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od-self┌神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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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

夜雨過後揪出了第一道曙光,令人迷茫的白霧退去,在枝葉上留下朝露的蹤影。於是映入眼簾是一片綠意盎然,鳥語花香。小孩子們追逐著蝶兒嬉戲,大人們在樹蔭下閒話家常。湛藍的天載著幾朵白雲,思緒彷彿也能隨雲而飄,將煩憂帶離人們,一去不返。

他,在作夢。

張開有如黑洞般無限深邃的雙眼,對於眼前和樂的景象沒有太大的感觸,面無表情之下也只剩寒冰似的冷酷及事不關己的冷漠。

他知道,這一切美好,不過是憑空捏造的想像,美好終究崩解。

於是,猛然回頭,瘋狂的人們集體咆哮,清澈的小溪已堵塞為血色的死水,屍體彼此糾纏在泉源之上,殘斷的肢體被人們狂歡揮灑天空。互相殺戮,互相啃食,這裡從前名曰人間,現在則淪為煉獄。

他選擇靜靜離開,一名年輕人拿著斧頭衝出,準備往他身上砍去。而他迅速偏斜向左一跳,閃過突如其來的攻擊,並順勢掏出掛在大腿邊的手槍,毫不考慮地往年輕人腦袋開槍。

“BANG!”槍響過後,年輕人頭上爆開了一個洞,噴灑出如落櫻花瓣的鮮血,那血微些的沾染上他的臉,他稍稍一愣,眼見年輕人倒地前露出了詭譎的甜美微笑對他無情嘲諷。因此他踢了踢已成死屍的年輕人,將年輕人的投埋沒在腥味濃厚的土中。

轉身,世界已淪陷於瘋狂,燄火四起,轟炸聲不斷,哭聲及笑聲更是連綿不絕,永不間斷。

是的,這是他所身處的世界,一個人殺人,人吃人的世界。

舉槍,他快速地朝拿刀往他身上撲來的小孩們掃射,槍彈落至地面的聲響變為一種清脆,他不自覺地勾起嘴角,無任何笑意只是種無聲的諷意。踩過孩子們的屍體,他必須繼續走下去,即使這毫無意義。

他只是個普通的凡人。

活在被神遺棄的世界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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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耳邊似乎還傳來細微的求救聲,一頭黑髮及肩的男子停下了腳步,眼角移至屍體堆旁的斷柱底下,斷了手指的血色手掌無力地伸出,似乎朝著他招手。

「想不到還有活人。」冷冷的掃過四周,腥味與鮮紅是現在此地的標誌,原先這個地方是遠近馳名的休閒小鎮,如今則是一座新設廢墟,以屍體上的血色來看,人們異變發狂的日子似乎是在近日。

他走近求救聲的源頭,眼前是一名金髮的小女孩被壓在斷柱底下,雙腿少了一隻,從破碎的傷口處來看,應該是在狂亂之下被扯斷的,她的手指則被剁掉,一張小臉埋在血水當中,不時抬起頭,用力將手臂抬起晃動了兩三下,接著又地無力垂倒。

「喂,妳還活著嗎?」他搬開壓在女孩身上的石柱,輕輕的將她扳過身子,讓她面對著自己。

好頑強生命力……不過,也撐不了多久了。手指間傳來冰冷的溫度,他不禁在心底悄悄的惋惜。這女孩能活到現在,恐怕完全靠的是她的意志力。

「總……總算……有人來救我了……天……天使…」女孩空洞的雙眼流出了淚,望著男子俊美的容貌,誤以為是上天派來的救贖,她總算能脫離這個地獄。

「我不是天使。」他面無表情的說道。而女孩似乎已經聽不見,閉上了雙眼,晶瑩的淚珠留在頰上,脈搏停止,身體正式進入壞死的冰冷狀態。

看樣子是以為自己得救了,鬆了口氣,就此進入了真正的長眠。

「我可不是來看妳死亡的。」起身,緩緩吐出一口氣。「不是天使,我只是一個普通的凡人。」無聊的生存下去,毫無目的的浪遊這個煉獄世界,他,只是一名凡人。

在此,為妳哀悼幾分鐘吧……。在很久未見沒發瘋的人們死去的模樣,他心中難得升起了幾分憐憫。

於是他搬來石塊覆蓋她的屍體,防止她那新鮮的肉質一下子被狼群啃食完畢。

「這麼濃的血味……也差不多該來了吧…………」那群被封為大地清道夫的狼們。

隨手拿起地上的大刀,他爬上被炸成只剩一半高的房樓,眺望遠方,以靜,制動。

太陽之輪偏向西處,隱沒的黑暗傳來陣陣狼嘯。

──────────────────────

人食萬物。

而人又要被什麼東西所吃?

狼和禿鷹貪婪的搶著食物,為了一塊肥美的人肉而大打出手乃是常態。不幸戰死的狼或禿鷹又成了同伴們的食物,一點浪費也捨不得留下。動物界為了生存也不輸給人間的競爭,食物不夠的結果變演變為自相殘殺。

「零零碎碎的肉烤了可不好吃啊。」他慢慢的走向狼群,空中的禿鷹像是感應到了什麼不好的預兆而不敢在此盤旋。

趁著狼群專心填飽肚子的時刻,他快速且俐落地砍下一隻略肥的狼的頭,鮮血噴灑而出,狼頭滾地而把牙上的人肉拋了出來,狼群們是一驚,嗅到了危險的味道,連忙集體撤退,一刻也不敢逗留,深怕下一個變為他的盤中飧的受害者便是自己。

見狼已走遠,他拿著刀子處理身下這頭狼,除去毛皮以及肚裡還未消化的人肉,剩下的便放到火上烤。

突然發覺,原來人類是很好的易燃物。

以殘缺的人體為燃料,火焰跌盪開來,熟透的肉所散發的香氣向四周飄逸。

「……………………」察覺到了有不一樣的氣息入侵,他伸手握住腳上的槍。「是誰?」黑眸盯準了左前方殘壁的後頭。

人影隨著火焰的旺盛而逐漸擴大,走出的是一名少年。有著夢裡所看到的湛藍明亮大眼,一頭銀灰色及腰的長髮,面容如神話中的美麗尤物,不似會存在於這個醜陋世界,而膚色白皙近乎透明,散發出來氣息,是不受任何東西所污染的……聖潔。

如果,這個少年沒有一臉癡呆樣的看著他手中的狼肉,並且還不小心流了口水的話,他或許真的會以為他見到了真神。

「你,是誰?」

「我可以吃你手上的那塊肉嗎?」

同一時間裡,兩人所說出的話差了十萬八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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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誰?」槍放了下來,他又問了一次。

「說了就可以吃肉了嗎?」少年的眼中露出期待。

「…………。」

少年將沉默定義為許可。「我叫棄,15歲。」興奮地到他身旁一坐,不客氣地撕下一塊肉往嘴裡送。

「……這名字聽起來不是很吉祥阿。」並未阻止少年的自動,他喃喃地道,接著繼續手邊的食物。

棄───意指人們所丟棄的東西,神唯一不施予愛的物。

「我生下來名字就這樣啦!」棄一臉無奈。「那你呢?大哥?」

「……殞。」

「這名字好像拼命地詛咒自己去死。」澈藍的眸以一種你的名字才是真正不吉利的神色看著他。

「是詛咒沒錯。」腦海裡浮現了老人死前的笑臉,氣絕前吐出的幾個字,便成了他以後甩不開的烙印。

〝那麼……就叫殞吧…………〞

〝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吧?老爹?〞

〝不,你聽著……〞

隨後黑眸更加黯淡。

我,只是一個凡人。拼命地,對自己這麼說。

「哇~~~~~~~這肉好好吃喔!果然人肉完全比不上!」

「你一路上都吃人肉嗎?」他對這名少年確實有些好奇,以他這種年紀能不受異變而發狂已經是少數中的少數,再加上他生得一副肥羊的模樣,能夠完好無缺的活到現在,簡直是奇蹟。

「是最近幾天啦!如果好運到了正常的地方就跟人要點蔬菜水果吃啊!不過這幾天沒那麼幸運,到處都是異變,所以只好勉強用人肉填飽肚子囉!」

殞一陣沉默,靜靜聽著接下來少年的長篇大論─────

少年,棄,由於家鄉發生了異變而逃了出來,一個人四處流浪( 照他的說法來推應該是這樣),他有著奇特的幸運體質(沒有什麼自我保護能力卻能活下來真了不起),目前打算往東方走,尋找──────

「聖地。」棄笑得如太陽般耀眼。「那個地方很美,藍天白雲,高山小河,還有綠油油的一片草地,聖地是一個不受污染,大家都可以在那裡活的非常幸福的地方。」滔滔不絕的說著,彷彿他已經到達了那裡。

「你在作夢。」殞毫不客氣地一批。

這個美夢他也遇過,看來人類的大腦對虛幻的美景都有一定的渴求?只是他醒的太早,而棄這傢伙似乎沒有醒來。

─────夢醒,總是殘酷。

「才不是呢!我相信一定有那個地方!」語畢,棄的頭垂了下來。「只是東方真的好遠喔……不曉得要走多久……」

「你的家鄉在哪裡?」

「唔……艾爾亞非市吧!」

「你走反了。」

「啊?」

看來他對方向完全沒概念。殞下了定論。「這裡可以算是你家鄉的西南方,你只是離東方愈來愈遠而已。」

「什麼?!」一臉受到了打擊。「怎麼會這樣……」

「接下來可別走反了。我要走了,你保重。」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殞起身準備離去。

「欸~~~等等!」白皙的小手緊揪著殞的衣服。

「還有事嗎?」

「你知道東方的路吧?」

「我又不是路痴。」

「那……」棄的雙眼異常閃亮。殞心底升起了一股不妙的感覺。

「和我一起去東方吧!」「我拒絕。」

「為什麼?」

「我習慣自己一個人。」其實帶他一起走也無所謂,只是……。腦海中赫然浮現了女孩死去的遺容。「太麻煩了。」

「沒關係啦!我不會很麻煩的!」

「………………。」感覺就是很麻煩。

「兩個人一起走比較不會無聊耶!」

「………………。」是你比較不會無聊吧?

「我們可以互相照應啊!」

「………………。」是我要照應你的意思吧?

「好啦!一起走!」

「………………。」麻煩。

「嗯?」

「………………。」麻…………。

一抹藍在黑夜裡上了色。

─────兩個人在一起,就不會寂寞了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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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殞,天堂是什麼?

─────虛構名詞。

─────那世上有神嗎?

─────那只是幻想中的丑角。

現實已經不允許我們對夢的奢求了。

──────────────────────

他正在後悔。

後悔跟這個小鬼一起走。

「殞,你看那個!」一轉眼,棄又不知跑到哪裡遊玩了。

先是不論少年的聒噪程度,指名要到東方的他,一路上很容易被其他事物吸引過去,邊走邊玩的性格,使得要走過一個小城鎮也得花上大半天。最麻煩的是,如果棄不小心碰上了發狂的人們,自己還得趕過去救他。總之,和以前比較起來,自己單獨一人顯得清閒許多。

「喂,別跑太遠。」見棄一溜煙的跑進小巷內,殞深深嘆了口氣。罷了罷了,今天就先在這休息吧!難得這個地方還沒有發生異變。

小鎮的規模不大,沒有大街,只有複雜的小巷相互交錯,如一個小小迷宮,巷底會是另一天地或是死胡同,全憑自己選路的運氣,再好的方向感在這也無用武之地。

「到餐館喝杯茶好了。」袋裡的錢幣愈積愈多,不花掉實在挺麻煩的。殞看著手中一袋從死人堆裡搜刮的錢幣。「好運的話可以順便定民房睡一晚。」待會再去找棄吧!希望他迷路的地方不要太遠。

帶著一點期望的思緒,他推開餐館的門。

──────────────────────

「這裡是哪裡?」一回頭殞已不在後頭,環顧四周無一處是熟識的地方,空氣中飄蕩著悲傷的氤氳,壓的他心口沉悶,不自覺的抓緊胸口的衣裳。

好悶阿……這是什麼感覺呢?「前面是……?」棄緩緩的移動腳步,沿著啜泣哽咽的哭聲,視線落入了一間開敞的屋子。

陰暗中唯有一展燭燈支撐著光亮,蠟燭漸融如無聲的淚,安靜卻令人心顫。屋裡跪著三男三女及兩名小孩,圍繞在棺木旁,臉上寫滿了哀慟,無盡傷悲。棺木裡的人被白布蓋著,似乎不願讓人瞧見死前的模樣。心底正敲著喪鐘,為死者的世界敲出一扇門來。

「很……痛苦吧?」棄看著沉浸在哀傷中的人們,喃喃說道:「不要悲傷了……一起走吧……」很痛、很痛吧?

─────被神所遺棄的子民阿……

─────逃脫吧……逃脫世上的束縛……

「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呀阿────────!!」

一時之間,狂亂的叫聲四起,天地正變色。

──────────────────────

「怎……」杯裡的茶水頻頻起了圓圈的漣漪,心底閃過一絲不一樣的波動,淡褐的茶水映出他黑眸中的微微焦躁。

這個感覺是!!!「真是該死的剛好!」低頭閃過飛射過來的刀子,殞翻過桌子抵擋繼續射過來的東西。拔起槍往擋在門前已發瘋的人們扣下扳機,在他們垂倒在地的同時,殞快速的奔出餐館。

鎮上的人們正在異變!

「怎麼會這麼突然……」依他的觀察,鎮上並無任何動亂的跡象。這毫無預警的暴發……「哼,遇上正在異變的人們還是頭一遭。」現在先想辦法離鎮吧!

「這下真的麻煩了……棄!!!」黑色的背影往棄消失的小巷奔去。

──────────────────────

回過神來,棄被眼前的景象所呆住了。「咦?這!!」

六個大人們互相砍殺對方,嘴角掛著扭曲的笑,彷彿在遊戲般,在對方的身體留下刀痕,血跡斑斑,失焦的瞳孔閃爍著莫名興奮,一名女人丟下刀子,掀開棺裡蓋在死者上的白布,低頭啃咬著已長屍斑的軀體,女人露出詭譎滿足的笑容,其他紛紛跟進,六人埋首在棺材內,如餓鬼成群為在肥美的人肉旁,肆意啃咬。

大約過了兩分鐘,六人像脫了線的人偶,雙眼翻白,倒臥在棺材旁,有的頭還埋在棺內,靜靜死去。

棄那湛藍上的羽翦眨了眨,驚訝的說不出話來。

而在他身後出現了一名原先在屋裡的小孩,此刻拿著銳利的除草用剪刀,銀色的亮光逐漸伸向他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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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ANG!”白色的槍煙冉冉升空,持著刀子的孩子摸著心臟部位所噴灑出的鮮血,伸舌將手上的血舔了舔,接著向左一橫,倒臥在地,抽蓄了幾下,便入長眠。

「棄!」「殞!」

殞略喘地向他跑來。「你在發什麼呆啊?!」他不知道自己再晚一點開槍,他的頭就要和身體分離了嗎?!

「殞,他們為什麼…….?」棄指著一屋子的人。

「正在異變。」簡潔的回答,殞拉過棄的手。「快離開這裡。」省的變成無緣無故被襲擊的倒楣鬼。

「但是……殞!小心!」才剛要說什麼,卻瞄見另一名小孩正拿著一桶不明液體準備往殞身上潑去。「不可以!快住手!」

小孩稍稍定格了幾秒,殞趁時著往小孩的肚子揍了一拳,將其撂倒在地,桶裡的液體洩了滿地,發出濃濃的鹽酸味。

「搞什麼鬼?」剛剛……小孩微微停下了動作……難道……。深邃的眸看了棄一眼,想啟口說些什麼卻又及時止住。

被撂倒在地的小孩又爬了起來,自顧地忽略兩人的存在,將另一名已死的小孩拖離他們身邊。坐到另一頭,把屍體的頭枕在自己腳上,拿出繫在腰間的菜刀,沿著槍孔,切開頭蓋骨,伸手挖出豆腐似的腦漿,張口吞下。

「嘻嘻……」細細的笑聲,貝齒露出炫目的紅,血絲放到掌心把玩著。過了一會兒,又想到什麼似的,從懷裡掏出一小瓶藥水,打開瓶蓋,一口氣將之灌下肚。玻璃瓶自空中摔落,在這吵鬧的鎮上,碎裂只有微量聲響,小孩臉上發紫,倒地抽蓄,口中吐出了白色泡沫即未消化的腦漿,幾秒後,走向冥冥之路。

「殞,為什麼呢?」他不明白阿,胸口好悶,眼眶熱熱的,卻擠不出一滴淚來。

「嗯,遊戲吧。」殞淡淡的語調如同在談論明天的天氣。

「遊戲?什麼遊戲?」

「我們目前無法體會的遊戲。」他撫上棄微冷的小臉。「好了,快走吧!還走的動嗎?」

對方搖搖頭。

嘆口氣。「你真的有十五歲嗎?」他背起棄瘦弱的身子。

「欸!人家只是很久沒長高而已!」

「基因不良。」

「怎麼這麼說阿……」

兩人身影逐漸消失在鎮上。

─────我們依然無緣參與眾人的死亡遊戲。

──────────────────────

〝如果你不知道何去何從,那麼,就前往東方吧……〞

〝東方?〞

〝罪孽的源頭……也會有你想知道的答案……〞

〝我會想知道什麼?〞

〝呵呵,不要否認你心底的疑問了………你不可能忘記你是為了什麼而被製造出來的完美之人……〞

〝老爹……〞

─────殺了言靈。

倏地張開雙眼,千種思緒糾結在黑眸之中,如萬丈深淵下不見天日的一潭湖水。羽睫半掩,轉頭看向靠在自己肩頭呼呼大睡的棄,潔靈而美之令人卻步,毫無防備之意,要是自己現在把他丟下走人可能被狼叼走之後棄仍在睡夢中。

「你……會是嗎?」輕輕地說道,殞撥開他垂落下來的柔軟銀絲。

「唔……殞………那個好好玩……」像是夢到了什麼,棄喃喃囈道,藍眼並未睜開,只掛著淺淺的微笑,換了個姿勢,從殞的肩頭滑落至他的大腿上,枕著他的腿,緩緩沉沉地睡去。

半晌,殞一聲輕笑。「只是小鬼嘛……」

─────就算你是,那又如何呢?

黎明前最暗沉的黑夜,正一點一滴的離開。

即使,天空仍不見破曉之光,夜的離去換來的只是暗灰色的天。

我們夢想中的青天白雲枯死在浩浩蕩蕩的血泊之中,在縹緲的絕望之海裡滅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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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光掠影,我們捉不住彼此眼中的蒼茫;物以類聚,人們齊步邁向死亡旅程;驀然回首,原來我們才是被神遺棄的人。

─────神在哪裡?

─────彼岸的一個淡淡笑容,輕輕啟口。

世上無神。

──────────────────────

「呀~~~~~~~哈哈哈哈~~~」

「哈哈哈~~~~~~」

十幾名發狂的人們正將殞逼往死角,手持長刀對著他咆哮嗤笑。

他不慌不忙地退至牆角,對躲在上頭的人說道:「棄,可以潑下去了。」

「油來囉~~~~~」

輕快的語調一出,一個油桶灑至空中,淋滿了發狂人們,正他們錯愕之時,殞點了小小的火苗往他們身上丟去,並俐落地躍上牆,火蛇順勢圍了一個圈,十幾個人動彈不得,很快的,大火將人一個個吞噬,陣陣痛苦的哀號傳來,不久便連聲音也一塊消殆,火中倒塌著焦黑屍體,發出烤焦的臭味。

「殞,我們吃了幾天的烤狼肉啦?」指著面目全非的死屍,棄突然想到。

「沒算過。」要碰上還未發狂的市鎮已經是少之又少,幾乎成了滅絕狀態,而他已漸漸把肉當成主食,習以為常了。

「少說也有十幾天了吧!」棄嘟著嘴。

「沒有辦法,再幸運的碰上還沒異變的地方前,請多加忍耐吧!」

「今天又得外宿?」

「你的問題該回到什麼時候才能夠再住宿。」殞翻了翻白眼。

──────────────────────

兩人在一起的日子,輾轉已過了六個月。

「床!~~~」一進房門,棄便飛快地撲向羽絨的床鋪上。

「想不到住宿一晚就花了一整袋金幣。」看著空空如也的袋子,殞不禁有感而發。物以稀為貴便是形容這種狀況吧!

前往東方的路途需要渡過三條大河,此刻他們已經渡過了第一條河,並在河邊不遠處找到了一個未發狂的小城鎮,大概是地處偏僻,因此不易受到感染吧!

「殞,我們可不可以在這多住幾天啊?」以拖著棉被在床上滾來滾去的棄,對著沉思中的殞說道。

「頂多兩晚,不包括伙食費。」殞掏出兩袋金幣,說道。

「才兩碗啊~~」

「你還得保證這地方的安全。」很難確定明天這城鎮會不會也變為一座廢墟。

「唉唉~,好吧!」委屈的語調下也就打消了多住幾晚的念頭。

忽地,窗外傳來了哭泣與扭曲的哀號聲,兩人打開窗子一探,一名婦人被綁在木柱上,底下堆滿了易燃物,圍觀的群眾不勝其數,婦人苦苦哀求討饒,卻只換來眾人一致鄙視的笑。

「各位!這女人有發瘋的傾向!讓我們放一把火把她燒了!」一個男人拿著火把,對著圍觀的群眾說著。

「好!」「好!」「快燒了她!」人們一陣應和,有如惡魔般的喧囂。

「原來如此。」關起窗子,以免向上竄的濃煙飄進了房內。

「殞,他們為什麼要燒死那個女人?」坐回到床上,棄百思不解。

「預防疾病吧!趁沒擴散前,把可疑的病毒銷毀。」人們發狂就像一種連鎖病,要全鎮的人都一起發作的狀況其實不多,大部分就是一個接著一個,速度極快下,導致全鎮的毀滅。要不,沒發狂的人們也會被發狂的人們給殺死。

〝去吧!去看看這個世界的毀滅盡頭……〞

腦中又閃過了老人死前所留下的話語。

「殞?」「嗯?」

「在想什麼?」叫了好幾次都不應聲。

深邃的黑眸靜靜的盯著對方的臉孔,彷彿要穿越什麼,夾雜著淌淌成河的話語,最後吐出的卻僅有幾個簡單的字。「棄,你是言靈者嗎?」

〝13號,你必須殺了……〞

〝殺了言靈。〞

〝這世上的所有言靈。〞

〝我……為什麼?〞

〝這是命令。〞

〝指令。〞

〝這是你被創造出的目的。〞

〝拒絕。〞

─────一個轉身,一個否定,在這之後所迎接的是被銷毀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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澄藍的眸中流露出困惑之色,純而無暇。「什麼是言靈?」

殞隨後噗差笑了一聲。「不,沒什麼,當我什麼都沒問。」果然,他什麼都不知道啊……

燃而對方皺起眉頭。「殞~~你在隱瞞什麼~~?」

「沒事。」殞已恢復平常的冷淡。

「騙誰啊!」分明有問題!

「有空再說。先休息吧!」

「殞!」

黑幕降下,灰白的天退至幕後,街上的燈代替起早已消逝的星宿。難得的月光探出一隅,灑滿了一地弔祭般的晶瑩淚珠,預言哀悼。

─────有時,不知道反而是種短暫幸福。

──────────────────────

天際閃了一道白光,讓人誤以為白晝的開啟終於有了曙光,然而,期待下並未出現希冀以久的朝陽,轟隆一聲爆炸巨響,碎了一地人們的落寞,敲醒了不切實際的幻夢,人們的哭喊、哀號、詭譎咆哮,形成了詠嘆天明的悲色樂章。

有殺氣,並不是瘋狂人們所散發出來想殺人的慾望而無範圍、無所目標。這股殺氣明顯的鎖定了一個人,強烈、乾淨、明瞭。

只是……「還真是起了個大早啊!」真是勤勞過頭,不能晚點再來嗎?殞瞄了還在穿戴中的棄。「快點阿,待毀連這棟房子都炸了之後,要出去可就麻煩了。」

「啊阿~~好了好了。對了,殞,我可以把這張床帶走嗎?」棄的眼底散發出渴求的光芒。

「……你可以考慮把棉被抱走。如果你拿的動。」輕輕一個挑眉,似乎嘲笑著棄的天馬行空。

──────────────────────

空中彌漫著絢麗的紅,大火將房屋一棟棟吞滅,街道佈滿了支離破碎的軀體,一道光束一個巨響,若似雷鳴,而閃電並未撕裂天幕,焰火繚繞了整個城鎮,唯一僅存的出口,卻被眾人們所堵塞。

「殞~~~,這次異變的人們打算把自己燒死嗎?」邊跑邊問著,四周的空氣稀薄而高溫,急於喘氣之餘,汗水不受控制地狂流。

「不,這次是人為縱火。」很明顯的是想追殺某人,而瞬間將城鎮封死,自己在出口等待獵物上門。

但,是誰這麼大費周章,不惜犧牲掉一整個城鎮?難道……

〝追殺。〞

〝殺死言靈者。〞

「棄!待會不管發生什麼事,你都要保持冷靜!」如果真的是那樣,絕不能讓他們發現棄的存在!

「啊?喔~」會發生什麼事啊?殞看起來怎麼有點緊張?

兩人終於在出口處停下。

眼前站滿了已瘋狂的人們,及前頭一名褐髮少女,與黨助他們去率的墨綠髮金眸的男子相互對望。

「找到妳了,言靈者。」男子拿出特製的長槍對準的少女。「受死吧。」

「代號23……真的麻煩了。」果真,是完美之人在追殺言靈者。遠見男子脖子上刺著”23”的數字,殞深鎖眉頭。

「殞?」

「沒事,靜靜當個旁觀者就好。」

「啊───────!!」少女發出淒厲的尖叫聲,只見瘋狂的人們拿著刀子,紛紛往男子身上衝去。

男子冷笑著,扣下扳機,長槍噴出了火蛇,火焰將撲過來的人們燒成焦黑的屍塊,面對不斷向男子衝去的人們,如同飛蛾撲火,忘卻而超越死亡痛楚,傻子般的趨光性。

「別想逃!」瞥見少女此刻往出口奔去,男子暫時放下了手邊工作,朝少女方向追去。

「殞,他們在決鬥嗎?」

「只是在獵人而已。」

「獵人?」

「嗯。」少女,這個言靈者已是囊中物。

「啊───────」少女跑著,卻不敵男子的速度,男子一把抓住她的頭髮,將她壓倒在地,從腰間抽出匕首刺入她的心臟,霎時少女身體一顫,雙眼瞪的圓大,咳出了鮮血。「我……不想死。」

「很抱歉,妳非死不可。」抽出匕首,男子又補了一刀。刺往她的喉處。

少女身體鬆垂了下來,瞳孔翻白,正式踏入死亡歷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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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怯聲悲啼,弦月嘲笑著,哭喪著,遠方傳來陣陣碎心的琉璃之歌,如荊棘之刺,刺入骨髓,為此贖罪。

─────為此,苟延殘喘。

──────────────────────

男子身後的瘋狂人們已追了上來,搖頭晃腦的痴痴笑著,數十把刀見閃著嗜血鋒芒,不約而同的準備往男子身上砍去────

「啊啊!危險危險!」棄忍不住激動的叫了出來。

「棄!不要多事!」殞趕緊捂住他的嘴。

瘋狂人們的動作明顯地停了幾秒,男子抓準時機抽出插在少女喉上的匕首,一一砍下瘋狂人們的頭,動作流暢而迅速,若非有受過專門的武術訓練,是不可能在砍下人頭之後,還能輕易避開噴灑出的鮮血,何況他一手還拿著長槍,僅一手解決了所有人們。剩下最後一人時,他揮動著匕首在其臉上畫上了十字,那人的頭在向後傾倒後,頭便被分割成四等分,腦漿溢了一地。

「謝了,少年。」男子擦拭著匕首,對著兩人禮貌一笑。「你幫了大忙啊。」

「那我們先走了。」冷漠地替棄回答,殞拉著棄的手急忙離開。

「等等,先別走。」男子拿起長槍指著兩人。

黑色眸子瞬間降到了冰點。「拿著槍指著救命恩人,還真是有欠公道。」

「殞,你認識他嗎?」不明白這名陌生男子為何叫住他們,棄問道。

「路人甲一名,不認識。」

「那你跟他有仇?」

「沒有。」

「那他幹麻拿槍指著我們?」

「因為你多管閒事。」說到這,殞真的有衝動用力敲醒他的腦袋。他不是叫他靜靜看著就好了嗎?!

「我?哪有啊!我只叫了一聲危險啊!」這是正常人看到都會有的反應吧?

「很抱歉,打擾你們的談話。」被忽略一邊的男子,忍不住打了岔。「你們倆個並非普通人。」方才那位少女的叫聲,足以讓正常人陷入瘋狂,而這兩人卻未受控制,反而還能神態自若地看他處理廢物,不簡單呀。「少年,你也是言靈者嗎?」雖然名單上沒有他,但是應該錯不了。這名少年也擁有控制人腦的能力!

「怎麼又一個人問了這麼奇怪的問題……」到底什麼是言靈啊?

「與你何關?」語出,殞同時也將槍口對準了男子。

「你又是什麼人?」這如黑夜般的男人…,他絲毫看不出任何端倪,只能姑且判定他並非言靈者。但如果是普通人,在亂世中還能保有自我,實在少見的令人感到可疑。

「普通人。」

「那麼,將少年留下,我放你走。」

「說笑。」殞擋在棄面前,並回頭輕聲說道:「退後三步,然後站著別惹麻煩。」

「你們要打架啊?」乖乖的退了三步。

「對。」

「保護言靈者,連同死罪。」

「他不是言靈者,只是一般的小鬼罷了。」而且還很會吃,很會玩,很會惹是生非。

「喂,殞,我已已經十五歲了!」站在身後的棄發言抗議。

「呼吸了十五年,但智力未到。」殞冷冷的拋回一句。

「我很聰明的!」

殞不再回應,現在不是說風涼話的時候。槍口移至對方的眉心。

「感情很好嘛!」男子撇撇嘴。「但有好到一起陪死嗎?」

「會死的是你。」”BANG!”子彈削過對方的耳垂,表皮裂了開來,血珠滴落至男子的肩。「不收起你那支無作用的長槍嗎?火用盡了吧?」

「唉呀,被發現了。」丟下嚇唬作用的長槍,男子握起匕首,金色的眸閃著雀躍光芒。「看來不先殺了你,是殺不了少年囉?」許久未見可看性的對手,如今有大顯身手的機會,他不禁有些興奮。

「你可以試想你想要的死法。」沒有溫度沒有起伏的語調,殞散發出駭人的殺氣,如千倍萬倍的重力,壓制了人的行動,及死寧之氣所予人的窒息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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屏著氣息,兩人緩緩移動腳步,似乎都在等待對方出手,四周除了火焰燃燒的聲音,剩下的便是令人畏怯的寂靜。

「沒必要動武啊!我只要殺了言靈即可。」男子嘴上痞痞地說道,金眸除了注視著殞的動作外,其餘便在棄身上游移。

“BANG” ”BANG!”子彈往男子的胸膛處飛去,只見他拿著匕首快速擊落飛來的子彈,發出金屬碰撞的響亮,子彈乖巧掉落。

「驚訝嗎?這把匕首可是特製的。」輕佻的笑。「即使不用實質接觸……」刀鋒滑向殞的脖子,殞閃避揮來的匕首,細微的涼風吹來,在脖上留下一痕血色。「還是會皮開肉綻的。」

「你的廢話真多。」這就是他能在瘋人堆中游移而比首不沾血的原因嗎?冷冽的黑瞳一轉,兩手拿槍,左右開攻,開槍速度愈來愈快也愈來愈密集。

“BANG” ”BANG!” “BANG” ”BANG!” “BANG” ”BANG!”…………

「沒有用的,雖然很想誇讚你的身手不錯,不過~~~~可惜你所用的武器太弱了。」

「是嗎?」

兩人似乎都在較量彼此的速度及耐力,男子等待他的槍彈用盡,他則在找男子閃避之時的空隙。

“BANG!” 銀彈至地面後反彈擦過男子的右頰,臉上便是一道燒紅的裂痕,火辣辣的刺痛感,血滴斑斑墜落,男子一愣,無意識的撫上自己的右頰,皮肉組織在銀彈擦過之後便因急速高溫而壞死。「我的……臉。」

「回禮。」回敬剛才留在自己脖子上的一刀,此刻已乾涸。

「你!」頃刻間,男子笑了起來。「哈哈哈哈哈……你果真有兩下子。但是如此一來,你非死不可了。」眸中載滿殺意,不似方才的試探式打法,他猛烈向殞攻擊,對於自己臉上的傷,似乎給他不少的衝擊。

殞直後退,丟出沒有子彈的槍骸抵擋男子揮來的一刀,並蹲下身一腿掃向他,男子重心不穩地向前倒,倒地前伸出左手翻過身子,殞趁時開槍,男子閃避僅擦過手臂,右手拿著匕首,揮往殞的脖子──────

「住手!──────不要啊!快住手──────!!」彷彿來自地獄般的恐懼,眼看殞即將消失在眼前,棄不住嘶吼著,渾身發顫,這是有生以來第一次,第一次感到害怕,在心底形成黑色漩渦,將他捲入。

────!!!「怎麼……可能……」近乎困難地開口,男子的動作僵直在半空,全身冒著冷汗,身體已無法照自己的意識而動作,彷彿被人下了咒,想奮力舉起手,卻是徒費力氣,形如癱瘓。

見狀,殞一拳揮向他的下巴,將他撂倒在地,左手再拿出一支小型銀槍,指著他的頭。

「殞!」棄急奔到殞身邊。「沒事吧?」好險好險,殞差點就……。空氣中飄著異常波動,棄並未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

殞那狹長的眼角看向棄,輕嘆口氣,左手拍拍他的頭。「不是說了……別惹事嗎?……我不會有事的……」剛才那種攻擊他是躲的過的。

「少年……你………….到底是誰?……你是誰?……是誰?……」男子全身上下只剩頭部是自己的,吃力地扯動嘴角,不停重複那句話。「如果……是言靈的話……是無法對完美之人產生影響的……」怎麼有人會擁有比言靈者更強大的力量,可以控制完美之人的腦波?

「我不是說了嗎?他不是言靈者。」打開安全鎖,殞準備扣下扳機。

「哈哈……那……你………又是什麼人呢?……」能夠待在比言靈者更強大的人身邊,且不受任何腦波干擾,擁有完美之人的好身手,甚至更勝。這個人,是誰?

「普通人。你的問題太多了,23號。」”BANG!” 子彈直穿男子沒心,鮮血與彈殼一同飛出,濺了一地碎石紅,放射狀的血同於蜘蛛斯網,想網住什麼,卻在捕捉禁忌的同時被毀滅吞噬。

永別,後輩。

「走吧,棄。」推了推發楞中的棄,兩人走向泛白的一端。

─────今天的晨光來的特別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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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說,神已離去,神已死。

─────因此,我們變成為下一個神。

罪戾在靈魂深處,施予圖騰。

──────────────────────

「殞,什麼是言靈?告訴我。」

另一夜,又是露宿於荒野間的日子,夜空閃爍著一顆芒星,折射著澈藍的眸光,好奇的神色在顏中攀爬,接著墜於黑色的懷抱裡。

「那是……神的遊戲。」沉重的言語,載滿亙古的滄桑────

人類的欲望,無垠無涯。因此,有人妄想超越神,造神。

神是什麼樣子呢?神的指令便是一切。言靈者便誕生了,他們被成功的造出,擁有支配人腦的力量,只要願意,他們便能控制世上的所有人,所有物。如同,神的存在。

如此危險之人,必定會受到另一方的反撲。完美之人是為了追殺言靈者而被創造出的人類,有著比常人更強的意志、體能、智慧,足以抵抗言靈者所說出的言靈。

兩派逐漸形成強大組織,瘋狂的進行較量,以這個世界為注。

「人類的異變,是因為腦波受到干擾,進而變形扭曲,發狂。」

「所以,完美之人就進行撲殺言靈者的任務嗎?」

「嗯。為了避免干擾擴大,是要殺了分散於世界的言靈者。」

「為什麼聽起來很像在撲滅害蟲?」

「這個譬喻不是很好,不果挺貼切的。」

風來,髮絲細密糾纏,星火吹熄,人影融入黑暗。風止,剩下寂靜低歌,口中含著千言萬語,吐露在邃遠的眸盼。

「殞,我是言靈者嗎?」小小的臉蛋撐起與之不搭的認真。

「…………言靈者……才沒那麼笨。」

「殞~~~!」

「好吧,那,言靈者才沒像你那麼聰明。」

「這才差不多。」棄開懷一笑。

「少想些蠢問題了。」輕輕在他頭上一敲。「你我,都不是幻想中的丑角。」

不要虛構的天堂,不要偽裝成神的丑角,我們只是凡人,呼吸於真實世界。

「我才不想那麼早就死呢!」棄吐吐舌。「睡覺了!想這些問題真快累死我啦~~~!」

「我不會讓你死的……」輕喃,殞將聲音壓的極低。

「什麼?你在自言自語什麼啊?」

「沒事,睡覺。」隨性地向後躺下,殞閉上了雙眼。

「好~~~好~~~,睡覺囉~。」棄一個翻身,整個人往殞身上貼去。

「棄。」

「幹麻?」

「我是抱枕嗎?」

「你要這麼說也行啦!」

「…………放開。」他這樣子,自己怎麼移動?

「唉呀~~~沒關係啦!你睡相比較好,我睡相比較差。這樣睡也省的你早上再起來把我撿回來啊!」

「……好吧。」為了早上省事著想。

夜幕拉的更長,兩人淹沒在夢海哩,緩緩憩息。

我們在鏡裡看花,我們在水中撈月,卻看到了萬物凋零,撈到了為人們哀悼的悲愴輓歌。而我們仍在鏡外,步行於水邊,走過絕望,走過生死界線。

─────直到,死期。

God-self-┌神棄┐-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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預計GOD-SELF有六、七個篇章,當然,不是每個篇章的主角都是他們倆~,直到最後一篇,緋才會把所有人都寫在一起。(統整吧~)

緋在努力認識他們兩個當中(殞、棄),時代背景是頹廢絕望,兩人在裡面顯得格格不入。(與世界矛盾的兩人) 殞較像旁觀者(冷冷的看著眼前的一切),棄則活的非常快樂(活潑又樂觀的少年~)。

以下是兩人的資料:

年齡:20

身高:185公分

體重:68

外表:黑髮及肩,狹長的黑眸,一襲黑裝,整體看來如同黑夜,長相俊美,眼神銳利,給人冷酷的感覺。

性格:冷酷、冷漠,對世界一副事不關己的態度,腦袋極度聰明,具有不似這種年紀會有的超凡智慧(全方位天才),但也造成了內心的空虛,不知道自己該把握住什麼。

武器:槍

年齡:15

身高:165

體重:52

外表:銀灰色及腰長髮,藍色大眼,膚色白皙(似乎從未接觸過光線),長相美又帶了一股聖潔的味道。

性格:非常聒噪的問題兒童~,對什麼事都很好奇,思想很簡單,個性開朗愛笑,沒有什麼危機意識,正確來說是不懂的恐懼為何物。

下一篇:神令(殞以前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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蠻有趣的

好像一系列的漫畫

看來會有眾多主角出現

(應該是一組一組的吧)

另外,棄跟另一位帥哥很有BL的味道

不過是純情那種啦

還蠻搞笑的,好像在調戲黑暗一樣

我想到的很像醉遊記或是偏血腥灰暗那種氣氛

加油︿︿期待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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