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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近殺手界竄起了一位本領高深的好手。

  這位殺手神出鬼沒、行蹤詭祕,誰也無法預測他現在到底在哪裡。有可能,在街上時你會和他擦身而過;也有可能,你會和他在同一家餐廳吃飯;更有可能,你甚至和他講過話你都不知道。

  他出沒無常是殺手界的人都知道的,沒有人知道他長什麼樣子,也沒有人知道他到底是男是女。只知道,要委託他暗殺某人,只要在殺手界專屬的論壇裡面留下電話號碼,不出三天,你就會接到電話,這時,他會要你把錢匯入他所說的銀行帳號裡面,他要求先付帳。

  但為何沒人知道他是男是女?

  因為那不是他打來的。只知道,打來的人的聲音很奇特,既男似女,卻又什麼都不像,聲音介在兩性中間,你想仔細聽也聽不出來。

  真的沒人知道他長什麼樣子嗎?

  有,死人。

  曾經有人委託他暗殺他的叔叔——雖然他的叔叔罪該萬死、惡貫滿盈——只為了知道他到底長什麼樣子,由於為聽聞他真的很厲害,就好像幽靈一樣無所不至,所以還特別把他的叔叔安置在一個保險箱裡面。

  那個保險箱只有十幾個小到不能再小的洞來呼吸以及一個長條開口以方便送食物之外,還有一個只有叔叔以及委託人知道的密碼才能打開的門以外,沒有任何出入口或空隙進去了——而那個門甚至還安排了好幾十個身手高明、莫測深高的高手在一旁守著,就算這些高手打不過,在保險箱周圍到處都佈滿了特別研發出來的特級麻醉針——就連一隻大象,只要給一針,也是馬上昏睡過去。

  在這重重的保護之下,委託人滿懷信心地以為他終於可以得知殺手界中最詭異、最神秘的殺手真面目了。

  就在守候了將近一個禮拜以後,委託人灰心喪氣地把保險箱打開,走進去想要叫叔叔說不用擔心之時,他被眼前的景象給嚇到了。

  只見他的叔叔喉嚨被割斷的坐在沙發上——保險箱裡面有沙發、有床也有電視——右手還握著遙控器。

  看委託人的叔叔死前的表情,他甚至可能自己死了都不知道。

  就從這一個委託開始,他的聲名大噪,開始有一大堆人都上論壇委託他來暗殺。

  也因為他的飄忽不定,報章雜誌、新聞記者都給他一個稱號——靈。

  「SHIT!」

  一個頭髮微禿、肚子微微隆起,年歲差不多五十多歲的老頭子拿著一份報紙,在辦公桌前踱來踱去。

  看他現在橫眉豎眼的,應該心情很不好吧。

  老頭子一把把報紙甩到地上,抬起腳用力的踩著,嘴裡還咒罵著:「我操你媽的祖宗十八代,竟然把歪腦筋動到我頭上!活膩啦!」

  呃……心情應該不是很不好,是萬分、非常、極度的不爽才對。

  應該是發洩完了,老頭子怒瞪著地上皺巴巴的報紙,然後轉過辦公桌,坐在辦公椅上,手交握著,頭靠在手上。

  一旁還站著一位中年人,戴著眼鏡,長得滿斯文的。

  中年人看他發洩完了,才慢條斯理的走到老頭子的面前,笑著說:「沒辦法,誰叫你盡幹一些傷天害理的事呢?」語氣倒有些幸災樂禍。

  老頭子猛然抬起頭瞪視著中年人,「媽的!你還在這裡瞎說些風涼話!還不趕快給我想個法子!」

  「喔!拜託!要殺你的可是令人聞風喪膽的殺手靈耶!」中年人有些不可思議的低喃著,「這可不是我對付得來的。」

  「錢要多少?去幫我請幾十、幾百個保鏢都沒關係!」說完,從抽屜裡抓出一大把鈔票往桌上一丟,「我還不想死哪!」

  中年人搖搖頭,嘆氣,「你還不知道你為什麼會被人當作目標嗎?」他撇撇嘴,「還不就是因為你現在的樣子?」

  「我……我……我……那我以後都不幹了行不行?!」老頭子差點哭出來。

  又嘆了一口氣,「來不及了,我可不想婷婷在地下罵我為何要管這件事,所以……」中年人走到門口,打開門,「好自為之吧,岳父。」語畢,關上門。

  老頭子……不,岳父呆坐在那裡好一會兒,趴在桌上哭出來了。

  說起來,也真是他活該,平常善事不做,非要做一些令人唾棄到極點的骯髒事,舉凡是賄賂、盜用公款、奪佔他人財物……只要是陳X扁一家做過的事,他一定都做過,被發現了,一定是用錢擺平——反正他錢污得夠多了。

  但也有一些人十分仇視他,恨不得馬上殺了他,就算他死一千遍、一萬遍也不夠平息他們的怒火。

  現在可好了,還真的有人雇用殺手幹掉他——雖然對某些人來講太慢才雇用——而且一出手就是從未失手過的殺手靈。可想而知,他們連給他機會都沒給,立即判他出局。

  就算他後悔也來不及了。

  哭了許久許久,中年人的岳父——徐偉慢慢止住了眼淚,他決定什麼人就要由什麼人對付,就算砸下重金也無所謂!

  一天之內,有超過十個殺手同時被雇用到台來,他們個個身手高強、手腳敏捷、反應靈敏。看來徐偉這次真的是砸下他所有的錢了——雖然是壓榨來的——他宣布,若殺了靈可以得到美金一億;活捉的可以得到美金兩億——雖然這價錢顯得還是有點低,因為靈是全國性殺手。

  這些被雇用的殺手無一不是躍躍欲試的,為了那美金兩億,就算拼老命也要到手!就算沒捉到,至少也有慰問金五千萬,當然,是台幣的。

  而徐偉也被這些殺手其中之一安排到一個完全秘密的安全地帶——一個蒼蠅也不容易跑進來的地方。

  徐偉被安排到一棟大廈裡面的一間小套房,套房外就是客廳,雖然和一般住家沒什麼不同,從外面看也和一般住宅沒什麼兩樣,但其實是這棟大廈本身就很嚴密,光是一樓的入口就有四位被專門派過來當保全、警衛的軍人——而且是受訓多年,經驗豐富的軍人,兩個站入口,另兩位當巡邏警衛。通過這個入口還得出示通行證、身份證以及按手紋、測聲音……一堆繁雜的手續;通過後,就算進入電梯,也得按手紋、驗眼睛、測聲音等等,到了自己的套房門前,還得重複剛剛那複雜繁瑣的小手續後,才得以進去好好為剛剛的檢驗手續休息以犒賞自己。

  雖然是殺手,但在這棟大廈,就算你是毒販,你也會被這裡的警衛嚴密地保護著,除非警方有確實的證據,要不然,你在這裡是完全的安全。

  而且,也不可能偷偷地破牆而入,因為這大廈的牆壁,不是普通的牆壁,它是鋼鐵合金所建製而成的,畢竟這可是造價上百億所建成的大廈呢!

  而這棟大廈也不知道是誰建造的,只知道這是幾時年前一位全球百名富有人士所建造的一棟大廈。

  而此時此刻,徐偉就被安置在這保護縝密的小套房裡,裡面沒有窗戶,只有氣窗,而且是那種連小朋友都進不來的氣窗。但因為這套房門口的正對面是面對著窗戶,所以門需要關著。而房門內外都安置了超過五個的殺手,其他的則是補充體力好換班——雖然這棟大廈很不容易闖進來,但對手可是殺手界堪稱「最鬼的殺手」,教他們如何不嚴密以待呢?何況對手可是有許多現代也解釋不出來的「前科」呢。

  時間,一點一滴的跑了過去,到現在為止,卻不見有任何動靜,但是他們還是不敢放鬆,他們怕光是一轉個眼,就會看見委託人全身是血的倒在血泊中,所以他們一點也不敢從委託人身上轉移視線,就算有人疲累了,也會和其他的殺手換班,雖然彼此不認識,但殺手間畢竟還是有一些默契存在。

  從第一天開始,到現在已經有四天了,對方卻一點動靜也沒有,以往都是三天內解決的,但這回會不會是因為這棟大樓的困難度比較高所以才特別久呢?

  站在門前的殺手看到本睡在客廳的殺手有三位忽然醒了,打了個哈欠後,走到他們面前,比了個手勢,示意他們隨便三位和他們換崗。

  「你們有誰有看過裡面嗎?」其中一位殺手A問道。

  「還沒有。」殺手B。

  「最近一次看是什麼時候?」

  他看了看時鐘,「距現在十個鐘頭了。」

  殺手A皺了皺眉宇,「至少三個鐘頭就看一下吧?」

  殺手B聳聳肩,打開了門,往內探一下,隨意瀏覽一番,正要把頭縮回去,卻又驚訝地瞠大眼,把整個門都「砰」的一聲打開來。

  其他四位殺手把頭轉向門內,也和殺手B一樣瞪大眼睛,看著裡面的景象。

  只見門前有四位殺手都昏睡在地上,殺手C站上前蹲下探了探氣息,還活著。他仔細地審視一番,發現在脖子附近有一根不易察覺的銀針,長不超過一公分。殺手C眼睛閃了一下,腦中閃過一個可能:他們被麻醉了!

  殺手D趁著殺手C檢查的空檔,仔細地探尋了每一個角落,最後,在浴室門前發現了第五位殺手,同樣昏迷著,只不過這位是靠在門上。

  殺手D打開了門,看到了裡面的情形,嘴角抽搐了一下,面色鐵青地把門闔上,走到了套房門口,對著其他殺手緩緩開口:「我們……走吧……」

  殺手們偶視著,其中一位殺手先打破沈默,「……死了?」

  殺手D點點頭。

  殺手們不說話,紛紛轉身走出大門。個個表情震驚、恐懼、怪異,以及不敢相信。

  只有殺手D回到浴室,詳細地把每個角落都搜查了一遍後,便杵在原地不動,低著頭凝視著徐偉的屍體沈思著。

  這間套房是他的,他很有自信這棟公寓不容易被人入侵,也不容易有人潛入,就算要從天花板下來也不可能,因為這裡根本就沒有所謂的天花板,這層樓和上面一層樓隔著的僅僅是一片厚厚的鋼筋、合金,電線那種東西都是埋在牆壁裡,而且牆壁也沒有被破壞的痕跡,氣窗更不用說了,浴室也沒有被人闖進去的跡象,就好像徐偉自殺一樣……但不可能,因為他沒發現有手槍——徐偉被一槍射中頭部——更何況他幹嘛費事地把其他殺手們麻醉?

  他真的對自己的住處很有自信,一定不會有人潛逃進去。但,就是有人辦得到,甚至沒驚動到任何人,無聲無息的就把徐偉給殺了。

  殺手D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難道……他不是人?

  這時,剛好浴室前的殺手醒了,殺手D轉頭看著他慢慢地爬起來,手撐著腦袋,好似有些搞不清現在在哪裡。

  殺手D問他:「你是怎麼昏迷的?」

  殺手迷濛濛地看著他,眼睛逐漸澄清了起來,他想起來了,「啊……我……我也不知道,我那時候委託人剛好要上廁所,所以我就站在門前看著他,突然,我感覺到有人站在我後面,轉過身後,卻突然意識消失了……」說到這裡,他困惑地瞇了瞇眼。

  「什麼都沒看到?」

  他想了想,「嗯,什麼都沒看到。」

  殺手D又沈默了。

  這殺手真的是人嗎……

  「請問你是凡嗎?」

  殺手D——凡回頭,看見一位身穿黑色大衣、黑色褲子的人看著他,雖然看不到他的面孔——因為被帽子、衣領擋住——但卻覺得他的不是個簡單的人物。而後凡更驚訝了,因為他竟然沒有察覺有人站在他後頭!

  他向殺手的後面的地板看了一眼,剛剛醒來的殺手好像躺在地上,一動也不動。他警戒地瞪著眼前的黑衣人,心中的警鈴也大大地響著,有些預感他會是誰。他緊握著右手的手槍,「你是誰……」

  「你是凡嗎?」黑衣人不厭其煩的重複一次。

  「若我是的話,你會怎樣?」

  「若你是的話……」他從大衣的口袋裡掏出槍。「我會這樣。」

  就在他掏出槍的前一刻,凡把手中的槍對準了黑衣人的拿搶的手,快速地開了一槍!

  砰!

  凡震驚地瞪著自己的右手,此時,他不知道自己的手跑哪裡去了,而他的手槍被打飛到一旁。他緩緩抬了頭,看著黑衣人,嘴巴張了張……

  砰!砰!

  又兩槍。

  對準了凡的胸口。

  凡低頭看著自己的胸膛,他來不及抬頭,身子就已經往後倒。

  凡喘著氣,眼睛朦朧地看著黑衣人走向他,感覺他的身後好像多了一團黑影。

  黑衣人站定在他面前,蹲下身,手中的槍指著他的額頭,嘴巴湊到他耳旁,輕聲道:「我是你的死神。」

  砰!

  黑衣人站直,睥睨著躺在血泊中的凡,死亡的氣息逐漸籠罩著他的全身,血色也迅速地逃離了他的臉龐。

  黑衣人吁了一口氣,還好他習慣會回頭看一下委託要殺死的人真的死了沒,順便看一下有沒有什麼地方不小心遺漏了證據,結果恰好發現另一個委託要殺的人在這裡,要不然他又要再跑一趟了。

  黑衣人轉過身,等待他身後的黑影逐漸籠罩著他整個人,不一會兒,他走向了一旁的牆壁。

  消失在潔白無暇的牆壁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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