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90932 10 發表於 July 28, 2006 檢舉 Share 發表於 July 28, 2006 1.我從來沒有這樣愛過一個人,如晨露,如暮煙,是那樣的清澈剔透,繚繞搖曳曖昧的哀愁,就這樣沁濕我的背,緩緩伸手一摸,那種寒涼已是不知多久的過去。親愛的莉,雖然我的母親已經無法阻止我們在一起,而我們也真的無法在一起了。那是什麼樣的距離呢?不再是環境的反對、心理的抗拒,而是一種無奈的分離。時光的情境把我們狠很的折磨後,不留情面的離開,被傷害的我們,所僅留的情緒也無法好好在一起了。我討厭一種曖昧的電影結局,經常是兩個主角因為無法割捨過去而選擇分離。我樂觀的認為沒有割捨不了的過去,就那樣成為兩個人的障礙太過可惜,我以為我很灑脫,實際上是我從來沒機會去面臨那樣的折磨。妳有一雙精緻白嫩的手,我母親說那是千金富貴手,沒有吃過苦的手。初次相遇時,我第一眼看見的不是妳秀麗發亮的臉蛋,是那雙溫柔善良的手。手也有善良的性格嗎?那絕不是我多情的想像,因為那是妳擅長表達的語言,妳會告訴我:妳很開心、妳很高興、妳很喜歡,妳所使用的辭彙從來沒有負面與悲哀。妳身上聚集著所有的幸與不幸,一個議員的獨生女與天生沉默者。2.1997,是我們離別的那一年,我28歲,我意識到自己成熟了,所以下了一個痛快的決定,妳若知道我的心意,絕對會怪我只是自私的為妳好。今夜天氣相當濕冷,吐出的霧氣幾乎模糊了視線,我試圖想看清楚妳一點,但彷彿有一層層的冰霜凍住我的焦點,雙瞳對抗粗糙的氣候終究會迷失。過去我深信所有的意外都是天注定,但這一次是我無法推託給命運。我們並非必須非得離別,一樣可以過與環境相安無事的日子。一切都過了不是嗎?但不是,事情沒有這麼簡單,我無法控制心情快樂,我發現妳也不快樂,這就是最悲傷的發現。因為這樣的自覺,我希望妳往後可以快樂。「好好保重自己。」看著妳純真的手,妳是否發現我把妳作為交易的對象,我用我的愛交易了另一份愛。還記得妳最後的影子,修長而寂寞,消失在轉角街口,妳的腳步聲和妳一樣沉默,靜悄悄的退出世界。而這世界是我的。我以為妳會依依不捨的回頭看我幾眼,但妳沒有,我始終只能注視妳褐色的髮絲在風中搖曳,我們的親暱就此永別。3.「妳好。」直到第四次向妳打招呼時,才發現妳不會說話。母親將我拉到一旁,嚴肅的說:「以後妳要好好照顧她,我跟她父親談過了,他也認為有一個年紀大的照顧她比較好,畢竟大人都很忙。」過了一陣子,我才曉得大人的忙碌對孩子總是相當殘酷。我們相差八歲,我母親擔任妳父親秘書時,我高一,往後十年我們如同親姊妹般的相處著。「以後妳叫我的時候,可不可以用妳的手指摩擦我的手,就像這樣。」我捉起妳的手指摩擦在我手掌中央,瞬間的親暱感讓我興奮暈眩,而妳駝紅的小臉正在發燙。從此妳呼喚我的動作,就是左手食指與中指輕輕的摩擦在右手掌中央,那樣溫柔綿密的彷彿擦起迴音的漣漪。從此我聽見妳。妳的父親一周探望妳一次,妳的母親天天探望,卻沒有正視過妳。「她現在是什麼意思?」妳議員父親望著妳開心的樣子,殷切的問我。「她說她很高興,也很開心上次妳送給她的畫具,她很喜歡。」我照實翻譯。「她想要什麼妳跟管家說就好,搞不好她會是藝術天才。」議員得意忘形了起來,他一直以為殘疾的沉默者對藝術都有天份,所以當他發現女兒無法說話時,拼命將她往藝術領域推。妳母親表面上內疚妳的殘疾,始終無法好好的正視妳,但我知道她內疚的,是她無法再生育。「夏姨,為何不送莉去上學?莉她想去上學。」夏姨似乎是議員某個長輩,實際關係我也不清楚,但她主管家裡所有的一切。「她爸擔心她被欺負,而且我們可以請老師來教,有老師在的地方處處都像學校,這樣也算是上學啊!」夏姨的想法永遠是對的,說她錯,那麼我會遭到懲罰。妳雙親幾乎將全部的妳託付給我照顧,我悲哀的是,妳選擇沉默,也選擇不反抗。我至今不曉得對妳的愛是同情居多,還是犧牲居多。妳必須有人愛妳,否則妳真得太可憐,孤獨的可憐,沒有人了解的可憐。我的母親是妳父親的秘書兼情婦,十年了,幾乎所有的人都知道,只有妳選擇讓自己不知情。妳很頑固的善良,每一種關係對妳而言都是純潔無暇的,妳認為妳的父親愛妳,妳的母親愛妳,我也愛妳。但幾乎沒有人了解妳。妳的父母必須透過我才能清楚妳在想什麼,妳是幾乎不能沒有我的,只有我才能正確的傳達妳的思想、妳的感情。或許是因為我詮釋的正確無誤,契合的就像妳是我、我是妳一般。這就是我跟妳的愛情,因為這樣,我們永遠在一起。4.天氣晴朗無風時,夜間便會有小滴的露珠附著在冰冷的地表、草木上,而妳便是附著於我心中的寒露。還記得我曾熱烈親吻妳的手,柔嫩而圓滑的質感碰觸我的嘴唇,妳身體總存在隔世的透涼,無論我如何緊抱著妳,妳心理的淡然卻是我無法加溫的。(姐,妳覺得我很可憐嗎?)1992年,妳15歲,終於意識到我對妳的同情。「為何這樣說?」我驚愕,我以為妳會永遠逃避禁忌的話題。(妳總是很可憐的看著我,看著我。)妳摸著我的眼皮,感受我滾動的眼珠在對妳說話。「因為妳不說話,妳為何不說話,我媽說妳不是因為生病,妳是因為突然有一天突然不說話。」我以為或許妳也到了訴說思想的年紀。(我要說什麼呢?我已經說夠了。說了不代表別人會比較了解。)「我不懂。發生過什麼事情嗎?」原來當妳說出真心時,我才發覺我根本不懂妳,這是否代表妳更可憐了。後來,妳說那是屬於沉默者的藝術,只要一個人就可以創造的美麗,而那份美麗不需太多人的意見就可以完成。是啊,只有自己可以完全理解的溝通,就是保持沉默,就是對自己說話。我一直以為妳不能沒有我,後來我才發現,是我不能沒有妳。失去我,妳依然可以沉默的活下去,而我失去妳,卻再也不能驕傲的替妳發聲了。原來,我也希望妳繼續保持沉默。5.母親有離開議員的念頭後,開始阻止我們太過親暱,我痛恨她的自私。「我要妳記住,妳跟她搞親暱不甘我的事,但我已經奉獻我的青春在她父親身上十多年了,我不要妳跟我一樣。妳愛誰都好,就是不可以愛她。她是很值得人疼愛,但是不差妳一個。」「妳油水撈夠了是吧?還是想見風轉舵?」唯有對母親我才會展現尖銳的一面,雖然不免有會有幾個熱呼呼的巴掌賞過來,但母親的反擊,我早已不放在眼裡。「妳說話怎麼這麼賤啊!我跟妳說,再幾年,我就會走,妳也找機會走吧。」母親雖痛恨我那張嘴出言不遜,但至少她要我知道她比愛議員還要愛我。「我不會走的,妳讓別人糟蹋我自尊這麼多年,我為何還要走?誰不知道妳是他的情婦?還有人以為我是他的私生女!」我氣憤,她利用我討好他的女兒,現在又以為我好做理由,要求我離開妳。母親保持沉默,第一次我發現她用很可憐的眼神看著我,就像我看著妳。原來那種眼神是這麼令人難過。現在我常會想要是當時在一起就好,雖然在一起反而不快樂,一定不快樂。可是我好貪心,寧願不快樂也要在一起,這就是所謂愛的折磨吧。我們始會終掛念著我們的過去,我的母親,妳的家庭。6.妳激動的姿態讓人看不清妳想表達的意思,妳不停的顫抖發寒,我感覺妳有一種悲憤卻無法吶喊。這是在妳聽到議員被槍殺後的反應,這一年是1994年。議員被槍殺的新聞登上那年台灣最大版面,警界、新聞界持續追蹤兇手十年,等我們都獲悉真相時,早已別離好久。當時第一個被懷疑的嫌犯是我已失蹤三天的母親。「我跟妳說,現在警方表面上懷疑兇手是清蓮,其實…」夏姨的朋友壓低聲音說:「其實是跟工程圍標惹上黑道有關係。」初時夏姨表現詫異,卻又立刻佯裝鎮定:「是這樣嗎?可是他雖然鴨霸,卻很識相,有可能是這樣嗎?」「當然有可能,現在擔心的是,死一個人夠嗎?」夏姨緊張了,連忙問:「什麼意思,不要賣關子,讓我窮害怕!」「清蓮會失蹤有可能是因為黑道想把罪名推在她身上,只要她一失蹤,警方又沒證據,很快這命案會變成懸案。」「我的天,我的天,難道這世界沒天良的嗎?」「夏姨,容我說句公道話,妳認為他有做多少天良事?我兒子不就是被他害慘的,今天總算讓我等到他報應了。哼!」那朋友輕蔑的一笑,洋洋灑灑的離開。一個過度風光的人,身邊就是會有人在等著看好戲,有些人也許早就稍有懷疑,但有些人,你甚至無法知道他的心態。「夏姨,我該怎麼辦?我該怎麼辦?沒了,什麼都沒了。」妳的母親惶恐失了分寸,她擔心不是真相無法水落石出,而是失去一切。「去競選吧,現在不是要選舉立委嗎?這或許是一個好機會。」妳父親的朋友投機建議。「是啊,現在大家都會同情妳。只要說妳想捉到真凶,別人一定會支持妳的。」夏姨似乎找回一線契機。妳的母親果然選上立委,而我卻面臨更大的打擊。新聞報導指出,這可能涉入我母親的情殺事件,因此知道我身分的人,是更多不認識我的人。我終於知道妳沉默的理由,因為妳不想成為別人的焦點。此時如果妳離開了我,妳會很可憐的,而我離開了妳,我更可憐。7.我們是被遺棄的小孩,是兩個尷尬身分的結合,1995年我們選擇療傷。有人勸夏姨讓我離開妳,但是她辦不到,她無法花費心思照顧妳的生命。這也是她較為良善的部分,因為她還希望妳快樂。但妳母親取代我母親的位置,她強烈反抗,甚至用不堪入目的言語譏諷我。我知道她很恨我,我是情婦的孩子,妳的知心朋友,而她卻一直委曲求全的忍耐我。或許周圍的人都早已認定我會照顧妳一輩子,那種被人吃死的感覺令我無法忍受。(我不想有任何行為了,不管怎麼作,都好痛苦。)我們之間開始用紙條說話,這一次求助的是我。我不想對妳好了,因為對妳越好,我越受到傷害。(我不想說話就是因為,不管說什麼,得到的對待都好痛苦。)妳開始寫下了妳的傷心。(不管我做什麼,我說什麼,都會因為我的身分而擁有特權。我得到的都是應該的,沒有人會去正視我的努力。沒有人願意去了解個體的我,就算我只是保持沉默,永遠也是焦點。)(所以妳選擇徹底沉默?)(我只是忘記怎麼說話了,當妳忘記一個習慣,久而久之,就會變成壞習慣。但是說話是好習慣嗎?表達自己是好習慣嗎?溝通是好習慣嗎?不管怎麼做,這個習慣讓我好痛苦。)我突然驚覺,有可能我會成為另一個妳,不管是怎樣傷心的形式。妳無言的反抗這環境的壓力,妳是倔強又頑固的,只是我一直都誤會這是妳卑微的善良。妳的手安慰著我,那雙發亮的手,那雙善良的手,撫平我的怨懟。(妳會恨我的母親嗎?報紙上說,她可能是兇手。)(不恨。我的父親本來就不是好人,遲早是會死的。)妳清澈的雙眼讓我無法懷疑妳的真誠,接著妳又寫:「只是他死時,我還是會激動一下。」(激動一下。)我們兩人笑了,笑到不能自己,那是一種悲涼的幽默。往後只要面對事情有失控的反應時,「激動一下」就成為我們彼此理解的反應。然而知道妳時時刻刻都為父親的死早就做好準備,讓我吃驚,就好像面對母親的失蹤,我也很理所當然的接受。我們是如此的相像,極端對立的身分卻可以產生這樣的共鳴。當時我不了解這是為什麼?後來我終於知道,這是第一次妳願意跟我溝通,我才能開始捨棄我的一廂情願。我母親不是兇手,這我知道,只是需要有人背黑鍋。或許是多年後才會真相大白,但那又如何呢?現狀的我們確實因此痛苦,漫長的未來回饋不了傷心的青春。這種悶,並不會因為水落石出而吐一口怨氣,這不是我們所介意的。8.(1996年,我們不快樂。)我為了我的母親對妳愧疚,而妳也為妳的家庭對我愧疚,這是我們不快樂的理由。九年了,我仍然懷念妳的影子,妳細嫩的手。我知道妳結婚了,嫁給一名進口商,夏姨安排的,雖然跟我想得不一樣。而我呢?一直在不屬於台灣的地方,是我選擇離開妳的。近乎是每晚,我會固定散步到外頭去感受妳,晚風的氣溫特別像妳,像一種涼,很舒服的涼,是凝結在心頭的露珠。露珠是好的,對於自然的成長是好的,那是對未來一種美麗的預言。我的母親並沒有沉冤得雪,真相是她當年就死了,只是屍體最近才被挖出。真相是,九年後的現在它幾乎永遠是懸案了。1996年,出現一名男子,他對妳很好,而我隱約感受到妳新氣息。我不能強迫妳陪我一起悲傷,妳有快樂的權力,雖然那一度令我忌妒的發狂。我愛妳嗎?我不肯定,但是妳肯定是無法愛我的。我試圖遠離妳,對妳冷淡,我想我的任務或許該結束了,也以為妳也認同的。妳卻自殺了,血泊中的妳好悽慘。(為什麼妳要自殺?)我不懂。(因為妳真得不對我好了。)(妳有想過,遲早有一天我會離開妳,就像妳父親離開妳一樣,遲早的。)(我父親不是好人,但妳是好人,這件事情我無法作好心理準備,請妳不要離開我。)妳用那雙柔弱的手乞求我,劃過我消瘦的臉頰,寒涼的體溫包圍著我,我真實感受到妳需要我。我該感到欣慰嗎?(妳愛我嗎?)我膽顫的問。妳保持沉默,真的沉默,言語上的、心理上的沉默。那一晚,恰好那名男子也找上我了。「妳有想過,是妳讓她無法說話的嗎?」他質問我。「為何你這樣說?」「她太依賴妳了,有妳在,她就無法獨立。」我並不責怪他對我的誤解,或許這也是周圍的人所揣測的:我讓妳無法獨立,我讓妳永遠依賴我。是這樣嗎?今天選擇不開口說話的,是妳,不是我。我厭倦了,我疲累了,這樣彼此牽絆。而且,妳不愛我。(妳愛我嗎?)於是1997年,我和他交易給妳一個幸福,然後我選擇離開。我並非必須離去不可,也不是對他完全信任,只是我意識到我的存在讓彼此都不快樂。9.(妳愛我嗎?)其實妳沒有回答,我只能做最壞的打算:妳不愛我。不然我無法甘心的離開。我的離開並非是要成就那名男子的愛情,而是要成就妳。我們必須做選擇,妳若選擇繼續沉默,我就選擇離開。我沒有幫助妳的勇氣與執著了,請讓我流露出難得的脆弱,請妳好好保重自己。我只能設法,讓在一起不快樂的兩人,有個別快樂的機會。九年的長途旅行,我談了三次戀愛,生了一個兒子,日本籍的,今年三歲。也結交了一群知心朋友,有份穩定的工作。妳也許不知道我擅長寫旅遊的事物,高中投過幾次稿都有被刊登。我開始擅用我的才能過日子,固定出版旅遊書,寫寫專欄。我不是一個出風頭的作家,但算小有名氣的。我知道妳一定偶爾會翻到關於我的文章或是報導,我知道妳會的。我沒有真的離開妳,至少在某一個點上我們會相遇。夏姨曾問我:「妳怎麼放得下心離開她,妳怎麼可以?」她預設妳會充滿挫折並且多災多難,難道沉默注定會遭受欺負嗎?沉默就必須被保護嗎?她們始終不明白,妳的沉默是出自頑固,是出自妳怕受傷。我們的心理都有一塊殘疾,被別人糟蹋過、被自己作賤過,那個缺越來越空虛。這個缺包含著妳母親的不快樂、我母親的不快樂、妳的不快樂、我的不快樂、妳父親的死亡、我母親的失蹤、妳母親的怨懟,許多大大小小的情緒不斷累積,最後牽絆著我們。我怕我們一起墮落下去,雖然世間上的永恆看不見,可能是哲學的妄想,但是我相信是有深淵的存在。10.「莉快樂嗎?」這是我見到妳母親的第一句話。妳母親不停啜泣著,原諒我一瞬間自私的懷疑:那是她真心的眼淚嗎?「我不知道…妳走後,她仍然沒有說過一句話,她在等妳回來。」「妳們都認為我會回來嗎?」「第一、二年會這樣想,第三年就開始發現妳是狠心的…」妳母親刻意使用「狠心」,她還在怪我,她含淚的繼續說:「我們對妳是無望了,後來日子這樣也不是下去,有個進口商相當喜歡她,夏姨就作主讓她嫁給她。」「她怎麼死的?」這是我第一次有立場質問妳母親,她面帶羞愧的說:「吃藥自殺死的,婚後兩年,她就陸續進療養院了,妳知道她以前就有自殺的紀錄。」我知道,妳不快樂。各自別離後,當妳消失在轉彎口後,妳就注定寂寞。我想跳出殘疾,而妳卻陷得更深。「她對我有什麼交代的嗎?」「我怎麼知道,她又不會說話?」妳母親顯得很天真。聽到這裡,我憤怒擊桌,怒斥:「為何妳什麼都不知道?為什麼妳不肯用心了解她?」然後留下錯愕的她離去,洋洋灑灑的。我終於知道那些人的心態。莉,我苦澀的想,妳會怪我嗎?那樣的「激動一下」有替妳出口怨氣嗎?為何妳要等我,我一離開是往前衝的,我沒有在顧慮妳的。我發覺自己在流淚,深層的難過,比母親的死還來得洶湧。我的眼好乾澀,就像離開妳的那一晚,冰霜模糊我的視線,什麼都看不清了。終於,妳成為一顆來不及成熟的寒露。我從不曾強迫妳開口,因為我尊重妳的選擇,就算是不能諒解的死亡。11.莉,妳是我心頭上的露珠,一點一滴的寒涼,想起妳的時候,我特別愉快。今天,夏姨寄給了我一份錄音帶。裡頭的聲音相當清澀,像嬰兒剛學會說話,我只記得她重複的說:我愛妳。(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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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90932 10 發表於 November 17, 2007 作者 檢舉 Share 發表於 November 17, 2007 記得這時正好看完電影在黑暗中漫舞所以有點悲傷 鏈接文章 分享到其他網站
爆走獅子頭 10 發表於 November 28, 2007 檢舉 Share 發表於 November 28, 2007 很少看這種這麼長的文章...(汗(通常都在看短篇 囧)不過還不錯 我還蠻喜歡的有表達到那悠悠的哀愁與感傷很有情境感XD 鏈接文章 分享到其他網站
a90932 10 發表於 November 30, 2007 作者 檢舉 Share 發表於 November 30, 2007 這已經是短篇小說了唷8000多個字(也可以算中篇)看來你平常看的小說應該都真的很短喔 鏈接文章 分享到其他網站
*小育* 10 發表於 January 4, 2008 檢舉 Share 發表於 January 4, 2008 哇阿阿~大師出手果然不一樣...超厲害的...有好幾句超經典的! 鏈接文章 分享到其他網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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