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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夜,無預警的籠罩大地,有如被墨潑過一般,荒野中伸手不見五指。月黑風高,看不清附近是否潛藏著一些野獸,張著血紅的眼,等待獵物上門。一陣風吹過,月亮掙扎著從層層烏雲中逃脫出來,把月光灑落在早已受污染的世上。晦暗的荒野頓時明亮起來,只見原本的荒蕪淒涼稍稍起了變化。一個人獨自站在荒原,而在他身前,擺著五支早已被風吹熄的蠟燭,地上則畫著幾條規律的線條。如果讓精通魔法的人看到這種景象,一定會大吃一驚,因為地上畫著的正是黑魔法中召喚惡魔的倒五芒星!

  倒五芒星陣的陣式雖然不難,但由於發動魔法陣所需的靈力與精神力太大,導致召喚的人輕則喪心失神,變成植物人,重則七竅出血,死若乾屍,就算成功召喚出惡魔,如果沒有相當的實力與之談判,反而會被惡魔反噬,或者靈魂破散,或者被禁於無盡深淵,所以自十四世紀後就在也沒人敢再碰觸這禁陣,而如今這陣法隨著神秘男子再次出現了!

  男子面帶微笑,俊逸的臉龐並沒有黑魔法師一貫的陰沉,反而多了股清新灑脫。驀地,他的手舉起,畫了一個由頂點至右下角的五芒星,當手指回到頂點,赫然出現一個火紅的五芒星,在空中閃爍著異樣的豔紅,接著化成五個光點分別往蠟燭飛去,與燭芯結合後倏地出現火花,燭火在風中晃動搖曳,然而儘管風吹的再大,熠熠燭光卻依然照亮整個召喚陣。

  「守衛底比斯的聖獸,阻止伊底帕斯的天神,遭世人唾棄墮入修羅的司芬克斯,我以路西法之後為名,喚爾之現身。」咒語從神秘男子的口中發出,當他唸完最後一個字時,魔法陣忽然猶如水面般晃動起來,隨著魔法陣的波動周圍也開始劇烈搖晃,剎時天地間風雲變色,有靈性的動物紛紛走避,而魔法陣裡不時傳來低吼聲,彷彿是對這世間憤恨不平。忽然,搖晃終止,低吼聲也消失了,天地又恢復原樣,好像什麼事都沒發生似的,然而從魔法陣中出來的人面獅身卻一再提醒方才天地的變化。

  「路西法之後?」嗓音低沉中帶著一股莫名的威嚴,司芬克斯傲視著眼前把他召喚出來的神秘男子,「憑你這人類?能喚出吾之身也代表爾非泛泛之輩,不過欲吾聽令汝之號令,汝等還不夠格!」

  「那如果我想做的跟你想做的一樣呢?」男子帶著微笑,眼光毫不畏懼的直視眼前的墮落神獸,而他的周圍也漸漸散發出壓抑許久的靈力,空氣逐漸沉重起來,壓迫感頓時籠罩整個原野。

  「屬於路西法的闇熾靈力!汝等怎會....?」司芬克斯陰沉的五官突然染上一絲驚訝,然而卻一閃即逝,接著嘴角上揚,換上令人壓迫的笑,「哈哈哈,吾姑且相信汝,不過要吾助爾等,還需回答吾一個問題,汝敢挑戰嗎,智者之後?」

  「問吧,前謎之聖獸。」男子依然面帶笑容,然而臉上卻多了幾道暗紅刺青,背後旁生出一對黑色羽翼,原本俊秀的少年轉眼間變成被驅逐出樂園的墮天使!

  「有一個高居上位的人,他為了阻止另一個人犯下滔天大錯而想盡辦法,然而他卻死於他想救的那個人手上,如今他想復仇,想報復恩將仇報殺他的兇手,請問他該怎麼做?」司芬克斯直直盯著眼前的男子,彷彿要將他看穿似的,揣摩著找他幫忙的目的,並思考為何路西法之後會在此地出現。

  「他該和我合作,一起破壞曾經跟他有關的事物,一起殺光現在跟他有關的人,一起摧毀可能與他有關的未來,把一切的一切全部毀壞殆盡!」帶著笑顏,男子悠閒的把可能摧毀整個世界的話輕鬆自在地帶過,好像在說一件非常平凡的事一樣。

  「哈哈哈,好,路西法之後果然不辱智者之名,吾必助爾一臂之力。」長久以來毫無表情的臉孔產生變化,司芬克斯狂笑著,整個大地隨著笑聲撼動起來。不惜捨棄神位,自甘墮入修羅道與惡魔為伍,就是為了這千年前的仇恨!

  「預祝合作愉快。」微笑的臉龐依舊,男子的羽翼一張,周圍風起雲湧,月亮再次被烏雲吞沒,而燭光也隨著強風而熄滅。一會兒,當月光再次落在大地時,只見一片荒野,以及幾根烏黑亮麗的羽毛。

第一章 初遇

  「喂,你聽說了嗎?聽說停車場昨晚有黑道火拚耶!有人被刀從頭頂插進去,死不瞑目呢!」

  「早就知道了!聽說還有烏鴉在吃屍體,真是有夠噁心的,我都不知道烏鴉會吃肉的!」

  背著背包悠閒的走在校園中,正在決定下午的課要去閒晃、兜風,還是找個地方躲起來補眠夢周公,周圍三三兩兩的「同好」卻在討論今早停車場的血腥場面。在台灣很奇特的現象,就算警方馬上封鎖現場了,總有某些小道消息流傳出去,嘖,不禁佩服台灣媒體的功力。

  「對了對了,你知道那個連續分屍案嗎?」

  「你說這幾天超『紅』的那個喔,那個哪叫分屍,那根本已經變成碎肉了,聽說還有某些部位不見了!」

  「新聞上說現場出現一些奇怪的大腳印,好像是某種動物留下來的。該不會人是動物殺的吧?」

  「不是吧,有不少人是死在密室中,動物總不會聰明到會製造密室的假象吧。」

  奇怪,難不成美國的「大腳八」跑到台灣了?還是說又是某無聊人士搞出來的騙局?不過如果真的是大腳八那就好玩了,想辦法把他抓起來賣給動物園,不對應該要賣給那些瘋狂於生物演化的學者,故意擺高姿態把價格拉高,哇塞!肯定賺翻天!反正只是未開化的野人,設個陷阱應該就能落網了,嘿嘿嘿~,我看到美好的未來正在向我招手,等著我去擁抱它!

  等等,死者好像沒有規律,該死,陷阱要設在哪。咦?不對,既然是未開化的野人,怎麼可能會那麼複雜的事情,嗚嗚~,我的美夢還沒做夠就破滅了,上帝對我也太不公平了吧,弄幾隻野人給我嘛。

  腦袋一邊想著一些沒營養的東西,一邊使喚雙腳往校門口移動,忽然,一陣熟悉的聲音從後方傳來,「李杰悠,你要翹課齁?」

  我停下腳步,能這樣毫無顧忌的在大庭廣眾下大喊,除了那個自稱很「lady」的暴力女之外沒有第二個人了,頭開始痛了。我無奈的回過頭,恰好跟她興奮的眼神相對,只見她三步併兩步的跑過來,「喂,翹課是不對的行為,身為國中兼高中兼大學朋友的我有必要導正你這個偏差行為。」

  「胡怡甄,我不是翹課,我是去觀察學校和社會間的差距。」

  胡怡甄,我命中註定的煞星,每次想要做壞事的時候她總會從某個地方冒出來,有時義正詞嚴的阻止我,有時卻又要求我帶上她,否則就威脅我說要去報告老師、去告訴我爸媽、去昭告給全世界知道,到最後我只能摸摸鼻子認命,有時真會懷疑我是不是上輩子造太多孽,老天才會派給我這個煞星。

  「溜出去就溜出去,還說的那麼好聽,要不然你說說看你要觀察什麼?」

  「學校的飲料跟連鎖店有何差別,外界與教室冷氣的平均溫度差,順便想想我到底做錯什麼才會被你這個煞星折磨。噢!幹麻打我!」

  「還問為什麼,本小姐可是溫柔婉約、美麗大方的『lady』,竟然被你形容成煞星,你眼睛到底有沒有問題!」

  「是是是,這位使用暴力的『lady』,請問你跟著我要幹麻?」

  「什麼笨問題,往這個方向的人當然都是要翹課啊!」

  看著她理所當然的表情,我無語了。

  於是,原本輕鬆愜意的漫步計畫被硬生生的打斷了,而在我挖心掏肺、苦口婆心的勸說下,怡甄也打消把我拉去「血拼」的想法,被我拉去星巴克吹吹冷氣。

  「你也太沒情調了吧,約女生約來星巴克。」怡甄撐著下巴,一邊攪拌著卡布奇諾,一邊向我抱怨。

  「拜託,大小姐,可不是我約妳,是你硬要跟過來的,而且我原本打算四處閒晃,是你說腳很痠我才帶你來吹冷氣的。」我一邊隨便敷衍她,一邊從背包拿出一本書,挑好音樂、戴上耳機,便隨著情節,墜入曲折迷離的渾沌。

  「你真的很無趣耶~。」她鼓起臉頰,用無限幽怨的眼神盯著我,見我選擇無視後便搶過我的背包,挑了上次未看完的小說,就安靜的在一旁品嚐我為她準備的故事。

  「嗯~,真是一個愜意的下午。」拿下耳機,慵懶的伸了一個懶腰,發覺怡甄不知何時趴在桌上睡著了,把外套脫掉蓋在她身上,靜靜的看著她熟睡的臉龐,發覺她其實也不是那麼不討喜,少了平時的任性,多了令人疼惜的天真。「不知不覺已經八年了,也已經夠久了。」

  國中時就發現她不同於其他人,每個人或多或少都被這世俗影響,而我更是看破一切、遊玩其中,而只有她,彷彿蓮花般出淤泥而不染。當時的我對她非常好奇,常常找藉口接近她、觀察她,結果卻日久情愫生,對她產生莫名的情感,當下我便決定無論什麼代價,我也要守護在這漸漸崩毀的廢墟下,依然綻放的玫瑰。

  看了看手錶,這才發現時間不早了,天空已經在不知不覺中染上橘紅色的夕陽,為即將結束的一天劃上句點,然而眼前的人們依然熙熙攘攘,彷彿陷入永無止盡的忙碌,「明日復明日,明日還很多,何必每天都如此勞累呢?」

  「喜、怒、哀、懼、愛、惡、慾,不同的原因,不同的理由,人們天天因此而奔波勞累,就像腳下的土一樣,任人踐踏、利用,然後把垃圾、殘渣當作營養,長出一些不起眼的雜草就洋洋得意,然而卻不知道只要一把火,就能把這卑微的東西燒的不留痕跡,把這傲慢、低賤的衍生物給毀滅殆盡。如此鄙陋的生物,你覺得呢?」身邊不知何時坐了一個神祕男子,望著火紅的夕陽發表一番莫名奇妙的言論,他的眼神燦亮如星,看起來神采飛揚,嘴角上揚的角度恰到好處,自然而不做作的笑顏足以讓全天下的少女為之傾倒。然而,我總覺得在眼神的深處、笑容的背後,似乎有什麼東西被壓抑著,或者說......潛伏著?

  而且講的故事也不單純,話中隱旨,句裡藏意,這個人到底是誰?能把這有如閨怨般的忿恨表現出來卻又似不著邊際,落榜的考生?逃家的中輟生?還是某神經病院亂放出來的?算了,管他是誰,今天時間多,就來跟他耍耍嘴皮吧!

  「嘖,這麼說就不對了,火是一種能量,是物體達到燃點激烈氧化所產生的光和熱,也就是說如果沒有持續供給燃燒的物質,再旺的火也只能步上熄滅一途。再說火生土而非剋土,回祿之後總有灰燼,而這點殘灰對土而言卻是多之無益、少之無傷。如此,火有何用處?」

  「這一切都建立在人類渺小的視野,你能確定在這受侷限的框框外,沒有能把萬物連同塵土燃燒殆盡,以摧枯拉朽之勢吞噬世間的滅天紅蓮?」

  「那你又能保證這大千世界裡沒有一種土經煉獄業火而毫髮無傷?」

  不簡單,這個人絕對不簡單!我一邊研究他那深不見底的眼睛,一邊對他咄咄逼人的言論做出反駁,而他轉過頭,帶著饒富意味的眼神看著我,彷彿對我能跟他辯的不分軒輊感到十分興趣。

  「好小子,山崩海嘯終將滅,繁華盛世轉成空。」

  「嘖嘖,天熯地熾世若絕,醺暖春風喚新生。」

  「哈哈哈!」他無預警的大笑,令我頓時傻眼、不知所措。不過,他的笑卻不是那種諷刺、嘲笑,反倒像是一種對朋友的肯定、認同,「Bravo!要不要考慮加入我們,我感覺的出來你跟一般人的差別。」

  「不了,這世界雖然已如此殘破,但還輪不到有人來摧毀它,況且看著它崩壞也別有一番風味,不是嗎?」

  「喔?況且不只這個『況且』吧?」

  他彷彿看破我的心思,眼神有意無意的飄向怡甄。可惡!已經如此放鬆了還是露出破綻了嗎?

  「我警告你不要動她!」眨眼之間,周圍的氣氛變得十分凝重、冰冷,裝設在旁的溫度計彷彿感到氛圍奏變,水銀高度不斷下降,而桌面竟漸漸結成一層薄薄的霜,且如蛇信般不斷的往男子的座位延伸!而我原本因憤怒而睜大的雙眼,轉瞬間變為看盡滄桑、漠視一切的孤峭獨峰,緊握的拳頭也同時放開,姆指在其他手指上游移,「離上兌下,火澤睽,兩女同居,其志各異,互相乖違。道不同,不相為謀,若你一意孤行,就算移車動炮,損象亡士,我也會吃掉你這個跳脫棋局的小卒。」

  然而,在離男子半徑五公分的時候,他若無其事的彈了一下手指,原本勢如破竹的蛇信彷彿感受到熾熱而退縮。他望著消融的霜,再次露出他一貫的笑容,「依舊我行我素啊,冷血神算。既然當不成朋友,希望下次見面時不是敵人。」

  他站起身來,微笑的看了我最後一眼,便回過身往門口走去,而剩餘的霜也隨著他背影的消逝而殆盡,「水火既遇,必有爭鋒,爭鋒既起,必分上下。星火洪水吞,滴水盛火噬,誰勝誰負,卻是天機難算。」

  「哈啾,好冷喔。」此時怡甄揉揉惺忪的眼睛,悠悠的醒來了。眨眼間,充滿歷練的眼神消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一個普通學生的嘻笑臉龐,「大概冷氣開太強了,話說你皮下脂肪那麼厚也會怕冷啊?」

  「李,杰,悠,你找死!」原本睡眼惺忪的睡美人頓時清醒,抓起桌上的書當作鉛球作勢往這裡丟,我趕緊護住頭部,「大小姐別呀,看在我幫你蓋外套的份上就別計較了,我靠臉吃飯的呀。」

  「你作夢!」

  「噢!」只見書按照牛頓的運動定律飛過來,在接觸到手的瞬間我感受到她使出的力,嘖嘖,原來書上寫的也不都只是空談,可是,書上沒有寫被打到會痛!「很痛耶!」

  「你活該。」怡甄看著我狼狽的樣子,露出勝利的笑容。一切彷彿都跟往常一樣,一樣的夕陽,一樣的人潮,一樣的嬉鬧,然而空氣中似乎有些東西正在蔓延,就像暴風雨前,無風無浪的海面。

  山雨欲來風滿樓,起風的時間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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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我潛水潛好久了

不變的是鬼版依舊冷清0.0

這篇小說我不會讓它太監的(H)

不過由於學測 指考壓力於是暫時寫到這:'(

((所以分類不知選什麼@@

在動筆就要等到大學上了吧

期待學測就上~~

潛水的浮上來留留言吧:)

還有其他寫文章的學長學姊怎麼都不見了><

指導指導:E

此內容已被編輯, ,由 招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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