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篇小說試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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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噹--噹--噹--噹--」代表放學的鐘聲響起。

  星期五,學校的課程只安排到了下午五點半,平常都是上到八點十分。雖然說是放學,但仍然需要聽班導苦口婆心地諄諄教誨。當我正在思考著為什麼他總是有話可以講的時候,班導宣佈正式放學。

  走出了教室的門外,同班同學叫住了我。

  「那個同學!你不是說要陪我回家嗎?」

  噢!對呀!昨天才發現他跟我一樣,住在蘆洲。要在這麼遠的學校碰到「老同鄉」還真不太容易。

  「什麼叫做『那個同學』呀?真難聽……我叫做邱佳琪!記好唷!」

  「我當然記得你叫邱佳琪呀!印象可深的咧!只是我怕有人會認為我在叫女生的名字嘛!我這麼做可是在保障你的權益唷!」

  「並不需要……」

  「你不覺得你的名字很可愛嗎?呵呵……」

  

  她,叫做吳孟霖,在自我介紹的當天,她就要求大家叫她--小霖。

  小霖長得很高、很漂亮,172公分的身材在我們班,幾乎可以傲視班上所有的男同學,當然有幾個發育良好的男同學例外。

  我,叫做邱佳琪,外表長得人模人樣--有一雙近視兩百度的眼睛;一個只能用來呼吸的鼻子;一張用來吃飯講話的嘴巴;兩隻聽力還算正常的耳朵。

  每當我在早上照鏡子的時候,總是會對著鏡子說:沒想到我還挺像個人類的嘛!

  這種像人的感覺真好。

  說了那麼多,重點是--我是男生。

  我的名字為什麼叫做邱佳琪?那就要問我那不知道在哪的老爹了。

  這個名字的確非常地『女性化』,而我從以前就討厭這個名字。

  雖然我說討厭,但一想到這名字讓我在異性間很吃得開,我立刻就忘了應該要討厭自己名字的這件事。

  到了新的環境,總是要與同學先搭建好友誼的橋樑,不然未來三年的日子肯定難過。

  雖然我很想早早回家,但是為了橋樑的搭建工程,我只好乖乖地被三個女生架著,拖出了校門。

  

  就這樣,我被她們架到了學校外的冰店,整間店的光線還算充足,打著我最喜歡的鵝黃色燈光。

  過了幾分鐘,大家的前面都各自有一盤刨冰。刨冰在鵝黃色的燈光下閃閃發光,似乎在對我說:吃我吧!

  我承認我很難抗拒美食的誘惑,所以我接受了這碗刨冰。我開始利用湯匙,讓『小冰冰』進入我的體內。它經過了我的嘴……我的食道……我的胃……我的小腸……大腸……最後到了肛……

  

  三女一男之間存在著很死寂的氣氛。這時候有人說話了--那個人是小霖。我發現小霖真的是個很喜歡「聊天」的女生。

  我並不是不會說話,但是要在不熟的人面前,總是要該有一點矜持,總不能將平常「幽默」的個性搬上來,讓大家覺得我是神經病吧?

  「邱佳琪,你有沒有兄弟姊妹啊?」這個很平常的問題,卻又牽出我的回憶。

  我並不喜歡在人家面前討論我的家庭,我的家庭比一般的家庭複雜太多了。

  正確的來說,我家有四個小孩。哥哥、我、弟弟、妹妹。在現今的社會中,一個家庭要有四個小孩,的確蠻稀奇的。

  什麼叫做正確來說?那就要問我老爸了。

  「我家『應該算是』有四個小孩:哥哥、我、弟弟、妹妹。」大家都擺出了不敢置信的眼神,好像在想著為什麼我媽那麼會生。

  「幹嘛用那種眼神?又不全是我媽生的,不必那麼驚訝吧?」我試著釐清她們對我老媽的誤會。

  「我爸總共有三個兒子,都是跟不同女人生的。而我妹很幸運,跟我血緣最親。」我試著解釋。

  經過我後來更加細心的解說,我相信她們都已經知道,我媽是人類,而不是……

  我又低下頭來繼續吃快融化光的冰,卻不小心把冰弄到了桌子上,我抽起了餐巾紙擦了那灘糖水。

  「邱佳琪,你好像是處女座嘛?」似乎是我擦桌子的這個小動作引來了小霖這個問題。

  處女座犯法嗎?好像很多人都抱持著「凡處女,必龜毛潔癖」的成見。

  「龜毛+潔癖=處女座」這個公式似乎就像是「1+1=2」,沒有人可以反駁。

  「對呀,我以身為處女座為榮。」我必須改變世人對處女座的誤解!所以我擺出一副很欠扁的臉回答,勢必要讓他們「印象深刻」。

  「可是你看起來不龜毛啊!」說話的是雅筑。

  周雅筑,聽名字就覺得她很夢幻。她是個長得很漂亮、很有氣質的女生,身材穠纖合度,所以當我第一眼看到她,印象就很不錯。

  「我記得法律上並沒有規定,處女座一定要『看起來』龜毛才是處女座唷!」我撒了謊,因為我有時候也滿龜的。

  「我也沒有說一定要龜毛呀,幹嘛那麼緊張?」什麼?到底在說誰緊張啦?身為龜毛……喔!是完美處女座的我,怎麼可能會緊張?

  「我哪有緊張?妳從哪隻眼睛裡看到我緊張啦?」嗯!採取咄咄逼人戰術,看妳怎麼回答!

  「兩隻眼睛跟一副眼鏡都看到啦。」喔……我忘了她有四隻眼睛……好吧!我承認我輸了,好男不跟女鬥嘛!

  「對,你說的都對,我承認我緊張好不好呀?」我因為不太服輸的關係,因此臉上的表情更欠打了。

  「你的臉很醜耶!」這是雅筑第一次在我面前笑。

  這還是我第一次那麼地注意他的長相……

  雅筑的眼鏡是黑色粗框眼鏡,帶在別人的臉上可能會很呆,不過在她的臉上卻可以襯托出另一種氣質,一種很奇妙的氣質。

  

  「可以很冒昧的問你個問題嗎?」問我這個問題的,叫做王韻筑,看起來很活潑,我想……應該算是小霖那型的女生吧!

  「呃……妳說看看吧?」我猜,八成又是跟我的名字有關聯。我不太喜歡人家問我的名字,因為幫我取名字的人,我出生到現在看到他的次數,一隻手都算得出來。

  「你不覺得你的名字很特別嗎?如果我不認識你本人,一定會認為你是女的。」

  噢!我就知道!這個問題我回答的次數,一定比我的頭髮還要多……

  「我老爸幫我取的。」我將玻璃杯中的最後一口水給喝了下去。

  「真的嗎?你爸幫你取了這麼『娘』的名字,你有沒有什麼感想?」噢!又來了,他已經是第n個說我名字娘的人了。

  「沒什麼特別的感覺呀!只是小時候會被同學笑娘娘腔而已。不過我要聲明一下,我喜歡的是女人,而且我各項功能都很正常唷!」

  「喂……邱佳琪,你很色耶!誰問你那個了呀?」小霖手掌往我的背後招呼了一下。

  突然發現「淑女們」吃冰的速度還真不是普通的快,所以我們只在店裡待了十五分鐘,三位淑女就已經讓刨冰見底了。

  在陪淑女團走到捷運站的途中,我居然發現到我會不知不覺地將視線往雅筑的背影飄去。雖然欣賞美女是每個男人的專長,但我還是立刻告訴自己要專心走路,以免「履踏黃金」;這邊履借代鞋子,黃金則借代……

  為什麼我會注意到她的背影?唉!這也許就叫做「人在女人旁,不得不低頭」吧!

  沒錯,我被她們丟到後頭去了。其實走在她們的後面也不錯,反正男生跟女生之間的話題幾乎扯不上關聯。

  不過在走到捷運站的這五分鐘之間,我倒是發現了許多他們的小習慣。比如說--小霖總是喜歡拿鏡子邊走邊照;韻筑的頭髮只要被風吹過,就會立刻拿梳子起來整理;而雅筑的手中永遠都握著一盒--森永牛奶糖。

 

*如果可以,我想做妳手中的那盒牛奶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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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九月十日星期五--The special day……

  「噹--噹--噹--噹--」代表放學的鐘聲再度響起。今天幫鐘聲伴奏的是滂沱大雨的淅瀝聲。

  今天是個很重要的日子,而這個日子的故事就發生在十六年前的今天。

  根據歷史記載,十六年前的今天,賢者口中預言的英雄誕生了……

  「邱小琪!生日快樂唷!」小霖一放學就跑過來找我,而「邱小琪」是同學們幫我想的小名……會很噁心嗎?

  生日快樂?如果說我沒聽錯,那麼……傳說中的英雄就是……

  「吳小霖!今天有何關照呀?」我一邊快速地整理書包一邊回答著她。

  「今天你要陪我回家唷!」她拎著書包走到了門口。

  「嘎?我今天想自己回去耶……」今天是我的生日,我只想早點自由。

  「不管,反正你今天的任務就是陪我回家!嘿嘿--」

  「我……」

  

  「咳……聽說學校不能談戀愛唷!」這時候突然有一個同學冒出來說話。

  這個欠扁的「小男生」叫林宇辰,長得矮矮的,身高不管怎麼看都不到160,雖然說身高上有缺陷,但「費斯」還算可以看。

  雖然我平常不怎麼想理他,但是偉大的國父曾有遺訓:橋樑尚未完工,同志仍需努力。

  我是個年輕有為的好青年,所以我要遵守偉大國父的遺訓--跟同學好好相處。

  「談你媽啦!不要讓大家誤會好不好?」我利用身高的優勢,把手掌放在那矮子的頭上。

  「噢!隨便放都上得上去耶!」我伸出小指在他面前甩了甩。

  「拷--」他邊說邊送了我一根右手中指,然後立刻逃離現場。

  「雷特•地瓦拉波兒--」我回敬了他一根左手中指。

  「什麼是『雷特•地瓦拉波兒』呀?」小霖問我。

  「這位同學,妳有沒有在上課啊……才剛教的英文單字耶!」身為英文小老師的我,擺出了小老師的臭架子。

  「你明明知道我英文爛嘛!」

  「來來來,課本在這邊。」我拿出英文課本指給她看。

  「這個字怎麼念?」我指著「late developer」。

  「雷特……地瓦……拉波兒……」看著小霖斷斷續續念出英文單字的模樣,害我忍不住笑了出來。

  「笑個屁呀!我英文就是爛嘛!怎樣?」小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送我個降龍十八掌。

  「哇拷……很痛耶!下次不教你英文了啦--」我裝出一副很可憐的樣子,右手摸著剛剛被他攻擊的地方。

  「吼!對不起嘛--」小霖似乎發覺剛剛那一掌真的太用力了。

  「大小姐……要不要換我打你看看?」我憤憤不平地為自己的肩膀抱怨著。

  雖然嘴巴這麼說,但是我從來沒打過其他女生。

  除了自己的妹妹以外……

  「好嘛!對不起嘛!我們走吧!」才剛說完,小霖就很粗魯地將我「扯」向淑女團的方向。

  「你真的很暴力耶!請問一下閣下的性別是?」其實我常常在想,小霖長得那麼漂亮,為什麼個性以及力道卻跟男孩子那麼相像……

  「你白痴唷?女的啦!」

  「你真的敢肯定嗎?要不要去醫院檢查一下比較好啊?我怕當年的護士醫生有疏漏……」話還沒說完,我的背上立刻又多了個火辣辣的巴掌印。

  「雅筑!韻筑!有人答應我的『邀請』,要陪我回家囉!」小霖拉著我往樓梯間喊著。

  如果說這樣算是用「邀請」的,那麼搶銀行不就算是用「預借」的?

  「我今天有事要先走唷!因為家裡有點事情……」雅筑的手上依然有一盒牛奶糖。

  「剛剛男朋友call我……嘻!所以抱歉啦!我要先走囉!」韻筑則是拿出梳子開始梳理頭髮。

  這下可好了,一團美女走了兩個。 剩下的這個雖然漂亮,但是脾氣方面……唉!這個我可沒辦法搞定啊!

  今天可是我的生日啊!

  我•想•要•自•由•啊--

  「吼……你們都要先走喔?」小霖的臉看起來非常不悅,突然覺得她不爽的臉有點像蚊子,嘴巴嘟得高高的。

  「好吧!邱佳琪,今天就放你一馬,還你自由吧!你還欠我個人情唷!」我沒聽錯吧?

  難道上天聽到我內心的吶喊了嗎?看來今天要找時間去廟裡燒香還願了……

  「真是感謝霖姊『不拐之恩』啊!」我拱起了手,在她眼前晃了兩下。

  「都已經賜你自由之身了還不快滾?難道你真的想陪我回家呀?」

  「不是啦……我在想,如果我先走了,那你怎麼辦?」

  「沒有呀!原本是想拉你陪我逛西門町的,想去嗎?」

  「噢……不了!不了!小的不敢當呀--」

  「好啦,不勉強。祝你生日快樂唷!拜拜囉!」小霖往我背上用力拍了兩下。

  「噢!對了!邱佳琪,你的卡片,差點忘了給你。」當我正準備要離開的時候,雅筑邊說邊從書包拿出一張小小的卡片遞給我。

  因為放學時間人潮洶湧,如果現在拆開,班上一堆蒼蠅一定會飛過來勘查,所以我沒有立刻拆開。

  「回去再看唷!我的字很醜,不准笑我唷!」

  字醜?難道他不覺得他太過謙虛了嗎?

  信封上「To:邱佳琪」這幾個字,讓人看了很舒服,不華麗也不做作,但是很漂亮。

  「好啦!再見囉!」我用拿著卡片的那隻手揮著。

  「邱佳琪!生•日•快•樂!」三個女生這樣大喊著,不丟臉嗎?

  女人真的是一種很奇妙的生物。

  雨……下得好大。

  我淋著雨跑到了捷運站,開始為下一個計劃做打算。

  OK,如今我是自由了。

  自由了要幹什麼?過生日嗎?

  反正我回家也沒人陪我過生日,乾脆自己一個人漫步在雨中,幫自己唱生日快樂歌。

  噢--那煙雨朦朧的畫面,多麼浪漫啊?

  哪邊淋起雨才有煙雨朦朧的效果呢?

  

  我的腦袋中突然「噹」地一聲,跳出了一個答案:淡水。

  是的,我知道我很神經病,但是一個人在孤獨的情況下,要不發點瘋也挺困難的,所以這趟「台北淡水煙雨朦朧半日遊」我去定了。

  於是我到了捷運站附近的蛋糕店買了一塊小蛋糕,要了幾支小蠟燭,準備在淡水幫自己唱生日快樂歌。

  黑森林小蛋糕,七十元。

  坐捷運到淡水,四十元。

  一杯露天咖啡座的拿鐵咖啡,一百一十元。

  一段羅曼蒂克的相遇,無價……

  我一個人坐在咖啡座下,有人會問為什麼我現在不去漫步雨中?

  在台北,如果上公車之前就「濕身」了,那麼司機一定會把人連轟帶攆送下車,這就是台北。

  「祝我生日快樂……十六歲了!邱佳琪恭喜你呀!」我自己為自己唱著生日快樂歌,點起了蠟燭,許了三個願望--

  第一個願望:希望不要被當。

  第二個願望:我想想……

  第三個願望:我看看……

  我目前的願望很單純,只希望不要被當就好了。

  我拿起了手機將今年的願望記錄了下來。

  當我一個人陶醉在自己的世界中的時候,有個人硬生生地將我從幻想拉回了現實。

  「這位同學……」一個女性的聲音由我耳後傳出。

  只要是人都聽得出來,這個聲音有經過「裝可愛加工化」的手續,但我想……不裝可愛一定會更好聽。

  於是我開始「幻想」這個聲音主人的長相。

  突然,在我的腦海中開始閃過了四個字--嗲聲殺手。

  還記得以前跟網友利用電話聊天的時候,電話那端的聲音總是會令人產生無比的遐想。

  直到見面的那一天……

  我……我不要……

  於是我立刻許了今年的第二個生日願望:在我身後一百八十度的那位女性,能夠擁有以下其中一點特徵。

  1.漂亮;

  2.漂亮;

  3.漂亮;

  4.漂亮;

  5.漂亮;

  6.漂亮;

  7.漂亮;

  8.漂亮;

  9.漂亮;

  10.漂亮漂亮漂亮漂亮……

  由上述可見,到最後會變成漂亮的無限循環。

  只要擁有上述「一點」就好了……很奢求嗎?

  夢想是美麗的,現實是殘酷的;人因夢想而偉大,人因幻滅而成長。

  現在我的腦中跳出了兩個對於現況所做下的結論:

  1.驗證事實。

  2.逃避現實。

  但是我發現,二號選項絕對無法實踐,畢竟我不能起身拔腿就跑,因此我還是很無奈地選擇了一號選項。

  我用了最帥的方式轉了個身,用右手撥了一下瀏海,附贈一個阿凱老師的笑容。

  「請問有事嗎?」

  我承認這樣很白爛,但我真的是用心良苦……

  若他是我幻想的那類型,則這個出場方式一定可以在她內心中留下很深刻的印象;

  若他不是我幻想的類型,則這個出場方式一定可以在她內心中留下很白爛的印象。

  又假設我只是很平常的「嗯」了一聲,那麼接下來的事情絕對會很平常。

  什麼叫很平常?

  就像是吃喝拉撒一樣平常,平常到不需要我特別解說。

  所以結論是,我打招呼之外,還要加一些個人風格,讓我身後的這位嗲聲殺手印象深刻。

  「噗……這位同學,今天的雨很大,要不要吃一顆牛奶糖呢?」

  我看到一盒穿著我們校服的牛奶糖在我面前笑著。

*第三個願望:希望妳能愛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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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周雅筑?你……怎麼會在這邊?」他臉上的笑容和我臉上錯愕的表情一定產生了極大的對比。

  「沒什麼呀,只是過來逛逛罷了。」他的手伸出,遞給我一顆牛奶糖。

  「你不是說有事?怎麼跑來淡水發瘋啊?現在可是在下雨耶。」我伸手接過那顆有點濕濕的牛奶糖。

  仔細看了一下,他的衣服是濕的。很幸運的,我們學校的制服是水手服,濕掉的水手服隱隱透出……

  不行啊!我可是正人君子……怎麼可以有這種怪異的思想呢?

  「你淋雨了?」

  「嗯……不想帶傘……」說著這句話的他,眼神閃過淡淡的悲傷。是我想多了嗎?

  「不想帶?怎麼了?心情不好嗎?」我脫下我身上的外套披在他身上。

  「謝謝……沒什麼啦!不要管我……」他看起來很勉強的擠出了笑容……看來我沒有想太多。

  「你在這邊等我一下,我馬上回來!」

  我用我最快的速度,跑向離我最近的便利商店,買了一條看起來最順眼的毛巾

  買完毛巾之後,我回到咖啡廳順便買了一杯拿鐵。

  「呼……給你。」好久沒有跑那麼快了,說實話……有點喘。

  「謝謝……這些東西多少錢?我還你。」

  「不用了啦,當作我們在這相遇的紀念品吧!記得帶回家好好保存耶!」

  「不行啦……我不想欠人家東西。」

  他真的很堅持……看來我大概拗不過他了。

  「那……我想知道你怎麼了。但你不想說也沒關係啦,不勉強你。」

  「好吧。」他吮了一口咖啡後緩緩地說:「剛剛我男朋友約我出來。」

  原來他有男朋友啦……

  「然後呢?跟來淡水淋雨有關係嗎?」

  「他約我……說是要談事情……」他看起來好像快哭了。

  「呃……然後呢?」

  「他說最近很少跟我相處,感覺淡了……」

  嘖!又是這種很鳥的芭樂理由,我已經不是第一次聽到了。

  「所以想跟我分手……」說完這句話,他的眼淚立刻潰堤。

  這時候我除了說不要哭以外,還能幹什麼呢?

  一個擅長哄女生的邱佳琪我可以當得很成功;一個要安慰女生的邱佳琪我卻完全不會做。

  我看了看手機,上面顯示著七點整。

  我看了看天空,上面顯示著雨停了。

  我看著他說:「你打算幾點回家?」

  「不知道……」他這樣回答我。

  「我可以約你嗎?」

  「啊?可以啊……你想要幹嘛?」

  「呵呵,既然答應了就先不要問,走吧!」我站了起來,拉了他的手。

  於是我拉著他,從咖啡廳走到了漁人碼頭。

  突然覺得走這段的時間過得好久、好久。

  兩個人之間,存在著很尷尬的氣氛,周圍的空氣好像結凍似的。

  不知道為什麼,我的目光很自然地飄移到他的臉上,注意著他的表情。

  我認識的女生不算少,但總覺得他跟那些女生不一樣,散發出一種感覺……看來這種感覺並不討厭。

  「在想什麼?」

  「你跟你女朋友分手會不會難過?」他突然問了我這個問題,讓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難過是一定的啦……但是後來發覺沒必要。」

  「我也知道沒必要,但就是會難過……對了,你為什麼突然說要約我?」

  「我不會安慰女生呀。」

  「不會安慰女生跟約我有關係嗎?」

  「依據我以往的經驗,難過的時候有個人陪就不會難過了。反正我也不會安慰女生嘛,所以我只好陪你囉。乖乖∼哭哭不見囉!」

  這白痴招數是我依照我們偉大東森幼幼台那幾個水果哥哥姊姊的形象模仿的……

  「呵……不要裝可愛……你不是那塊料--」他笑著說。

  小姐……我是在安慰你耶……還要損我……

  不過,他終於笑了。

  到了漁人碼頭,一大片燈景跟夜景吸引了他的目光。

  「我很久沒來這個,最後一次來是跟我的前女友,在三百六十五天前……」

  「可以說說看你跟你前女友的事情嗎?我滿好奇的耶。」

  「我想想……去年的生日是怎麼過的……」

  我的思緒又掉入了回憶--去年的今天。

  我跟他是在網路認識的,當時根本沒有想過會跟他在一起,但……還是在一起了。

  而去年的今天,我在同樣的地點、吹著同樣的風、看著同樣的夜景。

  當時的一切跟現在的情景是那麼的相似,唯一不同的就是在身邊陪我的人。

  當初在我身邊的他,傻笑地對我說:「生日,許個願吧!」

  「我希望……在接下來的三百六十五天,我的身邊都有你。」

  「什麼嘛,原來你只打算跟我在一起一年而已唷?」他嘟起了嘴。

  「不是啦……跟你永遠在一起這個願望太沉重了,上帝大概無能為力。那一年至少簡單,比較有可能實現嘛。」

  「如果真的只有一年怎麼辦……」

  「沒關係呀……明年的生日,我的願望還是這個……你願意幫我實現願望嗎?」

  「嘻……我願意。」他勾住了我的脖子,吻了我。

  女人真的是一種奇妙的生物,喜歡許下自己辦不到的承諾。

  一個星期後,他打電話跟我說:最近我覺得我對你的感情變淡了……

  所以,我們分手了。

  我有試著挽留,但是他卻跟我說:愛著一個不夠愛你的人,對你來說是不公平的。

  但是他卻沒有想過,突然地拋棄一個愛他的人,是更不公平的。

  願望:賜給我擁有一年保存期限的愛情。

  結果:一個星期後這個愛情發生腐敗現象。

  看來上帝連一年也給不起。

  所以,我再也不信上帝。

  故事說完了,我的表情似乎也快樂不起來了。

  這時候突然有人從我後面抱住了我,是雅筑。

  「怎……怎麼了?」他這舉動讓我突然緊張了起來。

  「就這樣……借我抱一下……一下就好……」

  我背對著他,所以我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我知道他是難過的,因為我感覺到了我的背,濕了。

*也許我該好好思考我到底做錯了什麼,所以上帝才會遺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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