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評】Nirvana - Lithium

[Umas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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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神經病患的囈語，看似喜樂安寧，一陣短暫的低吟後，瘋狂的躁鬱破繭而出，無法自拔‧

I like it, I'm not gonna crack

I miss you, I'm not gonna crack

I love you, I'm not gonna crack

I killed you, I'm not gonna crack

I like it, I'm not gonna crack

I miss you, I'm not gonna crack

I love you, I'm not gonna crack

I killed you, I'm not gonna crack

這幾句歌詞肯定是深深的打進了我心中的某個角落，以至於我在某年冬天台北的某個角落裡，半夜發著高燒時，腦中不斷的浮出這段歌詞及Kurt撕裂般的歌聲，半夢半醒間，額頭斗大的汗珠不斷的滴下，反覆的睡去又醒來，直到眼前的事物不斷的放大旋轉，頭暈至臨界點時，沉沉睡去‧

Nirvana，Lithium‧談談這首歌之前，必須先來說說我對Nirvana的喜愛，或者更確切一點的來說應該是我對Kurt Cobain的嚮往和無限的崇拜，對他的崇拜源自於他帶給人的一種朦朧、扭曲的病態的美感，那是一種不造作的，美的表現‧說扭曲說病態，並不是指像是瑪麗蓮曼森驚世駭俗的打扮，在歌曲中放入世人認為離經叛道、黑暗的題材，或者是將性愛、毒品甚或是死亡大量點綴在歌詞中的形式，對我來說這些只是宣傳的招式，賣的是他們的特立獨行，將音樂具體商業化的一種叛逆的掩飾(在這裡沒有批評瑪麗蓮曼森音樂的意思，討論的是他誇張的一切帶給我的感覺，但他們有些歌曲也是蠻精彩的)‧

包圍在Kurt Cobain身旁的是一種灰色與暗藍色柔和的氛圍，他所作所唱的曲子常常隱含著對個人、對周遭環境甚至是整個世界更深層的憂鬱‧而這樣的憂鬱並不一定是用歌詞表現，有時是透過他的歌聲傳達，在他的歌聲之中同時存在著撕裂般的吼聲與喃喃的低吟，而這兩種看似衝突無法並存的矛盾兩方卻同時並立在他的每一首歌裡(尤其以Lithium最為明顯)‧更準確的來說，Kurt Cobain並不完全是透過歌曲傳遞出他的情感(當然也不能否定歌曲在這方面的作用)，而是他自己以「個人」的姿態詮釋了每一首歌曲的表現，將每一首歌曲挑染上了屬於他的顏色，灰灰藍藍的帶著憂鬱‧

「死亡」在某種程度上是具有吸引人的美感的，這裡指稱的對象並不是死亡本身，而是這個詞彙或者是當它變成一個主動行為的時候，它所散發出的神秘瘋狂的氛圍‧對Kurt的喜愛，不可否認的，有一部分的原因正是因為他原本所帶著的灰色特質和黑色的死亡氛圍產生了重疊與契合‧而如此被深深的吸引著‧

回到Lithium這首歌來吧！這首歌帶給我的感覺，像是一位神經病患的囈語，看似喜樂安寧，一陣短暫的低吟後，瘋狂的躁鬱破繭而出，無法自拔‧看似寫的是一個神經病患眼中所見、腦中所感，但實際上寫的卻是自己與這個世界直接接觸的恐懼‧

現實與幻想交雜，讓我們來一點想像，對這首歌的「想像」‧但為什麼是「想像」而不是「聆聽」？噢，因為「想像」帶著主動找尋、體會的意味，而不單只是被動的接收‧你能不能看到一個自得意滿的笑容，牽動這個笑容的嘴一張一闔的重複的說著有人陪伴的喜悅‧噢，聽說是交到了新朋友‧笑容很燦爛，但你覺得不對勁，這抹笑苦苦的，甚至有點無奈‧他懼怕看到自已，就像我們每天出門前總是反覆著照著鏡子一樣，深怕自己有哪個的地方與這個世界的標準產生了巨大的差異，在這樣的過程之中，我們把真正的自己鎖在了鏡子裡面，走出家門的是鏡子裡的那個我們‧他害怕，所以他把鏡子給砸了，但你知道嗎？這樣的舉動，是在毀滅自己‧心愛的人即將出現，是想像抑或是現實？但他知道他不再寂寞，當空盪盪的心裡面塞滿了小型炸藥，躁動的心造成的火花讓理性崩解，讓情緒脫韁‧進而大聲嘶吼著：

I like it, I'm not gonna crack

I miss you, I'm not gonna crack

I love you, I'm not gonna crack

I killed you, I'm not gonna crack

I like it, I'm not gonna crack

I miss you, I'm not gonna crack

I love you, I'm not gonna crack

I killed you, I'm not gonna crac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