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歌聲,齒輪〔緒∼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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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緒〕

“銀色的思念,

 無法轉動的齒輪。

 困在月下的夜,

 靜脈中流動的血。

 幽傷的歌聲,

 散佈空洞的眼。

 懸崖下的蒼紅,

 勾起死亡的誘惑。

 驟然崩碎的思緒,

 狂肆的歌聲……“

  這是他寫給我的最後一首詩。從此,我再沒見過他。不過,卻常常聽見他的歌聲,若有似無,在我身邊,一豎耳,卻又不見……

  「嗯…再讓我多睡一點嘛……嗯…軒…」我微微側身,將棉被從地板拉起,企圖躲避寒冬的侵犯。

  『誰,誰是軒?』身旁的男人,在耳邊輕咬,呼氣,逗得我不自禁的笑了出來「嘻…」,我才睜開眼。

  「哦…丰…嗯,快…幫我穿內衣。」看見是丰,是昨晚遇見的煙味,我才又想起以前,曾熟悉的……

  初冬,已是7度C的低溫,我爬上屋頂,試圖讓自己在明天的考試中以“重大感冒”缺席。

  迎面而來的寒風冷冽,蒼白的臉受不住這樣的摧殘。緊握著的雙手,從指尖開始發紫。

  正決定關上落地窗時,左眼角撇見在對面騎樓下,一個約二十來歲的男人,抽著煙,彷彿正享受著微風似的。

  看他身上只穿一件泛黃的毛衣和滿是釘補的長褲。有點為他擔心會受涼。

  於是,我陷入了。

  「這樣淒涼的歌聲,你…怎麼唱得出來?」

  站在他身旁久了,竟聽著他的歌聲而入迷。鬱悶的低嗓子,用丹田吐出的聲音,被他極力壓抑而很微渺的音樂。

  而他也沒發現,我站在他身邊這麼久。二人似是不同世界的人,互不相干。

  『Ne…ver…dis…ap…pear…』

  從原本的歌詞,瞬而轉變成為單音,聽似單調的音節,卻又加深他歌聲中憂傷的氣息。

  『Un…ch…an…ge…a…ble…』

  緩慢的音,波動著環繞我們的空氣,雪地裡的腳印,被覆蓋過的痕跡。

  煙味,他輕輕吐了幾口煙。往下。

 

  「從未消失……不變的嗎?」我抬頭望著他,鬍渣,沒有刮。

  『嗯……』他低頭看我,嘴微張,似乎有點驚訝我的存在。眼角的皺紋,經歷許多滄桑?

  

  流下一滴淚,緊拉他皺掉的衣角,「你…受過什麼傷?」

  沒有得到回復,只有寒意,凝結了空氣。

  體溫尚未散去的淚滴,還在衣角上作著暖暖的告白,纖維上有一灘水漬,鹹苦。

〔一〕

    他沉思不語,齒輪無法運轉。

  煙,落在地上。

  『我的名字是楊丰,叫丰就好…』他微微笑,卻是帶苦澀的笑。

  「嗯,丰。我叫杏。」我也對他笑了笑。拉起他的手(好冰)。

 

  「熱奶茶,糖自己加。要開暖爐嗎?」帶丰到家裡,看他臉白異常蒼白,嘴唇發紫,似乎有點凍傷。

  『不用了…我習慣這種溫度。』他用發顫的手握住茶杯,呼著氣。

  「嗯,慢慢喝,剛沖好的茶,很燙的!」我笑笑的看他,再將一盤烘培餅乾端到他前面。

  他用緩慢的動作吃完點心,雖然饑餓,卻不急躁。

  

  『妳說…妳叫杏?』他抿了抿嘴,用舌舔掉嘴唇四周的餅乾屑,看我。

  「嗯,你叫丰。」

  『為什麼注意我?』其實,他注視一個人的眼神好專注,完全凝住,深深地看,漸漸地看透你的心…你的想法,全都被一覽無遺。

  「不知道……呵,不知道。或許因為我是學畫的,那樣的感覺很美。而且,你唱的很棒……」我笑了笑。

  『妳太誇馱F…學畫?嗯,我可以看嗎?』他彷彿很有興趣似的站了起來,眼神也微微發亮。

  領他走到我的陋室,掀開掛在畫架上的白布。

  映入眼簾的是雪白的背景,一輪高掛在畫面左上角的銀色月亮,泛著微紅的霧色。

  天空無暇,沒有一點兒烏雲,很純,卻把月襯得更寂寞了。

  畫布正下方有一條河流,讓人感到詭異噁心的,是那血紅色的液體。

  河流是一條大主脈和無數細小的分支微血管組成的,讓人感到心顫。

  在血河的上游,隱約有個人影,穿著一件破舊的長外套,飄動。

  其他的地方都因月的照亮而明朗,唯獨那人的身影是如此灰暗模糊,如此不清。

  他的眼神卻異常閃爍,雖無神,但明確的看清環繞身旁數不清的大小齒輪,靜止著……

  「你覺得……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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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幫你加兩句,別説俺盜版侵權啊~~~~~~我亂來的:

......

流下一滴淚,緊拉他皺掉的衣角,「你…受過什麼傷?」

沒有得到回復,只有寒意,凝結了空氣。

體溫尚未散去的淚滴,還在衣角上作著暖暖的告白,纖維上有一灘水漬,鹹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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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冬天呀,呵,今天好冷喔…丰,不覺得和我們第一次見面很像嗎?」下床,在大梳妝鏡前整理凌亂的衣服和蓬鬆的頭髮-真像個瘋婆子。

  『嗯,的確。』他也走下床,向我走近,一雙結實的手臂環住了我,從身後赤裸的他傳來的暖意,將我緩緩的飛起…羽毛,雲朵後的太陽,沒有雨。

  ((喀啦.喀啦))

  『血,鮮血……整張畫面充斥著令人悚然的氣息,不協調的銀白和鮮紅……』丰大口的喘著氣,呼-呼-。

  第一次,有人在看了我的畫之後有這強烈的共鳴,這個人,很特別。

  『這個人影,是妳刻意抹掉的吧?』

  「咦?……啊,嗯,是的……」我遲疑的看著他,凝視眼前這個看穿了我的想法的男人。

  從沒有一個人在看過這幅畫後問我是否“刻意”抹掉他,丰是第一個。我還以為我已把痕跡隱藏得很漂亮了,沒想到還是被看了出來。

  的確,“他”是被我刻意抹掉的。為了什麼?至今我也仍不明白。

  只知道那時將這一幅畫完成時,右手突然不自覺的沾了紅藍灰三個顏色,狠狠抹在他身上,似乎是瘋了吧(我又何時清醒過)?!

  

  恍神後的真實總來得很快,「啊!……」心疼的看著蒙上一層灰塵的他,也只能細細地用畫筆修好。

  不仔細看,還道他只是月光的影。本來畫面的主角是他,卻落得這副下場。

  輕輕歎息,「終究還是瞞不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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