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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的有點亂,請原諒)

(因為開學了,下一章可能一段時間才會發表,也請多指教)

志賢望著眼前無情的大火爐,吞噬了她的身軀,他感到無能、無助,痴痴得,望著。

葬禮已經告了一段落,他仍在待在殯儀館內發愣著,三三兩兩散去的人群從他的兩旁穿過,留下了離別與問候,志賢一個字都沒聽進去,他擺動著漂蕩無力的眼神,在愁臉上強硬微笑,回覆大家,我沒事,不用太在意我,一切都會好轉的。

一切真的都會好轉嗎?

等到志賢回過神來,已經是葬禮完的一個多鐘頭後了,參家葬禮的同仁、親友、朋友早已離開,殯儀館的工作人員,把大多的燈都關了,只留下幾盞大黃燈照耀著,長長的走廊上靜得出奇,只有風聲不斷吹拂,涼意拂過志賢的雙頰,他卻感到冷清。

她的死其實是自己的錯,志賢非常的清楚。

意外發生的隔天,各家報章雜誌,以大標題的印在頭刊上面「彰化市出現鐵釘變態殺人魔!已有一名婦人遇害」、「驚悚小說家匡樊的母親慘遭毒手」、「疑點重重!光天化日之下行兇,為何沒有目擊者?」新聞媒體在家門前堵了好幾天,一直希望可以爭得一則訪問報導,志賢待在家中,看著外頭,一群饑渴於悲劇的工作者,內心感到可悲。

在這件事發生後,匡樊把全部的錯都怪在自己的頭上,在這一連串的報導之下,隔天匡樊搬回家中,把自己鎖在舊書房裡鬧自閉,拔了電話線與世隔覺,只有吃飯時出來現一下身,其餘時間志賢與其他的來訪親友,不管怎麼叫,都沒有反應。

這樣一鬧自閉就鬧了兩個禮拜,志賢一直很擔心,匡樊的無知與可悲的抑鬱,可能鬨導致他走上奈何橋,他實在是太壓抑了!甚麼事都只會往心裡吞,志賢多次想把真相(至少自己所知道的那一部份)告訴匡樊,但一方面是他還沒完全調適好,另一方面,這所帶來的連鎖效應會很大,志賢他可沒辦法想像。

「你知道誰可能和你的家人有仇嗎?有財務或感情糾紛?」員警在做筆錄時,問了這個問題。

「沒有...」一絲罪惡感湧上他的心頭「一個也沒有」

至少匡樊他所知道的,沒有。

# # #

在匡樊的病態行為進入了第二個禮拜日時,一位自稱是為匡樊出版小說的編輯曾小姐來訪,志賢對匡樊的交流圈不是很熟(或者說,一點都不熟)但守在外面的報社媒體不停的把曾小姐團團圍住問問題,逼不得已,志賢只好請了她進來避難。

志賢看了眼曾小姐的厚重黑框眼鏡與塞了滿書的大手提袋,第一印象告訴他,一位大書蟲,匡樊會認識這種人一點也不奇怪,不過他知道自己還是要小行謹慎。

「抱歉打擾了......」曾小姐笨拙著把書袋放在沙發上「匡樊沒有告訴我他已經搬回來了......」

「外面的媒體很纏人吧!你一定累了,先隨便找個位子坐下」志賢說著「你想要喝茶嗎?西瓜汁?還是冰開水?」

「我喜歡喝茶」曾小姐回覆。

志賢走向廚房,拿了平常用來會客的杯子出來,匆匆從櫃子中取出了茶包,並透過廚房的玻璃窗戶瞄著曾小姐,她正用天真好奇的面孔,看著朋友送的玻璃兔子雕像。

他的疑心病很重,只希望她不是志賢內心的恐懼,也不是反串進來的哪家報社記者。

「我從來不知道匡樊有這樣一位朋友」幾分鐘後,志賢端著兩杯熱騰騰的茶過來,曾小姐砌茶時先發制人「他從來沒有跟我提過。

「我們其實稱不上朋友」曾小姐不感到驚訝,她也從來沒聽過匡樊談過他的家人,包括意外的那一天「我只是為他出書的編輯,只是想過來跟他說一聲,「無底夢」的排版作業已經完成了,想請他過目」她從她的書袋中取出一本小說校本給志賢。

他的疑慮應該又是多心了,志賢望著封面,是在一個黑暗的房間,一位沒有臉的人,往床裡陷入......。

「對於你們家那天的意外我感到很抱歉」曾小姐繼續說著「我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你們一定感到不好受」

其實你不用感到抱歉,我還要謝謝你,志賢心裡默想著。

「匡樊他真的感到不好受,這件事對他影響很大」志賢嘆了一口氣,喝了口茶「他已經把自己鎖在上面兩個星期了,怎麼叫都叫不下來」

「他把自己鎖在上面?為什麼?」

「匡樊一直在責怪自己如果當天他堅持接送他媽去上下課,意外就不會發生了」

曾小姐的胃一陣不安的攪動,她想匡樊大概沒告訴志賢她與匡樊「通商」晚餐的那件事。

「這其實.......應該是我的錯」曾小姐坦承「意外那天匡樊和我在餐廳約好討論書的出版事宜,原本是約好在隔一天的,但保險公司突然打電話過來說有重要的事,只有那天才能過來,而且這件事其實沒有很急......」

「你真的和匡樊一樣,把不是自己的錯都堆在頭上」志賢感到好氣又好笑。

到頭來保險公司那天還是沒過來,曾小姐並不打算說出來。

接下來一陣沉默,曾小姐和志賢靜靜得砌茶,互相瞧著對方,誰也不知道這對話要怎麼接下去。

「你今天來不是要見匡樊?」志賢打破沉默「匡樊正在樓上,你上去看看他會不會想見你,他或許會和你聊聊」

「謝謝伯父」曾小姐起身上樓,志賢望著她的身影,一對無知的小兩口。

妻子的去逝他這段日子也不好受,志賢這陣子也睡不好,常想起那段往事,他只是沒想到自己的兒子會有這麼大的反應。他聽到曾小姐在二樓房門前喚著匡樊,門伊一聲打開了,兩位無知的小兩口在樓上聊起天來。

他灘在沙發上,醫院當時的景象一直在他眼中閃爍,這幾天的壓力志賢也有點眼花了,他試著回憶那天,志賢趕到醫院的情形,但一直無法做到,志賢的腦筋這陣子也一定亂了......

......

......

......

「你告訴匡樊了嗎?」志賢的妻子,躺在病床上虛弱的對他微笑。

「還沒」志賢的聲音顫抖著,眼睛匡紅,他自己為什麼在哭呢?

場景回到了記憶中的醫院中,那令他恐懼的嘈雜聲音,隔壁病床斷手的病人慘叫的聲音,心跳機的逼逼聲,病床來來回回的推動聲,醫生跟另一位病人家屬講著,他的手術快開始了,一位迷路在急診室的小妹妹嚎啕哭聲,再度湧入了他的腦中。

「我希望你告訴匡樊,叫他不要太自責......」

「不要這麼說,你不會死的」志賢緊握她沾滿血的左手。

她搖搖頭,還是一抹微笑。

「你也不要太自責,另外我希望你把那見事告訴匡樊」她繼續說著「他必須知道這件事......」

「我一定會告訴他的,等你手術完之後,我們會一起告訴他」

妻子把頭轉向另一邊,不發一語。

「你一定會活下來的,婉琴!答應我一定要活下來!」

妻子轉過頭來,卻變了另一張臉,志賢尖叫的跌坐在地板上,一切突然變黑暗安靜了。

急診室的人全部都已經消失了,冷清的讓他感到恐懼,電燈也全都已經關上,只剩下他妻子病床旁的大檯燈,志賢發現自己跌坐不是在地板上,而是無數張的紙條,上面寫著一模一樣的英文句子,他趕緊站了起來,病床是空了!上面放了一朵紅玫瑰........

......

......

志賢驚醒過來,原來自己不小心睡著了,做了個惡夢,曾小姐和匡樊的敘語聲不斷從上面傳了下來,而「無底夢」的校稿書還擺在客廳桌上。

你也不要太自責,另外我希望你把那見事告訴匡樊........

他抹去眼角的淚水,想起了那件陳年往事,我答應你,我一定會告訴匡樊的。

他拿起電話筒,開始播號,他還有一點事情要做。

「Hello?」電話的另一頭接了起來,是個女生。

「是我」志賢說著「近來如何?」

「還不錯,退休後我找到了不錯的工作」對方講著「Rogan很孝順,當上了警察,假日還會回來陪我,我們的事我還沒告訴他,你也還沒說,對吧?」

「還沒」志賢的話不帶有感情「我正想問那件事情你為什麼要那樣做?」

「甚麼事情?」對方一頭霧水

裝傻!志賢一肚子火,對著電話喊著「你明明就知道是甚麼事情!」嗶了一聲把電話掛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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