菸霧

[川端村 10]

餘灰緩緩飄落，那槁死的灰，被殘害的難以形容，而我呢？是否就像菸灰？

　　朋友們都叫我戒菸。似乎抽菸就是犯了天條，應該被送上斷頭臺。但是真正

送我上斷頭台的不是別人，是自己。

　　看著一點紅光，一吸ㄧ吐，菸的生命也消耗了，取而代之的，是從嘴裡發芽

的煙霧，在飄渺間失去了蹤影。而我呢？是否就像根菸？被什麼人從嘴裡吐出，

掙扎一番後，恐懼而無奈的逸散。菸，點起了大宇宙的矮星，點起了騷客的悲涼

，點起了我深刻的茫然。

　　點一根菸，隱藏在角落，注視著下雨的世界，臆測來來往往的行人的感受。

他們也抽菸嗎？對於具有相同嗜好的人們，我並不特別親切，因為菸常與行為不

檢畫上等號。我不喜歡這個對抽菸的定義。就算我的壽命會減少幾十年，戒菸似

乎被劃上了叉。曾經想戒菸，為了某些原因，戒菸代表著洗心革面的決心，但是

，心理的那股慾望卻不肯被壓抑，因著某種衝動性的狂熱，我拿起身旁的菸盒，

同樣的點菸姿勢，嘴裡熟悉的味道，恍惚的暈眩感再度襲上心頭，吐出ㄧ團灰霧

，心理等質量的愁ㄧ同飄散了。天空依然下著雨，世界的顏色仍舊沒有改變。手

裡的菸，卻只剩即將燃盡的前端。丟在地上，盡全力的踩，踩熄未滅的火，踩熄

憂愁。日復一日的動作，如同訓練有素的狗，不多餘，不累贅。

　　14歲那年，我自願成了癮君子。沒有人引誘我，沒有人逼迫我，純粹只想滿

足自己罷了！討厭所有的事，都被加了定貫的說法；討厭按照別人的地圖旅行；

討厭成為他人眼中的好學生。多希望能跳脫現實的框架，塗鴉我所想要的生活。

只是一切不是我想像的，始終做不成壞胚子，至始至終，都不是壞胚子。抽菸，

並不算太壞吧！雖然女生很討厭，雖然父母很反彈，雖然公共場所很排斥，甚至

連小貓都要睥睨你一番，無論怎麼樣，抽菸都是不好的，在怎麼辯解，出現的反

應都是相同的，像是有無限多解的方程式，答案是沒有盡頭的。做不成壞胚子，

也不想當個符合說明書的人，那就成了不三不四的東西了。現在的我，差不多就

這樣。反正，手裡的菸，仍在食指與中指間留下焦味。心裡的鬱悶，依稀殘留著

，還是相同的遺憾，相同的厭惡，相同的味道。

　　再點一根菸，抽到這世界成灰為止。書包裡，還是放了包「藍當」，抽不抽

，倒不是個重要的問題，真正的重要的問題，生命裡也幾沒個，誰會為了雞毛蒜

皮而傷透腦筋！庫存著，總會有用到的ㄧ天。不知道是今天或是明天，又或許是

過了十年、二十年，誰都不會知道。而我大概也被自己放著了，默默的放著。

　　食指準確的將菸蒂彈入垃圾桶，收起打火機，習慣性的放進左邊口袋。起身

，拍拍臀部的灰塵，瞥一眼角落聚集的菸蒂，轉頭就走。賞自己一個愁，在秋雨

秋風的煙霧中。

[大支短短 10]

Harvey對八...？

[Lonely Coffee 10]

原來，抽菸也可以想那麼多事！

[川端村 10]

其實，到也不是有一桶濃的化不開得愁......

只是菸對我來說有他的意義存在，我所給予的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