪個主任講話沒這樣的」

  照啊!真是有裡,我搔搔頭示意他繼續。

  「第一:人不得愛上自己委託找尋真愛的對象

  第二:好人擁有超越人類想像的能力,但不得違背正義」

  第三:好人在重生後,雖然樣貌體形一模一樣,但並不會被生  前認識的人承認其復活之事實,必須重新與所有人建立關係」

  前兩點我都可以理解,但第三點實在有點奇怪,如果我生前做人算成功的話,哭的人還是會哭,如果我做人失敗的話,笑的還是會笑,那我復活幹麻?

  「事實上第三點多半是因為你本身的因素」

  「何解?」

  「你生前的影像已經深刻的烙在他們心中,不可動搖,在他們心中的你是那個過往的你,而非現在的你,話雖如此,他們看到你的樣貌依然會有震撼」

  「你的意思是,就算我跟父母DNA驗出來真的是符合的,他們也是會用另外一種方式去看待我,會把我當成是一個奇蹟,用令一種愛去珍惜我,而非出自於過去那種自然的連結」

「沒錯」

  我理了理思緒,心想能回去就已經算賺到,還是不要去找爸媽好了,如果用去死神說的我是好人天才這種講法,我應該能察覺到這份愛有差異,即使濃度一樣,仍然不再自然,我會不習慣。

  「第二件,你重生之後沒有家,除非你在那邊買房子,否則你只能用好人卡回到『好人事務所』」

  「那是啥?」

  「你日後會慢慢了解的,現在我要教你一些好人卡的基本用法」

  「不是不可說嗎?」

  「進階用法是要靠你自己的心去體會的,而基本用法都一樣」

  「也就是說我現在還不可以回去?」

  「對,七天之後再走」

  大概是頭七的因素靈魂往返比較容易吧。

  我看了一下螢幕,雖然早已知道結果我仍不禁抽了一口涼氣,儀表上急救的電壓已經開到最大,然而我的心電圖卻發出宣告死亡的「嘟」聲,不再起伏。

  我第一次看見的死人,居然就是我自己,死狀亦不太好看,念及至此,鏡頭又轉到一張放在旁邊,攤開著的紀錄:脾臟、肝臟破裂,全身複雜性骨折兩百一十八處。

  從他們沮喪的表情看來,他們當初一定是看我受傷成這樣,心電圖還這麼勇健跑個不停,因此全力施救,想不到在急救之後我說走就走。

  去死神的聲音在一旁響起:「你很樂觀」

  我知道他看透了我的想法,淡淡道:「事實上我也會害怕、悲傷、無助,只不過我會想像這世界上存在一個把我一生遭遇寫下來的人,我希望他用的是輕鬆的筆調。」

  去死神道:「很好的調適方式,要不要我再給你一個你是天才的理由」

「啥?」

  「你懂得認心,雖然我從頭到尾都維持林志玲的模樣,但你的態度卻漸漸趨於平淡,把我當成去死神對待」

  「謝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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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ase one:忘了

  好人事務所平凡,也不平凡,平凡的是,它只不過是個發生愛情的過程,不平凡的是,它是個什麼都有的過程。

  柯星宗憤憤說道:「唉,為什麼要把我跟她相提並論!」

  我疑問道:「哪個她啊」

  柯星宗嘆了一口氣,說道:「你不知道啦,一段孽緣,唉」

  柯星宗是第一個進來我「好人事務所」的人,他一進來的第一反應不是好奇與不習慣,居然是劈頭一句抱怨。

  我從冰箱拿出一瓶純喫綠給他,說道:「綠茶,喝不喝,邊喝邊談」

  柯星宗說聲謝謝接過,又從我手上取過吸管,飲料被打開,插進去〈←好引人遐思的敘述〉。

  「我跟我們班上的一個女生從幼稚園開始便一直同班,上了高中也是,雖然跟以前比起來,她不但人變得漂亮許多,個性也不會像以前那個野,但我還是覺得她…呃,我不會表達,總之不會去喜歡就是了」

  「哦?從以前開始就同班啊,那為什麼會被人家說曖昧呢?」我一邊翻著朋友自己寫,印出來給我的小說〈註〉,一邊發問。

  「之前我們學校的社團跟她們學校的社團辦聯誼,當時她是大家矚目的焦點,一堆男生拿著公關函跟她換,卻只有我沒什麼動作。

  我一個人在穿堂看著佈告欄的內容,這時候我們隊輔跑過來問我為什麼不一起來換公關函。

  我說:『想交到的朋友也交到啦,況且自己墨筆不強,寫一張要花很久的時間』」

  我忽然打斷他的話,看著他剛進來寫的自介表說道:「哇!你這樣叫墨筆不強啊」自介表上的墨筆字是很可愛的大頭體,看到他的字每個人,都會認為他不是文書就是美宣。

  他笑了笑,繼續說道:「對呀,我當時是不想換。想不到我們隊輔竟忽然跟我說:『你喜歡子萱』,劉子萱是那女生的名字,接著…接著……」

  「接著呢,你是愣住還是怎樣,不會是暴怒吧」我還是專心的看著小說,小說的內容剛好進行到關鍵時刻,就像柯星宗聽完隊輔所言的心情一樣,進入一種是與否的選擇。

  原來,To be or not to be.其所困惑的範圍不一定是單純的生死問題。

  「我忘了……」

  現實與小說令人緊張的對戰在這瞬間完全脫節,我抬頭看了看他。

  「我小時候頭部受過傷,常常會忘了某種範圍的事情」

  「喔喔,為什麼受傷啊」

  「忘了……」

  我不由得套用彰化某位物理補習班老師的名言:「這……」

不要問是哪個老師,你去市農會大樓找絕對找不到。

  「我只記得當初醫生說,我大腦有一塊神經傳導好像有問題,影響到一個什麼的,會忘掉某種關鍵的東西」

  我看了看他的頭,普通的刺渭頭,上面並沒有刀疤,問道:「你開過刀?」

  「有是有,不過第一次看的那醫生沒開,講得卻跟另外幫我開刀的醫師一樣」

  我不由得對那兩個醫生肅然起敬,一個用看的就能知道大腦內部的損傷,另一個開刀完全不留任和疤痕,分別達到中醫與西醫的最高境界,居然有這種醫生,我問道:「不過,為什麼沒治好」

  「他們兩個都說同樣的一句話」

  「什麼話?」

  「治好的方法很簡單,就是要知道到底是什麼地方我會忘記」

  真是怪異的療法。

  離題一下,如果這兩位醫生當時在台灣,或許我們不用為邱小妹妹祈禱奇蹟,如果沒有困厄的話是不需要奇蹟的。

  在大家把矛頭全都指向那要求轉院的醫師時,為什麼電視台卻沒報導出一個最重要的事實,整件事情,錯最多的不是醫生、也不是社工人員、更不是台灣的醫療體系。

  而是邱小妹妹狼心狗肺的父親。

  柯星宗忽然打斷我的話:「你在想什麼啊」

  我回過神來,嘆道:「聽到關於腦神經科,一時憤慨,繼續說你的事情吧,還記得的」

註:不要理它,很久以前貼到深藍,寫來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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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的話:我不知道這樣直接切入正題,沒有任何介紹會不會太突兀〈鞠躬〉,一些「好人」這個體系的運作說明在caseone之後會多做詳述,所以現在大家把caseone當成一份令類的網路愛情小說來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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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篇名:尷尬

  「我回到會場,想不到這時候主持人忽然問誰換到的公關函是最少的,那個人就是我,於是我就先站到前面聽候發落。

接著,其他人開始完起大風吹。

  『大風吹』『吹什麼』『吹公關函換超過二十張的人!』

  最後,劉子萱,也就是那個女生,站在我面前」

  我聽得挺有興趣,或許人一遇上八卦就是這副德行吧,注意力比平常還要專注個兩三倍。

  「主持人檢查了一下我們手中的公關函,對底下的人笑道:『他們都沒有對方的公關函,有問題』

當時我們兩個不知道作何反應……」

  我又打斷他的話,問道:「你們兩個以前是屬於那種很愛鬥的冤家嗎」

  「呃…冤家這個形容詞感覺怪怪的,不過的確有時候我會莫名其妙想整她,她講什麼話也會莫名其妙想反駁」

  「喔喔,會這樣有時候真的是無聊,並不像其他人說的有曖昧關係,是因為這樣被說的嗎?如果這樣的話是其他人想太多」

會這樣問不是沒有原因,如果依照我剛才說的情形,那兩人的反應勢必會引發更大的笑果,舉個例子來說吧:

  女方會說:「公關函不是只跟人類換嗎?」

  男方會說:「你沒必要說你不是人類呀」

  接著全場一陣爆笑。

  或者男方說:「跟她換我怕被她吃掉」

  女方說:「我不吃垃圾食物」

  當然又是一陣爆笑。

  諸如此類,另外再舉一個之前走在路上聽到的對話,那男的真的夠猛:

  一群穿著x校制服的女生在路上大肆談天,其中一個女生輕蔑的說:「哎呀,那個x中真是山賊窟,一群山上的孩子」

  這時候一個穿著x中制服的男生剛好路過,見他隨性的一個轉頭,露出的不是潔白的牙齒與燦爛的笑容,而是一句:「我看你們xx才是博物館咧,一群恐龍!」

  所以,對話這種東西能引起非常大的效果,尤其是雙方的表情,像在聽完x中男生話後的那群女生,表情不像吃了三坨大便,而是被三坨大便吃掉。

  而我,在一旁笑到可以吃三坨大便。

  ……我怎麼離題了。

  順便聲明一點,在山上的男校不只彰化縣有,會說在山上男校的學生是山賊的學校也不只彰化縣有,所以請彰化人不要對號入座。

〈怎麼辦,越描越黑了…〉

  柯星宗繼續說:「當然不只這樣,我繼續說吧,主持人在大家起鬨完之後拿起一顆用紙糊成的大骰子,往上一丟。

結果,最後落下的選項,是安全之吻。

  聯誼這種東西就是這樣,有時候一定要跟著大家起鬨,更何況我已經接下下一屆社長的棒子,而她也是下一屆的公關,呃…總之就是一定要照作就對了,接著…我又忘了」

  「喔,好吧,跳過那片段,繼續說」

  「那隔版其實不薄,因為當初辦活動的人有考慮到有些人有所謂的『家庭因素』,所以只是弄好玩的」

  「那…所以你們沒怎樣?」我問道

  柯星宗說道:「就當主持人把隔版放著,我們要湊過去的時候,忽然打雷了,雷聲超大,所有人都被嚇傻」

  我不由得瞥見擱置在一旁的報紙,標題是「台中驚爆雷響,研究人員至今仍找尋原因」

  我說道:「該不會你們正接近那隔版,忽然打了一道天雷,主持人嚇到把隔板丟下來,你們就真的……」

  柯星宗搖搖頭嘆道:「不知道,我又忘了」

  我翻著小說,原本期待熱烈的槍戰決鬥居然用一個草率的結尾收場,號稱槍界神話的人在講完話之後隨手就把子彈送入主角各處關節。

  從剛剛開始,我便對柯星宗的話有一種感覺,感覺一點靈光在腦裡難以捉摸,你越想知道它是什麼便離你越遠。

  我道:「總之就是那場聯誼之後,她跟我你怪怪的,那種感覺簡稱就是尷尬,而且其他人也會開始虧你們兩個?」

  柯星宗點點頭。

  「你為什麼會來好人事務所」

  「呃…我忘了」

  「我可以告訴你一件保證正確的事實」

  「哦?」

  「並不是每個人都可以來到好人事務所,它出現在世界的任何角落,想要找到這裡很難也很簡單,而會來到這裡,不是命運、也不是緣分」

  「那我為什麼會進來」

  我笑了笑,說道:「因為你自己」

  柯星宗愣了一下,說道:「什麼?」

  我腦裡靈光滿天飛,但還是找不到,說道:「沒事,下次再來」

  在柯星宗離開後,我拿出好人卡,輕輕的在上面彈了一下之後,光自好人卡上射出,在空間中構成一條條直線,直線開始各自序列,變成一個城市的縮影。

  彰化市,這是好人卡的功能「帝圖」,現在這是彰化大帝圖。

  我右手凌空虛抓,地圖便跟著我手移動起來,我在阡陌的大街找尋到目標,手指輕輕在目標住宅上點一下,地圖光芒驟盛,接著所有光芒便往我的目標慢慢聚集,不一會兒整個彰化大帝圖變作一個小光點消失。

  我走出自己好人事務所的門。

  接著,我從一家麵包店的門走出來。

  啥?你說好人事務所其實是一家麵包店!

  這明明是很帥的分鏡ok?看不出來這是好人卡的功能「越空」 嗎?我穿越了空間啊!

  覺得好人事務所很屌嗎?沒錯!好人才是王道!

  -------分隔線----------

  關於那個X中與X女的對話純粹是為了戲劇效果,希望大家看看笑笑就好,不要當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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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 weeks later...

衝突點→KUSO版 大家看看笑笑

  我一直相信每個人的一生都是一本小說,一份內容情節都無可取代的小說,所以我的人生也是。

  既然是小說,就一定要有衝突,舉個發生在我們周遭淺顯易懂的例子:買晚餐。你可能會想今天要吃爌肉飯還是要吃肉臊麵,湯要配燉露還是買杯綠茶解解渴就好。

  覺得這些微不足道?可能你在你選擇吃肉臊麵的同時就失去了一次與爌肉飯老闆年輕女兒邂逅的機會,如果你去吃爌肉飯的話可能有這樣的橋段。

  為了順應網路文學時勢,以下用網路文學的方法呈現

  主角名稱:林孟羽←其實沒差,反正網路小說大都是第一人稱

  女主角:柳依芬←還是沒差,反正會是第三人稱

  片名:爌肉飯女孩,開麥啦!

  我走向在那準備筍乾的女孩,說道:「小姐,你們這裡有沒有賣一樣東西?」

  「什麼?」她疑惑的看著我

  我笑了笑說道:「你的笑容」

  她什麼話都不說,遞給我一份筍乾與一張紙條,上面寫著:

  「如果夢可以自由,那我寧願選擇被剝奪,如果喜歡可以放鬆,那我寧願選擇緊繃,如果淚可以不流……」

  我看上面好像少了下文,我拿起一旁點菜的筆,又在上面續寫道:

  「如果淚可以不流,你寧願選擇哀痛。如果期盼選擇是因為懵懂,有人坐在這裡能聽你說,如果你牽絆著彼端背離的夢,何妨露出笑容,看看背後一雙等待你的手」

  她看了看紙條,忽然回過頭多夾起一塊爌肉,說道:「很抱 歉,我現在可能沒辦法給你笑容,先以爌肉代替」

  我笑道:「可否改天補發」

  她終於笑了,說道:「星期天,八點,本店見」

  通常講到這裡作者會做個ending,接著在下方寫幾句話:

   ※如果我可以不自由,希望綁住我的是你而非爌肉

  想看結局嗎,很抱歉因為主題是好人事務所的關係沒辦法寫太詳細,總之最後就女主角被車撞死了,男主角站在夏日與女主角告白的海堤前,淡淡的把紙飛機射到海裡。

  飛機上寫著:「或許,你已經化作自由,而我,受限於你自由之下所給的自由」

  覺得很鳥?最後一句看不懂?

  回答第一個問題,悲劇比較有看頭嘛。

  再回答第二個問題,最後一句連我自己都不知道在寫什麼,不過就是這樣才會被說有韻味,夠意境啊。

  現在來討論第二種情況,你在買肉臊麵的時候忽然發生強震,接著重傷的你需要緊急輸血,到醫院時護士發現你的血型非常特殊,全台灣能救你的不到三個,這時候有人知道跟你血型吻合的人,但在他一出口之下才發現那人的父親以前是你害死的。

為了發揚台灣文學,現在來規定一下名字:

  病患,也就是你:林天富

  血型與林天富吻合者:洪秀芬

  勸洪秀芬捐血者:鐘文和

  洪秀芬她媽:洪鄭淑珠

  洪秀芬他男朋友:劉文雄

  好,現在開麥啦囉!全程請用台語發音

洪秀芬:「不可能,文和叔,我絕對不可能輸血給那個害死阮爸爸的人!」

鐘文和:「秀芬,冤冤相報何時了,豬車〈國語的而且〉……」

洪秀芬:「沒蝦米豬車啦!殺父之仇,不共戴天!」

鐘文和:「唉,你若沒捐,卡金正係犯了滔天大罪」

洪秀芬露出鄙視的笑容,冷冷道:「蝦米滔天大罪,我看這樣做才是天理倫常!」

鐘文和:「你錯了,其實林天富,卡係你正港的老父!」

〈鏡頭給洪秀芬一個特寫,響起非常有震撼力的背景音樂:登登!〉

洪秀芬:「你說林天富是我正港的老父,不可能,你騙我!」

鐘文和:「這是真的,有那款RS血型全台灣不過三個,第三個就是現在在美國的文雄」

〈鏡頭又給洪秀芬一個特寫,響起更有震撼力的音樂:登登登登登!〉

洪秀芬道:「照你安捏共,文雄甲我不丟係……」

鐘文和:「你們是親生兄妹」

〈鏡頭又….其他照舊〉

洪秀芬喃喃自語:「莫怪伊千方百計阻撓我跟文雄做伙,原來……」

這時候洪鄭淑珠走了進來,大聲對鐘文和咆哮:「你為什麼要把事實跟秀芬講!你甘知影…甘知影秀芬已經有文雄的孩子了!」

〈鏡頭…我懶的打了〉

  想知道結果嗎,礙於篇於我不能打得太詳細,只好忍痛越過。

  總之最後文雄跟洪鄭淑珠在一起,也娶了鐘文和當小老婆,林天富跟洪秀芬發展出一段不倫戀,帶著畸形的文雄與秀芬的小孩到南洋海島過日子。

  順便一提,鐘文和後來接受了變性手術,文雄因為車禍喪失了睪丸跟肛門,接受手術後成為台灣第一個人工陰陽人,不只前面跟後面,還可以上面跟下面,而林天富在南洋遇到了高齡屆200歲的袁承志,學得金蛇劍法後又服了當年大俠龍劍飛的內丹與如來神掌秘笈,與發現沉寂多年的女媧天晶。

  而洪鄭淑珠,為了讓變成陰陽人的文雄恢復正常,用了失傳已久的古代煉金方法,不小心讓自己的妹妹靈魂轉移到盔甲上,而自己的半身也必須裝上機械。他們聽說有種石頭可以讓他們恢復正常,於是踏上一段冒險的旅程。

  最後,秀芬憑藉其優秀的觀測海流能力,與一個帶著草帽的船長開始了一段充滿冒險與傳奇的旅行,在名為信念的旗幟之下,找尋七顆能實現願望的珠子,與能實現任何願望的四魂之玉碎片。

  好了,就這兩種情況,大家明白了嗎,所以,小說的動力是來自於衝突滴!

  順便一提,知道鄉土劇的威力了吧。

  作者的話:如果你全部看完,而且對劇情完全信服不已,為之深深著迷的話,麻煩打個電話把自己送到精神病院,順便帶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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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關大帝〈這篇...回歸正常了〉

  剛剛的離題不過是為了增加一點生活情趣,現在回歸正題。

  在找不到女主角的狀況下要了解男主角失憶時兩人到底有什麼互動,方法除了用好人等級LV10才能使出的「映往」外,就只有問旁觀者。

  可惜我目前還是0級,也就是初學者的階段,因此只能找人。

  啥?你說0級就可以把好人卡用得這麼屌,還是那句話,好人才是王道!

  最近從網路上看到一則笑話,覺得還蠻好笑的。

  「有一天,一個妓女,她年輕的時候胸部很大,有一天她感嘆自己芳華已逝,於是便想自殺,她聽說心臟是在左邊乳頭下方,於是便拿槍往左邊乳頭下方開一槍。

  碰!

  她慘叫一聲!

  她打到自己的膝蓋」

  跟主題有什麼關係嗎?沒有。

  我說這個幹麻?拜託,我主角耶,給我點特權行不行?

  廢話不多說,我再講一個笑話,啊,說錯了,是找一個傳說中的人物-公關大帝。

  九把刀說過,這個世界上有種東西叫做公關,公關需要公關大帝!

  痞子蔡說過,整個浴缸的水倒出來也澆不息我對你公關的火焰,浴缸的水倒得完嗎?可以,所以我愛你。

  「我們打公關,好嗎」也是藤井樹在網路上一炮而紅的作品。

  所以,公關這種東西事實上充盈於天地之間,當一天和尚敲一天鐘,當一天公關……我想一下,想不出來,算了,這個故事就在這裡斷頭吧!

  〈劇終〉

  騙你的。

  總之我現在要去找傳說中的公關大帝,據說地球上所有的聯誼都逃不過他的掌握,如果調查清楚當時發生什麼事,那就可以知道整個故事的架構。

  會來好人事務所說的故事,絕對是愛情故事。

  這故事缺了一個重要的角,就是男主角忘掉的部分。

  或許有人會想,為什麼只有男主角過來,那這故事的女主角呢?很多事情就是這樣,注定被綁在一起,但中間的過程難以解釋。

  我不能解釋男主角腦部受創的醫學原因。

  我不能解釋為什麼好人事務所是個愛情的媒介,但卻只有男主角出現。

  我更不能解釋為什麼上述兩者我不能解釋。

  生命不也是這樣,很多事情只能體會不能解釋。

  我來到傳說中公關大帝存在的地方,一地砂石、兩台垃圾車的子車、三張廢棄的舊報紙因為雨水而黏在地上,不需要太多佈景便構成一種荒涼的意象。

  左手高舉比出中指,右手捏住乳頭,提肛雙腿夾緊LP,唱出暗號!

    〈旋律:飛機場的10:30〉

  「大帝大帝大帝大帝噢大帝大帝噢大帝,每次的公關我們  都會需要你大帝

  趕快出現吧,我趕著要回家,求你快點回答所有的問題」

   人咧,怎麼沒出來?靠,這樣很丟臉耶。

  在唱完的同時一個上半身只穿著一件胸罩,下半身穿著波西米亞長裙,腳上拖鞋,頭上安全帽的老頭疑惑的看著我。

看什麼看,我會比你奇怪嗎?

  老頭從我的眼神知道我的想法,點點頭……

  「我是公關大帝,你找我?」老人走遠後,聲音從我旁邊的垃圾子車傳來。

  我朝垃圾子車看去,一個人的頭從裡面大包小包的垃圾伸出來,他長得說真的還蠻好笑的,很像秀逗泰山裡面的阿吉,同時我注意到他的左臉有一個直徑約一公分的黑點,總之,這看起來一點都不像公關大帝。

  於是我驚道:「你就是傳說中的公關大帝?」

  「沒錯,你也可以叫我亦大寬」

  亦大寬,我在心中記住這個名字,接著說道:「呃……亦大寬,你能給我前幾天彰中生殖科學研究社聯誼的資料嗎」

  「喔,好吧,看吧」

  亦大寬說完,側過頭,這時四週景色忽然暗了下來,他的左臉放映孔打出立體影像,我在立體影像中找到女主角的通訊錄。

  在此介紹一下我如何得知公關大帝-亦大寬,很簡單,這是好人入門手冊就有寫的,不過說到亦大寬的誕生,要從很遠的地方說起。

  我們知道,在宇宙中存在著許許多多的游離能量,這些能量的用途目前還無人可知,科學家說這是暗物質,道家說這是氣,據說有種還有人拿「以太」這個被淘汰的科學名詞稱呼它。

它構成了許多未解的現象,比方說最常被提及的──鬼。

  亦大寬,據說他生前因為很雞掰不斷被排擠,他怎麼去的沒人知道,唯一知道的就是他留下的游離能量仍然保留了他的意識,並且成為他生前所想要的,一個公關技術超強的人-公關大帝。

  不過根據謠傳,亦大寬的會去自殺的原因是這樣的。

  「Eva!」亦大寬對著一個女生呼喚道。

  「嗨,亦大寬,小萱,叫叔叔」女生回應,這時候一個小女孩從她旁邊站了出來,含蓄的點了頭。

  亦大寬看了看小女孩,笑道:「跟我有像喔,是我的嗎?」

  女生道:「不是,是肚爛明的」

  亦大寬嘆道:「為什麼你當初要跟我分咧……」

  女生淡淡道:「因為大家都說你很機掰」

  就這樣,亦大寬就去自殺了。

  不過不知道為什麼這個說法我好像在網路上看過,據說好像因為被涉及無間道的版權問題所以沒再出續集了,可惜。

  回歸正題,人死了怎麼公關?大哉問!他明白這個道理,於是便化作遊魂四處收集全台灣各高中大專院校的聯誼資料,凡聯誼的所有細節,社團的幹部、誰跟誰換名片全都聊若指掌。

  最後,身為游離能量,失去軀殼的他,得到一樣超強的能力「天痣通」!他左臉一顆比別人還要大的痣〈據說這也是他被排擠的原因之一,長得好笑人還很雞掰〉變成一個巨大的公關資料儲存槽、公關動向分析觀察器,以及600萬畫素的數位像機。

  離奇嗎?告訴你,在好人的世界中無奇不有。

  去死神就是因為看中他這「點」,所以才把它拉到好人界來,想找他的人只要去登記一下,接著到指定地點他就會出現。

  「找完了嗎?」亦大寬的聲音響起。

  「嗯,謝謝」

  空間又恢復正常,這時候一台垃圾母車勾住亦大寬所在的那台子車,眼看亦大寬就要被當成垃圾倒掉,我不由得問道:「亦大寬,你不離開子車嗎?」

  亦大寬搖搖頭,說道:「我已經習慣了,因為,我是個天蠍座男孩」

  天蠍座?他在說什麼啊,雖然我對星座不算非常了解,但最少知道天蠍座給人的普遍印象,現在他要被倒掉跟天蠍座有什麼關係?

  據去死神說他還蠻喜歡搞一些沒有邏輯性的深奧,他還曾經在便被馬桶沖下去前淡淡的說:「風急急的下,雨狠很的颳,但我的心永不退縮」

  當我終於放棄思考,回過神時,亦大寬已經被垃圾車載走。

  一樣的荒涼,雖然少了一台子車,我看著天邊的雲,好像領悟到了什麼。

  不管了,辦正事要緊,辦完正事之後,接下來就不是我的事了。

  會來好人事務所講的故事,絕對是愛情故事。

  不過愛情故事,不一定要來好人事務所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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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 weeks later...

caseone尾聲三部曲

第一部曲:讓你想起我

劉子萱篇

天蠍座o型,興趣是上網聊天和寫小說,雖然最近腦子裡總是被前幾天彰中生研聯誼的事情,但基本上還是個樂觀又有點神經大條的女孩。

我在簽名檔了寫這個。

「我叫劉子萱,彰女華陽社公關長兼社長,想跟我做朋友的人請先回答我一個問題:長亭古道接天涯,暮日昏鴉寸柔腸」

看著貼在網路上的自介,我想應該沒有什麼人理我吧,有些人或許會認為我只是想來這裡賣弄文墨,不過我想大多人都因為我沒有貼照片上去,而不想新增我吧。

當然也有人跑來回應我,不過他們的答案都不正確。

這樣最好,因為我只是想找個所謂的嵌合。

就這樣,那個簽名檔一直從國中學會上網之後用到現在。

今天我照例打開信箱,發現一封令我為之亮眼的電郵

「蒹葭流水霜飄落,芳心最恨在一方」

下一秒,即時通便多了一個視窗跑出來,跟電郵寄件者一樣的帳號。

Howzenmaster:「答對了嗎?」

他答對了,剛好與我的想法嵌合。

不知道,她是不是我想的那個人。

「的確是對了」我回應道

Howzenmaster:「你前兩句給人一種天淨沙的意境啊」

「你不也把天淨沙帶到詩經的在水一方?」

「矇到的吧,老實講我覺得這四句都很鳥」

好奇怪的人啊,一般來說會寫小說的高中生可以分成兩種,會做人的跟不會做人的,簡單來講就是會不會拿自己作品亂吠的高中生,但眼前這傢伙的回答我從來沒看過。

剛剛那句話修辭上可能有點傷人,不過這不是我說的,是一個叫「雲淡俯千秋」的朋友說的。

「因為我討厭無病呻吟的詠嘆調,很多文學獎的第一名往往是自high得最嚴重的一個」他補充說明

「這樣說很傷人耶!你要改變一下你的看法吧。」基本上本姑娘應該算是會做人的那一型,所以就算覺得他說得對也要做出道德性的勸說。

「等那些評審死光再講吧。」他做出這種很屌的回應。

我們就這樣聊了差不多三小時,談話的內容包括一些個檔、以及想法的交流。

他的想法很特別,感覺好像跟我們不同時空,沒有刻意的造作,卻能顯現出他本身所具有的深度。

「你怎麼知道我想要的答案?」雖然知道他決非常人,但我還是很好奇他的思維模式如何與我交集。

Howzenmaster:「我看得出來,你想找某種嵌合」

犀利!

Howzenmaster:「但你知道嗎,你要找的並不是嵌和,並不是一個想法能與你同調的人。」

哦?

Howzenmaster:「你想找的,事實上並不特別,就是愛。」

這他也看得出來!

不過……

「你說愛不特別?」我很不能接受愛不特別這種說法,因為我經歷過特別的愛,這也是為什麼,我心中一直有那個人。

Howzenmaster:「因為不特別,所以特別」

有點深奧的詮釋。

Howzenmaster:「你知道什麼叫青春嗎?」

「一種熱情奔放,全意揮灑吧」

Howzenmaster:「其實我覺得,青春是一種一定要浪費的東西」

「那,後悔怎麼辦?」

Howzenmaster:「更要用力後悔,因為我們有的是本錢!」

我整個人震了一下,這個人好像是上帝專程為我派下來的,他解除了我心中的疑惑,我好像看到愛情的方向。

※※※※※※※※※※※※※※※※※※※※※※※※※※※※※※

那年我國小一年級,有一個英雄。

當時砂石車還沒正式開始取締,雖然經濟已經起飛,但當時對社會而言還處於某種轉型階段,因此砂石車的出現頻率更加頻繁。

綠燈,媽媽牽著我走在斑馬線上,邊過馬路邊交代我:「子萱,馬路很危險,一定要小心喔」

我點點頭,心裡想要快快長大,好自己一個人過馬路。

這時,一道尖銳的聲音打破我的思考,一台砂石車正以極暴力的煞車停止它的來勢,不過徒勞無功,我跟媽眼睜睜的看著距離越拉越近。

直到現在,我還是不敢去回憶當時的景象,那時還小,還不知道逃避恐懼的第一個方法是閉上眼鏡,就這樣眼睜睜的看著最後母愛化成的血雨。

忽然傳來一聲驚叫,當時的我在慌張之前,就感覺有人把我拉過去。

※ ※※※※※※※※※※※※※※※※※※※※※※※※※※※※

Howzenmaster:「對了,你天蠍座的吧,問你一個問題」

「?」

Howzenmaster:「你們會在乎被垃圾車載走嗎?」

「你再說什麼啊?」

Howzenmaster:「呃,我也不知道,總之就到有人被垃圾車載走,臨走前丟下一句自己是天蠍座男孩,他到底在講什麼啊?」

「哎呀,你太認真了啦,這個世界總會有很多人喜歡搞深奧」

Howzenmaster:「或許吧」

※※※※※※※※※※※※※※※※※※※※※※※※※※※※※※

在母親的喪假完之後,我回到學校,這時我發現好像生活比平常安靜,正當我摸不著頭緒時,我注意到那個常欺負我的人沒有來。

「星宗因為動手術的關係,必須請假兩個月,也可能以後都不會來學校」老師上台沉痛宣布著。

聽完這個消息,當時的我不知道為什麼已經多了一份成熟,感受到這話底下有一份很深的不尋常,我忽然想到當時把我拉出去的人影。

這是我第一次看社會版的報紙,聳動的報導寫著當時的情形,想逃逸的砂石車想不到擦撞到安全島,油箱破裂爆炸,當時除了血與火光外我沒有任何印象,記憶活像一齣災難片。

這時我看到頭版底下的一欄,上面寫著「小小英雄」四個字,不過它給我的震撼卻遠大於頭版的報導,畢竟再精妙的文字永遠都比不上親身的經歷。

而親身的經歷有時候更遠遠及不上出乎意料的驚人復出。

原來,那個為了救我,後來被砂石車撞飛出去的小小英雄,就是同班同學柯星宗,現在的他,正躺在加護病房。

※※※※※※※※※※※※※※※※※※※※※※※※※※※※※※

星宗,直到現在你一直是我的英雄。

Howzenmaster:「要不要聽笑話」

「啥?」

Howzenmaster:「我可以感覺出來,你心情好像悶悶的」

奇怪,為什麼在他的面前我總是馬上被了解看透。

Howzenmaster:「有一天,小明的同學跟他說:『小明小明,你的臉好像風箏喔!』小明聽完很傷心,就哭著跑回家,接著他就飛起來了」

「……」我不知道該講什麼,打No comment.又太耗損本姑娘的時間,只好用點的。

不過他的笑話忽然又勾起我的回憶,風箏,沒錯,很多事情會像風箏一樣飄掉。

※ ※※※※※※※※※※※※※※※※※※※※※※※※※※※※

「呃……柯同學,謝謝你救了我」柯星宗奇蹟似的手術成功。

「我有做過什麼事嗎?」

「謝謝你」

「到底怎麼回事啦」

自從出事的那天之後,我國小一年級便有看報紙的習慣,也因為這樣字認識得越來越多,成績也從普通變成傑出。

我在副刊的醫學專欄看到一篇有關星宗的文章,通篇的醫學名詞我全都記不得,唯一現在還有有印象的只剩一段話。

「小英雄柯星宗,在奇蹟似的復活之後,卻喪失了片段的記憶,據醫生的說法,這是種連帶性的核心失憶症,除非有奇蹟,否則有關於那核心的所有記憶都會被遺忘。」

所以,他不知道,自己救了我,或許是因為這段記憶牽涉到那個核心。

※ ※※※※※※※※※※※※※※※※※※※※※※※※※※※※

我無意間瞥見躺在牆腳全家福照片,當時我國小一年級,整天掛著一條濃濃的鼻涕,雖然綁著馬尾,但頭髮還是亂得雜草沒啥兩樣,皮膚黝黑,如果把頭髮剃掉的話說這人是男的大概也沒人會懷疑吧。

不過女大十八變,呵呵,在上了國中後,有一次走在路上居然看到自己的國小同學跑來要電話:「小姐,可以給我你的電話嗎」

「你不是阿辰?」

「啊!你是劉子萱,哇靠!」

連我自己都覺得小時候跟現在差超多,更何況是別人。

是星宗給我的改變嗎,應該吧。如果沒有當時的他,現在的我可能跟母親一樣,是一塊令人傷心的冰冷石碑。

Howzenmaster:「你相信奇蹟嗎?」

「不知道,我好久沒想這個問題」

Howzenmaster:「很好,那就去幹一次奇蹟回來吧!」

真是熱血的說法。

從剛開始我就有一種感覺,Howzenmaster這人好像是我的一部分,無論是思考、談話,都可以與我產生共鳴。

雖然才剛認識不久,卻彷彿對彼此的習性熟悉。

雖然沒見過對方,卻感覺我們的想法契合。

雖然想法互相契合,卻偏偏無法擦出某種火光。

我覺得感覺真的好怪,感覺我應該會喜歡他的,但就是不會。就像微風一方面讓花兒舒服的搖曳,一方面提醒花兒真正要等待的是蝶。

所以我對他說

一句我的真心話。

「你是個好人」

Howzenmaster:「謝謝,你們要快樂」

嗯,我想,該是去完成某件事的時候了。

---------------我是分隔線----------------

整個caseone架構好像凌亂了點...不知道這種用分鏡慢慢的把整個架構揭明的方法能不能讓大家接受〈我知道我做得沒九把刀獵命師好啦XD〉

那先預先說明一下...下一章跟最終章分別用了柯星宗跟主角的觀點

希望大家可以接受: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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