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mstelredam 10 發表於 June 27, 2007 檢舉 Share 發表於 June 27, 2007 ×此為漫畫《銀魂》之衍生。×銀高三題之一:啜飲我的夢。×理所當然是銀時×高杉。×恥物。×謹獻給流動。×原文標題應流動要求改成日文-3- 夢中充盈了紫檀色愉悅的蛾。 夢中充盈了大空般鮮藍的花。 【俺の夢を啜って飲んで。】01 沒人說天下有不散的筵席。 因為人們無法懷有能免於變質命運的情感。 那又是因為,人們無法擁有毫無雜質的幸福或悲慟。 而以上所有的「原因」,追根究柢,也只是人們為了蛻變了的自己喜新厭舊所織就的藉口。 櫛比鱗次的房屋排列起來十分好笑,因為它們不是到倒了門板,破了璃窗,斷了外牆,就是焦黑血染,「黑裏透紅」。 高杉用手背擦掉瞎掉的左眼下方的血,他忽然覺得手背上不規則的血漬比他的心還要唯美。 夕陽染紅高杉的手和斷垣殘壁。 他覺得那唯美的跡痕媲美花魁。 有如殷紅的刺青。 刺出夢也似,抽象曲斜的圖像。02 我徹夜未眠,午夜時終於睜開閉合許久的眼,翻身盤據床沿一角。 你和我近在咫尺,卻恍如隔世。 同床異夢的,我們。 也許你的夢境中有我,而我入睡也會遇見你, 但那不會是「我」,也不會是「你」。 僅是我倆心中最貼近理想中對方的泡影。 我明白那永遠不會成為你我。直到某一天也許我死在某條暗巷。 我起身,點亮床頭燈。 你的睡顏在夜燈的照耀下顯得無比可愛。 我無法對這樣的臉說再見,卻更沒能於與清醒的你道別。 凝視你熟睡的臉龐我終是狠下心。 我寧願你在明天醒覺時呼喊著我的名字,信誓旦旦地說要宰殺全世界的烏鴉; 也不希望我在精神煥發的你面前怯懦。 我撚熄燈,深青夜色讓你更為妖魅也更加淒涼。 「我說啊,」你仍酣睡著。 我不知道你是否夢見了我,但你嘴角若勾動有似無的弧線,讓我期盼你是在對你心中的我笑。 即使是這樣的我。 或許你真的發夢,在那之中有我,夢見了如此醜陋卑鄙的我。 「晋助。」 我第一次喊你的名字,第一次喊你後面的名字。 合該說,我第一次鼓起勇氣。 以往,我們擁抱好像我們是手與足;我們接吻有如活在對方嘴裡的魚;我們纏綿彷彿我們本是連體嬰。 然,那個攀附在另一方耳畔,一邊輕舔著另一方耳垂,呢喃另一方名字的人,總是你。 從來都是你。 銀……銀…… 我打了寒顫以為你已醒來,然後發覺只是你的夢囈。 幾乎和記憶中你撫媚的呼喚聲重疊。 我撥開你的瀏海,輕撫你的左眼窩,你逝去的左眼現在不知成了哪隻骨瘦如柴的野貓從天而降的午餐; 又或者,被哪隻寄生蜂誤當成可憐的蛾產了滿珠的卵。 你的體溫依然那麼冰冷,不曾因為任何人而回升。 然後,我在不驚動你的情況下低附在你的耳邊, 「後會有期。」 我如是說。03 我徹夜未眠,等待你入睡要去彈琴。 然而你卻起身坐在床的一隅。 我一邊想著,把曲子練好後,我要彈給你聽;一邊想著,你何時要就寢。 喀。 你打亮夜燈,閉著眼皮的我除了聽見開關切換的聲音,透過燈罩而更加薄弱的昏黃燈光也透過眼皮威弱地映在視網膜上。 你不發一語,就那樣靜靜地、悄悄地,如同盤據世間的夜色。 靜謐得讓我窒息的空氣難以忍受,但我決定靜下心來看你想耍什麼花招。 不久後你又關了燈,衣服和皮膚與被褥摩擦的聲音窸窸窣窣,聽得出你刻意壓低了動作的聲響。 你又沉默了一會兒。 「我說呀,」你終於說了話,那語調有點哀戚。 「晋助。」 那是你第一次在心智清醒的時候喊我的名字。 以前好幾次,在睡夢中,模模糊糊的「晋……助……」。 我嚇了一跳。 我不知道該怎麼辦。 我是否該回答你? 「銀,銀。」 我聽見你的呼吸漏了一拍。 你似乎在等什麼,很快你恢復正常,體溫逼近,我感到你伸出手。 你撥動我的瀏海,你如常人的體溫輕柔地壓在我額上。 然後你的嘴湊了過來,在我耳際, 「後會有期。」 咦? 你迅速起身,走路有風但揚起的氣流冷峻得我有點擔心。 你義無反顧地朝出口方向走去。 拉開拉門,你踏出滑軌,然後,再將紙門推回。 留住的小隙縫透出光。 高杉你怕黑啊? 留住的小隙縫透出光。 我才不怕黑,只要銀在我身邊。 留住的小隙縫透出光。04 死亡並非終點。 銀時癱瘓似的垮在萬事屋的沙發上,新八又開始碎碎唸。 「銀你再這樣下去會變得越來越沒用唷連香菇都不屑長在你身上……」 「吵什麼吵,新八,這麼囉唆的話,凹透鏡大神會離你而去唷。」 銀時搖搖手,「你擋住我看氣象了,新八。要是害我明天不知穿哪件衣服好,都是你的錯。」 「什麼呀銀,你根本只有一套衣服而已。」新八反駁。 「布料上也有不同呀。」 即使是同樣的夢, 夢中的人死了沒有意義也大不相同。 銀時想起好久好久以前,他還是白夜叉時,在高杉旁邊,同衾共枕,他胡思亂想的東西。 我明白那永遠不會成為你我。直到某一天也許我死在某條暗巷。 然後,銀時聯想到, 自己死掉之後,該不會在高杉夢中的桃花源復活吧? 那,他就可以永永遠遠和高杉在一起了。 被囚禁在高杉的腦海中。 被囚禁在高杉夢裡的桃源。 死亡並非終點。05 高杉默默地遊走在曾經富麗堂皇的廢墟中。 左手背的血跡他還不打算處理掉,反正也不是自己的。 他點起菸,銜住細長的菸管,白幕冉冉飄升。 木屐叩叩叩地敲擊泥土地,幾隻小草在如此惡劣的環境掙扎苟活。 唉呀,人家好歹也破土而出了。 高杉已經很久沒作夢了。 大千世界宛如南柯一夢。 黃粱一夢就是大千世界。 他殺盡了三千世界鴉,卻未能與君共度清晨。 左眼窩忽地刺痛,高杉停下腳步,提起沾著別人血跡的左手。 高杉揉揉繃帶下的凹處,他已經每天更換繃帶了,但有時還是會發癢。 這次是刺痛,高杉用指腹頂了眼窩幾次後發現沒效,就停止動作。 但疼痛還是持續傳來。 晋助。 宛如是眼窩替他記憶的,銀的聲音居然伴隨著痛覺而來。 高杉張開手指。硬的不吃,就吃軟的吧,銀。 蒼白冰冷的指尖滑過繃帶,一輪又一輪。似乎是滿足了,終於不再隱隱作痛。 這種痛,難道是希望我遺忘你麼? 高杉想起淒美的愛情故事中,多少女主角撓抓胸前的衣襟,一邊哭喊心上人的名字。 愛使人沉淪,愛使人發狂。 高杉的體溫還是像多年前一樣低冷,高杉的床頭迄今仍擺著未曾點過的燈,高杉就寢時一直開著一點小縫。 不是因為怕黑,而是等待將紙糊成的門「唰」地甩向一旁的人回歸。Fin.‘070615 鏈接文章 分享到其他網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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