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輕快貝斯(極短篇小說)(已完)

[Circus 10]

她的輕快貝斯

(一)

午後的3:40，我獨佇在新光三越的電視牆前，面對著冷颼颼的天氣，冷颼颼的人潮，與冷颼颼的事實，讓空白的腦袋倒轉到20幾分鐘前，同樣的地點，同樣的天氣，不同的心情，很開心的一剛開始，想說，她第一次約我出來，該不會我有機會吧!?直到她牽著一個帥氣挺拔的男子的手過來時，才知道事情不是憨人想的那麼單純，是的，我失戀了，我再一次的失敗單戀，結束在今天午後的3:40。

回到現在，我把腦袋再倒轉到更早之前，倒轉到我剛開始單戀的那時候，不知道剛開始喜歡上她，是因為一群同學騎機車一起去夜遊時，我的技術差到在一個小轉彎跌倒，而她卻依然放肆地狂笑，還是因為有一次大家一起去看展覽時，我突然想上廁所卻忘記帶衛生紙，而她面無表情的借我時，突然間，耳朵襲來了陣陣的喇叭聲，才恍然的發現，在回想的同時，我竟然走到了馬路中央，而且竟然也沒有人會叫住我!?正想趕緊走回行人道時，迎面而來的，不是北風，而是一台機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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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很機車!!*

(二)

照常理來說，我應該可以把今天說成〝Today　is　not　my　day〞，開始感謝以前的英文老師有教我這一句話，這讓我在這時不會詞窮，先是失敗的單戀，接踵而至的，卻是一台125的機車，在我「shit」還沒說完之前，那台125的機車就早已先跟我的身體，做了親密接觸，最後，我當然是被送到醫院拉~，我的狀況是還好，只是單純的左手骨折，和多處的擦傷，沒有複雜性骨折，也應該沒有腦震盪，說應該，就代表我還要在醫院多待幾天，在送來醫院時，聽救護車裡的救護人員說，撞到我的人，在機車倒後，被壓到了右腿，依他這位多年行救護車的老手來看，那種腫起的程度，骨頭應該是斷掉了，這時在我的內心深處，當然是不免有點慚愧，在給醫生看過，被檢查完和包完石膏後，我被送到了一間雙人房的病房，裡頭沒有人，所以就是說，目前我是這間病房的，王!!不過在我萌生這念頭後沒多久，就馬上有個女生被送來我旁邊的病床，等到護士走後，我的夢想破滅後，我聽到了那個女生嘆了一口氣說

『唉~Today　is　not　my　day』

順帶一提，她剛被送來時，我看到她的右腳，被包上石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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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是天涯淪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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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在今天發呆寫的

還沒寫完

我一定不會寫很多

極短篇是必然的

還有題目我是亂定的

說不定以後會改

[Circus 10]

(三)

偷偷地伸手翻開身旁的白色布簾，看到了一個長髮黑亮的白皙女孩，她的右腿被吊起，而身體上也跟我一樣有多處傷口，霎時間，她突然一個轉頭，看到了正在看她的我

「嗨.............嗨，妳好」

『你好』

氣氛就這樣地冷到極點，我只好趕緊把頭轉回，屬於我的空間，其實在病房裡的生活也還好，只不過有時沒人跟你聊天，護士沒有常常來關心你，會很無聊罷了，跟住在台中的父母連絡請他們別擔心之後，聽到消息的好朋友就過來看我了，老實說，他很不錯，他真的很不錯，提了一籃的橘子來給我吃，但是我很不識相的當場問他一句話

「你認為左手骨折的人，會想自己剝橘子吃嗎?」

聽完這句話，他馬上剝了一顆橘子給我之後，就轉身回家。

隔天，在我還在熟睡的同時，看太陽與我的生活常理來看，現在應該是早上11:30左右，在她的那一邊，出現了許多的雜音

『我只是腳的骨頭斷掉而已，上台對我而言是沒有問題的，而且這很快就會好的』

「不行，我們團的團員和我，都希望妳能好好休養，放心吧，這次的比賽已經幫妳找好了，替補的貝斯手了」

『可是，團長............』

「不要再可是了，我有把妳的貝斯帶來，再過幾天，也會把妳的隨身音箱帶來，妳有空就練習吧」

然後，開門聲，關門聲，這時我的好奇心，又使我偷偷地伸手翻開布簾，現在的她，坐在病床上，手中拿了把紅色的貝斯，她那黑亮的長髮，就散在她與貝斯之間

『無聊的人，你全都聽到了?』

她這一開口，讓我不小心的小聲驚呼一聲，為什麼她又會知道我在偷看她!?明明我都很小心翼翼的阿

『其實，你可以不用再猜為什麼我會知道了，因為你再怎樣的小心，布簾的上頭連接處，還是會不經意的發出輕微的聲響』

「對不起，我只是單純的好奇而已，並不是有意的」

『沒差，睡在你旁邊一夜了，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她現在才終於轉頭看我了

「叫我阿基便可」而我在這時也才清楚地看到她

於是，我們開始閒聊，她叫綺鉉，我想這應該不是她的本名，剛剛在病房的，是她所處樂團的團長，明天原本在東區有個室外的樂團比賽，結果在昨天，她騎機車時，撞到一個站在馬路中央的白癡

『那個白癡，要自殺也不用連累到別人麻~』

「其實..............」

『聽說他沒死，要是讓我再遇到他，我就用貝斯砸他砸到死』我呆掉了

『你剛剛想要說什麼?』

「沒有沒有，我一個字都不想講」

看妳拿貝斯拿得這麼緊，原本要說的話，也不敢說了，就這樣第二天還算平安的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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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說的，一定不只有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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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始擔心會變長

其實很想直接寫說

他們從此過著幸福快樂的日子

畢竟我真正在寫的

早已停筆好幾個月了............

現在它連一半都還沒寫完勒~

[Circus 10]

(四)

剛剛給醫生檢查過後，醫生說我明天就可以辦出院手續了，今天是在醫院的第三天，那群朋友打算在今天來看我，包括她，那個讓我再一次失敗單戀的她

「阿基，我們來看你摟~」朋友A在下午一點多時，帶著一群朋友來到我們的病房

「謝謝阿~，不過我明天就可以出院了」

「那我們不就不能趁機來看護士了」朋友B嘆息著說

我的內心卻想著，你們應該來是想看護士，看我才是趁機的吧，不過這時的我卻是看著站在朋友C身旁的她，她的臉上是一樣的毫無表情，這的確是著實讓我傷透了心，或許吧，你為別人付出，別人卻是沒有必要也為你付出，半小時後，他們都走了

『那個女孩是誰阿?你剛剛一直看著她』

綺鉉轉過頭來問我，我便把那天被拒絕的事一併告訴她，只不過還是不敢對她說出實情，被機車撞到，我改為被汽車撞到

『被汽車撞才只有那麼一點小傷喔!?』

「或許是因為我比較幸運吧」我苦苦的笑了一笑

她聽完後，便從身旁的椅子上拿出了她的紅色貝斯，還有一個隨身型的音箱

『今天我朋友有幫我帶音箱來，你想不想聽歌?』

「這裡是醫院說」

『噓~我調小聲一點就好拉~』

接著，她用貝斯彈出基音，唱出了張震嶽的〝愛我別走〞，在我的印象中，我單純的一直誤以為貝斯的聲音是很沉重的，沒想到，她彈出的貝斯聲，竟然讓我有輕快的感覺，讓我感覺到，她的髮稍、她的身形，和我的心，都同時地輕快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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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吧，貝斯只是催化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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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說

有很多的地方

我相信一定有錯誤

但希望大家不要想太多

就把它當作是芭樂小說來看就好

因為在寫得時候.我也沒有想太多

[Circus 10]

(五)

我拆掉石膏已經一個星期了，不過她還是在醫院裡，今天是她的出院日，我在醫院門口，等她，為什麼?沒為什麼，只因為她打手機給我，叫我來載她

『明天我出院』

「阿~!?阿姨妳不是出山很久了!?」

那天她打來是早上9:00，依照往常，現在當然還是我的熟睡時間，所以我聽錯，這是可以理所當然的不能怪我，要怪，就怪她太早打來吧，坐在機車上，看見她從醫院門口拄著拐杖出來，一步一步走到我面前，聽說她是複雜性的，所以還不能拆石膏，只不過，僅管這樣，也感覺到有點住院住太久

『你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我拄拐杖來到你面前阿?』

「不然，妳是要我背妳嗎?」她敲了我的頭一下

『你說我要出山的事，我都還沒生氣呢』

由於她腳的石膏還沒拆去，所以她只能側坐，而她的手也看似當然的，環著我的腰，是有種舒服的感覺吧，我想

『看不出來，你的腰這麼粗』

「跟妳的右腳比起，這不算什麼」

然後，我的頭又被敲了一下，她住在士林的某某社區內，看起來既不高級，也不骯髒，簡單來說，就是普普拉~，送她到社區門口，我就停車了

「自己走進去沒問題吧?」

『跟我從醫院門口走到你車邊差不多，應該是沒問題』

「妳很會挖苦別人」

『這是一種防衛，一種與人隔絕的防衛』

「為什..............!?」

她伸出了她右手的食指，停在我的嘴唇前，示意要我別再問，說了聲掰掰之後，她就又獨自地拄著拐杖，走回了她的家，在途中她有停了下來，摸了摸她的頭髮，看到我還沒走，就叫我趕緊回家，也不知道是怎樣，我就這麼乖的聽她的話，真的騎車就走了，而且還真的是乖乖回家，坐在沙發上，打開了電視，轉到了音樂頻道，還是一樣新歌一直不斷不斷的出，然而聽到後來，你還是會覺得舊歌好聽

「如果說，每個人的生命中，都會有一首專屬於自己的歌，那你的會是哪一首?」

想起了不久前，半夜無聊聽收音機，電台的主持人在一開始，就問了這一句話，請大家call　in進去分享，記得當時打進去的人，都是說一些老歌，像是〝月亮代表我的心〞，那個人是用這一首歌跟他老婆求婚的，只不過現在離婚了，還有〝練習〞，這個人就真的是她至愛的人得了重病，好像是腦瘤吧，現在想想，我好像還不知道我的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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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之歌，能否穿透防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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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篇其實是第二部

第一部同學和我都覺得很怪(因為是亂想的)

所以我今天重寫了

同時也受到一些影響

讓我開始終於能鋪結尾了

畢竟這是極短篇

我可不想把它拉很長

[Circus 10]

(六)

當人生有轉變時，你會選擇欣然接受，抑或是硬著頭皮去承受?可以知道，不管你是否願意用接受，或著是忍著去承受，都一定會發生，就算是好的，也就算是糟的。

在某一星期六的中午，她學聰明了，12:00才打來，而這時剛好是我在刷牙的時間，在泡沫與手機之間，我聽到了她說，明天他們樂團要去一家pub表演，問我有沒有空去看她彈貝斯，是在晚上7:00進場，我沒多加思考地就答應她了，所以在隔天，某一星期日的晚上，我來到了這家pub的門口，在這地下室的空間，空氣就像是被炮轟過的一樣混淆，而人群不時像是毛毛蟲一樣的鑽動，不然就像是彈簧玩偶那樣的抖動，我靠在牆邊，等著他們樂團的出場，就我看來，他們似乎是壓軸，他們也似乎是最乾淨的一團，不過當然，樂風還是跟其他差不了多少

「今晚的最後一首歌，將由我們的貝斯手來主唱」

說話的是那天的團長，而他們的貝斯手也當然就是綺鉉，音樂開始從不變的吵雜，轉為比較舒情的曲調，綺鉉彈兩三個音後，我就知道這首是什麼歌了。

今晚有寒流來襲，在機車上的我們都一樣的縮著緊緊地，離開pub後的40分鐘，我們在機車上，我正載她回家的途中

『好聽嗎?我唱得好聽嗎?』

「嗯，好聽阿，我都沒唱得這麼好聽說」

『你廢話，因為我是專唱給你聽，所以當然比你唱得好聽』

然後，她不再有聲音，靠在我的背上，我想，也許應該是表演完了，所以她累到睡著了吧，那我就要騎得安穩一點，讓她好好睡摟~，就這樣，我慢慢地騎到士林

「綺鉉，到妳家摟~」我慢慢的搖搖她，她就像是睡熟的我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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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讓我知道，屬於我的生命之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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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過了

這是極短篇小說

我找到結束它的方法

也找到結束她的畫面

空間會變得很快吧.我想應該是

[Circus 10]

(七)

癱在急診室外的我，回想起剛剛的猛飆，一點都不覺得瘋狂，一點都不，無力的雙眼，沒神地望著急診室的門，開開關關，一下是護士，一下是醫生，大家都似乎很忙似的，只有我枯坐在外，我彷彿跟世界隔絕似地，大聲地、抓狂地，咆哮與祈禱，直到有護士過來阻止我，才開始變得歇斯底里的哭泣，一小時過後，綺鉉的父母也來了，她的父親被醫生找了過去，而我就跟她的母親一同地在等待，等待奇蹟的答案，而她父親回來後，告訴我們的，不是奇蹟的答案，而是惡魔的選擇

一.就是開刀，醫生說綺鉉的腦袋裡有腫瘤，已經是極惡性，壓迫腦神經很久了，她只不過都在忍耐，不過開刀完變植物人的可能性，竟似玩笑似的高達百分之八十，二.就是讓綺鉉的生命自我終結，照醫生的說法，不開刀，她最多只能再多活一至兩天，綺鉉的母親聽完，自然是放聲的大哭，她的父親聽完也在眼角流下幾滴淚

昨夜，綺鉉的阿姨和叔叔就先把她的母親送回家，免得讓她的身體弄壞，所以我就跟她父親在醫院睡，以免現在綺鉉有突發狀況，到了今天，醫生又跟我們說，現在綺鉉有醒來了，要看她就趕快，而且也要順便問她自己的意願如何

『我不要開刀』她用著虛弱的口氣，說出她應有的語氣

『妹妹阿~妳為什麼不開刀』(注:妹妹是她爸媽叫綺鉉的小名)

『我不要變植物人』

她頭轉到另一邊著說，接著她母親是用邊哭邊勸導的方式說，綺鉉還是理都不理，最後她父親把她母親帶到外面去，留下了我跟她，這時她才把頭轉回來

『如果我變成植物人，會拖累我爸媽』

「我知道，但是妳還有百分之二十的機會阿~」我強忍著淚

『那跟我喜歡你的百分之百比起來，太少了』

『你相信一撞鐘情嗎?』

她看我沉默不語，說出了這個驚人的事實，過了一秒，我們相擁而泣

最後，她當然還是選擇不開刀，病情一日比一日惡化，這是我們早就預想到的，從一開始的不能說話，到後來已經是完全的昏迷了，我每天每天的都去探望她，在夏天到來之前，她的生命像是雪花融化，然後消失，在她過世的兩個星期後，我拿著她的紅色貝斯，去拜師學藝，而且找到老師後，我的第一個要求就是

「先教我彈張震嶽的〝愛我別走〞」

你相信嗎?我一定相信，在我彈的此時，她會微微笑著在天上說

『你彈得好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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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離開*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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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承認這結局有點太快

不過還是謝謝看這篇小說的各位

也許是因為這只是我一剛開始無聊的產物

所以有點實驗性的成份

漸漸在裡面出現

還是謝謝

[翹愛天使 10]

天使在微笑

~~~~~~;忘你~我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