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蝕夜 10 發表於 September 29, 2012 檢舉 Share 發表於 September 29, 2012 第一回:胯下之辱 少年感受到強勁的風勢正以高速掠過他的身體,一種奇妙的物理空虛感環伺在他的四周。 是的,他正在往下掉。 「哇啊啊啊啊啊──這是怎麼回事啦啊啊啊啊啊────!」 周圍全是一片霧白,看來自己現在正處在雲層中。 「等…等一下!我剛剛明明是在買小說的路上啊!這是哪裡啊啊啊?」 如同電影裡的換景效果一般,霧白色突然被刷開,重新染上的是天空藍,劃過少年身邊的空氣由清涼轉變成一股淡淡的清香。 少年忍受著強風的吹拂,睜開被迫出淚水的雙眼,想仔細看看地面上是什麼情況。 遠處是連綿的山巒,視線正中央是一片米黃色,還有幾縷輕煙冉冉上升。米黃色區塊的外圍是一整面的綠色,外表看起來是幾百公頃的稻田,因為其中有幾處方塊呈現的仍是未播種的咖啡色。 隨著距離越來越近,少年才猛然想起自己正受無情的地心引力牽引著,要是狠狠地撞上地球表面,那就只能成為一堆必須上馬賽克的肉塊了。 「嗚啊啊啊──誰來救救我啊────?」少年的慘叫劃破晴朗的天際。 碰! 相當意外地,少年的身體雖然摔在地面上,儘管很痛,但是全身上下似乎沒有任何斷裂或是碎開的地方。 「好痛……」少年直起上半身,抓了抓滿是塵埃的頭髮,試圖想看清周圍的狀況。 「呀啊───真是對對對對對不起!因為我們酒館正在緊急招募新的倉庫管理員,所以我擅自用了召喚方術……對不起對不起!」 塵埃中一道嬌小的人影拚命鞠躬,並用充滿稚氣的女聲道歉。 正常人都還無法利用這段話推導出正確的情況,更不用說還處於眼冒金星狀態的少年了。 「等…等一下……我聽不太清楚……」少年扶著太陽穴,搖搖晃晃地站起身,另一隻手在半空中無力地擺動著。 塵埃落定,少年總算看清楚了站在塵埃之中的人影了。 ──是個外貌十歲左右的小女孩。她的頭髮是向上紮起來的,原本的長度應該相當長;雙眼的眼角處帶有一絲淚光;皮膚很白,帶有十分健康的光澤。 整體來說,是個脫俗的美少女。 但奇怪的是,小女孩身上穿的是中國古代才有的布袍。 「請…請問,您沒事吧?」小女孩小心翼翼地靠近到少年身邊,但一見到少年身上的衣服,眼神中的擔憂瞬間轉變成驚奇。 「好奇怪的衣服……」他伸出手來拉了拉少年身上的學生制服。 「喂,妳沒資格說人吧?現在什麼年代了,還穿得這麼復古。」少年沒好氣地一把扯過他的制服一角,還賞了小女孩一記白眼。 「………………」 「妳看屁啊。」少年冷冷地瞥了她一眼,接著,他不繼續理會這個怪異的小女孩,轉而去觀察周圍的環境。 沒想到,小女孩竟然開始嚎啕大哭。 「對──對不──起啦──我果然惹您生氣了──我不是故意的啦───」 少年被這突如其來的哭聲攪得手忙腳亂,要是這時被路人看到,恐怕會引起許多不必要的誤會,隔天的蘋果日報頭條說不定會出現:「惡劣高中生強迫十歲女童玩cosply!!」 「呃、呃,妳……放心啦,我沒有在生氣,所以請妳不要哭了好嗎?」少年連忙蹲下身,摸著小女孩的頭安撫道。 「真──真的嗎……」小女孩緩緩抬起頭,眨著淚眼汪汪眼睛。 「嗯,那能不能拜託妳告訴我,這裡是什麼地方。」 「這個地方是……徐州沛縣。」 聽見小女孩的回答,少年愣住了。 「徐州?那我人是在中國囉!?」 「當然呀,難道哥哥你是夷人嗎?雖然奇裝異服,但你會說我們的語言……」 夷人?奇裝異服? 少年的腦袋一片混亂。 「不…不好意思,請問今天是西元幾年幾月幾號?」 「西元?那是什麼?現在是秦嬴政統一後十一年……」小女孩的臉龐上寫滿遺惑。 少年感到一陣暈眩。 但只要仔細咀嚼小女孩的這番話並和自己碰上的詭異情況對照,可信度恐怕很高。 「哥哥?」小女孩不安地喚了表情陷入呆滯的少年一聲。 「……我明白了,謝謝,可以告訴我妳的名字嗎?」少年抱持著最後的希望問道。 看來自己八成是遇到「穿越」了。想要得救的話,最好在這個時代和一些人攀上關係,說不定還能找到回去的方法。 「我叫做張良,字子房……叫我子房就可以了,哥哥你呢?」小女孩露出開朗的笑容。 少年瞪大了眼睛。 「妳妳妳妳妳……妳說妳叫做張良?」 張良,漢高祖劉邦的得力策士之一。 ──「運籌帷幄,決勝於千里之外。」 那位歷史上赫赫有名的張良竟然是一個小女孩!!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太好了,幸好張良我還認識……不過為什麼是蘿莉啊?」少年吁了一口氣外,還不忘吐槽,看來已經完全適應發生在自己週遭的詭異情況了。 「咦?我們之前有見過面嗎?」張良歪著小小的腦袋問道。 「呃啊……沒有啦,但我認識男性版的妳……對了,我叫做何信,請多指教啦,子房妹妹。」 「韓信嗎?那也請多指教了,信哥哥。」張良又很有禮貌地鞠個躬。 「是『何』啦,別亂幫我改姓好嗎?妳說的那一位是比我更強的人喔。」 但張良似乎沒聽進去,她逕自從胸口內側慢慢地抽出一把附有劍鞘的長劍。(照子房妹妹的身高來看,真讓人不禁懷疑那把劍到底是怎麼塞進去的。) 「那個……信哥哥能不能幫我保管這把劍呢?」張良把長劍遞了過來。 「咦?為什麼?」說是這麼說,但何信還是把劍給接了下來。 「父親去世前曾經跟我說,要我找到能夠保管這三把劍的三個人,信哥哥是我挑選的第三位喔。」 「唔……這樣好嗎?這把劍對妳來說很珍貴吧?隨便交給我這個陌生人可以嗎?」何信左右端詳了長劍一會兒,最後這麼問道。 張良笑了。 「這把劍其實從剛剛信哥哥掉下來為止,一直都在告訴我說──你是最適合的人選。」 何信謹慎地將箭拔出劍鞘,鋒利的金屬光芒令人炫目。 他輕輕地揮了幾下,最後把劍收回劍鞘。 「揮起來挺稱手的,謝啦。」 「這把劍是叫做是『將軍劍』喔。」 「哦?還取了個名字啊?真不錯。」何信說著,便把劍繫在自己的學生皮帶上。 「話說回來,信哥哥是哪裡人呢?」張良天真地問道。 「喂喂……是妳把我召喚過來的吧?怎麼反倒問我這種問題呢?」 一聽到何信這麼說,張良隨即露出充滿歉意的表情,此時她又從胸前掏出幾張長方形的符紙,一張張地翻動著。 「奇怪了……黃師父教的東西明明沒有出錯呀,符合條件也都沒有缺失……到底是怎麼回事……?」 看見張良弄得滿頭大汗,何信只好出言安慰:「算了吧,我都已經被送來這兒了,原因的話……我看以後再說吧。」 「嗚……」張良只好又把符紙給收了回去。 「那麼,子房妹妹為什麼要用那玩意召喚我過來呢?還有,那是什麼法術啊?」何信打趣似地問。 「那叫做方術,是黃師父教我的。」一提到「黃師父」這個詞,張良便驕傲地挺起平坦的胸膛。 「妳說的黃師父,是不是叫做黃石公?」何信試探性地問。 張良瞬間張大嘴巴。 何信又繼續追問:「那老頭是不是用很病態的方式測試妳?」 張良的額頭突然冒出冷汗,瀏海逐漸遮住那張俏麗的臉龐上半部,雙手抱住頭,接著開始像個故障的傀儡般喃喃自語。 「……沒…沒錯,他拼命地要我幫他從爛泥裡撿起他那隻不斷散發惡臭的鞋子……再來就是幫他把鞋子穿回他那隻和醃鹹魚一樣的腳……還有每五天就要我通霄熬夜一次……哈哈……」 「噢。」 這下何信明白了,即使張良在這個世界是個女孩,但真實情況和歷史並沒有相去太遠。 不過,何信仔細想了想,秦嬴政十一年,照理說,張良應該還待在他的祖國──韓國才對,怎麼會在徐州沛縣呢? 但如果是徐州沛縣…… 「子房妹妹,請問妳認不認識一個叫做劉邦的人呢?」 「咦?」張良迅速從崩壞狀態回復,「為什麼信哥哥你會認識紀姊姊?」 「紀?……喔,我記得那是劉邦的字吧?那照妳的說法,在這個世界裡,劉邦也是女的囉?」 「這就是我會用召喚方術的原因呀,因為我們酒館裡的倉庫管理員被抓去蓋長城了……現在徵募不到新的人選,我只好……」張良沮喪地垂下肩膀。 「唔……這樣啊。不管如何,妳可不可以帶我去找劉邦?」 「嗯,當然啊,信哥哥會成為我們新的倉庫管理員吧?請跟我走吧。」 「啊,不是。我只是想去打聽有沒有讓我回去的辦法……喂!子房妹妹!」 張良根本沒在聽,自顧自地走了。 徐州沛縣城,市街。 「喔……原來信哥哥是從未來過來的呀?」 「妳未免發現得太慢了吧!妳真的是那位天才軍師張良嗎?」 「對、對不起啦──!」張良又哭了。 「呃……」 何信只好又扮演起好哥哥的角色,把張良給好好安慰了一番。 走到一半,張良止住哭泣和腳步,指著一個招牌。 「我們到了。」 何信看不懂招牌上的文字,但上面很明顯刻著三個字,那三個字是用讓人很難理解的線條組成的。 「子房妹妹,我看不懂小篆耶……」這時何信才想起秦朝的官方文字是小篆,和現代的文字差太多了。 「難道未來不是用這種文字嗎?」 「嗯,文字會隨著文明的進步變得越來越簡單。」 「原來如此呀,那塊招牌上寫的是『泗下亭』……」 砰隆! 張良還來不及說完,店門口突然被撞破,從裡頭飛出幾個人,並重重地跌在泥地上滾了好幾圈。 那幾個人滿臉驚恐地看著被撞得稀爛的店門,在地上拚命往後爬,引來不少路人的側目。 「給我差不多點,竟然想在我這兒吃霸王餐?找死啊?」店門裡走出一名金髮少女,身上穿著簡陋粗放的衣物,嘴裡叼著一根蘆葦草,左手上握著一根棍棒,右手握著一個酒葫蘆,眼神中透著熊熊怒火。 「原、原諒我們這一次吧,劉大姊……」那幾個人被少女這股氣勢下得跪地求饒。 「滾吧,還有下一次老娘就把你們全給閹了!」少女惡狠狠地說。 「是是!」那些人連忙點頭稱是,然後連滾帶爬地逃走了。 等到那群人的身影全消失在街道的盡頭以後,少女昂頭灌了一大口酒。 「紀姊姊……我回來了。」張良怯怯地走向少女。 「喔,歡迎回來,子房。妳有找到新的倉庫管理員人選嗎?」少女笑著對張良說。 「嗯,這位是韓信哥哥……」 「喂,我就說我叫何信了啊。」 少女不理會何信的解釋,逕自走到他的身邊,仔細地打量了他的身形一下,最後,目光駐足在他的臉上。何信隨即聞到一股酒味吹到他的臉上,不過,和一般的酒鬼不同,眼前這名金髮少女的外表和氣質足以將酒味轉變成一種魅力。 「嘻嘻。」少女突然笑了,用抓著葫蘆的手一把勾住何信的脖子,何信被逼得彎下上半身,¬「什麼嘛,雖然穿得很奇怪,但老娘我可是非常中意你喔!」 雖然少女滿嘴酒味,但身上卻有一股幽香。除此之外…… 「好軟……不對,放手啦!妳這個醉女!」何信不斷掙扎,試圖脫離少女的臂彎。 「太好了,能讓紀姊姊第一眼就看上的人是少之又少呢。」張良微笑著在一旁話風涼。 「不,這應該不是什麼光榮的事吧?」 少女又把臂彎夾得更緊,豪爽地說:「你叫做韓信是吧?我就是泗下亭的老闆~~劉邦,叫我紀就可以了,以後你就在我們的倉庫裡做事吧。還提供食宿喔!」 「是何信啦……劉邦怎麼會是這種女生啊?」何信無力地呻吟。 泗下亭二樓。 何信孤零零地站在一間非常「復古」的房間。 看來這位老闆娘對員工的待遇不錯,這間房間雖然小,但家具什麼的都一應俱全。 「打擾了~」 正當何信在房裡來回踱步的時候,門邊突然傳來一個男聲。 他回頭望去,是一名相當英俊的少年。 「初次見面,我聽說你是新來的,叫做韓信是吧?你好,我是紀的弟弟,我叫劉虞。」 弟弟? 何信記得歷史上劉邦沒有一個叫做劉虞的弟弟啊。 「啊,呃……你好,我是『何』信,謝謝。」 比起劉邦,這位自稱她弟弟的劉虞,外表看起來整潔多了,說話的語氣也彬彬有禮的。姊弟倆的個性還真是天差地遠。 「那個,姊姊說,請你和子房一起拿酒到市集去賣。」 「唉……我知道了,現在出發?」何信當然沒法子拒絕,儘管現在十分疲勞,還是得聽雇主的吩咐,正可謂「寄人籬下,仰人鼻息」,在中國古代,餓死率可是很高的呀。 「因為午時出來買酒的客人會變多,那就萬事拜託了,信兄。」劉虞招了招手,便消失在房門外的走廊了。 何信把剛剛才解下的將軍劍又給繫上皮帶,匆匆地走下樓,但才走到一半,樓下便傳來一名女性的怒吼聲。 「紀妳這傢伙!上次跟我賒的一萬元呢?就算呂大人很欣賞妳,那一萬元我絕不會就這麼算了!」 何信躡手躡腳地走下最後一級木梯,躲在牆後偷看店裡的情況。 他看見一個很明顯是劉邦的背影坐在椅子上,在她的對面,是另外兩名少女,剛剛怒吼的是一名年齡稍長的少女,她有著一頭長髮,耳前垂著兩條髮束,身上穿著高級的衣服;而在長髮女的身後,站著一名面無表情的少女,年紀看上去和張良差不了多少,和長髮女不同的是,她的頭髮是短髮,頭髮末端呈波浪狀,長度僅到頸部。但她們的共同點都是──美女。 接著,回應的是劉邦懶洋洋的聲音:「我知道啊,蕭何妳幹嘛氣成這樣?又不是永遠都不還了。有時候我真覺得,如果妳能像曹參那樣安靜點,說不定就嫁得出去了……」劉邦用下巴指了指蕭何背後。 「妳妳妳妳妳妳妳說什麼─────?」蕭何的雙頰瞬間脹得飛紅,氣急敗壞地拍著桌子。 「氣都氣老了,冷靜一點,我請妳們喝一杯吧。」劉邦不以為意地笑了笑,招招手,劉虞便敏捷地端上一壺酒和三個酒杯。 躲在牆後偷看的何信,突然感覺到有人在拉他的衣角。 「子房妹妹……?」 張良壓低音量對著他說:「我們從後門出去吧,信哥哥。」 市集街道。 何信氣喘吁吁地拖著載滿好幾桶酒的拉車,因為天氣熱,他把身上的制服給脫下來掛在握柄的地方,只留一件白色的汗衫在身上。 「所以……紀真的做出那種事……?」 「嗯,呂文大人是一位很有權勢的高官,他來到沛縣視察時,蕭何姊姊是負責辦理迎接宴會的官員,當時規定所有大小官員和商人都要包紅包出席,沒想到紀姊姊向蕭何姊姊誇口自己包了一萬紅包,她那股氣勢吸引了呂大人,呂大人把她奉為上賓……但那一萬紅包其實是蕭何姊姊為了避免丟失面子而代墊的,直到現在紀姊姊還是賴帳不還。」張良語重心長地說。 「的確很像她會做的事。話又說回來……為什麼子房妹妹妳出門都要戴著那頂大帽子呢?」何信望著張良頭頂上那頂幾乎要把她的臉全給蓋起來的草帽。 張良的身軀突然震了一下。 「信哥哥……其實我是通緝犯,雖然現在沒有抓得很嚴了,掩飾一下總是好事。」張良囁嚅道。 「啥?妳犯了什麼罪啊?」何信開始懷疑張良是不是具有腹黑屬性了。 「我……跑去行刺始皇帝……」 「喔,地點是在博浪沙對吧?妳砸到的是第二輛空馬車。」何信鬆了一口氣。 「欸?這件事有流傳到未來嗎?」張良瞪大眼睛。 「有是有啦……不過知道的人不多。」何信說。 行刺秦王的人,最出名的應該是荊軻吧?「博浪沙行刺」反而沒有那麼出名。 「我就是在那個時候遇見黃師父和紀姊姊的。」張良點點頭說道。 「對了,妳的父母呢?」 「父親因病去世,秦軍攻入韓國首都時也殺死了母親……」張良的聲音頭一次出現恨意。 「……抱歉,我不該亂問的。」 張良又重新展露笑容,說道:「沒關係,因為我還有黃師父和紀姊姊、虞哥哥,現在還多了信哥哥當我的家人,我現在很幸福噢。」 「子房妹妹……」 「就是這兩個小鬼吧?少爺。」 兩人走到一半,面前突然出現幾個彪形大漢。 「嗯,他們就是泗下亭那個瘋女人的手下。」背後有一名滿臉傷痕的男子這麼說。 何信認出那男子是剛剛被劉邦痛扁一頓的其中一個傢伙。 「呀!」何信身旁的張良突然尖叫。 其中一個彪形大漢冷不防地架起嬌小的張良。 「住手!你們要做什麼?」何信拋下拉車,正想衝去張良那裡,但瞧見張良露出痛苦的神情,只好悻悻地停下動作。 「沒什麼,只是想替我們家少爺出出氣罷了。」 大漢身後的男子綻出賊笑。 「……你們到底想要怎樣?」何信咬緊牙關。 站在何信面前的大漢舉起手中的屠刀,直指何信的鼻尖。 「很簡單,只要你用你腰上的劍和我一決勝負,我就放小女孩走。」 「嗚……」何信旴衡一下情勢,要是在這裡開打,恐怕會惹來不少麻煩,就算真的贏了,他們也未必會放張良走。更何況,怎麼可以用這麼珍貴的劍對付這種人? 「膽小鬼,要是你真的不敢拔劍,那就從我的胯下爬過去,這樣我就放你們離開──這樣可以吧?少爺?」大漢說。並張開他的雙腿。 所有人都放聲大笑。 「……」何信閉上眼思考了一會兒,最後慢慢地趴下。 「……信哥哥……不可以……」張良掙扎地說,雙腳不斷亂踢。 爬過一個人的胯下,代表一個人的自尊已經全毀了,這是最大的恥辱。 何信緩緩向前爬,鑽過大漢的胯下,先是頭、頸、背…… 週遭的笑聲越來越大,何信彷彿能想像到張良不忍視睹地別過臉。 但是,此時何信的嘴角勾起微笑,他按住劍柄,迅速站了起來。 可想而知,長長的劍鞘向上一翹,用力地撞進大漢的胯下。 殺豬般的慘叫震動了整個市集。 「抱歉,我沒想到這把劍那麼長。」何信笑著說,手一揮,劍柄擊中正在發愣的另一名大漢,大漢隨即暈死過去。 他旋過身,劍鞘擊中挾持張良的大漢腦門,他兩眼一白,鬆開張良,倒地。 何信張手抱住落下來的張良。 「已經沒事囉,子房妹妹。」何信笑著對被突發狀況完全嚇傻的張良說道。然後他抬起頭,看向渾身發抖的男子。 「你…你給我紀住!」男子嚇得屁滾尿流地逃走了。 看著何信溫柔的側臉,一股說不出的感覺似乎在張良的心裡開始發酵。 不過,還有一種恐懼感浮上她的心頭。 因為剛剛那名男子,是高官的兒子。 鏈接文章 分享到其他網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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