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增(寰神絕•章伍&章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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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壹•因緣

「爸!媽!」女孩的聲音回盪著。

「又是那一個情景。」寰青猛然睜開眼。

 溫暖的陽光從落地窗裡透進來,照著少女晶瑩的臉頰。寰青斜躺在窗邊的蓆子上。精製的蓆子散發著淡淡竹味。竹蓆上還立著一尊小黑木雕的觀音像,眉心的白毫閃閃發出橘光。那觀音若有似無的看著她,慈祥的眉目間彷彿多了一分詭譎.與狡詐..... 寰青皺了一下眉,順手將佛像轉向牆壁,只見背面貼了一張告示:此物品為The Lalu 涵碧樓大飯店所屬品。

寰青在蓆上伸了個懶腰,慵懶的站了起來。白淨的臉上鑲著兩顆黑珍珠,閃閃靈動著。再往下一點則是兩片粉色的櫻花瓣,尚且含苞待放。身上著著一件無袖的連身白洋裝,微微露出白嫩嫩的香肩。烏黑柔順的長髮散在肩上,隨著微風從半掩的窗戶中飄盪著、飄盪著。彷彿是天上之人......

「寰青~ 妳醒啦?」一個高亢的聲音說。

「恩....是啊,育華。」

聲音來自一位捲髮小姐。她有一頭QQ的金髮,著著一件藍色Hang Tang的T shirt和一件牛仔褲。

「怎麼啦?瞧妳一臉疲憊?拜託~~小姐。你現在住的可是台灣最高級的飯店耶~ 開心點吧!可能一輩子就這麼一次了!」

「沒有啦,剛剛做了一個惡夢。我現在覺得有點無力。」寰青小聲的說。

「好吧,那我先去下面的游泳池囉~ 要我幫妳帶點什麼上來嗎?」

寰青搖搖頭。

「我大概游到五點。」

育華拎著藍色運動包包,吹著口哨走向房門。

她停下腳步,又轉過身來說:「寰青,妳真的沒事嗎?」

寰青勉強微笑著說:「放心啦~我很好。」

房門輕輕關上。

淚水又不自覺得流了下來。

寰青又悲傷了不知多久。最後,她決定下樓去逛逛,順便等育華。

........................................................................................

「小姐,妳要來點什麼嗎?」

「啊?對不起...不好意思。剛剛恍神了。」

寰青坐在古色古香的木椅上,望著湖畔茶館外橘紅的天,眼看又要陷入回憶中。

「那我點一杯『黑龍震雷』好了。」

「妳確定嗎?黑龍震雷是涵碧樓湖畔茶館的茗茶中味道最濃的一種,因為茶色偏黑,嚐起來十分刺激味蕾,因而有震雷之名。」

寰青抬起頭凝視著這位服務生。

黝黑的皮膚,粗濃的眉毛、一雙炯炯有神的雙眼及向上衝的黑髮,就算身著黑色制服,也隱含不住潛藏的王者氣息。寰青完全被這青年的氣息所吸引,    那青年也是如是此。有氣息在互相交換著....兩人就這樣對看了十秒。

「小姐,我....們認識嗎?」青年露出潔白的牙齒,想以笑來化解這尷尬。

「啊....這...應該沒有吧。那..我點一杯紅茶就好了,謝謝。」顧清羞紅著臉說。

青年快速的收走菜單,僵僵的走了。

寰青深深的望著他離去的背影,她覺得他們倆身上好像哪裡相同。這感覺,好熟悉、好溫暖,就像她8年前失去的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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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持著托盤緩緩的走向寰青。剛才令人臉紅心跳的尷尬早已被濃濃的茶香給調味。

「妳剛剛點的紅茶,請慢用。」青年陽光的笑了笑,又再度露出了潔白的牙齒。

 寰青羞羞的笑了。不曉得為什麼,這個他初次認識的男人給他一種強烈的安全感,好想緊緊被他抱住。

青年順手拉了張椅子,坐到寰青對面。

「寰青。」少女輕輕的道出。

青年的眼裡頓時閃過一絲靈光。

「......我叫神絕,關神絕。」

「神絕......好有靈性的名字。」寰青說。

橘紅的火輪悄悄的滾到了山頭,原本碧藍的湖水也被染成腥紅色......

「恕我冒昧一問,寰青,妳怎麼會隻身到涵碧樓來呢?」

「喔~~ 是我跟我朋友一起來的。正確來說,是被她硬拉來的。」寰青捂著嘴巴小聲的說,不時還偷喵四周,看看那個QQ金髮女會不會忽然出現。

寰青接著說:「我朋友的父母是涵碧樓的股東,而這幾天剛好大學放假,就被她拉來啦!」

「哈哈!」神絕爽朗的笑著。

「但是......」寰青的眼神頓時暗淡下來,白淨的臉上也多了一分哀愁。

「嗯?怎麼了?」神絕關切的問。

「...我的父母..多年前...就命喪於此....」

啪..啪.. 寰青的淚又掉了下來。

一個溫暖的東西觸到寰青的手。

「寰青,我有件事要告訴你......」神絕深情的握著寰青的手。

「阿哈~~~ 寰小姐~ 原來你跑到這兒來偷情啦?」

噹!oh my god 不~會~吧~

育華打趣的看著這個畫面:一個大學校花和一個涵碧樓的服務生十指交扣。這下可有好戲看了~

寰青的臉頓時脹成紫紅色,在一旁的神絕也尷尬的低著頭。

育華忍住笑,僵著一張快止不住笑的臉,很「正經」的對神絕說:「喂~ 你還真有本事,竟然釣到寰青~」

「好啦~ 育華,別再說了啦...... 神絕......這是我朋友 ─ 育華 。」寰青害臊的說。

「 恩..恩..你好。」神絕結結巴巴的說。

「好了~寰青,我們該上樓更衣了,不然待會遲到可不好了。」育華甩了甩溼溼的金髮對寰青說。

「啊?遲到?我們要去哪?」

育華沒有轉來看寰青,反而對神絕挑了挑眉,說:「難不成你還對她下了『迷魂大法』讓她什麼都忘啦?」

噗嗤,神絕也笑了。

「我們晚上要參加我父母的股東聯合聚餐呀!」育華這才對寰青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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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累死我了!」育華一回到房間便倒在床上。

寰青將門卡插上,室內頓時亮了起來。

「小姐∼該累的人是我吧?你爸媽也真是的,幹麻有事沒事忽然提議年輕人去唱卡拉ok啊?」寰青將身上的白色禮服拉掉,扔在一旁。順手將挽起來的長髮放下。無意間,她雪白的脖子上,浮現了一個閃閃發光藍色印記,還隱隱發燙。

 「育華,你過來看看••••••育華?」寰青叫著。

寰青轉身一看,育華已經睡得跟木頭一樣了。

她輕輕的走進浴室,將門帶上。

 

「••••••這是什麼?」寰青站在浴室的鏡子前。

 

  鏡中映著一個20出頭的美人,烏溜溜的長髮及肩,白嫩的手正撫摸著脖子左側。那是一個近似圓形的圖騰,仔細看是其實是四個不同的小圖騰拼湊而成。寰青用力的揉了揉。不行,擦不掉,不是沾到了什麼。她將貼身衣物脫下,走到淋浴間。開水。「唰」∼ 傾盆大雨直下。寰青擠了一堆沐浴乳在手中,搓了搓掌心,塗抹全身,特別是脖子。那藍色的印記非但沒有消退,反而碰到水之後更加明顯,變得如火一般的燒灼感。

 「啊呀∼好燙啊!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寰青連忙將水關了。一手撐著牆壁,另一手撫著藍色的印記,大口大口的喘著氣。水一停,那印記似乎頓時喪失了能量,開始暗淡下來。這時,寰青身上未乾的水滴,像磁鐵般迅速的往脖子滑去。藍色的印記又開始發光,水滴就像是被太陽蒸發了一般,一碰到印記就消失了。反倒是寰青,哪受得了一次又一次的灼燒痛楚,痛苦的跌坐在地上。

 「絕對不能碰水!」寰青咬著牙告訴自己。寰青想藉大叫來減輕痛楚,卻怎麼也喊不出來。如火般的灼燒感早已沿燒至喉嚨••••••

 「快停吧、快停吧••••••」寰青默默的禱告。

 「拜託••••••」

 浴室內的水汽漸漸散去,鏡面逐漸由模糊轉為清晰。 焚炎之痛,慢慢的冷卻、冷卻•••••• 一點聲音也沒有,只剩下「砰、砰、砰」的急速心跳聲及細微的喘氣聲。

 寰青套上白色睡袍,扭開浴室的門。

 

 

 育華成大字型的攤在床上,QQ的金髮夾雜著髮蠟的特殊香味。當然,還有陣陣的汗臭味。寰青苦笑,心想:這像是一個擁有上億家產的女孩子?

她為自己泡了一杯茶,關上大燈,只留下落地窗前的小檯燈,坐在的竹蓆上。

 湖面黑的像一片墨汁海,對岸矮丘上閃著點點亮光。是玄奘寺,中國最著名的高僧─唐三藏的舍利子即被埋於此地,而那矮丘即是所謂的青龍山。玄奘的舍利子原本保存於南京,後因中日戰爭被日本人竊走。戰後才重新被供奉於此地。至於,為什麼遷移至日月潭,則沒有詳加撰述。

 湖畔的路燈閃著熒熒的黃光;然而,深黑的湖水卻映不出波動的鑑影。沒有星光、沒有月輝,只有團團黑雲的籠罩。

 寰青端起茶杯,熱騰騰的蒸氣,濕潤了她白淨的臉頰。「啊啊∼不行!不行!」寰青急忙將臉上的水珠抹掉。她差點忘了剛才毒火攻心的痛。

 她看著褐色的茶水,想起了神絕的臉。「他,現在究竟在哪?在想什麼呢?」

「卡!」 所有光明熄滅。

「怎麼回事啊?忽然跳電?」寰青放下茶杯,站了起來。

「搞什麼啊!連緊急照明燈也掛了~」寰青摸著牆壁,走到育華床邊。

「喂∼育華,醒醒啊,停電了!」寰青大聲的叫著育華。

寂靜──

 

一股涼意從腳跟沿著背脊直達寰青後腦。有個東西,在落地窗外。

寰青將頭向右轉20度、45度、90度。

「啊!∼∼」淒厲的尖叫並沒有劃破寂靜。

一雙血紅的眼睛冷冷的盯著寰青。那雙眼睛有落地窗那麼大,充滿了哀怨與憤怒。

「啪!••••••」玻璃屑像雪花般四處飛舞。探進來的是一隻佈滿黑鱗的爪子!包含著層層渾沌之氣。那爪子周圍的黑氣有如水刃一般,一掌掃來,橫 掃千軍,整個涵碧樓面湖側完全被攫碎!漫天的土礫、砂石、還有,血、肉如雨般從天而降。沒有尖叫聲、哀號聲。彷彿涵碧樓裡所有的人都睡死了,死的一點感覺也 沒有。

「救•••命••啊!」寰青趴在只剩地板的「房內」絕望的呼救。

寰青抬頭一看,那雙眼睛也死死的瞅著她。不只是怨恨,還充滿了不屑。

她看清楚了,那是一頭龍!一頭充滿死亡氣息的龍。寰青頭一陣暈眩,耳邊響起女人淒厲的尖叫,而後出現了畫面:相機掉落、黑色鱗爪、死亡黑氣,一格一格的放映出來。

有人說臨死前,一生的經歷會快速從眼前飛去,就是這感覺嗎?

「啊!」另一條痛覺神經將寰青拉了回來。是那個藍色印記!它現在閃著如星耀般的藍色光芒,直逼那雙紅色眼睛。

黑龍向後縮了一下,那是本能的害怕!

「神光赫耀,金烏獻劍!」一個男聲大吼。

漆黑的夜幕頓時刺出了一道劍影,帶著日暉之光筆直的插入那團渾沌烏氣。

「嗚••••••」龍之吟。 彷彿整個日月潭水都為之而震盪。那黑龍張開雙翼,血紅的眼睛暴凸,憤恨的看了施咒的男人一眼,旋即化為一道黑氣遁入  深黑的湖水 中。湖面沒有一絲的震盪,只隱約的看見一道金黃色劍影越來越黯淡,越來越模糊,最後消失。.

男人將手搭在寰青肩上,輕道:「邪神•應龍再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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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參•身分

起風了,混隨著陣陣血腥味、沙土味。警笛聲漸漸由遠處傳來。

「神絕••••嗚••」寰青倒在神絕懷中,不停的啜泣著。

「我在這裡••••沒事了、沒事了•••.」神絕將寰青摟進懷裡。

寰青身體微微的顫抖著,不單純是因為剛才的恐懼,還有一半,是第一次和一個陌生的男生這麼貼近所生的感動。寰青貼在神絕的胸口上,感覺著彼此的脈動。沒錯,他們兩個人確實是如此的相近!寰青止住了哭泣,神絕所散發的王者氣息使她平緩了許多,也將剛剛的恐懼趨走了三分。

「好多了嗎?」神絕輕撫著寰青的背。

寰青點點頭。

「聽我說,這裡目前非常危險。剛剛被那應龍的邪氣掃過,這裡幾乎是廢墟了,我們必須馬上離開。」

「等等!育華呢?」寰青有如夢中驚醒,跳開神絕說。

房間內沒有一樣東西是完整的。

落地窗整片消失,傾毀的樑柱,礫石 、碎瓦不斷從天而降。向左望可以看穿隔壁的房間,向右望 ─ 空蕩蕩的。往下一看,一片深藍,日月潭水已經灌進來了。

「育華!妳在哪裡?」寰青尋著廢墟中找去。

原先擺設的床早已煙灰飛滅,只剩下一堆破爛的木頭和破碎的床單。

「奇怪!我記得育華明明就睡倒了。怎麼找不到人?」寰青撥開殘敗的碎片說。

「或許她已經••••••」神絕頓住話。

 

「小心!」

神絕一個箭步衝向寰青,一手將她攬起,迅速的衝向落地窗的大窟窿,往窗外一跳!

身體呈90度的向下墜,愈來愈接近湖面了,寰青的叫聲也越來越尖,眼看就要成了落水之雞。

忽然神絕的兩腳一岔,跨了個箭步,口中念著:「劍影之魂,凝神化形。」

就在落水的那一刻,水面上浮出一道金色劍影。

神絕雙腳一踏,就穩穩落在劍上,如滑水一般掃過湖面。 湖面激起一圈圈的漣漪。

「哇~你是怎麼做到的啊!」寰青不可置信的問。

話還沒說完,就聽見轟然一聲巨響。

寰青一回頭,只見後方塵土飛揚,碎石不斷撲通撲通的落進水裡。

「先上岸再說吧!」神絕猛的轉了一下方向,駛向對岸的小碼頭。

天空漸漸露出了魚肚白,滿天的沙塵逐漸落定。

涵碧樓就像一塊被咬掉一半的餅乾。粉狀的碎屑散落在湖邊,不時又落入水裡。

「呼~~差一點就來不及了!」神絕喘了口氣。

「我的天啊••••••這些都是那個東西造成的嗎?」寰青望著對岸幽幽的說。

「這還只是那邪神的一小點力量而已。」

「那東西是衝著我來的對吧?」

神絕看著寰青的眼睛。才慢慢說:「這••••••還不能這麼早論定,可是妳真的很可能就是••••••」

「就是?」寰青直直的看著神絕。

「我還不能確定,現在情況還不夠明顯。」神絕垂下了眼瞼。

沉默了許久。

寰青打破沉默。

「你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要救我?」

神絕抬起頭,看著寰青。

「妳聽說過蜀山派嗎?」

「喔∼ 是『仙劍奇俠傳』裡面的那個蜀山派嗎?」

「 哈哈!沒錯、沒錯。不過那些電腦遊戲都把蜀山派想的太膚淺了∼」神絕又露出招牌的燦爛笑容。

「難不成,你是蜀山派的弟子嗎?」寰青一臉狐疑的問。

「妳要這樣說也行啦∼不過咱們蜀山派也是會『進化』的。經過歷代百年的推演,蜀山派早已不是古代那樣了。」

「阿呀~真糟糕。怎麼一下透漏了那麼多?!唉~我就是封不住嘴吧。」神絕用力的捏了捏自己的手臂。

「聽起來好神秘喔••••••你既然講了,就多說一點啦•••」寰青扯著神絕的衣角說。

「有人來了!」神絕止住談話。

一群穿制服的條子和警車迅速的將日月潭包圍。

「終於有人報案了。」神絕冷冷的說。

三個警察走了過來,他們顯然也剛被這「壯觀」的景象所嚇到。

「你們也是住涵碧樓的吧?」一個高瘦的警察問。

寰青和神絕相看了一眼,很有默契的點點頭。

「那麻煩你們先跟我們到局裡一趟。」

「啊?為什麼?」寰青驚訝的問。

另外一位警官遞給寰青一張紙,上面列有密密麻麻的名冊及房號。

「這是••••••房客名單?」

「沒錯。我們剛剛調查了一下面湖的房客,除了妳以外,其他房客全都喪生或受到重傷。」

寰青看了神絕一眼。但神絕卻一副不吃驚、了然於心的模樣。

「所以,我們希望妳來局裡跟我們說明一下情況。好嗎?」

警官又瞟了神絕一眼,說:「那這位先生是?」

「嗯••••••我們是朋友。」神絕勉強裝出一個微笑。

「那你們兩位都來吧!」

兩人就這樣被押入了警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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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光燈刺得寰青睜不開眼。狹小的空間裡只擺著一張鐵桌和三張鐵椅。沒有冷氣、沒有水、彷彿也沒了空氣。四周沒有窗戶,只有門上被百葉窗蓋住的探視窗。

她心想:原來犯人都是這樣被逼供的啊?

神絕倒是一臉輕鬆,氣定神閒的撥了撥頭髮,一屁股坐了下來。寰青隨後跟進。

「所以,你打算怎麼說咧?」寰青邊說邊瞄著門口。

「妳要怎麼亂扯都好啦∼不過千萬別把我的身分洩漏出去啊!」神絕心不在焉的說。

神絕忽然想到了什麼事,轉頭看著寰青:「•••••我剛剛忽然想到妳朋友離奇消失的事。我怎麼想都覺得很奇怪•••••」

  寰青的眼神黯淡了下來。

「育華是我大學最要好的同學,也是她開導我走出喪親之痛•••••我不能就這樣失去她。我一定要幫她討個公道!」

「我不認為妳朋友死了。」神絕的眼神亮了。

他將臉挪近寰青:「聽我說,今天下午妳朋友一來,我手中的凌光劍便不聽我控制的想跳出來!這是非常不尋常的事。凌光劍會奮不顧身的想保護主人,那顯然敵方已非我能力所及•••••」

「不可能!!育華絕對不是什麼妖魔鬼怪!」寰青用力的拍了桌子。

「匡」門開了。

「我們可以開始了嗎?」剛剛「遣送」他們的警察走了進來。他腋下夾著一台錄音機,深色的警帽壓在頭上,手上晃著一串響叮噹的鑰匙。

「恩••••••」兩人停下了尷尬的爭吵。

  警察將錄音機置於鐵桌上,按下錄音鍵。

「你們有權保持緘默。」

他開始問,雙眼緊盯著寰青:「昨晚案發當時,你和這位先生在哪?」

寰青照實回答:「昨晚我和朋友吃完飯後就直接回到房間盥洗就寢。」

神絕還是一貫鎮定的說:「昨晚我一直待在茶館裡服務。」

「那昨晚案發時你們是否有察覺到任何異狀?」

「我洗完澡後,忽然察覺到四周一片寂靜,本來要叫我朋友,結果••••••」寰青直接省略了印記的事。

神絕猛然的站了起來。

「演戲演夠了!換我問你吧!三個警察莫名奇妙的把兩個人抓來警局,還知道他們住涵碧樓,奇不奇怪?」

神絕珠連砲轟的問:「還有,那張房客名單根本是假的,LALU的字樣應該是大寫才對。你們偽造的技巧也太差了吧?」

高瘦的警察抬起頭,嘴唇從原本的直線裂成曲線,一直裂到耳朵••••••

「哼哼哼哈哈••••••真不虧是蜀山派的弟子,我的一點皮毛之計還是瞞不過你。」警察的臉皮硬生生的碎了一地。

那是一張白淨的臉,有著一頭金色的長髮,瑪瑙綠的眼睛,及一副深邃的五官。

「尊神才剛從封印中甦醒,就被你和這女人逼退,怎叫主人不擔心?」男人邊說邊將警察制服褪去。底下是一件黑色法袍,紅色滾邊。

「哼∼原來邪神的出現跟你們有關。那我更不可能放過你們了!」神絕強硬的說。

「嘿,小子,我們要的不是你,是她!」金髮男子指著寰青。

「••我••••?」寰青退到神絕背後。

「砰」門用力的被撞開。

兩個黑衣咒術師同時現身。

「好呀∼三對二,我跟你們拼了!劍影之魂,凝神化形!」

  閃亮的光劍頓時被神絕握住。

「寰青!躲到我背後!」

「 哼哼,我就看你有什麼能耐?兄弟們,咱們上!」

三個黑衣咒術師站成了三角形,口中默默唸起了咒文:「闇風邪雨••諸惡陰魂•••」

三角形中猛地爆出一道黑色劍氣,直逼寰青他們。

「想比劍法,你們還差蜀山遠的呢!神光赫耀,金烏獻劍!」神絕揮了一下凌光劍,一道劍影頓時將黑氣阻隔在外,然後就像太陽蒸發水珠一般,將黑氣吸收個精光。

「呵呵∼不錯不錯,主人推算的果然神準。看你剛剛施展的劍氣,你們兩個果然就是。」

 「是什麼?你快說!」神絕又揮了一道劍氣。

 那領頭的金髮法師伸出手,輕柔的做出一個抓取的動作。劍氣也頓時碎成一堆光粉。 

 「我們後會有期,關神絕。還有妳,軒轅青。」

 「等一下,我是••••」寰青跳了出來。

 

 咒術師唸了一個短促的音節,從空氣中消失。

 

 蟲開始鳴叫,鳥開始啼唱。可惜,是唱給死者的輓歌••••••

 

 「闇混之陣散了。」神絕默默念了個咒。

 

 陽光逐漸照亮了日月潭,生物終於開始重新運行。但或許在涵碧樓的人恐怕永遠也不希望醒來面對眼前的一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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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 weeks later...

我到底是什麼人?」寰青無神的望著被劍氣擊垮的桌子。

「其實,我也在思考和妳同樣的問題。我到底是什麼人••••••」

「我能感覺,我們兩人蘊含著相同的氣息,既是那麼熟悉,又是那麼遙遠。」神絕閉上了眼睛。

「可是,我不像你會唸咒、用武啊!」

「妳擁有相當大的靈力及潛力,只是尚未受到開化而已。那個─就是最好的証明。」

神絕指了指寰青的脖子。

「這••••••你怎麼會知道?」寰青撫了撫脖子。

雪白的肌膚上沒有一絲瑕疵,藍色印記彷彿從沒出現過般。

「這••••••我也不知道。或許我們的相遇並不是巧合。昨晚有股力量一直在我心頭盤繞,它讓我找到了妳,也讓我免於受到闇混之陣的束縛。當我找到妳時,我發現就是你脖子上的那印記。」

神絕頓了一下。

神絕深吸了一口氣,說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那個大概就是『神闕天印』。」

「什麼?我不懂,這東西聽起來和我一點都不相干啊?」

「我待會再跟妳解釋。現在我們先離開警局要緊吧!人們也都該甦醒了。」

.......................................我是分隔線.........................................

「雙使都現身了,是嗎?」一個聲音說。

「主人您真是料事如神。他們果然還是因為『那個』的力量找到對方了。」男人跪在地上說。

「哼哼哼,很好。我不會再輸了。」聲音的主人邪邪的笑著。

聲音的主人唸了一串咒語。地板上頓時浮現了一個龐大的法陣。

有個東西在陣法裡,也邪邪的笑著••••••

.......................................我是分隔線.........................................

「不不不,這太荒唐了!」寰青大吼。

「我說過了,這只是我的『推測』」神絕加重了這兩個字。

「等等,讓我搞清楚。你慿什麼說我一定是他的後代?那傢伙說的哪能信啊!」

神絕踩了一下油門,冷靜的說道:「我可不覺得他在開玩笑。根據目前的種種徵兆:兇神的出現、印記、以及那個魔道者所稱妳的姓氏。妳真的很有可能就是天帝的遺族。」

「關先生,真是不好意思,我的爹娘都是確確實實的人類!我的祖父、祖母也都是••••••!」寰青氣的脹著一張臉。

「妳先冷靜一下,好嗎?我們現在開的可是偷來的警車,待會被抓到可就不好了。」神絕調了一下後視鏡對旁座的寰青說。

「還不都是你!你不是很會飛嗎?幹麻一定要偷人家的車啊?」

「 同學∼大白天耶!哪有人在天上飛來飛去?」神絕白了寰青一眼。

「喂,你這人••••••」寰青反駁不回去,只好乖乖的閉嘴。

車子快速的奔馳在環日月潭的公路上。四周盡是一片綠綠蔭蔭,日月潭的湖水隱約在空隙間閃閃發亮。遠處的涵碧樓方向傳來陣陣警笛聲、救護車聲。淒厲的笛聲中彷彿夾雜了怨魂淒涼的哀號。

車子轉了一個彎,在一條巷子前停了下來。兩旁的民房開始有人拉開緊閉的鐵捲門,擺出一個又一個的攤販車。巷子盡頭矗立著一座建築物,而旁邊則是 渡湖的碼頭。

神絕拔了鑰匙,走出車外,寰青緊跟在後。

他們沿著巷子走到盡頭,在那幢建築物前停了下來。

一棟完整的米黃色長方體,屋頂上豎立著斗大的紅字:邵族文化村。

「我們到這裡做什麼?」寰青好奇的問。

「跟我來。」神絕領著寰青跨進大門。

「Yakalinkin~你好~」兩個身穿腰裙、頭戴花冠的邵族小姐熱情的鞠了個躬。

神絕湊了過去,在其中一位小姐耳邊嘀咕了幾句。

只見那小姐臉色大變,雙手不停的顫抖著。

「請•••請往這邊走。」

小姐領著他們走到服務台後面,她打開了類似衣櫃的一扇門。裡頭竟然是一條伸向地下的階梯!

「misshishi就在下面。我的天呀?這到底該怎麼辦才好?完了••••」邵族小姐歇斯底里的走開。

「misshishi是什麼東西啊?」寰青問。

「不是『東西』啦!是邵族的祭司,又叫先生媽。」

他們走下陰暗的通道─潮濕的霉味、閃爍的光源、以及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喃語聲。

通道盡頭向左轉是一個十坪大的空間。地上鋪著一張綠色的繡紋布,上面繡著邵族的傳統圖騰,牆上則掛著許多動物的頭顱。

繡布中央端坐著一位婦人,約莫四十來歲。她的裙子是深綠色的,頭上繫著一條花色斑斕的頭巾。顯然,是有一定輩分的人。

她閉著眼,嘴中不停的吟誦著邵族語,剛才毛骨悚然的聲音就是出自她。但現在,彷彿多了幾分深沉哀愁。

「不好意思,打擾了,misshishi。」神絕禮貌的說。

婦人緩緩的睜開了眼,口中的邵族語仍持續的吟誦,逐漸變小,慢慢變輕。最後,像撥弦般盪漾在空氣中。

「你們是來向我請教那隻龍的事吧?」祭司微微的笑了笑。

「關神絕到底在耍什麼把戲?怎麼會跑來問邵族的祭司?這女人又是怎麼知道??」一堆問號在寰青頭上迴繞。

神絕說道:「misshishi 真是神通廣大。我叫關神絕,這位是我的朋友,寰青。我只想來請教一件事:真的,來不及了嗎?」

祭司瞇起了眼睛,用輕的幾乎聽不見的聲音,微微的說:「『他們』已經開始行動了••••••你們•••要小心啊!兩位使者。」

「使者?什麼使者?」寰青急切的問。

「天機不可洩漏。軒轅青,其實答案就在妳身邊呀∼」

寰青和神絕相看了一眼。

「你們兩人都見證到對方的實力,心裡應該有了個底才對。」祭司微笑。

「我不懂••••••我的能力在蜀山中只算中等。比起其他前輩,我還差的遠。」神絕回答。

「我只是個平凡的大學生,就這樣無辜的被捲入,我也不甘心啊!」寰青接著說。

「平凡。是嗎?唉•••你們還是想不起來嗎?」祭司微微的嘆了口氣。

神絕和寰青雙雙流露出迷惘的眼神。

祭司再度閉上雙眼,開始吟誦起來。這曲調如詩、如歌,彷彿此曲僅有天上有。既是那麼的飄邈,又是如此的神聖。

「我••••我聽的懂,為什麼?這不是我們的語言。」寰青驚覺的叫著。

「我不能再透漏了。天機不可洩漏,我只是讓妳知道妳並不平凡。」

祭司頓了一下,轉向神絕,頗有深意的說:「好好照顧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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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到底為啥會找上這裡啊?」寰青邊爬上階梯邊問。

「邵族歷代的祭司和我們蜀山派都頗有淵源。我想他們對於日月潭的情況應該很了解。所以,我就靈機一動,找上這裡啦!」神絕自豪的說。

「你呀∼少臭美了!」寰青笑著說。

  「不過,祭司本人也說我們倆還頗有緣的。似乎,我們好像都忘掉了什麼事••••••」神絕黯黯的說。

當他們跨上階梯的最後一階,寰青開口:「只要和你在一起,我相信沒什麼能阻止的了你吧?」

「我想是吧∼」

「放心,我們一定能找到答案的。」寰青溫柔的拍著神絕的背。

「嗯∼」神絕走在前面,沒讓寰青看見他發紅的臉。

 

  神絕推開木門。

「不准動!」一個男聲大喝。

「哇咧∼這什麼情況?」神絕說。

 「放下你們的武器!你們已經被包圍。」聲音的主人一手拿著大聲公,另一手拿著莫名的法杖。

寰青揉了揉眼睛,才剛適應明亮的光線,就看到三個全副武裝的邵族武士,拿著刀對準它們。旁邊還圍了一群「觀眾」。

 「阿現在是怎樣?」寰青附在神絕耳邊說。

 「hey,hey等等,我們犯了什麼罪?為什麼要抓我們?」神絕一派冷靜的問。

 「哼!你們就是死鴨子嘴硬,不肯承認是吧?」

神絕和寰青兩人頭上同時冒出了一堆問號。

 「既然能親眼看見Pacalar(註:邵族的最大敵人),你們一定是受到那些黑矮人的詛咒!」男聲說。

寰青端詳了這個男人:他的五官相當深邃,年老而飽經風霜的臉帶著幾分霸氣。頭上紮著雉羽頭巾,身著白色裹布,配上一條大紅色側帶。

「老先生,真是不好意思。我們倆和貴族毫無瓜葛,也不清楚關於黑矮人及您所說的那個名詞的事。」寰青坦白的說。

 「胡說!你們這兩個妖人!事隔這麼久,你們還是不肯放過我們?」老者暴怒的敲了一下手中的法杖。

 「大家上!把這些妖人抓起來!」老者一聲下令,圍觀的邵民便開始騷動,一擁而上。

 「媽呀∼會不會太慘烈了一點。神光赫耀、金烏獻劍!」

唰∼閃亮的光劍再度蹦了出來。這奇異的景象使的靠近的群眾往後縮了一下。

 「哼!我老命跟你們拼了! #••&••*••+••@」老者口中唸起一段難解的語言。

霎時,整個空間完全寂靜,好像所有的空氣都被抽乾似的。一股強大的吸引力出現在老者的法杖上,逐漸的實像化為一個超大的渦流!

 「不•••不可以•••天靈神韻•千幻流光•五行諸神••••」寰青反射性的脫口而出!

雪白脖子上的印記浮現,射出了五彩流光─青、紅、白、藍、金。五道光束漸漸會聚集成五具龐大的形體••••向老者的法陣逼近。

寰青頭一陣暈眩,五束強大的氣不斷地竄出她體內!體溫不斷的向下掉,降低、降低•••• 視覺完全消失,彷彿眼前掛了一片白幕;耳膜所感應的震動越來越少,越來越少,最後歸於平靜。

..........................................................比過去的過去還要早之前....................

「稟告君上!蚩尤大軍直逼人間京城,局勢相當緊張!」一名三品神將闖了進來。

「是嗎?連黃帝都拿他沒辦法?」被稱君上的白袍男子捻著鬍鬚說。

「你先退下,待我思量一下對策。」

「是!」神將退出門外。

白袍者站了起來,走下白玉石階。右手輕輕一揮,兩旁的神仙宮女立即咚、咚、咚的倒了下來。

石階下是一潭透明的池水,上面開滿了一株株白色蓮花。

白袍者順手摘了一朵,輕輕的吻了一下花瓣,同時在心中誦了一段無聲的咒語。

「別讓我失望。」他將蓮花置入水中。

那朵白蓮竟開始發光,如流星般「咻」的竄進純淨的水中。

人間的黑夜裡,恰巧劃過一顆閃亮的星體••••••

「天帝,這樣做真的好嗎?」

白袍者回頭。一名身穿水藍色道服的老者翩翩的說。

「唉••••••仲英,還是被你看到了。」

白袍者嘆了口氣,對白髮蒼蒼的老者說:「雲層底下的世界,我已承諾不去干涉他們。但••我承認,我還是有偏心。」

「您這麼做,實破壞了天地間善、邪兩者的平衡。違反了時輪運行的規則,恐怕••••••後果將不堪設想。」

「別再說了。武仲英,請立刻調遣你在人間培植的那一個門派上前支援。只要一個人就好,必要時傳授他神界的絕學。」

老者面有難色的說:「天帝••••請您三思。人類可以是統治底下世界的最佳人選;但也很可能是整個時輪秩序的毀滅者!」

「我說過了!現在就去。魔界那邊,我自然會去處理。你退下吧!」白袍者不耐煩的甩了甩衣袖。

「是••••••」老者嘆了口氣,失望的離開。

老者乘著光劍,由雲端緩緩而下,降落在那懸浮在霧雲中的山頭。

星宿西沉,雲霧中透出第一道金烏之光。

老者拔出配劍,筆直的插入地中。

倏地,一道天光從天而降。劍上的古文一一浮現,隨後光芒逐漸暗淡,剩下一把生冷的鐵劍。

「就這樣了••••••剩下的就交給時輪運轉吧!」

老者唸了一句咒語:「神光赫耀,金烏獻劍。」光劍飛來,老者緩步踏上。

臨走前,有意無意的說;「于掌門,神絕劍就先託付給蜀山了。」

一個躲在陰影處的男人走了出來:「劍聖前輩,符合神劍資格的人到底•••是誰?」

老者沒回頭,淡淡的說:「唉•••但願兩位使者永遠都別見到面。不論是千年、萬年也好,但願這把神劍能永世封於此地。」

寰青眼前掛上黑幕,聽覺再度逐漸消失、消失••••••

不知道過了多久。黑暗中,她聽見了一個聲音,虛弱、飄邈的聲音:

「舍利子••••舍利子 ••••幫幫我••寰青••寰青•••」

「寰青••寰青•••求求你醒醒!」一個熟悉的聲音叫著。

寰青聽到了,真的聽到了!只要睜開眼睛就可以終結這荒唐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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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 weeks later...

寰青在黑暗中尋找著,那熟悉的聲音,在遠處呼喊著。忽然,她隱約看到遠處有一團模糊的光影,另一個虛無縹緲的聲音就從那傳來。

「軒轅青‧‧‧‧救我‧‧拜託,快來不及了‧‧」

「你是誰?我要怎麼救你?」寰青的意識說。

「舍利子‧‧‧舍利子‧‧‧舍利子‧‧」聲音越來越微弱,模糊的黃色光影也隨之愈來愈暗淡。

「等等‧‧‧你到底是誰?」寰青的意識叫著。

無聲 ─ 過了五秒,有如交響曲般的戲劇化,神絕的聲音一下子全部灌進寰青的耳裡。

「寰青,寰青,快醒醒啊!」

黑暗逐漸被光明吸收,寰青又看到了一團模糊的光影,她知道,這是真的。因為它正和這熟悉的聲音鎔鑄在一起。對應到的,是神絕擔憂的雙眼。

「我‧‧‧在哪裡?」寰青呢喃著。

「太好了,妳終於醒了!好好休息吧,好好休息。」神絕說。

寰青再度陷入沉睡。

「總算是醒了。果然九元真神之法絕非我等小輩能匹敵。」祭司悠悠的說。

「要不是妳及時趕到,恐怕還會有更多人傷亡吧!」神絕說。

「唉‧‧‧‧雖然是及時用羅魂天印鎮住真神之法;但直接被命中的繼閘長老‧‧大概也回天乏術‧‧‧」

祭司望著被一群邵民圍住的那個角落,嘆了口氣。

「祭司,妳不能再透露點什麼給我們嗎?」神絕問。

「關神絕,天機自不可洩漏。我可能是人間少數知道整件事真相的人;但我不能告訴你真相。時輪秩序不可違,我只能在旁邊給你們一些暗示。我很抱歉。」祭司嚴肅的說。

祭司頓了一下,又說:「不過,她剛剛潛意識所釋放出的真神之力,似乎也觸動了什麼‧‧‧‧」

一名紅衣少女忽然衝了進來,哭倒在人群中。一旁的邵民連忙將她扶起。

「爸爸‧‧‧‧‧都是我不好‧嗚‧‧嗚‧」

祭司走上前,輕拍著少女的背。

「玥兒,對不起。我無力救回令尊‧‧‧‧‧」祭司哀慟的說。

「不,祭司大人,是我不該多嘴告訴爸爸maqarman a qali出現的事。」

「繼閘長老一直深信著黑矮人的詛咒始終存在,再加上連年政府對原住民的壓榨。使他認為詛咒降臨,才會對maqarman a qali如此反感與激動吧!」祭司感嘆的說。

神絕瞧了少女一眼。原來,竟是帶領他們找到祭司的迎賓少女!

...........................................兩天後....................................................

「所以,妳認為目前的一切線索都寄託在那個聲音上嗎?」神絕啜著一口茶。

「我想是吧‧‧‧‧‧但對於那段突兀的記憶畫面,我還是完全沒頭緒。它根本就不該出現,好像是有人故意鑲進我腦中一般。」寰青雙手抱胸,一臉疑 問。

神絕忽然想到什麼,對著身旁的紅衣女子說:「玥兒,妳能為我們講一下關於黑矮人詛咒的事嗎?」

這裡是繼閘長老家。屋子是茅草及竹類搭成的。寰青昏迷的兩天,都一直待在這。

寰青不敢直視身旁的紅衣女子,神絕其實也是。畢竟老父親的死跟他們脫不了關係。

遺體還擺在屋內中央的月桃席上。沒有一絲的痛苦、一絲的傷痕。或許神界的天法就是如此吧?就像靈魂被帶走般。怎麼來的,就怎麼回去。

氣氛有點尷尬。眼睛不曉得該看哪裡,手不知道該擺哪。

「嗯‧‧‧‧‧ 好的。」玥兒勉強忍住悲傷,繼續說:

「在我族人尚未遷移至日月潭時,曾有一群小黑人居住於此地。兩族相交甚歡,和樂融融。不過那些小黑人曾囑咐:『若要來我們這兒作客或遊玩,一定要事先通知我們,不可擅自前來,否則將有災難發生。』但是,在一次急事中,我族人來不及通知他們,就擅自前往。害得小黑人們驚慌失措的逃回各自的木臼上,有些還沒坐穩,掉了下來不慎壓斷尾巴。原來黑人們所顧忌的就是他們的尾巴,深怕被各族嘲笑。」

玥兒頓了一下,繼續說:「自此,小黑人們便消失了。我聽爺爺說過黑人的尾巴是中了不幸的詛咒,會帶來毀滅。黑人們為了不讓他族受到詛咒的威脅,才想盡了各種辦法隱藏自己的尾巴。」

「那詛咒到底是什麼呢?」神絕望著茶水中玥兒的倒影說。

「maqarman a qali,邵族傳說中的惡靈,會被帶回人世間‧‧‧‧‧」玥兒打了個冷顫。

「怪不得那天我告訴妳龍出現的事,妳會如此恐懼。」神絕說。

「可是。我有個疑問:你們怎能如此確定那條龍就是你們所謂的惡靈呢?」寰青提出質疑。兩人的目光也正巧在這時交會在一起。寰青第一次看到這麼憂傷的眼神,眼珠彷彿浸淫在憂鬱的湖中,散發著藍藍的幽氣。白嫩的臉上多了兩條淚痕,烏黑的秀髮藏在綴麗的花冠中。

「你的眼睛是藍色的。」寰青凝視了許久,緩緩的說。

「嗯‧‧‧‧是啊。天生的,別在意。」玥兒敷衍的應了一句。

「抱歉,離題了。跟我來吧,給你們看一樣東西。」

玥兒帶領著兩人走到一幅刺繡畫前。

口中唸道:「移虛化實,實物現形。」

如水波般的,刺繡上的花紋漸漸模糊,混雜在一起,最後形成一個黑漆漆的窟窿。

「哇!這是?」寰青不可思議的問。

「這是我父親的藏寶間。家父生前用這幻障把入口堵起來。不過,還是被我找到啦!」玥兒說。

「想不到邵族還挺經通咒法的!」神絕在心裡想著。

空間蠻寬闊的,光線很昏暗。隱約可見地上散落著刷子以及塵土。

「等我一下,我找一下光珠。」

玥兒從口袋裡摸出一顆透明的小珠子,吐了一個短促的音節。

「啊~~~」寰青大叫。

不是因為忽然有了光明,而是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懾。

地上擺著一幅巨大的刺繡。

「你們看到的,是不是就是這個?」玥兒冷靜的問。

「喔,天啊!」連神絕也有點暗耐不住激動。

一條大黑龍,散發著渾沌黑氣,張牙舞爪的寫實被繡在畫布上!

充滿仇恨的紅色龍眼直挺挺的盯著這三個人,

只不過,在它龐大身軀之上還覆著一層金黃色的網。仔細一看,其實是密密麻麻的經文組成的。

「‧‧‧‧‧這就是黑矮人所說的惡靈─maqarman a qali 。根據我父親的筆記來看,這幅刺繡似乎是我族之寶,大概也流傳千年 之久了!」

「老天啊!不會吧。邪神應龍和邵族的惡靈竟然是同一個!」神絕吃驚的說。

「恐怕是的 ‧‧‧‧‧但至於那些經文我就無從得知了。」

「‧‧‧‧‧那金色網上的文字,我看得懂。」寰青茫然的說。

寰青蹲了下來,輕撫著刺繡。

「放演光明‧‧甚大威曜 ‧‧‧神變遍照 ‧‧ 天雨眾華‧‧‧柔軟音華‧‧‧‧」

「hmm‧‧‧感覺上像是什麼佛家經典還是什麼的。」神絕回答。

「佛家?!等一下!」寰青忽然觸發到了什麼。

「玥兒,請問一下,日月潭附近哪裡有寺廟?」寰青嚴肅的問。

「這附近的,大概就是玄奘寺了。」玥兒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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