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若肯 10 發表於 May 26, 2006 檢舉 Share 發表於 May 26, 2006 序幕 不曾相遇的話,或許彼此就不會因為尋找明天是否存在的答案,而摔得遍體鱗傷,這是我最想告訴你的一句話,黑子。 以經濟奇蹟而聞名國際的小島,這樣繁華的都市也是會有晦暗面,就像打掃時總會有的死角,堆滿了灰塵卻容易被忽略。 就在這個巷弄底端,有間成天被黑暗包圍的屋子,沒人知道這間屋子的主人是誰,也沒有人想知道。 這屋子的存在給了他們極大的方便,所有的大型垃圾儘管往這裡扔總沒錯。 無所謂呀,反正又沒主人,那麼大的空間可不能浪費,況且可以讓調皮的孩子對此屋的好奇心降到最低,不會隨便跑進這危險的地方,堆滿垃圾的地方有什麼好玩的。 自從某天夜裡,提著家庭垃圾要去屋外丟的某個住戶,看見了疑似一名女子的黑影在垃圾間竄動後,也許是他心虛,不知是見鬼了還是被人抓到,雙腿發軟的奔回自家中,並且到處宣揚那是間鬼屋。 搞得附近居民每個人心生惶恐,討論聲從『到底這是間什麼屋子?』,到『這屋子裡住的是什麼樣的人』,都沒間斷過。 而後,家庭主婦上菜市場經過巷口總會探頭觀望,孩童放學背著書包甚至在巷口等到晚餐開飯,也沒看過住在那屋裡的人,這間屋子,成為這附近聊天喝茶的話題之一。 但日子還是要過,鄰居們也就自然而然了淡忘了這件曾是熱門話題的鬼屋,只記得少了個丟垃圾的地方這件比較貼近他們日常生活的事。 凌晨五點,縱使是近夏天的晚春,也是帶有不少的濕涼水氣,踏著輕盈的腳步,一名身著紅色無袖短背心和多層蕾絲襯底的極短迷你裙少女,悄悄的走入了那條暗巷,從手中有粉色櫻花的LV小包裡,拿出了一串鑰匙,蒼白而透出青絲血管的纖纖玉手在黑色背景裡更加顯眼。 她握住了門上的鐵鎖,『喀啦』,鐵鏈應聲滑落,另隻手及時接住,沒讓那發出更大的聲響。 兩手使力的把門推開,這是每天必經的過程,回到家前還得先使出蠻力才行,螢關上門後,無奈的彈了一下那因掉漆而顯得斑駁的鐵門。 屋內沒有半扇大窗,只有一個小小的氣窗,螢趨向那窗,輕輕的拉開她掛在那裡的布簾,沒辦法,每當太陽升起時,從這窗射入的光線像極了神降臨人世身後的那線曙光,異常刺眼,會讓她睡不好覺,所以她通常都用布蓋住窗。但她該準備上學了,所以她需要一點點光,她可不是夜視動物。 光,是她討厭的東西之一,就算那存在的比她還理所當然,螢常想,到底沐浴在陽光中的感覺會是如何,螢相信自己一定會被融化。 這屋子是她的棲身之處,能夠讓她好好睡上一覺的好地方,螢很感謝這間屋子的主人,也感謝這主人拋棄了它的屋子,螢感受到和她有相同氣息的事物就是忍不住的想和它依偎,這屋子也算其中之一。 逃家少女和廢棄屋,好搭配的組合。 不過她原本是住在陳姊家中的,陳姊家是一棟五層樓的公寓,裡面的房間都被分成小套房,租給陳姊的乾女兒們,而陳姊的乾女兒們幾乎都是問題少女,螢在其中年紀是最小的,當初她才十三歲吧,國一升國二的暑假,她逃家了。 關上家門的那刻,螢並沒有想太多,日後的住處或是生活問題,她都沒有考慮到,對她來說,自由甚至比空氣還重要,她享受了這個喜悅,細細的品嘗著,但這種抽象的情感總不敵生理上的飢餓與疲勞。 在街頭流浪的有一星期之久,逃家時帶出來的錢只供她兩天的三餐,她已經三天沒吃半點食物和水了,搖搖晃晃的拖著虛軟的腳步,突然湧上的暈眩,讓她模糊了眼中焦距,她覺得世界突然寂靜無聲,轟嚨嚨的引擎聲、喧嚷吵雜的人聲,全都消失,可她卻聽到咚的一聲,像鼓重擊後發出的共鳴、像水面掉落重物的聲響,接著她就沒有意識了。 醒來時是在陌生的地方,旁邊有許多和她差不多年紀的少女,有的在睡覺,有的修指甲,有的聚在一團聊天,螢疑惑的看著環繞她身邊的事物,直到一名婦人端來一碗清粥坐到她的床邊,溫柔的問她,『妳叫什麼名字?』 飢腸轆轆的胃渴切的需要讓螢不疑有他的接下了那碗粥,吞完那粥,婦人又問了她一些問題,螢應答著,因為被救助的感覺讓她很珍惜,況且她希望可以回報這個好心人,所以當陳姊問她是否要當她乾女兒時,螢一口答應。 生活了一陣子,螢越感不好意思,她問陳姊有沒有可以讓她幫忙的地方,陳姊也就對螢說她的工作其實不是開餐飲店,而是另一種服務性質更高的工作,她問螢想不想賺比較多的錢,也對螢說明了工作的內容,年僅十四歲的螢,還不太懂什麼是『接待客人』,但是可以賺很多錢,她為何不試試。 而當陳姊把第一份工作介紹給螢的時候,螢就失去了童貞,不過螢沒有怨言,陳姊對她好是事實,而且也能賺很多的錢,無所謂,貞潔對她來說並不是這麼重要,她還有更多事情要做,為了她的夢想,那個需要由很多很多錢堆砌的生活與自由。 很多人都說她的外貌與實際年齡不符合,越發美豔的螢,漸漸變成了陳姊手下的熱門貨,這卻惹得其它的乾女兒不高興了,陳姊捨不得放掉這棵搖錢樹,但螢不斷的請求,陳姊為了顧全大局,只好答應螢。 螢受夠了處在那堆沒有目標而活的廢人裡,她做這些世俗認為骯髒的工作,但是她並不覺得自己全都被腐化,只因她還有一個很遠大的理想,對於她來說,現在所做的犧牲不過是為了完成那理想罷了,這或許也是螢給自己的藉口,她想保有自己,不被醉生夢死的環境腐蝕。 雖然這樣想,但台北市的房租不是她可以負擔的,帶著自己所有的資產,螢尋找著自己住所,這間屋子就是在她窮途末路時發現的,原本只是走累了要到巷中找個地方坐著休息,卻被她碰巧發現這個門口被垃圾掩蓋住的空屋。 白天的時候,她仍舊去上學,而向陳姊請假,花了三天把門口那些垃圾都清掉,清理垃圾的都是在半夜,她從垃圾堆中挑出還能用的傢俱,並把一些大型垃圾有規劃性的阻擋在門口,,只留下一小條通道。她不希望被人發現她在這裡,附近鄰居也最好不要知道,她不喜歡和人說話,更不喜歡向人解釋些沒必要的事情。 已經住一年多了,螢望著那道從氣窗照射到地的光影上,她輕緩的移動步伐踏到上頭,閉上眼,難得把臉正面迎向光芒,有的時候,她真希望她眼中只見的到那片亮光,光比影涵蓋的範圍更大更廣不是嗎?那她就可以不必處處被困在那圈固定的黑暗中,望著處在光中的夢想,心急如焚。 鏈接文章 分享到其他網站
步若肯 10 發表於 May 26, 2006 作者 檢舉 Share 發表於 May 26, 2006 1 逃家的她的確要去上學,她有非去不得的理由。在陽光中,螢卻發顫著,並沒有想像中的溫暖嘛,嘖的一聲,螢隨即退出那光圈,拿出包包裡的錢,仔細算著。 一千、兩千、三千……她怎麼聽到人的笑聲?說是笑聲倒不如像微微的輕嘆,只是比嘆氣多了點起伏,停下動作,螢想告訴自己那只是風聲,但是那音波卻逐漸圍繞著她,令她心神不寧,習慣了的黑暗,此時卻讓她感到不安。 把錢放回包包裡,螢緩緩的在屋內走動,豎起耳朵,搜尋著,她不希望有不速之客闖入,這是她的棲身之所,不容許他人侵犯,因為會讓她全身不自在。 「噓……」 螢停止動作,她的正前方傳來聲音,還有那個人的氣息,螢雙手緊握,憤怒與不安感交織在一起,混成了讓她自衛的理由。 聲音突然消失,但在螢往前去的同時,氣息隨之滑動到另一處,或許僅僅移了十公分之遠,還是讓螢撲了個空。 「滾出這裡!」難道鎖不牢固,螢擰緊眉頭,這個地方沒有其它出入口,就算他把鎖打開好了,那為何她回家時鎖是鎖上的?該不會是有共犯吧? 螢就像一隻受到驚嚇並有攻擊性的貓,豎立的毛宣告她的敵人即將要受到她的反擊。 「妳會喜歡我,所以別對我兇,以後妳會捨不得和後悔……」這次的話語簡直是在螢的耳旁字句不漏的悄悄溜進螢的耳裡,就在她後方,這個事實令她沒辦法反應過來。 分神了三秒後,螢的反射系統才恢復功用,她猛的把手往後揮,可碰到的只是空氣,螢不耐的對四周喊道,「別隨便進入別人的家裡,我不管你是誰,出去!」 她厭倦敵暗她明的狀況了,而且由那個人說的話來看,也許是她的追求者之一……跟蹤她也是有可能的事情。 「這裡是我們共同的家,目前妳一定不能接受,我就來告訴妳了,請做好心理準備。」那個人笑聲輕柔的彷彿溶入空氣中,環繞著螢,恍若使螢陷入了不知名的迷霧裡。 「你……神經病……」螢揉著頭,說出這話的時候,也聽見了大門打開的聲音,螢只有見到他的背影,透著陽光,刺眼的讓她虛軟不已,連罵人的聲音都減弱了許多。 為什麼一大早而且睡眠不足的她還得去應付一個神經病,最近果然走衰運,螢無奈的換上制服,肯定和快畢業了有關,因為時數不夠沒法順利畢業,真是麻煩,本來她以為萬事都具備了,果然,男人還是不可靠的東西。 拿起擺在門邊的書包還有掛在上頭的眼鏡,螢深深吸一口氣,她的人生有兩種戲碼:一個是叛逆的離家少女,而另一個是體弱多病的資優生。 問她喜歡哪一種倒不如問她哪個比較真實,人生如夢、夢如人生,她卻希望可以早點醒過來。做這樣的夢,太辛苦了。 鏈接文章 分享到其他網站
步若肯 10 發表於 May 26, 2006 作者 檢舉 Share 發表於 May 26, 2006 為什麼像我這種只能在暗處茍且偷生的人,心中還存有希望呢?黑子,這個問題,就連你也回答不出來。 螢推了推滑到鼻樑的鏡架,老實說她很想趴到桌上補眠,若不是台上的那個人沒辦法替她搞定出席率的事情,她現在一定在家倒頭呼呼大睡,手撐著臉頰,斜睨著在黑板上專注寫字的人,那是她的導師,但螢從來沒把他當老師看,不過就是個男人嘛,愛吃嫩草的老男人。 螢撇嘴,舉起手,上這種人的課叫做浪費時間。 「老師,我想去保健室休息。」 螢特別加強老師二字,使導師手中的粉筆突的斷了一半,『喀啦』,導師因心虛沒看螢,就對著門口揮揮手,示意她可以出去。緩緩的站起身,螢走到導師的身邊,細聲的說道,「老師,記得來看我喔!」聲音不大不小,可就是顯得曖昧。 接著,她逕自走到外頭,她可沒忽略班上同學們的議論聲,還有幾個愛開老師玩笑的男同學的訕笑,「安靜上課!」導師喊了一聲,很兇的……很不耐煩的……和只有螢才聽的出來的,害怕。 當初會和導師搞在一起全是那老男人主動,說什麼要約談她上課請假時數太多,會達不到畢業的標準,結果呢?帶她進到談話室,門還跟著鎖上,撲到她身上,手也跟著在她發育良好的身軀游移,嘴裡喃喃自語,「從開學見到妳,我就不可自拔的只注意妳…只是近來妳怎麼不常上學,見不到妳,我想妳…‥瑋螢……成全我好嗎?一次、一次就夠了!」 螢沒掙扎也沒尖叫,只是任著導師把她的衣服一件件的褪去,倒是導師感到奇怪而停下手,怎麼她的反應沒預料中的驚慌失措?螢露出笑容,豔麗的五官配上稚氣的酒窩,導師看呆了,真美…… 「老師,有代價的喔。」 之後,螢把她的條件說出,在導師吻上她胸口的時候,導師含糊的應好,螢不耐的推開導師,「誰聽得到你說什麼鬼話?」 導師連連說好,只想趕快重回溫香軟玉,螢魅惑的笑著,主動對導師勾勾食指,導師惡虎撲羊的把螢壓倒,接下來就是男女交纏才會出現的喘氣聲…… 呿!螢躺在保健室的床上,眼鏡往旁一丟,搞什麼,結果他還是沒有守約,說什麼沒辦法幫她,男人沒個能信任的,畢不了業她是沒差,只不過另一個人就有所謂了,螢用手摀住眼睛,還有幾天才要畢業啊? 學校的螢在老師眼中看來是身體虛弱的好學生,病假請的多,再加上螢因少接觸到陽光而顯得慘白的皮膚,只看外表的話會覺得螢讓人疼惜。 雖說螢不常來上學,可是大考螢都會參加,而且都能穩坐全校排名第一,通常螢只要翻翻課本就能應付學校的題目了,可以說是個天才。畢竟她可是有所謂優良的遺傳呀,若不是天才可能在她出生的時候就會被消滅了吧。 螢寧願她從沒出生,一個活生生的人被當成物品對待的時候會有什麼樣的心態?從來沒被自己父親認同過的痛苦又是如何?螢不想回答這些問題,但她自己清楚的很,她早就知道答案了。 鏈接文章 分享到其他網站
步若肯 10 發表於 May 27, 2006 作者 檢舉 Share 發表於 May 27, 2006 因童年經歷的種種造成對父親產生的恐懼,讓螢痛恨『父親』這兩個字,每次要她說出口,全身就不禁顫抖,肯定是淺意識作祟,還有想忘也忘不了的記憶,那些事情……都該死的在她腦海中清晰的反覆上演著。 『叫我父親,說說看……』三歲的螢眼前是帶著慈愛笑容教她說話的男人,她的父親。 只要叫徐霸『父親』,他就會愛憐的摸著她的臉,或是買給她很多玩具和漂亮的洋裝,可是相反的,螢若是對徐霸說出,『爸爸』二字,就會招來一頓莫名的毒打,就像那次—— 五歲的螢在庭院玩耍的時候,她的奶媽牽著一個與她年紀差不多大男孩來到她身邊,螢睜著好奇的大眼睛,她從沒看過其它小孩,她身旁全是唯唯諾諾的傭人,都沒辦法陪她玩。 她對奶媽問道,「他是誰啊?是父親叫他來跟我玩的嗎?」正好,她在玩扮家家酒,缺了父親的角色耶。 奶媽笑道,「他是我兒子,今天主人出門開會,所以想帶他來外頭走一走,透透氣。」 「我要他陪我玩。」螢的語氣帶著命令,父親對下人的態度早已深植在螢的腦海裡了。 奶媽為難的笑了笑,「不行啊,小姐,要是被主人看到,我會被罵的。」 一旁的小男孩抬頭望著身旁的媽媽問道,「主人是誰啊?」 奶媽回道,「是小姐的父親……」 「嗯?」小男孩疑惑的眨了一下眼睛,「父親是爸爸嘛?」 「對啊。」奶媽突的摀住嘴,發覺自己說錯話了。 可是螢卻一字不漏的聽進去,對奶媽疑惑的問道,「爸爸是什麼東西?」 奶媽滿臉驚慌對螢說,「小姐,我剛才說的話請千萬不要對主人說。」 「妳說嘛……告訴我啊,為什麼不能對父親說,我想知道嘛。」螢的小嘴嘟了起來,奶媽挑起了她的好奇心了。 奶媽蹲下身勉為其難的對螢說道,「爸爸就是妳說的父親,但是妳不能這樣稱呼主人的,若是說爸爸的話,主人會很不高興,會覺得妳沒禮貌喔。」奶媽說的話好小聲好小聲,螢把耳朵湊過去才聽的到。 螢現在又有新的疑問,別人都可以喊自己的父親是爸爸了,那為何我不能喊自己的父親是爸爸呢? 「媽媽,我想尿尿。」小男孩扯了扯奶媽的衣服。奶媽得到救星般,「我帶他去廁所。」對螢說完後就抱著小男孩走回僕人房那去了。 螢的嘴裡喃喃唸著『爸爸』這兩個字,總覺得越唸越順,越唸越喜歡,等到父親回來後這樣叫他看看好了,她覺得啊,這個感覺比較……比較可以撒嬌耶! 等了等,父親晚餐後才回到家,當父親一打開大門時,螢大聲的對他叫了聲,「爸爸!你回來了,我等你好久耶!」邊調皮的跳到徐霸的身上抱著他。 只是父親的反應讓螢震撼,徐霸在聽見螢對他的稱呼,馬上把螢從他的身上甩下來,被丟到地上的螢不能理解為何平時都會抱著她對她笑的爸爸,怎麼會突然變了個樣,兇神惡煞的模樣令螢的眼眶滿是顫抖的淚水。 徐霸冷冷的踢了螢一腳,「妳知道妳哪裡犯錯嗎?」 螢戰戰兢兢的搖頭。 「妳剛才叫我什麼?」 螢脫口而出,「爸……」結果一巴掌也跟著印在螢的右臉上,積蓄在眼中的淚水斗大的落下,「父、父親?」縮著瘦小的身子,怕又有另一巴掌。 這次徐霸卻輕輕的摸著她剛被打而紅腫的細嫩臉頰,「不要再忘記了。」兇狠的表情瞬間轉為慈愛的父親,就像換上了面具一樣。 原來是她犯錯了,父親才會這麼生氣,只要父親高興,螢都做的到,「我不會忘的。」忍著因害怕而不斷湧出的淚水,螢堅定的對許霸說道。 徐霸點點頭,吩咐管家帶螢去休息後就回房了。 此時,螢才敢放聲大哭。### 然而,這是讓她最痛的回憶,也是最震撼她心底脆弱部份,年幼的螢,如浴火般,得到了,另一面的她…… 『父親,我可以養牠嗎?』十歲的螢抱著一隻在路上紙箱內找到的幼犬,怯怯的對站在庭院內擦著他防身的槍枝的徐霸問道。 『不行。』徐霸拒絕,毫無挽留的餘地。 螢失望的垂下頭,自言自語的說道,『但是都沒人陪我玩。』徐霸挑眉,把槍擱在一旁,空著的手摸了摸螢低下的頭,『好,牠可以和妳玩。』 螢綻開笑容,親了徐霸的臉頰,就把手中的幼犬放到草地上與牠玩耍。 螢才轉身,徐霸馬上從口袋拿出了手帕,把螢剛才親過的地方擦拭了遍,眼神中滿是嫌惡。 『啊!』螢收回手,幼犬的牙不利,但突然被咬,任誰都會被嚇到。 幼犬只覺得螢在和牠玩,卯起來往螢的身上跳,螢被幼犬逗得笑到合不攏嘴。 『碰!』 只有在運動會上聽過的槍聲怎麼會出現? 螢愣了會,手中多了黏稠的沉重感,往下一看,是腦部被打穿的幼犬,血……不斷的湧出,染紅了螢的雙眼,還未從震驚中恢復……只聽到冷冷的聲音……『垃圾就該拿去丟。』 螢猛一回頭,徐霸正在擦拭槍枝,很快的,都聯想在一起最後的結論就是,是父親把幼犬的打死的,螢對父親的敬畏全換成了恐懼。 『你說我可以留牠下來的。』徐霸經過螢身邊的時候,螢哭哭啼啼的責問徐霸。 『玩具隨時可以換,牠咬了妳,傷害我的東西,丟了也好。』徐霸對螢笑道,藐視一切生命,只為他的喜好,父親就是如此殘忍的人,在螢十歲這年,她總算理解了。 她是父親……父親的東西?螢僵硬的再低頭看著手中那具狗屍體,雙手突的抽回,滿是鮮血的手緊抱著膝蓋,頭縮著,不能克制的發抖。 螢卻停止了為狗兒死去的哭泣,心彷彿蒙上了一層厚厚的冰霜,又冷又凍,就連牙齒也不停的打顫,喀拉喀拉,以前那個慈愛的父親碎掉了,喀拉喀啦,她的心受了嚴重的凍傷,一觸碰,嘩啦啦的成了鮮紅的碎片,被手中狗兒還溫熱的血液,融化。=======================喔喔!!感謝倚亭^^會繼續PO的!! 鏈接文章 分享到其他網站
步若肯 10 發表於 May 27, 2006 作者 檢舉 Share 發表於 May 27, 2006 螢睜開眼睛,額上佈滿汗滴,怎會又夢到以前的事情了,多心的把雙手舉到眼前,還好,沒有血,她記得她刷了好多次的手,刷到脫皮受傷還是不停的刷,總覺得那條無辜的小生命是被她所害的。 螢甩甩頭,坐起身,看了下手錶,已經午休時間了,這一覺竟然睡了三節課,該去赴約了,最後一次和導師的約。 螢主動坐在導師的大腿上,雙手環著他的脖子,嬌嗔道,「不要繃著臉嘛,我不過是晚個五分鐘啊!」 這裡是談話室,她和導師第一次發生關係的地方,此後每個午休時間都是他們密會的地方,導師膽小,怕在學校會東窗事發,不過在螢的堅持下,導師妥協,而約會了數次相安無事後,導師也才真的不再有疑慮。 「妳不要在班上同學面前這樣對我說話。」導師嘆了口氣,可他的手正在解開螢的制服扣子,另一隻手伸進螢的裙子裡。 「人家覺得好玩嘛……」螢在導師的耳邊吐氣道,「這是你沒守約定的懲罰。」 導師心虛的笑道,「放心,妳可以畢業的,還差一堂課啊,妳上完今天的課以後就隨妳要不要來學校。」 螢解開導師的褲頭,「說的也是喔。」對導師媚笑後唇就吻上導師的男性象徵。 導師倒抽一口氣,享受螢的服務,可惜和以往不同了,談話室的門被打開,門外站著一個女老師,導師和螢不能見人的動作全曝露在當下,女老師失聲尖叫的跑掉。 導師下意識的要追回那女老師,螢嘲諷的對他說道,「老師,你下半身可還是光溜溜的喔。」 「妳……妳沒鎖門?」對,螢比他晚進來,可是他明明就有向學校申請這間談話室的,怎還會有人闖入! 「就是知道有人會來所以才沒鎖的啊,鎖住了不是會更讓人懷疑?」螢已穿回衣服,拍了拍身上的灰塵,等下他應該會到,螢心中漾起了莫名的期待,如果能見到徐霸發怒的模樣就更好了。 「妳設計我?」導師扯住螢的手,一臉要把螢致於死地的模樣。 「這是你真正的懲罰,拜託,你根本不是個東西,仔細想想吧,女學生和男老師,哪方容易得到勝利。」螢甩開導師的手,冷冷的瞪著導師氣急敗壞的兇狠樣。 「對、對不起……」導師像喪家之犬對著螢搖尾乞憐,與先前的態度完全是兩回事。 「待會見喔,這學校的效率很快的,特別是對於處理醜聞。」螢恢復了柔弱慘白的形象,對導師笑道,然後從容的走出談話室。 他對於醜聞是不能忍受的,這間學校三分之二的資金都是從他而來,徐霸,一個有權有勢有錢,鄙視一切比他低等的生物和兼併他人以血汗打拼的事業而聞名的企業家。 螢心跳的速度加快,就像與許久未見的戀人見面前的期待心情,但她恨透他了,這算是渴求父愛畸形的情感變化嗎? 不過一直都存在的就是,她對徐霸的恐懼……### 螢所就讀的中學是國高中部合併的,一間在國內頗負盛名的私立貴族學校,除了這學校是由某財團的總裁,徐霸設立外,還有一點就是,據說是徐霸為了自己的女兒而蓋成的學校。 裡頭的學生大部份都是政商名流的子女,對外這學校的分數極高,其實走後門進來就讀的學生屢見不鮮,有錢就可以買到一個學歷與名氣,恰恰滿足政商名流想要的面子。 國中部和高中部都有的私立中學,行政人員的辦公室和校長室都在同一棟大樓,要進到校長室前必須先經過學務主任的辦公室門口,螢一直不能理解為何要這樣安排,校長怕突然遭受意外,所以要主任先保護他嗎? 午休下課鐘一響,螢的名字隨即被廣播,叫螢去的地方是校長室,校長要親自見學生?同學們好奇的眼光在螢的身上瀏覽。 螢緩步在進到校長室的路途上,每個步伐都平穩自然,身旁的非議聲她卻不在意,反倒臉上還掛著微笑,螢抬頭,正好經過學務主任辦公室前,透過玻璃窗,她見到裡頭的男生,眼睛直瞬瞬的望著她,而那男生卻忽視在他面前叫罵的主任。 螢一對上他的眼就定住腳步,轉向學務主任的玻璃窗前,怎會?腳步是不自主的…… 深遂的眸,明顯的輪廓,白晢的皮膚,挑高的身材,穿著高中部的制服,左胸前的口袋上鏽著學號及姓名。 螢的眼力很好,不過這不是她能看到那人姓名的關鍵,而是那人——習昶燁,在不知何時已走到螢的面前,隔著玻璃,輕啄了螢的唇,而後對螢露出了俏皮的笑容,學務主任氣沖沖的把習昶燁跩回他的辦公桌前,並且把百葉窗放下。 螢怔怔的撫上玻璃窗上殘留的霧氣……他俊美的不可思議,身邊環繞著許多顏色,被許多羽毛包圍,像個剛被上帝創造出的天使一般,就算看痴看傻而摔跤了她肯定不覺得痛。 螢胸中深處不禁發熱,最底最底起了漣漪,一圈一圈,晃動她快壞死的靈魂。 沒時間對習昶燁的動作有反應,手臂突來的疼痛感令她回神,皺著眉頭轉身,對上的是令她最畏懼的人,她的父親,徐霸。 「還有閒情逸致在這打情罵俏?」徐霸淡漠的語氣還是有些許不滿,外人聽不出來,螢卻不禁開始發抖,就像被催眠一樣,她不能抗拒她的父親。 擺脫掉徐霸的手,螢快步走入校長室內,這遊戲,變得不怎麼好玩了。 校長室內接待賓客的兩套雙人座的真皮沙發,一套沙發上已有一男一女坐在上面,而校長則是起身奉承的迎接在螢之後進門的徐霸。 「徐董事長,您要怎麼處理這事件呢?」校長滿是皺紋的眼角全上了諂媚的妝,因年紀而日漸失去彈性的臉頰肉也因為笑容不停的顫動。 「是她誘惑我的!」導師不顧男兒膝下有黃金這句成語所代表的意義,他噗通的雙膝著地,跪的人是,校長,他的衣食父母,「我、我要養家啊,一切都是她!」導師掩著臉,卻對螢做出控述。 顯然這導師不知道螢和徐霸之間的關係,更不知道眼前的人才是他真正的衣食父母徐霸。 校長擦擦額上冒出的汗,轉頭對螢問道,只不過問句的句號停在螢的身上,但校長的眼從頭到尾都是看著徐霸,「是林老師主動對妳?」 一旁的女老師怯懦的想開口,「不……不是……」只是話一出口就被導師兇狠的眼瞪著死死的。 螢冷哼,徐霸是神嗎?為何每個人見到他只差五體投地的膜拜迎接,她怕徐霸,但不怕給徐霸帶來麻煩,「對!是我誘惑他。」 雖然徐霸對她製造的麻煩總表現的不痛不癢,至少、至少還能讓父親記得有她的存在。 導師聽見螢說完後連忙開口,一副理直氣壯的指著螢,「看看,我沒說錯,事實的確是如此!」又把矛頭指到目前都還未開口的徐霸身上,「你管管你女兒吧,不要讓她隨便勾引男人!」 這導師似乎是得意過頭了,徐霸微微蹙眉,「我認為這次她所做的行為只值得一百萬。」徐霸把支票丟到導師的身上,「遣散費和堵嘴費。」 那導師的表情一陣青一陣紅一陣白,狗急跳牆的對徐霸罵道,「你以為你是誰?不過就是個家長罷了,叫我走路?」 校長連忙把導師擋住,「這是徐董事長,你沒認出來嗎?你這次招惹到他女兒了,而且還對他不敬,快對他道歉!」 導師吃了一驚,趕忙對徐霸陪不是,而且還結巴了起來 「請……請請原諒我的無禮……只是是……求求求你不要把我開除好嗎?只要能在這學校工作,我什麼都能做!」 徐霸掃了導師一眼,「教育界外的工作對你而言會比較容易得到。」 導師雙腿一軟,抱頭痛哭,他只會教書啊,他不在學校裡工作要到哪裡去,他要怎麼跟妻兒交待…… 「我浪費太多錢在妳身上了,不過妳對我來說還是有用處,好好的讀完高中,再來和我一起商討妳的未來,女兒。」徐霸對著一旁冷眼相看的螢說道。 螢別過頭,突然,她被往旁一扯,導師發紅的雙眼恨恨的瞪著徐霸,「如果你敢把我革職我就把這件醜聞鬧大,我身敗名裂無所謂,我也要你的女兒陪我!」 螢嗤之以鼻的扯了扯嘴角,不要命了,敢威脅徐霸? 徐霸聞言這時才正眼看著導師,「是嗎?請便。」頓了頓,「反正從她撿回垃圾後,就不再是我心愛的『女兒』了,嚴格來說,只算,用品。」徐霸笑道。 螢不知哪生出的勇氣,竟抓住徐霸的衣服,忿忿的破口大罵,「那你為何要干涉我的生活?」 徐霸瞥了螢一眼,「我不是說過了嗎?妳對我還有用處,對這間學校每年招收新生的學費收益有莫大的宣傳效果。」徐霸拍掉螢的手,留下這些能讓螢的心再次陣痛的詞語後,就離開校長室了。 更多的不甘心,全都化成了一股氣直往螢的腦門衝,螢覺得她的腿已無力支稱她站在這個世界了。 攤軟的瞬間一股力量支撐住她,有個輕柔好聽的聲音對她說道,「跟我走。」 螢忘記自己接下來做了什麼,不過卻有股被拯救的感覺,是嗎? 她也不確定。到如今,我仍舊不停反覆低吟你對我說的,『跟我走』,這句比天籟更美更動人的話語。 鏈接文章 分享到其他網站
步若肯 10 發表於 May 28, 2006 作者 檢舉 Share 發表於 May 28, 2006 2 仲夏午後陽光總是毒辣的,螢不喜歡陽光,但現在她卻躺在學校的頂樓上而且全身曝曬在陽光下,她想,也許藉由陽光可以除掉在她身上的髒汙,因為在她身邊的是個膚色白皙且俊美的令人不可直視的少年,讓她下意識起了對抗心態。 「妳好白喔,好脆弱的感覺。」習昶燁笑道。 螢瞇眼,這陽光太刺眼,「你才是。」 習昶燁的白是屬於牛奶色的乳白,柔柔軟軟的想讓人依偎,而螢的白則是慘白,才會給人有病魔附體的錯覺。 「怎麼曬都曬不黑。」習昶燁伸了個懶腰,「妳也是嗎?」 螢怔了怔,停了會才回答,「不是曬不黑,而是討厭陽光。」在陽光的照射下會讓她心慌,有股無地自容的無力感狂冒出來。 習昶燁笑道,「來做日光浴吧?」 螢沒回話,十分鐘後螢奇怪的看了身旁沒再出聲的習昶燁,發現他的表情享受著,那她也試試好了……螢露出微笑,繼續看著天空。 兩個小時對於日光浴的時間稍嫌久了點,但螢和習昶燁兩人都維持原樣,這兩個小時中,在他們之間,沒有人先說話。 螢輕輕的嘆了一口氣,瞇著眼望著無雲的天空,「為何要帶我來這?」說句話吧,不屑的也好、傷人的也行,好讓她有理由能離開這裡,習昶燁的身邊。 那是股很容易令人沉迷的舒適感,竟會捨不得離開他,這給總是獨來獨來的螢很大的迷惑。 習昶燁的唇彎出一條弧線,「不知道。」答的很肯定。 螢轉過頭,瞪了習昶燁一眼,「我不認識你。」 「但妳還是和一個陌生人走了不是嗎?」習昶燁也轉過頭與螢面對面,「人在脆弱的時候,不論是誰來扶妳一把,妳都會把心依靠在他身上吧?」黑眸中參雜灰濛濛的霧,讓螢不自覺的看傻了。 習昶燁笑了笑,「不過若是那個男人妳絕對會甩開他的手。」說話的同時頭也轉回對著天空,空中的那顆火球還是熱烈,沐浴在陽光下的習昶燁和天使沒什麼兩樣,只差,一對翅膀。 螢皺眉,「哪個男人?」想離開是一回事,但身體就是緊緊黏在頂樓的水泥地上,罷了,問清他的底細對她也好,因為他實在太容易吸引她的目光與思緒,知己知彼,百戰百勝。 「妳的父親。」習昶燁嘴裡又喃喃,「真是的,陽光變小了。」 螢的心微微震了下,所以習昶燁知道她為何會在校長室內,而且還全程參與了她與她父親的戰場,而他是不出聲的觀眾。 「那是徐霸,這間學校的創辦合資人之一,也是鼎鼎大名的企業家,他有金錢和權力,也有名利和聲望,但他沒有任何情感,然而這樣的人,卻是我法律上所承認的父親。」 童年時的螢沒有媽媽,她碰不到看不見媽媽,為什麼媽媽不和她共同生活?為什麼只有在父親辦的宴會上才看的到媽媽、為什麼媽媽不能親親她抱抱她,為什麼不能唸故事給她聽呢?為什麼不能像小敏的媽媽為她帶好吃的便當…… 螢記得媽媽是這樣回答她的,『見到妳就會想到那個惡夢,求求妳……離我越遠越好。』 這個問題是在螢十二歲的時候,站在玄關對著正在開門拿行李出去的媽媽問的。 被父親瞧不起和被母親拋棄的小孩,要如何是好,要到哪才能找到容身之處,這個艱澀的問題在十二歲的螢腦中反覆迴轉。 但是她還是得承受,縱使決定逃家,縱使找到了那間屋子,徐霸卻派人查到她的住處,留了封信,而信內只有簡短的兩行字,她一定要上學,要她上學的原因很簡單,不能讓世人知道他有一個才讀到小學的女兒。 螢摀住雙眼,尖銳的叫道「好刺眼的光!」 「不會的,剛剛太陽明明就被厚重的雲層給遮住……就像妳剛剛也同樣陷入苦痛的回憶裡,天陰陰沉沉,妳,也陰陰沉沉。」習昶燁輕笑出聲。 螢驚訝,他說什麼都會刺進她心底那塊最爛的腐肉,好可怕的洞悉力,難不成她的表情有洩露出什麼? 「我得走,浪費太多時間在無意義的對話中。」螢邊手撐起上半身,邊對習昶燁說道,「至少,我的生命比你值錢。」 習昶燁拉住螢的手腕,「本來想對妳做自我介紹的。」又眨眼,「不聽很可惜喔。」太陽又從雲堆裡探頭出來,應該是那陣從南邊吹來的風的關係。 光灑在習昶燁的笑臉上,灑在螢正在流膿的傷口上,總是有那麼點刺痛,螢卻有點喜歡那種痛楚感,她才知道,原來陽光和鹽有一樣的作用。 螢停住動作,不發一語等待習昶燁的『自我介紹』。 習昶燁起身靠著螢,右手掌圍成了孔,瞇著眼,像在看望遠鏡一樣「我是太陽上的黑點,熱度很強…還是熔化不了的黑點,所以我給自己稱作,黑子。」 他在說什麼鬼話,雖是這樣想,但螢還是忍不住的往黑子用手圈成的望遠鏡洞口探看,她倒是要瞧瞧,太陽上真的有黑點嗎? 望了老半天,只有很密集的光束,螢嘲諷的說,「騙誰,我都沒看到,不要太抬舉自己……你不可能在太陽上的啦,我不是說過……」你的生命比我還不值錢,這句話沒辦法說出來,螢的語言攻擊在她眼前被一片陰影掩蓋的時候,早就被黑子搶先一步奪得城池。 四片唇密不可分,中間沒有冰涼的玻璃,玻璃上的霧氣卻還在,不過是跑到黑子的眸中去了,純黑的眸,被厚重的霧氣掩蓋。 螢在還未閉上眼時,見到黑子的眼是如此情形,而她,狠狠的被帶進那陣濃霧中,不能自拔。若倫理道德它真有的效用的話,我和你就不會出世,只是黑子……處在耀眼的光芒中是什麼感覺,可以告訴我嗎? 鏈接文章 分享到其他網站
步若肯 10 發表於 May 29, 2006 作者 檢舉 Share 發表於 May 29, 2006 螢熟悉的穿梭著如羊腸般的巷子,彎彎曲曲的往最深最暗的地方快步走去,今天發生太多事情了,還是賺錢比較要緊,也只有拿到錢時的那種踏實感才能稍稍安慰她那顆對未來感到迷惘而撲通胡亂跳動的心。 回到家時,沒有那個人,那個說著奇奇怪怪的話令她心神不定的人,應該是要放下心來,不用擔心有人來與她爭奪她的地盤,問題是,她竟然發覺自己全身的細胞都在搜尋那人特有的氣息,眼睛不由自主的在房內環視、耳朵也拉長了聽是否有多餘的聲響,好想好想再見到他,想要在他身上找到一個答案一個理由……一個她自己也不清楚是什麼的東西…… 那習昶燁呢?突然吻住她的男孩……他又有什麼目的? 矇矇矓矓的,腦海中習昶燁的身影與那人的黑影漸漸的合上,不對!螢沮喪的甩了甩頭,這兩個人不會是同一個人的,或許是因為這兩人有共通的特點,都令她非常的在意! 螢使了好大的力才把那扇門打開,映在螢黑白分明的瞳孔上的是,無盡的墮落和無數的歡樂。 震耳的音樂聲蓋過了場內男女的氣息,在這裡沒有誰會去管誰,在這裡僅管做自己想做的事,在這裡……沒有所謂的道德規範、社會枷鎖。 螢好愛這裡,她的救命恩人也是她的老闆,陳姐的店。 「嘿,我找陳姐。」螢隨著店內節奏分明的樂聲搖擺著身軀來到吧台前對著酒保阿一說道。 阿一丟了瓶啤酒給螢,「等會,陳姐在和她朋友說話。」又指了指在吧台前不遠處的圓桌。 「吼,難得我今天精神爆好想做多點工作的耶,陳姐該不會忘了替我……」螢灌了幾口啤酒,舔了舔遺留在嬌唇上的酒滴,對阿一嫵媚的笑道,「還是你直接當我的客人吧?」 阿一趕緊搖搖頭,「我可不想被人砍死喔!」 螢嘟起小嘴,「喂,我主動開口耶,還敢拒絕,我就第一個砍死你!」 阿一是個純情的男孩子,雖然他在夜店工作,可是除了當酒保外還是當酒保,絲毫沒受半點誘惑而做出不該做的事情,這都得歸功於他可愛的青梅竹馬小女友了。 「對了,跟妹妹講的話會讓你死的更慘,就說……你要非禮我好了?」螢調皮的眨了眨眼。 「別害我啦!」阿一皺了皺眉,「我和蘋果都大妳個五歲,不要把我和蘋果當成小孩子看,還叫蘋果『妹妹』?」 「阿不然就叫蘋果姊姊嘛!」只不過和某幼幼台裡的人名字一模一樣,螢見到阿一的眉皺的更深,決定不再對他耍無賴,「不鬧你不鬧你,我會對蘋果說你只愛她一個,這樣行了嗎?阿一大哥?」 阿一無奈的嘆了口氣,見到陳姐笑盈盈的往不遠處的圓桌走來,連忙對螢說道,「陳姐來了,我先去忙囉!」不要和螢扯太多比較好,阿一招呼著新來的客人邊想著。 逗逗阿一是她來這的小樂趣之一,最大的樂趣就是陳姐介紹的工作了,螢又喝了口啤酒,對在她身旁坐上高腳椅的陳姐說道,「陳姐,我來囉!」 陳姐向另一個酒保拿了杯馬丁尼,「螢,我必須告訴妳一件事。」斂起笑容對螢正色說道。 螢不禁坐正身子,嗯?是有大客戶嗎? 「那邊是妳的客人……」陳姐指指圓桌那沙發上坐著的人,燈光幽暗,螢看不清那人的臉。 不過每次都是這樣的啊,由陳姐告訴她誰是客人,今天當然也不例外吧,螢走下高腳椅,往那人所在的位置走去,只不過陳姐拉住她,「這是最後一個客人了。」 螢懷疑自己是聽錯還是漏聽了什麼重要的字句,「什麼?陳姐?不要跟我開玩笑,妳知道我很重視這個的。」 陳姐笑道,「我會捨得拿搖錢樹來開玩笑?不過妳的男人都找上門啦,而且來頭還不小……」陳姐飲盡玻璃杯內的琥珀色液體, 「時候也差不多了,反正有新人替代妳,況且這次新人乖的很,不會再反抗我的安排。」 螢有股被背叛的感覺,就算是被利用也好,她還以為陳姐是重視她的,因為陳姐讓她獨自一人居住,陳姐對於她的要求都沒有拒絕過,但是……但是……螢好難受,為什麼左胸口傳來一陣陣的疼痛,「我才沒有男人!」螢神色嚴肅的對陳姐說道。 陳姐睨了螢一眼,「去看看不就知道他是不是妳的男人了?」 螢失望的情緒很快被憤怒掩蓋,她大步的往那人的方向走去,她想,如果讓陳姐相信她沒有男人的話,陳姐會不會繼續讓她在她底下工作,這次,她什麼話都會聽陳姐的! 「去你的!我會有男人就有鬼!」螢抓起靠在沙發上那男人的衣領,忿忿的斥道。 遍佈在店內四周的彩色的探照燈不停的旋轉著,紅色的光掃過螢的怒容,藍色的光照射在那男人的臉上,螢在短暫間看清被她抓住衣領的人的面容。 「你……」螢怔怔的鬆開手,懷疑自己是不是看錯,那是……習昶燁,說他是太陽上黑點的怪人,怎麼可能?他會來這地方?更讓她錯愕的是,他還是她的『男人』? 「螢,我說過妳的家也是我的家,我也說過我們還會再見,這應該算是第三次見面了吧,妳對於我是這樣的……」黑子起身拉平被螢抓皺的衣領,「但之於我,我可是幾乎天天和妳碰面,只是妳沒查覺到……」黑子對螢笑道。 打從螢被陳姐帶入店裡的剎那,黑子知道自己的目光已牢牢的跟隨著螢,很努力的,要把螢鎖在自己的視線範圍內,可惜,那個時候他才十五歲,拿什麼條件去和陳姐要人? 不過他和陳姐訂下一個契約,等他滿十八那年,陳姐必須要把螢給他,而他呢,要成為這帶最有權勢的人,不論是用什麼方式。講難聽點,陳姐和他私自為螢訂了個賣身契,螢就像貨品一樣,任由他們擺佈。 但黑子是這樣想的,他和螢,絕對是天生打造的一對,不管他和她之間是用什麼牽絆相連,反正,她和他就像和了水的泥巴,黏在一起,分不清誰是誰。 不過現在該告訴螢了,不然她會有置身在事外的感覺,這怎麼行,她可是主角之一呢! 「有什麼好笑的,你快解釋為何你要對陳姐亂說話,還有,我完全聽不懂你剛才對我說的任何一句話!」螢怒氣又上升,話語是用吼的被丟出螢的嘴外,還好,店內音樂還比螢的聲音強過百倍,所以並沒有人注意到他們。 黑子邪魅的一笑,不懷好意的,對螢說出了他和陳姐三年前的約定,螢聽的非常清楚,因為黑子是先把她摟進他的懷裡,唇再親膩的貼近她的耳朵,一個字一個字慢慢的說著。 音韻很美妙,音調很輕柔,螢更加確定這是在學校與她說話的黑子,問題是,語句中的內容讓螢沒法沉迷黑子特有的魔術中,意亂情迷被那個令她差點昏厥的事實,重重的被踢開。 「你不要編這種無聊的謊話唬我,我要親自去問陳姐!」螢用力的推開黑子,匆匆的跑向和幾名與螢差不多年紀上下的女孩說話的陳姐。 「怎麼?還沒走嗎?」陳姐不太高興談話中被打斷,她皺眉。 「習昶燁說的……」螢還未說出下文,不知何時也跟到螢旁邊的黑子開口對螢說道,「我是黑子。」蹙著眉,不太高興螢對他的稱呼。 「唷,黑子兄,怎麼還沒把你的女人帶走?」陳姐對黑子笑道,螢覺得這時的陳姐像極了老鴇,咦?以前總是很照顧她,就像媽媽一樣疼愛她的陳姐呢? 螢咬著下唇,眼眶因為氣憤而發紅,突來的一陣力氣,右手一揮,硬生生的落在陳姐的臉頰上,時間就像凍結了一樣,每個人都停下動作,全部一致的往螢的方向看。 螢打了這間店的老闆,打了在過去有許多豐功偉業以辣手無情出名的女人——陳玉紅,人人尊稱的陳姐。 鏈接文章 分享到其他網站
步若肯 10 發表於 May 29, 2006 作者 檢舉 Share 發表於 May 29, 2006 時間依然不斷的流動著,除了螢與陳姐和黑子三人外,其它不想惹事的人們都各自狂歡去了,寶貴的夜晚,絕不會被外人給打斷,盡情玩樂,這也算是這間店的店旨之一。 「真的老了,連想回個手都會被小鬼給阻止。」陳姐看著把螢攬到他身後的黑子訕笑道,「怎麼?先動手的人可不是我喔,不要連你也跟著她隨之起舞。」 聽到這話的螢更是怒不可遏的想把擋在她和陳姐之間的黑子推開,她連氣憤的權利都沒有嗎?想為自己討回個公道有什麼不對!黑子擋住螢,臉上的笑容收斂了起來,「陳姐,對不起,希望妳不要計較此事,我自會有補償。」神色正經的對陳姐說道,只不過態度並沒有帶任何歉意。 陳姐先是一愣,訝異黑子竟會為了螢說出『對不起』,這三個字,就算他根本就沒有道歉的意思,黑子會有這樣的表示真是難能可貴的,看來,他的確非常重視螢。 「不過本店以後不再招待這位客人。」陳姐對黑子聳肩,一轉身,就到後面的休息室去了。 見到陳姐就這樣走了,螢的拳頭握的更緊,長指甲都陷到手掌裡,螢不感到刺痛,因為心裡單純的一塊已被踩的稀巴爛,就像一團黏稠的血肉,糟糕,她的心……還有幾處能支持她這個破敗的身軀。 「我們回家。」黑子的大掌包住螢的拳頭,「不要刺自己的手。」又把螢的手舉到他的眼前,想把螢縮成一團的手指展開。 她只剩下夢想,那她就要拼死拼活的保護,她是不會屬於任何人的,而現在,眼前這個抓著她的手的黑子,將會是她未來的絆腳石。 螢甩開黑子的手,頭也不回的朝店門口狂奔,而處在原地的黑子並沒有一絲驚訝,反而拿出口袋中的煙盒,叼了根煙,悠閒的吞雲吐霧起來。 半晌後,黑子手上的香煙都快燒到他的手指了,但他仍然維持同樣的動作,他的臉上卻多了笑容。 「你是什麼意思?我並不想和流氓扯上關係,爛人!」螢憤恨的跺著腳步走回黑子的面前,店門口被人堵住,圍了四五個人,當她要踏出門口時,卻被人用力的往店內推了一把,依稀還聽到,『黑子哥說不能讓他的女人跑掉。』、『我們要好好看守。』之類的話。 不管對他們說幾遍她不是黑子的女人,他們都是千篇一律的反應,『大嫂,請不要為難我們。』 黑子到底是什麼樣的『老大』?在她看來不過是一個痞子罷了,虛偽的痞子! 「嗯……妳在不高興我沒親自去追妳嗎?」黑子把在手上已熄滅的煙尾往旁一丟,煽情的對螢眨眼道。 「放屁!」螢啐了一聲,「你和陳姐的那個契約基本上和我無關,今後我還是過我的生活,而你?我根本不認識你啊。」螢背對著黑子,雙手環胸不耐的跺腳道。 煩死了煩死了,為什麼剛剛看到黑子那個表情讓她的漏跳了一拍,明明就是個很無恥的表情…… 「我是黑子,永遠都會和妳在一起的黑子,超越所有情感,妳知道的,我和妳為了達成目的都會不則手段,我的目的就快達到了,怎能叫我輕易放棄?」黑子輕笑道,他走到螢的面前,手托著螢的下巴,輕啄了下螢的唇。 「我……我……」螢像說中心事一樣難受,在黑子面前她為何就像是透明人一樣,「你調查我?」螢拍掉黑子的手,咄咄逼人的問道。 黑子搖了搖頭,對螢笑道,「不對,原因很簡單,因為妳和我一樣。」 螢冷哼了一聲,「誰和你一樣?」 「我們都很寂寞。」黑子緩緩的說道,吊兒郎當的模樣像是瞬間被瓦解一樣,而剝落的碎屑內,隱藏著他孤單的面容。 黑子的話語輕飄飄的溶著空氣,螢不禁深吸了一口氣,黑子剛才說的話瞬間就鑽進她的五臟六腑中,有那一點衝動,想把黑子緊緊的擁入懷中,也想聽聽,黑子的心跳,是否和她一樣,雜亂無章。 「既然妳不喜歡流氓,那以後我叫我朋友穿的斯文一點好囉,穿學校制服應該不錯……」黑子的面色換回那個無賴樣,「他們都還是學生喔!」黑子在螢耳朵旁小聲的說道,就像在說秘密一樣。 「他們穿這樣就很好看了。」不知怎麼的,螢也跟著他幽默起來,「他們……和我差不多年紀吧?」甚至閒話家常。 黑子挑了挑眉,露出調皮的神色,「嗯,都是我的好兄弟喔,但生起氣來是很恐怖的。」黑子學著小孩的語調怪腔怪調的說著。 「那我能請問你到底是誰嗎?」螢的好奇湧上心頭,若是最有『權勢』那麼,會是有多少的代價換來的,最終目地真的是為了她的話,她倒是想知道,代價有多高。 黑子斂起笑臉,「妳只要知道我是黑子就行了,只要知道我,是多想要陪在妳身旁就行了。」 這個人,變臉和翻書一樣快,螢皺了皺眉,「我沒答應就不算。」 現在可以解讀為黑子是想追她的嗎? 「這件事,妳不用考慮還是答應,以後,妳的未來妳的生活,都會有我的存在。」黑子笑道,像是吃到糖的小孩笑的滿足。 唉,為何黑子的笑臉就是這樣的天真無邪,但他的內心呢?會不會比她的更深更難懂,也更堅強? 螢是被黑子吸引,但是自尊告訴她不能草率的就讓黑子輕易成功,「總之以後,我一個人過活就足夠。」 「嗯,時間會證明一切的,哈哈。」黑子對螢笑道,然後便走向店門口,螢不能理解黑子的舉動,奇怪,她還以為他會硬把她抓去哪咧,現在就沒了嗎? 「喂!」該不會她被耍了?螢對著黑子大吼。 黑子沒回話,他對螢揮揮手,便走出店外。 黑子是一個捉摸不定的人,很霸道、卻很誠實……螢靠在吧台上,愣愣的想著。 怎麼辦,對黑子,她似乎不能玩遊戲了。欸、黑子,你相信一見鍾情嗎? 我絕對的相信!別笑我,因為到現在我才查覺,我對你,的確是一見鍾情,只是我從沒對你承認過罷了,其實我知道,你早就發現了,所以你對我,一向都是那麼霸道……因為我,不可能反抗。 鏈接文章 分享到其他網站
步若肯 10 發表於 June 7, 2006 作者 檢舉 Share 發表於 June 7, 2006 3 黑子沒有到她家去,那天過後的一切都沒變,本來螢還懷疑自己是不是在作夢,不過當她進到陳姐店裡被人給轟出來時,她才確定幾天前的種種,是真的有發生過,那,黑子這個人真的存在嗎? 他講的話全都是唬她的嗎?為什麼她會如此期待他的出現?這些天來,每次打開家門,心都被抓的好高好高,只是查覺到房裡根本沒任何人時,那急速垂直往下墜落的重力差點令她暈眩。 夜半時分,螢翻來覆去的總無法入眠,只好坐起身,仰著頭,環視著包圍她的漆黑。 怎麼辦……總覺得……好寂寞,望著一室的黑暗,螢想,該不該去買個電燈呢…… 她還是照常去上學,不過沒了收入來源還真是不好受,有鑑於此,她決定要自己找工作,她唯一能賺到大錢的工具也只有身體,而且一次就有好多張千元大鈔入袋,她何樂不為,這也算是她的專長之一吧? 對了,網路不是很盛行嗎?但是,她沒有電腦、更沒有電源…… 螢深吸口氣,把那盒子打開,手微顫抖的拿出一疊鈔票,就先用這些錢買好電腦與接水電罷,還有把這個家重新隔間,讓它有個完整的家的格局。 算了算她目前的積蓄,大概有十萬多塊,好少,螢皺了皺眉,以往賺到的錢都要把一半給陳姐,真是的,就像在做苦工一樣……換個角度想,她在陳姐手下工作根本就是超時童工嘛,離開了也好,不會再有不平等待遇。 螢捏著手中的錢,無奈的笑著,這可是她的總財產啊。### 螢進到教室,最早到連她自己都很驚訝,不是遲到就是早退的她,竟然會第一個到校,離畢業典禮還剩下一個星期,現在才想當好學生好像太慢了,螢自嘲的笑了笑,便走向她的座位,放好書包後,坐在椅子上的螢本想趴下去睡覺,卻又想起,自己明明就是因為失眠所以才會這麼早來校,思即此,攤在桌上的雙臂改成撐著下巴,要做些什麼事呢? 啊!反正都快畢業了,那就來整理一下她放在學校的東西好了,螢望了望自己的抽屜,疊滿了課本,還有一堆被塞進去的考卷,螢微蹙眉,手也跟著往抽屜裡伸,把考卷堆拿出來,當她把那坨紙團拿出時,一個形狀似信封的東西掉落,螢沒忽略,她把手中那紙團放到桌上,彎下身撿起了那信封。 「我的?」螢看著信封正面收件人的名字的確是她的本名沒錯,那字體方方正正,但每個字都最後一劃時都有點微曲,好像傳遞它主人的緊張一般。 螢拿出裡頭的信紙,看到第一句,『徐瑋螢同學您好……』她不禁笑出聲,這……還用『您』咧,要是情書的話,為什麼要用到敬稱?見到這種做作至極的信,就想唾棄它一番,螢另一隻手也帶上那信紙,當她正要撕毀信紙時,卻有人緊抓住她的手,那人的手還附加著手汗……濕濕滑滑的,螢感到噁心的把那手甩掉,連帶的信也跟著掉到地上。 「請把它看完!不然對我就太不公平了!」戰戰兢兢的站姿像是在立正,他的額角上滑下一滴汗珠,語調顫抖,但語句卻是在指責著螢。 螢挑了挑秀眉,正眼看著眼前和她穿著同樣制服的人,他是班上的人嗎?好像沒有印象,不過無所謂,她對只會寫情書的人沒興趣,「同學,說話不必那麼文言,普通話我就聽得懂了。」螢把注意力轉回她桌上那堆考卷上,她要把它全部都攤平,看到這麼亂就令她難受。 扭曲成一團,就像見到她自己。 「我、我叫做林延治,我……我……」林延治的臉漲紅著,他的緊張度似乎飆到最高點,哽在喉嚨中那句重點話就是吐不出來。 「你怎樣?如果你能夠當著我的面把你寫的無聊東西撕掉,並且用說的,把你所謂的『心意』完全表達出來,我或許還能考慮讓你達到你所希望的結果。」螢推了推鏡架,她知道她提出的這個要求對林延治這個純情小男孩很殘酷,就看他忍不忍心破壞自己親手的傑作! 林延治垂在兩旁的雙手緊貼著身軀,他的拳頭緊握著,眼睛直瞪著落在他腳前的信封,他有那勇氣嗎?時間就在他的掙扎下漸漸流逝,在他面前的是他喜歡的人啊,也是他最想超越的人,這是個很大的挑戰,他做的到嗎? 螢此時在腦海中搜尋林延治這人給她的熟悉感,怪了,好像很常見到這名字的樣子,又努力回想,螢從那考卷堆中眼尖的發現了張成績單,一抽出來看,對於那熟悉感便了然於胸,就是一直都考第二名的林延治嘛! 那變得更好玩了,這個男生似乎很單純,不作弄他會對不起她自己,螢露出笑容,「快決定喔,其它人很快就會到教室了,我不想被人誤會,被說我和第二名有曖昧關係。」 國中生最喜歡傳有的沒的八卦了,一早來就見到班上前兩名,兩人單獨的面對面,很難不保證那些同學們會有怎樣的猜想。 林延治本垂著的雙眼在聽到螢的話後,猛的抬頭瞪著螢,眼中有股決心,「我照做的話妳就要和我交往。」 螢被他突然一瞪嚇到,她不耐的對林延治揮了揮手,「快點,我聽到走廊上有腳步聲了。」 林延治蹲下身,撿起那信封,想一股作氣撕毀它時,不巧的,有人踏進教室了,某同學用疑惑的眼神察看林延治和螢,他奇怪的是,徐瑋螢怎麼來上學了,第二怪的是,林延治的動作和表情更是古怪的不可思議。 螢微微的一笑,算是對林延治所下的決定的讚賞,她站起身,在林延治的耳朵旁笑道,「我會認真看待你的心意的,至於接受與否,也得給我些時間嘛。」螢拍拍林延治的肩,對他燦爛一笑,「還有,我桌上的東西可以請你幫我整理一下嗎?謝啦!」 林延治以為他聽錯了還怎麼的,一下不能回神,動作都停在半空中,但他知道他應該是被螢當成玩具來玩弄了一番,不過沒關係,螢給他機會了。 看著螢要走出教室,林延治不禁對著螢大叫,因為他知道,他這次若是不說,螢以後或許不會再給他機會了,「我喜歡妳!」他才不管什麼蜚短流長,總之他一定要螢就對了! 鏈接文章 分享到其他網站
步若肯 10 發表於 June 7, 2006 作者 檢舉 Share 發表於 June 7, 2006 早自習鐘聲響了,螢正好走到學校體育館附近,大部份的學生都乖乖的回教室去,螢搜尋著能讓她小憩一番的地方,左看右看,發現到體育館後方死角有座不大不小的樹叢,走近細瞧,後方是牆壁,這樹叢可以掩飾她的身影,螢決定要在此休息。 伸了個懶腰,便進到樹叢中靠牆坐下,當她要闔上雙眼時,稀疏的聲音令她警覺的睜開雙眼,瞇著眼由樹叢的細縫往外查看,看是誰和她這個壞學生一樣,這時候還在外游蕩。 「習同學,我喜歡你,請你和我交往。」女孩低著頭雙手緊抓住她的百摺裙,那被褽的有漂亮褶頁的裙,起了皺折。 螢嘖嘖兩聲,怎麼,今天是告白日嗎?無聊,螢打了個呵欠,雙手枕在腦後,準備進入睡眠。 「妳確定?」 這個聲音?螢的瞌睡蟲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停留在她腦中的那個人的身影與聲音,此時出現……這叫她怎麼還有那心情睡得著,有好多問號,還需要他來為她解答…… 那就是黑子,好巧,她竟然碰到有人要對他告白的尷尬時刻,看他始終保持著自然的微笑,反倒是他對面的女孩和她,緊張過度了,螢苦笑的發現自己的雙手已在不知何時緊緊交握,那麼她是在緊張什麼呢? 緊張黑子會答應那女孩?緊張黑子發現她在這裡?緊張自己是否已經愛上他了…… 不管怎麼樣,先看看黑子和那女孩的情形好了,螢把注意力轉回草叢前那對男女。 「好啊,妳可以當我的朋友。」黑子笑道,走到那女孩的身旁,輕輕的摟住她,突的笑容轉為邪氣,「至於進展的程度就由妳來決定了。」 那女孩停了會才弄懂黑子的意思,她的臉飛上兩朵彩霞,「嗯……」 她想衝出去,把黑子和那女孩分開!這個動作與想法同時間由腦部出現,並對身體四肢下命令,不行!螢硬是把那想飛出去的身體扯回原地,咬著下唇,心想,黑子根本就是個花心的男人嘛,那她更不可能會和他在一起的,大概吧…… 這是理論上的說法,但實際呢,螢早被嫉妒給填滿整個神經,她花了好大的力氣忍耐,或許是衝擊太大,螢藏身的那草叢微微的晃動,本要和那女孩離開的黑子停下腳步,回頭察看。 「嗯?第一節開始上課了耶,你不去嗎?」女孩得到了目的,親暱著摟著黑子的手,撒嬌道。 「妳先去,我還有事。」黑子把他的手從那女孩的懷中抽離,環繞四周的查探眼光最後停在螢藏身的草叢上。 糟了,她不能被黑子發現,螢慌張的尋找有沒有其它能離開那裡的出路。 「人家不管啦,我要和你上課,那不然我也要和你一起去。」女孩嘟著嘴耍起賴來,彷彿剛才的矜持都是虛假的。 她看起來一點也不可愛,黑子不耐的蹙眉,沉聲對她說道,「沒有人可以改變我的決定與干涉我的事情。」語氣溫柔但有更多的淡漠。 女孩沒想到黑子會有這種反應,她以為她已經是他的女朋友了,「你剛才說要當我的男朋友的,女朋友不能過問男朋友的事嗎?」 黑子嗤了一聲,「我不管什麼男朋友女朋友的,照妳這樣說的話,我可是有很多個女朋友的喔,那妳還要我這個男朋友嗎?」女人,麻煩的東西。 「我……」她是喜歡上他了沒錯,可是他有很多女朋友,和她相同程度的,女朋友,「我要。」還是捨不了,他實在太吸引她了。 「乖,以後別再想改變我了,好嗎?」黑子笑道,話中已沒多餘心思去理會那女孩了,只見他筆直的朝著螢藏身的那草叢。 女孩只好悶悶不樂的離去。 螢慌了手腳,黑子離她越來越近了,被他發現一定又會被他嘲笑一番,而且,她可沒漏掉他與那女孩的對話,他是個危險人物,愛上他會很糟糕,可是……她卻會因為他和那女孩摟抱而產生醋意。 完蛋了! 「哇,好可愛的小狗。」黑子隔著草叢,由上往下俯看著螢,臉上帶著滿滿的笑意,他的身後的陽光,迷眩了螢的眼,完蛋就完蛋,在此,螢很確定自己的確是喜歡上黑子了,喜歡他的神秘,喜歡他的捉摸不定,喜歡好多好多,但最喜歡的還是,黑子總是掛在嘴邊的笑容吧! 鏈接文章 分享到其他網站
步若肯 10 發表於 June 7, 2006 作者 檢舉 Share 發表於 June 7, 2006 螢慌亂的手攀上眼前的樹枝,她從坐姿轉為蹲著,要站不站的,這些反射動作讓她覺得自己真是蠢到極點,她只能愣愣的仰著頭望著黑子,腦子停擺,說不出話來。 「當寵物好像不錯。」黑子伸出右手,大掌輕輕的覆在螢的頭上,眼中多的是調侃,好像真把螢當成一隻被困住的迷途幼犬。 黑子掌心的熱度傳來,螢才被驚醒,「收回你的話和你的手。」螢站起身離開草叢,黑子的手也就理所當然的滑落。 「我真的說錯話了,妳不是寵物,妳是我的寶物。」黑子歪著頭思索了會,對螢笑道。螢壓抑著胸口裡的狂熱的律動,語氣盡量淡漠,「我是我自己的。」黑子不喜歡被人約束,那他也別想約束她,他不是說過嗎? 她和他,都是一樣的。 「不對,妳很明白事實,算了,要妳親口說出來太難。」黑子一副了然於心的對螢的反應下註解。 螢斜睨著黑子,她想,該轉移話題了,不然再繼續她會淪陷,她不會成為黑子眾多,『女朋友』之一的,她會讓黑子只有她一個,『女朋友』。 這是場戰爭,螢絕對不能輸,否則下場不堪設想。 「你喜歡我嗎?喜歡我的話,就讓我可以死心踏地的愛上你啊,什麼都沒做,只會用口頭說說,誰會相信你說的?」首先就是要知道黑子是用什麼方式達到陳姐給他的條件,不然黑子對她實在太神秘了,可怕的是,她竟然在這個『謎』之前是透明的。 黑子閉上眼,真的開始認真思考,螢等的不耐煩,發現自己和黑子講話時就像個白痴被黑子耍的團團轉,但她卻又樂在其中,這就是盲目嗎?希望她可別迷路了…… 「畢業典禮快到了,妳想不想要畢業禮物?」黑子睜開眼的第一句話竟是和螢的話題完全不搭嘎的另一個問題。 「你要用畢業禮物來追我嗎?」螢手環著胸,沒好氣的翻了翻白眼,好無聊的方式,等等……螢轉念一想,黑子會不會是有其它特別用意,還是先看看他怎麼回她再說好了。 「我不用追妳的,因為妳拒絕不了我。」黑子走到螢的面前,雙手往前一撈,就把螢環在他的胸前,「畢業禮物這幾天正在趕工中,等到畢業典禮完後妳就能看到了。」 螢的手本來是放在她和黑子之間,但是黑子身上特有的麝香味對螢來說真是好聞的接近能安撫她莫明的悸動,手也自然的環著黑子的腰上,「嗯……那我會好好期待,到時再看你的誠意囉?」 黑子笑出聲,螢疑惑的抬頭望著他的笑臉,不明白為何黑子要破壞這難得的好氣氛,黑子笑道,「看吧,妳不是接受我了?我記得妳以前從不曾這麼安份的倒在男人的身上。」 螢紅著臉惱怒的把黑子推開,「以前以前以前,你到底知道多少我的事?你到底有什麼奇怪的身份?你靠近我到底有什麼目的?」你為什麼會這麼吸引我……?螢在心中輕嘆道,兩人都坦白,應該才會感到真實吧? 黑子無辜的舉起雙手做投降狀,「不要生氣,其實會接近妳的原因很簡單……」黑子笑道,「我要找到黑色的螢火蟲!」然後就對螢俏皮的眨了眨眼。 螢的期待被失望擊碎,她還以為會聽到什麼比較有建設性的答案呢,又是這種玩笑話,「想要的話不會自己去發明喔,找我有用嗎?」螢無奈的對黑子說道,再和黑子談下去真的就是無聊的對話了,她還是先去看她要買的電腦好了,「我有事,先走了。」 「黑色的螢火蟲妳還聽不懂!」黑子上前按住螢背對著他的肩膀,又把螢轉面對著他,「就是在說我和妳。」黑子的臉與螢的臉只有一公分之距,眼睛對眼睛、鼻子對鼻子、嘴巴對嘴巴,螢覺得她的靈魂快溶進黑子了。 糟糕,黑子說這話好動聽,螢掉入了停止的時間,不得動彈。 黑子唇往上移到螢的額頭,接著是眼睛,螢自然的闔上眼,最後黑子唇停留的終點即是螢嬌嫩有櫻桃色的唇上,就差一秒,螢的臉突的往右轉,以致於黑子的唇印上的是螢的臉頰。 「還好還好,沒被你給得逞。」螢像小精靈一樣的從黑子的懷中飛走,「我一向都很直接,所以要是畢業禮物太爛的話,後果你要自己負責。」對黑子說完後,便往校門口的方向跑去,螢的心情很暢快,她打了場小勝仗,黑子錯愕的神情可是有被她好好的收藏起來的,嘻嘻。 黑子挑眉望著螢奔跑的背影,好可愛喔,螢怎麼會這樣的可愛,忍不住的,黑子朗聲大笑,他也很期待當螢見到畢業禮物時的表情,期待的人可不只妳一個喔,螢。 鏈接文章 分享到其他網站
步若肯 10 發表於 June 9, 2006 作者 檢舉 Share 發表於 June 9, 2006 離開學校後,螢就搭車到市中心去,打算好好挑選她未來的生財工具,在進到那間知名的大型電子賣場前,螢多心的看了看書包內,見到皮夾仍是安穩的躺在空無一物的書包後,才踏進那間賣場。 或許是因為螢身上的制服的關係,所以沒有半個店員上前招呼她,那些店員的眼神告訴她,他們內心的想法,『現在不好好上課,這個女的一定不是乖學生,不知道會不會給店裡惹上麻煩?』 為什麼沒半個人來趕她呢?因為她仍舊算是個客人,因為那些人膽小的刻板印象。 螢冷笑著,店內全部的電腦她都看的差不多了,個人電腦和筆記型電腦,螢決定還是用筆記型的,畢竟方便又不佔空間,只要有網路功能對她來說就足夠了。 螢的目光佇足在某台外殼閃著柔和的銀光上的闔上的筆記型電腦上,不禁走近,手也跟著輕輕的撫上…… 這讓她想到去年宴會上母親身著的那襲月牙色的有著高貴典雅流蘇的長禮服,很貼身的,把母親即使年近四十歲依然保養的穠纖合度的曲線突顯的清楚,風韻猶存,螢崇拜的望著她,也望見了母親瞥在她身上的厭惡,僅僅一秒,讓螢的心痛的無可自拔。 店員處在原地只盯著螢的手,深怕她一不小心就把寶貴的產品給弄壞了,他才不信一個國中生買得起這樣的電腦。 螢露齒一笑,「叔叔,可以幫我包起來嗎?」她有的是錢,別瞧不起人了! 那位店員叔叔吃了一驚,走到螢的身邊懷疑的問道,「小姐是要付現還刷卡?」 「付現。」 「刷卡。」 店員不知所措的尋找另一個聲音的來源,才發現螢的身邊站著一個男人。 螢皺著眉,她今年一定犯太歲,為什麼做每件事都有人來阻撓,這個人她知道,是徐霸的秘書。 「方先生,我的東西我自己付錢。」螢沒好氣的把皮夾從書包裡拿出來,拿出了一疊錢後,卻發現店員已不在原地,螢的眉皺的深,她轉頭瞪著他,「店員咧?」 被螢喚為方先生的男子恭敬的對她說道,「小姐,主人要我把妳接回家。畢業典禮的餐會,需要妳和夫人出席。主人不希望這時刻他的女兒的行蹤被其它人看見。」言下之意指的是螢目前的住所,要是被人撞見,會讓徐霸的形象受損。 螢撇撇嘴,「我的問題你還沒回答。」 方子雁,也就是方先生指了指滿臉笑容手中還拿著一個袋子從不遠處走來的店員,「小姐,答案來了。」 螢用力的把書包往方子雁身上一丟,臉色極差的往外頭跑去,她厭倦了這樣被擺佈的生活,她總以為自己逃的很遠很遠了,可是身上總有一條線被徐霸給牽制著,他知道她的想法、知道她的生活、知道她的痛苦……也知道她的弱點。 她不想當魁儡,她只想當個人,普普通通的平凡人啊! 方子雁接住螢的書包後,急忙追了出去。 店員對著方子雁大喊,「先生,你的東西還沒拿走啊!」 方子雁回道,「等會兒會有人來收的。」便匆忙的步出店外。 站在店門口,方子雁著急的左顧右盼,不知要往哪走才好,拿出手機,要求更多的人手來尋找大小姐。 最後他還是決定要往左去,碰碰運氣吧,才踏出一步,就踢到了一個物體,方子雁才發覺他要找的人就在他的腳旁邊。 螢縮在店門口旁,方子雁想蹲下身去安撫幾句,螢先出聲,「什麼狗屁和樂家庭,徐霸總愛自欺欺人。」 方子雁嘆了口氣,只好移動腳步站在螢的身前,不讓路過的行人對螢有太多的注目。 當初見到螢時,是在她十歲的時候,驕傲的不可一世,和主人如出一轍,可是他卻打從心底喜歡這個孩子,世事真的難料,而人性也無法預測,他何嘗不是被操控的一顆棋子呢?他想對螢這麼說,可是見到螢不住顫抖的肩膀,又打消念頭。 因為該說些什麼的人,並不會是他。 鏈接文章 分享到其他網站
步若肯 10 發表於 June 9, 2006 作者 檢舉 Share 發表於 June 9, 2006 4 聲勢浩大,是徐霸的最愛,畢業典禮都能搞的像總統就職典禮一樣,只差沒有禮炮和升國旗,校園被裝飾的花花綠綠,上午的禮堂是高中部的畢業典禮,下午則是國中部的,為什麼要這樣安排? 答案很簡單,螢是國中升高中,典禮完畢後禮堂即將變為徐霸主持的酒會,這酒會,就是在慶祝他的寶貝女兒順利升上高中,順便替他的好形象多做宣傳。 『個人將捐出三百萬來補助校內清寒的學生,與增添新的設備……』徐霸的笑容就像被畫在臉上,在加上像反覆練習過幾百次的誠懇,所以唬得台下的賓客(家長),一愣一愣的,當那些賓客的表情已完全被徐霸的言語迷惑的時候,徐霸的嘴角才微微的牽動。 有一大筆錢進帳了。 螢索然無味的戳著眼前的蛋糕,她快睡著了,想要溜出去,方子雁緊跟在她旁邊,還不知道這會場裡有多少人是被徐霸派來盯她的,等會還要和徐霸跟母親拍合照,想到就作嘔,螢不耐煩的把叉子叉進爛成一團的蛋糕裡,坐在椅子上,雖說穿著裙子,還是很率性的翹腳。 「小姐……」方子雁端著有兩個盤中食物堆成像座小山的大盤子,兩手很辛苦的把盤子謹慎的放在桌上,有點難以說出口指正螢不雅的坐姿,他怕主人會不高興。 「嗯?」螢應聲兼回頭望了方子雁一眼,又看到桌上那兩盤她吩咐後的成品,「你餓了吧?把它們吃一吃,我是為了你喔!」大眼眨了眨,釋出令男人無法抵抗的挑逗眼神。 「別取笑我了,小姐,主人也快演講完了,妳要先和夫人會合嗎?」方子雁低下頭閃避螢的目光,但語氣還是不卑不吭的對螢說著正事。 「她要和我會合才對喔,大叔!」莫名其妙的男聲突然插入。 螢和方子雁都詫異的往聲音來源望去,螢是驚喜多於訝異,而方子雁見到來人後,眉頭卻深鎖。 「你沒被邀請,不能進來。」方子雁語氣強硬。 「我不是沒被邀請,而是被阻擋在外,我什麼時候變成他的敵人了啊?」黑子笑道,門口那些人哪是他的對手嘛,再者,他想做到的事是很少不成功的。 螢疑惑的開口,「你跟方先生認識喔?」怪怪,她還真的一點頭緒都沒有,黑子是要來送她禮物的嗎?還是要帶她逃離這個可怕的地方? 都不是也沒關係,黑子在她眼前出現就已經能讓她滿足了。 「嘖嘖,不是喔,是他認識我,我可不認識這麼做作的人。」黑子在螢的眼前左右搖擺他的食指,「我帶妳去看禮物!」這是在螢耳朵旁說的。 螢呵呵的笑出聲,不知為什麼,一見到黑子整個氣氛都上升了,現在的她就像在坐雲霄飛車,心也像在地震一樣,碰咚碰咚的,她有總說不出的微妙感覺,可以說是愛嗎? 方子雁抓住黑子的肩膀,把他往旁一扯,「你不要來亂,小姐不知道你的底細,我會告訴她,主人本就不喜歡你這種人,你的身份,只會給主人帶來沒必要的臭名。」 黑子吊兒郎當的眼神瞬間變的銳利,他輕易的掙脫方子雁在他肩上的那隻手,「螢總有一天會知道,你要告訴她也無妨,我管你主人是怎麼一回事,他在我眼裡看來比蟑螂還噁心,你知道的,螢最需要的,是我。」 方子雁震撼於黑子這番強烈的話語,小姐在見到黑子時的確是展現了他從未見過的笑容,但是,小姐,黑子可是被黑白兩道追殺的頭號要犯啊,他做了什麼……?他……他僅與幾名手下就殺光了近二十個拿著各樣武器的兇狠流氓啊! 方子雁不自覺的冒出冷汗,做出這些事的,會是個才十五歲的高一生嗎?黑子的名號因此出名,他有本事,道上許多人恨得牙癢癢的,卻不敢去動他,況且,他本身也收了不少實力堅強的手下。 「大叔,就讓我帶她走嘛!不然她會被人搶走,我會很難過的。」黑子對方子雁笑道,他感受到螢在身後好奇的眼光,還有,在方子雁身後不遠,一直看著螢的人。 警覺心不由得升起,那人看螢的目光是堅定不移且灼熱的,近乎毀滅。 「唔……嗯……」方子雁有點動搖,如果螢跟著黑子會好些的話,他當然願意幫助螢變得更快樂,只是他不能想像螢會處在險境中,更糟糕的是,她本身並不知道自己有多危險。 「蟑螂就交給你解決了,還有那個一直看螢的變態,最後我要說的是,就算是沒了生命,也會保住螢的,你放心,方子雁大哥!」黑子轉過身,拉著螢的手,直往門口跑去,他的笑聲逐漸加大,爽朗的笑聲讓一頭霧水的螢轉頭問道,「黑子,我們要去哪呢?」 「我們要去的是天堂。」黑子對螢眨了眨眼,「妳要抓緊我的手喔,千萬不要跟不上我的腳步!」 兩人的雙手緊握著,螢彷彿感覺到黑子掌心傳來的脈搏,鼓動的心跳、跳躍的雙腳、迎面而來的風速,在在宣告,她即將自由。 「嗯。」螢的手握著更緊。很難以啟齒,我的勇氣都是你給我的,可是黑子啊,現在我卻怎麼都想不起來那是什麼樣的感覺,慌張也是沒用,如果你在的話,一定會再跟我說的,對不對? 鏈接文章 分享到其他網站
步若肯 10 發表於 June 9, 2006 作者 檢舉 Share 發表於 June 9, 2006 郊區外的某高級住宅區裡一間四層獨棟的別墅中,僕人們都屏氣寧神,深怕自己太大的呼吸聲會招來池魚之殃,主人才踏進家門就對管家發了一頓脾氣,為的是芝麻綠豆的小事,夫人垂著頭跟在主人身後,沒見到小姐的身影,方秘書剛才被主人叫到書房去了。 僕人們大略能猜到些微端倪,不論是何事,一定與小姐有關,接下來這幾天要謹慎小心些,否則就會變成主人的出氣筒。 滴、滴、滴…… 書房內的空氣凝重,徐霸坐在皮製的旋轉椅上,他看似舒服的靠在柔軟的椅背上,問題是他臉上的表情卻一點都不覺得他是處在『舒服』的狀態下,表情多兇神惡煞,小孩見了絕對會哇哇大哭。 方子雁和徐霸中間隔了張原木製的書桌,他還是畏懼眼前的主人,僅管他已經想好了一套說詞,是黑子硬把小姐拐走的,而他辦事能力不足,小姐完全沒錯,但眼神只要一飄到主人的身上,心底就不住的發抖。 兩個人都沒說話,徐霸直盯著方子雁,而方子雁是盡力躲閉徐霸咄咄逼人的目光。 只有那個古董大鐘的滴答聲,環繞著兩人,滴、滴、滴…… 「我認為,時間差不多了。」徐霸打開抽屜拿出珍藏的雪茄,緩緩的點火,深深的吸了一口。 方子雁一驚,像預備好似的,冷汗狂冒,他要怎麼說,怎麼說呢,主人會不會殺了他? 「全是我的過錯,一時不察讓黑子闖入,把小姐帶走……」所以他決定要怎麼做了,就當是為了小姐那個笑容。 徐霸瞇著眼,深思著,「嗯……」吐出一口煙,「你知道我有多丟臉嗎?我被全場的賓客看笑話,我的女兒不見了?她跑掉了?你沒看到那些蠢蛋期盼徐瑋螢出現的眼神嗎?」徐霸冷笑道。 方子雁急著說,「主人的處份我全盤接受,就算是命也沒關係,做錯的人是我。」千萬、千萬不要把小姐抓回來呀,黑子,你說過的話要做到,保護小姐! 「別這麼想要被處罰嘛,我想想『全家福』的聚會,下星期我會再舉辦一場,就在這個期限,把我女兒找回來。」徐霸叼著雪茄,隨手抄起桌上的一份文件,「盡量不要太晚。」眼神就在文件裡了,連看都沒看方子雁一眼。 「可是,主人,我沒有任何的處份嗎?」他不信,主人應該已經氣到快腦充血了吧,怎麼可能沒對他有任何的處罰,腦中又浮現主人下令管家鞭打僕人的冷血笑容,不禁打了個哆嗦,被打的血肉模糊? 徐霸把手中的文件往桌上一丟,又拿了另一份,「不要自以為你能給予誰父愛。」眼神還是沒望向方子雁。 而方子雁本來唯唯諾諾的神情突的一變,被看穿了,主人……不……是徐霸,難不成,他知情了?! 僵硬的移動著快生根的腳步,方子雁等於是破門而出,近乎逃跑的速度,跑離了徐霸的書房,他拼命的往長廊某處奔跑,停在一扇門前,顫抖的手和著絮亂的呼吸轉動那門把,床上的女人伴著滑順柔黑的長髮,緩緩的轉過頭來望向來人,那雙美眸驚慌的睜大,爾後,眸卻滲出淚水,斗大的淚滴,滑落。 在她眨眼的瞬間,方子雁已驅步上前,緊緊的擁住她。 而她,看不出年齡的、有著嬌艷臉龐的女子,就是螢的母親,劉瑾兒。 鏈接文章 分享到其他網站
步若肯 10 發表於 June 15, 2006 作者 檢舉 Share 發表於 June 15, 2006 土地平曠。屋舍儼然。有良田美池桑竹之屬。阡陌交通。雞犬相聞。其中往來種作。男女衣著悉如外人。黃髮垂髫。並怡然自樂。 深夜街道上冷清,野狗野貓都找個暫時休憩的地方睡沉了,擾亂了這遍寧靜的是,達達達地,越來越重的腳步聲,奔跑著,喘息聲劃破了空氣阻力,為他們兩人開路。 「呼……你、你跑慢一點啦!」螢本來還跟的上黑子,但是一陣子之後,她馬上對黑子驚人的速度投降,她根本變成是被黑子拖著跑。 「呵呵,妳還沒發現嗎?」黑子轉頭望著喘噓噓的螢笑道,腳步也放慢了些,他想,後頭應該是不會有誰追上來的,打從他一出來宴會場地,後頭就有兩三隻老鼠跟著。 螢從黑子的掌中抽回她的手,她決定停下來休息一會,彎著腰,雙手撐著膝蓋對黑子埋怨道,「拜託,現在我眼前根本是霧茫茫的一片,光是要追上你都來不及了,哪還有時間去『發現』。」 黑子首先是愣了會,然後忍俊不住的爆笑出聲,「抱歉抱歉。」他都忘了他為了甩掉那些老鼠,而繞了好多條彎彎曲曲的巷子,螢肯定是覺得莫名其妙,「來吧,我帶妳去,『發現』。」 黑子笑盈盈的對螢伸出手,螢乖乖的把右手搭了上去,「這次我要用走的。」她先交代道。 「是、是。」 兩人並肩走著,螢環顧四周,總覺得有股說不上來的熟悉感,怪怪,這裡……怎麼跟回她家的路上那麼像? 「我們要回家。」黑子停在螢的家門前,對螢笑道。 螢心中泛起失望,該不會黑子的禮物是這個嗎?送她回家?!真夠爛的…… 「喂,不要露出這種臉來啦!」黑子捏捏螢嘟起的小嘴,「真正的妳都還沒看到啊!」語畢,黑子不知哪來的鑰匙,喀啦一聲,大門被推開。 灰暗並沒有如螢預期般的出現,迎接她的是一片昏黃溫暖的燈光,她瞠目結舌的愣住,撐到眼皮都酸了也不敢多眨眼,深怕一眨眼,眼前如同夢境美麗的畫面會隨著眨眼時所飄浮的灰塵散去。 是的是的,她那個晦暗髒污的家,完全變了個樣,誠如佛要金裝、人要衣裝一般,她那前身是廢棄倉庫的家,竟變得像某房屋廣告中打著溫馨的名號所設計的樣品屋雷同,說是樣品屋或許是砭低了眼前的裝潢設計,只是她……只是她……詞窮了!不知該如何是好! 該有的格局都有了,螢轉動了僵硬的眼珠觀看屋內的情形,不複雜,首先是短短的玄關,左手邊有個棗紅色的鞋櫃,鞋櫃旁還有兩個金勾子,似乎要吊掛雨具用的,不高不低,恰好可在穿鞋時當扶手;玄關進去後就是起居室,多了座深咖啡色的雙人沙發,和兩個牛奶咖啡色的抱枕,螢好想撲到沙發上,狠狠的感受許久沒嘗過的柔軟。 再來是,屏風……兩個屏風擋住了什麼呢?是什麼呢?螢不禁引頸往裡面探看。 「呵……」 螢專注的心思被這笑聲打斷,她不耐的扭過頭望向聲音來源,「不要吵啦!」卻被黑子眸中滿溢的柔情震傻了。 「妳不必站在自家門口研究的這麼辛苦,來,我帶妳來參觀我的最新力作!」 黑子牽著螢的手進入了玄關,螢傻傻的跟著黑子的動作,脫鞋、扶著鞋櫃,戰戰兢兢的踏上鋪有鵝黃色地毯的地板。 「你……你改造了這裡?」螢有些困難的吐出她的疑問,聽黑子的語氣,彷彿是他親手讓這倉庫改頭換面的。 「嗯,畢業禮物,妳喜歡嗎?滿載著我的心意喔!」黑子不正經的笑道,只是吊兒郎當的笑容裡,牽掛在黑子眼中的是,濃的化不開的溫柔。 只覺一股熱氣直往腦門衝,螢想緊緊的抱住黑子,很用力的對他傾吐對他的愛意與感謝,可是,她真的能這麼做嗎? 「跟妳說喔,這個屏風後面是小型的廚房,流理台之類的東西都縮小了一倍。」黑子指在沙發後不遠處的屏風說著。 那屏風上頭有畫,畫的是為了躲避秦朝亂世而出現的桃花源,螢好奇的驅上前細看,畫中風景優美,田地阡陌,村民們有些聚集在大樹濃蔭下泡茶閒聊,孩童們就在一旁三兩成群玩著童玩或是逗弄狗兒之類的小動物,婦女則在溪旁洗著衣褲,和身旁的人說著三姑六婆的八掛來打發時間。 每個人、每張臉,都掛著滿滿的笑容,螢不禁動容,「這是桃花源對吧?你是從哪裡弄來的啊?」如果、如果她也能生在如此美麗的桃花源就好了。 黑子沉吟了會,「要看下幅嗎?再那邊喔,那面屏風後頭是後門,我多開了一扇門,以備不時之需。」看來他並不想回答螢的問題,所以轉移了話題。 螢卻沒發現黑子的刻意迴避,她到黑子所指的那面屏風前細看,桃花源全部的居民都聚在一處,他們圍著一個陌生人,聆聽這陌生人所帶給他們的新訊息,各個表情都差不多,全是睜大眼,驚喜貌。 「這兩幅屏風應該是古董吧?難不成是你的傳家之寶?」螢目光仍然停留在屏風上,片刻後沒得到回音,螢只好再接話,「該不會……是你自己畫的!所以你不敢說?」螢轉過身,俏皮的彈了黑子的鼻尖,可是黑子表情的沉重,令她不知現在到底是什麼情形。 還是說她太沉迷在自己的世界裡,忘了黑子的存在,所以他生氣了?螢的手僵硬的停在原處,啊,氣氛變得好尷尬。 沉默了有如半世紀之久,黑子輕柔的把螢舉在半空的手擺下,望著螢苦笑道,「真不虧是螢,見到就知是桃花源,而這的確是我的傳家之寶,我那對本就屬於在桃花源裡生活的父母所擁有的寶物。」 「是嗎?桃花源被愚蠢只知營利的漁人無意闖入,這個絕世桃源差點就被洞外的現世給污染了。」螢撫著屏風左下角由作畫者題的那些桃花源的詩,嘆息的說道。 「『此中人語云︰「不足為外人道也。」』,天大的秘密,就這樣被說出去了,還好漁人所留下的記號都消失了。」黑子頓了頓,苦笑道,「連我這個被派去把漁人所留的記號去掉的桃花源居民都進不去了。」 螢停下撫摸的手指,她微微驚訝的轉頭望著黑子,「你……的家人拋棄你?」 話一脫口螢就後悔了,若事實真是如此,那她不就等於一腳踩上黑子最痛的傷口,她不知要怎麼接話,明知應該說些什麼化解她所犯下的錯,但她就是語塞,或許是震驚於,原來像天使一樣的黑子,也會有這麼不堪的過往。 「不對,是我拋棄他們,其實我就是那個漁人,妳說的,只知營利的愚蠢的漁人……」黑子定定的看著螢,從他的眼底散發出無窮盡的灰霧,一層一層掩蓋住了螢的視線。 螢走近黑子,用力的壓抑住她那無法克制如同海嘯挾帶著巨浪般的疼痛,輕聲的對黑子說,「請你都告訴我,我做不了什麼,但是我會在你身邊,一直靜靜的聽你說。」 在灰霧出現的剎那,螢彷彿也能感同身受黑子的處境,所以,她更能肯定這件事,她和黑子,是相同的。見漁人。乃大驚。問所從來。具答之。便要還家。為設酒殺雞作食。村中聞有此人。咸來問訊。自云。先世避秦時亂。率妻子邑人來此絕境。不復出焉。遂與外人間隔。問今是何世。乃不知有漢。無論魏晉。此人一一為具言所聞。皆歎惋。餘人各復延至其家。皆出酒食。停數日。辭去。此中人語云。不足為外人道也。節錄自————陶 淵 明桃花源詩并記 鏈接文章 分享到其他網站
步若肯 10 發表於 June 15, 2006 作者 檢舉 Share 發表於 June 15, 2006 螢不知道時間,但是她能感覺夜越來越沉,沉的連這間充滿溫暖燈光的空間,都染上了暗色調。 她和黑子坐在那張沙發上,從剛才與黑子的桃花源對話到現在,黑子只是靜默著,也許已經過了一段時間,但螢卻不覺得久,因為能這樣毫無忌憚的看著黑子,她希望這刻時間能停止,停止吧,那,她就不怕和黑子有分離的一天出現。 黑子頭枕在螢的大腿上,螢的手指纏繞著黑子濃密且長至耳際的黑髮,太柔軟了,使螢的手指戀棧,食指纏過了,還有中指,還有其它的手指,甚至一整個手掌,螢都要確確實實的埋沒在黑子的髮中。 閉著眼的黑子深深吸了口氣,螢從沒移動過停留在黑子臉上的視線,她知道黑子要講些什麼了,她的心開始不聽話的亂跳,碰碰碰,漸漸失去了規律。 「我的父母是同性戀,我祖父是龍天幫的老大,我是唯一能繼承龍天幫下任幫主的人選。」黑子張開眼,直直的望著螢,帶著淺笑,他沒看見螢有任何一絲的害怕與訝異,她只是微笑著,平靜的望著他,「所以用妳那顆比我更聰明好幾百倍的腦袋,替我組織前因後果好嗎?」 螢輕笑出聲,乍聽到黑子竟要她來說他的過去的提議所閃過神色中的一絲疑惑隨即被帶著玩心的俏皮眼神蓋過了,「你的父母各自是同性戀?一個男的一個女的?結婚是個幌子,所以惹得你爺爺不高興了,把你父母通通趕出家門,甚至是……追殺?」螢不是認真說的,她只是多加油添醋了一點,就成了時下每個連續劇裡的劇情。 「哈哈哈。」 傳來黑子爽朗的笑聲,螢就確定絕對不是她這種說法,「那不然你說嘛,我想聽你說啊。」她低頭,臉頰覆在黑子的口鼻上,「我聽見你的呼吸,你還活著,但是為什麼卻不說話,像具屍體倒著,好可惜喔,這樣太可惜了。」 隨著黑子愈加的笑聲,他起身坐著,但他的頭還是靠著螢的肩膀,「很小很小的時候,我都還記得我這樣依偎著我媽的肩膀,我爸在外頭不知道跟誰談話,有很大的爭吵聲,啪!」黑子誇張的重現了當時的情形,惹得螢笑出聲。 「怎麼了呢?啪?」螢發問道,黑子又停頓了。 「就是這兩幅屏風,啪得一聲掉到地板上了。事後聽我爸說,是祖父派人來跟爸爸討回這東西的,後來當然掙奪,我不是說過嗎?這是傳家之寶,但爺爺不認為,他只覺得這幅屏風是壞東西,害我爸變成個鬼東西,所以他要燒掉、要毀掉、要……」 黑子胡亂的擺擺手,「隨便,反正就是要拿走我爸媽的寶物就對了。」 螢收起笑意,表情不覺認真了起來,「為什麼呢?」 「我爸就是因為這個桃花源,才想要製造他的桃花源,不存在的烏托邦,我爸是男同性戀、我媽也是。」黑子淡淡的說道,可是這些字詞確深刻的敲打螢的心。 「你媽也是……那你……」螢不知道她可不可以問,但是黑子已經幫她接下去了。 「我和我妹都是試管嬰兒喔,我爸有的是錢,他可是從我爺爺那偷了不少東西喔,嘻嘻。」黑子諷刺的笑著,「這是真的,我根本就不知道我的生母是誰,地下違法的公司多的是呢,只要有錢,妳想生個黑人小孩都行,但是我想我的生母長的一定不差,不然怎麼會有我呢?」黑子自戀的說道。 螢對於黑子的自戀不予回應,她又問道,「你妹?」黑子的背景複雜程度不下於她,她不禁失笑,難道這就是命運,怎麼都不可能反抗的命運! 「我是由我爸的精子、而她是由我媽的,其實我爸媽都很確定我跟我妹都是他們的小孩,因為長得都像他們,神奇吧!用科技製造出的一家人,我和我妹沒有血緣關係,但也不用管這麼多,在我爸認定的桃花源內,我們都是親人,最愛對方的親人!」黑子說著。 螢悄悄的往黑子的身體靠近,她得靠緊一點,好讓她感覺黑子仍然存在,因為她好像看到黑子身後的翅膀正漸漸的展開。 有一大段的距離感,正從黑子與螢的之間衍生出來,螢瞬間就發現了,她怎麼都不可能進入黑子封閉住的心,離開桃花源後黑子緊閉的心,不論是誰,都沒辦法開啟的。 「我爸帶著我們逃離,到了東部,我們很快樂,每天我爸都抱著我和我妹看著那兩幅屏風,神采奕奕的告訴我們,這裡就是桃花源,最幸福的地方,他和我媽種菜,我們也有養雞,簡直跟以前的台灣農村生活一樣了,就算如此,小時候的我還不知道台北,這樣一個現代且繁華的近乎叫人迷戀的城市,就算到了現在,我最喜歡的還是桃花源!最喜歡的……」黑子懶懶的伸了個懶腰,眼神有些矇矓的繼續說道。 「在桃花源裡,我完全對我父母異於常人的性別沒有疑問,還以為這是正常的,但也沒差,我媽雖然是個男人,但他的外表比一個女人還嬌還媚還讓人心生憐愛,他是我目前見過最美麗的人了。」黑子對螢笑道,「他比妳還漂亮喔!」 螢知道黑子不願氣氛這麼凝重,她也很配合的扯出鬼臉,「我可不像你這麼自戀,世界上比我美的人多的是啊!」卻讓螢想到了她的母親,僅在宴會上見過一眼,她的身形又消瘦了些,眉目間的哀怨似乎又加重了,母親,好遙遠的人。 「咦?」黑子突的皺起眉,極度小孩子的語氣對螢問道,「我好像漏說了什麼是不是?」 螢無奈的聳肩,「我不知道喔。」 「那就……這樣了,我的桃花源就到此為止,說說妳的吧,我也好想聽故事喔!」黑子湊到螢的身旁,孩童似的撒嬌鑽進螢的懷抱中,「抱緊我。」 這種動作通常應該都是女生在做的吧,螢挑了挑眉,黑子竟然比她會撒嬌,而她竟也破天荒的被人撒嬌了,螢環抱住黑子。 「妳是我的寶物,和桃花源相同的寶物,不對,妳應該比桃花源再多出這麼一點點。」黑子努力的詮釋那一點點有多多,換來螢緊皺眉的答覆,他又把頭埋回螢的頸窩。 『我不要當你的寶物,我愛你,我也想要你愛我。』螢沒有說出來,她不敢說出口,誰知道黑子會不會就在她的懷抱中透明了,她怕她這句話是魔咒,使黑子消失的咒語,要是真發生了這種後果,她絕對不能承擔。 那麼,就趁現在,緊緊的抱住他吧,她懷中的黑子,她愛的人。 鏈接文章 分享到其他網站
步若肯 10 發表於 June 15, 2006 作者 檢舉 Share 發表於 June 15, 2006 咚咚咚,三聲滴在倉庫屋頂的水滴聲,接著,就是轟——嘩啦啦啦的大雨,敲打在鐵皮的屋頂上,發出擾人清夢的噪音,縱然是噪音,仍敵不過屋內的激情喘息聲,螢和黑子發生關係,就在螢決定要緊抱住黑子的那一刻。 黑子發狂似的回抱螢,用他屬於男人的力量,緊箍著螢,差點疼的螢飆出眼淚,然後黑子的唇熱烈的掃過螢的額、眉、眼、鼻、臉頰,最後停駐在螢的嬌唇上,流漣不已。 螢的對抗意識被黑子粗魯的行為喚醒,她想,她螢可不是省油的燈。 接下來的,就是滿室的春光。 完事後,兩人都累趴了,倒在床上,喘著氣的雙方,卻相視而笑,看來他們在這方面很合得來。 黑子下床撿起他的褲子,從裡頭的口袋掏出一包菸和打火機,躺回床上,靠著枕頭,坐著。 螢維持她的動作,眼睛半閉,其實她早已累的該倒頭大睡,但黑子一離開床她就驚的睜開眼,黑子會走嗎?這問題讓她好害怕。 「妳要嗎?」黑子拿著一根菸敲著螢的頭,見到螢搖了搖頭,「累的話就睡吧,明早妳要上課不是嗎?」 「我還想聽你講故事。」螢使力的移動身子,目標是黑子結實的小腹,她最安穩的枕頭。 黑子叼著菸,一語不發的點上菸,深深吸了一口,垂眼瞄了一下滿臉好奇的螢,嘴角扯出個戲謔的弧度,把吸入肺中的那口菸,完整的吐在螢的小臉上。 「我討厭好奇的人。」黑子煞有其事的搖了搖頭,又吸了口菸,這回像在深呼吸,因為螢感受到黑子小腹的拉緊。 「不說就算囉。」螢無趣的打了個呵欠,僅管她很想再瞭解黑子,但要是非本人意願說出口,整個感覺就會變得極差,螢不喜歡被人逼問,相對的,她也不會去強求什麼。 黑子擰了螢的臉頰,小臉上轉眼間有個紅印子,螢拍掉黑子的不安份的手,痛呼道,「幹嘛捏我?」 「妳太容易放棄。」黑子不贊同的搖搖頭,「對自己要有多一點自信。」 螢皺著臉,什麼跟什麼,講大道理嗎?她睡覺去好了,黑子竟然說起教來了,這可是她始料未及,因為黑子一語直中核心,她的缺點都被他說出來了。 「再說的詳細一點,我不算真正的漁人,漁人是我爺爺的左右手之一,他也不是誤入,他是查了好久好久才找桃花源,他到我家的時候……就是我之前跟妳說過,我靠著我媽肩膀的那段,他的手臂很細,但那時候環抱住我的時候,卻好有力。」 黑子頓了頓,「我跟妳說我看到了什麼,在門縫中我見到那個人丟了一大堆錢給我爸,我爸很氣憤的揮拳,但是那個人卻把槍拿出來對著我爸。」黑子手中的菸燒盡了,燙到手他都不自覺。 是螢發現,她拿掉菸尾,揉著黑子被燙到的手指。 「斷斷續續越來越大的爭吵聲中,我聽見那個人向我爸要求的東西,屏風和我,如果兩個之中缺一,就把我們全都殺掉。」 螢揉著黑子的手指動作停了,她改躺在黑子裸露的胸前,耳內傳進黑子噗通噗通急促的心跳聲。 「我已經十三歲了,我聽得懂那些話,我問我媽,他吞吞吐吐的,我才明瞭,根本就沒有桃花源,只要我還在、我爺爺還在、那個啥幫的還在,就沒有桃花源,所以我衝了出去,我就站在我爸和那個人中間,大聲的說出,『我跟你走,我跟你回去,你不要再來我家了!』」 「那個人很驚訝,爸爸卻揮了我一巴掌,可是他哭了,他直說對不起,他抱著我,他一直說、一直說。」 黑子想再點根菸,螢阻止他,要是他再被燒到,螢會更心疼。 黑子對螢笑了笑,「屏風我堅持要親自拿著,這對一個小孩負擔挺大的,雖然屏風是折疊的,但重量不可小覷,那個人帶我離開了桃花源,我爸拿了桌上的一疊錢塞進我口袋,我以為我爸會把錢都狠狠的丟還給那個人,但是他沒有,他留下了那筆錢,這個原因我當時一直不懂,長大了才知道,經濟拮据,是我爸媽一直都有的問題。」 「你沒有照你爺爺的安排,你逃出來了嗎?」螢猜測的問道。 黑子點點頭,「幸虧我都有幫忙些粗重的田間工作,所以力量還夠拿住那兩幅屏風,我跟那個人說要上廁所,在山路上,他不得不停車讓我下去,一下車,我用盡全力抱著屏風,往山裡的草叢奔跑,不過這屏風也給我很大的苦頭,真想把它丟了一了了之,但又察覺,如果我連這幅屏風都沒保住,那我和桃花源不就更沒關係了?」 「所以我跑著、跑著……就累倒在山中,被一個到山中砍柴的老人發現,他救了我,帶我回他的屋子,他跟我說他是隱居的人,我只覺得我碰到一個神經病。」 黑子笑道,「但他是個好人,他為了我暫時脫離了他的隱居生活,帶我到台北,替我找到一個寄養家庭,我不知道他是怎麼弄的,反正和他分離之前,他摸著我的頭,心滿意足的喃喃唸道:『孫兒、孫兒……』」 「他是神仙,我認為他是神仙,總有一天我會報恩,我也會和他一起隱居,和他一起討論,什麼才是,『桃花源』。」黑子對螢眨眼,卻發現螢睡著了。 螢卻昏昏沉沉的順著黑子的語調與呼吸就睡著了,陷入睡眠前,她還有聽到,『桃花源』,這三個字。 黑子憐惜的輕撫著螢的睡臉,又把螢小心的移回床上,替她蓋上被子。 累壞了,他和螢都累壞了,黑子揉揉額角,拿出手機查看時間,清晨五點。 穿上衣褲,整理好儀容,他有他該做的事,他在鞋櫃上放了裝著新鑰匙的信封,輕輕的鎖上門。 一走出巷口,滿臉倦容且狼狽的方子雁與他碰個正著,方子雁急著想衝進螢的家內,但是黑子擋住他,對他比了個噤聲的手勢,「螢在睡覺,我能幫你轉告她。」 方子雁是滿臉不情願,卻還是折服,他只能相信黑子,與螢最親近的人,兩人就這樣走出了巷口,前去能商議事情的地方。 他們一定不知道,此時的螢做了一個很美妙的夢,在一個大牧場中,她和她的父母還有狗兒和黑子,愉快的在草原上野餐,對了,還有三個相貌不凡的人,應該是黑子的家人,他們聚在一起,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桃花源那幅畫裡居民的笑容。===========所以想問問大家對此篇小說的看法是什麼想繼續看下去嗎?XD想知道有多少人在看T_T謝謝有看的各位喔!!!如果能有點感想也不錯^^批評討論也行~~我都接受^^ 鏈接文章 分享到其他網站
步若肯 10 發表於 June 26, 2006 作者 檢舉 Share 發表於 June 26, 2006 5 很好很好,她做了個難得的美夢,夢裡就連徐霸那張令她害怕的臉都變得可愛慈詳多了,但轉變太大,就連在美夢裡,螢都不能很安心的適應,她冷汗直冒,深怕失去會重演,所以她只能親手結束…… 「Shit!」螢猛的從床上跳起來,腦中還殘留剛才的夢境,她好像差一點點就可以見到什麼是『幸福』,卻因為害怕消失,所以她只得醒來。 螢拍著自己的臉,快清醒快清醒,不斷的對自己唸著,現在幾點了?她腳步些微不穩的走下床,從地上尋找自己的手機,和書包…… 黑子! 蹲在地毯上的螢眼前閃過了一個人的面容,是黑子,他在哪?螢不管手機了,她站起身來,四處環顧著,屏風後也找過了,這房子就這麼一丁點大,黑子要躲能躲哪去,螢只能下這個結論,黑子走了。 去哪她不知道,她怎麼可能會知道,失落感從天而降般的重重壓在螢的頭上,該死的,他最好不是做過就不要的那種人,如果黑子是這種人,那麼她死都要纏住他。 得去學校才行,再不自動出現在徐霸面前,她想方叔會被徐霸批死,螢皺著眉,因睡眠不足而有點頭痛,難過極了。 忙碌的撿起散亂在地上的制服與書包,眼鏡呢?眼鏡……螢像極了一隻慌亂的蝴蝶,在屋內團團轉,最後她放棄帶眼鏡,拿著書包,到玄關上穿鞋時,摸到了黑子所留下的信封。 螢悶悶的拆開信封,希望這不是什麼訣別信之類的,更不要是錢! 信封中有一張立可拍的照片,和一支鑰匙。 照片上是這個家,黑子親手為螢打造的家,螢翻到相片的背面,上頭有黑子的字跡,寫著,『請永遠保存下來,再附帶說明,我可是未來將會揚名國際的室內設計師。』 螢笑出聲,黑子有夢想,夢想從他嘴裡說出來感覺很難得,這讓她記起了她的夢想,是成為一名小說家然後可以撰寫著自由的樣貌,而那台被方子雁買走的電腦,也在她眼前浮現。 她要去把電腦拿回來,徐霸肯定是氣瘋了吧,哈哈,她有點得意,但轉念一想,讓徐霸真的生氣的人又不是她,而是黑子。 這張照片,螢輕輕的吻著,黑子把夢想交付給她嗎?讓她感到無比的榮耀與快樂,她相信,黑子會回到這裡的,然後她也要告訴黑子她的夢想,還有,她愛他。 鏈接文章 分享到其他網站
步若肯 10 發表於 June 26, 2006 作者 檢舉 Share 發表於 June 26, 2006 新的班級很快就編好班,直升上去的等於沒有假期,仍舊要去上學,直到暑假真正的開始,才會先休一兩個禮拜交代叫苦連天的學生,接著又要開始暑輔。 私立學校就是如此,不停的收錢、上課、趕課、拼升學。 螢踏進新班級的時候,已經是第四節課了,台上的老師敢怒不敢言的看著螢大搖大擺的進入教室繞了一圈,最後停在他的面前,不耐煩的問道,「老師,我的座位呢?」 這種學生,他忍不住的想開口罵人,但又隱忍下來,誰不知道,這是徐董事長的女兒,「在那。」他隨意指了個空著的位置。 螢沒有道謝,她的頭快爆了,走到位置上,對新同學們的側目置若罔聞,她只想要睡覺,哪管得了這麼多。 「螢,妳昨天怎麼提早離開宴會了?」林延治低聲對正要趴下的螢問道,他的座位就在螢的旁邊,一大早他就在等螢的到來,昨晚見到螢跟那個流氓出去,使他非常的擔心。 「嗯?嗯嗯?」螢恍恍惚惚的努力睜開一隻眼望著林延治,這個男的是誰?看起來是有點眼熟,但她能確定她和那個男的並不熟,「我去哪干你屁事。」 管他是誰,睡覺比較重要。 林延治蹙眉,看樣子螢並沒有認出他,「螢,我是林延治,妳說的第二名啊!」他有點慌了,難道他在螢心中這麼微不足道? 「嗯……?」吵死了,螢的瞌睡蟲全被林延治給嚇跑,這回她沒有睡意,只有怒意,她撐大美眸的瞪著林延治,「第二名是什麼鬼東西,吵我本小姐睡覺是不想活了嗎?」 音量略大,惹得前方的同學頻頻轉頭觀看,台上的老師也被干擾了,「那個……徐瑋螢,不想上課的話就到外面,不要擾亂其它同學。」其它同學很明顯的就是指林延治。 螢冷哼一聲,站起身就從後門走出教室,林延治見狀,趕緊跟在螢的身後,他有好多事要問螢,捉摸不定的螢,讓他深深迷戀。 「林延治,你是個乖學生,回去上課,以免有人會說是我帶壞你。」螢對跑到她身邊的林延治說道,是不是個男人啊,走幾步路就喘成這樣,螢皺眉停下腳步。 「呼……呼……對、對不起,妳走的好快,我……我怕跟不上。」林延治喘著,又大口大口深呼吸,等到呼吸不那麼急促的時候,他才歉然的對螢笑道,「我有氣喘,讓妳見醜了。」 螢撇撇嘴,「跟著我幹嘛?」她繼續移動腳步,只是速度減緩了些,她可不想在走廊上就這樣和林延治聊起天來,被巡堂的老師見到又會有無聊的吼叫聲,加上她現在頭痛的快裂開啦,可禁不起這樣的噪音。 林延治緊跟著螢,「妳昨晚……」 「你太關心我了,讓我覺得很煩。」螢對林延治假笑道,他有氣喘,而她想睡覺,保健室是很好的選擇。 在保健室前停下,螢轉頭對林延治說道,「我要去休息,你去上課,不要再來吵我。」 「我當然關心妳!我喜歡妳,而且妳也是我的未婚妻!」林延治像出了撒手鍵一般的對螢吼道,他和螢的婚姻關係,雖是由雙方父母決定,但有一半的因素是他去和自己的父親要求的,徐霸的事業和他家的事業,若是結合了,對雙方也不無小補,對他,更是意義深厚。 「等等……」螢揉了揉額角,另隻手指著林延治,「徐霸說的?政商聯姻?你喜歡我?」鬼個未婚妻,她有未婚夫囉?天大的笑話,徐霸在搞什麼鬼,「因為你喜歡我,所以我就變成你的未婚妻?」她對眼前這個看似老實的林延治開始有壞印象,這手段未免也太卑鄙了。 「不……不是!這是我爸爸和徐董事長談的,而我喜歡妳是跟這個沒關係,我也很討厭這種被人安排的婚姻,所以我要跟妳一起對抗他們!」林延治故作忿忿不平的樣子對螢握拳說道。 「喔?」螢擺明不相信的挑眉,「但你說的和你的行為互相矛盾,抱歉,我想獨自對抗。」等會就去找徐霸,不、現在去找他! 「妳要去哪?」林延治看著螢轉身,他趨上前去抓住螢的手,「我會憑我的力量得到妳,我可以給妳最安穩的生活,這是習昶燁給不起的。」 螢訝異的望著林延治,皺著眉頭,「你知道我很多事,是徐霸告訴你的?」連黑子的事他也知道,「那我就更直接的告訴你,我就是喜歡他,不論是誰都不能改變,你太自不量力了。」螢甩掉林延治的手,驕傲的對他說道。 「妳要相信我,只有我能給妳妳最缺乏的東西!」林延治追上前對螢急切的說道,螢則是使力的掙脫他,拉扯之間,林延治因情緒激動,喘氣聲又大了起來,咻——嘶、嘶——粗啞的氣聲從林延治的喉嚨傳出來,螢停下動作,疑惑的望著他,林延治一手抓著喉嚨、另一手緊抓著螢的手臂,「我、我的藥瓶……口、口……」 螢猜想他說的是口袋,她連忙伸手掏著林延治兩邊的褲子口袋,果然抓到一罐小藥瓶,她急忙遞給林延治,她可不想見到有人死在她面前。 林延治吸了藥瓶的氣之後,粗啞的氣聲消失了,螢無奈的看著虛弱倒在她懷中的林延治,「我帶你去保健室休息。」 「不!」林延治有氣無力的推開螢想站穩身子,「妳要相信我……」對螢說完後,搖搖晃晃的就往教室的方向走去。 螢本想喚住他,但是林延治這樣的態度,她或許可以相信他了嗎?至少螢的疑慮去掉了一半,總之,再問方叔詳細的情形。 螢拿出手機,按下方叔的電話,他應該沒事吧,不知道徐霸有沒有把他開除,心裡不免擔心了起來。 鏈接文章 分享到其他網站
步若肯 10 發表於 June 30, 2006 作者 檢舉 Share 發表於 June 30, 2006 方叔,螢都是這樣稱呼方子雁的,除了方子雁在執行徐霸交代給他的討厭任務外,螢真的希望他是她真正的叔叔或是親人,因為她很喜歡方叔,兩人之間有股莫名的吸引力,也許是磁場相合吧,螢總覺得,和方叔在一起,少了很多的壓力。 可是她沒見過現在眼前臉色蒼白,領帶鬆開,襯衫袖子捲起,直抱著她的方叔,「還好、還好,讓我找到妳了,還好……」語氣中有些哽咽,螢被弄的一頭霧水。 「方叔?徐霸打你嗎?還是傷害你?你怎麼亂成這樣?」因為方子雁奇怪的舉動,螢的心更沉了下去,徐霸總要動她喜歡的人,螢的臉上出現忿恨。 「不不,主人沒對我做什麼,螢,我得帶妳去見一個人。」方子雁鬆開螢,為自己超出控制的行為對螢歉然的笑道,他該怎麼跟她解釋……怎麼解釋,他才是她真正的生父。 「好。」螢應了聲,就進到方子雁停在不遠處的車上,螢眼尖的發現,這並不是徐霸配置給他的賓士黑頭車,而是普通的四人座小轎車,「這車……?」她提出疑問。 「這台車是我個人的,主人沒對我做什麼,他只要求我在三天內把妳找到。」方子雁轉動車鑰匙,引擎發動。 「喔……那我等會是要去見徐霸嗎?」螢對方子雁問道,查覺到在她的問題後方子雁臉色猛的一懍,本是只有和善的臉孔,完全消失,螢遲遲等不到回音,不耐的又問,「快說啊,方叔,你不說也就算了,你的表情讓我緊張的半死,到底是,怎‧麼‧回‧事?」螢固執的脾氣出現,她不知道她衝動的個性將讓她後悔不已。 「對不起……」方子雁加速油門,低聲的說道,「請妳不要再問,再等……再等一會……」方子雁明白自己在逃避,他自認自己是最瞭解的螢的人,他以這點自豪,但是,他是螢的生父這件可悲的事實,他始終都說不出口,他需要瑾兒在場,他……很害怕,他……不能承擔螢傷心失望的表情,他很懦弱,他知道。 螢聳肩,擰著柳眉,她望向窗外,心中驚愕不已,她一定是看錯了,為何方叔眼眶盈滿了淚,閃耀著他佈滿血絲的雙眼,這樣的一雙眼睛,螢想,她永遠不會忘記。### 載著螢和方子雁的車在一棟大飯店門口停下,方子雁把鑰匙交給泊車小弟,用最低的音量喃喃道,「都說不要住在這麼顯眼的地方,很快就會被查到的……」 螢的耳力很好,她都聽見了,只是她不想發問,縱使有一堆莫名其妙和不安的預感湧上心頭,所有的答案,再搭一趟電梯,走幾步路後,皆明朗化。 她卻發現自己並不這麼想知道答案了,站在方子雁帶她進入的房內,見到母親竟然在房裡的時候,螢想轉身就走,這樣的組合未免也太奇怪,不對、她是想逃,才一轉身,劉瑾兒嬌柔的聲音響起,「螢螢,別走。」淡淡的哀求,卻震撼著螢的耳膜。 螢腳步僵硬的停下,方子雁拉住螢的手,「妳無時無刻都在想她不是嗎?那是妳的媽媽,妳常對我說的,瑾兒媽媽,就在妳面前,怎麼不過去?怎麼要離開?」憔悴的臉帶著苦笑。 「是徐霸對不對?」螢甩掉方子雁的手,發狂的闖進房內的浴室、衣櫃,所有能藏監視器或人的地方,她都查看過,「妳到底想幹嘛?不要丟了我又來找我,妳當我是什麼?女兒?我以為妳一直把我當成仇人!」最後螢跺步到劉瑾兒的面前,對她吼道。 「沒有徐霸,我們的生活裡將不會再有他的存在!」劉瑾兒抬眼,那美麗卻空洞的眼睛突地瞪大,像是要透過螢望著螢身後的方子雁,她抓住螢的手,空白的瞳孔注入了詭異的熱切。 螢反射性的抽回手,她在說什麼?沒有徐霸?誰知道這會不會是場騙局,就為了騙她回到徐霸控制下的手段。 「瑋螢,我想我以後必須這樣叫妳。」方子雁走近螢,指著劉瑾兒坐的那張床,示意螢坐下,見到螢搖頭,他嘆了口氣,「我們要談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妳站著就像在給我和瑾兒壓力,也是給妳自己。」 螢坐在床尾,劉瑾兒坐在床頭,螢不時的偷覷她那位陌生的母親,就像一座女神雕像,擁有最完美的曲線與容貌,卻只有冰冷的皮膚,然而現在,螢不復見到她以往所表現的冷漠,在劉瑾兒臉上的是,一種會令人心慌的茫然。 「瑋螢,妳曾猜測過徐霸對妳所做的一切,是有原因使然的嗎?」方子雁小心翼翼的開口,用字遣詞分外慎重,怕太快說出真相,沒有時間讓可憐的螢有心理準備的時間。 螢愣了會,然後對於方子雁所提出的她從沒想過的問題搖頭,難道徐霸不是天生就是如此? 「他恨妳,螢螢,他也恨我,他恨透了一切他看不順眼的事物,他自尊心太強,好勝心太重,而又想掌握一切,權力彷彿是他活著的意義。」劉瑾兒沒有音調的說道,她的眼神仍然沒有焦距的定在某個點上。 「他沒有理由恨他的妻子與女兒,如果他真的是人,一個普通的平凡人。」螢不屑的說道,徐霸是唯一令螢感到恐懼的人,螢只能靠批評他來稍稍平定她發抖的思緒,縱然是徒勞無功,螢知道,不論如何,徐霸總會抓住她,一次又一次的綁緊那些纏在她身上的細繩。 「妳一夜沒睡,先躺會兒,我和瑋螢談就行。」方子雁走到劉瑾兒的身邊,手攬著劉瑾兒削瘦的肩,在她耳邊說道。 這兩個人,動作之間的親膩超過了他們身份的隔閡,有個荒謬的想法跳進螢的腦袋,『方子雁和劉瑾兒生下她,使得徐霸震怒,從此展開報復。』但螢隨即把這胡思亂想刪除,等等會發生什麼事,黑子會來嗎?就像上次宴會那樣,帶走她,螢心底泛起了小小的期待。 「瑾兒情緒不太穩定,畢竟徐霸對她的精神折磨太多年了……」方子雁對螢苦笑道,「或許妳和我也是,螢,徐霸痛恨我們的原因很簡單,妳一定有模糊的印象了,留住那個印象,妳要相信這個……」方子雁嘆氣,「我是妳生父。」 螢直直的盯著方子雁,她望進去他的眼睛,期盼能查尋到一絲絲的虛假,得有個人來告訴她,這是謊話,否則,她可能會受不了,她感受到她的理智逐漸剝落,打擊就像猛烈的山崩,每個石塊,都重重的落在她的身上,每個石塊上,都映著方子雁那雙,誠實又因悲痛發紅的眼睛。 方子雁基於血緣中緊密的聯繫,想上前摟住螢,因為螢靜得太詭譎了,變化多端的情緒,是螢最像劉瑾兒的一點。 螢站起身,拒絕方子雁突然的父愛,她開口問,「我們能改變什麼?」最令她迷惑的問題,這個不該有的血緣,提醒著徐霸決不可容許的失敗。 她知道了事實又如何?徐霸恨她是因為她是他妻子和別的男人的孩子,原來最不該存在的人是她,螢苦澀的咧嘴而笑,隨著笑容的展開,包含著絕望的兩行淚卻悄悄的滑下。 鏈接文章 分享到其他網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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