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雲 10 發表於 November 28, 2010 檢舉 Share 發表於 November 28, 2010 「我只是說說而已嘛」我大吼嘶啞的嗓子發出連我自己都無法辨識的尖銳話語。左邊的臉頰瞬間燃起火辣辣的疼痛耳朵發出沉悶但尖細的嗡鳴視野由上方開始渲染出一片粉紅如暮靄般的迷霧隨著迅速蔓延的暈眩感我眼前頓時一黑然後什麼都看不到。只感覺有什麼東西狠狠地撞在頭上身體好像失去重量一樣飄浮了起來。「張開眼睛站起來。」那個低沉的聲音突然出現和藹而慈祥的蒼老嗓音。身體在意識做出判斷之前就自己動了起來直到眼前慢慢浮現那幅熟悉的影像。天花板上的老舊四片風扇轉呀轉呀的中間鑲了兩顆蜻蜓眼睛似的燈泡。六人座的刷黑牛皮沙發圍繞成一個ㄇ字型中間擺著實木拼成的長方形茶几。另外一頭望外看去在落地窗前是一張安樂椅坐墊是金邊紅底繡著紫色龍紋。但是本來應當出現在椅子上的人物正站在我的眼前俯視者我。耳際的嗡鳴還未消退但意識已經慢慢回復。「小心妳說出來的話。」他說方才的憤怒已經消退他只是嚴厲地看著我。「現在和妳說這些可能太早了但是妳必須要瞭解才行。」眼神飄開彷彿帶有懊悔他緩步走回安樂椅上坐了下來。爺爺是個巫師至少他是這麼說的。或者在這個偏僻荒涼的村落裡人們的舉止是這麼訴說的。那是種微妙的表達從人們的眼神中流露出來。當他出門的時候空氣中彷彿飄起了一層濃郁的氣味濃的好像隨時會滴落到土裡。我幾乎可以看到那樣的畫面就連泥土都會伸出渴望的爪子攫取那樣的東西。說不上來是什麼只能從氣息去判斷它們說爺爺是個巫師。但是他的衣著很正常至少和路上只穿著汗衫的老人比起來不對這樣說也不對應該說除了那一樣的氣氛以外如果爺爺走在城市的街道上他看起來只會是個充滿智慧成功而自信的長者。然而或許正是因為這樣在這偏僻荒涼的村落裡他才會被那股氣息圍繞。他坐回椅子上調整了一下姿勢躺了下來打開剛剛手中的書。我才想到剛剛好像就是被那東西打上了我的左臉。「喂......」總覺得好像不大對勁想要開口說些什麼。「門鈴去開門。」他說不理會我正在尋找適當詞彙的舉動。於是門鈴響起我走去開門。途中我忍住說出「你怎麼知道的」這樣愚蠢台詞的衝動然後穿過廚房打開鐵門。「請問你是」來人只是默默看著我在深黑色的墨鏡後方是我看不到的眼神。「不是妳為什麼是妳開門」我愣了一下然後反問「你說什麼」「我找的不是妳......」他的聲音帶著疑惑說到一半就停了下來好像做了什麼不該做的事情一樣。「還在做什麼快點帶客人進來啊。」裡面傳來爺爺的叫喚。「好啦。」我轉身對裡面喊著然後看向眼前的客人。「要脫鞋。」我原本是想說請進的。客人和爺爺坐在茶几的兩側我獨坐在三人座的沙發上他則是讓客人坐在靠門口的兩人座那兒他們兩人都沒有說話我只好把腳縮起來擺在身側百無聊賴地玩弄著頭髮。這才想起不知道把手機放在哪裡了當客人從懷中掏出那臺觸控式兼記事本的手機時。我想著是否該給他傳封簡訊不然在假日突然消失起來可能會讓他不大開心我想著。思考要怎麼解釋為什麼我要回來這鬼地方在鄉下不知道為什麼記憶就會變得十分模糊不清思緒也變的混濁。「我還沒告訴妳為什麼叫妳回來吧」我突然聽到這句話好像是對我說的。「嗯」我抬起頭來發現兩人已經談話至一個段落似的看著我我不確定為什麼我完全沒有聽到他們之前的對話。「送他出去然後他會告訴妳。」說完他逕自走回安樂椅。而我只是不知所措的看著那來歷不明的客人自始自終沒有拿下他的眼鏡。他也沒有說話站起身就往門口走去我很自然地跟了上去。走到門口套上兩隻腳的皮鞋後他看著我用兩隻黑的發亮的眼瞳注視著我好像在打量一件商品或者像律師撿查合約那樣的方式看著我。「妳是他的孫女吧」他問我我輕輕點頭。「雖然我不知道他怎麼做到的但是他真的是很了不起的人。」他突然稱讚起了爺爺而我卻完全不知道他在說些什麼。好像發現到了我的疑惑他是探似的問「妳知道他是做什麼的吧」「呃是巫師嗎」我假裝出遲疑的樣子我想一般人應該會因為這樣的答案而錯愕吧。但他只是笑了起來一開始只是鼻子哼出氣來慢慢地嘴巴咧開大笑了起來。我發現他看起來很年輕比我開始想的還要年輕他開懷地笑著像個孩子。「真不得了他居然這麼輕易就說了。」聽著我開始搞不清楚整個狀況了。「不好意思你說什麼」「妳爺爺是個巫師啊哈哈。」「噢這當然是開玩笑的啊。」我說瞭解到他只是和一般人一樣以為我在開玩笑而放下心來。「噢。」他止住了笑聲。「原來如此啊想把事情丟到我身上嗎」他開始喃喃自語他真是個很奇怪的人可是不知道為什麼我無法產生厭煩的感覺。「這是氣息的關係。」他說。「就和有些人喜歡在非常緊張的時刻看著死靜的天空冷靜地慢慢喝杯冰水一樣他們認為在危急的時候就要欣賞天空的死亡氣息。」「你在說什麼啊」我突然感到害怕就和小時候剛到陌生的環境裡看著一雙雙不知道裡邊有著什麼樣想法的眼睛般的恐懼。「他就要死了。我們都知道但都不說出來這就是氣息。」停下來我想要阻止他說下去我能感受到就只是短短的距離鐵門裡外我和他之間好像有什麼東西陷落了一條深不見底的斷崖橫亙在我們中間。「妳知道的他已經沒幾日好活了而妳就是會來陪他度過最後時間的。」我看向他身後發現天上那輪耀眼光明的太陽不知道什麼時候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無數冰冷閃爍著邪惡光亮的如窺探的眼睛般令人發毛的東西。然後他拿出一張文件或者說就是一張紙。「他希望你幫他做一件事情。」我只是虛弱的看著他無力做出任何舉動。「他希望妳幫他活下去妳知道這是什麼意思嗎不過就算妳不懂一時半刻也說不明白簽個名字吧。」他把紙遞給我。我接下紙還有他又遞過來的筆在白紙中央寫下我的名字。「你是做什麼的」「保險業務員。」他說我接受了這個過於普通的職業。他拿回紙筆把他們收到大衣裡的口袋然後從外衣胸前的口袋拿出墨鏡戴上。捲起袖子他從我身邊走進了屋子皮鞋在地上留下清晰的鞋印紅色的泥土。「來幫我啊。」他說走到落地窗前打開然後蹲下抓住安樂椅的一邊。我依言搬起另外一邊看著爺爺閉上的雙眼是那麼安祥。就這樣我們兩個一起把他連人帶椅搬到了外面落地窗外是個小花圃另一頭就是大門。「你是從那裏進來的」我問他然後突然慶幸起自己沒有說出愚蠢的台詞。「是啊。」他笑著。花圃中央有著一個大洞紅色的洞被周圍的黃土環繞。「走吧。」他拍了拍我的肩膀我觸電般閃了開來。「抱歉我忘了。」似乎帶有惡意似的他用著截然不同的笑容看著我。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妳爺爺是個很好的人喔年輕的時候一個人出外打拼然後帶著不可思議的大錢還有很漂亮的老婆回來喔。」我記得附近的大嬸是這麼跟我說的。「可是啊他那個太太好像從來都不出門的直到有一天有群穿黑衣服的在附近晃來晃去我們以為是有什麼黑社會的才知道噢是她死了啦」她說著好像忘了她口中說的那個死掉的女人是我阿公的妻子也就是我的阿嬤。「聽說妳爺爺喔就直接把她埋在花園裡面唉呦怪恐怖的耶。」聽著她事不關己地說著「可是大家生了病都是靠他幫我們看病很厲害的跟以前我們這裡的巫師比起厲害多了啦。」那是我第一次從別人口裡清楚的聽到有人把爺爺和巫師放在一起。我記得有次他帶著我走到高速公路下面那一大塊的田野去然後比畫著。告訴我哪裡是哪個村住在都市裡的我從來沒聽過這樣的單位那是只有在書本傳說裡幾百年前的故事中才會聽到的東西。他也說過自己小時候曾經受到外公的爸爸照顧在那個好像人們都說著文言文的年代他就像個窮書生被員外照顧著。曾祖母的父親曾經在地方顯赫可是十來個孩子分掉的財產再由他十來個兄弟們分已經所剩無幾在資助下拿著還得用來描述盤纏的幾點錢他望外面去了。外面說的是城市但那時候城市所代表的意義和現在完全不同。我們活在完全不同的世界裡面。「準備喔。」他說開始前後搖晃起安樂椅嘿的一聲把他丟進了深紅色的窟窿裡。「他......我們就這樣把他丟進去嗎」「沒辦法因為他死了。」「是啊他死了。」他訝異的看著我然後朝我伸出手來我緊緊地握住了。厚實充滿生氣的一隻手。「那就都燒了吧。」我們其中一個人這麼說。於是在找到我的手機後我們放了把火燒掉了那棟四十幾年的房子還有花圃。大火連天。「喂」我拿起手機拇指按下號碼撥出直到他接起。「來找我。」我哭著說電話另外一頭我聽見他的聲音含糊剛睡醒似的。「快點來找我我爺爺死了。」我蹲在地上理智知道自己崩潰了。他默默拿走我的手機「喂你好請問你是她男友」[m「她爺爺剛過世她現在很需要你。嗯......不我是在做我的工作。好的那我給你地址她會在那邊嗯。再見。」他掛斷電話。「妳確定這樣真的好嗎」他扶著我站了起來。「算了總之我那裡還有一些東西希望妳至少讀讀它們。」「走吧我們離開這兒。」我看了看大門裡面那曾經被人們讚美過無數次的宅院。「我跟妳說對面那一排房子在賣的時候啊很多人都因為可以看到我們家還有花園的風景所已決定買呢。」我記得爸爸曾經和我這麼說過雖然我並不相信。他帶我坐上車看著背後大火我隱約看到一個老人對著我揮手他身邊站著一個女人。火光把滿天邪惡的窺視驅趕而盡。老人對我露出笑容然後緩緩消失。我才看清楚他身後那無數人影。「反正你就要死了嘛幹嘛管我這麼多」我好像對老人這麼吼著正當他數落著我的衣著的時候。他鐵青著臉看著我怒聲說「妳說什麼」聲音顫抖隱含我不曾聽過的恐懼還有憤怒。我流著眼淚不甘心的說著惡毒的話。好像那就好像一種衝動想要升起一股熊熊大火燒掉一切。一種踰越的快感深深的感到罪惡。「沒關係的。」我好像聽到他對我這麼說。 鏈接文章 分享到其他網站
victor2923 10 發表於 November 28, 2010 檢舉 Share 發表於 November 28, 2010 人稱和觀點轉換的速度和意識流有得拼了不是非常能理解所有內容... 鏈接文章 分享到其他網站
黑雲 10 發表於 November 28, 2010 作者 檢舉 Share 發表於 November 28, 2010 人稱和觀點轉換的速度和意識流有得拼了好的，多謝你的意見我會再多敵幾次斟酌斟酌的。 鏈接文章 分享到其他網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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