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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裹被子》

好冷。好冷,手腳冰涼

現在不想說話

好冷,所有人要裹在被子堙C年少的如此

年老的如此,男的如此,女的如此

哲人是如此,粗人更是如此,大家都裹在被子

誰也不把頭露出來

誰也不過問白菜多少錢一斤

誰也不去收被外面風雨打溼的衣服

誰也不知道今天在挂曆上的位置

都把自己裹得密不透風

像一個個抽不了絲的蠶蛹

倒挂在深秋的果樹上,在泛黃的葉間

微風輕拂著,它們晃動著

《咳嗽》

深夜,中年父親的房間内,傳出咳嗽聲

像他平時對兒子的嚴厲,與偶爾會有的隨和;

第一聲很響,第二聲,他

沒有弄出動靜

中年父親並沒有睡。他望著天花板

他想起自己年幼的時候

聼父親像自己現在一樣:把第一聲咳出來,把第二聲

窩在心

《切姜》

“這些姜是給老太婆煮水用的。”

我一邊切著姜片,一邊聼父親說,

老太婆沒有個孝順兒子,丈夫死了,一個人住在老人院

靠出租前夫的房子維持生活費

她平時最愛吃的就是姜糖水和骨頭湯

每當父親告訴我這些

後院繁密的雜草,就又長高一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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