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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一紙DNA,來決定下一檔浮誇的劇碼,密閉在棚內這個沒有潘朵拉的空間,雙手合十一個虔誠的坐姿,等待演化主再次賜福我規矩的程式碼。

換裝一副學生妹的模樣,領牌我的法定成年,此刻,我是無庸置疑的年華,晃腦洋文音樂、賣弄智慧的外顯,洗腦自己「這就是青春的肉體,這就是青春。」開錄前的五分鐘,我回顧在這個青澀的世界,彷彿所有的該來與不該來、正直與黑暗、熟透的與快忘卻的、曾過境的與恆在的,簌簌竄動在腦海,該坐定的早已就定位置、還沒忙完的也匆匆來去,待導演雜唸完那段早已聽膩的倒數宣言,正式開庭。

第一趴的燈光先下,

「阿明阿明!」故作驚恐狀地轉一圈,「外面的世界好可怕,怎麼……怎麼大家都去考警專了?」用有點無奈的笑意下降語調,

第二趴的燈光再下,

「頑固、美晴、智旭、杜杜都往那方向走著……。」速度慢慢加快、語氣慢慢剛烈,

「正男!你真的要去嗎?你那無可動搖的信念呢?」再轉為無所適從的語調,

「外傳精算師全台灣不到十位,你真要試試嗎?也有人傳說環境工程、生物科技很流行呢!」肯定的語氣也別持續太久,用肢體掩飾僵化的尷尬神情,「不過好幾年前也是有蠻多人這麼說的啦。」聲速開始急促,彷彿想要尋求誰的同情一般,「我……我跟你說哦,你也可以選擇會計、護理師之類,出來保證有工作的!」語氣轉向落寞,慢慢退去肢體動作,「穩定有什麼意義?我想想……,為……為什麼當初不讀高職或護專?對耶,為什麼……?」冷掉的氣氛轉入沉默。

關一盞燈,開點乾冰裝作霧氣,營建微微朦朧的世界,像明明沒力卻要硬做體能訓練的嬴弱場景,

「強光,瞳縮了你的志願,曲折的配分如是、恆定的謠傳亦如是。」旁白聲傳進耳腔裡,明明就快敲鐘了,我卻得繼續演完這幕獨角戲,是盤根錯節的大腦綁票了我的思緒,不受控地鎖在架上、XX樓的考場中販售智力。背記一紙直覺,好演藝一生的職業,或笑或哭、或痛苦或難過,濃縮在五分鐘的倒數裡。環域如棋盤格似地羅列著學生妹,散生著佈景,價碼是公開的祕密,卻沒人好奇過敬業程度該從何判定,沒人有那份心。戲劇化的口吻在綠幕架起的棚景,我幾乎忘了自己的名和姓,在連台詞都快忘記的高智慧世界,每個人都只想趕快錄完趕快閃人,

「我不想踏進,卻又被推著走。」這是我的最後一句,用略帶欣喜、略帶懺悔的語調。

「卡!」用意淫爛熟不可逆的劇本,肢體扮演與本性截然迥異的角色,有汗、有獎賞,如此功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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