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討論】想知道更多以前竹中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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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東山街與學府路上,穿著竹中制服頭戴大盤帽的學生,零落背著竹中標誌的書包朝竹中校門方向漫步而行,校門只是象徵性的形容詞,嚴格說來竹中並沒有大門,一支約兩層樓高的水泥柱,上面直書「台灣省立新竹高級中學」,竹中沒有圍牆,水泥柱旁種植一排稀疏腰高的灌木,由於長年學生從各處穿行,這排灌木遠望千瘡百孔,似乎從沒茂盛過。

校門口新任教官一一向經過的學生打招呼,見一高三學生低頭散漫未戴大盤帽,一箭步衝過去:上學怎麼沒戴帽子,服裝儀容不整,要記過!學生稍抬頭以平緩的語氣:您該不是開玩笑吧?頭也不回彳亍離去,只見新任教官站在原地 !? !? !?

7:50朝會鐘聲響起,學生雜亂地從四面八方漫步湧向操場司令台前,學生們正自動整理隊伍時,操場邊二樓管樂室緩步走下一名樂隊成員,胸前背著大鼓,右手持鼓槌,左手拿著小喇叭,就司令台左側樂隊定位,擔任司儀的教官 !:唱國歌。只見整個操場鴉鵲無聲,只聽見一人樂隊獨奏小喇叭:三民~咚!咚!主義~咚!咚!........。擔任司儀的教官 !:升旗,向國旗敬禮。國旗隨著獨奏小喇叭及大鼓聲緩緩上升......。

當辛校長在司令台上致詞勉勵學生注意日常校園生活小節,過於冗長的發言,開始有學生以噓聲回應,辛校長不以為忤繼續不厭其煩的叮嚀,噓聲越聚越大,不久幾乎全校的學生都對著辛校長的Solo合音,如此即興的大合唱,經常性在竹中集會場合上演,無怪乎新竹中學的音樂風氣果然不同凡響。 :D :D :D

由於教室不夠,竹中採取「流動教室」制度,上音樂、美術、生物、化學課,學生必須背著書包帶著私人家當,到專科教室上課,上體育課同樣要把書包及私人家當,放置在操場邊或游泳池邊,讓空出的教室讓其他班上國、英、數、史、地,公民與道德課有教室則在教室上,有時也到縣議會旁聽席見習民主議會運作,或到新竹地方法院法庭旁聽見習司法審理。學生就像遊牧民族般,背著書包帶著私人家當「逐水草而居」。

課間下課時學生可在教室前後綠茵草坪上,或坐或躺休憩聊天,竹中校園的草坪上看不見「請勿踐踏草坪」的告示牌,竹中的學生都知道不可在草坪上奔跑、嘻戲、踐踏,草坪只可供坐或躺,以保護草的生長及翠綠。上課時,校園內經常見一長者巡視校園及課堂外,習慣性彎腰隨手撿拾紙屑、小垃圾,不知情者或許以為他是學校校工,其實他就是辛校長,總是身體力行,以身作則。

中午下課,學生可自由外出午餐,學府路上充斥著穿竹中制服的學生,在各式餐廳駐足覓食。學生吃過飯後可自由活動直到下午上課,其間校園各角落學生均能找到自己的歸屬,操場上有打籃球的、踢足球的、打排球的;教室後面是十八尖山的原生森林,林間有學生在樹下閒聊辯論,也有學生在林間追逐嘻戲,偶爾抬頭也可看見學生躺在腰粗的大樹枝上午睡;同時間,社團活動正熱絡著,管樂隊在管樂樓合奏、合唱團在音樂教室練發聲,土風舞社在體育館習舞...。這一切的躍動直到下午上課鐘聲響起,校園才回歸平靜。

下午課程結束,有學生離校返家,也有不少學生賴在校園中,繼續他們的球類運動,或是社團活動,直到夜幕低垂,幾乎所有學生已離校,管樂樓依舊燈火通明,樂聲不斷,連續十數年的冠軍豈是偶然!沒有根基,沒有底子,沒有家學淵源,就靠學長帶學弟,勤練苦練,打不跑、罵不走,這就是竹中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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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中的音樂課對大多數學生而言是很特殊的經驗,音樂課本上的五線譜不得標記123DoReMi等任何符號,從打拍子、視唱、大調、小調、高音譜、低音譜、齊唱、合唱到古典音樂賞析,到學期末音樂樂理筆試。其中別想打混摸魚,小心被死當(不到50分)而留級。國中的同班同學一同考上竹中,高一音樂、美術不及格(其他科目均80分以上),因不想留級,於是插班建中,結果是考進竹中建中畢業。

每學年舉辦班際合唱比賽,每班全員到齊,可選擇三部或四部合唱,比賽的前一個月,放學後學生們自動自發地留校,在校園內各角落,充滿優美的人聲合唱,此起彼落好不熱鬧,都是為爭取比賽榮譽的賽前練習。比賽當天在校外租借場地,對外公開比賽演唱,也對新竹市民開放免費聆賞,無怪乎學生個個賣力演出。

我高一、高二參加了三年的合唱團,高三加入一年的管樂團。加入這兩個社團免費,無價!合唱團及管樂隊均曾分別連續獲得「台灣省高級中學合唱比賽」、「台灣省高級中學管樂比賽」,十年及十餘年冠軍。可能是每年比賽其他學校只能搶第二名,令比賽不那麼有趣,後來這類比賽不分名次,而評以優、甲、乙等第,而至今沿用(用猜的!不敢確定)。

竹中的音樂課,不在訓練出音樂家,而是藉由音樂課引領學生進入音樂的殿堂,聆聽、感受、鑒賞、內化音樂之美。不管升學主義如何盛行,不管升學壓力多麼 沉重,在當時那個年代,辛治平校長的睿智及眼光,蘇森墉老師、吳聲吉老師的堅持與扎實,讓竹中變的多麼不同,當所有高中都在強調或談論升學率時,竹中的校友談的卻是當時我們怎麼「幽雅生活」、「擁抱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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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一上西畫從基礎素描、立體幾何實物、透視技法、水彩靜物、水彩校園寫生到西洋美術史、西畫賞析。

高二上國畫從梅、蘭、竹、菊到花鳥寫生,中國畫史、南派北派畫風賞析,唐宋元明清名家賞析。

從理論到實踐,按部就班,由簡而繁,一步一步引領學生習作,照樣馬虎不得,否則小心死當留級。課堂上逸趣橫生,生動而不枯燥,個個學生雖不能畫一幅佳畫,至少能說一口名畫,畫得好是天份,有藝術細胞;畫得不好,沒關係!好歹總會欣賞或鑒賞,用力看!還能說出一番心得也行。讓藝術的因子溶在血液裡,隨著血液全身流竄,藝術修為時時在心中躍動。

我不曉得竹中出了多少名畫家,這不重要!我知道幾乎我認識的所有校友提起竹中的美術課,不管他畫的好不好,總能津津樂道對藝術的認知。這不就是高中美術教育嗎?引領學生對藝術的喜好及品味,讓藝術時時在自己的生命中陪著過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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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生由老師指導,在工藝教室(工廠)裡把一些材料製成成品,利用工廠內的車床,鑽床及各式各樣的工具,依照步驟進行施工。

例如製作「園丁鋤」:材料一片3mm厚的鋼板,經過手鋸切出芻形,然後焊接一小段鋼管當作鋤柄槽,再用銼刀打磨粗胚,最後用鐵砂紙細部磨光。

製作「蜂鳴器」(電鈴):材料電路板、電線、電容、電阻、小喇叭(speaker),先在電路板上配置電容電阻的路徑及位置,再蝕刻電路板,用小鑽床打孔,焊錫焊接電容、電阻,電線接小喇叭、接開關、接供電器(電池),最後按按看開關,能發出悅耳的鳥叫聲,即算完成。

老師會依據學生成品的完成度及精緻度給分,每個學生由作中學、學中作,實際動手製作屬於自己的作品,不但有強烈的成就感,也在過程中學習工具使用正確知識及基礎電子學原理。

兩年下來作品還真不少,知識的學習也獲益良多,至今還保留高中工藝課製作的「小鐵鎚」,每每從家中工具箱拿出來把玩,感念恩師之情難以言喻,一支小鐵鎚在坊間值不了幾個錢,可是隱涵在其中的汗水及知識,卻是無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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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振鼎校長於1975年由桃園武陵高中調任竹中,接任退休的辛志平校長擔任竹中校長。在戒嚴時代接任一所充滿自由民主學風的學校,初期應對他有一定的衝擊。

接任後的第一次「學生動員月會」(由全體學生及學校行政人員參加,對校務可無限主題提建議、批評、針貶,學生舉手即能發言,發言內容無需事前經學校審核,如現在議會,學生如議員,處室主任如官員,校長如行政首長,學生可「質詢」主任、校長,主任、校長即席答覆學生提問,此制度由辛志平校長建立,且行之有年),其中學生對校方的回覆未盡滿意,即大開汽水─用力噓,會未開完史校長鐵青著臉離席,就在丟下一句話後:「你們都是共產黨」!(以上家兄親身經歷,且由他轉述。)

高二時同學「蔡」、「吳」、「郭」找我編雜誌,由我擔任美工兼編輯,我們從邀稿、編輯、拉廣告、送印刷,全部工作由四人分擔,終於一個月餘出版2000本的免費贈閱雜誌─「愛智之友」創刊號。當時所有出版品均要經新聞局審核,並內政部登記,但基於對言論自由的尊重,我們根本不甩這一套。

「愛智之友」出刊後在校園引起不小騷動,歷史老師張德南公開讚揚:竹中校刊社可以關門了,「竹嶺」(校刊)可以收攤了,竹中改發行「愛智之友」。國文黃祖蔭老師對其中一篇:中國文化與台灣文化(免費向畢業校友邀來的稿)。認為文章反動大加撻伐,要史校長作出懲處對策。隔天史校長在校長室召見我們四人,態度很客氣,除嘉勉我們的能力外,建議我們加入校刊社協助竹嶺編輯,也希望「愛智之友」停出續刊。事後四人均未受到懲處。

史校長離開竹中調任台南一中校長,顯然深受竹中的傳統影響,由他為台南一中立下校訓「誠、慧、健、毅、美」至今依舊可知,完全拷貝自新竹中學。竹中現行編班班別是12345,在我那個年代甚至更早,即可知道「誠、慧、健、毅」校訓源自竹中,編班班別是:忠、孝、仁、愛、信、義、和、平、誠、慧、健、樸、智、廉、勇、謙、實、恕、恆、勤、儉。其中校訓中因與同音,為免叫錯班級,故捨去不再重覆使用,台南一中史振鼎調去之前校訓與當時全台灣的學校校訓均相同──禮義廉恥。他以新竹中學校訓再加上新竹中學異於其他學校「德智體群」四育並「重」的辦學目標,「 德智體群美」五育並「進」,把「美」育抽離出來,「誠、慧、健、毅、美」當台南一中直到目前還是奉為學校的校訓!

當別的學校四育並「重」,只是「重視」還不一定落實的年代,竹中早已五育並「進」,已在落實且嚴格實踐!不及格可不是鬧著玩的,管你英數理化還是美術音樂,當掉可是會留級的!留級生不多每學年約200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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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竹中學管樂社簡介

第二次世界大戰結束之初,竹中並無樂隊,後來由楊榮祥、鄭伯昆、李遠川、劉遠中四位前輩學長於倉庫中發現了一些破舊生鏽的樂器,將之裝修擦拭後,加以練習,於翌日的升旗典禮吹奏,遂成立了最初的竹中樂隊。早期學校並未額外購置樂器,只有從國軍部隊接收除役下來的老舊樂器,樂譜也幾乎都是學生們親手抄編使用;當時所用的樂器,一代傳一代,目前校史館仍珍藏具有百年歷史的低音號,供後人見證這段歷史。後來經辛志平校長節約所積得的經費及多位管樂社畢業的校友捐贈,而陸續添購樂器,才逐漸組成一支較具規模的樂隊。而後,更代表學校參加全國音樂比賽,多次贏得冠軍、優等…等佳績。

在前輩楊榮祥、張源隈、楊良平、王良行、李泰康、廖崇吉、侯宇彪、段志偉、陳仁智等老師,或義務指導,或出錢出力,以及現任沈明尚老師的熱心指導,全體社員的持續耕耘之下,使得每一年可以薪火相傳。學生加入管樂社並無能力的限制,就算完全沒有樂器根基,藉著平日自我練習和學長教導,以及指導老師上的合奏課,持續不斷的進步,除了可以學習到音樂上的知識和樂器能力的成長,更可以有團體活動的經驗及增進彼此的感情,最重要的是有一片可以揮灑自己對音樂喜好的園地。

竹管每年有兩大盛事,其一是每年新年期間的聚會,其二是每年暑假期間所舉辦的音樂會,藉著舉辦音樂會表現平日努力的學習成果。每年的暑假期間都會安排暑訓,希望能將最好的一面表現出來;更難能可貴的是,許多的畢業校友也會特別在此時幫忙指導與參與,使音樂會增色不少。秉持優良的傳統、謹慎的態度,希望讓大眾肯定竹管在音樂上所做的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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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竹中學二戰終戰後歷任校長

辛志平   民國 3412-- 民國 6402 退休

史振鼎   民國 6402-- 民國 7208 調職 台南一中

黃金龍   民國 7208-- 民國 8002 退休

吳文立   民國 8002-- 民國 8208 調職 永靖高工

沈華海   民國 8208-- 民國 8508 調職 沙鹿高工

周朝松   民國 8508-- 民國 9308 調職 新竹女中

張瑞欽   民國 8508-- 迄今 現任

挪用家長會費 前省立沙鹿高工校長沈華海判刑6年

http://www.ettoday.com/2004/03/02/322-1595086.htm

其中沈華海校長離開新竹中學後調任沙鹿高工校長,涉嫌利用職務之便,挪用該校家長會費11萬6000餘元,用於家中的私人消費,台中地院審理後判決有期徒刑6年,褫奪公權3年。

沈華海曾任台中縣政府教育局督學、省教育廳專員、南投縣政府教育局長、省教育廳科長、於82年8月派任新竹高中校長,再於85年8月派任沙鹿高工校長 。沈華海在新竹中任職校長時,新竹中學家長會的組成方式與目前並無二致。

學校黑手直接伸入家長會主導家長會決策高層的人事,家長會淪為學校的提款機,光給錢卻從不監督,對學校侵害學生權益之事,完全睜隻眼、閉隻眼,甚至還幫學校護航打壓學生權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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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節錄自竹中人與十八尖山

作者張福春,為新竹中學校友,擔任過竹中老師、教務主任。

光復初期,世局尚未穩定,民國三十六年(一九四七年)二月二十七日,台灣省專賣局台北分局緝私員因取締私菸引發民眾衝突,導致煙販及民眾傷亡,二月二十八日群眾示威,事態擴大引發「二二八事件」。三月一日,騷動事件向全省蔓延,風聲傳到新竹,新竹市的廣大民眾自清晨起即自發的湧向新竹市政府,一些青年學生也積極參加了清算貪官污吏的民眾行列。當時在新竹中學唸高二的學生曾重郎,被選為新竹中學學生自治會負責人進而被推為台灣學生聯盟新竹支部總負責人,以行動響應這項反貪污群眾運動。四十年後,他在《台灣與世界》一九八七年三月號上發表一篇〈懷念竹中辛志平校長-紀念台灣二.二八事件四十週年〉,回顧那一段親身的經歷:

『參加暴動的民眾,掃蕩貪官污吏的住宅區(原日本殖民官員住宅區),把清查出來的整箱鈔票和衣物當眾焚燒,群情激憤,場面壯觀。我們新竹中學的幾位同學來到辛志平校長的宿舍,他的後面一棟住著教務主任羅富生(我的新竹中學先輩,客家人),後面另一棟住著訓導主任鄭某(名字忘了,大陸籍,是個基督教徒)。當我們走進辛志平校長的會客室時,看到他臉色蒼白,一個人呆坐在那裡,他一改常態,脫掉中山裝,改穿西服,領帶繫向一邊歪斜著,他那驚恐狼狽的模樣,令我同情。我告訴他,我們是清算貪官污吏,你是教育家不必害怕,我們學生可以保護你。他知悉我們的來意,頓時感到放心,隨即叫躲在天篷上面的夫人和七歲的兒子下來。當時他的夫人在新竹女中執教。就在我們和辛志平校長談話的時候,突然槍聲大作,我們都迅速趴在宿舍院內的牆腳下。槍聲過後,從門縫往外看,看到一輛車上的憲兵隊員用機槍掃射暴動的民眾,釀成了新竹市的第一筆血債。這樣一來,暴動的民眾更加激怒了。因辛志平校長是大陸籍人,激怒的民眾很難分清誰是貪官污吏誰是無辜的教育家。因此,我和幾位同學商量,決定把辛志平校長一家三口轉至位於新竹中學校園內的學生寮(即學生宿舍)由學生保護。辛志平校長的七歲兒子由我們幾個同學輪流背著,於當天傍晚步行至新竹中學的學生宿舍,住在學校附近住宅區的不少大陸籍教師已先來到學生宿舍避難。我把住在宿舍的學生集中起來,向他們作了交代。我說,辛志平校長和教師是從事教育的,平時並未發現他們有貪污行為,我們這次暴動是清算國民黨的貪官污吏,他們是教育家,大家要保護他們。隨即我們幾位同學即告別辛志平校長離開了學生宿舍。在暴動中,學生是一支比較有組織的力量,我組織學生進駐市內的各警察派出所以維持社會秩序。

不料,三月八日風雲突變,國民黨自大陸調來軍隊鎮壓台灣人民的二.二八蜂起。但,我還蒙在鼓裡,對形勢的變化毫無準備。正在此時,林安雄同學急急忙忙來通知我,說國民黨軍隊已在基隆登陸開始鎮壓,辛志平校長顧及我的安全囑我到他家躲藏。當夜,我即去到辛志平校長家,他說,這次暴動你救了我全家,我很感謝你,你現在有危險我應該相助。我把你看成我的兄弟,你可在此處暫避一個時期。他把我安置在後面一棟鄭主任家裡,鄭主任告訴我,暴動期間牧師的兒子把他全家接至新竹長老教會的教堂保護起來,所以安全地渡過了這次暴動。在國民黨軍隊對台灣人民施行大屠殺的黑暗日子裡,我就在辛志平校長和鄭主任的保護下躲過了殺身之禍。大屠殺過後,我仍被通緝,因此在辛志平校長和鄭主任的幫助下,扮成小商販,藉著新竹中學復課的那一天清晨離開了新竹。鄭主任親自把我送至車站,南來北上的火車進站,許多來上學的校友從列車尾部車廂下車,我則踏上靠近車頭的車廂,當火車徐徐開動時我目送鄭主任和同學的背影離開了故鄉。我在台北二哥家住了個把月。在此期間,國民黨暫時放下屠刀改取懷柔政策。台灣形勢重新趨於穩定。據此,辛志平校長特地派鄭主任來台北叫我回校讀書,鄭主任為找到我二哥家連腳都磨起了泡,實在令我感動。在他的催促下,我自台北回到新竹中學繼續我的學業。當我出現在班上時,同學們都用驚奇的目光望著我,同學們既驚又喜,他們給我開玩笑說,我們以為你已經不在人世了。但好景不常,國民黨駐新竹市的憲兵隊即傳訊扣押我,傳訊中我堅持說,我只參加了清算貪官污吏的活動,並未殃及無辜。辛志平校長出面力保,因此憲兵隊即把我釋放了。』

躬親經歷此一事件的竹中元老彭商育老師,於民國三十五年七月應聘來竹任教後,即擔任舍監管理「學寮」(學生宿舍),他在〈一個園丁的自述〉文中寫道:

『記得「二二八事件」時,校外風聲鶴唳,草木皆兵,本校同仁連校長在內,都來宿舍避難。於是,住宿生自動組織起來,負責站崗、通報、補給、安全等任務,以維護老師們的生活安定與生命安全,這實在是難能可貴。』18

二二八事件時,新竹中學在東門街校長公館與十八尖山下學寮兩個現場之間,距離不到二公里的東山街木麻黃大道上,留下了師生患難相挺的感人足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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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少荒唐事 盡付笑談中

高中四年裡,幾乎沒唸什麼大學聯考要考的課內書,倒是聯考不考的課外書及音樂、美術、工藝、體育,卻興致勃勃,盡心盡力地「玩」,學校的考試僅憑上課的記憶應付應付。直到高三下學期才感到有一點大學聯考的壓力,但是高三時越接近聯考,玩得也越瘋,有些獨特的經驗是一輩子也不會忘記的。

高二升高三時,由合唱團跳槽加入管樂隊,目的在於可免費住在管樂室(住學校宿舍要住宿費,當時家貧,為了省住宿費,自作聰明的權宜之計)。管樂室內三面牆陳列高180cm X 深70cm的樂器櫃,夏天天熱睡在樂器櫃上面,冬天天冷睡在樂器櫃裡面。

當時我、「余」及「易」均住在管樂室裡,無論夏天冬天,洗澡均到至善樓二樓的廁所洗手台前,三人光著屁股拿著臉盆「沖涼」。偶爾也會趁著夜深人靜,拿著臉盆、香皂及浴巾,偷偷從運動場翻牆到游泳池,脫了一絲不掛後,先臉盆打水淋濕全身,然後全身從頭到腳擦滿香皂,接著三人各佔一條水道,從跳台一躍而下,開始竹中天體水上運動會,三條水上蛟龍就如噴射機般,帶著三縷「白煙」,緩緩向彼岸前進,進行壯觀的水上分列式,50公尺游完,如自動洗衣機般,洗淨、沖水一次完成,接下來三人盡情在月光下裸泳,好不快活!裸泳的感覺,喔~真他媽的有夠爽!

為了聯考衝刺,我提議以「衛兵站衛哨」的方式K書,每天晚上8點後,一人先睡覺休息,另二人相互監督K書以防打瞌睡;2小時後喚醒睡覺的人起床K書,換另一人去睡覺休息,如此2小時一班,輪流睡覺K書夜以繼日。初時大伙兒也老實規律,後來K書的2人,耐不住無聊,開始打起「蜜月橋牌」,賭注一局一元,輸錢用欠的。一個月後,「易」欠我120元,「易」欠「余」180元,總計「易」欠300元(當時住校搭伙一個月早中晚三餐全包800元),然後我和「余」很有默契地說:不玩了!讓「易」沒有上訴翻本的機會,「易」急得快哭了,說他沒錢還,我和「余」也不會要他還錢,經商量後提議裸奔運動場,一公尺抵一塊錢,竹中運動場跑道一圈剛好300公尺。

1980年5月31日凌晨零時(距聯考7月1日剛好剩一個月),我和「余」陪著身上僅圍著一條浴巾的「易」,從二樓的管樂室緩緩沿著階梯走下,頗有陪著世界級拳王逐步走向拳擊台爭奪世界冠軍的榮耀感,到了運動場邊,「易」瀟灑豪邁地單手扯下浴巾,拋向觀眾,緩慢起跑,我和「余」扮演熱情的觀眾,放聲大笑隨侍身側陪跑,300公尺下來狂笑聲沒停過,300公尺跑完,腿不覺得酸,肚子與喉嚨卻笑得疼痛受不了,「余」笑著遞過浴巾給「易」圍上,「易」說:不必了!就這樣微笑光著屁股映著月光漫步回管樂室,我和「余」則在伴隨狂笑聲中,摀著肚子如醉漢般蹣跚走回管樂室。

當時從不知「溜鳥」會被記過,唉!真不知:時代真的是不一樣?亦或學校真的是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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