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風,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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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龍女曾經在古墓裡,對楊過說,

「過兒,別害怕。死一點也不難受,我剛剛已經死過一遍了.」

那是楊過害怕死亡,逃出古墓丟下她一人,

讓她傷心欲決才會說出的話.

我想,我在好久好久以前,就已經死過一遍了.

而她的出現,對我來說,

就像丟了一個救生圈給在海上無助漂浮的我.

如果沒有那個救生圈,

今天我可能還在海中沒有方向的漂浮吧,我想.

一直到我十八歲後,我才終於明白,

我不能再等人丟救生圈給我了,我必須靠自己游泳上岸.

儘管海水可以沖走足跡,雨水也可以洗去痕跡.

在海水退了,大雨停了,

回憶就更加的赤裸裸浮現在眼前.

不管用力閉上眼睛,或者緊緊摀住耳朵,

它就像空氣一般,隨時隨地都環繞在身邊.

一九九九年的夏天,我死了一遍.

一九九九年的夏天,我抓住了一個救生圈.

我很後悔我當初沒有死命的抓,牢牢的抱住,

以致於到最後讓那個救生圈從我懷中,漂走了.

漂到很遠很遠的地方,離我.

<1>

又聞到海水的味道.

突然用力的睜開眼睛,好像被什麼東西嚇醒‧

想不起來剛剛做了什麼夢,只覺得心裡好酸,好酸‧

用手摸摸頭才知道全身已經濕一踏糊塗,

不知道是流汗,還是剛從海裡游上來.

把汗衫脫下,我拿起放在床頭的煙盒.

把卡在盒子裡的紙條丟掉,我拿出裡面的煙,點了起來.

撐了十三天沒有抽煙,結果還是忍不住要抽.

我沮喪的坐了起來,海浪的聲音越來越大,就好像要吞沒整個村莊一樣.

我深深的吸著香菸,讓尼古丁狠狠的貫穿我的呼吸道.

還有八十六天,又失敗了.

把煙屁股彈出窗外,我把頭伸了出去.

大海對著星星唱著情歌,悄悄的透露著愛意.

遠處燈塔傳來一絲微弱的燈光,卻好像快要被隱藏在海裡面的黑洞吞噬.

隔壁房間的電池睡的很死,

寂靜的氣氛貫穿了整個靠海的新庄子,大家都睡著了‧

聽的見呼吸聲,和思念的聲音‧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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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窗戶邊一個晚上,我就愣愣著看著天空。

直到淡黃色染開了黑夜,一瞬間。

過了那麼久,黎明的速度還是一眨眼。

太陽一眨眼就出來了。

黑夜一眨眼就消失了。

煙一眨煙就一包抽完了。

等等,我剛剛不是煙盒裡還有十幾根煙嗎?

我看看旁邊的煙灰缸,裡面的屍體躺在那裡躺的亂七八糟。

「靠!」我悻悻然的把煙盒丟出窗外。

藍色包裝的七星煙盒就從三樓慢慢的飄了下去,

然後以漂亮的角度敲到一個在跳土風舞的阿伯。

「夭壽死小孩,一大早就亂丟垃圾。」

我躲在窗戶下面,聽到阿伯大聲罵著。

「那個竹中的,欸!那個那個竹中的!!!」

阿伯拉開嗓門對著我的窗戶大叫。

我假裝稅眼惺忪的探出頭來。

「喔...阿北...溝早喔!」我用親合力十足的台語跟阿伯道早安。

「早哩欸逃,阿你的垃圾怎麼亂丟啊?」

阿伯關掉收音機,大嗓門開始繚繞整個社區。

「沒有啊?什麼垃圾?」

我心虛的否認。

「阿不然這個是我棒賽棒出來的喔?」

「阿我的小七七你怎麼跳樓了?」

我假裝驚訝的大叫。

「你不能死阿,你跟我相依為命那麼多年,跟我情同手足,想不到我今天白髮人送黑髮人。阿~阿~阿~阿~」

「....」阿伯在那裡不知道要說什麼。

「這年頭真的是不景氣到了極點阿,連煙盒都知道大家沒錢買它,要跳樓自殺了。」

我繼續銬夭。

「後拉後拉!賣抵加靠盃靠目欸!」

阿伯有點害怕的慢慢走掉。

「阿怎麼那個竹中的看起來笨笨的?是讀書讀到變成笑欸喔?」

阿伯邊走邊自言自語的說著。

銬夭勒!!!

直到阿伯看見走遠以後,我就開心的作了一個拉弓的姿勢。

「Yes!!!」

我勝利的大笑。

「你不會覺得,把我的煙抽完,還亂丟垃圾,而且還欺負沒讀過書的阿伯,是一件很不道德的事情嗎?」

電池的聲音從背後響起。

「還有,你這個姿勢還真他媽錐到不行。」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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ㄧ直以來,我都認為我是一個有雙重個性的人。

人來瘋,跟習慣性的裝憂鬱。

我一直以為,我是最了解我自己的人。

想不到,我錯了,我錯的很離譜。

這世界上居然還有比我更了解我的人。

「你會這樣子戲弄無知的阿伯,跟為了一個跳樓的煙盒哭泣,只有一個理由。」電池抽了一大口的煙,頓了一下在用力的吐了出來。

這是他每天一大早的習慣,聽說是因為可以增加男人味。

「那就是你真的是一個白痴。」電池為這個理由下了一句簡短的評語。

「欸欸欸!抗議!我是白目,不是白痴,OK?」我強力反抗。

「請問白目跟白痴有什麼差別?」電池又吸了一大口煙,然後把煙吐到我的臉上來,那張臉,跟吐煙的嘴巴,讓我想到正在吹喇叭的AV女優。

咳咳咳...抱歉,忘記這是普遍級的小說。

「吐三小啦,你那嘴臉有夠醜的。」我揮揮手,要把煙霧弄掉。

「幹你不知道男人最帥的就是抽煙的時候喔!」電池把新開的煙盒丟給我。

「女人都愛拉!」

的確,身為我的好朋友跟房東的電池,

真的女人緣好的很許純美。

很許純美,不懂意思喔?

就是很嚇人拉!

自從我搬進來以後,養成了失眠的好習慣。

這都要感謝電池的栽培。

常常聽著隔壁電池房間傳來女生咿咿喔喔跟電池喘息的聲音,

讓我整夜失眠跟未開發的海綿體不停在充血。

咳咳咳...又忘了這是普遍級小說。

自從我搬進來以後,我也沒有看過同樣一個女生出現在這裡第二次。

每次都會有新面孔,新口味。

跟不同的叫聲。

「算了,我要去上班了。」

看了一下手機上顯示的時間,八點十三分。

「那麼早?你不是在補習班當輔導老師?」

電池ㄧ邊看報紙一邊摳著屁股。

「今天禮拜天耶!」

「補習班都是假日上早上的,白痴。」

我拿走車鑰匙,坐在玄關穿著鞋子。

「是喔?拍寫拉。」電池把摳完屁股的手放在鼻子前面聞了一下,露出ㄧ張很爽的表情。「我太久沒去補習了,哈哈。」

「我要出門了。」

我連理都不想理他,跟他那種私立學校混吃等死的學生待在一起,我會變笨的。

(這時候就應該要有OS:你本來就是白痴!)

發動我剛買不久的vino的時候,電池從樓上窗戶探出頭來。

「欸那個小菊花,下班買幾包衛生紙回來,我都沒有衛生紙可以擦屁股了。」

我帶上安全帽,發動摩托車,回頭說。

「第一,你沒衛生紙擦屁股關我屁事,第二,我下班的時候你就已經睡著了。」

我帶上口罩。

「第三,我叫做蕭吉樺,不是小菊花。」

催動油門,我快速的離開了偏僻的鄉野。

朝著熱鬧卻又冷漠的城市裡前進。

太陽還是很熱,讓人心裡煩躁不堪,

摩托車快速的飆出生命的價值。

我是蕭吉樺,

七年前就已經死過一遍的的蕭吉樺。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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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整天忙碌的發講義,管理秩序,擦黑板,當外賣小弟後,

我終於打了卡,下班。

走出了補習班門口,一輛又一輛的車子呼嘯而過,

讓在門口等待孩子們下課的家長隨時冒著成為肉餅的危險。

我微笑的跟家長們打招呼,

然後就走到補習班後面的巷子裡。

慢慢的撕開了煙盒的包裝,

我想起之前和她的約定,要拿起煙的手遲疑了。

重重的嘆了口氣,還是抽出了一根煙,

打火機點燃了香菸短暫的生命,

也慢慢抽絲剝繭著我的生命。

「就是有這種沒義氣的朋友啦!抽煙不找的喔?」

一個頂著大平頭的大男生走進了陰暗的巷子裡。

「剛剛看你還在忙啊!」我笑著把煙盒丟給番薯,平頭男。

番薯跟我一樣在讀竹中,只是他比較優秀,

已經考上交大了。

「那只是作樣子給老闆看而已。」番薯點了煙,然後巷子裡煙霧瀰漫著。

「你今天心情不好嗎?看你一整天都悶悶的。」他問我。

我沒說話,只是默默的抽著煙。

番薯打了個大哈欠,用力的伸了一個懶腰。

「現在的小孩子還真可憐啊!才國小而已就要被補習班荼毒。」

「想當初我唸的國小,就在竹中附近而已。」番薯繼續說。

「我從小學的時候,我老媽就常常對我說,要認真讀書,以後一定要唸省中,將來才會有出息。我每天就看著那些穿著卡其服的學長,對著自己說,以後一定要唸這裡。」

我笑著看著他。

「你呢?你以前唸哪間小學啊?」番薯問我。

瞬間,我感覺我的笑容的僵硬起來,

他的問題就像一顆全壘打的棒球,

飛到我記憶裡,打破了我塵封不動的思緒。

「土牛...」

「嗯?」

「我唸的是,土牛國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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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時後,爸媽為了工作,

把我託給爺爺奶奶帶。

爺爺是個跟著蔣中正來台的老榮民,

在他的心目中,蔣中正跟神是劃上等號的。

家裡客廳牆壁上,掛著一幅巨大的蔣公肖像。

而肖像下方,寫了八個的紅色毛筆字。

「殺朱拔毛,反攻大陸。」

也是我最先學會的八個字。

爺爺來台以後,在台中定居,

娶了當時只有十六歲的奶奶,

兩個人過著幸福快樂的日子。

結婚一年後,他們產下愛的結晶。

也就是我老爸。

那年,爺爺三十二歲,

奶奶十七歲。

爺爺家在台中東勢的一個眷村裡面,

裡面的人,全部都是退休的老兵。

眷村裡面有個大操場,每天太陽快要下山的時候,

我就會到操場跟其他的小孩子玩遊戲。

我們玩的遊戲很簡單,就是打仗。

一邊是中華民國軍,一邊就是共匪。

兩方人馬拿著玩具槍打來打去,

然後最後一定就是共匪會全部陣亡。

旁邊的老爺爺們,就笑呵呵的看著我們。

「這些死小鬼棉,俺打了那麼多年低仗,沒看過那麼快就陣亡的共匪啊!」

住在隔壁的王爺爺總是笑著摸摸我的頭,對我們說。

我的童年,就是在那個寧靜的眷村裡面,

和其他小孩子玩著反攻大陸的遊戲裡度過的。

到了七歲,爺爺就送我到老爸以前讀的土牛國小。

我一開始哭鬧著不要去上學,

深怕去上學就沒有辦法每天跟其他小孩反攻大陸了。

「小樺乖,到學校去,有更多的共匪可以打啊!」爺爺說。

我擦乾眼淚,瞪大著眼睛看著爺爺。

「真的嗎?」

「俺騙你做啥?裡面拿著棍子的,就是共匪啦!」爺爺大聲的說。

「他棉冒充中華民國軍來台灣騙吃騙喝的,你去學校把他棉打回大陸去。」

我頓時熱血沸騰,然後我用力的向爺爺敬禮。

「是!」

爺爺也向我回禮,然後我們兩個對看著笑了。

隔天,我穿著白襯衫小短褲和皮鞋,

往土牛國小去反攻大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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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爺騎著老舊的偉仕牌摩托車,載著我到即將要讀六年的學校。

我跳下了車,背著奶奶到菜市場買給我的米老鼠書包,

對爺爺敬了個禮。

「爺,我走了。你要好好的保重啊!」

我忍不住熱淚盈洭。

「乖孫,你好好的去吧,晚上爺爺會買著麥當勞等你回來的。」

爺爺也忍不住擦去眼角的眼淚。

「爺爺!」我忍不住衝過去抱住爺爺。

「我要麥克雞塊餐喔!」

那份動人的祖孫情在土牛國小大門口散發出動人的吸引力,

來往的行人都用感動的眼光看著我們。

或者是看見外星人的眼光。

國小一進去,

一隻水泥作成的土牛就豎立在停車場中間。

土牛下面有年代悠久的碑文,

當時只認識殺朱拔毛反攻大陸這幾個字的我,

根本也不懂上面在寫什麼東西,

況且,有更重要的使命在等著我啊!

於是我就不懈怠的到校園去尋找拿著棍子的共匪,

準備在學校的第一天就鏟奸除惡,為國增光一番。

但是,不管我怎麼的找尋,

連女廁所都跑進去找了一遍,

就是找不到爺爺口中說的拿著棍子的共匪。

拿著柺杖的倒是有一個,

那是在操場前面的蔣公銅像。

在我喪氣的坐在教室裡面,

等待老師上課的時候,

有人拍了我肩膀。

我回頭,一個眼睛很小,鼻孔細細長長的男生對著我笑。

「你是誰?」

我問。

男孩對著我持續傻笑。

「我是住在你家旁邊的王家福阿!我們以前有一起玩過耶!」

我歪著頭想了一下,然後搖搖頭。

「對不起,我不記得我有認識長的像蜥蜴的男生。」

「什麼是蜥蜴?」

「你照鏡子的時候,把吸管咬在嘴巴的時候,就是蜥蜴了。」

我說。

「那我不咬吸管的時候,是什麼啊?」

我又歪著頭,想了一想。

「是一個沒有咬著吸管的蜥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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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過了好久,我才知道王家福就住在我家旁邊,

就是常常喜歡摸我頭王爺爺的孫子。

這個認知花了我不少的時間,

等我承認王家福,蜥蜴,是我的朋友的時候,

我已經升上了小學五年級。

這段時間,歲月在我身上並沒有改變我太多的東西,

卻在爺爺奶奶面容上刻下一道道的皺紋。

我卻一直沒有那種想法,

爺爺老了。

對於爺爺,我有很深厚的感情。

畢竟,我是他從小帶大的,

在我眼中,他是一面巨大的牆壁,

永遠不會倒的牆,

而爺爺家,就像我漂浮人生中的港口,

使我在外頭飄蕩時,也不會迷失了方向。

我覺得我已經長大了,在我國小五年級的時候,

我感覺我跟以前有很多地方都不一樣了。

就像我已經知道爺爺口中那個拿著棍子的共匪,

就是班上那個年過四十卻還嫁不出去的老師。

但是,這個知識讓我捱了不少的棍子,

沒有一個老師可以忍受一個學生每天拿著一把玩具槍對著她,

嘴巴還發出砰砰的聲音。

尤其是相親二十一次還沒成功的老師。

這也不能怪她,

長的像蟾蜍不是她的錯,

要怪,就怪跟她相親的人不喜歡爬蟲類。

在土牛國小的日子裡,沒有給我太多的回憶。

大部分都是在老師的棍子或者跟蜥蜴一起比賽每天把女生弄哭的次數中度過。

喔對了,所以還有在校長室門口半蹲,也是一個美好的回憶,

現在看著自己發達的小腿肌,

就會想起,當年把許美靜弄哭的場景。

跟把她裙子掀起來時出現的小熊維尼內褲。

不知不覺,夏天就來了。

那個我永遠忘不了的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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暑假結束一段時間後,爸爸媽媽也回來探望爺爺奶奶。

對於好久不見的爸爸媽媽,

我有好多好多的話想要對他們說。

想要跟他們說我有一個暗戀了三年的黃雅君,

想要給他們看我國小唯一一張獎狀,

考試進步獎,從倒數第二名變成倒數第八名。

爸媽回來的那天,奶奶還特地煮了一桌子的菜,

連難得見面叔叔姑姑也出現了。

整個家裡氣氛就像過新年一樣,

我開心的跟同年齡的堂弟妹玩在一起。

爸爸仔細的看了我一下,

說我有長高了,也長大了,

還叫我脫下褲子,要看一下有沒有登大人的跡象。

在我要脫下來的時候,媽媽叫我不要脫,

順便敲了老爸頭一下。

晚餐過後,叔叔姑姑也回家了,

媽媽在廚房幫奶奶洗碗。

爺爺爸爸跟我在客廳裡喝著茶,

爺爺跟爸爸正在聊天。

「爸,暑假帶你跟媽還有小樺出去玩,好嗎?」爸爸問爺爺。

「不用工作?」爺爺皺起眉頭。

「以後沒那麼忙了,小孩也大了,我們想多花點時間在他身上。」

爸摸摸我的頭。「這幾年賺也賺夠了,我想帶你們去日本玩,好嗎?」

「你去問你媽,你媽要去我就去。」爺爺戴上老花眼鏡,把報紙打開。

我趕緊跑到廚房去求奶奶答應,

跟她說我很想要去日本玩。

奶奶就笑著走到客廳。

「老公,新年要帶我們去日本玩阿,明天就出發喔!」

新年是爸爸的乳名。

爺爺含糊不清了一聲,表示知道了。

我高興的跳了起來,興奮的要命。

當天晚上,我因為緊張的睡不著覺,

便爬出了窗外,跑到了屋頂上。

「蜥蜴!」我用很大聲的氣音對著隔壁說道。

沒多久,蜥蜴也爬出了窗戶,

跟我一起走到了眷村旁邊的一個河壩,我們的秘密基地。

「我跟你說喔,我爸明天要帶我們全家出國玩耶!」

我開心的對著蜥蜴炫燿。

「真好,我都沒有出過國,我爸祇有帶我去過科學博物館玩而已。」

蜥蜴露出羨慕的表情。「去哪裡玩啊?」

「日本啊!」

「靠去那裡幹麻啊?那裡只有一堆一堆的A片而已。」蜥蜴斥鼻的說。

「A片是什麼啊?」

「一種錄影帶,你爺爺奶奶就是看那種錄影帶才會生出你爸爸的。」

「是喔!那麼厲害。」我驚訝的看著蜥蜴,覺得他懂得好多。

「那我去日本一定要叫我爸爸買很多A片回來,我再分一些給你。」

「真的?」

「真的啦!不然打勾勾?」我笑著伸出了小指頭。

蜥蜴也伸出了小指頭,我們打了勾勾以後,

就在那裡笑著好久。

突然,突然,

一陣天搖地動,我跟蜥蜴一個不穩都跌倒了。

然後就看見水壩旁邊的房子像骨牌一樣,

一間一間的倒了下去。

我想,我永遠不會忘記那天。

一九九九年,九月二十一號,

九二一,大地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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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舉手)

你復活了!!

你復活了!!

又有好看的文了XD

而且貼的超勤快的!!

這是老天賜給深藍的禮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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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回來

加上這篇...

你好像總共有三部小說要寫.....(杰倫已經結局了)

辛苦了~~

喝瓶白蘭氏雞精(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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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蜥蜴一句話也沒說,就一直看著倒塌的房子。

眷村裡面一直是靜靜的,靜靜的。

黎明還是一眨眼就出現了,

陽光被烏雲擋在天空上,想要努力滲透下來的太陽,

在雲層的後面,形成了詭異的灰藍色。

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飄起了小雨,

雨點輕輕的打在臉上,卻打開了我們封閉的思緒。

「爺爺他們...怎麼還沒出來啊?」

蜥蜴打破了沉默。

也打破了我們最後一絲的期待。

我們開始放聲大哭,恐懼瞬間籠罩了我們。

救護車的聲音逐漸的逼近,逼近,

然後,雨越下越大。

眷村裡,唯一保持原樣的東西,

剩下廣場旁邊的一間民聲大樓,當我們被警察叔叔送進去的時候,

裡面已經有一些存活下來的人在吃早餐。

也是僅存的生還者。

有人遞了兩個三明治給我跟蜥蜴,

蜥蜴拿了就開始大口大口吞,我卻愣愣的看著三明治。

「幹麻不吃?」

滿嘴食物的蜥蜴問我。

我搖搖頭,把食物給他。

「爺爺說,小孩子要吃饅頭夾肉鬆才長的快。」

我哽咽的說。「他說吃這個不健康。」

眷村裡好幾台救護車停靠著,我跟蜥蜴到外面去看,

只見一台挖土機正在把坍方的石塊移開。

突然,蜥蜴衝了出去。

「快把挖土機關掉,你們這樣會把爺爺弄受傷!」

他跑到原本我們家裡的地方,開始把石頭一塊一塊的移開,

我也跟上前去幫忙。

「小朋友快走開,這裡很危險。」

一個穿著橘色衣服的叔叔過來對我們大吼。

我們不停的一邊挖著石頭,一邊擦著眼淚。

「爺爺奶奶爸爸媽媽還躺在下面,他們被石頭壓住會不舒服。」

那時候的我,只是那麼想著。

雨,滂沱。

天空像是在幫我們嚎嚎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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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百年前,法皇御醫諾斯托拉達姆斯達姆斯曾經預言:

一九九九年空中會出現「巨十字」,

接著預言中恐怖大王即臨空而降,地球在一瞬間化為灰燼。

      

                【1122期時報週刊】

恐怖大魔王沒有臨空而降,也沒有讓地球在一瞬間化為灰燼。

我卻感到世界末日來臨了。

爺爺他們的遺體被挖出來了,

在地震兩天過後。

從他們安祥的表情中,我知道他們沒有任何痛苦。

我痛不欲生。

蜥蜴爺爺的遺體也被找到了,但是卻被分成兩個部分帶出來。

看完他爺爺的遺體後,

蜥蜴在我面前吐的亂七八糟。

也哭的亂七八糟。

「幹,我沒辦法忍受爺爺變成這個樣子。」

蜥蜴哭到鼻涕縱橫。

「我好恨,真的好恨,但是我不知道該恨誰。」

我也是,

如果找到一個可以恨的人,

我想,光用我們兩個人的恨意,

那個人就算有十條命也不夠活吧!

恐怖大魔王沒有從天而降,卻把台灣搞的天搖地動。

他也沒有讓地球瞬間毀滅,卻讓台灣變成人間煉獄。

我們該恨誰?

「要恨,就恨那個可惡的恐怖大魔王吧。」

我說。

那場地震,讓我失去了好多東西。

我沒辦法到日本去玩了,也沒辦法過年拿到紅包了,

也沒辦法讓爺爺載著我去上學了,

也沒辦法在好好的愛著他們了。

我悄悄的在這段記憶外頭,裝了一個大鎖。

我不想在觸碰這段記憶,也沒辦法在去觸摸。

好多年以後,我努力找尋為何我會那麼的寂寞的原因,

在思緒不停回繞當中,

我才發現,

我又不小心走到這個大鎖前面。

「過去越苦悽,回憶越美麗。」  電池語錄 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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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灣的夏天實在有著讓人焦躁的本質,

即使是在有風城之稱的新竹,吹來的熱風,

也實在會讓人想要脫衣服裸奔的衝動。

星期六夜晚的站前廣場,一堆年輕人們擠爆了,

偶而夾雜幾個流浪漢們,讓沉悶的夜晚,

多了幾分的熱鬧。

番薯跟我坐在階梯上,喝著酒。

廣場中央有不知名的樂團正在嘶吼著伍佰的「煞到你」,

即使他們多麼盡情的在表演,

噪音依舊還是噪音。

「喔...終於要上大學了!」

番薯伸了一個大懶腰,然後懶懶的抽起煙來。

「請問你對著一個高二已經讀不完的學生面前說這種話,是嫌執政黨太差勁你想要提早結束你的人生嗎?」我拿起喝完的啤酒瓶。

「喔不,孩子,我純粹在感嘆光陰似箭,」他搖搖頭。

「完全沒有在諷刺一個高中沒畢業就有投票權的人喔!」

幹,要不是學校的警衛伯伯太機車,

不斷的挑釁我,臉上的表情不停告訴我的拳頭要去摸他,

讓我聽話的身體照著他的話去做,

我怎麼會不得不要休學呢?

我灌了一口酒,在那裡抱怨著。

「別在那裡靠北,最好是他的表情會叫你去打他,」番薯送了我一隻中指。

「那我的屁股有沒有叫你去親他呢?」

他把屁股對著我晃來晃去。

我用力一拉,把他褲子跟著內褲一起拉了下來,

神秘的小菊花就重見光明了。

「幹!」他趕快把褲子拉上,附近有幾個眼尖的美眉已經在對著我們竊竊私語了。

「看不出來你臉那麼黑,屁股卻白成這個樣子阿!」我嘲笑著。

然後我們就在那看著對方,不停的互罵,不停的大笑著。

這是青春嗎?

我不知道,

只是我覺得,這種生活,很空虛。

很寂寞。

火車站的時鐘指向十一點三十分,

夜,漸漸深了。

「寂寞是一種試探,當你忘了寂寞,你才是真的寂寞了。」   

          電池語錄 第二章 第一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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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 weeks later...

我不喜歡新竹的夏天。

除了有一段不好的記憶之外,越來越繁華的市區,

變得越來越陌生。

跟番薯喝的酩酊大醉後,我坐在摩托車上灌著白開水,

讓自己先清醒一點,免得神智不清的騎車會出車禍。

入夜的市區在短暫的寧靜之後,

一陣陣的引擎聲又劃開整個夜空,飆車族開始揮灑他們生命的價值。

為了不想要陪著他們揮灑生命的價值,也不想被他們拿著武器揮灑生命的價值,

我發動機車,準備回家。

手機突然響了,如往常一樣,

飛翔的音樂從牛仔褲裡傳了出來。

「跟你說我沒有衛生紙大便,你就一定要那麼晚回來嗎?」

電池。「你知道我已經坐在馬桶上等你快五個小時了嗎?」

「阿你是不會用洗的喔?」我從煙盒咬出了最後一根煙。

「我的屁眼兒用洗的會過敏,一定要用衛生紙擦。」

電池從那傳出悶悶的聲音,看來是在用力的噴射便便。「而且一定要用飛柔的喔!」

我直接把電話掛了,然後點起煙。

酒醒了以後,開始輕微的頭痛,慢慢啜著煙,我突然又想要在醉一次。

我不喜歡新竹的夏天。

突然覺得很悶,有一種情緒在身體裡面不斷的在膨脹。

我知道那是回憶正在提醒我,

提醒我已經到了時間,去回憶。

~即使我有雙翅膀,也需要目的去飛翔。~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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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以後,看了一下時間,

凌晨一點四十分。

電池大概睡著了吧。

為了怕吵醒他,我輕輕的把鑰匙插進鑰匙孔裡,

輕輕的開了門,又輕輕的關了門,

輕輕的把鞋子脫下,又輕輕的把鞋子放好。

突然聽到客廳裡有聲響,我心裡一陣緊張。

該不會是有小偷吧?

於是我躡手躡腳的抓著放在鞋櫃旁邊的雨傘,慢慢的走到客廳,

準備給小偷致命的一擊。

我手沿著牆壁摸到了日光燈的開關,

在開燈的那一剎那,我也跳了出來。

「不要動!!!」

一個正在吃鹽酥雞的女生瞪大著眼睛看著我,

手上拿著叉子,上面還有一塊搖搖欲墜的的鹽酥雞。

她嘴巴張的開開的,似乎正準備吃下那塊鹽酥雞。

「啊!對不起,我走錯房子了。」

我下意識的道了歉。

然後我轉身要趕快離開,

但是突然又想到,如果這不是我家,那我怎麼能開門呢?

「喂!」

那個吃鹽酥雞的女生叫住我,我想她大概是電池不知道從哪裡帶回來的女生吧。

我回頭看著她,露出無辜的眼神。

「你是蕭吉樺嗎?」

我露出流浪狗般無辜的眼神點了點頭。

「我哥哥他...出去買衛生紙了,叫我看家,他說如果你回來了叫你等他。」

鹽酥雞妹妹說。

原來是這樣...哥哥???

「你是電池他妹妹?」

我驚訝的問她。

換她用無辜的眼神點了點頭。

「你說的電池,是那個新竹有史以來,最畜生的畜生嗎?是那個號稱大小通吃童叟都欺有洞就好的電池嗎?」

我再次確認。「你確定你說的人跟我講的一樣嗎?」

鹽酥雞妹妹努力思考。

「有點不一樣,因為他除了是畜生以外,還是一個禽獸。」她回答。

幹,原來遺傳這種東西真的存在。

「對對對!他真的是一個禽獸,而且是一個屁眼會發炎的禽獸。」

我放聲大笑。

我後腦杓突然被一包不知名的物體丟中。

我低頭看了一下,心裡突然打了個冷顫。

是一包飛柔衛生紙。

鹽酥雞妹妹低聲偷笑著。

「你不會覺得,對一個一個月只收你一千五房租的帥氣房東說他是畜生,是一件非常不好的事情嗎?」

電池的聲音從後面冒了過來。

「尤其是他屁眼真的發炎的時候。」

                 『屁眼發炎,不等於痔瘡』   電池語錄 番外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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