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od-self ┌神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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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od-self ┌神令┐【序】

「博士,他的I指數過高。」

「注射R點滴進去。」

────水圈中盤根錯節,另一溺斃形式。

數百條細管插入他的體內,軀體泡在黃色溶液裡,無法動彈,唯有那腦波微微運作,接收指令。

殺了言靈者。

這是命令。   你出生的目的。

殺了、殺了…… 〝放我出去。〞

殺了言靈者,13號。 〝為什麼?〞

你不能有自己的想法。 〝放我出去。〞

你不能…… 〝吵死了。〞

「博士……」「……再觀察一陣子。」

殺了、殺了…… 〝拒絕。〞

「反抗意識過高。」「看來讓他獨立思考的模式是錯的。」

「那麼,進行銷毀動作。」

────違反遊戲規則者,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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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存在的惡臭,混合了各式各樣的臭味。俗稱的垃圾場,便是接收世上人們不要的廢棄物,沒有選擇權。

他就睡在人骨堆上,舊的人骨以及新的人骨相互堆疊,經過千年萬年也不怕風化完畢,隨時都會有新的死人,新的人骨出現,讓這堆灰白的骨始終保持一定的高度。

將手直直伸出去,抓住的是一縷一縷的深層絕望,灰色天際下,這裡徹底被時間遺忘。

大多數的時間他希望自己能一直這樣睡下去,骨頭散發出的味道令他感到熟悉安心,他想那應該是跟自己體內的骨所發出的共鳴,渴望有人能和他說話,卻也堤防所有人以保自身安全。

畢竟,這裡的食物實在太少了。

拔下一隻串在鐵棒上的蟲子,丟到口中咬碎,腐臭的酸味在白晝的烘乾下,竟也別有一番風味。想當初自己為了這幾隻蟲子,和數名大人進行搶奪大賽,結果那些大人反而互吃了起來,反正敗者就淪為別人的食物,就見有一人受了重傷,其他人大心歡喜的咬掉他的手臂、頰、胸、腳、肚,片刻便被啃食完畢,內臟也被人打包帶走,乾淨的連殘骸也沒有留下。

大人們拿著自己的戰利品各奔東西,而自己則在抓完蟲子之後,到旁看戲。

弱肉強食。

這句話一點也沒錯。

───────────────────

───所謂,偽善。

「恭喜,退休了,好日子就來臨了,艾爾。」

「唉呀!好友,你不在這裡,我們簡直少了一條手臂啊!」

「真捨不得您。」

〝總算走了。〞

〝那個老不死的。〞

〝噓,小聲一點。〞

輕抿著微笑,他沿路握手握到了大門。「那麼,多謝你們這幾年的照顧。」鞠躬,四周掌聲響起。

「哪裡,您要多多保重啊!」

「有空一定要回來看看我們!」

「一路小心啊!」

「好好過你的下半輩子吧!艾爾!」

〝他能活著回去?真是笑死人了。〞

〝也不曉得他有多討人厭!〞

〝別老詛咒人去死嘛!〞

〝少來,你不也希望他馬上去死嗎?〞

〝哈哈哈哈……小聲點、小聲點……〞

「我走了。」將檯面上及檯面下的話語拋諸腦後,他頂著一頭白髮,以及歲月留置在臉上的智慧滄桑,踩著蹣跚步伐,離開虛虛縹縹的工作場所,回歸那許久未踏進的家。

───────────────────

「這裡的臭味簡直超越人類所能忍耐的極限嘛!」白髮老人帶著口罩,步步進入墟鎮───俗稱的垃圾場。

廢棄物堆疊成樓,成了流浪人們的棲身之所,由於無處可去,無處可歸,因此他們留在這哩,成了墟鎮的居民。

"吼───汪、汪、汪……"一隻大犬正飢餓的對著一名垂死的孩子叫囂,孩子僅淡淡的看了大犬一眼,便不再理會。吸吮著自己已化膿的手臂,殘斷的下半身血已半乾,大腿以下被扭曲成奇怪的形狀,有如即將枯死的樹木,蜷曲著死亡紋路。他等待著死神來臨,成群的吸血蟲貪婪的在他身旁圍繞,沒有痛苦、絕望的神情,也許是他的靈魂早已被抽離。

───只剩下空殼。

"汪!"大犬一個飛躍撲向孩子,一口利牙咬斷了孩子的頭,殷紅的鮮血噴了出來,洋洋灑灑至空中,引誘了更多可望血的蟲子,因此孩子的軀體被黑霧所包圍,肉屑掉了一地,大犬則叼著他的頭逃離此區。

鮮血滋養大地,餘肉飽足其他生物。

剩下的部份交給塵,歸於土。

「衛生真差。」繞過飛滿蟲子的區域,緊接著又是貧民窟的人們聚集在一起,盯著與此地格格不入的他。

彷彿他是一頭肥羊呢……不過好像真的是這樣沒錯。

我只是來拿個東西,上天不用這樣為難我這個老頭子吧?暗自在心底苦笑著,他拿著年輕時慣用的手槍,繼續漫步於充斥危機的街上。

記得……應該試再這一帶吧?

〝艾爾……我把那個東西……〞

〝那東西丟到墟鎮了……〞

〝那裡最安全……〞

是啊,當然安全,因為沒有人想的到要來這個接近地獄又臭死人的垃圾場找吧?「只是妳也該告訴我那東西在哪個區塊啊!就扔給我一個探測器我是要找到什麼時候?」人老了,體力不如啊!

他安然的走過貧民窟,而突然感到探測器在身上狂烈震動。

那東西……就在這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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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碰轟──────"一顆煙霧彈朝他耳邊飛逝而過,炸聲響起,廢棄物及垃圾四處飄揚,濃煙竄出,繚繞於中。他頓時被打亂了方向,加上煙中又帶了刺鼻的酸味,更打亂了他的節奏,心跳紊亂,只能緊握手裡的槍,指著無人的白霧,原地打轉。

糟,是有人盯上他了嗎?

冰冷而尖銳的刀器正抵上了他的脖子,他頓時感受到死亡的觸角逐漸在他身體蔓延,但是眼角的一瞥,又燃起了活下去的希望。拿著刀子抵住他脖子的人,是一個孩子。

一個身高只到他胸口的孩子。

黑色的亂髮隨意遮蓋在臉前,但他還是能清楚易見那黑色雙眼,冷的毫無機質,彷彿世上萬物只要進入他的眼中,就會化作一團空影的黑,吞噬之後的空虛,黑色掩蓋了一切,抹煞了事物。

白煙退去,剩下金屬刺骨的冷。

他不住輕顫。這個孩子,居然能令人感到恐懼,發自內心深處的。

「孩子阿......拿著武器指著陌生人,不是種值得讚揚的行為啊!」嚥下口水,老人試圖以和緩的語氣來降低小孩的敵意。

一般來說,孩子的性情和狗十分相似,只要有異物入侵到自己認定的地盤上,便會本能的表現出敵意,以保護自己。

───因為過於脆弱,所以假裝堅強;因為想要變強,所以不斷武裝自己。

「你不屬於這裡。」男孩開口,稚氣的童聲,老沉的語調。

他到底幾歲啊?老人分神思考這個問題,只是身上的探測器又在此時狂震不止,使得他不得不回神面對現實。「你也不屬於這裡吧?」那東西在男孩身上嗎?

「你───。」

男孩沒料到老人會反問一句,而就趁這一瞬的空檔,老人一手快速奪下男孩手上的刀,另一手丟下手槍握起拳頭,往男孩的腹部一揍。

「嗚呃────!」眸中一眩,男孩昏了過去,軟了身子全靠在老人身上。

「那東西好像真的在你身上阿,孩子。」但外觀看來又找不出任何東西,看樣子不把男孩帶回去是找不到了。

「唉,算了算了,帶你回家吧!反正從這裡帶出去應該不會有人誤以為我誘拐兒童吧!況且……你也不屬於這裡。」

就如他與這個世界格格不入,這個男孩比他更甚。

老人扛起男孩,漸行漸遠。

※-※-※

如果初醒時有人在耳邊大聲嚷嚷,那絕對是令人反感的一件事。

「殞!起床囉!哈哈哈……我今天起的比你早呢!」

是,很吵,非常的字眼再加無數個非常。

「殞阿~~~~快起來啦!我不會笑你貪睡啦!所以你趕快起來不要緊的!」

到底是誰貪睡阿?

睜開深潭的黑眸,無色的盡頭反射出幻麗的琉璃光澤,接著眸裡出現的是棄的倒影,一雙水藍瞳孔映照出自己滿身的倦容。

「也不知道是誰睡相太差,害我弄到快天亮才入睡?」推開擋在面前的棄,殞坐起身來,若平日一般訴說著夜晚入睡的實情。

昨晚就寢的地方的確有一點坡度,而棄就秉著”好睡相”從坡頂滾到坡底,他又不能不把少年從坡底撿回來,不過三番兩次之後,他便放棄了撿人行為,直接搬移睡覺陣地,一同在坡底下入眠。

被人投以並未責備之意又看不出任何情緒起伏的眼神,棄感到更加心虛。「欸……那個……不是故意的啦……天性使然,我也沒辦法控制啊!」每次都需要麻煩別人,自己也覺得很不好意思。只是睡相差這檔事要改還真是─────

難如登天。

「不如從今而後你睡覺順便把自己綁在大石塊上吧!」殞提供了自認不錯的提議。

「殞───!這太狠了吧?!」

「看來真的值得考慮了。」見少年反應激烈,他勾著若有似無的邪笑。

「殞───!」中氣十足的活潑叫聲依舊是敲響一天正式開始的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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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以為這就是世界的一切,縱使滄海桑田,物人皆非。

───一睜眼便是毀滅,分不清敵我,淚水在奪眶之際早已風乾。

───我們在迷惘的殺戮戰場中,再度迷惘。

───────────────────

或許他懂很多,也了解很多,但世上仍有許多令他無法理解的事,任憑他這顆異於常人的腦袋怎麼想,也想不出令自己滿意的答案。

譬如說,這個看似瘦弱而實際上還挺有力且有些健壯過頭的老人,莫名奇妙的未問自己的意願,便把自己帶回他家中,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變成他的義子,不管心情好壞都得乖乖叫他一聲"老爹",類似扮家家酒的遊戲一下子就過了三個月。

老人為什麼會收留來路不明的自己?

「孩子,吃早餐阿。怎麼,麵包烤太焦了嗎?」

「沒有。」簡單的應了一聲,男孩拿起麵包用力啃下,一團未揉散開來的鹽和糖同時進入他的口中,熱烈交纏,形成了無法言喻的難吃怪味。「你又把糖和鹽搞錯了,老爹。」話雖如此,他還是一口接著一口把麵包吃完。

「咦?難怪用完糖以後,旁邊還多出了一瓶糖阿!」看來那個應該是鹽。對於自己永遠沒辦法認清鹽和糖的差別在哪裡,老早見怪不怪。老人打算以傻笑萊蒙混過去。

「以後麵包交給我來做吧!」免得傷害味蕾,刺激腸胃。

這個怪老頭名叫艾爾,退休的科技重鎮博士,照理說應該是一個有學問、精明、做事不馬虎的人物。但老人的性格卻非常迷糊,走在平地上也會跌倒,把眼鏡放在冰箱等等離譜的事情,都會發生在他身上。

他還記得他醒過來的那天,進入眼簾的是陌生的房間,舒適的大床,給了自己一整夜的好眠。正當他在思考這裡是哪裡時,老人打開房門,劈頭一句便問道:「喂,你有名字嗎?孩子?」

───當然沒有,怪老頭。

一眼馬上看出對方並無惡意,他也據實回答,省的到時又繞了一圈口令。

───那我就暫且叫你孩子吧!

隨你便。

怪老頭,怪人,奇妙詭異的老人。

行蹤成謎,殊不知他自己本身也是個謎。

───────────────────

有一度他以為這只是一場美夢。

寧可身陷在迷夢當中,也不願醒來。

老人扮演起教導他的導師,不論是學術性的科學學問,或是平常應注意的禮節,只要老人畢生所學之物,他全數教予他。

「孩子……這是……」

這是腦。

這是B液。

這是國家。

世界地圖。

這是組織,老爹待過的。

───這是,瘋狂的實驗。

每當老人解說完一個理論學說,臉上便多了幾分憂愁,愁似鑿穴的鼠,每一步挖愈深,直到可以把自己深埋在地底。而當他快速理解完之後,老人又會露出"一切就交給你了"的表情。

他不解,但心中疑問總在老人憂傷的表情中止步。

老人教他這麼多奇怪的東西做什麼?

他總是心底飛逝過不祥,卻苦無證據證明不祥之感,因此欺騙自己是自己多疑,享受短暫的家庭安樂。

「孩子,再皺眉下去,眼睛會提早下垂阿!」老人輕彈他的額頭,呵呵笑著,就像要笑出離世前的最後餘光,最後的力氣,撐出笑容,隱瞞碎重的哀傷。

「你再笑下去,小心嘴角抽筋,老爹。」幾個月下來,他也練就了一身與老人口水之戰的功力。

───每一次的教導結束,你便安了一次心。

───其實你知道,你的每一句話,都是你的遺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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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油壓!

妳真夠意思,留我言︿ ︿ (不過姊姊是成人級的 腥羶啊)

這孩子長大後,應該是驚人的反叛角色吧(對壞人而言)

呵呵

其實我發覺現在很多寫小說運用的對話形式

都挺活潑的 要跟你們學學呢

例如

老人打開房門,劈頭一句便問道:「喂,你有名字嗎?孩子?」

───當然沒有,怪老頭。

一眼馬上看出對方並無惡意,他也據實回答,省的到時又繞了一圈口令。

───那我就暫且叫你孩子吧!

︿︿

下次我也來這樣試看看

不然每次都 她道: 我說: 他喜悅地答:

哈哈

個人很期待大場面(所有角色齊聚)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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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場面?那還要等很久了......(到系列的最後才會大集合阿~)

其實這篇就是在寫殞的過去罷了~

不過姊姊阿,妳寫H文的功力真讓我佩服至極.......(我永遠寫不出那種東西來.....→其實是根本寫不出愛情這種東西.....)

喔喔,說到跳場景,其實就分做現在、過去、過去的過去,不過可能我切換的不夠好,害有人會看不懂~~~(真是不好意思,我的功力還有待加強阿~><!)

我只能說呢....."慢慢看"應該就會看懂了.....(應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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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說,夢會反映現實,過去代表回憶,未來代表預知。

噩夢是恐懼的具現化,美夢是僅次於白日夢的癡心妄想。

───那麼,你的夢是什麼?

───────────────────

「殞~~吃飯時要說說話啦!不然會很無聊的。」少年用手肘撞了撞身旁的男人,催促著這個一心一意專心吃飯的男人說話。

難得找到了一家餐館,難得能享用一餐正常的菜餚,男人有些心懷感恩的默默品嚐菜色,在連續兩個禮拜都在吃狼肉的日子裡打滾著,突然有綠色蔬菜的出現,就算是生吃下肚,也會感到美味無比。

「你的話還不夠多嗎?」心想著少年的嘴應該只有在睡覺的時候才會停,不,就連他睡夢中的囈語也可以吵死人的。

正常人們中的超級畸形?棄沒有安靜的時候,絕對。

「我的話多又不是你話多!不一樣啦!哪~我們來聊天嘛!殞~~~~」只有吃飯聲在耳邊作響,實在很無聊。

我們不是每天都在聊天嗎?雖然大多數都是棄向自己問東問西,不過自從遇見他之後,自己的話便被迫性的變多了。「你……會作什麼夢?」抬眼注視著棄,霎那便跌入了對方眸中的天空色,純白皓潔的美好。

啊啊,一定又是妄想的美夢。

美好生出美好,因為沒有壞的因子能夠想像。

「夢?啊,就是聖地啊!跟你說啊,前陣子我又夢到那一大片的花園都開花了耶!蝴蝶全破蛹而出四處飛舞,還有山下的那條河啊……」棄眉飛色舞的說道。話匣子被打開後便是一長串的童言童語,敘述妄想白日夢,殞是這麼認為的。

也罷,這樣他才有時間吃飯。在對方冗長的話語中,他才能順理成章的默默做自己想做的事───吃飯要緊。

好不容易找到了餐館,不靜下心來品嘗怎麼對得起自己?

「所以說啊,殞────」

「嘴角沾到醬汁了。」

「那不是重點。」胡亂的拿起紙巾在嘴邊粗魯的擦了擦。「殞,你的夢是什麼啊?」

───什麼都沒有。

「過去。」冰冷的語調似乎涵蓋了晶瑩皓白的六花,飄雪欲蓋彌彰,卻愈弄愈糟,弄巧成拙。

他的夢,不過是一些無聊的回憶罷了。

※-※-※

───他必須逃。

「快!往這邊!」

「13號殺了五名看守人員跑了!」

「一群沒用的飯桶!快追!」

「用最快的速度逮到他!必要時就先射殺他!」

「遵命!!!」

───可是,要逃去哪裡?

白袍在那人激動的背影下笨拙晃動,一排西裝褲管的人們離去,隨及擦亮的軍鞋來到,槍枝與鑽石硬度相比擬的地板碰撞下,發出震人心弦的撼動,聲音被地板完全吸收,恐怕要將耳朵緊貼冰冷的地板,才能知道那聲究竟響不響亮。

無論如何,先逃出這裡。「要死也要死在外頭。」深知這裏的醫療人員各個都有讓人起死回生的能力,只是大腦還是不是屬於自己,還是不是原本那一個,這就不得而知了。死在外頭,至少遺體還不會被他們繼續利用。

他將搶來的手槍繫在腰上,看了在他身後已死的老人一眼,便拔下了死者身上攜帶的一支萬用手術刀,剁了老人的右手食指,並挖出他的左眼,放入塑膠袋中,密封好,再放入口袋。接著他脫下死者的白袍,穿上以遮蓋身上所帶的槍械。

方才他在暗處殺了一名身型與自己差不多矮小的老學者,一頭白色卷髮,帶著老花眼鏡,年約六十五,自己不廢吹灰之力便扭斷了學者的脖子,連慘叫聲都還沒發出就死了,瞪大的雙眼帶著數不清的無辜。

為了離開這裡,動手殺人是必要,即使無冤無仇。

然後呢?該往哪邊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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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中浮現的是剛才驚鴻一瞥的室內地圖,八十層樓,分為A、B、C三棟,每棟每樓皆可互相連接,也會有一台直達出口的管型電梯,但是電梯口就站有兩名配槍的警衛,想出出口必須要拿到上級人物的許可證,或是擁有最高地位博士之稱的人,才能進入電梯內,到外面世界。

這個巨大的研發實驗所,本身的存在便如同監獄,一旦踏入這個領域,便難以再出來。

但他必須,逃離這裡。

〝這是命令,13號。〞

〝不要反抗。〞

〝殺了言靈者。〞

「──給我閉嘴。」猛然憶起自己還躺在有氧黃色溶液裡時,那道令自己十分不悅的電腦合成人聲所輸入到自己大腦內的指令。他握緊了拳頭,指甲深陷在掌內,鬆開時,留下道道半月形的紅色指印。

冷靜,我必須冷靜。在心底告誡著自己。

地圖有些不對勁,不管哪一間實驗房或是個人臥室,辦公之地,全部離管型電梯有一段距離。如果平均每間房的距離是十米,那麼離電梯的距離少說也有平均的十倍。萬一發生事故,要緊急逃離此地時,來得及嗎?每層樓一台管型電梯,似乎明顯不夠用。況且大多的博士都上了年紀,行動遲緩,要他們擠這麼小的電梯,又得走上一大段路,真的到了逃命之時,根本來不及。

除非,他們根本不在乎博士的生死。

但這絕對不可能,博士的存在等於是這研發實驗所的腦。

也就是說,博士的內房裡很有可能存在著直達出口的密道,或是可以馬上到電梯前的一條路。

那麼────

將髮絲遮蓋到臉龐,他從暗處走出,頭微低走在走廊上,裡面的工作人員之多,而行事怪異的人也大有人在,因此旁人見到他這副模樣並未起疑。

走到一間博士的門外,從口袋中拿起裝有一隻眼和一根手指的塑膠袋,小心翼翼的拿出這兩樣東西,手指放在銀板上檢測指紋,另一隻眼則放在紅外線平面檢查眼內瞳孔。

"嗶─────檢查通過。"

───「孩子,孩子?醒醒,早餐都放涼了。」

接下來,門打開的霎那,他……

「你要睡到什麼時候啊?!給我起來!」

他拔起手槍……

「還賴床啊?!孩子!快起床了!」

扣下扳機……

"啪!"一疊厚重的紙往男孩頭上敲去。「睡昏頭啦?」

───!!!驚醒的反射動作是拿出藏在身旁的手槍,槍口瞄準對方。「我……」嗯?這裡是?

寬敞的臥室,舒適的被褥。

這是現實。

「孩子,我還不知道你睡覺時還偷藏了一把手槍啊?從我櫃裡拿的嗎?有沒有檢查還能不能用啊?裡面有好幾十支都濕潮壞了,還有小心會走火的啊,哈哈哈哈哈……」不以為意的揮開男孩停在半空的手,老人哈哈笑著。

「老爹……」不會這麼沒神經吧?他不是應該問自己怎麼隨便拿了他的東西就走並未告知呢?以及反射動作的不敬行為。他還有心情和他說笑?要是自己再晚一點回過神來,自己就真的開槍了。

剛才的夢……?

「怎啦?作惡夢了?」

「嗯,不算是。」那只是過去。

「喔?說來聽聽。」老人一副興致勃勃的看著男孩。

「艾爾老頭……」

「叫老爹。」

「老爹,你會不會太無聊了一點?」

「還好還好,聽聽故事增加生活樂趣嘛……」

「臭老頭。」

「快說,別拖拖拉拉的,像個娘兒們似的。」

誰像娘兒們啊?狠狠的瞪了老人一眼,而老人始終對這雙黑瞳的凶狠視而不見,自動忽略。

「那是過去,不是夢。」過去烙印在腦海哩,遂成回憶,至死也甩不掉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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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朋友說

不知道寫小說的人都在想什麼

都能寫出 一個意想不到的世界 一個不存在的世界

以前我沒有感覺,直到最近,才覺得寫小說的人都是瘋子(沒有特別說妳啦)

哈哈哈

我想像的殞是大帥哥啊

我也寫不出愛情啊 我描繪的都是病態

我覺得妳感情寫的很自然可愛

我甲意啊

老頭跟殞 少年跟殞 關係都很相向呢 亦親亦師

講生存之道的文章 很熱血鼓舞人心啊

愛情描述不好,多半美麗的很虛弱

至於H文(妳根本也寫的出來 只要跨過心理障礙)

姊姊也只奉獻一兩次 不寫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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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可愛阿......第一次有人這麼說我的文章呢~呵呵

我同學一致認為我是黑暗女......超級黑暗阿~

他們看了絕對不會覺得鼓舞人心的....(大概只會覺得噁心吧~哈哈哈,還有腐女們自行想像角色關係)

姊姊角色上的性格變態塑造的很成功阿~~(心理變態呵呵)

我到覺得寫小說的人是呆子,挖坑等別人跳,別人跳了之後催著填坑,自己就得拼死拼活的填坑阿.......(棄坑也行,先被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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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僅僅是一個笑顏,蓋過千言萬語,凝聚成一個傷疤。衝破言語,是刻骨銘心的痛,鑲嵌在記憶千年,浮動白壁晃蕩著痛徹心扉的傷。

───直到婆娑在熾熱的白翼裡,如同萎縮在子宮內的胎兒,這才恍然大悟自己少了什麼。

痛覺。

───────────────────

門板左右開啟的剎那,兩位保衛人員便映入眼底。他的意識還不及反應,身體便自動迅速拔槍,左右各一發,槍響在門板關起後的一秒發出,只有房裡的人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兩位保衛人員眉心中彈,頭殼從中槍處破裂,如同曇花瞬間綻放,開花一瞬,過後便浮於莽莽長流越過彼岸紅花。鮮血似火曼麗跳躍到他的臉上,也許是火燒般的灼熱刺痛,只是他一切都不在乎,因此什麼都感覺不到。

兩位保衛人員倒地的同時,背對他的白髮老人緩緩轉身:「找我何事?」

他楞住。這個老人……這個老人不是已經……已經……「你不是已經死了嗎?」這張臉,分明和剛才他所殺的一名老學者一模一樣啊!

「我死了?」白髮老人噗差一笑。「那你殺的大概是我的複製人吧!」公司以防萬一,連做了好幾個自己的替身,以防不小心被殺了之後,還有智慧結晶留在複製人腦中。

複製人?他頓時明白過來,槍口不移的指向白髮老人的眉心,步步向前。「如果你現在有任何求救的舉動,我會立刻槍斃你。」

「真可怕呢。」白髮老人臉上泰然的神情和嘴裡的話明顯不搭。「你是目前外頭正急於追捕的逃亡者,13號?」

「知道我是誰,就趕快打開出口,讓我從這裡出去,否則,大家都會死,你我都沒好處。」

「你知道我這裡有出口?」不愧是I.Q.調製到最高的實驗品。

「快開。」這麼說這裡一定有了。

「你想出去?13號,你想出去看看這個醜陋的世界嗎?」那雙眼,黑的毫無生機,冷的如萬年冰封,卻也帶著一股不願受人控制的傲氣,如此桀傲不遜,不顧一切都要衝破束縛,即使囹圄之外的世界,是一片絕望之海……也不願做一顆棋子。

這個孩子阿……「也好,你就去吧。」

───去親眼印證這個世界。

───已瘋狂成何等樣子。

白髮老人按下桌底的一個鈕,椅子的後方升起一台管型電梯。「乘上這電梯,便能直達出口,當然,出口處還有五名檢查人員,人人配有兩支槍,如何通過,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你……為什麼要幫我?」老人絕非受到這支槍的威脅,他知道他並不把這支槍放在眼裡。既不怕他,也不開出條件為難,反而直率的幫助他逃離這裡,會有那麼好的事?

「這個嘛……大概,是你很像我已死很久的孩子吧!」

───像他冒死也要達成目的,像他粉身碎骨也要破繭而出,像他賭上一切,轉眼成空也無所謂。

只留下白髮蒼蒼的自己,塗改傷悲。

「謝謝。」踏進電梯內,強化玻璃門關起。他看著白髮老人最後一眼的微笑,揉進歲月增重的悲痛,蒼鷹也會在滄桑的哀慟中墜落。

那個微笑備註解為訣別。

"BANG!"槍響從上方傳遞到了電梯內,他想,老人再也笑不出來了。

───────────────────

「老爹,你為什麼要救我回來?」

「一開始是要拿個東西嘛!」

「那東西我也給你了,又為什麼留我在這?你應該知道我的身分吧?」身手撫上脖子上的人工皮,皮底下是永遠抹不去的記號。

「這個嘛……老人家我需要有人照顧吧!」

「…………」他一語不發的看著老人。

「因為……大概是你很像我從前的孩子吧!他已經死了好幾年了呢!」艾爾淡笑著回答。

有那麼一瞬間,他彷彿看見了白髮老人的身影,和眼前的老人重疊在一起……

───你只知道,訣別的聲響,在耳邊再次響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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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如斑斑彩蝶,妖嬈飛舞,殞將刀身抽離最後一名發狂的人類,血珠在刀深上滾動成紅線,深入地底,直達地獄樂園。

碎瓦礫上屍體躺的七橫八豎,被腰斬的人們同於螻蟻匍匐尋找自己的下半身,內臟隨著爬動而掉了出來,人們總在貢獻完自身內的紅色液體後,痛苦又歡愉的死去,地面的紅色景觀猶如一名喜愛惡作劇的孩子,拿著紅色噴漆到處亂噴,成亂無緒,令人癲狂的血紅,矇蔽了視野。

「棄,那邊處理完了嗎?」將刀插在屍體旁,殞緩緩走向大火蔓延的一頭,棄正潑完最後一桶油,助長焰勢,阻隔了對面想拼死過來這裡的瘋人們。

「嗯,處理完畢~~~」放下桶子,拍拍略髒的手,棄轉頭綻出滿意的笑靨。「啊~~~~~,吃飽飯就得做劇烈運動,害我現在好想睡覺。」沒有形象的打著哈欠。

「你除了吃飽睡,睡飽吃,偶爾潑油點火燒幾個瘋人外,還會做其他事嗎?」用手指輕彈了一下棄的額頭,殞忍不住揶揄他幾句。

「啊!不要隨便彈我額頭!」搓揉著不會痛的額頭,棄不滿的是這把他當成小孩的玩笑舉動。「我又不是小孩子!而且我還會做很多事,可別小看我啊!」只是現在都還沒想到能做什麼而已,誰叫殞一個人就這麼厲害了嘛!棄在心底補上一句,順便回踩了殞的腳。

踩腳不就是小孩的舉動嗎?睥睨的看了他一眼,殞心中嘆著這位心智與外表未成等比成長的少年。當自己像他一樣的年紀時啊,他老早就……。「算了,當個笨蛋也許會比較快樂吧!」

「喂,殞,你又開始自言自語說著莫名奇妙的話了。」

「是你理解力差了點,聽不懂就算了。每個人的腦都有先天的限制的。」

「意思好像我比較笨是吧?」

「你要承認那我也不便否認了。」

「殞!」可惡可惡,為什麼每次對嘴過招都是他居下風?氣死人了氣死人了!

「沒事了就走吧!這裡可不是休息的好地方啊。」殞可不管棄現在的表情是如何多采多姿,變化萬千,轉身便要離去。鬥嘴的最高技巧,就是見好就收,對方無力再反駁的時候就收兵,放任對方自行內傷,自己心情還能保持愉快,不受人干擾。

結論是,棄想講贏他,百年之後再說吧!

「殞~~~~~~~~~」

背後傳來怪音亂叫。

「殞、殞、殞~~~~~~」

此刻還變為高八度音的鬼叫,勿理、勿理。

「殞~~~殞~~~~~」

魔音傳腦了啊……

停下腳步,回頭以平常冷冷的表情說道:「有事?」真是沒一刻安靜。

「沒有,沒事。」嘿嘿,就是要吵死你,怎麼樣?

這欠扁的小鬼。「太有活力可會引來瘋人的。」

「你少騙人了。」嘟著嘴,湛藍的雙眸靈動一轉,棄一臉不相信。

「是真的,過度的聲波以及活動力會特別吸引發狂人們的注意,一旦人們發狂,身體本能會往活絡的人體考進。而你不覺得,你正好就是瘋人們眼中的最佳獵物嗎?」又吵,又愛活蹦亂跳,又愛到處亂闖,簡直是會吸引麻煩上身的磁鐵。

「騙……騙人的吧?!」眨著羽睫,一雙水眸閃爍著不安,內心因殞的表情認真而開始動搖,連忙慌張的四處觀看。

什麼嘛!除了死人以外,都沒有其他任何東西啊!

「殞,你又耍人啊?!」

「剛殺完一批,下一批是不會這麼快出現啦。」他又沒說馬上就會出現。

殞這個笨蛋!就只會騙人!哼!欸,對了…………「殞~~~」

「又怎麼了?」如果再吵乾脆直接把他打昏好了。

「一個問題。」

「說吧。」希望不是蠢問題。

「你為什麼要叫”殞”?」

…………果然是蠢問題。

殞嘆了一口累積許久的氣,他對棄這傢伙,真的很沒輒。「因為那個幫我取名字的人,說這很適合我。我還來不及反駁他就死了,後來也只好湊合著用了。」

〝那麼……就叫作殞吧……〞

〝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吧?老爹?〞

〝殞啊……你相信言語的力量嗎?〞

〝不要再說話了,只會增加你血液流的更快。〞

〝別止血了,讓我這個老人家說完遺言吧!〞

───"殞"的意義便是死,你要帶著這個名字,與死相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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歲月悄然走動,片刻的迅速還來不及眨眼,一晃便是半年已過。

翠綠的人工培植庭院裡,嫩草正輕輕地隨風搖曳,看似寧靜合諧的氣氛,卻又增添了不少肅清氤氳。男孩站在庭院之中,緩緩吸吐著空氣,下一陣涼風吹來,他倏地拔槍,瞄準掛在樹幹上的酒瓶以及放置在桌上的玻璃高腳杯。"BANG、BANG、BANG……"

十幾槍響過後,樹上的四瓶酒瓶應聲碎裂,各子彈正中放在瓶內的一顆紅莓,桌上的高腳杯細根處也全數斷裂,杯底與根部一同破碎,飛入桌後方的低灌叢。

所有動作在三秒內一氣呵成。

嗯,早晨起來活動一下筋骨也不錯。扭扭自己的手關節,男孩還挺滿意這份運動成果。

「老爹不知道起床了沒?」這幾天臭老頭都在電腦控制台前忙進忙出,每天幾乎弄到要破曉之時才入睡,日夜都快要顛倒了。

還是先去準備早餐吧!免得…………

─────嗯,什麼人?!

「誰?!」一股不祥之氣襲來,如被豹盯上的獵物,稍動的下一刻便被徹底撕裂,將其拉入永無止盡的黑暗,血腥味迷幻了神智,抱入死亡枕眠。

是入侵者嗎?有人在監視?秉著氣息,男孩掃遍各個角落,四周並無異狀,唯有一切安靜了過頭,微透出的陽光似乎融解了聲音作響,隨後雲層又遮蓋了絢爛光芒,灰色天空,依舊。

"碰轟─────"爆炸聲響從廚房傳來,打破了詭譎的靜默,男孩回首看向屋子,廚房的窗口正飄出裊裊白煙,烤雞的焦味連帶撲鼻而來。

「搞什麼鬼?」剛才被人監視的感覺也消失了,是走掉了嗎?還是轉移了目標?「被盯上了啊。」莫非臭老頭這幾天弄得這麼晚,也是因為這事?男孩心中閃逝過幾個疑問,但現在毫無頭緒,艾爾也不願意對他多說什麼。

總之,要戒備了。

男孩收起槍枝,往爆炸處的廚房移動。

───────────────────

「老爹,你怎麼又把自己的廚房炸了?」默默的倚在門口邊,男孩雙手交叉在胸前,沒有半點要幫忙清理廚房的模樣。

開火處的四周全部焦黑,一鍋湯在瞬間爆炸而潑灑滿牆,窗戶邊緣破了大洞,餐桌椅腳全數斷裂,地面上一遍杯盤狼藉,慘不忍睹的”傑作”,一言以蔽之:亂。

「孩子,別說風涼話!還不快來幫忙清理!」原本他只是想煮個雞湯罷了,誰知煮著煮著,就自動爆炸了,但現在他還覺得莫名奇妙。好在也只有這間廚房毀了而已。

「不是叫你沒事別接近廚房了嗎?這事第七次爆炸了吧?」上次是微波爐爆炸,再上上次是烤箱,老頭是想多炸幾次廚房以增加廚藝的精進嗎?男孩慢條斯理的撿起破裂的盤子。

「我可是好心的要煮雞湯給你補身子啊!瞧你全身上下瘦的跟皮包骨似的,多難看啊!」

「你可以省下你的”好心”,留著自己用吧!老爹!你已經幾天沒睡了?」

霎那間,莫名凝重氣息充斥廚房。

「你……知道?」

「我可沒去動你的資料。」老頭設定的密碼複雜,他還沒那種本事在十秒中解碼。「只是看你忙進忙出的,多少猜的到。」冰冷的黑眸鑲著魔幻的神秘之色。

「我們被誰盯上了,對吧?剛才我在庭院已發覺有人在監視了,這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我想跟那名入侵你資料的駭客是同夥的吧!雖然我現在還感覺不到任何殺意,但還是小心至上才好。你還不打算告訴我,這群敵方是誰嗎?老爹?」

艾爾當下有如愣了一世紀之久,深深的吸取早晨冰霧空氣,稀薄清晰,沉重的口氣挾著隱憂之愁。「孩子,你的頭腦真是聰明的令人害怕。」本已知曉他的心智成熟超齡,想不到腦筋更是天才中的天才,不管學什麼,總是一下子便得心應手。

但是……正因為如此,他也比任何人都要來的孤寂。

「你還記得那顆被你撿到帶在身上的石頭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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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元素之石,傳說中擁有風、火、水、木、雷的力量的神秘之石,科學人是夢想中的能量石,在學界造成一股可怕的旋風,人人瘋狂的搶奪得到它。

「那顆黑色的石頭怎麼會出現在垃圾場被我撿到?」

「是我的朋友將它藏在那的。我以前的組織派她去尋找五元素之石,她找到之後,便把它藏在垃圾場那塊地。她知道,科技重鎮的人們已經陷入了嚴重的爭鬥,各個派出殺手刺殺對方,如果五元素之石再出現,一定會產生更嚴重的流血戰爭,她太善良,不願意見到這種醜陋的場景上演,因此她告訴我這件事,要我找到五元素之石後,將它銷毀。不久,她就在家中的浴室遇害了,表面原因是氣爆,當然,這是有心人士設計的死局。」

打從一開始拿到這塊黑石,便已預告了自己的死期。他明白自己的死亡期限,只是在這期限裡,他要想辦法讓這孩子脫身,絕對,不能波及到這個孩子。

「照這樣看來,那些來路不明的傢伙,是來取我們性命囉?」而且很有可能是好幾個組織都想要他們的命。

「不是”我們”,是我。」艾爾極力想撇開兩人的關係。「你聽著,你年紀還小……」

「老爹,都這種時候了,就別再想讓我全身而退的怪招了。」男孩冷靜的打斷艾爾的話,他的心思,全寫在他臉上了。「反抗吧!老爹!跟他們拼一回,我們也不是好惹的,就算因此死了,也不會後悔。都一大把年紀了,你別想一個人逞英雄,那模樣蠢斃了。」

看樣子不管說什麼,孩子是不會乖乖離開自己了。「孩子……老爹不希望……你這麼小的年紀就死了啊!」為什麼呢?為什麼身邊所愛的人,生命總是短暫的有如蠟燭?他的妻子,他的兒子,他的好友,一個個,消逝在世上,將自己遠拋在後,各自走向冥泉之路,只剩自己,徒留傷悲,苟活在這個世界。

不!他絕對不能讓這個孩子死!絕對!

「老爹,以我的身手,想殺我恐怕沒那麼容易。」拍拍老人顫抖的肩,曾經他認為老人還十分健壯,而如今近看之下,其實是何其脆弱。「所以……不要擔心了。」

是這個莫名奇妙的老人留下了他,是這個老人霸道的以他父親名義自居,是這個老人知道了他的身世還能毫不在乎,也是這個老人,給予他許久未嘗到的溫暖。

因為這個老人,多管閒事的給他一個全新的生活。

所以,他不想放手。

不想,失去。

「我……知道了。」枯瘦的掌在男孩頭頂上撫亂著黑髮,眼底閃爍著疼惜和藹的柔光,心底的計策浮出水面,堅決的意志,他選擇欺騙。

不論要做什麼犧牲,只要你能夠活著……

我就去做。

───我們同樣孤獨,同樣害怕失去。

───比任何人還要堅強,也比任何人還要脆弱。

因此隱藏,懦弱。

───────────────────

「主子,諾亞那邊來訊,艾爾已將五元素之石拿到手,要我們緊早除掉它,搶奪五元素之石,以免讓對方捷足先登。」

炘炘火光斬破昏暗,一把彎刀在炎炎火瓣中探出,冰冷的寒光,刀鋒利而透出嗜血慾望,銀白如鏡的刀身,映出他眸中波光瀲灩著殺戮想像,卻逼著自己冷卻興奮狂亂的心,矛盾掙扎的詭譎神情,現露。

「主子?」

「諾亞有說要什麼樣的死法嗎?」

「沒有。」

「很好。」艾爾……我會讓你死的非常精采的……你等著我吧……

「另外,主子,我們探子發現艾爾身旁有一位年約十歲的男孩,該怎麼處理?」

「小孩子?」那個已經無心的惡魔會去收養小孩子?有趣、有趣啊……

「那就活捉他,我想看看這名孩子有什麼特別的。」

「是。」

灰暗的寂寥,黑暗的喧囂,夜,吞沒鮮血渴望。

慾望,促使毀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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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令人沉湎的美夢不在。

  ───翦滅夢境,攤開現實是比殘酷更要殘酷。

  ───那天,你第一次祈禱,美好能夠遠離罅隙。

  ───只是忘記,神已死的事實,一切皆為子虛烏有之事,僅能抓緊鏤進悲慟的浮木,在存歿之間,漂淪。

───────────────────

  黎明前的黑暗,是最令人害怕的。

  多面螢幕上因操作而快速跑動,裡面的資料正進行自我銷毀動作,一些多年來的心血結晶,瞬息便消失在世上。

  艾爾切斷電腦控制台的電源。「這樣一來就行了。」

  「那資料不是你的寶貝嗎?」男孩拿著兩把黑製手槍繫至大腿外側,一邊看著艾爾毫不猶豫的銷毀全部資料,冷聲的隨口問道。

  「曾經是,不代表現在還是啊!孩子,以後如果遇到了寶貝的東西,一定要好好珍惜啊!因為你永遠不知道你下一秒會發生什麼事呢!」輕輕扯動著嘴角,想努力露出微笑的勉強,只令人覺得古怪。

  「老爹,現在應該不是教育我的時候吧?」

  「是啊是啊,對了,我是不是還沒替你取名字?」

  「老爹,這事不重要。」

  「怎麼會不重要呢?欸~我已經想好你的名字了,就叫────」

  "轟──────────────"

  爆炸聲響起,外廳處冒著濃煙,嗆鼻的化學酸味飄盪開來,隱藏機關已自行啟動,噴發生化武器,紫色的煙霧,一下子遮蓋了濃煙處,已有痛苦的哀饒聲傳出。

  「敵人來訪了呢。」

  「孩子,到我存放武器的密室去一趟。」

  「會用到的武器不都拿完了嗎?」

  「我突然想到還有一箱炸藥忘了拿啊!」艾爾露出健忘的傻笑。

  「真受不了。」

  「麻煩你啦!孩子!欸,等等。」忽然又想到了什麼,艾爾即忙叫回男孩的腳步。

  「又想到什麼忘了拿了嗎?」深邃的黑眸在眶內繞了一圈,微透出不耐。

  「死孩子,這麼不耐煩啊?來,把這吞下去。」從懷中拿出一個小罐子,裡頭裝有一顆紅色膠囊。

  「這是什麼?」

  「強壯身體的能量膠囊。」

  「你很無聊。」

  「囉唆什麼?!還不快吞下去!」有些惱怒的催促著。

  男孩接過罐子,打開瓶蓋,凝視著膠囊一會,又狐疑的看了艾爾一眼,便一口嚥下膠囊。「這樣總行了吧?」老爹到底在緊張什麼?

  「行了,快去吧!」推了男孩一把,語氣仍稍急促。艾爾笑著向他揮手。

  為什麼總覺得像在道別?逡巡於原地,不安之感糾結在如薄霧的迷茫中,想要看清,卻又被阻隔於外。

  算了,回來再問清楚。踏出腳步,男孩往武器密室奔去。

  見男孩已走遠,艾爾如洩了氣的皮球,倒坐在椅子上,背部貼著椅背,試圖放鬆緊繃的神經,右手握起放在桌上的銀製手槍。"喀"打開保險鎖,往天花板上連開兩槍。"BANG" "BANG"

  "砰──────────"象牙白的天花板在槍口處向四周裂開,裂痕有如藤蔓攀爬,中心處砰的一聲爆碎,艾爾及時站起並後退,以免被落下的碎石塊擊中。白煙裊裊似山間雲霧繚繞的壯碩美景,一人的黑影從中湧現,病態的殺意如燏燏之火縈繞於身。

  「別來無恙阿,艾爾。」

  「喜歡躲在天花板上的壞習慣還是沒變嘛!葬王。」

  白煙漸退,人影佇立其中,是一名挑染紅髮,紫色鳳眼的男人,身穿軟皮革的黑衣,左手拿著一支槍口特別大的改造手槍。

  「乖乖等死可不像你的作風啊!艾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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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這裡了吧?」

  轉動著鋼板密碼鎖,"嗶"聲響起,門板左右敞開,冰冷如雙的空氣流瀉了出來,形成一股刺骨的風,晃漾著火藥硝味,兩排整齊的槍械武器,歷歷在目。

  男孩走進密室內,雙眼將四周快速掃了一遍,並沒有艾爾所說的炸藥。

  「該不會是老爹又記錯了吧?」還是又把炸藥藏到密室中的密室?

  "─────嘎"從門縫透出的弱光倏地消逝,鋼製合金門板無預警的自動關起,密室內頓時一片漆黑。

  男孩迅速回頭,卻已來不及阻止門板的闔閉。「搞什麼?」老爹怎麼沒說密室的們會自動關起?還是他何時又改裝了?解碼得花上一段時間啊!無奈的走近門板,手指在電腦感應的按鍵上來來回回,打上方才進入時所輸入的密碼。一串古文字跡連接數字,充塞了整個螢幕。

  "嗶,密碼錯誤,請重新輸入。"語音的答覆,使他眉頭深鎖。

  「該死。」果然,進來和出去的密碼並不一樣。「老爹是在找碴嗎?」

  等等,不對勁。

  心跳猛然咚了一聲,有如喪鐘敲響之後,所暈開的哀悽,迴盪不絕。

  老爹為什麼會挑這個時候把自己支開?

  老爹為什麼硬要他吃下膠囊?

  老爹為什麼要把普通炸藥放到密室?

  難不成,這是計謀?而他被設計了。

  老爹故意要他來到這哩,在將自己關在密室內。

  為的是?為的是……

  「混帳……」雙手握緊拳頭,微微顫抖,手彷彿快擰出血來。

  艾爾打算自我一人犧牲,保全他,不讓敵方知道他的存在!

  「…………」千斤般沉重的痛苦壓在心頭,男孩再度轉向按鈕處,繼續密碼的測試。

  一定要快!一定要快,否則……否則……

  「不要給我亂來啊!蠢老頭!」

  第一次後悔,自己沒有繼續研鑽解碼的技術。

───────────────────

  「是啊,等死的確不符合我的作風,要死也要有人陪葬,你說是吧?葬王?」推了推滑到鼻尖的老花眼鏡,艾爾抿著得逞的微笑,手中的銀槍瞬間拆解為稀落的零件,閃耀著金色光芒的子彈以及槍殼,一同墜落,清脆的金屬聲響,於轟炸聲中隱沒。

  「拆了手槍,是打算乖乖送死了嗎?」鳳眼因獰笑而瞇成一直線,臉上的雙十字刀疤醜陋的密為十字。葬王舉槍,將槍口對準艾爾的眉心。「為了這一刻,我可是從地獄裡爬出來的阿!」

  心中有一團火熾熱烈燒,熱氣衝上了腦袋,現在他滿腦中,完全是艾爾死在自己手上的模樣。

  這是多麼令人興奮的一件事啊!「死吧。」微顫的手,扣下扳機。

  "喀喀……"子彈發射不出,遠比卡彈還要糟糕,槍枝因受潮而報廢。

  「艾爾,你……!!!」心裡明白原由,葬王氣憤的將手槍摔在地,槍身斷成兩節。「居然來這招!」

  「不是說了,等死不是我的作風嗎?現在空氣裡的溼度可媲美完全浸在深海裡的狀況,任何槍械都起不了作用的。」艾爾一派從容的道。他已看透死亡,現在所做的一切,就只為了能讓那孩子繼續活下去。

  哪怕未來比死亡還要更加恐怖。

  「哼,沒有槍,我也還有刀!」從背後取出彎刀,心口卻猛然一震,一股血腥味從咽喉竄至口中,鮮豔的血色自嘴角不受控的流出。「唔……這……?」

  「看來你想取我的老命是想瘋了啊!葬王!你沒有聞道,飄至鼻間的香氣嗎?」艾爾嘴角同樣流著鮮血,但此刻他只滿足於計謀奏效的結果,毫無遺憾的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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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冰而潮濕的空氣浮有似迷迭的香氣,卻又帶了點甜膩的味道,甜如致命的毒,彷彿有千千萬萬陸離的羽翼,飛乘於彼岸間,送入艷澤欲滴血的紅花,鋪陳著葬禮,而無法自拔。

  美麗又致命,濃郁的香氣,是最強烈的毒物。

  「這是我特別調製的香氣毒物,我取名為"噩耗",很好聞吧?葬王?」

  「你……死……死……嗚!」張口便噴出一大口血來,葬王將彎刀插在地上,以穩住快倒下的身子。「這樣……做……你也……活不了的……我們……同……歸於……盡……」

  毒入鼻間,滲入五臟六腑,侵入骨髓,腐化內臟,抽光了力氣。

  「要死,總要有人陪葬啊!」他死了之後,一切都能結束了……

  「那塊……石頭呢?」

  「你說五元素之石嗎?你不正在聞嗎?」

  「你!」

  「我把石頭磨成粉,融入生化武器裡,如何?這樣一來,大家都沾染上那顆不幸的石頭了呢!你可以叫你的部下回去交差,就說你們吸進去的空氣可能會有五元素之石的粉末!哈哈哈哈哈……」

  那年,發現了一顆神秘之石,科學界歡聲雷動,就此,為了爭奪而殺戮的遊戲開始。

  那日,朋友悄悄地告訴了他這個秘密,最後的請求,最後的思念。朋友死後,他才發覺自己也踏入了死亡泥淖。

  那時,他也只是毫不在乎的笑了笑。

  ───死了也好。

  「艾爾─────!!!」葬王雙眼迸出血絲盤繞,用盡全身最後的力氣,拔起彎刀,影像在瞳孔前模糊重疊,來不及瞄準對方的心窩,便直接刺入艾爾的胸口。

  "噗差"灑落的殷血,如落櫻入土前的淒美身姿,點點斑紅,是腐朽殘燈下的遺言,血珠連成細長的河,搖曳著衣折,瀉下火般的豔紅。

  ───死了最好。

  就這樣死去,也好。

  「艾爾─────!我恨你!我恨!死吧!死吧!」

  什麼都好,什麼都算了,也罷,也罷。

  只是阿,他好像忘了說什麼了呢……

  忘了說……

  「老爹,你在搞什麼鬼?」

  忘了跟那孩子說,他的名字了。

  葬王的臉自正中的鼻來到下顎處裂開,雙眼各自分半,紅色的漿液往四面噴發,腦漿軟塌在地,與碎骨一起沒入塵埃。刀斧停留在開花的頸部,輕輕向旁一推,屍首如斷了線的傀儡傾倒於地,發出重響,死亡的音符躍動著。

  「唷,你還是跑出來了阿,臭小子。」

  男孩身上佈滿了別人的鮮血,左手的黑槍槍口處也沾滿了濃稠的血液,一路從密室奔回,同時也開了一條血路。

  「混帳白痴死老頭,沒是把密碼設這麼複雜做什麼?」在艾爾面前蹲了下來,偽裝心慌的冷酷,男孩的黑瞳照映出艾爾垂死的容顏。「還被人捅了一刀,你不會閃啊?老頭?」

  「這叫助人為快樂之本,臭小孩!別老頭老頭叫的,多沒禮貌啊……」虛弱的苦笑著,突地又咳出一攤血來。

  指著盡頭的漫漫長路。

  男孩皺起眉頭。「先前讓我吃下的膠囊,是這香毒的解藥吧?」

  「聰明。」

  「你的份呢?」

  「沒必要。」

  「別自作主張做決定。」

  「孩子啊……」

  「閉嘴,愈說話你死的愈快。」製毒的人不知道說話會增快血液的運行嗎?

  艾爾只是呵呵笑著,並不理會男孩的警告。「你的名字……就叫作”殞”吧……」

  「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吧?老爹?」

  「殞啊……你相信言語的力量嗎?」

  「不要再說話了,只會增加你血液流的更快。」克制不住顫抖的雙手,緊壓著泊泊出血的胸口。

  「別止血了,讓我這個老人家說完遺言吧!」

  那是一個,最薄弱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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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3 weeks later...

 如果,你不知道何去何從,那麼,就前往東方吧。

  那是罪孽的源頭,也許會有你想知道的答案。

  你不需隱瞞,不要否認你心底的疑問了,你不可能忘了你是為了什麼而被創造出來的完美之人。

  ───殺了言靈者。

  那,你相信言語的力量嗎?殞?

  ───老爹……

  

  你要記住,沒有人能夠命令你,就算是神也不能,從此,你就隨心所欲的活著吧!

  帶著這個名字,與死相剋。

  我要你活下去,孩子。

  最後笑顏,抽盡人生中最後的力氣,艾爾恬然的垂下了眼,眼前再也看不見任何東西了,知覺也逐漸喪失,鼻尖的香氣也淡至無味,聽覺漸次衰弱,殞在耳邊的吶喊,只剩如細蚊拍振翅膀的微響,一點一滴,融入虛無的夢。

  夢了一場人生,也夠了。

  「開……什麼玩笑……」低著頭,前額的黑髮掩蓋了此刻的表情,平靜而清冷的語氣,透露著無人察覺的傷悲。

  黎明的剎那,雷電落下刺目的光,轟聲隆隆,灰色的天空,落下大雨,洗滌大地的汙穢。

  「真是愛自作主張的白痴老頭。」頰上的溫熱,順著雨滴滲入口中,鹹苦的滋味澀澀留駐,攀於心頭,疼痛在心,無限蔓延。「白痴老頭……」

  這一夜的結束,死亡了過去。他消失在花團錦簇般開花的爆炸聲中,烈焰跌宕,焚燒了往事年華。

───────────────────

  「殞~~~~我還是聽不懂為什麼你叫作殞的解釋啦!」

  「聽不懂就別懂了,反正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

  「喂~再解釋一次啦!殞~~~」湛藍的眸中,水漾為波,晶瑩的淚珠嵌在眸中,再一眨眼,便會是一顆顆珍珠圓滴墜下。

  「裝可憐也沒用,裝哭也無效。自己慢慢想吧!」棄的騙人技巧還得多加強呢!

  「偶爾上一次當也好嘛……」以往用這招,可是無往不利耶!殞卻沒有一次讓自己得意過,真掃興!

  「事與願違,這很平常。」

  「什麼嘛!人家只是問你為什麼叫殞而已耶!那殞,你說,取這個名字的人,到底算是詛咒還是祝福啊?」

  ───言語具有特殊的力量。

  ───帶著這個名字,與死相剋。

  「嗯……兩者皆是吧!」

  這一頭詛咒自己的忌日,那一頭祝福自己好好活著。

  也不管自己願不願意,便自作主張的決定。

  連反駁的時間也不給。

  「殞~,你討厭這個世界嗎?」棄的跳躍式說話方式又起。

  「沒感覺。」已習慣這般對話模式,殞隨興的回道。

  「那你討厭什麼?」

  著實的思考了一會,黑眸更為狹長,邃遠黑瞳,宛如有一股無形的引力,將人拉入虛構的夢境。

  「自作聰明的白痴。」

  ───他會好好活著。

  在他還沒找到死亡的理由以前。

  God-self神令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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