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18短暫爆發

[川端村 10]

１７歲的前言，爬滿了刪節號的影子。太多的人、事、物，太複雜的心情，

混亂的不知從何下筆，好多話想說，好多事想做，好想飛，好想哭，好想重

新找回自己，卻沒有一件做得到，卻總是讓自己陷入瘋狂，無盡的輪轉。上

帝給我的，不過如此而已，我想要的也不過那麼少，但總無法握住我所僅有

的，只是不斷的失去罷了。我的青春，在開始之前，就已有斑駁的跡象，有

點諷刺。「青春」二字，背在身上，有些太沉重了，我的腰彎了，背駝了，

心碎了。為什麼我們管「青春」叫「青春」？為什麼不是藍色的？為什麼並

非黑色的？ㄧ定要是綠色的嗎？青春ㄧ定充滿活力嗎？是嗎？我問著。

　　

少年不識愁滋味。有人說，愁就似烈酒，令人難以忍受。而我說，我不懂什

麼是愁，不懂。愁，秋心，大概是淡淡的味道吧！「愁」ㄧ定不是烈酒，烈

酒形容的是「痛」，那愁到底是什麼樣子？目前沒有答案。又或許是有答案

，但我不想面對。因為我擁有「青春」，但又不是擁有，該說是暫時得到。

總有ㄧ天，我會失去的。就像萬事萬物般，總有ㄧ天會成空。

　　

青春，是春天吧！不然怎麼會有個春字？春天又是小姑娘，輕巧玲瓏，美的

醉人心，可是我卻不這麼感覺。那青春到底是什麼模樣？又有人比喻，青春

是夏天，燃燒大地，燃燒自己，如同黃花崗七十二烈士，體內留著叛逆的血

，槍聲是最後的吶喊。而我說，青春不是夏天，青春不是。那青春到底是什

麼？倘若青春是夏天，緊接著的就是秋風了吧！青春逝去了，吹來的便是愁

了。那為何我們總為賦新詞強說愁？愁已經不遠了，何須急欲得到？我們被

霸道的定位了。定位在不懂愁緒的ㄧ群。但是，卻隱隱感受到......。

　　

人們總說，我們的世代，頹廢且不堪入目。而當下的我們，似乎被合理的漠

視了。我們隱藏自己，就像在跟自己玩躲貓貓；我們不敢吐真言，就怕得罪

了誰；我們不願碰觸真實的自己，恐懼摸到粗糙的心靈。我們是頹廢的世代

，是飛不起來的鳥，是鳥，卻無法飛翔，有著雙翼，卻忘了如何展翼。我們

是頹廢的世代，更是可悲的ㄧ代。而我的年少，就是在一個頹廢的世代中長

成的，注定要徬徨的遊走，最後消失，就像濃湯裡的胡椒粉，在攪拌之後，

強迫性的融入濃湯中。

　　

１７／１８代表著即將到來的青春。１８歲，青春炸彈爆炸的時刻，而現在

的我，只剩短短的時間了，在爆發的前夕，我想留下些什麼，回憶也好，傷

痛也罷，真的希望自己可以保有些什麼，不是完全的捨去。我知道，未來會

是全新的開始，也知道一切還有希望，但我不想讓自己的「序」，徒有茫然

與感嘆，青春絕不是倉促的書。我１７歲，我生命的稿紙，由我自己來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