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記得,因為妳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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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來沒必要紀錄著自己的愛,因為總是深刻留在心底。

這些年愛情都是帶水的回憶,親身經歷的,或者朋友的,或者小說電影上的。

我也從來沒聽人說過她看見我眼中對她的愛。

但這幾年我總是常想起一個畫面,初上台北唸書的那個春初,我剛失戀,每天消極的過日子,不去上課日夜顛倒著。那年我酒量還不好,只能喝啤酒。有時夜半爬下床到學校外的便利商店買了啤酒,就一個人走到了中山路的天橋上面發呆。抽一口煙輟一口酒,火光燒著煙管也燒著我的生命,吐出了煙霧也帶走了靈魂。菸酒扼殺著我的人生,我卻依賴著它們賜予我安穩入眠。

那年我開始習慣了頹廢。

唯一擁抱我的就是它。

我是個很固執的人,眾人面前幾乎都在搞笑做樂。對我來說露出悲傷難過甚至流眼淚是脆弱的象徵,在生活還沒發生那麼多故事之前,我只有在犯錯被爸媽打的時候會哭。我以為我有個很冷血的性格,看電影會哭對我來說還真挺不可思議。近年來酒越喝越多後我也越來越會在友人面前露出脆弱的一面,走過那些故事之後,我也常在電影院痛哭流涕。那幾年一直留在我身邊的友人不多,畢竟那種負面的情緒不是每個人都能產開心胸的去接受。

人生麻。

要有人先離開,才會有人補進來。

很多當時覺得很重要的事情,如今已無所謂。這麼多年過去了,我也不在年輕。其實我也可以承認我很懦弱自私。我最愛的人,就是我自己。但我最傷害最深的人,也是我自己。我有個像我媽媽一樣的朋友,在這幾年不斷的陪在我身邊。我個性很怪,有時因為很寂寞很想找人聊天,有時卻心情很煩不想要有人來打擾。能準確抓住我這點的,大概就只有她了吧。

我說了,我是個很自私的人。

於是在多年的後來我才警覺到,對於那些很認真的在關心照顧我的人,我回報的卻很少。

我就是,那麼的自私幼稚固執。

然而,很多場景會深刻的印在腦海裡,

是因為當時的難堪。

然後理所當然的我被退學,回到了家鄉。談了幾場短暫的戀愛,歷經了親人的驟逝,和那個我只能在醉後提起然後流淚的經歷。這經歷提醒了我十五歲那年我愛上的一個女孩,卻在五年後看著她因病慢慢衰弱離去的回憶。故事已經離我遠去,但卻沒忘記過。一秒鐘也沒。

回想起來,我的青春期像一塊沾滿淚水的毛巾。

如今毛巾已經用力的被扭乾,流的已經不是淚而是心中的血。

如往常一樣,週末我在南部放了假。

02開頭的市話號碼在我手機響了起來,短暫的訝異後我便接了起來。然後就是她提醒了我。不用跟我說抱歉打散了我難得放假的心情,我還必須謝謝妳讓我想起我的固執,想起了那年在中山路天橋難堪的心情。

一年前的這時候,我在八里淋雨。

痛苦的無法流淚。

我不知道哭不出來是什麼樣的感覺,直到我終於接受妳永遠離開的事實後,

我依舊在八里淡水河岸邊。

雨在我臉上滂沱落下。

我記得,因為妳離開了。

那是二月份的事,我清楚的記得。二月十九號,我用力的記得。

也很難忘記。

也因為這樣,這樣的路程走來才有意義。

我遇到了跟妳長的很像的女孩,但她不是妳。我還是很用力的記得妳,也許有天我遇到了跟妳同姓名的女孩,我還是不會忘記妳。這段用力的歲月已經畫下句點,已經無力去寫下個開頭。

但親愛的,妳一定知道的。

就是因為妳的離開,我才如此渾噩卻如此清晰的記得每件事情。如果妳永遠都不會離開,那麼終於會有那麼一天,離開的會是我。我們都沒有辦法天長地久,差別只是誰先離開。

那為什麼我會痛苦,會悲傷?

因為妳走了。

不管妳愛上了誰,妳還是帶著我的回憶走了。

我什麼都不知道什麼也不想知道只知道妳走了。

也許記得就好。

如果可以,我想都不要忘記。

那在我的終點來臨時,我會帶著很滿很滿的感受離開。

因為這些故事。

這一世沒有白來。

從來沒必要紀錄著自己的愛,因為總是深刻留在心底。

Edge。

*在此紀念去年的今日,因車禍過世的女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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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7 months later...

學長...

什麼時候約我去喝..((欸..不對吧..

這故事..

我哭了 也沒哭

我看著故事發楞

感覺看到了曾經的那個我

他的離去..

我到目前只能選擇淡忘...

偶爾被挖出來...

狠狠的痛一番

然後..回歸最深處

我不想去回想

但夜深人靜的時候

過去的記憶總是像浪潮般不斷湧現

但又能怎麼樣呢?

也許那是場意外

但或許也是命中註定吧..

我還能坦然的面對你的家人嗎?

是的 我可以

因為我和你的母親一樣...

請相信我

她到目前還很堅強...

甚至..當初是她鼓勵我走出來..

曾說了不再說這一段故事..

畢竟這...真的是刻骨銘心的痛..

陳皓暐 我過得很好

謝謝你

讓我愛過那一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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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6 months lat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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